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猜忌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木桶的声响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知道这是妈妈出浴前，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木桶的声音。我急忙退出了相册和记录，将手机放回了梳妆台上，然后轻步溜出了房间。

  　　夜深，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赵斐既然先前打过电话，为何现在又发微信呢？难道妈妈是担心被我发现，所以让赵斐改为了微信？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聊的内容肯定非常私密。可他们之间私密的话题除了约会还会是什么呢？想到这，我焦虑万分。

  　　赵斐这人表里不一、擅长阳奉阴违，是个不择不扣的王八蛋、大渣男。妈妈为什么会和这种人勾搭呢？难道只因为赵斐长得帅气吗？可是像妈妈这个年纪的女人，还会看上和自己孩子一般年龄的帅哥吗？

  　　为什么不可能？许多中年的男人都喜欢去钓年轻的妹子，为什么成熟的女人就不能看上年轻的男孩呢？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不是因男人太帅而受过刺激的女人，都不会讨厌帅哥吧！

  　　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我在老师办公室外偶然听见，几个三四十的女老师聚在一起议论某班的一个帅哥，其中一个老师说到那帅哥时激动不已，还建议另一个没注意到那帅哥的老师在他们班上课时有意点他起来发言，刁难刁难他，如此可以瞧个仔细。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高高在上、为人师表的中年教师也会有如此花癡的一面，原来她们的审美和我们学生也是一样的。

  　　由此可见，妈妈未必不会被赵斐的帅气所吸引，甚至可能在妈妈的心中，年老色衰的自己是配不上朝气蓬勃的赵斐的。如今，赵斐主动献媚，时常交口称赞、每日嘘寒问暖，妈妈又岂会对称赞置若罔闻、对关怀无动于衷呢？在我的眼里，赵斐是个朝秦暮楚、鬼话连篇的卑鄙小人，也许在妈妈的眼里，赵斐反倒成了温文尔雅、温柔体贴的大好青年呢？

  　　我是怎么了？以往，若得知妈妈和自己的同学有不为人知的关系，我是断然不信的，可如今种种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竟让我也没有对妈妈深信不疑的底气了。

  　　唉，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胡言乱语，加剧了父母之间的矛盾，又怎么会让赵斐有机可乘呢？可是话说回来，若爸爸对妈妈多些关心，多些陪伴，妈妈又怎会寂寞得向外人寻求安慰，以至于生出暧昧、生出感情呢？

  　　我又想起赵斐曾说过，他想体验的是将妈妈追到手后谈情说爱的快感。倘若妈妈当真答应了赵斐，与他谈起了恋爱，那……那我该如何面对赵斐？

  　　走着走着，妈妈和赵斐肩并着肩走到了一起，赵斐迟疑许久，终于将手缓缓地搭在了妈妈的肩膀上，妈妈轻轻地挣脱了赵斐的手，连身体也随之弹开了，露出了一副如同少女般娇羞的神色。走了一会儿，妈妈又走到了赵斐的身边，见赵斐无动于衷，脉脉含情的眼睛投向了赵斐。赵斐微微侧过头，用余光扫过妈妈，妈妈立刻羞涩地低下了头。突然，赵斐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想到这，我的内心就万般痛苦，然而，此时我的下体却膨胀得异常厉害，令我不得不握住高高顶起的阴茎，继续幻想……

  　　妈妈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见赵斐还在得意，便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追打起赵斐。突然，赵斐转身，一把将妈妈搂入了怀中。妈妈变得更加羞涩，通红的脸蛋如同熟透的蜜桃一般，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挣脱，便捶打起赵斐的胸膛。丰满的身体在赵斐的怀抱中扭动，令赵斐欲罢不能，他的双臂越搂越紧，嘴唇吻向了妈妈。开始时妈妈还在微微躲闪，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张嘴回应，身体也变得柔软了。吻到浓处，赵斐伸出了舌头，就在和妈妈那湿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的瞬间，下身涌射的热流接二连三涌、四处飞溅……

  　　涌动的思潮已经远去，强烈地欲望逐渐平息，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为什么自己会产生敬爱的妈妈与憎恨的学长打情骂俏的幻想呢？为什么在幻想的过程中，自己的手会如此不争气呢？

  　　在幻想之初，我本是心如刀割，可偏偏越是痛苦就越会去想，越去想便越觉得刺激。正如上次看着李凯猥亵妈妈的乳房一样，我本是恼羞成怒，却不料下体的快感令自己无法自拔，竟不愿上前制止。

