二叔中午的时候赶过来,站在病床前,在他的哥哥脸上凝视良久,目光慢慢移到旁边静静坐着的嫂子脸上,虽然有些憔悴,纯静里却散发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娇艳、妩媚。
他呆在那里,不由的伸出手去,想去抚摸一下她的长发,却停在空里――女人正表情淡漠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全身仿佛闪耀着圣母的光泽,让他不敢去亵渎分毫。
周飞默默的观察着这个男人,心里轻叹一声,这个二叔哪儿都好,就是这个“情”字,至今也是捡不起,也放不开。
傍晚时分,周飞正在医院别墅的一间小屋里睡得正香,给一只小拳头猛力捶醒。
朦胧着眼,见亭亭一脸怒气的看着她:“哥!你太过分了啊!!!”
“…”周飞抹了抹眼角,还是一付半梦半醒的样子。
“…你还有多少女人啊!!!”亭亭又吼。
“…”男人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个妹妹:“怎么啦亭亭?”
“咦?…”男人扭头忽的注意到门口处站着花枝招展的三个女人。
刘小悦,刘雨蝉,刘雨荷。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你怎么也来了?…”男人细不可闻的喃喃两句,后一句似乎在问着刘雨荷。
扭头见亭亭仍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无辜,迷迷糊糊里轻轻脱口而出:“有一个不是的…”
话一出口只觉要糟。
果然立马听到这个妹妹阴阴的问道:“这么说有两个是了?!”
“亭亭,你误会了!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个我不大认识…那个,哥哥哪有这么花…”
男人忽的住了口,张大嘴看着从门外又缓缓走进来几个女人。
赵小雅,刘静,刘怡。
周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无语…
又呆了一会儿,见李秀秀、宫冷翎,又或是沈若霜,小姨,她们终究没出现,心里不由又暗吁了一口气…
“老…,嗯,小飞,快起来吃点东西吧…怎么着也不能不吃饭啊…”赵小雅看着他说。
“我,我…我刚吃过了宝…嗯,宝…”
“哥,你别难过了啊…”刘静眼里含着泪:“叔叔会好起来的…”
“我,我…我不难过的小静…真的…你别难过了好么…”
“徐…嗯,周飞,我爸不让我拉着你去美国了…”小悦说:“他说这个时候,当儿子的必须守着老爸…我都跟他说了,说你爸爸其实不是你…的,没关系的,可我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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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返校,这也是这学期学校里的最后一天,其实,大家也只是过来看看分数,看看名次,听听老师讲讲废话,然后,回家。
周飞原不想过来了,可不来的话,这会儿又必须得在医院里整天里看着那个活死人周力知,周飞只好在妈妈孙倩的劝说下,假意推托一番,过来了。
不过,这天,对于那些对分数、名次看重的学生来说,还是很重要、很严肃的。
尤其是排在前几名的那几位,仿佛一个名次之差,就涉及到你一生的荣誉、尊严问题,关系到贞洁的沦陷与否问题,意味着你是压着操别人还是被别人压着操。
这次考试的结果跟以往大大小小的考试一样,并没出现什么屌丝逆袭的剧情,更像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江湖,仍然是几个大门派把持着势力榜的头几把坐椅。
班级第一名又给学习委员韩冰夺得,然后是王军,而周飞同学仍是不咸不淡的十名左右的成绩,保持了他本人一贯的风格与节操。
一直视名次如生命、如贞操的王军同学,这天似乎对名次丝毫不关心,大清早一来学校,就直奔向学校的公告栏前东瞧西瞅起来,瞅完之后,那眼神便阴得像刚吃过死人,来到班级里,不时会瞟上几眼一根屌毛没掉似乎还胖了几斤的周飞,狠不得自己的目光里可以带着刀,一刀刀活剐了那个让他受尽耻辱的臭流氓、臭狗屎。
周飞明知道有人不停的瞄着他,却懒得去理,也不怕他能拿他怎么样。
刘老师刚公布完成绩,王军同学便一个箭步跃到了教室前面,说要跟她谈点事。
周飞听他们在教室门外嘀嘀咕咕一大番,又响起两串脚步声,愈来愈远,一会儿消失在走廊尽头。
过了也不知多少时候,同学们正嘻闹着,门给人一脚踹开,接着王军班长阴着脸,在全班级一片哑口无言之中,像个冷血的剑客缓缓走了进来,走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又扭头直直的盯着周飞,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走回教室门口,再猛力一踹,缓步而出,再也不见归来…
閑暇无事,周飞本打算要跟韩冰同学道个歉什么的,都走到她座位前面了,却给她冷脸盯得一阵子发毛,一个屁没放又乖乖的走回自己座位。
大家收拾着东西,準备去开学校全体大会这当口,“同桌胖子”走了过来,脸上浮出一片人畜无害的微笑,阴阳怪气的说:“阿飞啊,怎么…这次又让人家了?…你别老这么客气好么,能不能下次别让,也让咱们哥们瞻仰瞻仰?”
