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理论,他问我在扔垃圾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垃圾分类的问题。我知道国内似乎没有这个习惯,不过国外基本都会在意这一点,我们也被从小教育要注意垃圾分类,要保护环境,要珍惜地球等等等。所以这种行为习惯就像本能反应一样被植入了我们的大脑,我自然是回答二弟,我会习惯性那么做的。
二弟又问我,你知不知道垃圾分类之后的垃圾怎么处理的?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调查过这个数据。二弟告诉我,其实绝大多数垃圾是很难真正实现分类的,只有少数几个国家或许具备这样的能力和财力,但是我们国家是很难做到的。可是即便我们无法真正实现最早的愿望和初衷,我们也还是在努力践行着这一美好的夙愿。比如说我们学校的垃圾箱都是有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种区分的,但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其实这两个垃圾桶很快就会被合并,然后被统一送到同一个垃圾处理厂,那么你在扔垃圾的时候还会不会在意垃圾分类的问题呢?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觉得二弟说的这个现象很有特点。我明知道自己无论是将垃圾扔进哪个垃圾桶,它们都还是会合在一起。那么当我看着两个确实经过颜色区分的,而且也明确标识了不同的文字的垃圾桶时,我是不是还会思考一下,还会犹豫一下呢?当我的确是手捧一堆废纸的时候,我还要不要将它们塞进可回收的那一边呢?我想我仍然会这么做,这倒并不是因为我抱着什么等待奇迹的幻想,我只是觉得当下能够区分是非,而且也不至于浪费我太多精力和时间,那么我为什么不照着理所应当的逻辑来做事情呢。事实上既然两个桶都毫无区别,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让人稍微心安理得的方式呢。
……
「妈妈你真的了解爸爸?」
「嗯?为什么这么问呢?」
「姑姑给我讲了一些关于爸爸的事情,我……我没想到爸爸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那种人。姑姑说爸爸是非常残忍的,这些你作为他的妻子,我作为他的儿子竟然全都一无所知。」
「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之前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你对你爸爸还不够了解。」
「难道……难道你知道爸爸的为人吗?」
「他具体做过什么妈妈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妈妈知道他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他从不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家里来,他也很爱我们,他一直在照顾和保护我们。」
「那你见过爸爸最恐怖的一面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真的回想起来,其实我似乎从没见你爸爸流过眼泪。我最初嫁给他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太爱笑的,他总是默默的盯着我看,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我知道你爸爸是爱我的,他总是在心里想着我们母子,你爸爸他不太喜欢直接表达自己的诉求,他想要什么也不肯随便让人知道。」
「你跟爸爸生活了十几年,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留意到爸爸任何一次具体的可怕之处吗?」
「嗯……有一次……那还是你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那会我也还不算太了解你爸爸。」
「他……他做了什么?」
「其实我刚嫁给你爸爸没多久,我们就有了你和媛媛,因为我们的婚姻也是父母之命,所以传延宗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可是当时妈妈也还年轻,妈妈也很向往郎情妾意的美好,你爸爸最初在这些方面总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感觉他是要有意躲着我的。我之所以没能亲自生下你们,也是由于那个时候我们更像是彼此尊重,相敬如宾。你爸爸虽然对我很好,可他也始终不愿过于亲近我。所以……所以我很想让他放下介怀,我想让他多花些时间来陪陪咱们母子。
从我嫁给你爸爸开始,他就一直都很忙碌,只有在你们刚出生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停下来陪过我们一阵子,他虽然很疼我们,但他也不常陪我们。于是……在一个他难得在家的中午,我光着脚丫悄悄的走到了他的书房,我想让他过来抱着我们一起睡个午觉,因为我知道他那段时间都是很晚才回家的。当时书房里除了你爸爸还有许伯和你哑叔叔,我刚走到门口时本想敲敲门打扰他们一声,可是我才露出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就发现你爸爸手里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我瞬间就吓坏了,我靠在门边上定了定神,可我也不敢再上前去喊你爸爸了。我听到你爸爸对着他们两个说,留下他的一条命吧,然后把这张头皮找人用相框给他裱起来,让他回去把着这个东西挂到家里最显眼的位置,而且要提醒他,千万不要轻易摘下来,如果这张皮不见了,就杀了他全家……」