  　　为什么会这样呢？倘若幻想变成了现实，我岂不是会因一时的快感而无力制止，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吗？如此一来，在赵斐面前我岂不是永远也抬不起头了？

  　　不，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必须让妈妈看清赵斐的真面目，再主动拒绝赵斐的追求，才是当务之急。然而，依照现在的情形，妈妈似乎今晚就会答应赵斐，那我还能以怎样的方式告诫妈妈呢？想到这。我真是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周六，我发现妈妈整天都很少拿起手机，到了晚上十点也不见有电话进来。难道我在家的时候不联系已是他们约定俗成的了？还是他们昨晚已经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今天故意不联系以防止事情败露？

  　　好在妈妈今晚洗澡并没有在卧室的卫生间，这为我察看她的聊天记录提供了充裕的时间。我注意到，妈妈洗澡前不再将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而是带去卫生间外衣帽柜的台面上。她的行为再次引起了我的怀疑，越是不让手机离自己太远说明越是心中有鬼。

  　　待妈妈关上门，我便溜到了浴室门外，迅速拿到了妈妈的手机。点开赵斐的对话框，发现昨晚的聊天内容果然不少，我快速地翻到了昨晚的第一句。

  　　赵斐【睡了吗？】

  　　妈妈【正準备睡呢！】

  　　赵斐【哦 】

  　　妈妈【你怎么还不睡？】

  　　赵斐【睡不着】

  　　妈妈【为什么？有什么心事吗？】

  　　赵斐【太想你了算不算心事呢？】

  　　难道他们发展到每晚都以这种方式道别？我接着往下看。

  　　妈妈【 想我做什么呢？】

  　　赵斐【我也想睡啊，可是闭上眼睛全都是你的样子】

  　　妈妈【我可是可以做你妈妈的人了】

  　　赵斐【我可不想做你的儿子】

  　　妈妈【那你可以叫我阿姨】

  　　赵斐【阿姨会把你叫老的，叫你婉玉行吗？】

  　　妈妈【你想和我同辈呢？】

  　　赵斐【对的，你是想我变老呢？还是自己变年轻呢？】

  　　妈妈【还是变年轻比较好。】

  　　赵斐想直呼妈妈的名字，妈妈竟然回应了，这岂不是显得赵斐比我大了一辈？不过从语气来看，他俩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发展到我想象中那么亲密。

  　　赵斐【婉玉，这两天能约你去看电影吗？】

  　　妈妈【你不用上课吗？】

  　　赵斐【我现在课程很少，有些不重要的课都可以不上的】

  　　妈妈【为什么想跟年龄比你大很多的女人约呢？】

  　　赵斐【婉玉，我想约的只有你】

  　　妈妈【可是我的年龄毕竟比你大了二十多岁啊】

  　　赵斐【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特别亲近，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之前赵斐还信誓旦旦，要让妈妈变得主动，如今倒是自己主动表白了。可妈妈该不会就这么答应了他吧？我立刻往下看。

  　　妈妈【你是不是有恋母情节？】

  　　赵斐【没有，我对自己妈妈一点感觉也没有】

  　　妈妈【不是这么理解的】

  　　赵斐【那怎么理解呢？】

  　　妈妈【你小的时候非常喜欢妈妈，非常依赖妈妈，所以长大了就想找个年纪

  　　比自己大得多的女人。】

  　　赵斐【可能是吧】

  　　妈妈【我就说吧，你喜欢的是女人的成熟，而不是我 】

  　　赵斐【不是的】

  　　妈妈【成熟的女人会把你当弟弟或者儿子看待，你也愿意？】

  　　赵斐【我希望是她们把我看成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不是被人照顾的孩子】

  　　妈妈【你是不是经常约成熟的女人？】

  　　赵斐【没有，除了你，我再没认识成熟的女人】

  　　想不到妈妈几句话就揭穿了赵斐的心思，可是妈妈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多问题呢？我继续下翻。

  　　妈妈【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男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精力旺盛，自然

  　　会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

  　　赵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你一见倾心】

  　　妈妈【难怪你会一直和我聊天】

  　　赵斐【我开始看上的只是你的样子，但和你聊天以来，你的性格、声音都深

  　　深地吸引着我】

  　　妈妈【你过奖了】

  　　赵斐【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妈妈【我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而你还是朝气蓬勃，有大好的前程，不