“…”周飞像是没感觉到胖子的挖苦,淡淡的问:“胖子,您这次第几呢?”
“…”胖子脸一滞,笑笑说:“我,这不是跟你学么,也让着他们呢。――你这就让个七八个,哪比得上俺谦让,一让就让它个全班…”
“好,那麻烦你老下次还接着让。”
“…,啊,对了,飞子,听说你爸住院了?还没醒么?”
“没…”
“阿飞啊,那个,昨儿我其实也想过去的,可,你知道,最近我刚钓了个马子,这,实在走不开呢?”
“您多忙啊…昨儿一整天,操出孩子来了么胖子?”周飞不咸不淡的说。
“飞子!”胖子压着嗓子说:“做哥们儿的没这么说话的啊…”
看了眼男人旁边的刘静一眼,接着说:“只许你小子催花,不许俺曹某人折草?”
“许!许!你快折去吧…”
“对了,飞子…”胖子又露出一团神秘的微笑:“你知道刚才,王军那货为什么那付鸡巴样么?”
“鸡巴长他脸上,他爱怎么喷怎么喷,关我吊事儿?”
“飞子,还就关你那个吊事了!”
“嗯?”
“跟你说啊飞子,刚才隔壁班我那哥们儿跟我说了,他在老师办公室受教育那会儿,看到王军跟咱刘老师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那个王军抱怨刘老师偏着你,连个全校通报都没给。”
“…”
“那鸡巴还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呢。”
“嘿!不能这么算了,那他还想跟我怎么算算?”
“飞子,确实也是,那天那事闹得那么大,这学校里却不声不响的…飞子,你不会跟咱刘老师有一腿的吧?”
“…”周飞张大嘴看着胖子:“你,你说什么?”
又想想刘老师那一付要灭绝天下男人的面孔,打了个冷战,一脸严肃的说:“胖子,那可是‘老师’啊胖子,那么神圣,怎么能亵渎呢?”
“好,鸡巴,你就装,你她妈第一毛片看的就是奸淫老师的吧?还是我借你的呢!”胖子一脸的鄙夷看着周飞,又压着声音狠狠的说:“操!老师又怎么了?!老师操起来才带劲呢!”
“胖子!”周飞忽的脸一片煞白。
“靠!飞子!看你那点胆!说说就把你吓成那样!”
“胖子!”周飞盯着他身后。
“…”胖子缓缓的回个身。
刘老师静静的站在他身后,脸上一片安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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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或者说是放假后,周飞来到上次与五哥见面的那家酒吧。
也还是上次的那间小屋。
那场豪赌赢的钱终于到帐了,折成美元有两亿多,给五哥分存在十几个不同的国外银行,把银行存折,相关资料一股脑给周飞带了过来。
而当初运向澳门的那七千万人民币现金,则直接以五哥的名义存了起来,以备用作日常的周转。
随五哥过来的,还有一个专业人士,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才把钱的事情理顺。
把那人打发走之后,五哥指着地上的那只皮箱,说:“小飞,里面是你要的你们市科长级别以上的官员资料,男的,三十五岁以下。嗯,里面U盘里是相应的电子资料,你可以检索。”
“嗯,麻烦了五哥。”
“这个是这些资料收集的各方面费用,嗯,明细我大体看过了,挺公道的…这是帐单,你签个字,我把钱给人家…”
“…”周飞拿着笔犹豫着。
“小飞,要记得,你才是出钱的人,你才是老大,我只是给你办事的,你签字才名正言顺!”
“…”
“小飞,你慢慢会明白的,嗯,这走江湖也好,创事业也罢,这‘名正言顺’可比‘埋头藏尾’重要的多小飞!你要懂得取舍!…其实我倒乐意替你签的…还是,你是嫌他们收的费用多了?”
