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不请自来,望多包涵!」这时,一个寸头男子开门而入。我轰地一声愣在原地。
此人径直朝我身边的秦广走来。另一边,魏源说,「秦少,他是白邦,在菜场一带混,听说我认识您,今晚有个场子,就让我把他引荐给您。忘了提前跟您说,希望不要怪罪。」
秦广摆摆手,又朝白邦招手,「随便坐吧。」
「秦少果然海涵,那我就不客气了!」
坐下后,白邦来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大意就是他在菜场那一带颇有势力,今后秦广在那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支会他一声,他立马赶到。
秦广抽了口雪茄,吞云吐雾,微瞇着眼点点头。
又閑扯了一番,无疑是些恭维的话,随后众人也照常吃吃喝喝起来。
「对了,介绍你认识一下。」秦广搂了搂我。
我本能地抗拒,但还是坐了过去。
白邦放下手里的芙蓉王烟,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些好奇。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公子,陆远。」
白邦嘴角瞬间扬起,却又脸部莫名地一僵,接着笑容菜彻底绽放起来,「幸会幸会,陆公子好,我是白邦,混菜场的。」
看着伸来的两只友好的橄榄枝,我一时没给回应,这无疑让气氛变得尴尬。
白邦先笑起来,打圆场,「陆公子身份尊贵,我这市井小民自然不配和陆公子握手,理解理解。」
秦广朝白邦昂了昂下巴,然后拍拍我,贴到我耳边轻声说,「这人混菜场的,很能打,手底下有帮兄弟,你就给他个脸色,今后能调遣一帮马仔,不是挺好。」
握了手后,白邦呵呵地笑,拍打胸膛,「今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
一帮人又吃喝玩唱起来,我退意渐浓,忽听到角落魏源拍拍白邦说道,「怎么样,啥时候再来套?」
「啧,这种好东西,岂是想搞就能搞的?」白邦难掩脸上飞扬之色。
「那你不已经搞了一套了嘛,肯定有办法的。」
「等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对不?」
魏源点点头。
「不过啊,我还是挺有信心的。」白邦笑容深邃。
「哦?」魏源看向他。
「我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会回来找我的。」
「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
听到两人这么说,我脑海不禁浮现一个被人握住把柄的失足少女。这帮坏种,干这种事绝对信手拈来。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骑单车去了趟菜场。如传言的那样,大清早就有不少警察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这排查的力度确实不同寻常。
老远我看到了小杨,他正与一个卖猪肉的大肚男子对话。我有意避开他,我不太希望他把我来这的事汇报给母亲。
在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陋巷里,我看到了母亲。
为何熟悉,这是曾经令我一度觉得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的地方。
母亲一身警服,笔挺高挑,在中秋早晨的陋巷里,明艳如夹缝中悄然绽放的玫瑰。
她确实也是朵「玫瑰」,不过带刺。
早期她破案无数,是那些不法分子心中的刺,但这样雷厉风行的女警,却又艳丽得不像话,于是这些歹徒私下都用玫瑰来称呼她——美艳却带刺。
知道这些内幕的歹徒有些落网,母亲在他们那的外号便泄露出来,渐渐地演变成一种美称,在公众世界里也广为流传。所以人们在提起母亲时,更多地会用玫瑰或者玫瑰女警来称呼。
我不敢太靠近,只知道她大概在问话那家捡破烂的父子。这条陋巷里住的人基本都活得很凄惨。
四处走走看看,大概弄清楚警方是在找什么老大,与前几天一大两小命案有关。不过没能从这些街坊口中获取什么有效信息。至少我听到最多的回答就是「不清楚」、「不知道」、「没听说过」。
回去前,我又跑到巷子里看了会母亲。
她走到了巷子更深处,昼光依旧明亮,她的身影却奇怪地越来越模糊,那巷尾似乎变成一个巨口,而这朵娇艳的玫瑰就快要消散。
···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那个新号,得承认,我对那四张黑色蕾丝内衣照特别感兴趣,期待后续。