「……妈妈……你……你当时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吓得轻手轻脚的回了卧室,然后从摇篮里抱起你偷偷哭了好一阵子呢……」
「你怕爸爸会伤害你吗?」
「不……我知道你爸爸他是绝对不会将那些骇人的东西轻易带到我们面前的,妈妈害怕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而是因为……因为害怕会有不祥的报应落在你们身上。妈妈虽然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那么做,但是……但是妈妈始终觉得这些事是不吉利的。你们那会才刚出生,我好担心你们会长得不好,多灾多难的,所以妈妈从你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是给你祈福求平安,妈妈也总是在心里替你爸爸做着忏悔。」
「……这么说……这么说其实报应都还是应验了啊……我们遭此劫难……也都是报应吧……」
「妈妈是妇道人家,男人的那些事妈妈其实也说不清楚,这些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应该都教过你了。妈妈虽然心里觉得难过,可是妈妈也知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如果一味的善良软弱就难免会遭人欺辱。所以有时候也切不可妇人之仁,妈妈在心里惦记着你们,妈妈也没什么大的本事,所以就只能为你们祝福祈祷。」
「妈妈……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爷爷将你带到我们的家的用意了。难怪他总是说,你是我们的家的救星呢,你不但延续了我们家的香火,而且你还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福运。或许爷爷早就知道我们家已经是积恶成疾了,我们之所以几代都是单传独子或许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我们家几乎已经处在将要断代的边缘了,是你拯救了我们啊,你的慈爱善心中和了我们家长久以来的戾气,是你的祝福和祈祷真正的保佑了我们。妈妈……你……你才是我们真正的守护神啊……」
「呵呵……谢谢你这么夸妈妈……但是妈妈哪有那么大本领……还不都是你们在保护着妈妈吗……妈妈自己也知道我生的这副模样和身段本来就是祸水苗子……连你姥姥都怕我是个薄命的可怜身……所以妈妈也很少出门,也不爱见生人,就是怕给家里惹上什么不吉祥的祸端……妈妈嫁到你们刘家之后,妈妈一直都过得很好,而且……而且妈妈又有了你……所以这也是妈妈的命好啊……如果妈妈嫁到别的人家……那……那妈妈说不定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祸根了……要不是你们保护着我……我这幅样子……恐怕……恐怕也早就沦为别人的玩物了……所以……所以妈妈也很幸福……我心里一直都揣着感激呢……」
「那妈妈……这……这是我们共同的福报啊……我们是彼此成全的天作之合啊。你看看,自从家里有了你,就有了善意和温暖,而我们家的杀伐之气却又恰恰守护了你的纯良和婉柔。许伯之前也告诉我,你就是家里的魂魄,从你来了之后,家里的鸟儿都变多了,还有你养的那些小兔子,我们全都变得其乐融融了呢。
而你嫁给了爸爸,可爸爸却并非一个贪恋美色之人,我们家人丁稀薄,你在我们家就是唯一的高贵太太,你的身边一点是非都没有。而且我们家风森严,绝不可能有人对你癡心妄想,更不可能有外人敢打你的主意。所以妈妈……我们……我们都好幸福啊……你……你是注定属于我的……而我……而我拥有你也是顺理成章的……谢谢你妈妈……谢谢你救了我们……也谢谢你生了我……」
「呵呵,你这么小就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讨好妈妈呀……我的小坏蛋……不过妈妈有你的这些话……妈妈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谢谢你宝贝……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宝宝。」
「不过妈妈,爸爸真的从来没有跟你同过房吗?」
「……嗯……你爸爸的病是天生的……所以……」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你知道之后后悔嫁给他了吗?」
「其实……其实在结婚当天入洞房之后……妈妈……妈妈就知道了……可是妈妈并不是太在意这件事……一方面那时候妈妈也还小……另外妈妈对这种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在妈妈看来这种事情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妈妈和你爸爸一直都是很尊重对方的,我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遇到过太大的麻烦……可能……可能也就是在生你和媛媛的时候有过一丝忧虑吧。」
「那你现在还这么看……男女那些事吗……你不喜欢吗?……我给你的时候……你舒服吗?」
「……讨厌……不许你问妈妈这种问题……」
「妈妈……我……我想知道……因为我也不想让你不舒服……我不想那么自私。」