“…”周飞一笔一划默默把自已名签上,递给五哥。
“…”五哥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接着说:“小飞,那个郭彪…”
“有消息了么五哥?”
“嗯,这鸡巴可真叫贼!我那帮兄弟一天三班、四班的倒,全天候的盯着他,可硬是一点有用的东西没发现――这鸡巴这阵子乖得跟个处儿一样。”
“不急五哥,慢慢来,他有本事就一辈缩在龟壳里!”
“不过,倒有个女孩子,隔三差五的去找他的麻烦,缠着他…”
“嗯?”
“嗯,是个条子,叫沈若霜的好像,是你们旁边那,叫什么X市的,操,还刑警…还拿了个什么画像到处打听,她妈画得那个叫帅,跟耶稣一样…不过,有点像你呢小飞…怎么,你犯什么案子了小飞?”
“嗯…,可能是认错人了,让她去折腾呗五哥,别理她。”
这个沈若霜,周飞上次分手的时候倒给她留了手机号,不过,第二天他就把那手机卡扔了。
“对了,小飞,你那个邱民海,嗯,你倒真舍得下本钱啊!…不过,倒确实物有所值。”
“五哥,他家里事都安排妥了么?”
“嗯,他哥哥的手术已经定好日子了,下个周五。另外,传过来的消息说,情况比预想的要乐观。嗯,他那个弟弟让我安排在香港读书。”
“麻烦你了五哥。”
“这小邱,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不怯场,摆得上台面,头脑也够冷静…嗯,当然,关键一点是――够忠心!”
“嗯?”
“小飞,哈,别生气,我稍微试了他几次,我意思是,让他跟着我,我给他比你好两倍的待遇。”
“五哥!”
“哈!小飞,要知道,我这也是帮你验验货,这也算是道上的半条规矩,要知道,在道上混的,这个‘忠’很重要小飞!”
“嗯,知道了五哥…对了,五哥,你这边人手也不宽裕,这几天,你把保护徐家的那伙人撤了吧…嗯,我另有安排。”
“…”五哥长时间看着周飞,然后点点头说:“不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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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钟,周飞从医院出来,坐上公交车,车向龙阳区驶去。
一路上,他总觉的车上有人在窥视他,四下瞅了好几圈,却没找着可疑的人。
苏雪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周飞小吃了一惊,他倒没料到,以这个女人的性情,她会有勇气直接联系他。
周飞站在空蕩蕩的客厅里,很多地方,明显以前是有东西的,却因为什么原因给搬走了。
仅剩的几件摆设,仿佛仍在散发着怒气,上面也是横一块疤,竖一道裂纹,显得破烂不堪。
很多地儿,显然屋的女主人想把它们修复一下,却可能是没有时间,又或是没精力,只是草草了事。
“…”苏雪窘着脸端详着男人,男人目光触到每一处破损的地方,她的脸都会热一下,心里又会痛一下,仿佛那目光是在扒着她的伤处。
“这都是我那老爸的杰作么,苏姐?”周飞淡淡的问。
“…”女人不说话。
“嘿!”男人歪着嘴轻轻的笑:“我这老爸,嘿,在家里,可真威风呢!”
雨雨、叶叶正在自己屋里写着暑假作业,见到男人连蹦带跳的跑到门口。
“小飞哥!”雨雨抱着他甜甜的喊。
“怎么见着哥哥也不吭声啊?”周飞拿手指去刮叶叶的鼻子。
“…”叶叶红着脸,刚开口要说什么,却给女人拉到一边。
“雨雨,叶叶,你们接着做作业啊,我跟你们小飞哥还有事要谈。”苏雪慌乱的把两个女孩往屋里推。
“…”周飞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
两个人走进主卧室。
周飞四下打量着。
苏雪站在他身后,门前,娇艳的脸孔更是红热,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终于把门轻轻的合上。
内心里又斗争了半晌,最后,鼓着勇气,伸出手去,轻轻把门栓锁上。
随着那轻轻的“咔”的一声,男人回个身去,静静的看着女人。
灯光之下,女人脸上像是要着起火来,面色困窘的低着头,看着地面,仿佛在找着地缝,好能容身鉆进去。
男人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女人。
见女人站在那里一直一动不动,感觉他如果不有所表示,她会那样站到天亮,只好拍拍身边床面,说:“苏姐,来,坐这儿。”
女人又低头站了一会儿,终于迈步走了过来,挨着男人坐在床上。
男人侧身看着女人,又伸手拎起她的一只小手,它下意识的要挣开,却只挣了一下便放弃了,任男人握着,小脸在一瞬间又变得煞白。
男人感觉着那只小手一片冰冷。
“苏姐,你找我过来,把我带到你房间,不会是看上我了,只是想和我上床的吧?”周飞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女人。
“…”女人静静的不说话。
“还不出价么?”
