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死亡班級

  　　今天是十一月十九号，星期四，八点钟学生已经开始上课了，校园里很安静，只有一些迟到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在校园里走着，教学区那里书声瑯瑯。

  　　我从席欢家里出来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学校而去，一路上我都催计程车司机开快点，我会多给他一点钱，可是急先锋碰上了慢郎中，无论我怎么说，司机都不为所动，急得我只想干他娘。

  　　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刚八点钟，终究还是迟到了，我懊丧地走进校门，马浩看到我笑着打招呼：“黄老师，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啊？”

  　　“有点塞车、有点塞车。”我尴尬地应道。

  　　“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像什么样子，真不明白钟大江看中你哪点？真是老师中的败类。”徐向月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校训碑前，看到我进来冷声讥讽。

  　　“靠，你这个训导主任管得还真宽，我迟到了关你鸟事！”我嘴一撇，开口就是粗话，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你、你……”徐向月在学校谁不尊敬地称她一声“徐主任”，可是眼前这个人太放肆了，竟然敢对自己出言不敬，她气得身子直抖，“我、我要上报给学校！”

  　　“谢谢，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会去找钟副校长，现在就去找。”我故意盯着她剧烈起伏的丰满胸脯看了几眼，气得她的丰乳更是起伏不停，连身子也不停颤抖。

  　　“你，你无耻、流氓、下流、卑鄙、贱人……”徐向月口不择言的大声骂道。

  　　“哈哈……”达到目的，我大笑着离开，剩下徐向月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在那里骂。

  　　“哼！现在你就横吧！到时我看你怎么收场！”徐向月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

  　　我跑在校道上，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读书声，我在思考如何编一套说辞来为我第一天上班迟到而找个藉口。

  　　站在钟大将的办公室门口，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一下粗重的呼吸，然后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看到钟大将我一开口就说道：“钟副校长，真不好意思，早上坐公车塞车了，我又不熟悉路况，转了好几趟车，真是不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

  　　“哦，这样啊！那就没事了，第一次嘛，不过以后可不要迟到了哦，迟到了可是要扣奖金的，放学后去买一张地图，把路线记起来。”钟大江点点头并没有责怪我。

  　　“谢谢钟副校长的提醒，我会记住的，保证以后都不迟到了。”我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嗯。”钟大江点点头，说道：“坐下吧！在我这里不用拘谨，我这个人很随便的。”

  　　我坐在钟大江对面，品尝他用来招待客人的铁观音，我心里暗暗想着，就怕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钟副校长，我的专长是国文，你想安排我到哪个班级呢？”这家伙确实有些品位，待客的茶都是好茶，茶水清冽，茶香扑鼻，茶味清远。

  　　年轻人果然有干劲呀，见面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关于工作分配的事。钟大江暗暗点头，现在学校的老师就是少了这种干劲，人人都死气沉沉的，没半点活力，看来这个黄强可以重点培养。

  　　“嘿嘿，不过你的工作问题学校早已有了安排，当然就是那个被学生气走了老师的死亡班级了啦。”钟大江心里乐得直偷笑，但是他忍住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语带严肃地看着我问道：“小黄，你怎么衣衫不整？你看看你，胡子没有刮，衣服皱巴巴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如此，衣服和裤子都皱巴巴的不像样，上衣下摆都没有完全地套在裤腰上，皮带还有好长一截没有穿在裤扣上。用手一摸下巴，胡子扎人，果然很长。

  　　当下我一笑，略显尴尬地说道：“昨天备课到很晚，联想到当今学校现状，不禁忧心忡忡，加上有些兴奋，睡得不是很好，所以胡子长得特别的快，在来学校的路上我扶了一个老太太过马路，衣服被她扯皱了。还有你不知道公车上那个人多啊！真的是人山人海，我的衣服就是在挤公车的时候弄皱的，这个人挤，那个人推，没办法啊！”我出口就是一套一套的，编得有板有眼，不由得钟大江不信。

  　　“嗯。”钟大江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以后注意形象就是了，当老师的要做学生的表率，一言一行都要特别注意，不能随便。”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形象的，一定会树立一个光辉的老师的形象。”我点点头急忙说道。

  　　“那好，下面我们来熟悉一下学校的科室、职能和人事关系吧！当然了，林校长是全校的灵魂与核心，一切工作都应该围绕着林校长来开展……”

