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小火的远去,莎比来到钱盛肿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钱给她了?”钱盛肿抬眼望了莎比一下,说道。
“给了。”
“她以为我是福利工厂啊?下一次再来,不能睬她了。”钱盛肿愤愤地说道。
“怎么了,这不是她的工资吗?”
“她的报酬早打到她卡上去了,你看她干了多少活儿,现在要起钱来,真是贪得无厌,倒成了无底洞了。”钱盛肿满脸不悦地说道。
“那今天给她的钱是什么?”
“抹不开面子,她上门来,哭哭叽叽的,我能不给她一点钱吗?这算是我给她最后的一笔钱了。”
“那以后不要小火了?”
“我也不是慈善机构,怎么可以养一个人在这里白吃饭?你看她的那个样子,还能拍片吗?”
“那你对她说过了?”莎比感到一丝寒意从脚上涌上来,直达她的头部。
“我早就说过了,上次出院的时候,都是我结的帐,三万多元呢,我一声没吭,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我总不能养活她一辈子吧。现在国营机关还要拼命地精减人员,砸员工的饭碗,我老钱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行善积德?”
“可是,钱主任,小火可是因为拍片才受伤的啊。”
“那也不能成为她赖住我的理由啊。就是工伤事故,也得有一个了断呢。再说了,那是天灾人祸,我老钱也挡不住吧。说起委屈,我还一肚委屈呢,我……我内心里的委屈向谁说啊,我向谁要赔偿啊。”钱盛肿想到那次落水事故后,自己整个一个性欲丧失,一点性趣都没有了,内心里一时如翻江倒海,黯然神伤。
“其实小火这样也挺可怜的。”
“正是因为可怜,我才又支了八千元给她,以后,她再也不想到我这里敲一块了。”
“钱主任,我算是领教你的恨了。”莎比不悦地坐到沙发上。
钱主任看着莎比的苦丧着脸,刚才对小火的不满而导致内心的烦躁,减少了许多,“小全,你凭良心说,我老钱对你们怎么样?”
“谁知道?刚才你说的不是明白吗?你又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什么时候没有油水,就被你一脚踢开了。”
“唉呀,小全啊,那还不是因为她是小火吗?再说,她以前那样待你,我也算是报了你一箭之仇啊。”
“算了吧,钱主任,别说好听了,小火有今天,明天莎比也会这样。你这个仇,迟早要报到我自己的身上来。”莎比一时因为气愤,满脸痛红,坐在沙发上自顾垂头丧气。
“小全,对你我怎么会舍得呢?”钱盛肿看着莎比那种柔弱无力的神情,就像一枝被风吹折的杨柳,心里顿时涌起无限的柔情,不能自己地离了座位,一屁股坐到莎比的沙发边,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出来,搂住莎比的肩膀。虽说钱主任已经没有基本的性沖动了,但肌肤仍有性饑饿,就像过去的太监一样,虽然已经没有性激素支撑他的激情,但并不排除他会通过其他的性行为满足内心里的性饑渴。
莎比没有动弹,钱主任渐渐地把手伸下去,径直向莎比的胸部摸去。以前这是他的习惯的动作,很久没有这样抚摸莎比了,钱盛肿的脑海里残留的记忆,仍在调动他的过去的性想像,来弥补他的性丧失后的那种精神的满足。
“别这样,钱主任,你放尊重一些。”莎比猛地挥起手,打掉像蛇一样逶迤下来的黑手,“要别人看去,多不好。”
钱盛肿嘿嘿地笑着,“那再找一个别的、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嘛。”
“钱主任,别开玩笑了,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多保养保养吧。”莎比一脸怒色地说道。
“怎么,小全,真生气了?”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们这些人,用得着的时候,是一块宝,用不着了,就是一根草。”
“小全,我都说过了,你与小火是不一样的。我老钱说话是算数的,这不,我说不让你拍片了,不就让你来到培训班来了吗?”
“唉哟,还真得感谢钱主任对我的照顾啊。”莎比朝沙发那边坐了一点,与钱盛肿隔开了一段距离,“就怕到时候,我像小火这样人老珠黄的时候,你钱主任看也不会看我一下了。”
“哎呀,小全,你怎么这样说,你怎么是人老珠黄了?再怎么着,也比我老钱年轻吧。”
“钱主任,我说的是正经事。我现在也明白了,我知道这口饭是吃一天算一天的,迟早要滚蛋。”
“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老钱还在,绝不会亏待你的。”钱盛肿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了好了,这样的话我听多了,讲的再好,也抵不上小火那样子说的明白。”
“你看样子真的为小火抱不平啊。好了,好了,小全,相信我老钱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会亏待你的。中午留下来吃中饭吧。”
“不了,我要把上午收的钱存到银行里,顺便我回去一趟。”
“你不能陪,这中饭吃起来也没有意思啊。”钱盛肿有一点发急了。
“钱主任,我就饶了我一次吧。以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我心里不舒服,你让我回去一次好不好?”莎比睁着眼睛,看着钱盛肿。
钱盛肿深知女人不能过分激怒,只得勉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