“…”
“这做生意吧,讲究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苏姐,你还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啊,你这不事先出价,傻傻的把货给我了…我要是不付钱的话,怎么办?那你不就是全赔了么?”
“…”女人手颤抖起来。
“哎,真是个可人儿…”男人仔细端详着女人:“你这是第一次做生意吧苏姐…好,既然你不出价,那,我就帮你出…”
“…”
“是小宇吧?”
“…”女人霍的抬起头看向他。
“这没什么难猜的…那住院费,明天还不交的话,小宇的命就保不住了吧?”
“…”
“母爱,真是伟大啊…可为什么要找我呢――我这原本还想着怎么找你谈这个生意的呢,没想到你会主动找到我…苏姐,我有些不大明白,我只是个穷学生呢…哦,是不是昨天晚上,嗯,不对,是今天凌晨的时候,那屋里,我跟那个人说的话,你留意了?凭那几句话你就认为我是个有钱人?”
“…”女人茫然的看着他。
“哦,看来你没听到…那你为什么找我啊苏姐,我好色不假,可我哪有钱给小宇交…”
“…”苏雪忽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大颗一大颗的落向地面,伸出另一只小手,反握住男人的大手,看着男人的眼说:“小飞,求求你,啊,求求你,我,我这有你爸的银行卡…可,可我取不出钱来…”
“嗯?”
“啊,求你了小飞,你帮我劝劝你妈妈,帮我把你爸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好么?你的话你妈妈肯定会听的,她什么都听你的小飞,不是么…只要能把小宇欠的住院费补上就可以…以后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啊,求你了小飞,明天不交钱的话,小宇会死的!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啊小飞…”
“…”
“小宇天天托梦让我救救他,啊,小飞,救救小宇,啊,只要你能劝劝你妈妈,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小飞,啊,我什么都给你…”
“…”
“啊,这个你喜欢吧…”女人把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小飞,我知道你喜欢,你老是盯着它们看…它们都会是你的小飞,我,我还会别的小飞…求你救救小宇…呜!…”
“…”看着女人呜咽不止,男人良久不语。
“其实,”狠了狠心肠,周飞谈谈的说:“我去劝我妈妈也未尝不可…”
“…”女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可,其实吧苏姐,我就是不劝我妈,你把你身子给我,其实也是不赔的。”
“…”女人呆呆的看着男人。
“苏姐,我爸爸现在那个样子,不是意外滑倒的…”男人停了停,看着女人颤抖的嘴唇接着说:“到底怎么造成的,苏姐,你最清楚吧?”
“…”女人的脸像一页白纸。
“我爸爸头上有两个伤口,一个是让人给打的…”
“…”女人手抖的像风里的树叶。
“其实,方医生原本打算报警的!”
“不要…”女人喃喃的说。
“苏姐,你知道,那样的话你要坐多少年的牢么?”
“不要小飞…”女人看着男人,喃喃说:“小飞,我求求你,我不能去作牢…我还要救小宇,还要照顾雨雨、叶叶,啊,小飞,别报警…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
“你和小魏一起干的?”男人问。
“小魏?”
“嗯,就是那个司机,小魏,是你们合伙把我老爸打成那样的么?”
“…”女人轻轻摇摇头。
“你自己?”男人微微有些惊讶,接着又问:“为什么苏姐?…难道就是因为我爸老是砸家里东西,还是…因为他不肯拿钱救你儿子的命?”
