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高中和中国大多数高中一样,平时每周下来也就有一天的休息,只有到每个月末,结合月考的结束、教师的改卷和学生的休息需要,会有整整两天的休息时间。于是这种双休被大家喜闻乐见地称爲——「例假」。
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照片的偷拍传播事件也过去了一段时间,感觉上基本已经淹没在了人民群衆的茫茫资料库里面,再没有任何人提起过。毕竟没有太多高中生会爲了这种小黄图而浪费太多的时间和脑力,我也就渐渐不感到在意了。
因爲第三次月考的日期关系,这个月开头本应该有的双休被迫推迟了。大家本来以爲这次的假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成想在一周过去以后,快接近12月中旬的当下,学校临时却又决定把这个空子补上。不知是教学工作量的缓沖需要,还是学校自己的良心不安,又或是像我们杜撰的学校高层的老婆把领导家里闹翻了,不管怎样,我们都收获了两天的空閑,以及远超过两天的作业量。
下午4 点半,顶着斜斜的夕阳和晴朗的天空,我骑着自行车逐渐远离了放学的学生大军,慢慢向家里的方向靠近。街上的许多店铺都摆出了迎接圣诞的装饰,这种势头大概会一直持续到元旦跨年后。对于这种事情国人逐渐已经开始要拿出过年的气势来对待了,也不知道外国友人看到一大群中国人在不属于自己的节日拼了命的送苹果和乱敲充气棒的情景,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回到小区的楼下,盘算着这时候她也许还没有回家,我思考着待会回屋以后要干什么。作业这种东西,已经不是花一下午就能完成的量了,所以我暂时选择回避,打打单机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开楼下的安全门,悠哉的慢慢爬上楼,在脚步踏上二楼的时候,我听见楼上传来一声略微有点重的关门声音,然后传来皮鞋哒哒哒的下楼声,只见在二三楼的交界处,迎面向我走来一个男人。
是走下来的是其他的人,我可能会以爲是对面小户型邻居的什么客人之类的。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我确定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朝我走来的男人穿着没有打领结的黑色西装,身材瘦削眼神淩厉,面色是那种一看就很冷漠的人。我对这样的人第一印象往往都不怎么好,况且,三个月前,我还在我妈的手机的里面看到过他。可以肯定,当时那张没有日期的照片,我妈充满暧昧动作跨下坐着的,正是这个男人。
我眼睛瞪直了一般望着他,他也好奇的打量着我,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感觉他并不认识我是谁。我略微一侧身,让了让他,自己也慢慢向楼上走去。这段路我走的特别慢,因爲自己本能的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住处,甚至在走过三楼之后,向上继续走了两楼,一直到听到楼下安全门「砰」的一声关上,才反身下楼。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刚才那声关门的声音毫无疑问是从我家传来的,那就是说这个时候我妈在家里??不过她何时在何处也并不奇怪,反正也从来没有对我作出任何报备。问题在于,今天的她,是知道这时候我不应该在家的。
想到这里,我转动钥匙孔的动作不禁放轻了许多。要想探究出什么,我也不清楚,就算真的有什么,这个时候也是战场末端,并没有什么实质价值。可是出于某种本能,进门后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她的家是南方少数装了地暖的用户,一到冬天依然很暖和,基本上在家里穿个单件就足够了,一进门我就感受到这股熟悉的热浪。可这种暖和的程度基本上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尽管她再土豪,但是爲了安全因素考虑,也并没有在离开家很久还开着电源的理由。
我轻轻的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男一女的调笑声。
居然还有一个男的?!……
转过那个前廊的视觉死角,我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一个中年发福秃顶的男人坐在家里客厅中间的长沙发中间,一个穿着红色圣诞风格服装的美艳女人正面张开自己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对着他双眼充满情欲地癡笑。
男人身上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我的生母,她披着新做的大波浪栗色长发,带着银色的长链子耳环,小嘴对着男人微微的张开。而她身上的那套圣诞装,也绝对不能算是正常的着装。她挽住男人的双手是一双红色的长至手肘的棉布手套,上身几乎就是一件毛茸茸的小可爱,胸口开得异常的低,几乎都能看到乳晕的边缘,领子和腋窝边缘有一些白毛。而下半身则是一条同样顔色材质的高腰超短裙,裙子的白色边缘也是毛茸茸的。整个屁股蛋几乎已经露在了外面,与此搭配的是一条红色的丁字裤,成爲整个屁股上的一道峡缝。脚上穿着一双略显可爱的红色高跟圆头长靴。
而身下的这个男人,灰色的大号西装被扔在一旁,白衬衫的领子大大的敞开着,露出杂乱的胸毛,一只手在她雪白的大腿上反复来回抚摸捏揉,另一只手则直接放在了露出来的一半浑圆的屁股上不停地抓捏。雪白的屁股蛋被这双顔色迥异的大手揉成各种形状,与此同时我妈的脸上也开始波动出一丝微微的皱眉和明显的媚态。
散落在沙发一旁的是一个稍显有些大的被打开的包装盒,还有一些破损的包装纸和胶带。盒子的里面,则是一顶红色的圣诞帽。
这分明是一个情趣套装的开箱现场。
那,刚才离开的那位又该如何解释?
