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激情不休的夜,也是个缠绵不止的夜。我已记不清自己与母亲多少次在床间翻滚,多少次拥吻,又有多少次的抽插和承转,我总记得,母亲又追着我要了几次,以至于到后面都是我累得不能动弹了,只有一根肉棒还精神地挺着,而母亲就骑乘在我身上,奋力地摇动着柔软的雪臀,让自己的花穴和我的阳具做最亲密的结合,母亲在我的身上一起一坐,那聚拢的紧致膣道宛如会吸吮的蜜壶,将我的肉棒紧紧地吸住,那蠕动的肉壁又仿佛想将我最后一滴精汁榨干一般,几乎让我的魂儿都酥到化了。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高潮过后,母亲的双颊染上了酡红,迷离的双眼似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而醉于云雨之中,这时的母亲已全然不似从前那般谈性色变,而是从思想上得到了解放,全身心地投入。照理来说这应当是好事,可我渐渐感觉,这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母亲一旦抛弃了那些伦理纲常的枷锁,就好像是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充沛的性欲几要将我吃干抹凈了。甚至我怀疑,到了最后,并非母亲觉得满足了而放过了我,而是她的体力撑不下去,最后累到睡着的。
毕竟,之后都是母亲骑在我身上宛如娇花般摇曳,而我自己也是实在坚持不住,就这么躺平了任母亲用我满足她的欲望。要是我配合着母亲的动作减轻她的负担的话,她说不定还要再来那么几次才肯罢休。
也幸好,我正值青春期,别的不说,起码性欲还足够旺盛,只消母亲一挑逗,我的阴茎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变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我倒是害怕,万一不管母亲怎么对我抓含摸舔,我都挺不起来了该如何是好。
这可不是在杞人忧天,精力也是有限的,像我这样白天被张可盈榨,晚上又被母亲榨的情况,迟早有一天我要撑不下去的,而现在的母亲性欲一旦无法满足是怎么样的情形,我可不敢想象。
第二日,我既不是被闹铃叫起来的,也不是被母亲叫起来的,刺眼的阳光烤在我的脸上,把我的梦境搅得一塌糊涂,这才让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了眼。
窗外,太阳的痕迹在天上高高挂着,我迷糊地望了一眼床头的时钟,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心中咯噔一下,别说早上已经过去了,再磨蹭磨蹭就要到中午了。宝贵的休息日,一个早上什么也没干,尽睡觉去了。我叹了口气,感觉身体和精神上都疲劳得很,看来睡得虽久,休息的质量倒是也没多好。
“哈——”我长大了嘴打了个哈欠,泪滴也从眼角渗了出来,眼皮还有种沉重的感觉,恨不能再往床上一躺睡个回笼大觉。可惜阳光飒然,室内亮堂,肯定是睡不着了。我挣扎着,拖着灌了铅的身体往卫生间走去,简单洗漱过后,总算是觉得意识清醒了些。但双腿还是有些发虚,昨晚的春情大戏实在是太过激烈了,隐隐让我觉得有些受不住。
我来到客厅,母亲也正端着一个砂锅往餐桌上走去。与我这副哈欠连天无精打采的感觉不同,被男人的精华充分滋润过的母亲看起来容光焕发明艳照人,皮肤更为晶莹,眼神也更加灵动,整个人从发梢到脚踝都显着一种满是女人味的妩媚,这种气质让母亲看上去教之前还要显得美丽许多。
那种感觉,就好像晨间的花瓣滴着朝露,又恰似蔚蓝天空中古灵精怪的云流彩,可谓是真的激出了母亲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少女情怀。
“来,该吃早饭了。”
母亲笑嘻嘻地,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有感染力,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熨帖。我在心中无奈地说了一句,现在可算不上早饭了,但见母亲那么热心的模样,还是没能说出口。我看向砂锅里面,母亲为我煮了一锅人参炖鸡,黄澄澄的鸡汤上飘着亮晶晶的油花,散发出的香气也勾动着食欲,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我心中也不禁感觉到了抚慰,看来母亲也还是十分挂心我的身体,今天也刻意不喊我起床,让我睡个满足,又这么用心为我炖了一锅汤,让我补补身子。
“多喝点,你最近……上学也挺累的,养养身体……”
母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颊绯红,话题戛然一转,竟引到了我的高中生活上。我有些哭笑不得,她可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和张可盈在图书馆里两个人……这话在我耳朵里听起来倒是很有深意。
