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时间来到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下午小马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兴高采烈地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準备早些回家去和母亲尽享欢愉。

  　　秀华亦是如此。

  　　她周五下午只有两堂课，于是跟陈校长和王金福打了声招呼提前离校，打算做上一桌丰盛的晚餐等儿子回家，另外再多匀点时间来拆卸昨日带回家的那些情趣用品。回家路上，她开车顺道去超市买到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完了等到提着购物袋刚进家门，兜里的手机仿佛掐準了时间般蓦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八成是中介公司的广告吧。她这样想着，无视且挂断了电话。可那个号码立马又打了进来，她立马再挂断，几乎没有一秒间隔，手机再次振响。

  　　反复挂断几次，就算将那个号码拉黑，依然有其他的号码阴魂不散地打进来，秀华不禁咂舌，暗暗念叨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先将食材袋子放下，关上门，一边弯腰换拖鞋，一边蹙眉接通了电话，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不停换号来电。

  　　「车老师，你好。」声孔中传出了一阵很轻灵的女声。

  　　「你哪位？」秀华按奈住心中不悦，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我是王总的秘书。王总想约你见个面。」

  　　「王总？噢，您好。」秀华闻言，姑且放下脸色，微笑着问道：「请问王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只用平缓的嗓音同她说，「有一段音频刚刚发你手机里，听完请到楼下，就在你家楼下那套屋子，七楼。」

  　　电话随即挂断。

  　　秀华偏偏白皙的脸颊，眼中露出几分不解，将手机放到眼前，确实看到了有一条刚发来的新讯息。

  　　……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语音呢？

  　　她隐约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点开里面那段音频，静听数秒，她脑子果然轰然炸响。

  　　一时间嗡嗡声不绝于耳，犹如火山爆发，天空碎裂，顿时让她感到天旋地转。

  　　她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整个人矗立在原地，眉心不停颤抖，双手紧紧捏着手机，似要将屏幕捏碎。

  　　……

  　　稍过片刻，学校那边。

  　　小马刚出校门，还没上地铁，在半道上被身后的王小胖给追上叫住。

  　　「马哥！哎小马哥！等……等等我！」

  　　小马立住脚步，转头看向跑得一身肥肉乱窜，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胖，「怎么了小胖，干嘛叫我？」

  　　「哎哟累死我了。」小胖停在他身前，弯腰双手撑住膝盖，头头匀了几口气，仰头反问道：「不是说去我家吗，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小马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问道：「去你家？为啥呀？」

  　　小胖闻言，心中也颇为不解，蹙眉道：「我爸说这个周末你要来我家玩呀？不是和你那位神秘兮兮的妈妈大人都说好了吗？」

  　　……怎么会？昨晚妈妈才说要我早点回去给我做好吃的？

  　　小马想了想，摸出手机，笑着对小胖说：「你等下，我问下我妈哈。」

  　　他走到一旁，面向路旁的铁栅栏，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抬手捂着嘴，小声确认道：「妈？我刚听小胖说，你让我去他家过夜，咋回事呀？」

  　　「……去吧。」电话那头，秀华的声音很轻很轻，「妈妈……忘了告诉你。你李阿姨那儿，有些急事要妈妈帮忙，今晚要出去，你就去他家住一晚吧。」

  　　小马听出母亲的声音很空旷，似乎身在一处不能大声说话的静逸之地。不过他没太在意，轻声应道：「哦好的。李阿姨，不要紧？」

  　　「没大事，妈妈回头再告诉你。」

  　　「……」小马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挂断声，偏偏头，收起手机，回头走到小胖身前，笑着说：「对，我妈忘了跟我说哈。那走吧，晚上去你家天文台看星星。」

  　　「OJ8K！不过得先陪我玩小小大星球哦。」

  　　「好好～」

  　　……

  　　小马家楼下，七楼空旷的房间内。

  　　秀华放下电话，极为警惕地看着端坐面前的王大胖。

  　　「王总，您……到底想要怎样？」

  　　「请不要紧张。」王大胖满脸堆笑，摊手指向面前的沙发，「我保证没有恶意，坐下谈？」

  　　秀华静置原地，默不作声。

  　　她眉心紧蹙，心如乱麻，身体在无声中静待了十几秒钟后，眼神警惕着周遭，一步一顿，缓慢走近王大胖对面的那张沙发。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

