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与罗可可是从后门进入小区的。后门实际上是在墻上扎出的一个洞,懒惰的小区居民通过这个必须鞠躬才能通过的洞,方便了与后面大马路的沟通。罗可可跨了进去,小孟用力一跳,也越了进去,罗可可的手无意识地伸出来,小孟就势搭住,拉住了罗可可的手。有了这样的借口,罗可可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走,两个人对小区的实际情况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把所有的触觉放在手心里,相互体味着。
小孟可以感到罗可可的两手微微有点颤抖,他觉得有些奇怪,掉头看着她,“怎么?有一点冷吗?”
罗可可露出牵强附会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一点僵硬,“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骨头里都打着寒战。”
“那我们跑吧,跑了暖和一点。”小孟提议道。
“我跑不动啊……”罗可可说道。
“跑不动,我背着你。”小孟说着,便扬腿跑了起来,罗可可应和着他的节奏,两个人在夜的小区里,咚咚地奔跑了起来。罗可可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越的响声,好像整个小区的人都可以被这声响弄醒似的。
两个人声势浩大地奔了一气,罗可可的粗重的气息,伴随着她似乎被胳肢了似的笑声,在身边交错着缭绕。走了一气,小孟可以感觉到她不堪重负,便慢了下来,罗可可发出无缘无故的嘻嘻哈哈的笑声,好像变得非常的开心,嘴里呢喃着道:“你真要累死我了。”
“我扶着你。”小孟说着,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想到在PARTY上的那个男人也同样触摸到这个地方,他突然感到一种邪恶的欲望升腾起来。男人的情欲里,其实混杂着一种骯脏的念头,当情欲的温度沖垮理智的堤坝时,那种情欲中的污秽的联想,很可能像鸦片一样,刺激着他的情欲。小孟此刻正是如此,当他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体曾经被另一个男人赏玩时,他竟然产生一种犯罪的快感。性中的污秽,包括实在的与想像的,有时候也算是一种兴奋剂。在日本,男人喜欢搜集女人的内衣、内裤,对上面的污痕津津乐道地乐在其中,都可以视着男人从秽物中寻找虐待快感的证明。而换妻游戏的那种刺激,恰恰是源自于对另一个男人的污秽想象而产生的非常规性的催情作用。如果说女人特别对别的女人手中的男人感兴趣的话,那么,男人也会对被另一个男人享用过的女人产生一种非份的刺激的联想,这里面不一定有爱的因素,只是有一种由骯脏、骚味支撑着的可以纵容放浪的那种天马行空的自由。一个放浪的女人为什么后面跟着一长串的男人?其实这个放浪女人并不见得是国色天香,但男人为什么会趋之若鹜?其实这深层次的原因,就是男人喜欢用另一个男人的污秽的想像来提升自己的性兴奋。小孟一想到罗可可身上的凝聚着的其他男人的性欲触摸,便觉得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罗可可没有把小孟的手推开,女人,你只要给她一个理由,她会容忍你的一切。男人喜欢把女人带去旅游,带去历险,更多的原因是给女人找到一个纵情的理由,在罗可可的笑声中,含着少女一样娇俏的颤音,小孟的寒噤颤抖得更厉害了,他解嘲地说道:“你把你的寒战传染给我了。”
“真的吗?还真灵,我倒觉得全身汗津津的。你现在冷吗?”
“我不冷,只是你的寒战总得有一个去向啊,所以它跑到我身上来了。”
“有这样跑来跑去的寒战吗?”罗可可笑得颤抖了声音说道,“再坚持一会,就到了,到屋子里暖和一下。”
小孟圈着罗可可的纤细而结实的腰肢,感受她微微起伏的温热的腹部呼吸,好像把她的全身的每一丝内里的运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即使在上楼梯时,两个人也是并肩地相拥着。罗可可停在门口,开了门,亮了灯,把小孟让了进来,然后脱掉披在外面的外套,露出洁白的玉臂,两手圈起,笑道:“我倒一点不冷了,你冷吗?”
小孟咬着嘴唇,牙齿真的在不争气地在上下点击着,他说道:“你的寒气都逼到我身上来了,我肯定像一块冰一样。”
罗可可又笑起来,她的牙齿露了出来,鲜红外翻的嘴唇,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纹路,“真不好意思,快把寒气还给我。”
“是啊,是你的东西,是要还给你的。”
“怎么给我?”罗可可的目光迷离地望着小孟,洁白的牙齿在她的红唇间泯灭。
“你怎么给我的,就怎么给你。”小孟伸出手来,拉住罗可可的手。
罗可可没有拒绝,身体微微地向前靠了靠,“我现在觉得深身发烫了,刚才那几步小跑,还真管用,倒像是一块火炭了。你是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没有热气啊。”
“你看我是冷还是热。”小孟把罗可可拉了过来。
罗可可就势依偎在小孟的身上,在小孟身上并没有感到一种冰凉,但是,她的确感到了小孟的吱吱打架的牙齿的叩击声。她听到小孟在她的耳边说:“我冷吗?”
“不冷……”罗可可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一团灼热的火包围住了,她忍不住发出哼哼的呻吟声,刚才因为一段小跑而一直没有调节正常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而没有秩序,全身顿时有一些发软,便软绵绵地迫切期望寻找着一个坚强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