  　　“这不是废话吗？校长就是一校之长，不听她的听谁的？嘿嘿，不过我和林校长关系非比寻常啊！”我心里暗想道。

  　　钟大江接着说道：“但是这几年林校长基本上很少来学校了，许小的事务大都由我们几位副校长负责。牛斌你是见过的，主管学校的后勤工作；我主管学校的教学工作，还有一个田文海，主管学校的政工。我们每个副校长都有一位助理负责协助我们处理这些日常事务。学校办公室是负责人事和档案的，因为林校长忙，所以暂时也由我负责，昨天他们已经将你的档案归档，通知相关部门了。”

  　　靠，那不就是意味着你是学校最有权力的副校长？还有助理啊！不会是漂亮妹妹吧！怎么没有看到呢？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副校长来，嘴里却恭维地说道：“哦，看来钟副校长很快就能升迁扶正了。”

  　　“哪里、哪里。”钟大江嘴上谦虚，脸上却有一丝得意的表情，继续说道：“除了刚才说的副校长层之外，学校还有四个科室，分别是训导处、教务处、总务处和团委，管理学校的所有工作，相对应的训导处主要负责学生的德育和操行，教务处主要负责老师的教学工作和学生的学习状况，总务处主要负责老师的食宿、财务和学生的食宿，团委主要负责学校的文娱活动和团员的培养。昨天的徐主任就是训导处主任，负责学生的思想德育工作。”

  　　我看到他桌子玻璃下压的一张表格，上面正写着所有的部门结构，像是金字塔一样，权力、任务安排分配非常明显，真正的分工详细，各司其职。

  　　钟大江又说道：“我已经和教务处的李主任开过一次小会，经过慎重的研究，考虑到高二九班缺少老师的事实和班级的特殊性，决定让你担任该班的班导师和国文老师，校长会议上，大家一致同意这一个觉得。小黄，你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你可是堂堂嘉诚大学的高材生，我们都相信你有能力做好这个班的班导师工作，虽然这个工作有一定的挑战性，但这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是校领导对你的信任，希望你能好好体会。”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全心全意为人民……不，为学生服务的，让他们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都有所发展。学生病了我会去看望，学生不开心了我会找他谈话，学生成绩不好我会家访……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会带领学生走向全面的丰收，夺取最后的胜利！”这所学校也太信任我了，一来就让我上高二，还做班导师工作，我心里暖洋洋的感到特别有劲，说话声也大了许多，我说得慷慨激昂，气势恢弘。

  　　“呵呵，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你知道吗？你可是徐主任亲自推荐的，俗话说举贤不避亲仇，虽然昨天上午对你有些成见，但是下午她就亲自来找我推荐你，我想不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等话来，我以前真是小看她了，想不到她有如此大的肚量。”钟大江说着端起杯抿了一口茶，心想道：“下午她送来的茶叶果然是好茶，还有，她的手好滑好白呀……”

  　　“徐向月？她怎么会推荐我呢？不会是一个陷阱吧？她能有这么好心，不行，这个班级肯定难搞，妈的，竟然害我……”我心里揣测着，有些惴惴不安。

  　　钟大江见我没有说话，便当是默认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桌面上，笑道：“这是高二九班的学生档案，你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二楼3〇1，有关该班的学生成绩单和老师评语以及家长联系电话都在那里，你没事的话就过去熟悉一下吧！明天你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我捧着一大堆档案出了副校长办公室，然后去找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楼3〇1是高二老师的专用办公室，高一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高三老师的办公室在四楼，3〇1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里面显得很安静，大部分老师都不在。

  　　办公室很宽敞，大约有八十多平方米，办公桌排成三排，用板子分隔开来，就像一般公司的办公室一样，每人都有比较独立的空间，但是又能互相聊天递东西，每张办公桌上都配有一台电脑，办公条件还是不错的。办公室前面摆放着几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些三角板、圆规和地球仪等教学道具，旁边还有自动饮水机。洁白的墻壁贴了几张图表和一些名人、名言的画，一切都那么的有气氛，一进来就感觉到那种教书育人的氛围。

  　　后面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正在翘二郎腿看报纸，样子悠閑得就好像冬天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捉虱子放到嘴里吃的乞丐。

  　　“哎，这个老师，请问高二九班班导师的桌子是哪一张？”我捧着高高的一堆学生档案问道。

  　　那个人抬头看了看我，看到那摇摇晃晃的档案袋说道：“哦，你是新来的高二九班的班导师吗？钟副校长的助理刚把你班的学生资料送了过来，你的桌子在第二排靠窗那张桌子，抱了这么一大堆东西走过来，累坏了吧？”话虽如此，却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谢谢，请问老师贵姓？”我问道。