当然,我知道母亲是在暗指自己晚上的事情,看她那花闭月羞的模样,我也有心调笑她一下,刚準备开口。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忽然响起,我和母亲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会在这时候来家里。不论是我还是母亲都没有太广泛的交际,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谁会上门拜访。这抽冷子按响了门铃,倒是一件让人不安的事情。
母亲让我先安心把饭吃了,转身自己去开门了。我则是用调羹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缓缓喝下,母亲的手艺一直很好,鸡汤鲜美,配上人参淡淡的苦味,倒是很好地中和了那种油腻感,只让人觉得享受和满足。
“哎呀,怎么是你来了,张老师,快请进,来来来,先坐下。我和小桐这刚準备吃饭呢。”
我差点没把含着的那口汤喷出来。
站在门口的不是张可盈那还能是谁?我战战兢兢地把目光投向她,她倒是早就看见我了,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一看到她那副表情,我就知道马上要中她的套了,连忙低下头继续喝汤,只当做看不见。
“嗨,我这不是给你把需要的那点参考资料拿过来嘛,”
张可盈的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书,我忽然想起来张可盈第一次来我家的原因也是帮母亲拿一些书,就在那阴差阳错之中我们两个人再度相见。,之前就解不清的孽缘一下子又续上了。现如今张可盈再度以这个借口登门拜访,倒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等回校的时候给我就好了嘛,看看你,还受累跑这一趟。先坐,先坐。下次再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嘛,省得要是我们不在家,你可就扑个空了。”
母亲赶快从张可盈手中接过了参考资料,张可盈也自是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到了客厅。
“不碍事不碍事,这不是一时兴起嘛,正好我有点儿事到你家附近来办,顺道而已。我这个人就是自由自在的,要是真规规矩矩按部就班来,还不太符合我的性子呢。”
张可盈脸上挂着微笑,这她倒是说的不假,与其说是自由,不如说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太豪放不羁了,想到哪出就做哪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还真是张可盈的信条。
“坐坐坐,我去给你下杯茶。”
母亲似乎心情也很不错,招呼着张可盈坐下,自己则是去厨房烧水了。这一下客厅和餐厅中就剩下我和张可盈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张可盈的目光定是落在我身上的,我倒是不敢和她有什么眼神交流,一是怕冰雪聪明的母亲发现我们之间的端倪,二是怕张可盈又起了什么鬼主意。
但好奇心还是在我心中盘踞着,我悄悄抬起头瞥了张可盈一眼,却正好和她对上目光,她的眼神中一概玩味的神色,邃黑的瞳孔中斑驳着狡黠的光,好似一个爱恶作剧的小姑娘。看得我心里是一阵慌张,她总爱玩刺激,做些出格的事情,每次遇上她的时候我都得心惊胆战的,现在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万一她再跟母亲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就糟了。
不过我心中担忧的情形没有出现,张可盈大大咧咧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我总觉得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对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有头绪,只能抱着一肚子疑问默默地吃我的早午餐。
“家里也没什么好茶,来,张老师,可别介意呀。”母亲端着一壶茶走到张可盈面前,将一个小茶杯,倒了七分满,澄亮的茶汤飘着淡淡的雾气,张可盈正看着茶杯发呆,像是在斟酌要说些什么。
倒是母亲悠悠地在张可盈旁边坐了下来,我知道她们俩之间素有往来,倒是没想到二人的关系竟已好到了这个地步。母亲与他人的交际向来是隔着分寸的,像这样毫无芥蒂地与某人共处,还是颇为罕见的事。
这本应当值得我高兴,但母亲和张可盈之间的关系越亲密,我心中的石头也就越沉,谁知道她们相处久了,我那点事儿会不会暴露出来?