不过让我更加感到诧异的是,这个男人的脸,正是我在报名那天见到的,在山脚下载走神色紧张的母亲的司机,他那极具特色的秃顶脑门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现在留给我的场面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是能肯定这个男人确实是她的情妇这回事,另一方面门口离开的那个男人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疑惑,脑袋大起来的同时,还有一丝丝被触怒的情绪在里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是是一个非常急切的问题。
要是你以爲我会就这样躲在后面,并且默默看完整部活春宫,然后退出房门再演上几小时的纠结心理戏码,最后幻想着自己妈妈的淫蕩形象以撸管作爲结束的话,可能要让人感到失望了……其实如果给我充裕的时间冷静考虑,我也许真的会这么做也不一定。可是接下来我的一系列举动,却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和正常人的范畴。
不知是出于恶作剧或是情绪浓烈的报复心理,或许那时候的大脑早已经当机,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往后面悄悄退了几步,然后迅速向客厅径直走去,并且逐步加大了音量,装作不经意间刚刚回来一般。我的步伐看似随意,让沙发上的男女明显可以感知到有人的突然出现,却没有时间来做出应对措施。
我转过前廊与客厅死角,可以明显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猛地看向我,脸上露出非常惊慌的表情,男人的手迅速从我妈的大腿和屁股上拿开来。而我的母亲却因爲姿势的关系,无法马上离开男人身上,依然保持着淫蕩的跨坐方式。
我装出受到些许惊吓的表情,就这么望着他们大概两三秒锺。然后脸色暗淡了下来,装作刻意驻足了一会儿,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迅速走进我的卧室。
但正是空出的这段时间,让我妈不得不当着我的面从男人身上擡腿,与男人分离开来。红色的丁字裤在擡腿的空隙暴露无遗,也能够感到她因爲自己的姿势脸上火辣辣的红着。她站在茶几的一旁,在我面前低着头,一时间哑口无言,一只手遮挡住胸前无限风光的嫩肉,一只手压低着身下的裙子,不过这毕竟是徒劳,丁字裤的正面还是袒露无遗,隐约之间还能在明显的开裆缝隙和上腹部看见黑毛。
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不好看,扣了扣胸前衬衣的扣子,然后挺直腰板,正经危坐沈默不语。整个场面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看着两个人无比窘迫的神情,此时我居然感到了一丝恶趣味的满足感。
我眼神中故意带着一点嘲笑意味,看向我的母亲,对她轻声地问道:「这位是?……」
她的眼神明显闪烁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有些不太不明白的望着我,脸也越来越红。大概她此时期许着我会沈默不语的回房,或者是气沖沖的摔门而去。毕竟在常人眼中,这才是此类事件的正确打开方式。然后所有的事情,可以在以后再做解决。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在这么昭然若揭的尴尬场景下,如此直白地向她问出这种问题。
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会让整个气氛更加窘迫,我却静静地着她,让她不得不回答我的问题,这着实让她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恩……这……这位是郑叔叔,今天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来……来咱家做客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说出来的这番话连她自己也不信。这种场合下,说的再多假话都只是打自己的脸而已,而她显然又不能对着自己的儿子直接讲出「没错我俩刚才是打算打炮来着」。
对于这样的欺侮,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姓郑的脸上这时候也有些挂不住,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我默默的看着他,还作出夸张的打量状,可以让他沐浴在针尖的目光之下。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居然还能考虑到不能把人逼急了。于是在自己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声「哦,这样啊」,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放下了背在身上的单件斜挎包,顿时好像卸下了一件很沈重的东西,浑身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坐在了书桌的前面,不发一语。
我故意留了很长时间不出去,以便给他们穿衣服和整理自己的时间。我在里面听着我妈卧室的开门关门声和客厅包装盒的处理声音。觉得差不多了,我就起身走了出去。也许此时男人也已经走了。