  　　一晚上的时间一晃而过。

  　　隔天午后，小马在小胖家实在呆不下去，想着法子编排小胖一起去班里另一位要好的同学家里看看，等进了城，他半道上再找了个借口说自家亲戚那儿有急事，把小胖送到那同学家门口，打了声招呼就往地铁跑，忙里忙慌地想要回家见母亲。

  　　半个小时过后，他终于回到自家门口，拉开指纹锁，一边脱鞋一边扯着嗓子沖屋里喊，「妈我回来了！」

  　　没听到回应，他蹬着拖鞋笑嘻嘻地跑进屋里，扭头巡视一圈，依然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咦？怪了，早上跟妈妈短信里明明说李阿姨那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回家了呀？难道妈妈又在洗澡？

  　　……洗澡？嘿嘿。

  　　小马计上心头，快步穿过屋内廊道，走向位于屋子北侧的母亲卧室。

  　　来到母亲门前，他果然听到屋子里有些响动，于是猫着腰，嘻嘻暗笑着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按上门把——本来他打算给母亲一个惊喜，耳中却听到一个很清晰，且令他意外的声音——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準确的说，是女人尖锐的春叫。

  　　「……肏我，肏死我！爸爸用大鸡巴肏死小骚货！！！」

  　　小马凌乱了，当即楞在了原地。

  　　……是谁在妈妈的房间里面？

  　　他眉头紧蹙，侧耳再仔细聆听一阵，随后听到了男人的呼喝声以及有节奏的啪啪声响，并且从中分辨出了属于母亲的，他绝不会认错的呻吟。

  　　……难道妈妈！？他的心猛然疼痛起来，抓着门把的手掌不停颤抖，却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去确认里面的情景。

  　　震惊和凌乱中，他忽然回想起来，妈妈昨天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而且妈妈最近的表现过于“淫蕩”，似乎永远欲求不满，因此他不由去想：难道是我没有满足妈妈，导致她另寻欢好么？

  　　……可妈妈不会是这样放蕩的女人，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可我现在听到的又是什么！？

  　　——嘭！

  　　「呜！」小马咬牙切齿发出一声哀叹，并使出全身力气挥拳猛砸向房门，面色仿佛失望至极，下一刻转身就朝着家门口飞奔而去！

  　　同一时间，屋内听到砸门声的秀华身体一震，再听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反应过来儿子已经回来，涂上口红的一对美唇发出「哎哟」的一声轻叹，当即按下笔记本播放器的暂停键停下屏幕上的春宫画面，甩开椅子就追了出去。

  　　「小傻瓜快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马一头跑到大门口，隐约听到母亲的呼喊，回头正好瞥见了眼追过来的母亲身上那副淫蕩的姿容，心口仿佛又挨了几记重拳，哗哗地碎了一地——秀华追得太急，顾不得披上外套，此刻她高挑健美的胴体上仅仅穿着几根黑胶皮带组成的情趣内衣，高耸的双乳和诱人的阴阜都袒露在外，而在圆润紧实的两根大白腿内侧，还沾着稀拉拉的潺潺春水，晶晶发亮的光泽，刺得小马的眼睛生疼无比。

  　　这好死不死的一幕，更加坐实了小马心中对母亲正在和野男人偷情的猜测，他牙关紧咬，双眼血红，手拉门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中大滴大滴的泪水也随之落下，片刻的停顿后便一把甩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哎这孩子！」秀华眼见儿子奔向电梯，犹豫片刻，一跺脚也继续跟着追了出去！

  　　小马俯身在电梯口前，捏紧拳头使劲在下层按键上砸着，余光瞥见母亲追了过来，扭头再往消防通道跑去！

  　　幸亏秀华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搂回了怀里！

  　　「你你跑什么！快跟妈妈回屋！」

  　　「啊！啊啊！」小马仿佛即将被屠宰的牲畜般疯狂地挣扎着，秀华万般无奈，不得不使出全力，一只胳膊弯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臂拦腰圈住他乱舞的双手，将他抱得身体离地，快步往房内拖去——母子二人的体格差距过大，秀华认真起来，小马便没有一丝挣脱的可能性。