“身体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母亲关切地向张可盈问道。
“吃了点消炎药,又休息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受些了。不打紧的,不过是点小毛病而已。”张可盈勉力露出了一个微笑,但这看上去反倒是更让人担心了。
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我忽然想起来放学日那天张可盈整个下午都没来教室,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晓菲来找我一趟,一时之间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看来那天张可盈的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
看着一天到晚比高中生精力还旺盛的张可盈,真是很难把她和“生病”二字练习起来,我也有意关心一下张可盈,我们两个人虽说不是男女朋友,可肉体关系也保持了那么久了,怎么说张可盈也算得上是我的女人,当然有义务嘘寒问暖。只不过,碍着母亲在,张可盈又没主动向我搭话,也不太好开口。
我仍是喝着汤,独长了个心眼儿,侧耳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
“小毛病小毛病的,就是不重视,一点点积起来也不容小觑。你看,这不就病到得请假了嘛。”母亲就好像念叨小孩子般对着张可盈说教着,“你自己一个人住,生活不够规律,又老是吃外卖,这对胃可不好了,不然怎么老觉得恶心不舒服呢。”
张可盈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叹了叹气说道:“我也没办法嘛,学校里工作多,回到家又不太想做饭,那么费工夫,要是有人等着吃还好,能有点动力进厨房,自己做给自己吃总觉得费力不讨好。”
“多费点时间总比伤了身体强哇,做饭也是,越熟练了,花的时间就越少,坚持下去也就不觉得麻烦了。外卖谁知道他用的什么材料、什么调料,为了节约成本基本都不干凈,味道又单调,吃多了身体肯定受不了。”
母亲在家即使有哪天不想做饭了,也会和我一起去附近的馆子吃饭,从来不点外卖。虽然外面做的菜也不一定让人放心,但再怎么样也还是比外卖透明的。有些外卖甚至都是挂牌,就找了个脏兮兮的小厨房出菜品,这种新闻看了不知多少了,真让人觉得害怕。
“唉,我哪像小桐那么幸福,天天有你做饭呢。手艺又好,要不然啊,我以后天天来你们家蹭饭得了。”张可盈无奈地笑了笑,又瞧了一眼吃着饭的我,虽然说的话像是开玩笑,但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有一股醋意蔓延其中。
“好啊,多你一个也不多。”母亲也附和着张可盈的玩笑,脸上也挂着笑意。不过母亲的眉眼之间全是幸福的感觉,好像为我做饭对母亲来说是一种殊荣一般。
哪位女人不愿意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饭呢,光是看着他一口口咽下自己精心準备的菜肴,就觉得花费了那么久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一般。就如同张可盈说的一样,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做的话,怠惰心就涨起来,感觉就那样应付应付算了。但要是有人等着你做饭,那种精神需求和满足感可要远远超过自己付出的辛劳。
张可盈看到母亲容光焕发、幸福的小女人模样,不禁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她多么希望在宋桐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无奈,不管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都不是自己,自己与他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同样也意味着自己得不到一个名分。
名分,呵,多少人毕生求的,就是一个名分呢?
张可盈这一吃醋不要紧,可是心中郁结一激,一下子就把反应催到身子上了,那股气从腹部直往上逼,弄得张可盈一阵恶心,她急忙往卫生间跑去,对着马桶就开始吐了起来。
母亲担忧地望着张可盈的背影,赶快跟了上去。而我看到张可盈这么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是难受不已,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我心中,张可盈既是姐姐,又是老师,还是我的性伴侣。虽然我拿她的性子实在是没办法,对付不来,但是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日趋重要,现在她身体不舒服,我当然也于心有戚戚焉。
很快,母亲就搀着张可盈,抚着她的背,一起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张可盈大概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一副病恹恹的感觉。母亲轻轻把张可盈安放在沙发上,又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还说呢,这不是还没好吗,还挺严重的,要不然去看看医生吧?”母亲是最见不得人受苦的了,看见张可盈揪着心的模样,关心满怀。
“不用的,我买了消炎药,吃了就好了。可能就是胃炎什么的,不碍事。”张可盈辩白着,但是看她的模样,这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不行,药哪能乱吃啊,特别是消炎药,没有医嘱的话绝对不能乱用。”母亲看张可盈这么不重视的态度,也是有些心急。
我赶快站了起来,就像母亲说的,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可千万不能乱用药,还是找专业的医生看看才是紧要事。张可盈的情况也让我十分担心,我对母亲说:“妈,你先在家守着,我现在带张老师去看医生吧。”
母亲听我这么一提议,也是马上点点头,搀着张可盈就準备出门。看张可盈还準备说什么的样子,母亲马上义正辞严地说:“病越早发现就越好治愈,你要是不重视,一直拖下去,到时候都不好挽回了。走吧,走吧。”
张可盈见两个人都鼓动着自己去医院,也只好点了点头,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胃部一阵一阵泛酸,她拼命压制着上窜的那股怪气,只觉得头痛不已。
我和母亲连忙带着张可盈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市医院去了。
母亲还嘱咐我,要是有什么情况赶快给她打电话。
