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作息时间是朝九晚五,中间还有二个小时的午休,等于只工作六个小时,上下午各三个小时。上海是个超大型都市,市区范围极大,不少人每天光是花在上下班的时间就达4个小时。
公司员工中有一半是上海人,还有不少是外地员工,除了结了婚的和自己租房的,公司在莘庄有几幢住宅楼作为员工宿舍。公司有房地产方面的建设投资,宿舍楼本身是準备将来出售的居民住宅,只不过暂将空置的让员工住。原先的宿舍小区是在锦江乐园和虹梅路附近的,后来房价大涨,就将宿舍迁到了莘庄,因为通了地铁,交通还算是比较方便的。原来的小区仍作为住宅出售。公司员工都算是白领阶层,有些进公司较早有点积蓄的职员就自己出钱,以成本价买下。当时公司在莘庄投资购地时,地铁还没通下来,几年后地价就飞天了。因为房价差价的原因,公司在莘庄的员工小区几乎等于白捡一样。可见房地产行业,虽说风险高,但遇上个好机遇,利润也是惊人的。
几个美女中,许晴和赵琳都是去年结的婚,在市中心自己有高级公寓,张宁也有自己的一套公寓。陈飞和方秀云是上海人,另外三个都不是本地人,楼影是杭州人,田菁菁是苏州的,离家也不能算太远,坐火车不过二个小时的行程,周六日也可以回家。方小怡是北京的,在上海也有亲戚,是军队里的什么高级干部。三个人合住一套将近二百平方的三室二厅的房子,因为是高级职员,公寓位置是公司保留在虹梅路的小区,公司的主管人员一般都在这里。同样是在地铁附近,比起莘庄的普通员工来行程可方便了许多,路上不到半小时就可以到了。
快下班了,方小怡在我耳边说:“你晚上又要孤枕难眠了。”
“我这么可怜,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好么?”
“我才不陪你这个小色狼呢。”
下班后,我一个人回到宾馆房间。到上海已有三个晚上了,今天才睡上宾馆的床,前二天的房钱都白花了,二天可就要456元大钞啊,我平时一个月也没花这么多。反正张宁说让我住好点的,到时候向她报销。
吃过晚饭,又洗完澡,我就乘乘地在房间里呆着,可再不敢去当什么午夜牛郎了,这回遇上了一个性虐待狂,下回说不定就染上个什么脏病回来,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两天没给家里把电话了,先报个平安,不然回去日子不好过。果然,大姐一听是我,就先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小鬼,死出去二天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不知道家里担心啊。”
我只好赶紧告罪求饶,会哭的孩子不吃苦嘛。
好说好劝,才让大姐消了气。然后报告考试考得怎么样,到上海过得如何?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二天的事,编了个现由搪塞过去,姐姐虽不大信,但又不能到上海来查证,也只能作罢了。
上上网,和网友们聊了会天,遇上丁玲和林诗怡问我到上海后的事,也编个理由过去了。然后又到各大证券网站,仔细分析各公司的财务数据,挑选一些潜力股。也没玩游戏,就下了。
今晚难得一个人悠閑,我从包里取出了书,开始学习。我知道现在干什么都需要知识,没有一张大学文凭,什么好工作都找不到。俗话说“笨鸟先飞”我可要提前就学习了。不过我学的不是高一的课程,而是自考教材。我也想学大姐和二姐,在高中毕业时能同时拿到一张大专文凭。我想着要早点毕业,找一份好工作,好好报答姐姐对我的养育之思。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就连父母是谁、家庭、生日、出生地也都是未知之谜,因为我是大姐从医院捡回来的。我的历史是从六岁开始的,在此之前是一片空白,不但是我,别的人也都一无所知。
听大姐说,我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下午被人送到医院的,当时我全身光溜溜的,好象是被雷电击中,昏迷不醒,却又没有明显的外伤。据那个送我来的警察说,他是在路边捡到我的,当时就我一个人倒在地上,也没有别人在。几天后我才醒来,医生发现我完全失忆,什么也想不起来,看来是雷电击中的后遗癥。因为不知我的来历,又没有人登报或到派出年报案丢失小孩,只好想要把我送到孤儿院去。
那时大姐当时16岁,正在医院陪护瘫痪在床的父亲。大姐的身世很不幸,妈妈是生她而难产死的,二姐是父亲和继母的孩子,在她15岁时父母又遇上车祸,继母和小弟当场身亡,父亲重伤,在医院瘫痪住院,三年后才去世。出车祸时二姐才7岁,大姐为了照顾父亲和二姐,放弃了大好前程,初中毕业后读的是卫校,为的是可以免学费,而且可以学医护理父亲,还能早点出来工作照顾家里。当时她是学校的尖子生,每年成绩都是年级的前三名,如果不读卫校,免考就进五中,三年后清华北大也都是可以保送的,为此,学校老师们都劝过她,答应免除全部学费,还提供奖学金,但大姐为了父亲和二姐还是忍痛放弃了。