我此刻的脑子有些懵圈,因爲刚才的一时之爽,让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的这位母亲。虽然以前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她的一些风流韵事,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带有明显恶意的当衆挑明。在将来的生活里,母子之间必然刻上了一道难看的疤。面对她的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才好,又或是,暂时两个人都不要说话。
一走进客厅,我发现我妈已经换好了一身比较素凈的薄毛衣和套裙,这可是平常都不常见的素雅打扮,也许是她刚才经历的一切,作爲女性害羞的本能想要扳回一点自己的贞洁形象,但在我看来这只是徒劳。一转头,发现那个男人居然还没走,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翻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这一下我就不乐意了,刚才冷静下来的自己心底一团无名的火又蹭的一下冒起来了。
我上前直接就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手里还顺手端起一旁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顿时有点一愣一愣的,我妈看着这明显的挑衅行爲神色也顿时紧张了起来,有一点想向前来阻止我的意思。
我却突然擡起头,装作很随便但又很礼貌的一问,「郑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他停下了手中的滑动,愣愣的看了我一下,然后有些结巴的说「哦……我啊……是在政府上班的。」也许是没想到我的态度爲何会变得这么平和有礼貌,他一时也不自觉的用很柔和的语气对我说到。我注意到他的大拇指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刀伤。
哦这样啊,政府部门……我有些饶有意味的看了看我妈,她只是尴尬地看向别处。女房地産商,和政府官员,嗯,很识相的搭配嘛。
「是在k 市新区的那个政府大楼里面吗?」我喝了一口水继续问道。
这时候我妈却突然开口打断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没礼貌!」
我一听这话,看着我妈顿时重新屹立起来的母亲形象,心里马上拧起了一股劲,也不管什么后果,直接稍稍扬起了一个声调,边喝水边说:
「哦,这么说起来,刚刚我门口还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长的很帅的一个叔叔从咱家门口走了出来,妈,那个叔叔又是谁啊?~」
说完,我眼睛仿佛眨着光一样看着她,她的脸色顿时一绷,眼珠也不自觉的左右转了转,吞吞吐吐的说到:
「哦……那……那个是叔叔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和合作伙伴,今天正好到家里来跟妈妈商量一下公司的一些业务问题……姓高……」
我一听,有些不明白明明她爲何要把他的姓给刻意补充给我,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不是对着我,而是无意识地看向了沙发位置的姓郑的,仿佛这话是解释给他听的一样。
姓郑的脸色这时突然一下变得很难看,眼睛向下低着,也不看我妈。
合着看来是两个姘头撞在一块了,呵呵。
后来衆人经历了短暂的沈默之后,姓郑的用眼神对我妈轻轻的示意了一下,叫了她一声:「Linda ?」
我妈望了望他,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我说,「涵涵,妈妈和郑叔叔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先出门一下哈。」
我望着她,要是能够具象化,此刻我的脸上写着的应该是诺大的「不可思议」四个大字,我木然了一会儿,还是用很轻快的语气回答道:「好啊,你们去忙啊。」看着她脸上不知道是爲难还是羞愧的表情,转身回到了卧室。不知是去翻找什么东西,留下我和姓郑的单独在客厅里。我听到她床头柜被打开的声音,而那个柜子里面,三个月前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
不久之后她走了出来,我看着她一边把那个我见过的黄色小木盒顺手放进了包里,然后顺手从女士钱夹里掏出两百块钱来,有些讨好地递给我:「今晚上你一个人就先去吃饭好吗?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去吃点好吃的吧……」
我平静的用手接过两百块钱,不发一语。然后她和姓郑的就起身走出房门,也没有再跟我多打一声招呼。
我把这两百块钱轻轻的扔在桌上,转身走向了阳台边缘,看着楼下一辆白色的宝马开出小区,脑子有些头晕目眩。回到客厅,看着被仔细打扫过后不露痕迹的沙发,本能的不想靠近他们俩刚才的位置。
我就这么坐着发呆,脑子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不管他们是真的是有事情要办,又或者是说想把刚才没有打完的炮给补上,看得出,这个女人对姓郑的态度是非常服从的,毕竟,能在那种场面之后,还能够当着自己的儿子坦然跟着离去。