「小滑头……你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吗……你还不是想骗妈妈对你说羞耻的话……你就是想对妈妈撒娇。」
「嘿嘿……妈妈……那……那你疼不疼我嘛……你……你说实话……我不会强迫你的……你如果不喜欢……我……我以后不碰你就是了……」
「哼……现在你就已经在妈妈身上蹭来蹭去了,你还以后不碰妈妈,难道妈妈忍心憋着你吗……妈妈喜欢……自从有了你……妈妈就喜欢上了……妈妈已经离不开那种事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哈哈哈,可是妈妈你自己也说了,你这副样貌身材,你走出去可是会招惹好多是非的,就算你自己不想,但是难免也会有蝴蝶蜜蜂的围着你转来转去。我……我可还小呢……我还没有爸爸那样的本事……如果……如果有哪个厉害的人物看上了你……非要霸占你……那……那我可怎么办啊妈妈……要是……要是他们非常坏……非常狠毒……他们说不定会为了你而杀我的……那样……那样你可就真的成了红颜祸水了……」
「不许胡说八道……你不準老拿自己开玩笑……妈妈不爱听这些……妈妈会不高兴的。」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担心啊……我这两天都有点睡不好觉了。」
「哼……你……你还好意思说……你为什么睡不好觉你自己心里明白。」
「……额……不是的妈妈……我是说就算我睡着了……我的脑子也还是乱哄哄的……我总是放心不下啊……我总觉得有些心中不安。」
「那你就不要再对妈妈卖关子了……你又想对妈妈使什么坏你就直说吧……你又想要妈妈对你怎么样……」
「嘿嘿……妈妈你最好了……我……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可是……可是如果我说了……就算你不答应你也不可以生气的……」
「在你面前……妈妈什么时候不答应你了……就算妈妈生气最后还不都是惯了你。」
「呵呵……那妈妈……我可说了……妈妈……额……我觉得……其实……陈友发对你的想法还挺有道理的……」
「嗯?……什么想法?」
「他……他不是想……想把你圈养起来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我也想……想把你好好的珍藏起来……不让别人欺负你……」
「嗯……那你就把妈妈关到一个笼子里吧……然后你就可以一个人随便欺负妈妈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想你再见生人了……我不想让你抛头露面……你……你就是我的私宠……」
「你是不是就会变着花样的作践妈妈……现在妈妈还不算你的私宠吗……自从回了国……妈妈出过几次门?妈妈跟几个人说过话?……你倒是在外面逍遥快活了……你晚上放学就去同学家打游戏……要不就是偷偷跑到别人家偷看其他女人……你把妈妈一个人撂在家里独守空房……你还要怎么样嘛……」
「妈妈……怎么……怎么连你也跟馨茹学会翻旧账了……我……我就做错了那么一两次而已啊妈妈……你们不能因为我的一两次疏忽就将我彻底的抹杀了吧。」
「呵呵……还是馨茹有办法……妈妈就是太宠你了……对你狠不下心来……现在就得对你多加管束了……要不然我看你要掉到蜜缸里爬不出来了。」
「这些我都听你们的,全是你们说了算还不行吗,可是……可是妈妈……你……你实在是太漂亮……太惹眼了……我……我是真的忧心忡忡啊……你说哪个男人看见你不对你动歪心思啊……如果……如果我把时间都用来对付他们……那……那我还哪有工夫学习和进步啊……我不学习和进步的话……我……我还怎么成才啊……我就当不起这个家了啊……」
「哼……照你的意思……这全都要怪妈妈了……看来是妈妈耽误了你啊……那妈妈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好了……或者你就把妈妈卖掉吧……千万别让妈妈耽搁了你的前程。」
「哎呀……妈妈……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现在真的跟馨茹一样残忍了……那……那好吧……你就当我没说吧……不管怎么样,反正你们是绝对不能离开我的,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们,霸占你们,大不了……大不了我就跟他们拼命……除了我谁都不能得到你。」
「呵呵呵……好好好……我的小机灵鬼……我的小皇帝……妈妈都依你了还不行吗……妈妈让你珍藏,让你圈养……妈妈就是你一个人的私宠……妈妈这辈子再也不见生人了……妈妈就只让你一个人欺负……让你一个人玩弄……你满足了吗……你要不要在妈妈的脸颊刺上吾夫刘志之贱妻,旁人切莫近身打搅的字样啊?」
「嘿嘿……那我可舍不得……妈妈……还是妈妈最疼我了……不过妈妈我不会对你那么刻薄的……你可以见人……你也可以出门……我只是说……我要把你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我要让你只存在于我的眼前……除了我其他人不应该知道你的存在……妈妈我都已经想好了……你和馨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馨茹聪明伶俐,连姑姑都很喜欢她呢,所以她以后可以在外操持生意和应酬……而你温柔贤惠,细心沉稳,特别适合稳坐中军……所以我有你们内外两娇妻……我就可以安心享福了……哈哈哈……」
「那请问我们还要你这个一家之主做什么呢?我们为什么要照顾你这个閑人呢?」
「我是你们的主心骨啊……你们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我……而且……而且我可以陪你们一起睡觉啊……我还可以……我还可以让你们给我延续香火……哈哈哈……」