张可盈的脸色还是一样差,蜡白蜡白的,眼睛也萎靡无神,只见她用手背捂着嘴,一副压抑着什么的模样,我连忙轻轻揉揉她的背,希望这样能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很快,医院就到了,张可盈下车后又是一阵吐,可能是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干呕了半天也没什么东西出来,只是脸色越发地差了。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张可盈那次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晕船的表现,她的体质本来就晕车,再加上现在身体又不好,所以吐了好一会。
我搀扶着她靠在医院门口,也是心疼不已,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掐揉着她的虎口。也不知道是张可盈的不适反应弱了还是我的抚慰有了效果,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精神上就给人感觉似乎好多了。
我连忙给张可盈挂了消化内科的专家号,医院里来来往往人不少,但挂这科的人幸好不多,问了声科室在哪,我赶快带着她往楼上去了。
医生看上去年纪蛮大的,给人一种经验丰富的安心感。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张可盈的舌苔,又用听诊器在她的胸口按了两下,最后则是掐了掐脉搏。随后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一边记录,一边问张可盈:“问她有没有拉肚子,或者是感觉反酸”
“没,就是单纯地想吐,而且也没吐出什么来。胃反酸也是吐不出来才有感觉的。”
听着张可盈的回答,医生点了点头,随后把写的处方笺撕了下来交给我,对我说:“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去楼下做个B 超确认一下就行了。”
我忙写过医生,又带着张可盈往B 超室门口去了。这边倒是排了老长的队,我一看,忙找了空位让张可盈坐下,对她说:“先在这边等一等,我去把费用交一下,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张可盈既没有闹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看她的情况暂时还没问题,又看看电梯也要排队等半天,感觉噔噔噔从紧急楼梯下去了。
张可盈看着宋桐为自己忙前忙后排队交费的模样,不禁有些感动。不论再怎么刚强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也会觉得脆弱和无力,而一旦有人愿意照顾这时的自己,那心中的那种好感可就再也拦不住了。张可盈本来就喜欢这个弟弟,再加上这么一出,觉得他虽然表现得蛮花心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心中的那份癡情又多了几分。
她不禁很是羡慕赵芍芝,自己一直索求着他的爱,但他的心却牢牢地拴在另一个人身上,而且现在看来,似乎两个人已经互通过心意了,这代表着张可盈的胜率又变得更低了。
不过张可盈从没有想过要用他们两个的关系来威胁他,她也知道,这样只能是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而已,谁不希望自己的伴侣通情达理,能够成为自己的贤内助为自己排忧解难呢?而且这样难堪的也只会是她而已。
张可盈看起来很开放的模样,但也只是交过两三个男朋友,她是用情很深的那类人。敢爱敢恨就是张可盈的爱情观,当遇到自己倾心的对象时,她宁愿自己做一只扑火的飞蛾,也不愿意见机会白白从自己面前流走。
不一会,宋桐就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模样,看起来又跑了好几层楼,见到他这傻乎乎的样子,张可盈总觉得心里漾着暖意,仿佛连那种想呕吐的感觉都一下子消失了。
我总算把手续搞完了,这才回到B 超室门口。前面的队伍已经短了一大截,再有几个人就排到张可盈了。我连连问她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难受,张可盈也不答话,等我坐下来,就把那小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假寐。
我无奈地笑笑,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也累了,就任凭她这么躺着。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又抚摸她的脸,这时候的张可盈安安分分的,少了平时那种人来疯模样,竟给人一种安谧的感觉。她的碎发落在我的脖子上,有一点点痒痒的,或许是关心她的想法闹得,竟也让我的心有些痒痒的。
很快,广播就念到了张可盈的名字。我有些不安地望着她进了B 超室,又想起专家说没什么大问题,心想或许真是吃点药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B 超检查不需要多么长时间,很快,张可盈就出来了,不过与我所想的不同的是,她面色竟然有点古怪,似乎不是很乐观的模样。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赶忙问:“检查结果怎么样,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张可盈对着我甩了个白眼,又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竟然让这白眼看起来不像是鄙夷,更像是挑逗。张可盈也没解释,而是把检查单塞到我手里,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恨恨地说了一句:“自己看。”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张可盈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火,看向单子上的内容,最后一行写着“宫内早孕,胚胎存活”一下子让我懵了,似乎是说张可盈已经怀孕了,而且怀孕了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
我下意识地看了张可盈一眼,她没理我,自己抱着胳膊看天花板。
我想了想两个月以前的事,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次中招的,毕竟我和张可盈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用避孕套,她说她就喜欢肉与肉紧密贴合的感觉,让我射在里面的时候也都是算过安全期的,但现在看来么……这安全期倒是一点也不可靠,这不,这就中奖了嘛。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眼前也是黑影重重,难道说,我要做爸爸了?我赶快摇了摇头,又确定了一下单子上的内容和阴影图,肯定不是什么误诊,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砸在我的心头。
新闻上常常有有关早孕夫妻的报告,比如大学生就当爸爸了之类的,好嘛,我这比人家还狠,这才刚上高中,才高一,就要做爸爸了,不是吧?