  　　该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面】

  　　赵斐【我知道你有家庭，我也一直为此苦恼，但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放弃，我

  　　实在不想错过你】

  　　赵斐【你的老公从来没有时间陪你，从来不在乎过你的感受，而我只想在你

  　　孤单的时候陪着你，在你脆弱的时候保护你】

  　　赵斐的狐貍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哄骗妈妈。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岂会不介意她有家庭，况且赵斐本就不是单身。妈妈该不会相信他这哄人的假话吧，我赶紧下翻。

  　　妈妈【你应该在学校找个女朋友，把感情寄托在女友身上，这样你恋母情节

  　　就会渐渐变淡】

  　　赵斐【不是的，我之前和身边的同学谈过，可是我还是喜欢成熟的女人】

  　　妈妈【成熟的女人无论身材、相貌都没有年轻的女孩有吸引力的】

  　　赵斐【可是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魅力是年轻女孩无法取代的】

  　　妈妈【什么韵味？】

  　　赵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非常地吸引我】

  　　妈妈【成熟的女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魅力，你如果真的遇到，一定会失

  　　望的】

  　　赵斐【不会，对你一定不会的】

  　　妈妈【不，我不是指遇到我，而是你不该对我有这种想法】

  　　赵斐【为什么？】

  　　赵斐【可我脑海里只有你】

  　　妈妈【你应该以学业为重，多看看书籍，多参加些活动，多锻炼身体，调整

  　　好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妈妈【你还可以找个同龄的姑娘，但并非在她的身上寻求你想要的感觉，而是对她付出真心。等你们之间感情深厚了，你才会明白那些所谓的感觉只是自己年轻时错误的想法，日后也会庆幸自己没有为此走错方向】

  　　赵斐【你不想理我了？】

  　　妈妈【怎么会呢，我只是想为你打开心结，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的】

  　　赵斐【嗯，好吧，我明白了】

  　　妈妈【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赵斐【好的，晚安！】

  　　妈妈【晚安】

  　　我正为如何劝阻妈妈而发愁，却未曾想到妈妈主动拒绝了赵斐。所以说人和人之间应该多分信任，少些猜疑。妈妈自比我明晓事理，孰轻孰重，她自会拿捏，我又何必整日忧心忡忡、无中生有，更不该总是对妈妈抱有怀疑的态度。

  　　或许妈妈曾向赵斐吐露过心事，或许是赵斐的陪伴让妈妈不再失落，但从妈妈和赵斐朋友般的聊天方式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夸张、那么龌龊，至少妈妈对赵斐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虽然赵斐的意图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妈妈委婉拒绝的方式却在我的意料之外。作为长辈的妈妈考虑到赵斐的自尊，并没有直接拒绝赵斐，而是通过好友谈心的方式让赵斐明白自己想法的错误性，并给予了有益身心健康的建议。从而即间接拒绝了赵斐的追求，又不至于打击赵斐的自信，伤害到赵斐。这才是明晓事理、育人有方的长辈，这才是我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妈妈。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非常严重的毛病，就是疑心太重、爱胡思乱想。从听到赵斐约见妈妈的通话到自信的「ｙｅｓ」和胜利的手势，我便断定妈妈同意了赵斐的约会。从妈妈去阳台隐秘接听电话到赵斐深夜发来的微信，我便得出他们是要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再之后我所担心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妈妈已经答应和赵斐约会的前提下，猜测出来的结果。赵斐自信的「ｙｅｓ」和胜利的手势或许只是在追求妈妈过程中的自我激励，妈妈在阳台接听赵斐的电话自然是不想我看见他俩关系太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更可耻的是，我竟然幻想出妈妈和赵斐谈情说爱的片段，来满足自身的欲望。想到这，我真是自惭形秽、内疚万分。

  　　人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往往对他会有过高的预判。就好比后世对古代开国的君王评价一样，总是将其成功过程中的优点无限放大，而将其所犯下的错误过分地缩小，更有擅长吹嘘者将君王创业的过程吹得神乎其神，甚至将他们的成功完全视作必然性。其实只是因为我们站在低处仰望着他们，而并非站在他们的身边观察。

  　　回头想想，我对赵斐便是如此。正是因为我对他并不了解，所以把他想象得城府极深、心思缜密，还根据他在同学面前炫耀的泡妞技巧，总结出他追求妈妈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其实，赵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就拿眼前发生的事情来看，妈妈自身的改变和对生活态度的变化源于赵斐不假，但赵斐并没有料到李凯会出现在妈妈的身边，也没有料到李凯和妈妈会有意外的激情，更不会料到自己在妈妈身上苦心经营的计划险些为李凯做了嫁衣。若不是我离间了妈妈和李凯的关系，他怎会有机可乘呢！这么说，我倒是帮了赵斐的大忙。不过，他再次失算，妈妈不仅没有对他动情，反而以教导的方式宛然拒绝。妈妈对李凯的感情是我看在眼里的，妈妈和赵斐的关系却是我疑心猜测的，我竟然因为对赵斐的恐惧而将亲眼所见的推翻，确实是高估了赵斐。