「呃呃呃……你……你放手……啊啊……不……不可以……妈妈要生气了……啊啊……小坏蛋……快放开妈妈……呃呃呃……不……不行……会有感觉的……啊啊啊!!……」
……
半年后……
「滋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呵,有意思,确实有意思。看来你对他是真心的啊。」
「啊啊啊!!……杀……杀了我吧!!」
「别慌,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还挺好玩的……我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你……你还真是饱经沧桑啊……」
「啊啊……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你的那堆道理都哪去了?你不是很喜欢给我讲故事的吗?你现在可以给我接着讲啊。」
「别……别再折磨我了……我不行了……」
「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尽可能对你法外施恩,好吗?」
「好……好……你……你问吧……」
「你喜欢这个人吗?」
「……喜……喜欢……」
「有多喜欢呢?」
「……」
「怎么?说不出?这个问题不是你拿来问我的吗?你自己都没有答案吗?」
「……他……他对我很好……他……他也救过我……」
「原来如此,那他喜欢你吗?」
「……」
「呵呵呵,怎么了?又说不出了吗?」
「……我……我本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现在出卖了你,所以也就算不上喜欢你了吗?」
「哼哼……谁知道呢……我……我也搞不清楚了……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爱吧。」
「你自己没有,这个世界也不允许有是吗?」
「……是……没错……凭什么我就不配有呢……我难道不可以要人疼,要人爱吗?」
「可以,当然可以。那你现在满足了吗?」
「呵呵……哪有什么满不满足的……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你的确没挑剔你自己,因为你一直忙着在挑剔别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是谁呢……我如果早就知道我是不敢惹你们的……这……这都是陈友发的错……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我寄人篱下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真有的选我也不想落得这般田地啊。」
「你还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的第一个故事吗?」
「……记得……」
「那是真的吗?」
「……是……」
「你后来找过那个男人吗?」
「……找过……」
「他在哪?」
「……」
「你把他杀了,对吗?」
「……对……」
「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对吗?」
「……对……」
「是不是陈友发帮你杀的。」
「……是……」
「那这也是陈友发的错吗?」
「不……这……这是他的错……这是他自找的……」
「哦……那你被强暴也是真的吗?」
「……是……」
「你反抗过吗?」
「……嗯……」
「你有没有求他们放过你?」
「……有……」
「那你的初恋男友在临死前有没有求你放过他们?」
「……嗯……」
「那我妈妈有没有求你对她手下留情。」
「……嗯……」
「那凭什么你的可怜就要显得如此重要,如此金贵,而旁人的可怜却在你面前不值一提呢?」
「……」
「你难道没有选择权吗?你没有余地吗?这都是你身不由己的吗?」
「我……我就是要让其他人陪我一起痛苦……这样你满意了吗……」
「当然,我跟你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所以我才来找你,跟你分享我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不要!!……啊啊啊啊!!!……」
「你老实点了吗?」
「啊啊啊!!!……我……我不敢了!!……让他们停下!!……啊啊啊!!……」
「你的身体是被陈友发弄成这样的吗?」
「是……」
「你爱过陈友发吗?」
「……」
「你口口声声说你恨男人,你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一个大姐。可是当你目睹了陈友发对我妈妈的态度之后,你还是发现自己其实最恨女人对吗?」
「……对……我……我恨女人……我……我也不想做一个女人……女人的命……很苦……女人都是下贱的婊子……都逃不开被人玩弄的命运……你们男人都瞧不上的东西……难道还要指望我们自己看得起自己吗?……我是个贱人……可哪个女人不是呢?……你妈妈在你面前是个好女人……在你爸爸面前是个好妻子……可是她在其他男人眼里难道不是一个惹人垂涎欲滴的尤物吗?……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难道不就是想要与她共度良宵吗?……情爱……情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这种东西岂是人人都可以奢望的?……哪个男人不想把你妈妈抱上床啊……可是又哪个男人有好福气能跟她谈情说爱呢……难道没有了情爱……就没有了欲望吗?……他们知道自己得不到你妈妈的心……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们想要掠夺你妈妈的身体啊……这就是女人的宿命……这就是男人的贪心……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啊……我哪里有那样高的修养呢?……我是嫉妒你妈妈……可是哪个女人不嫉妒她呢?……我们到头来都只是男人床上的一块肉而已啊……可是凭什么你妈妈却被人小心的爱护着呢……连陈友发这样的畜生都不愿把你妈妈弄疼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多么可笑啊……都是一样的皮肉……都是一样的阴道……为什么……为什么女人还要难为女人呢……我也不想当女人啊……我也想做一个男人去贪恋你妈妈……我也想煞有其事的去疼爱她一番……我真的当够女人了……我真的恨透了女人……啊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抱着怀里的牌位呢?」