我只觉得这好像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人也一下子傻了,竟然用手比划着自己问张可盈:“我的?”
本来张可盈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其实按她那无拘无束的性格,怀孕这件事她倒是不怎么生气,让她生气的是,她既不是宋桐的女朋友,宋桐也没说好要娶她,自己弄得无名无分的,现在却突然有了个孩子,这要找谁说理去。委屈,张可盈现在只觉得委屈,再加上这个家伙傻乎乎的模样,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张可盈大怒,一张可爱的脸蛋也变得气鼓鼓的,她狠狠地掐着我的手,老大不满意地说道,“都怪你都怪你,每次都射进去!现在怀孕了,还不是你害的,大混蛋!”
唉,姑奶奶,这可不是你每次不让我戴套的嘛。我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敢说出来,只能看着张可盈在我面前耍脾气,本来女人就是不讲理的生物,再加上张可盈又是个孕妇,那就是双倍的蛮不讲理,所以我还是很理智地忍气吞声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闻了怀孕的消息,张可盈这气嘟嘟的样子竟让我感觉满是怜爱,我赶快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当然,才两个月自然是没有什么凸起的,这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哄着张可盈:“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该怎么办。对孩子也不好啊。”
张可盈听我这么有模有样的说着,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说,该怎么办?这可是你的孩子,你要想好怎么处理。”
这可是把难题抛给我了。我挠了挠脑袋,想了想该怎么解决。其实路无非就是两条,要么打掉,要么留下。难道我要让张可盈堕胎吗?不说堕胎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毁掉一个生命,单说堕胎对女性身体的伤害,我也不忍心让她去打了。可是,要留下来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自己现在可是高一,而且自己和张可盈的关系又不方便公开,到时候八卦一传,张可盈生的孩子是谁的呀?那又该怎么说。这样也对不起母亲和晓菲啊。母亲和晓菲那边又该怎么办?
我咬了咬嘴唇,左右为难,想来这个孩子来的的确不是时候,要是等我上了大学也好说。不过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也怪我自己作孽,每次和张可盈云雨的时候都没戴套,没想到这方面的事情,大概按张可盈那个性子也没按时吃避孕药,最后酿出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张可盈也没给我多少思考的机会,赶快拉着我回科室里了。
医生戴上老花镜,把眼睛贴着报告看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果然是有喜了啊,你那是正常的孕吐反应,在早孕期间都会有的,具体建议我也不好给你,还是转到妇产科看看吧。”
然后,医生就按铃让下一位患者进来了。
我牵着张可盈,让她先在科室门口的位子上坐一会,自己又急急忙忙跑下去换号了。
张可盈看着消失的背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她本来以为这只是个小毛病,哪能想到自己这是怀孕了。宋桐的样子也让她有些无奈,也是,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才刚刚上高中,自己要现在就指望得上他也不现实啊,张可盈唉声叹气了一会,先是觉得这个宝宝来得不是时候,却忽然又暗暗有些兴奋。这孩子确实不是时候,但是对自己来说,不也是一个砝码吗?说不定,自己就能靠着这个孩子,赢得这场争夺宋桐的比赛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神早已全部被他给占据了,思念的深处也全部都是他的影子,自从第一次见面在那间快餐店受了他的帮助后,自己和他的情缘就牵扯在了一起,就好像命中注定一般,即使想彼此躲着,也会在哪里撞见,就像是在高中,自己又莫名其妙成为了他的班主任一般。
张可盈并没有特别关注他分到了哪个班,当哪个班的班主任也不过是校长派发的任务而已,哪想到这么巧就正好撞上了啊,这更让她觉得,冥冥之中有某种牵绊让他们的缘分交合在一起。
也因此,张可盈下定了决心,管他呢,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一定。
我换完号,再带着张可盈去妇产科的科室。妇产科医生比之前那个老教授年轻一些,为人也显得热情很多。大概是因为孕妇的心情经常阴晴不定的,又很容易抑郁,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和蔼一些的医生来照顾。
“针对你这个早期孕吐的现象呢,有很多需要注意的,首先是要充分休息,压力不能太大,其次呢,饮食上也要注意,多舌如一些维生素之类的……”
医生很耐心地说了些注意事项,张可盈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看来这些事她平常一条也没能坚持做到。这也难怪,要是张可盈能注意养生了那才叫奇怪呢,我叹了口气,长了个心眼,想着在自己的可及范围内多照顾她一些。
“之后呢,定期安排时间来医院做孕检,一个是为了排除一下遗传疾病,第二个是确认一下胚胎的发育状况,希望最后能保证孩子健健康康出生。”
医生一边在病历本上鬼画符,又顺口搭话道:“唉,你丈夫呢?没有一起来么?”