只可惜,那个新号自从20号发了首个帖子后,一连几天都没上线。
「腿祖宗」倒是挺活跃,一直在抱怨他的女神已经很久没出街了,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组图要什么时候才能出世。
有人在底下骂他傻,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当初就不该说什么今后只拍女神,现在好了,搞得自己无图可出。
「腿祖宗」的反应十分激动,当然我是从文字上看出来的。这家伙先是说了句「你懂什么」,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然后说「我可是知道女神真实身份的人,她到底有多美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你所料,后面也跟了三个感叹号,「我现在只想拍她,拍其他人我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后面还是三个感叹号。
二十四号早上没课,打算去警局逛逛,却得知母亲不在。我问警员她去哪了,警员说十分钟前离开的,具体也不清楚去哪。
百无聊赖的我遂在母亲办公室閑坐。室内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一点我觉得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我十点到的,母亲回来已经临近警局下班时间。看到我在她办公室时,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
「嗯,没课。」
可能路上晒了一会太阳,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吃过饭没?」
「没呢。」
十分钟后,饭堂里,我问她,刚才去哪了。
「有点事,」她扒了口饭。
「啥事啊,」我也扒。
「管得多,公事呗,」她白我一眼。
「怎么一个人去了,不用带上警员吗?」
她愣了愣,低下头,「不方便。」
「这有啥不方便的,不过我刚才问了,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过了会,母亲才抬头说,「反正有事。你把妈当啥了,啥事都要跟他们汇报啊?」
我笑笑,「对,我妈是刑侦大队长。」
回应我的是母亲又一个白眼。
吃完饭母亲将我送回家,紧跟着又折返回警局。我说不午睡一下吗。她说还有事,要我下午记得自己去上课,她不送了。我说哦,我说啥事那么忙啊,又得加班。她说当然是案子的事呗。确实,这段时间案子一个接一个,母亲几乎没消停过。
下午电话问小杨,他说母亲正在提审一位嫌疑人,据说那人是菜场的头子,霸凌菜民,掌管着整个菜场的运作,跟一大两小命案有关。可能是他指使他手底下的弟兄干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现实生活里的黑道,只觉有些荒诞。
我问他母亲是怎么找上这位菜霸的,他说他也不懂,母亲没说,不过以母亲的敏锐,相信她肯定没错。
对此我深以为然。
一旦提审,而且是这么敏感的对象,母亲肯定管不了我的晚饭,下午放学,我到食堂吃饭,饭间照常点开街拍时尚,本以为还是老样子,结果发现又多了一个置顶帖。
看到发布者,我顿时精神起来。
标题是本人现场亲自现拍,性感女神,火辣身材。只有1P。
点进去,依然是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只不过雪白的脚上还多了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女人本来就高,这样就更显得身形挺拔,那双腿横亘在镜头里,像根顶天柱把画面撑得满满当当。
看得出来,拍摄者是「新号」本人,因为镜头并非被摆在某个例如桌上,而是悬浮在半空——有人托举。
出镜的女人也明显扭捏许多,两只葱白小手紧遮腿根,那份窘迫隔着镜头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
我老二硬得厉害。虽然从内容上,照片并未比上一次出彩什么,但情况不同啊。上次是女人自拍自发,而这次是「新号」当面拍摄,女人就站在他身前。我无法想象「新号」面对这样一个尤物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他俩难道没发生点什么?期间发生了什么,使得女人愿意从镜头来到「新号」的住处,还允许「新号」拍下照片。
如我所料,底下的评论全是问「新号」是怎么做到的,当时没和女人发生点什么?