  　　这一路上秀华脚步不停，就像拎个小鸡儿似的飞速将小马拎回卧室，走近床前便横腰一甩，嗙通一声将他甩回了床上。

  　　只见她气喘吁吁，粉白的额头冒起一层薄薄的香汗，略微调整好气息，便左手插腰，右边玉臂一抬，蹙眉指向桌上按下暂停键的电脑，「你个小笨蛋！怎么不听妈妈解释！」

  　　小马脖子被卡得难受，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眼看身下的床铺整洁如新，抬头再望一眼床前瞪着自己的母亲，视线顺着扬起的玉臂扭头看向桌上的那台笔记本上，看到那上面的画面，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道，张着被唾液溅湿的小嘴，呆坐在了原地。

  　　「哎哟。」秀华无奈摇头，发出一声轻叹，垂下手臂，转身走过去按下了播放键。

  　　「……小骚货，爸爸的大鸡巴爽不爽？」

  　　「好爽！！肏我，肏死我！爸爸用大鸡巴肏死我！！！」

  　　听着视频里的语音，小马不禁垂头苦笑一声，暗叹自己是何等的愚蠢，居然怀疑起了妈妈？

  　　「……」心情放松下来的同时，他也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深深的羞愧，举拳轻锤一下床面，拧过小红脸，目光沁沁，口中再生苦笑，「妈，我还以为你，你……我真是！」

  　　「好了，没事了。」秀华按下暂停键，走到床沿坐下，抬手轻抚他的面颊，微微蹙眉道：「妈妈只是想学习下怎么叫床，好在爱爱的时候增加一点儿情趣啊。」

  　　她低头看了看，娇容浮出一层浅浅的红晕，「身上这件……本也是想晚上给你一个惊喜，没料到你回来得这么早。怎样，好看吗？」

  　　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使劲地点，「好看！」

  　　刚才还觉得无比“淫蕩”的身姿，此刻看在他眼里便凭空多出了几分圣洁优雅的气质，不是说好看，而是太好看、太性感了！虽然只是几根简单的皮条，却将母亲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尺寸之间柳腰玉腿袅娜娉婷，丰乳肥臀似拔地而起，纵使是爱神阿芙洛狄忒出面也相形见绌，哪儿比得上母亲这般风情万种和雍容雅致？

  　　更别提母亲胴体上那四溢的香气，还有母亲美如冠玉的脸庞和那娴静端庄的气质！

  　　小马呼嗤喷出几口热气，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一个飞扑到母亲身上抱住性感的腰肢，探头对着花唇就是一通狂吻！

  　　「……呜姆！呜！」

  　　猝不及防的激吻让秀华怔了小半秒，暗忖儿子是因为这身行头激动呢，还是因为刚刚的嫉妒心？总而言之，她明显感觉到儿子要比以往更主动，不过这样她正求之不得，芳心喜不自胜，立刻开始了同样激烈地回应。

  　　她一边送出香舌给儿子吮，一边伸手抚摸起了裤裆里的肉棒，只是还没来得及亲吻几个回合，她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侧脸躲了开小嘴，「……儿子等等！门还没关！」