“…”女人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
“…”
女人半晌不说话,双手忽的无力的垂了下去,又正过身去,呆呆的看向对面的墻壁,又隔了半晌,终于缓缓的说:“…前天,下午的时候,他去看他儿子了…”
“嗯,确实,我们见过面…”
“可没多久就回来了…”女人也不理男人,继续盯着墻壁喃喃的说:“这一次他比哪次都要生气,他把家里所有能打的东西,都砸了…”
“…”
“他说我们母女是扫帚星,说是我让他在官场上成了别人的笑料,说是因为我,他的老丈人才把他往死里整,说过些日子可能连个副局长都干不成…说自从我跟了他,他什么也不顺…”
“…”
“我跟他说小宇住院费的事,求他看在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的儿子…”
“…”
“他让我死了那份心,说他一分钱也不会给我,说他不会再为那个,那个小杂种浪费一分钱,说他宁愿花钱去养狗…”
“…”
“他打我,说我只会偷野汉子,生杂种…雨雨、叶叶跑出来求他,求他别打妈妈了…他说他不打了,又让雨雨她们舔他的,他的鸡巴…”
“什么?!”周飞张大口:“雨雨、叶叶还那么小!!”
“雨雨,叶叶很乖的…”女人不看男人,仍然是一幅漠然的样子:“她们舔得他很舒服…我就说她们那么听你话,你就救救她们的弟弟吧…他说不行,说她们得让他操才行…”
“…”
“我求他可不可以再过几年,说现在她们还太小…他说不行,说我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小宇死,一个是让他给雨雨、叶叶开苞…”
“…”
“我,我同意了…”双行泪静静的淌了下去。
“…”
“他怎么也插不进去,说是我搞得他半软不硬的,让我帮他再舔硬些…他接着插…叶叶发了疯的叫,叫妈妈,要妈妈救她…”
“…”
“我没动…叶叶的手乱抓,抓疼他了,他就扇叶叶,雨雨过去打他,他就连雨雨一起扇…雨雨痛得受不了,就求他别再打她了,说她会听他的话…他让雨雨张开腿,又开始插雨雨…可还是插不进,他不管,说他非得插进去不可…雨雨很懂事的,怕我难过,开始的时候,乖乖的,一声不吭,可…”
“…”
“雨雨嗓子喊哑了,说妈妈我疼,哭着让我救救她,叶叶也拼命的哭,让我救救姐姐…”
“…”
“我不想的…可,那时我全蒙了,我拿起桌子上佛像,打在他头上…他爬起身,看着我,要打我,可又倒了下去,头磕到了床角上…”
“…”
“我很害怕…在他身边,抱着雨雨,叶叶,一直到半夜…醒过神来…我想找人能帮帮我…可…我家里人不认我了,我同学都看不起我,我朋友也早给他都打跑了…我只认识小魏…我给他打电话…”
“…”
“小魏劝说我千万不能承认是打的,让我说那是个意外,又帮我把他送到医院…”
“送医院?你们不怕他醒过来么?那不是…”
“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小魏说,去医院就是做做样子…”
“…”
“杀人尝命…死,我不怕的小飞,我其实早就活够了,只是…雨雨,叶叶她们,她们还那么小…我死了,她们怎么办…”
“…”周飞轻轻的把一脸木然的女人搂到怀里,缓缓抚摸着她的肩膀。
“小飞,我,我…”女人张着嘴,嗓子里像给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嘴唇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哇!…呜!!…”女人紧紧抱着男人,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
“…”周飞一声不吭,湿了眼,任由着女人在怀里越哭越响。
女人终于平复下来,在男人怀里轻轻的抽泣着。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周飞正要起身,却给女人紧紧抱住,说:“别,小飞,求求你,她们还是孩子,你放过她们…”
“…”周飞呆了一会儿,俯身盯着女人,淡淡的说:“苏姐,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有些事,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你相信我好么,我不会伤害雨雨、叶叶的。”
“…”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把雨雨、叶叶哄睡,一前一后重新回到卧室。
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男人侧过身,伸出手,女人顺势倒在他怀里。
“苏姐,”男人低头看着女人说:“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起过啊?…你这么漂亮,跟谁不成啊…”
“…”男人怀里,女人现出一丝红晕,隔了会儿,轻轻的说:“我想过的小飞,那次我跟他说分手的事,可,他把我肋骨打断了三根,右眼也差点打失明…后来,慢慢就认命了,又有了雨雨、叶叶她们…”
“…”
“再说,小飞,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三,偷了人家的老公,就该着没好下场的…这是报应…”
“苏姐,”男人盯着女人的眼:“这不是报应,你只是运气不好,没遇着个好男人。”
“…”女人避着男人的目光,脸上现出一丝羞意。
“苏姐,我虽然谈不上什么好男人,嗯…”男人轻轻的笑:“还像个公狗一样容易发情…可我觉得自己比那个周力知还是好一点的,至少我知道痛惜自己的女人。”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女人柔滑的肩,感觉上面慢慢热了起来。
“苏姐,我来的时候确实是想要你的身子的。”男人忽的说。
“…”
“可现在,嗯,我觉得那样的话,对你也太残忍了…我也不想苏姐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子…”
“…”女人惊讶的看着他。
“装好人这她妈也太难受!嗯,对了,要是她不像我想像的那样,那我可不是鸡飞蛋打么…”男人暗暗想,咬咬牙接着说:“苏姐,实际上,今晚来这儿之前,我已经把小宇的住院费用全交了。嗯,我把他手术的费用也一并交了…”
“可,可你哪来的钱小飞…”女人瞪大眼看着他,呆在那里。
男人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单子,说:“这是缴费单,你收着苏姐…”
看着女人湿了眼,呆呆的看着他,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暗叹一声:“这样的尤物,哪个男人不想霸占呢?”