一晃神就到了晚上七点了,反应过来的我发现自己已经愣了有两个小时。我站起身,看着桌上的两百块「慰问金」,或者说「封口费」?轻轻的笑出了声,骂了一句「傻逼」后,拿起钱出了门。
在楼下找了一家馆子里坐下,点餐的服务员小妹走到我身边,柔声说到「先生请问是一个人吗?」我点了点头,她又问「请您看下菜单点餐谢谢~」
我看着菜单,轻声说到:「粉蒸非常,清蒸鱼,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炒凤尾,干瘪牛肉,三鲜肉丸汤。」
她吃惊的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沖她一笑,补了一句:「吃不完打包。」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故意看电视到很晚,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淩晨一点过了。不过我并没有主动找她说话,她也没有给我所期待的任何解释,只是让我早点睡觉,然后自己只是洗完澡匆匆就回房了,几乎是以逃避的态度面对今天的所有事。
到了第二天,我依然留在家里,可能她是想要避免这种尴尬的气氛,刻意尽量避免和我多做接触,这一天人都在外面。到了晚上我就有些憋不住了,感觉照这样下去也许就不了了之了,要是等到上学时间,两个人就更没办法做更多的接触了。于是我在她回来之后试探性地问了问她和姓郑的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可她一听神情立马就很紧张,老是对我打着太极,或者叫我别问太多大人的事情,到最后就干脆直接假装听不见。
我一看她把事态渐渐向我需要死缠烂打的方面推进,自己也出于自尊,就不好再开口。只是凭着一股残念,趁着她洗澡的间隙,再次翻开了她的手机。
遗憾的是,翻遍了整个手机通讯录也没有找到一个姓郑的名字,看来她对这个男人存在的处理是非常谨慎的。要么是她用的是特定的名字,要么她根本就对那个号码烂熟于心并没有记在里面,要么,那个男人根本不姓郑。
我看了看卫生间亮起的灯,一咬牙回房拿起一个小本子,在她洗澡的这20分锺里面,决定把所有看起来可疑的听起来像男性的名字都抄了下来。手臂发麻的一阵开工,几乎拿出了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锺的决心,可是抄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有可能失败,可我决定赌一把。于是直接取下的她手机的Sim 卡,插在了我的手机上。果然,Sim 卡上留有她手机的全部联系人,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用了大概10十秒左右,我把他们全部导入了自己的手机。这大概是那个云备份还没有大行其道的时代,所给我带来的一丝好处吧。
在她沖水的声音结束以后,我立马回复了原状,关掉了电视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这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小数字和人名,我不知怎么就是莫名恨的牙痒痒。一个个的仔细看过去,我发现姓高的到只有一个写着「高毅」的,不过也难免不会和姓郑的那种情况相同。
我尝试着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昵称,却发现除了「大坏牛」以外,只是还有一个「乖小杜」。我突然想到了时尚巴黎的那个写真留言,这个小杜和那个小杜难道就是同一人?以这一大一小的哼哈二将的名字特点,这个小子难免不和她有一腿。
呼……看来这女人还真的是一个不得了的角色。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关掉手机,却依然难以入眠。心里始终想着前一天的种种,最后一个挺身下了床,迅速的打开了电脑。不管结果如何,我始终想找到关于姓郑的一些蛛丝马迹。
考虑过姓郑的职位,以及我妈房地産商的职业特点,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k 市领导班子」「k 市政府新一届领导班子」「k 市领导视察工作」「k 市领导重要讲话」「k 市xx大会主要成员」等等一系列的关键词。虽然姓郑的也有可能并不是在k 市工作,k 市姓郑的也有可能不计其数,不过我当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从5 年前的图文新闻和纯文字官网新闻一一搜寻着,我居然真的搜出三个郑姓的高频次人名,可就在我準备一一对这三个人民进行排查,打算关掉一个图文网页的时候,一张脸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这是一张市内一衆领导参与建筑用地的剪彩的新闻配图,而姓郑的脸出现在中间靠左的位置。因爲从照片上看来,神色和表情与私底下完全是两个人,让我刚才的匆匆一瞥根本没有认出是他。我看了看新闻内容的提到的郑姓名字,正是我选出的三个名字里出现频率较高的那一个。职位提到的是k 市的市委副书记。
我迅速把「郑融合」三个字敲进了搜索条里面,接着眼前弹出了一些包含相当有限的信息的网页。