  　　「哦。」小马一听，立马松开怀抱中的软腰，抬头望着消失在门口的那道水漾漾的美臀残影，再低头苦笑两声，抬手轻扇了自己一耳光，暗叹自己真是蠢蛋，一个幸福的蠢蛋啊！

  　　稍带片刻，秀华抖着胸前的一对玉乳回到房间，站在床沿，望了小马两秒，然后露出一脸浓重的歉意，抬起玉腿，爬上了床铺，「抱歉啊，林林。」

  　　小马这次没着急去亲，抬手将爬过来的母亲温柔抱住，跟着蹙眉道：「……我才应该向妈妈道歉啊。」

  　　「妈妈不是说这件事。」秀华双手搂住他的后背，侧脸蹭着他的头皮，闭眼歉声道：「对不起宝宝……妈妈，出卖了你。」

  　　「……出卖？」小马缓缓抬头，心中不解，微笑着发问，「妈你说什么呀？」

  　　秀华凝视着泪痕未消的笑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意，偏头移开了视线。

  　　小马见状，刚刚消逝不久的紧张情绪再度涌上心头，像是生怕失去，赶紧抬臂将她紧紧抱住，「妈？」

  　　「……」秀华低下艳逸的面颊，玉手轻握住儿子胯下撑起的小帐篷，声音轻轻地说：「你在那边……还好吗？」

  　　「还好。」小马随口回答一句，忧愁的目光微颤，双臂将母亲抱得更紧，「妈你没事吧？」

  　　「王家那两个女的……」秀华喃喃道。

  　　听到母亲这样讲，小马随即陷入了沉默，心中疑惑也变得更重。

  　　……莫非妈妈刚才说的“出卖”，就跟小何和小秦姐姐那些古怪的行为有关？

  　　「妈，我不太懂。你是不是知道，她们想把我给……那个了？」

  　　「嗯……妈妈，妈妈对不起你。你真的还好吗？」

  　　「好……还算好吧。」小马轻叹一声，回想起在小胖家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不过他不想让母亲担心。比如昨夜洗澡的时候，两个姐姐围着毛巾摸进浴室，说要给自己搓背；睡觉的时候，两个姐姐又进来，说要给自己暖被窝；就连上厕所她们都阴魂不散，说要服侍自己出恭。一整晚上，怎么躲都躲不开，弄得他心神不宁，睡觉眼睛都不敢闭，生怕睡死了又来搞夜袭。

  　　可是身在在别人家里，他又不好乱告状，这才在今天午饭过后，想着法子也要逃，并打定心思，以后再也不到小胖家那个“魔窟”去。

  　　想到这，小马就感觉心好累，往后一倒，平摊在了床上。妈妈怎么会知道那边的事呢呢？“出卖”又指的什么意思？

  　　他抬手枕住脖子，望着母亲喃喃道，「……妈，我没想瞒着你，只是我还没有机会跟你讲。那两个大姐姐真的好奇怪，像是要把我吃掉……还好，我没让她们得逞。」

  　　「抱歉。」秀华凝望着被自己勒红的小下巴，缓缓俯下娇躯，先是颔首柔情一吻，再阖上心疼的双眸，伸出小半截红润的舌尖，轻轻地、温柔地在小下巴上面滑舔。

  　　酥酥痒痒的快感传进肌肤，小马舒心一笑，侧头仰起视线，「妈快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片刻后，秀华收回红舌，伸出一只温润的玉手，轻抚儿子的侧脸，「都怪妈妈不好。我们的关系……被你王叔知道了。」

  　　「……诶？」小马腾地一下坐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张着小嘴发出一连串惊叹，「诶诶诶诶！？」

  　　「我们这么小心，怎么会？」最近数日的记忆如同一摊散乱的积木在脑海中胡乱组合起来，小马似图找出是在何时何地泄漏了和母亲的秘密，转念再想起母亲昨日不寻常的举动，再次惊叫道：「难道昨天把我叫走就是为了要挟妈妈！？」

  　　秀华轻轻摇摇头，继续解释道：「你王叔他昨天确实约了妈妈见面。妈妈也以为会被要挟去做一些难堪的事……没想到，他的目标却是你。」

  　　「我？我吗？」小马蹙心紧眉，思前想后，脑子里愈发混乱，一脸紧张地凝向母亲。

  　　「是啊。」

  　　秀华亦是愁眉不展，轻叹一声，缓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与了儿子小马。

  　　……

  　　昨日秀华接到那通电话，来到楼下，看到王大胖已候在屋内。旁侧无人，令她更加紧张，当即对对方的目的有了许多很不好的猜测。

  　　王大胖却笑嘻嘻地说他并无恶意。

  　　大胖着重解释了两件事：一是某位周姓老总借故围猎马天城，暗中也在监视秀华，不过他已亲自出马将事情妥善解决；二说秀华身边还有不少安全隐患，譬如手机和网络能被有心之人通过技术手段监听，抑或是采用更直接的手段，比如像他这样买通楼层上下，再通过特殊设备来进行物理监听，之前发去的那段音频即来源于此。

  　　为此，王大胖表示今后也会将秀华家楼上有人家的那一户也拿下，另计划指派专人负责她身边的安保，保证她们母子的秘密绝不外泄。

  　　听完这些，秀华的心情依旧绷紧，毕竟还没有听到对方亲口说出做这些事背后的目的。于情于理，她都不相信眼前的王总是出于善意来单纯地帮自己解决问题，能想到的，只能是他对自己起了觊觎之心。

  　　……听母亲讲到到此处，小马忽然心里发毛，屁眼随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