对前者「新号」是模糊处理,只回答了后者:我和她算是交易,这张照片也是我软磨硬泡她才允许我拍下的。她本来没带高跟,我知道各位狼友喜欢看,所以自备了一双,当时让她穿上也迫费了一番功夫。但确实值得,高跟真的让她仿佛化成了女神,光彩夺目,尊贵高雅。
比较火的评论里有「腿祖宗」,他(她)说:我不得不怀疑这可能真的是我的女神了,我对她的身材太熟悉了,除非是双胞胎,否则我真的难以相信世间有身材如此像的两个人。这种身材到底有多极品不用我多说,出镜的女人和我的女神的身材都很完美。但是,我必须要说,我非常清楚女神的身份,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以她的身份,这样的照片被流传出来,绝对是莫大的隐患和耻辱。
有人回复他说:腿哥,说不定就是你的女神。你把你的女神说得这么牛逼高尚,鬼知道是不是表里不一啊。说不定她的真实面貌你不懂,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网友二:腿哥,你的女神和这个女人算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看到过最极品的两个了,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女神的真实身份爆出来吧,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腿祖宗回复说想都别想,保护女神的隐私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亵渎他的女神。
底下评论全是「不信」、「真的假的」等一系列的表情。
看他义正辞严,我都不禁肃然起敬。
我不清楚母亲是当晚还是第二天凌晨回来的,总之醒来时她就在旁边床熟睡。
有些时间没找学姐开荤了,手淫也很少,特别是每天还在做壮阳运动,老二硬得厉害。
到衣柜翻了条母亲的黑色裤袜,跑到隔壁书房开始撸。母亲一共两个储物空间,一个是我房间和我共用的这个,一个则是书房这个她专属的。
朦胧的丝袜像没有重量,轻柔得不像话,划过龟头的触感像膏脂般丝滑。我感到体温逐渐上升,一边打开了母亲的衣柜。
琳瑯满目都是母亲的衣物,基本都是各种警服,只有一个狭小的部分挂着几件私服,很老的款式,几年前就见过。
这些年母亲几乎全是警服穿在身出出入入,私服真的很少看到,穿不上,自然也就不会添新,那条白色吊带睡裙算是我见母亲穿过最多的警服以外的衣服了。
打开抽屉,里面是些内衣和丝袜,内衣只有白、黑、浅棕三种颜色,其他颜色母亲说过太过花哨,不喜欢。没有一套是带有蕾丝或者透明等情趣设计的,保守得不像话,一如那个所有妇女都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年代。
丝袜以连裤袜和黑色居多,连裤袜也可以称作打底裤,总之入秋,母亲每每都要穿上一条,保暖。丝袜还有遮瑕性质,只不过,你懂的,母亲这样的,哪用得上……
剩下就是两双肉色连裤袜,以及几双短丝袜,在作用上与普通的袜子没什么两样。
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母亲穿肉色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很遥远,遥远如我和母亲如今所期盼的那种美好生活状态。
整个衣柜是由一大一小两部分组成,观摩完大的,我将小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都是些清凉的夏装,夏天已经过去,这些衣物自然就遭到了搁置。
如你所料,依然是些很保守的款式。T恤,衬衫,牛仔裤,工装裤。
还剩下最后一个底下的小抽屉,打开前,我莫名踌躇了一会,就好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有某种未知恐怖的事物肆虐人间。
于是伸手时,内心竟擂鼓一般咚咚响,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许是下体充血导致肾上腺激素过度分泌。
一套黑色蕾丝内衣,是的,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凝固一切的魔力。
我内心有无数个疑问,明明没有哮喘,却猛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捏了起来,柔软,滑顺,散发着浓郁的母亲的体香,以及淡淡的洗衣粉味。
这样一种款式的内衣存在这,无疑十分地突兀,它被以这样一种方式存放,便更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一阵狂猛的酸意上涌,颤抖中,我来不及拨开丝袜,无数的罪恶就「噗噗」地释放了出来。
几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我将丝袜收进口袋,回房确认了下母亲仍在熟睡中,赶忙到浴室把丝袜洗了,最后挂在我衣柜里的夹层间,用衣服遮盖。
十点半还要上课,眼下差不多八点半,下楼煮了面吃完后,用手机上论坛重新看了下那套图。品牌,款式,确实是母亲衣柜发现的那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如果是巧合,确实太巧了些。
但是,母亲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母亲或许真的出轨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在不爱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会有什么理由穿上这样一套情趣内衣去取悦对方。
但我也无法想象,一个聪明的女人,身份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会干这种蠢事。
思虑再三,我也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和母亲对峙。
一,对峙后,如果是,那又怎样?母亲要出轨,作为儿子的我,有什么资格、理由阻拦吗?而且她和父亲早已离婚,情感上、法律上都不再有关系,母亲这么做,无可厚非。
二,如果不是,对于我浏览这种色情网站,母亲必然要痛批我一顿,而且偷窥她衣柜这件事也会暴露。当然,与她出轨相比,这个情况我还能接受些。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发布者「新号」可以为我解惑了。
但是,不管我直接去问还是摆明我的身份去问,都不明智。对方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不过,假如母亲真的和此人有感情,那么此人作出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可以借此让母亲看清此人真面目呢?
