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学还有两天。
晚上十一点半。
电脑的出现,为李思平打开了一扇门,也打开了一扇窗。
推开门,他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打开这扇窗,则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接通网络之后,李思平先是安装了股票软件,然后简单学习操作了几次股票买卖,有赚有赔,金额都不大,权当熟悉软件了。
他于股票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十二岁的少年也不具备什么丰富的专业知识,他能够在股市赚钱,完全来自于自己的未卜先知。
至于为什么能够未卜先知,并不是自己跟青姨胡扯的什么能够梦到未来发生的事儿,之所以那么说,是不想让青姨惦记着这事儿,不然以后她老跟着掺合这事儿,自己没法解释。
现在自己这么说,一旦问起来,自己就说再也梦不到了,就算搪塞过去了。
青姨已经睡着了,李思平上了次厕所,回到了房间。他重新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然后拨号,上网。
炒股是最开始的预计目标,但是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熟练的输入网址,他打开了一个叫做「欢欢娱乐时空」的网站,网页上的内容让他面红耳热,入目的文字火辣异常,青涩的少年终于知道了内心身处的那股躁动的来源,可是之后,却更加按捺不住那份躁动。
自从昨天无意中发现这个网站后,李思平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新大陆,就在昨晚和青姨亲昵之后,他学着电脑里图片的样子,在洗手间剥开了自己处于青春期正在发育、尚未完全裸露的龟头,柔嫩的龟头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剎那,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全身蕩漾开来,那份让自己苦闷已久的燥热竟然消退了不少。
从那时开始,他的龟头就开始处于一种随时可以裸露出来的状态,每次略微想到色情网站上的内容,小弟弟便会昂扬起来,探头探脑,跃跃欲试。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了,在他看来,这样应该是正常的,因为网上那些加载了很久的图片上,都是这样的形状,只是自己的比他们的更加粉嫩一些。
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李思平一整天都沉浸在一种兴奋和惶恐里,晚上和青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很想有意识的去碰触青姨的身体,感觉她的柔软,也感觉她的柔媚,但因为心里有鬼,不再像之前那么纯粹或者懵懂,他的动作开始生涩起来,却也变得更有目的性了。
这与之前的接触是截然不同的,在此之前,自己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亲近,心中充满了燥热,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今天晚上,自己开始有意识的挑逗青姨,特别让他刺激的是,青姨光着的脚丫被自己捏在手里来回摩挲,自己甚至能听到青姨压抑着的喘息和变调的话语。
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让青姨的小脚丫触碰自己的肉棒……
唐曼青感觉到了继子的异样,那惊鸿一瞥般的轻触让她也心悸不已,但对她来说,这样带来的感觉更美好,比不解风情和自己聊一晚上投资股票什么的有趣多了。
毕竟她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妇人,一旦生活的压力消失,她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养尊处优的状态。
那个因为生活和命运变得警醒的唐曼青这一刻似乎再次消失了,那个小女人的唐曼青再次出现,开始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让李思平非常有成就感,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已经缓缓为自己打开了。
可惜的是明天就要开学了,不然他今晚一定还要挑灯夜战,好好研究一下那个网站,看看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这个,让自己沉迷的红警已经好几天都没玩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发财大计也被扔到了一边。
想到这里,李思平有些脸红,也有些愧疚,想想父亲当年多大的家业,自己赚了这么点钱就开始自满了,就这样还怎么替父亲报仇?
如果自己没机会没能力也就算了,明明这么好的机遇在手里,自己怎么还不珍惜呢?
尽管如此,少年人的自制力还是有限,他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篇色情小说,这才挺着硬邦邦的鸡巴躺下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要快乐,要把自己身上的这个硬硬的、用来尿尿的、叫做鸡巴、阴茎、阳具的东西,插到女人身体上那个叫做「屄」、小穴的东西里面去,但是这个东西长什么样,自己看到的有限几张图片根本不详细,而且看起来老外的鸡巴都好粗好长,比自己的可是粗多了。
他莫名其妙的有些挫败感,不过还是觉得自己的也不错了,何况自己还小,以后还会长的……吧?