「……我……我对不起这个孩子……他本来……他本来马上就要降生了啊……就差一点……啊啊……他……他都已经在我肚子里晃着小手了……我……我都已经感受到他在踢我的肚子了……他……他肯定是个活泼的孩子……我……我都已经听见他叫我妈妈了啊……呜呜呜……啊啊啊……我对不起他……啊啊啊……我对不起我的孩子……啊啊……」
「我会将你们合葬在一起,我也会找高僧替你们超度,我知道你有给儿童基金会捐钱的习惯,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那些都是虚假的。所以我会亲自以你和你孩子的名义成立一支新的基金,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孤儿寡母。我会在你的老家,在你父母的坟头一旁替你们也置办一块坟地。或许……或许曾经的你真的很美……可是你现在已经丑陋不堪了……早点投胎重新做人吧……不过下一次……你不要再做女人了……」
「……等会……你……你为什么要……要对我做这些……」
「因为我对女人不仅仅只有欲望……我很喜欢女人……我也喜欢玩弄女人……可是女人并不是贱人……我很爱我的女人……而且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也有能力去爱她们……她们不会像你一样恨自己……她们爱自己……因为她们也很爱我……」
「……」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不会愉快的死去,因为我不可能轻易原谅你带给她们的痛苦。你没有当过母亲,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重新体验一次分娩的……幸福感……只不过它对你而言是逆向的。他的这颗头会最终塞进你的子宫里,无论你是死是活,这件事都会被执行下去。你会大着肚子殓葬入坟,我会让你用最好的姿态,带着最难忘的记忆再去转世为人,我会给你穿上花布衫子,绣花鞋,棉麻裤,我也会用红头绳替你扎上两个漂亮的麻花辫子。明白了吗?」
「……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不……不……啊啊啊……你……你等一会……我……我还有个故事想讲给你……」
「嗯?……好啊……那就让我再听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我……我认识了一个也很美丽的姑娘。她……她的命比我好多了,她出身在一个父亲当大官的军人家庭,她不但人漂亮,唱歌也好听,她是军区歌舞团的明星。之后她就在部队里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很合的来,年龄上也大致相仿,所以就私底下里说定了终身大事。小伙子很爱她,她也钟情于这个青年,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看电影,赶演出,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很快乐的。只是,小伙子心高气傲,不肯随便的对姑娘求婚,但两个人情到深处,还是免不了沖动,于是就有了爱情的结晶。他们都很年轻,也都很单纯,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小伙子吓慌了神,竟然偷偷的跑去参了军。不知道姑娘受了多少委屈,糟了多少冷眼,她才独自一个人把孩子生了下来。可爱情的力量或许真的是很伟大的吧,其实小伙子只是有些害怕了,但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还是很惦记姑娘的,于是两个人还是偷偷摸摸的生活在了一起。本来日子也已经渐渐上了轨道,小伙子也终于要鼓起勇气去女孩家里提亲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这个时候,战争爆发了,小伙子又瞒着姑娘勇敢的奔赴了战场,因为他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出人头地。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姑娘又给他怀了第二个孩子。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一直都打听不到他在前线的下落,姑娘手里抱着一个,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望眼欲穿的日日等,夜夜盼,可是最终等到的却是一纸噩耗……小伙子阵亡的消息得到了最终确认,而姑娘也最终难产没有保住腹中的胎儿。不过……真是命运难料……世事弄人啊……当他遍体鳞伤,连滚带爬的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女人带着女儿出国了,他们的儿子也已经火化了。最后心肠冷透的他也选择离开了曾经的部队,也是终身再未娶妻生子。他们的这一生终究是有缘无份的。」