可如果此人发布照片是和母亲达成共识的,那么我这么做,无疑是自讨没趣。也会让我们三人彼此间尴尬。
又翻了会论坛,这无疑是个加深愤怒的过程。看着底下的牲口对着疑似母亲出镜的照片污言秽语,我替母亲感到不值。
一直到将近十点,我才不甘地离开了家里。
对中午母亲还能照常给我送饭,我表示十分惊讶,看着在校园人群里傲然而立的她,我总觉得透过那身警服能看到一套黑色的罪恶。
我说干嘛不多睡会。
她说够了。虽然她脸上化了淡妆,但那抹通宵达旦所产生的苍白还是有迹可循。
聊了几句,她刚要上车,我喊住她,她转过头来,而我到嘴的话却又哽咽起来。
「咋了?」盯我一会,她捋捋头发问。
「没、没事。」我低下头。
「这孩子...啥毛病,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跟着,我胸膛被人捣了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香,母亲又说,「到底咋了?」
我咽了几口唾沫,她耐心地等待我,然后我问,「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啥特别的事?」我抬起头,于是看到那对充满不解的眸子。
「就是,特别,我问你,我哪知道。」说完我撇过头。
「特别...?」她沉思着,片刻她说,声音大了一些,「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啊,」我慌张的,更不禁踉跄了一下。
「是不是小杨?」她的语气更冷了些,那对丹凤眼就像锁定猎物般把我死死盯着。
「不、不是。」虽然我担心的没发生,可被她这么盯着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不跟你说了,案子的事少操心。平常一些小案你了解了解就算了,你毕竟还是个学生,重要的案子现在还不方便插手。」
「不是案子的事,小杨没跟我说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
「真是这样?」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终于可以抬头直视她。
她抿了抿嘴,阳光下,瓜子脸上的根根绒毛都清晰可见,半晌,她说,语调变得轻柔起来,「等案子结束了,看情况给你了解一些。毕竟,这些事你早晚要经历。」
···
第二天我十点后没课,早早回了家,正在房间里做着运动,忽然听到走廊外传来声响。
这个点难道母亲回来了?下班这么早?
门开,但不是我的门,然后轻轻地,「砰」地一声响。
落什么文件了吧,我心想。
又练了十几分钟,满头大汗,腹部热热的,老二硬得厉害。这鸡巴提肛运动确实有效,单从勃起的时间和硬度来看就不是浪得虚名。我很好奇以前哪个货在什么情况下发明的这个。其必是房事中的佼佼者。找个时间得和学姐检验一番。
隔壁一直没动静,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母亲出去时脚步太轻导致我没能捕捉到。又听了会,依旧如此,于是我擦擦汗,开门来到书房前。
我喊了声「妈」,敲敲门。
里面没音。
我刚要开门,脚步声从里面响起。
没一会儿,门开了。
眼前的女警憔悴得渗人,我不由颤声道,「妈,发生什么了?」
几分钟后,我们母子俩坐在书房里,两两无言。
母亲被停职了。原因是吸毒。很匪夷所思。她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这还是看在她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以及破案不少的情分上,否则就不是停职两月这么简单了。
从事与毒品相关工作的警察有因工作而沾毒的危险,上级清楚这点,所以只要能自证是因公吸毒,那么就不会受到处分。轻者则戒后恢复工作,重者则退休领补助。但母亲无法自证。
我说,「那您就好好休息两月,这两月啥也不要想,到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你知道个啥?」母亲陡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咋、咋了?」
「不工作哪来的钱?怎么生活?怎么——」母亲张张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叹了口气。
「不是有工资么?」我低下头。
「停职期间,工资减半,破案的奖金也拿不到了。」她说。
「那就不要了呗,咱们省点就好了。」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她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呢?