  　　“不客气，我姓武，武器的武，我叫武勇，高二的年级主任，顺便也上一班的数学课。”那个人高声地说道，接着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又问道：“没请教你高姓啊？”

  　　“哦！鄙人姓黄，叫黄强，叫我小黄就行了。”我说完找到办公桌，把重重的学生档案放在桌子上。

  　　“小黄啊！钟副校长请你担任高二九班的班导师，年一一定在管理学生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吧？”武勇问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一点经验都没有，才刚刚大学毕业呢。”我很是奇怪，我看起来像教书多年的人吗？我不会很显老吧？“以后还得请武主任你多多指教，多多提携才是。”

  　　“啊？你才刚大学毕业？”武勇一愣，接着夸张地大笑起来。

  　　“是啊！钟副校长也太看得起我了，一来就给我一副重担，我真是诚惶诚恐呀。”我说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重担，那是相当的重啊！小黄，你可要有心理準备哦。”武勇对我眨了眨眼睛，大有意味地说道。

  　　难道是一个问题班级？钟大江不会这样害我吧？“革命重担挑肩上，党的教导记心头，党的教导……记心头。”我一时兴奋，唱起了革命歌曲，接着笑道：“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条件也要上，我就不信管教不了一群小牛？”

  　　“呵呵，果然是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武勇大声地笑了起来，那语气不像是夸奖，倒有点是讥讽。

  　　我坐在椅子上，拿出学生的档案翻了起来，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啊！不翻不知道，一看真吓了一大跳，全班学生总共四十一人，其中男生二十人，女生二十一人，男女搭配比较均衡，可是有问题的学生就达二十多个，有严重问题的也不在少数。

  　　赵子云，男，父亲是金色矿业集团董事长赵虎，母亲是县里艺术团的一员，家庭条件极好，但是不爱学习，从高一到现在，旷课达八十多节，迟到早退一百多次，参与打架多次，极度不尊重老师，还经常被抓到抽烟，甚至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考试成绩没得说，一路飘红，没有一科是及格的，但是在学生中有很强的号召力。

  　　我靠，这是什么样的学生，问题一箩筐，也太多了吧！这资料看得我咋舌不已。有空我要亲自跟他谈一次心，这么无心向学，得好好教导才是，大好少年不该就此堕落下去，我一定得把他引向正路。

  　　范喜乐，男，父母从小离异，随父亲和姐姐住，父亲长期在外经商，甚少回家，家里只有姐姐一人。旷课达五十三节，迟到早退无数，考试从没有及格过。

  　　胡宜彤，女，其父是嘉美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兼县政协委员，爱好赌博。她的性格极其叛逆，勒索过好几次同学钱财，经常出入酒吧等场所，俨然是班上的大姐大。

  　　钱美丽，女，家庭经济一般，经常跷课去打工，旷课早退达两百多次，成绩比较差，只有几科及格，大多数都是不及格。

  　　吴牟，男，受其父影响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兇勇好斗，经常打架欺负同学，成绩差得没话说。

  　　周福，男，家庭经济比较好，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公务员，天性懦弱，经常被同学欺负勒索，是个超级软蛋。

  　　我不敢再翻下去了，有问题的学生还有很大一叠档案，我真的震惊了，这是什么学校？百年名校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的学生？他们当时是怎么招进来的？我摇摇头，终于明白了武勇充满遗憾的眼神，那是替我感到悲哀，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问我有很厉害的管理学生的经验。

  　　这是个什么样的烂摊子啊？徐向月这个女人推荐的是什么样的好班级啊？我心里感叹着，咒骂着继续翻看其他学生的档案，有严重问题的学生还有很多，其他的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上课讲话睡觉看小说只是小事，旷课迟到寻常可见，打架斗殴不在少数。我就知道徐向月这个女人没安好心，钟大江被她美丽的外表所欺骗了，真是个“美丽其外，恶毒其中”的美女蛇。

  　　我点起香烟，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这样的班级这样的学生要怎样才能挽救他们的心灵，才能让他们走上认真学习的道路？除了学生不爱学习、成绩很差之外，戏弄老师是他们最爱玩的游戏，每任教过他们的老师在评语上都写到了曾经被他们整得很惨、很惨，这些生活在蜜罐里的学生们眼里根本不知道有尊师重道这回事，他们有的只是无限的精力和刺激。