大部分的新闻都是那种无关痛痒的当地政府官网的劣质图文,无非是他挺着肚子光着大脑门,跟着k 市的头头到处走访视察的嘻嘻嘴脸。指点江山,傻不溜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像二傻子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气质和面容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面。若不是因爲在昨天的情况下,我是站了绝对有理的一方,平时看了这种人自己估计也会多少有些畏惧。
正如新闻所描述的那样,关于他的所有介绍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政府向人民传达的只是一个极爲片面的形象,其他的内容根本无需让你知道。
由于使用的是其他搜索引擎,百度的有些词条往往被压的很低,往下翻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条他的百科。哦?这种人也有百科?我试着点了进去,那是一个典型的中共官员百科。
郑融合,1955年生人,优秀共産党员,k 市市委副书记。
不过就和大多数领导人的词条介绍一样,除了右方的蓝底大头西装照,词条只是一些简单的官方介绍,不过是一些他如何从小官升到大官的职位变迁,学历介绍等等。看得出,跟部分从政的人的经历很像,他也是从教育局开始自己的仕途的。不过他可不是灵起点,貌似以前还开过一个小公司什么的。但有一条信息,此刻却突然抓住了我的眼球。
上面写着「1988年至1993年在k 市xx学院(现xx理工大学)成人教育学院担任市场营销讲师离校同年将旗下迅海集团转让给民营企业家」。
看到这些我脑子里迅速闪回过一些记忆,记得有一次和我妈路过k 市的xx理工大学的时候,她指着新建的校门告诉我,好多年前她以前在里面读过书。我又想起奶奶曾经跟我说过父母的婚姻危机,跟「外地读书」、「小老板」等字样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仔细一看郑融合的履历,从商和教书的经历和这个故事不是正好贴合在一起吗??那个时候,高校里的老师一边教书一边下海经商的事情也是有很多的,至于最后爲何他弃商从政,大概也是应该公司后期运营不善的缘故。
可是天底下不会这么巧的事情,我感到所有的板块貌似都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说郑融合就是当年导致父母婚姻出现危机的那个小老板,同时又是我妈当年的大学讲师,再结合郑融合与我妈的年龄来看,那么这一条线就完全串联起来了。那么我妈当年不知因爲何种原因,和郑融合所认识深交,后来因爲我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东窗事发,被父亲所发现。而后来二人则肯定没有断过联系,所以她才会对家庭不管不顾坚持要去k 市。两人离婚之后,根据奶奶口中所说的,开着白色桑塔纳来接走我妈的人,是郑融合的可能性也大大的增加。
那么后来的这20年,她始终没有和姓郑的断绝关系吗?而且从她单身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郑融合相当有可能是有自己的家庭的,我的母亲也许只是他大大小小的情妇和炮友中的其中一员。那作爲回报,她这些年事业上的成功也绝对离不开这个男人在后面爲她做的许多事情。
一条完整的关系网络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想到,父亲口中的那些所谓曾经的恩恩怨怨,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结束,反而朝着他所不清楚更加巨大方向发展壮大。
那么这个女人,自己出于完全恶毒的想法,无视掉她身上的所有实力、才华和女强人的标签,想着她不知道在这条所谓的奋斗的路上,出卖过多少次自己的肉体,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单,又有多少人知道现在还与她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难道上面的所有的男人你都睡过一遍吗?!
想到这里,我对她38岁高龄的美貌也顿时失去了先前的赞美与佩服。而她保持着魅力和年轻的目的和结果,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已经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腐烂变质。
我关掉电脑,正面朝下直接砸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我试着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想要快点睡着。这样,我才不至于沖出房门,当着她的面和她撕破脸皮,咆哮着逼问出这些所有的事实。然后,又怎样呢?
那天晚上最好是怎么睡着的,我早已记不清楚,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自己直接背着书包出了门。虽然距离月假结束去上晚自习还有8 个小时,可这个家我暂时有些呆不下去,就在网吧和k 市的大大小小的公园里打发了时间。
虽然只是一些偶尔的闪现,可是惯用语我妈和郑融合20年前的各种想象,却依然会时时浮现在我脑子里。我控制不住的去想他们是在宾馆里幽会,还是在教室?办公室?又或者说是在姓郑的家里?或许是在她的女生宿舍也说不一定。各种曾经读过的黄段子情节,此刻却逐渐成爲了自己的修罗场。
让我感到最痛苦的是,脑子里不停交合的淫靡脸孔,始终是奶奶拿给我的全家福上面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