「……原来如此……」
「我爱过这个男人……这样的男人……让人挺心疼的……我也曾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给了他……我……我也是整整等了他三十多年啊……这三十年来……我……我费劲了一切讨好他……可是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啊……我宁可他是一个不忘前缘的癡情男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到了最后要告诉我……我只是一个红颜知己……孩子……求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恨你妈妈……我是恨我自己啊……我付出了三十多年的心血啊……却不抵不上你妈妈与他的一面之缘……他……他辜负了我……也辜负了当年的姑娘啊……他差一点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了……他差一点就要骗走了我的一生啊!!!……啊啊啊啊!!!!……」
「……」
「孩子……我错了……照顾好你妈妈吧……她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啊……我三十多年任劳任怨的辛苦……全都白费了……他只有你妈妈共处了三日……他就为她赌上了自己的一生……呵呵呵……哈哈哈哈……这下终于痛快了吧……终于踏实了……也轻松了……全都毁了……全都完了……他这一辈子见过那么多女人……也跟那么多女人上过床……可是他从没忘记过当年的姑娘……他也一直都在小心的照料着她们母女……多好的男人啊……多么令人羡慕的感情啊……原来……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真的癡情人……都不过只是还没遇上更好的罢了……你妈妈好厉害啊……她三天就偷走了我三十年都动不了的一颗心啊……他从来都不肯背叛过去的感情,也从来不肯背叛自己曾经的孩子……可他却真的爱上了你的母亲……大半辈子都过完了……他竟然还做着这样愚蠢的春秋大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受够了……我真的看明白了……你说的对……早死早超生……早点结束早点解脱……给我一个痛快吧孩子……求你了……我的手机里有你想要的所有信息……我的手机密码是我孩子的生日……行吗……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
「……好……晚一点会有人来送你上路……祝你……一路走好……」
「杀了他!!……杀了陈友发!!!……求你了!!!……杀了陈友发!!!!!……啊啊啊啊啊!!!!!」
……
歌声轻轻蕩漾在黄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哦那茂密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
我们的山楂树呀为何要悲伤?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吹乱了青年钳工和铁匠的头发。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白天在车间见面我们多亲密,
可是晚上相会却沉默不语。
夏天晚上的星星尽瞧着他们俩,
却不明白告诉我他俩谁可爱。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
亲爱的山楂树呀请你告诉我。
秋天大雁的歌声已消失在远方,
大地已经盖上了一片白霜。
但是在这条崎岖的山间小路上,
我们三人到如今还徘徊在树旁。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
亲爱的山楂树呀请你告诉我。
他们谁更适合于我的心愿?
我却没法分辨我终日不安。
他们勇敢更可爱呀全都一个样,
亲爱的山楂树呀要请你帮个忙!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
亲爱的山楂树呀请你告诉我。
……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窗外的蝉鸣和着屋子里留声机的唱片透出了一股更浓郁的年代气息……
这铁窗已经锈迹斑斑了,这墻漆也已经剥落的所剩无几……
我始终还是不太喜欢南洋的气候,太过炎热,太过闷燥,窗外起伏涌动的热浪使人感到有些烦躁……
到处都弥漫着动物粪便的味道,到处都散发着生物腐尸的气息……
不过……这地方与世隔绝,反倒有些世外桃源的……另类情致……
在这里生活很容易让人忘记喧嚣,也忘记时间,甚至会忘记回忆……
这里除了有些怀旧的意味,更多的应该还夹杂着某种伤感的气氛,不过这里的确是个让内心回归平静的很好归宿。
「我以前很少听苏联歌的,不过自从认识了你,我……逐渐喜欢上了苏联的调子。真的很打动人心……你选的这个地方也不错,跟你的苏联歌……很配。」
我离开窗户又回到了桌子跟前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是一张钉在地上的同样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桌,就连椅子都是钉在地上的。旁边的人告诉我,这里曾经是一间由苏联间谍修筑的拷问室,所以对于拷问而言,它设计的非常专业。直到我坐在这张桌子面前,我也承认了这一点,它确实设计的很到位,而且它是真真正正的苏联风格。