自己现在每天和青姨在一起这么亲昵,开始自己不懂,现在自己懂了,那么青姨呢?她一直都懂的吧?那么她还不反感这么跟自己接触,是不是自己有机会把自己的「鸡巴」放进她的「……」里?
他甚至不敢想,青姨的「屄」,单是这个词儿就让自己充满了负罪感,似乎别的女人身上的「屄」是「屄」,青姨身上的却不是,那是属于长辈的,很神圣的东西。
但是这样想,又让他觉得非常的刺激,如果自己有一天,可以把青姨按在身下……
不行不行,以前不觉得,经历过父亲去世和被人扫地出门这些事儿,唐曼青对自己这么好,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自己叫她一声妈都不过分,现在还要这么猥琐的想她,简直太不是人了!
可……可是,青姨是真的美啊,那胸多大啊,那屁股多翘多软啊,那腿多长啊,那声音多好听啊……
而且,似乎她也很享受和自己这样呢,自己捏着她脚趾触碰自己下体的时候,她的喘息声好诱人啊……
礼教的观念潜移默化,没有人天生就有勇气打破这个藩篱,对于自己的继母,已经没有血缘上的束缚,却仍然让李思平不敢去想自己和青姨在一起的画面。
可越不敢想,就越是想……
青姨的身材很软,略显丰腴,胸脯肉肉的,小脚丫也肉乎乎的,穿着袜子的时候好性感,不穿袜子的时候也好性感……
不能想了,不能跟自己的姨这样,换个人,嗯,换谁呢?沈虹?男人婆一样,不好……
凌老师?对,凌老师,那天晚上……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无奈的爬起来,想了想,还是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从床下翻出来一个精美的月饼盒,里面放着一套《倚天屠龙记》,一套《多情剑客无情剑》,这两套书是他最喜欢的武侠小说,是自己还是小少爷时候买的精装本。
把这两本书拿出来,下面是一本滨崎步的写真集,然后是两盘冬令营时候买的磁带,一本沈虹送给自己的《萤窗小语》。
在这些保存良好的物品中间,是一本原来印刷精美、硬质封皮却已磨损不堪的书籍,这本书很厚,扉页上一个巨大的眼睛半睁半闭,瞳孔里面,是一张核弹爆炸的图案。
整个画面肃杀、阴翳,上面几个漆黑的大字:诺查丹玛斯。大预言。
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无人知晓,即便是父亲,他也从来没想过跟他说——现在也没机会说了。
他读小学的时候经常光顾各大游戏厅,租书看小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无意中看到这本书,随意的便租了回来,看完了黄易的《覆雨翻云》才开始看。
那时候他还不懂《覆雨翻云》里韩柏和左诗到底做了什么,对武打情节更感兴趣。
那是一个夏天的长夜,看完了《覆雨翻云》,才晚上七点,客厅里青姨抱着两岁大的小妹妹,哄她入睡。小女孩明显不想这么早就去睡觉,不满的咿咿呀呀的哭着。
狠狠甩上门,把哭声隔绝在外,李思平打开了自己随意抽出来的这本书。
这本书明显看的人不多,前面几页有被人翻阅过的痕迹,过了三十页往后,除了自然的老旧外,几乎没有翻阅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无聊,或许是因为不想睡觉,李思平耐着性子看了下来。对于没有历史积累、没有文化底蕴的小学生来说,这本书确实太晦涩了,特别是前面将近半本书的诺查丹玛斯个人传记,根本让人昏昏欲睡。
当一大段传记结束后,开始出现诺查丹玛斯逐年的预言,并一一论述了,哪些预言说中了,哪些没有说中。
时间一年年的向后推移,每一年的后面都有论述,从文字内容看,这是一个粉丝写的解说,并不是原着的内容。
但从1980年开始,书里的内容开始出现变化,每一行字下面,都有一行蝇头小楷,最开始翻开的时候,李思平以为是印刷错误,等到这时候仔细一看,才发现密密麻麻的竟然全是字符。
这些数字每八位为一组,中间掺杂着英文字母。如果不细看,完全会认为这是一条粗粗的印刷线,但仔细看,特别是用放大镜看,能明显看到书写的痕迹。
字体是标準的印刷体,是什么人用印刷体写字,而且还写的这么小?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李思平的兴趣,他尝试着破解书里的内容,甚至租期到了都没有还回去。
一个不喜欢学习的孩子,有大把的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前三个字符是日期,第四、五、六字符是页数;第七、八是行数;第九、十是这一行第多少个字。