男人牙再一咬,说:“苏姐,你这么纯洁,我不想你为了钱而出卖自己,也不想你单是为了报答我而把身子给我…我不想玷污了你…所以…嗯,所以,你以后要保重,我,我要回去了…”
男人说完,作起身状,给女人死死抱住,男人心下长舒了一口气,盯着女人的眼,听她口里喃喃说着:“我,我自己愿意给你小飞,我,我不是为了要报答你才给你的…我,我真心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停了停,女人低头喃喃又说:“小飞,如果,如果你想要姐姐的身子的话…我,我现在就给你好么…”
女人轻“啊”一声,给男人扑倒在床上…
某个城市,某所房屋,一对赤裸男女。
房间里只亮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苏雪樱唇微启,含羞的拿手挡着胸部,纤细的小手只能勉强掩着那娇嫩诱人的嫣红,却遮不住那抹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的润滑山丘。
周飞眼里像在冒着火,死死盯着女人,一阵阵女人独有的天然的体香飘过来,见她柳腰纤细柔滑,却充满着无限的柔韧,丰臀雪股,玉腿修长,无一处不完美…
那两只修长玉腿虽是羞怯里极力的并紧,却掩不住那芳草萋萋之处。
可能是平常经常锻炼的原因,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情怯之余香肌雪肤不住颤抖。
男人微颤着手,轻轻把女人双腿分开,见那蜜液早已将幽谷润的湿滑不已,汹涌的汁水甚至已滑到了腿弯处,随着男人的目光,苏雪向自己胯间看去,看到这一淫靡场景,一阵大窘,细细的呻吟一声。
当看到男人胯间的物件,苏雪不由的轻叫一声,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想低头转身,眼睛却呆呆的看着那处地方,一动不动。
周飞双手轻抬,缓缓把女人的玉腿扛上了肩膀,让她股间抬起,湿腻的幽径敞了出来。
又微微调了姿势,让那已胀成几欲透明的龟尖陷到那湿湿的幽口,惹得女人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
“苏姐,我要进去了…”周飞盯着女人的眼。
“…”女人红着脸点点头。
随着男人胯下猛的一用力,那肉龟像矛一般扎进女人的身体。
插入的瞬间,那火热的茎身在一开始便突进了她的幽谷,而那肉龟带来的灼烫感,直达女人心底。
苏雪性爱经验并不丰富,加上男人那物尺寸又是出离的粗大,开始几抽,龟棱刮蹭之下,女人有些不适,逼户之内有些胀疼,却微皱着秀眉,不敢哼出声,怕扫了男人的兴,让他就此停下。
不过,那痛楚不多一会儿便给肉体的欢愉所取代,慢慢,初时给她痛苦的那处龟棱,让她渐渐只觉美的要昏死过去,窒肉更是本能的把肉棒紧紧的缠住,不住的吮吸,完全不由她控制。
那感觉太过美妙,伴着肉茎在肉逼里的唧唧之声,女人不由的重重呻吟了一声,大羞里,伸出手把小嘴紧紧捂住。
随着男人在她敞开的幽径里,火烫的阳具一下一下愈来愈有力的沖击,每一下都点燃了女人体内炽烈的欲焰,烧的她拼命地拱起纤腰,迎合着男人火烫的进犯…
那有如儿臂般的巨物,又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每一下都把男人的爱欲尽情地烙上了她花心处的嫩肉,肏的她蜜液一刻不停的喷泄而出…
女人全身发胀,只觉再不喊身子就要炸开,忙放开嘴上小手,一声重似一声的呻吟出声,连绵不绝…
夜,都市,双人床。
一个男人正将一位娇弱不胜的纯美女子压在身下,恣意地插弄着她的嫩穴,把她蹂躏得香汗淋淋,连连喘叫。
幽暗的灯光之下,只见那男人抽插速度愈来愈快,他身下那宛如少女的嫩躯渐渐泛红,娇吟的喘息声里,纤弱的身子拼命的扭顶迎凑,葱葱玉指更是饑渴难耐在在男人后背抓挠着,揉捏着,可见她的愉悦已经到了极至。
无尽的快感不断的沖击着她的身心,让她弃去了所有的矜持,尽情地奉献自己,全身心的享受着那肉欲的快感。
苏雪的喘息声回蕩在房间里,嘴里“不行了”的喃喃声一直不绝,胯间逼户对那肉茎的迎合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反而更是不顾一切的一次又一次的迎上男人的穿刺,尽情的享受着男人的野蛮挞伐,让那淫具每一下都能重重地肏着她体内的最深处!