他的腰上被缠了一串锁链,他的两手被铐在桌面上,他的两个脚踝也被两条锁链向后拉拽着。他只能用脚尖着地,他的胳膊也必须完全打直,他的臀部需要高高翘起,他的腰需要深深的伏下。先不说拷问的具体情况如何,就单说这个被拷问者的姿势,他就已经处于卑微的弱势地位,他不得不一直保持这样的诚恳姿态,而且他的浑身都会备受煎熬。不愧是曾经的超级大国,尤其是在武力方面甚至是曾经的世界第一。确实有手段,确实很专业。
「小畜生,我也就是心软了一下,没要了你的命而已,你还不配坐在我面前讲话。」
「呵呵,或许吧,或许我一直都不配。不过,是谁把我带到你面前的呢?你本来可以一直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你可以一直享受你的尊崇。我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吗?」
「我想让你来,你就得来,我让你滚,你就得滚。你没有资格跟我对谈。」
「这些话,我相信,至少我曾经是相信的。不过现在的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只能接受这一点了,我知道你还不适应,不过你会有时间慢慢适应的。」
「你要杀就杀,想剐就剐,不要多说废话。我陈友发是不会眨眼的。」
「呵呵,我相信你,你的确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说过最重要的是信任,我同意你的观点,我几乎同意你所有的观点,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的观点都是灌输给别人的,而不是针对你自己的。你可以有很多次例外,可是其他人就只有一次机会。对吗?」
「不要在这给我唧唧歪歪了,你就只是个流鼻涕的傻孩子,别给我来这套了,你要么快点滚蛋,要么抓紧拿出你的花样,我如果喊一声疼,我就给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怎么样,小娃娃,你还是快点回家趴到你妈妈怀里,咬她的奶头,吃她的奶去吧。哈哈哈哈!」
「厉害,真的厉害,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能如此嚣张,我不得不佩服你,当我沦落于你的掌心时,我可真的是怕得要死啊。」
「你算老几,你的毛都还没长齐呢,哦哦,对了,你只是我的一只雏妓,呵呵呵,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女朋友唐馨茹,你的妈妈林玉柔,你知道我的鸡巴被你们的初夜染红过多少次吗。就只有你妹妹我没玩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太脏了,我只玩最干凈的,尤其是你妈妈,她为了伺候我,甚至都不愿意亲自生下你,她一直留在她的处女地等我来开垦呢。哈哈哈哈!!你还没忘记唐馨茹的处女血是什么滋味吧,我来告诉你,她的第一次真的很紧,也很水润,那个滋味你恐怕永远都尝不到了。哈哈哈哈!!快滚吧小杂种,你还不够格,除非你现在想撅起屁股让爸爸再疼你一次。哈哈哈哈!!」
如果是放到从前,我听到这些话,我已经被彻底的击败了,至少我已经情绪失控,恼羞成怒了。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他甚至已经变得跟李成刚一样没有格调,一样的卑微下作。我很满意他的状态,因为他的所有智慧,所有经验,所有谋略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此时的他剩下的唯有一逞口舌之快而已了。
「我其实真的应该叫你一声爸爸,你……其实给了我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从某些角度上说,我叫一声爸爸也是不为过的。我需要在很多地方感谢你一声。就拿你刚刚举的这几个例子来说吧,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幸福。馨茹和妈妈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她们俩顺服的依偎在我身边,不仅和睦相处,甚至情同母女。没有你,我无法逾越跟妈妈的禁忌隔阂,没有你,我无法跟馨茹突破传统男女关系的限制。你说的对,她们都被你玷污了,不过也都被你彻底打开了心扉。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含羞知耻,她们现在开始尽情的释放自我,你真是替我完成了一项,我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宏伟工程啊。而且我还要谢谢你给我做个一个非常好的手术,我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以前的日子跟现在简直没法相提并论,我实在是舒服极了。除此之外还有你的处世之道,你的驭人之道,你的惩罚之道,我都是获益匪浅啊,跟你相处几个月,堪比过了大半生啊。你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很强大的人,能在你手里锻炼,我……很荣幸……所以我要首先感谢你。」
「不必客气了,你要真想谢就快点趴下给我含住鸡巴,快让爸爸再爽一爽,让爸爸看看你的小嘴是不是退步了。」
「呵呵,不要着急,我会让你满足的,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岂能只是简单的给你口交两下就算完的?我今天是特意过来送你三份厚礼。那……这是第一份……这是你的……好朋友……你的红颜知己……阿娟让我交给你的,她想让你看一看她最后的样子。」