  　　我想只有深入每个同学的内心，只有把他们心里隐藏的魔鬼找出来，然后对癥西呵要，而且要下重药，才能让他们扭曲的心灵变得纯凈，乱世用重典，我想管理这个乱班应该用重典。

  　　想到这里，我翻了翻办公桌的各个抽屉，果然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些老师缴获的证据，有各式各样老师缴获学生的物品，MP4、时尚手机、爱意绵绵的情书、网路小说，甚至还有色情小说呢！唉，现在的学生，性激素分泌还真是过多了，我摇头叹息。

  　　有个抽屉最下面压着一张相片，应该是全班同学的合影吧！我拿起来一看，从上面写到的“高一九班全体同学合影”这些字，我知道这是他们在高一学年结束后照的，以广场中央的喷泉为背景，迎着早晨初升的朝阳，每个人脸上都笑逐颜开，如鲜花般盛放，阳光灿烂，让人感受到青春的魅力。

  　　“看起来很是纯真可爱，想不到没一个人有上进心，可惜、可惜。”我暗暗想道：“谁会想到如此青春靓丽的孩子能干出那些事情来呢？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年华，学习的黄金时期啊！不行，我一定得努力，我要拯救这些祖国的花朵、社会的栋梁、未来的希望！”

  　　我在摇头叹息，另一边的武勇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道：“厉害、厉害，佩服啊！真是佩服。”

  　　“武主任，怎么了？看到什么国家国际大事啊？”我问道。

  　　“哪里，报上说有个国中女生在家里与三个男生大玩性爱游戏，被家长撞见了，哈哈。”武勇笑得特别大声，特别的淫蕩，继续说道：“小女生还知道搞4P游戏，真是佩服死了！”

  　　“我靠，奶奶个熊啊！现在的女生还真是道德沦丧。”我嘴路应和着，心里却鄙视武勇，暗想道：“这种新闻值得这么开心吗？我看你也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色情狂。”

  　　“这里还有一个呢！贵州某地一个单身高中女老师勾引两个高一男生，两个男生共侍一女，为爱决斗，一死一伤，哈哈……这个女老师都有四十多了，真是老牛吃嫩草啊！”武勇又高声念着报纸上的新闻。

  　　“我靠，这个女的倒享老福了，人到中年还吃嫩鸡鸡，美死她了。”我也淫笑道：“要是能拍成小电影就好了。”

  　　“嘿嘿……真是羡慕死她了，要是我们能搞到一个女生也不错啊！”武勇当即两眼发亮，一脸淫笑的意淫起来。

  　　我靠，这个武勇看来还真是色得很呢！看来也是个闷骚型的人，我当下也淫笑起来，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学校的女生都不错，要是能搞到一个也来个老牛吃嫩草那就爽死了。”

  　　“嘿嘿！小黄，你也好这口？”武勇眼睛一亮，仿佛黑暗中看到了光明，迷途中看到了指路灯，整个人兴奋起来。

  　　“嘿嘿！有色心没色胆，还要请武主任多多指教、指教。”我笑道。

  　　“没事，有空我们多多研究、研究。”武勇兴奋地说道，看了一下门口，话头一转：“小黄啊！你的任务很重，要顶住压力呀，教书育人可是良心工程，一定要正确引导学生健康向上的思想，德育工作得时时抓，事事抓。”

  　　我正在想怎么话头转得这么快，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下课了，老师们都回到办公室来了。

  　　“老武，又在上课‘受精’啊？”一位老师笑道。

  　　“呵呵！你才受精呢。”武勇笑道：“来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新来的黄强黄老师，刚才从嘉诚大学毕业，现在担任高二九班的班导师。小黄，这个是高二一班的班导师胡松林胡老师，你们在同一个年级，要多多互相帮助。”

  　　胡松林听到高二九班，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伸手过来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佩服、佩服，小黄，好好努力！”然后回到座位上。

  　　“嘿嘿……”我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干笑着。

  　　武勇也真算热情，每个老师都一一为我介绍，但是我哪里记得住？只像个傻瓜微笑点头。每个人听到我是高二九班的班导师时，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是惋惜就是如释重负，纷纷说道：“好险，我还真怕钟副校长把我调过去高二九班当班导师。”

  　　“死亡班级？祝你好运！”

  　　“兄弟，好好干！”

  　　“谢谢你，是你拯救了我们！你太伟大了！”

  　　老师们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翻看教学讲义，上网的上网，聊天的聊天，看报的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