在连声“快!快!快!”的催促声里,苏雪酡红的眉宇之间聚满高潮要到来时的甜蜜娇媚,在一声声长长的嘶叫声后,她缓缓瘫软了下来…
在这一刻,她忘了过往的一切苦痛,也不去担忧未来将会去往哪儿,心下充斥着只是片片温馨,是缕缕被珍惜、被疼爱的感觉,眼神更是欲火炽热,深情的凝视着男人,像是在看着久别重逢的恋人…
苏雪呆呆望着男人,久久不动,两行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划向床面…
“这才是‘作爱’吧?…”女人长长叹息了一声,心里轻轻的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樱唇微启,又喃喃的说着:“这个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潮’吧?啊,真正的高潮原来是这个样子…真美啊…”
女人,当她被某一个男人带入第一次高潮,以后,在这个男人肉棒之下,女人泄身会更加的容易,尤其像苏雪这样的女性,骨子里的情欲一向被羞耻心和清纯的天性裹着,一旦完全的敞开自己的心扉,那欲火就像被点着的冬日野草,一发不可抑制。
更何况还是给周飞这样的情场老手引领着――短短的几刻钟的时间,他就已经掌握了女人身体里每一处的性感带,以他纯熟的技巧,似重似轻地挑逗着,尤其是,女人人生第一次情欲合一的高潮余温久久不去,玲珑肉体到处都是不设防之地。
没有多久,苏雪又陷入了疯狂的极乐的境界…
在男人不断的挑逗下,苏雪忽的反过身来骑到男人身上,让那粗壮的淫具深深地灼着她敏感的蜜肉、花蕊,在疯狂的扭摇挺送之中,那敏感的泉源一次次给男人重重的刮搔着,每一刮都让她欢喜的嘶叫出声,股股春泉从逼缝溢出,流到男人身上…
苏雪崩溃了,给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前所未有的快感击溃了…
这一刻,苏雪更像是一个初尝性爱的少女,疯狂的索要着,迎合着,沉浸在一波高似一波的快感之中…
她再也没力气迎合男人,只是像只柔弱的小动物一般,在男人身下喘息呻吟…
身上男人抽插丝毫不缓,反而更加迅猛,让她在一阵阵急促的喘息之后,又尖叫连连…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高潮,这时,苏雪只觉全身的力气全已给男人的肉龟掏挖干凈,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嘴里却仍是喃喃着:
“小飞,让姐姐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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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雪家出来,走了没几步,周飞就发觉身后有三辆车跟着他,像三只猎豹盯着它们的猎物。
又走了一段距离,那三只猎豹仍是跟在后面,没有扑身上前的意思。
周飞四下瞅了一眼,看着来往的人群,忽的明白过来,他们可能是要等着到了偏僻的地儿。
周飞轻轻笑了笑,走向一条小胡同…
一处废弃的停车场,周飞给三辆车围在中间。
从车上陆续下来十几个壮汉,手里拿五花八门的武器,王军站在他们后面,毒蛇一般的死死盯着他。
与王军并肩站着的那个人,周飞认识――是当初周飞在刘静住处碰到的,找她事儿结果被他稍微修理了一下的“青皮”。
“小子,乖乖的啊,我们少爷说了,只要你一条腿。”最前面一个最壮的大汉盯着他谈谈的说,举着一根大铁棒走上几步,又说:“你最好识趣些,别惹毛了…啊!!…啊!!!…”
大汉捂着自己的小腿,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大喊:“断了!!…断了!!!…”
他身后几个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也和这个老大一样,捂着腿撕心裂肺的叫起来。
这时的周飞,就像是一只狮子进了羊群。
微凉的夏夜里,小腿骨折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忽的听到身后一丝怪异的声响,周飞警觉的向旁边猛的一闪…