下午有课,但我没去上。她这个状态,我怕她做傻事。
一直守到傍晚六点,我做好饭要她下来吃,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摇摇晃晃,像个行尸走肉。瓜子脸不再圆润,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
下楼,她还问我怎么没去上课。
我庆幸她至少没傻,还能想起我有课,还能意识到我一直在家。
我说,「课调了。」
她「哦」了下,又好像没有。等她走到桌边坐下,我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放到她面前,她看着桌上的菜出神了很久,才缓缓拿起筷子开夹。
收拾碗筷时,我问她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她看着我,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些神采,半晌,点点头。
我们没有走太远,就在小区内。然而一路上太多街坊邻居,母亲疲于应付,我便把场地换到了小区外。
夜风冷,出来时,她脱了外套,只一件内搭紧身衣和黑色警裤,我把特步外套脱下给她套上。她像个娃娃,任我在她身上施为。我只觉心跟着揪了一下。
在外面晃蕩了半个小时,我瞧母亲无精打采的,就回家了。
进了屋,她就上二楼洗了澡,然后进了房间。
我看着钢架上的那双「老友」,第一次没生出任何沖动。
第二天早上有课,我去上了。
十点收到一条短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我愣了一会,点开看:中午回来吃饭,妈下厨。
停职,意味着公车无法再私用,所以母亲说的不是「中午我来接你」。
中午回到家,厨房已经「嗡嗡」地在使用中了,看着油烟下那道重新恢复活力的倩影,我的心飞扬起来。
走到餐桌边,我就喊了声「妈」。
她回过头来,沖我一笑。真好,瓜子脸上写着精气神三字。
我打开门,走进厨房。
「呛着呢,进来干啥?」她没好气的。
「看你做菜。」我微微笑道。
「有啥好看的,快出去。」灵活的小手翻炒着肉丝。
我刚要说,就「啊切」了一下。
果然,「啧,快出去,别喷到菜里来了。」
我揉揉鼻子,吸了吸,向前两步,搂住了那道柳腰。
她僵了一下,咂咂嘴,「干啥呢?」
「妈,你真美。」我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还小啊,都大学生了,丢不丢脸?」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阻止我。
「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锅里跟随葱白小手一起晃蕩的肉丝。
「行了,赶紧出去吧。」她伸手撵我。
于是我抓紧机会又感受了一下那份柔软与弹性,才欣然离场。
吃饭时,我正要夸她今天肉丝炒得不错,她冷不丁来一句,「刚我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了。」
「昂?」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昨天有课。」
我低下头。
「为什么撒谎?」
我扒饭。
「下不为例啊,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我几乎能想象出她蹙眉瞪目的模样。
过了会,饭吃了快一半,身前的丽人忽然起身,绕过桌边,接着我感到一股清香与柔软。
母亲抱着我,青丝像绕指柔把我缠绕,「还是儿子好,知道心疼妈。」
话到嘴却又变得哽咽,我放下筷子,眼前越来越模糊。
中午尚在熟睡,被母亲欢快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身子在轻微地摇晃,始作俑者是那只葱白小手,「小远,醒醒啦,快去上课。」
我只想一头撞墻,「妈,下午没课。」
「啊?没课?」丹凤眼瞪得大大的。
我起身,无奈地点点头。
「你别想骗我哦,我可有你班主任电话。」
「你打呗,」我扣扣眼屎。
好一会没声,接着她说,「那咋办?妈扰醒你的美梦了。」
不等我说,她又接道,「算了,下午那么好的天气,出去练练,睡那么多也该够了。」
「妈,太阳大着呢!」
「你男孩子怕晒?」
「不想去,」我嘟嘟嘴。
「行,我自个儿去。」转身就走。
到门时,我「哎」了下,她立马回头,笑容狡黠,我叹了口气,「等我换个衣服。」
···
温和的秋日淡淡地洒下,我一边脚举哑铃,一边看着身旁的女人。我好奇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物种?多年如一日,她总是白得耀眼。又如此刻慢跑完拉伸大腿的她,怎么会有这种皮肤、身材、气质以及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女人?
于是我坚信造物主在捏人的时候一定有所偏爱。
「不错啊,现在能坚持这么久了。」她笑道,我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腿架到超过自己肩膀高度的桿子上的。一定是天赋异稟吧,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要加油啊!我们小远是最棒的!」她昂首沖我竖起大拇指,天知道紧身服下她那隆起的胸脯到底有多夸张,像个注水的气球般,规模超过两肋不说,形状还极其饱满,违背地心引力高耸着,其下的腰肢却又盈盈一握,透过轻薄的材质我还能看到她的马甲线。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太沖击眼球。我嗓子眼一阵发紧。如我所料,路边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射来。然而对此当事人却毫无感知。
我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