至于是哪本书,做这件事的人明显不想给自己添那么多麻烦,直接选择用这本书作为密码书本。
年幼的李思平不知道这本书里提到的这些内容的重要意义,他只是从有这些字迹开始翻译,当作自己上课时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
这本书从1980年开始,每一年的大事都略有涉及,多的十几个字,少的一两个字,涉及国内国外,无所不包,却又有所取舍,日期从年初到年尾,标记的很準确。
「1980年,中二,两医,慢德啦……」
……
「1989年,64,白林墻倒……」
……
「1991年,海湾……苏联解题」
翻译出来的结果大多晦涩难明,还有很多错字别字,如果不是一一对照历史,是根本发现不了其实际内容的。
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书中记载的事项和内容也多了起来,有的甚至精确到日期,语言也不再模糊,除了仍有错别字外,内容已经比较清晰了,比如自己前段时间买的这支股票,书里面明确记录了这支股票的涨跌时间和準确价格。
作为一个十岁的少年,当时的李思平并不理解这些内容实际的意义,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他翻译到98年,也就是他所处这个年份时发现的「巧合」。
「3 月17日,人民比不贬。」
「5 月13日,印尼反话。」
「6 月25日,长江大水。」
「11月28日,马化腾、张志东,深圳。」
这是当年的事情,他很容易就从报纸上找到了3 月17日的政府声明「人民币不贬值」,随后是五月份的印尼反华,现在需要印证的,就是到6 月25日,是否会有长江大水了。
接下来他持续的关注着家里的报纸和电视,这异乎寻常的表现引来了继母唐曼青的注意,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的父亲,但是当时父亲并没有当回事,一如既往的忽视了儿子的变化。
6 月25日的时候,他在电视上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新闻,过了两天,他才看到6 月25日的报纸,上面报道着「江苏省沿江潮位自6 月25日起全线超过警戒水位」,这让他惊呆不已。
等到98年的十一月份,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在一份不起眼的小报上找到了马化腾和张志东在深圳成立腾讯公司的新闻。
随后的99年,他先后印证了巴西雷亚尔贬值,曼联三冠王,科索沃撤军,第五套人民币发行,大舜号海难……
里面有些符号他没有翻译过来,在学了英语之后,他明白那些数字代表的是英语中的字母顺序,某些词汇用英语表述,说的明显是国外的事情,但李思平英语水平一般,基本也就跳过去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也可能是巧合,如果一直都準确,还会是巧合么?
他真正认识到了自己手中这个东西的价值,是对5 月19日股市行情的预测,对两支股票的最高值进行了极其準确的预计。
「5 月19日,股指大涨。」
「买入亿安科技,情人节抛。」
2000年后的记录更是详细:
「买入浪潮,3 月28日抛。」
「法国冠2 :1 意大利亚」
……
之前那些年里面提高的国债啊、股市啊什么的,他都没在意,但当他骤逢家变、背井离乡,钱变得比一切都重要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这份预言的价值。
书写这些预言的人明显是让能够读懂的人借助这本书发财,几乎每一年都标注出了发财的途径,越往后,这样被标注得越详细。
李思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猜不到这个誊写暗码的人究竟是何种目的,慢慢的理解下来,李思平开始明白,前面那些年的记录明显是提醒记录者不要死于非命,记载重大政治事件和自然灾害明显偏多,对经济涉及的极少;越往后面,除了对大的自然灾害和事故略有描写外,描写股票、投资,房产的内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详细,开始倾向于发家致富。
当他利用升初中前的暑假将整本书看完翻译完的时候,书后的出版日期让他悚然而惊。
2035年!