“砰!!”传来一声枪响。
周飞回过头,也不理旁边挨枪那小伙子的尖叫声、大骂声,趁着举枪的那人的一丝呆滞,上前一步,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握枪的手骨已断裂…
周飞把枪夺了下来,又跟上一拳,把他打到了半空里。
周飞掂了掂手里的枪,脸色更是阴沉。余下的还能站着的几个人正呆呆的看着他,像是给点了穴,王军一脸惊恐的慢慢向后退去。
扫着眼前这些人,听着一片的嚎叫声,周飞忽的动了起来,再也不留力。
只见他像只幽灵一般的在人堆里穿行,所有十几人,包括王军、青皮,几乎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被他一一点昏。
周飞站在夜风里,浑身散发着丝丝杀气,像是站在撕杀过后的古战场――一堆尸首之上,他是唯一还活着的那个人。
“这声枪响,肯定是惊着人了!”周飞站在那里,四下瞅着,见近处的一幢楼房已有人探出脑袋。
远处一对情侣模样的人看着他,那男的正在掏着电话…周飞几步跑过去,把他的电话抢了过来,一脚踩成泥,然后一拳把他打昏,那个女孩还没来得及尖叫,也给周飞点昏。
周飞正準备走回去,忽的一愣,见苏雪在一颗树后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他…
周飞呆了一下,两步跃过去,把她的手机夺过来,听着电话里传来“请你重复一下,具体…”,周飞把手机话筒捂住,压着声音问:“你报警了?”
“…”苏雪身子颤抖着,神色呆滞的点点头,轻轻的说:“刚,刚才,我看他们拿着棒子,围着你…”
“小雪,”周飞继续按着手机话筒,向女人示意说:“你告诉他们,说你误会了,看错了!就说…嗯,小孩子在闹呢!”
周飞仔细端详了一番手里的手枪,神色越来越是凝重――这不是一般意义的那种土枪,这枪无论是威力,还是作工,都不是一般的小流氓、小痞子能捣弄出来的――以他的眼光,这种枪可能比刑警的用枪威力还要大一些。
“王总,你们用这样的家计,是想造反么?…”
周飞喃喃的说,又拿出手机。
“小七,你赶紧到龙阳区这边来,XX路XX号。”
周飞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这堆人,又说:“把你手下的人全叫上,赶紧的过来!”
“凡哥,什么事啊?我这…”
“小七,什么事也得放下!我要你们在警察过来之前赶过来!听明白了么?!”
“什么事啊凡哥,我这…”
“什么事你过来再说!”想了想男人说:“…对了,你另找些人,让他们给110打电话,说,西城区有人当街开枪杀人,嗯,午仓区还有帮派在火拼…市中心海天广场还有个年轻的寡妇要跳楼…”
“凡哥,我就在这儿呢,没有小寡妇呀…”
“小七!我知道没有!…操,小七,你书是怎么念的,别的没教,撒谎老师也没教么?!!”
周飞刚跟小七通完话,还没等放下,手机响了起来。
“飞子,你要拿什么感谢我呢?…”电话里同桌胖子神秘的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时候周飞没心情跟他打哈哈。
“…”胖子半天无语,显然给呛了一下子,又狠狠说:“飞子!你她妈的知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怎么?”
“哎呀…跟你说了吧,飞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胖子缓下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这两天你可得小心点啊…嗯,虎子偷着跟我说,王军那鸡巴拉着他爸手下的那些混混,说要教训你呢…啊,这几天可别出门了小飞,也跟你二叔说说…嗯,飞子,你说话啊,在听么…”
“胖子!”四下扫了眼躺在地上的这堆人,周飞狠狠的说:“真是谢谢你了!你她妈通知的真是太及时了!我祝您晚安!”
说完把电话按死。
夜风里,一男一女,站着,无语。
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女人,男人把她轻轻搂在怀里,缓缓抚着她的肩,在她耳边喃喃的说:
“宝贝,别害怕…没人敢再欺负你了…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