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当然敢!”我娇嗔地横他一眼,波眼转盼,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你说谎!”他突然缩紧了眸光,紧密地盯住我,神情矛盾复杂得像是在盼我说句否定的话!“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我的!”他扳住我的肩膀逼视着我的双眼,朝我大声咆哮道。
他乌亮的双眼中映出两团火,忽忽在燃烧,也似两道利刃紧揪着我的神经。
我蓦然睁大了双眼,有些冷不防的混乱!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凑近他,特意压低的嗓声,在静暗中,竟像一种暧昧的挑衅。
“我绝对不相信你的鬼话!”他霸道地钳住我,顺势我把我压在墻上,双手撑在墻面上,围住我两边的去路,强势地吻住我的唇。
我把脸一偏,避开他的唇,喘着气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动物!你还在坚持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热烫的唇,触吻着我的脸庞,而后延烧到我的耳际!他细细咬着我的耳珠,温热的呼吸在我的肌肤上随处跳窜,勾出我的一丝敏感。
他的吻热像窜火,烧得我的耳际一阵热,也引得我心头微征地泛起一阵阵的麻酥感。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悸,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周围的气流,霎时混合了两人急促的鼻息,浓重的空气紧密地将我们包围住!
良久,他才把唇移开,目光轻佻地觑着我的耳垂,嘲讽道“如果你真爱上了其他男人,为什么一直带着我送你的耳环?”
我冷笑一声,扬扬头,僵着虚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么样?”
“你!”段逸风缓和的冷峻又冻结住,眼神又阴又狠地看着我,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柳眉一扬,盛气凌人地说“如果你想要回去,我现在就给你!”
语毕,立刻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把耳环解下来,负气地仍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了!还给你!”
他忡怔了一会,一脸木然地看着躺在冰凉地板上那对小巧的鉆石耳环。蓦地,他笑了,笑得阴晴不定,像是无奈,又像是疲惫,幽幽地叹了声气“你真的那么绝情?”
我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心里却充满了苦涩!我别过脸不去看那双受伤的眼,尽量装作满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气和口吻“你一直知道不是吗?”
我的回答让他抿紧了嘴,表情也绷得死紧,凝立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自我演绎着沉默的角色。
我垂下了眼,忽略了他愈渐凝沉的神情,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子里道出不的心绪,在心底轻叹。
爱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种纠缠,谁先主动谁就占了上风!而如今纠缠得够久了,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我再度勾出坏心的勾纹,越过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包,翻出那张他曾是我金主象征的卡片,一并扔到地上,骄傲地抬起下巴,语气生硬地说“这个我也不再需要了!我……”
“你这无情的女人,你就一点感受不到我的心?”他阴沉地打断我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紧盯着我的眼,带着若隐若现的恨意和鄙夷。
我大笑出声,装腔作势地翻出另一张卡片,在他面前炫耀道“我有了他,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谁?你爱的人是谁?”他一个箭步,将我拉回来,冷漠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残酷无情的冷光。
是谁?这个子虚乌有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真假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我不禁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带媚,斜斜地睨着他,神态娇媚到了极点“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也动摇不了我!”
他铁青着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厌恶。
那眼神瞅得我有些惊惶,让我的心情一瞬间沉到了谷底!我放开他,倒退了几步,重重地甩过头,冷声道“你可以走了吗?”
“我再问你一次。”他逼到我的眼前,直勾勾地望着我,叫我无法忽视“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他,不禁心头大怔!此刻他像是吞下所有的傲气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图挽回些什么!
我在心底苦涩一笑,暗嘲着他的愚笨和自己的无情。若是他一开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我的话,或许我真的会被他软化,可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我点点头,冷漠地,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违心的话“是的,一点也没有!”
他的眼光带着丝丝忧郁,无言的,以凝视的姿态,望了我好久好久,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低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猛兽,迈着踉跄的脚步,迅速地逃离出了猎人的圈套!
望着他凄凉的背影,我的脚底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由足心直窜到胸口,冻得我差点停止了呼吸!
默然了半晌,我才诚惶地回过神,全身僵硬地走了几步,弯下腰,从地上把耳环和卡片东西捡了起来,紧紧地按在胸口。
接着,我感觉到脸上有湿湿的,热热的东西,我用手一抹,这才发现我竟然流出了眼泪!我从没想过自己哀悼初恋的方式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以哭泣来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么了?你哭了?”南源赫带磁性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吸吸鼻子,倔强道“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他轻笑过后,语气轻柔地问道“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轻叹口气,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停顿了片刻,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明天下午的飞机,你还有很多时间準备!”他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跟他去似的。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我撅着嘴,嘟喃着心里的不满。
“呵呵,出去放松一下不好吗?”他答非所问,语气很轻快。
我气急地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到床上,后悔自己一时沖动,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但关于他的种种,我实在没心思再想那么多,那么远。不过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好不容易摆脱了段逸风后,又把自己置身在另一个危险的氛围中了,这次,我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