* * * * * * * *
开学前的一天,李思平如约来见凌白冰,对此,他的内心是有些排斥的,因为两个人之间的隐秘,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而当时自己的行为……
他硬着头皮敲开了凌老师的家门——对此他已经轻车熟路了,凌老师面色有些憔悴,看着站在门口的学生眼神甚至有些哀怨。
在沙发上坐下,李思平拿出自己的假期作业,凌白冰大致翻了翻,翻到最后,看他都完成了,她也不再细看,毕竟今天找他来,看作业只是个借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思平,老师今天找你来……嗯,看作业是一方面,主要是想问问你……」
凌白冰迟疑了一下,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但真到了要说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羞于启齿。
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家庭和婚姻都要毁了,想到这儿,她压抑住心中的羞涩,微红了脸颊,轻声问道:「冬令营那天晚上,我……我们……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不该……做的事儿?」如果是之前的李思平肯定会困惑,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但经历了色情网站的洗礼,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是「不该做的事儿」,但是他要怎么说呢?
「嗯,老师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基本都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咱俩躺下睡觉了,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不在,而我……我又衣衫不整……所以……」
「你说说看吧,咱们都做了什么?」凌白冰鼓足了勇气,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看着李思平欲言又止,凌白冰内心世界崩塌了,自己真的跟这个学生做了不轨之事?天吶!以后要怎么办?胡铭还会要自己吗?
「那天晚上,我快睡着的时候,老师……老师你就把手……把手伸过来,握着我的手,然后拽着我……拽着我往你……往你身上靠,然后……然后你还伸手……摸我……摸我那里,还……还让我摸你……摸你的……胸,后来……后来咱俩就抱在了一起……」
「然后呢?」凌白冰早就被他说出的话弄得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问,下面的情节才是自己关心的。
「然后……」李思平忘不掉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但经历了色情网站的洗礼,特别是那本《我的性启蒙老师》的教育之后,他对眼前这个美丽的班主任老师充满了向往,眼下这个机会,自己要不要抓住呢?
年少的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意味着什么,磕磕绊绊的说出了掺杂了谎言和小说情节的内容:「然后……然后……我们就那个了……后来……后来我怕你生气,就……就跑了……」
事实上,当时年少懵懂的李思平确实身体有了反应,对凌白冰的主动求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他一个菜鸟初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加上凌白冰意乱情迷无法引导,两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不过两人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亲了嘴,也摸了胸,到最后李思平在凌白冰身体上蹭了几下射了精,留下了一摊男性体液。
也正是那滩体液,才让凌白冰心里七上八下,毕竟除了那些干涸的精液痕迹,她一点经历性爱的印象都没有。
「轰!」似乎脑海中的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凌白冰的内心一下子崩溃了,她的情绪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己不再干凈了,没有被那个流氓局长玷污,却因为被他下了迷药和催情的药物,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关系。
自己要怎么跟胡铭说?被下药了不是自己的错,那跟学生发生了关系呢?他还没成年吧?自己一个老师,和学生发生了关系,还是自己留下他让他陪自己的。
不说?那怎么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古怪行为,不让丈夫碰自己,精神极度紧张,处处都躲着他?
「凌老师……」看凌白冰这么大的反映,李思平吓了一跳,心里也有些不忍,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那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性的概念,只是出于一种对班主任的戏谑心态,到时候可以逗逗她,没想太多,就连那股劲也,都更像是遗精,而不是因为男女之情。
那条内裤至今还放在自己冬令营的书包里,自己拿到手的时候就后悔了,敢拿这个要挟老师?自己活腻味了?
而且有了自己帮她赚钱的事儿,自己还用威胁她?
李思平很是为自己的冒失行为后悔了一段时间,现在看凌白冰情绪如此失控,他也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撒谎。
「凌老师……」他刚要出声说自己是瞎说的,却被凌白冰打断了。
「你走,你走啊!」她情绪失控的嘶喊着,推着让李思平离开,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隔着厚重的防盗铁门,李思平开始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不一会儿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他非常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撒谎,是不是不那么说,就不会引发这样的结果了?
他捶了捶自己的头,懊恼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凌白冰一直靠坐在铁门边上,丝毫不感觉铁门的冰冷,她觉得这个世界才是真的冰冷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她要过很久才能明白,对女人来说,美丽,就是最大的原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