大姐听说有个被电击的男孩,也来看过,发现我和她车祸身亡的小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心中一动,领我去让父亲看,简直就是小弟重生一样。父亲家中是几代的单传,平日对小弟是百般疼爱,小弟的死,对他的打击不亚于又一次车祸。看到我,父亲好象又看到了小弟一样,本已渐失生气的身子也为之一振。大姐后来又为我办理了领养手续,因为我和弟年纪相似,相貌也一样,所以一切如名字、生日都是借用小弟的出生资料,父亲想要让我来继承叶家的血脉,后来临终时拉着大姐的手要她好好照顾我,就当亲弟弟一样。本来别人都劝过大姐和父亲,自己都还顾不过来,还怎么有能力领养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但大姐还是收留了我。
自出车祸后,家里就没多少收入来源,全靠父母单位的抚恤金和车祸赔偿金支持生活。平日,大姐除了到医院照顾父亲,还要照看我和二姐,节假日还要打工。我和二姐可以说是大姐一手拉扯大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苦,我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挣大钱,好好报报答大姐。在我心中,大姐完全可以代替我那不知是谁的母亲的地位。
姐姐虽然忍痛放弃了上重点中学的机会,而读了中专卫校,但仍没有放弃上进之心。凭她的学习成绩,卫校的课程当然是小儿科,门门都是优秀。从第二年开始,大姐就开始参加自学考试,每次都报四门,一年就是八门,当时不象现在有补考的机会,一次通不过就要等下一次了。大姐的聪明是有名的,她上的不过是中专,里面的一些基础课程还不如普高的呢,但她硬是跳了几级,直接攻读大学的课程。她选得是相对简单的会计专业,属文科专业,和高中的一些理科方面的课程没太多联系,因而考得比较顺利,只有高等数学(一)让她头痛,考了第三次才过。她白天上卫校的课,晚上和星期天还要上医院陪父亲,在家还要照看我们,抽空才能自学,实在是很苦,人都是瘦瘦的。参加工作后,父亲也过世了,我和二姐也大了些,学习时间才多点。以后,她又先后拿到了会计本科、护理学专科、药学专科、药学本科四门文凭,而且还考出了注册会计师和注册药师二门很吃香的证书,因为护理学本科报考有工作年限的要求,报得比较晚,到现在还差最后二门。
我们家只有大姐一人参加工作,日常生活自然很艰苦,不过我和二姐也比较争气,从不挑拣什么好坏,二姐有空时也去商场打工,同时和大姐一样,在高中时也开始参加自考了,二姐的英语极好,所以报考了英语专业。现在她已取得了全部课程合格,因为成绩是6月初出来的,等办完毕业申报拿到毕业证书就要12月了。
我当然也不想落后,也要从高中就开始学习起来,要争口气让从小看不起我的那些人看看。
我被大姐捡回来时,可能是受雷击或别的原因,造成我失忆,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知道。不对我还能听懂别人说的话,除了本地方言,还会说普通话,可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家庭地赴。由于我来历不明,就按替了因车祸身亡半年多的“叶子新”的身份。在办理领养手续时,为把已注销户口的叶子新“复活”还费了大姐不少力气,找了不少人帮忙。
我于是就变成了叶子新,年纪为6岁。
也许是失忆的原因吧,我在小学的成绩一直极差,上课学的东西一下课就忘,考试红灯满堂。老师们对我头痛万分,居然让我去做智商测试,想把我划为“低能儿“,这样,我的成绩就不用记入学校的成绩中,不影响学校排名。但测试出来,我的智商居然比班上大多数学生还高了一点,气得他们无可奈何,又莫名其妙。
上初中时,我的成绩也是一团糟,上课还喜欢作小动作,为此,柳若兰没少罚我站、关我晚学、写检讨,作值日。但自从初一暑假,我和姐姐有过关系之后,我好象忽然开了窍一样,记忆力大为好转,学习成绩也开始回升,初一时我还是班上倒数前几名的,上完初二后,已是中游水平了,这样初三分班才能继续留在初三三班。初二的暑假,又和柳若兰有了“亲蜜接触”有她的辅导,加上大姐平日在家也对我指导学习,我的成绩一跃变成了前十名,这学期更是始终保持在前6的名次不变。
现在我也要上高中了,也要象二位姐姐一样,提前念大学了。我的理科成绩不大好,主要是以前基础太差,一时还难以赶上,还是读文科的好些。虽说柳若兰是教英语的,在她帮助下,我的英语成绩也大为好转,不过我不大喜欢背单词,还是学大姐会计专科好了。我先报了二门,今年十月份考试,书也是刚拿到不久,还是全新的。我报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和“法律基础与思想道德修养”这二门公共课,不管最后读哪门专业,都是要用到的。
前者是深奥了些,但也能看懂,后者在初中时也多少上过一些,一次过二门应该没太大问题。
我知道,要想生活得好,现在就要努力学习,以后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虽说我有做牛郎的天生条件,毕竟是不能当作终生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