这下可好了,我心想,医生您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就站在她旁边不是,可我这也不能认啊。就在我满脑袋冷汗的时候,张可盈倒是先发话了,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哼,他呀,他哪有空啊?”
说完了还不忘瞪了我一眼,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没法子,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也只能自己端着了。
医生看张可盈这一副愤懑的模样,也是笑了笑,又轻轻挥了挥手劝导着:“好了好了,别动气,对身体不好。这一点一定要注意,你要是老生气啊,一旦这个动了胎气,对孩子也是不好的。现在这社会嘛,年轻小夫妻都有工作,可能一时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也是正常的,你这也不重视,还觉得自己是胃出毛病了呢。我看啊,回去以后,你们小两口好好筹划一下怎么安排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不然啊,到时候还是要闹矛盾。”
这医生也是见多识广了,也难怪,这妇产科接待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孕妇啊,免不了要涉及到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医生大概觉得单嘱咐孕妇还不足够,又转过头来看向我:“这是你弟弟吧?小伙子我跟你讲,你呀好好看着点你姐姐,不能让她太操劳,明白吗?孕妇一定要好好照顾,尤其这头三个月,可是怀孕的危险期,第四个月以后,胎象逐渐稳定下来了,也就好了。这样,我给你开点维生素,你回去按时吃。”
我又接过一张处方笺,带着张可盈去药房拿药,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
想着不能再让她坐车了,我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路上,这个真相的代价相当沉重,一路上,我们两个沉默着。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件喜事,但对没有準备的我们来说,只能是惊吓而算不上惊喜。
良久,还是张可盈先开了口:“这孩子……你準备怎么办?”
她的语气还有点不确定,也难怪,毕竟她才是怀孕的那个人,身上的压力比我要重多了。不论我做出哪种选择,是留还是不留,对于张可盈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我盯着袋子里那形形色色的药瓶,心中苦笑难抑。
总不能打了吧,我在心里说道,我现在才高一,还没成年,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跟家长商量才成啊,但是……要是让我妈知道,可怎么得了,别说跟母亲的情人关系破裂了,和张可盈掩瞒了那么久的关系也要暴露了,再加上晓菲那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唉……
但这些话我可不敢真的说出来,医生也说了,张可盈现在正处在危险期,一定要保证良好的心情,所以我说话就更得深思熟虑一些。
可张可盈是个七窍玲珑心,她怎地不懂我心中的这些小九九?扭了扭头,当即说道:“你要是不好交代,我这就把这孩子打了就完事了。”
说罢,张可盈还一副要回医院去的架势。这一下可给我吓得不轻,我赶忙抱住张可盈,不让她沖动行事,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说道:“生下来,生下来,我肯定要负责任的,怎么能让你堕胎呢?”
其实张可盈也就是要这个态度罢了,她也没指望一个高中生能帮她养孩子,张可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还算你是个男人。本姑娘饿了,走,我要去吃炸鸡。”
一想起医生的嘱咐,忌吃生冷油腻的东西,我就拉住了张可盈,刚想劝说一通,张可盈马上甩了个白眼过来,弄得我悻悻不已,毕竟是我做了亏心事儿,也只好顺着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