  　　看来让妈妈动情过的人只有李凯，好在李凯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妈妈的心伤也在逐渐恢复，他俩定会逐渐忘却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想到这，我倒是心安了不少。

  　　随着校园的生活日趋平淡，刘子军陪伴女友日渐平凡，李凯每晚的约会逐渐增多，单身的我越来越觉得大学生活的无聊。不过，瞧着李凯每次约会回来后脸上神情的变化，我还是非常欣慰的，因为看得出李凯生活的重心已经由妈妈转向了韩佳蕊。

  　　一日夜里，李凯回到寝室，一副惆怅的神情，与往日的满面春风截然不同。这引起了我的好奇，难道他与韩佳蕊发生了什么问题？

  　　我拉着李凯来到阳台，问道「怎么了今天，一副不爽的样子？」

  　　「也没什么！」李凯虽然嘴上否认，愁色却丝毫未消。

  　　「和我用得着藏着掖着吗？」我说道。

  　　见李凯没有说话，我接着问道「今天表白失败了？」

  　　「那倒不是，我还没表白呢！」李凯说。

  　　「难道你发现还有人在追她？」我继续问道。

  　　李凯似乎有所触动，叹道「唉，她大一谈过一个男朋友！」

  　　你之前对妈妈不是也有非分之想，如今倒是如此介怀别人谈过恋爱，我心想。于是笑道「这有什么？这年头女孩子谈过不是很正常嘛，你以前肯定也对别人动心过吧！」

  　　「不是，关键她总是提起，让人就很不爽了。」李凯皱起眉头道。

  　　「怎么经常提起了？」我问道。

  　　「她经常不经意间提到她的前男友，又帅、又温柔，人又好等等吧，你说我听得能爽吗？」李凯抱怨道。

  　　「也许人家就是无意提起，是你太多心了吧？」我说。

  　　「她说的次数多了就不像无意的了，明显是有意提起的。给我感觉她总是在仰视她的前男友，而我好像处处都不如他。」李凯满面愁容道。

  　　「他们谈了多久啊？」我问道。

  　　「说到这点也是奇怪，我问过她和前男友谈了多久，她先说一，然后立刻改口说三个月。」李凯说。

  　　「就算是三个月也没多久啊，不至于有那么深的感情吧？」我说。

  　　「就是啊，搞得不好就一个月，你说哪有恋爱谈得这么短的？这么短能算谈恋爱吗？」李凯说。

  　　我寻思了会儿，说道「且不说她和前男友怎样，我觉得问题在你这。」

  　　「我的问题？为什么呢？」李凯疑惑道。

  　　「你是不是经常陪她出去？」我问道。

  　　「是的！」李凯点头道。

  　　「你是不是一直没有表白？」我问道。

  　　「对的！」说完李凯恍然大悟道「哦，你的意思是……」

  　　「她说那么多其实是在提醒你赶紧表白啊！」我兴奋道。

  　　「真是这样吗？」李凯疑惑道。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更加博得你的喜欢啊！你想啊，她总是说前男友的好，不就是提醒你要像她前男友一样待她嘛？」我激动道。

  　　「嗯，你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哦！」李凯点了点，似乎豁然开朗。

  　　「对啊，所以你得赶紧表白啊，别让人家等急了！」我说道。

  　　「可是……可是我还……还没有準备好！」李凯胆怯道。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吧，还说别人呢，赶紧吧，哪天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去牵她的手呗！」我坏笑道。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李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希望他和韩佳蕊能够早点牵手成功，彻底断了和妈妈之间的特殊情感。

  　　大学里总有些学生会有小偷小摸的行为，这才去趟洗手间的时间，放在走廊窗台上的画板夹和针管笔就全被人顺走了。真令人哭笑不得，想不到这类非贵重物品也会有人偷，没辙，只能请假去市里购买。

  　　周一下午，我乘公交去了市里的商店，买好各类画图工具后，已到了晚上８点。当我正打算回校时，战队群里发来了通知，队长收到了其他战队的战书，希望战友同心协力，共拒外敌。如此大战千载难逢，我岂能错过，于是就近找了个网咖，投入了战斗。

  　　这一战足足打到了第二天早晨，早已疲惫不堪的我走出了网咖，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要回学校已经不太可能，只能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没人，这个时间点，妈妈已经上班去了。我正要进自己房间，忽然想到楼上的客房一直都是李凯在睡，连自己也从没睡过，心里怪不平衡的。推开客房的门，房间干干凈凈，床被叠放整洁。看着这舒适的环境，我睡意更甚，于是立刻关上门，倒床便睡了。

  　　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我睁开眼睛，窗外已一片漆黑，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轻轻拉开了门，探出了脑袋，原来是季阿姨和妈妈的声音。

  　　没想到季阿姨不仅周末会找妈妈，连平时下班也不放过，看来她一个人的生活确实是太寂寞了。可如此说来，不正是说明妈妈也很寂寞吗？

  　　我正要下楼，忽然听见季阿姨说「最近和你家干儿子咋样了？」

  　　「什么怎样了？」

  　　「没擦出点火花来？」

  　　「怎么会呢？」

  　　「不可能啊，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季阿姨疑惑的语气道。

  　　「怎么不对啦？」

  　　「那眼神……啧啧啧……就像看自己的情人那样！」季阿姨笑道。

  　　「又来瞎说了你呀！」

  　　本以为妈妈和李凯之间的关系只有我明白，想不到季阿姨也瞧出了端倪，到底是经验丰富的人啊！听到这，我没再出门，而是将门虚掩，躲在房间内继续偷听。想必妈妈和季阿姨之间的话题还有很多是我意想不到的。

  　　「你还装？你要是和他没点什么干嘛认人家做干儿子啊？」季阿姨淫笑道。

  　　「他没有妈妈，怪可怜的，我就认他做干儿子喽！」

  　　「露馅了吧？还干妈和干儿子呢！这关系……让人想纯洁点都不行喽！」季阿姨淫笑道。

  　　季阿姨接着说道「这有什么？谁叫你家老刘天天忙呢，也不知道忙什么，忙得连老婆都不要了！」

  　　「他应该也有他的压力吧！」妈妈无奈地语气。

  　　「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也不是吧，他一直都这样，比较冷淡吧！」

  　　「可你又到了需要的年纪，这怎么行？」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

  　　「对啊，当然和我一样，你的年龄不和我差不多吗？」季阿姨又是淫笑的语气。

  　　妈妈没说话，季阿姨接着说道「快，说说他在你家住的这几天，有没有和你发生点什么啊？」

  　　「能发生什么呢？小云也在家的。」

  　　「这么说肯定有点什么咯！再说要没点什么，他怎么会那样看你呢？」季阿姨笑道。

  　　「他怎么看我了？」

  　　「你还不知道吗，又何必问我呢？说真的，他住在你家的时候有没有抱过你啊？」季阿姨坏笑道。

  　　季阿姨显然是想套出妈妈的话，却没想到她能一猜一个準。刚好，我也想知道妈妈对李凯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继续听着。

  　　「你说什么呢？别乱说了！」

  　　「我肯定猜对了是不是？看你的刚才那不自然的样子！哈哈……」季阿姨笑道。

  　　「他是怎么抱你的啊？」季阿姨问道。

  　　「他应该是缺乏母爱，有恋母情结吧！」妈妈羞涩道。

  　　显然，妈妈是在有意回避季阿姨关于拥抱细节的问题，可如此一来不就等于向季阿姨承认了李凯拥抱自己的事实吗？

  　　「那不是正好嘛？你现在缺男人，他又需要母爱，你们各取所需啊！他抱你，你再抱回他，这事不就成了吗？」

  　　「他那么年轻，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没开玩笑啊，在你现在这么有需要的年纪，刚好遇到了一个这么缺乏母爱的男人，多不容易啊，说不定还是个小处男哦！再说了，他虽然年轻但也不亏啊，遇到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还可以像母亲一样照顾他，他这辈子都该没什么遗憾了吧！」

  　　「好了好了，你是越说越夸张了！」

  　　季阿姨这话不是在引诱妈妈出轨吗？可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妈妈既已知道李凯有了追求的对象，为何不直接告诉季阿姨呢？若季阿姨知道李凯有了对象，那之前的所有推测不都成了无稽之谈嘛！她自然也不会再咄咄逼人了。

  　　难道妈妈是担心爱慕自己的李凯喜欢上别人被季阿姨知道，折了自己的面子？难道妈妈仍对李凯抱有幻想，一直不愿接受他追求别人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让一向心怀若谷、无欲无求的妈妈，也有了小女人般争奇斗艳的心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