我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个袋子里全是娟姐的照片。我将这些照片一一摆放在陈友发的面前,然后又用手机给他播放了一下娟姐最后的视频。
娟姐对着镜头劈开自己的两腿,她的浑身上下已经残破不堪了,她的身体已经几乎不成人形了。可是在她的阴道里却塞着一颗仍在淌血的人头。这是娟姐的情人,也是将李成刚致残的无面人。他的尸体也躺在娟姐的两腿之间,他是在拼命将头拱进娟姐阴道的之后在娟姐的体内窒息而亡的。或者也有可能他当时还没死,不过很快他的头就被砍下来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视频里是娟姐歇斯底里的叫喊,是她狂乱的咒骂。她骂的不是别人,就只是陈友发。她一直喊着要让陈友发去死,他一直喊着要让陈友发不得好死。我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想让陈友发死呢,还是想让他活受罪呢。我最终还是满足了娟姐的请求,我给了她一个痛快,也给了她一个解脱。
「……就靠这点东西你就想唬我?她只不过是个贱婊子而已,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娟姐的确有些可怜,她为你付出的可不少啊,你真的毫不念及她对你的奉献吗?」
「呵呵,为我奉献的人多了,我哪能个个都记住,况且一个卖肉的,就只配劈劈腿而已。」
「可是娟姐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关于一对青年男女爱情的故事。」
「我没兴趣听故事,还是给我来点猛料吧。」
「你知道娟姐曾经给馨茹安排过一个客人吗?这个人的左肩上有几处枪伤。」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小事。」
「这个人跟你的年纪差不过,可是比你还要好色,不过底下的那根东西不太行,他经常做完之后就呼呼大睡了。馨茹偷偷解锁了他的手机,你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吗?」
「是你女朋友自拍给他的骚逼特写吗?」
「哈哈哈哈,我真佩服你的乐观精神,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是一张合照,在那张合照上一共有四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你,除了你们俩之外还有两个女人,哦,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我的确有很多粉丝和追随者,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对,而且也有可能是你跟照片上的人长得很像而已,这也没什么。馨茹告诉我,我跟那个女孩长得也很像。我跟她的妈妈长得也有几分神似。」
「……你的确像个白凈的小骚货,你不做鸡确实可惜了。」
「呵呵呵,让我来猜一猜吧,八楼的房间应该是属于一个小女孩的,这个小女孩应该很喜欢芭比娃娃,而且这个小女孩应该长得跟我很像。我说的对吗?」
「……我只是喜欢操你这样的幼童而已,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你们这样的雏妓很嫩罢了。」
「你的床下有一个骨灰盒,这个骨灰应该是属于一个叫做陈宇的……死婴的……」
「……你敢乱动我的东西……」
「呵呵呵,别慌张,这都只是第一份礼物而已。第二份礼物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在瑞士的Luzern在Hergiswil在Platus的山脚下,在Renggstrasse有一栋漂亮的别墅。从那栋别墅里时常会传来美妙的钢琴声,以及甜美的歌唱声。有时候是意大利的歌剧,有时候是奥地利的咏叹调,也有时候是瓦格纳的Lohengrin。
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卢塞恩也有一套住处,而且距离Hergiswil非常近,如果我坐快艇,不到半个小时,我就能到达那栋漂亮的别墅。我不是很喜欢听歌剧,所以我请求那栋屋子的主人为我演唱了一首苏联的山楂树……」
「你敢动她们!!!……」
「呵呵呵呵,怎么了?怎么不够镇定了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吗?」
「我……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光你们的!!」
「她唱的很好,我也很满意,所以我们就聊了聊天,谈了谈瑞士的天气。她的气质不错,长得还很端正,谈吐上也颇有涵养,只是有些年老色衰了。不过没一会的工夫,这栋别墅里又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嗯……这个姑娘倒算是还有几分姿色,她背上背了一个把大提琴,她应该是继承了她母亲的音乐细胞。那一天她们将我留到很晚,我与她们一起载歌载舞,她们为我献唱,为我演奏,我真的很高兴。」
「我……我……我要活剐了你!!!!」
「不要挣扎,也不要大声嚷嚷。你不要把桌子上的灰尘掀起来,因为这是我妈妈为我特别定制的一套西装,而且也是她亲手为我穿上的。你如果敢弄脏了妈妈替我整理的衣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你不可以亵渎我妈妈。还是说回那栋别墅吧,其实在我看到了那栋别墅的两个女主人之后,我完全能够理解你对我妈妈的心情,因为她们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就算还有旧情,也毕竟只是野花杂草的水平罢了。而且她们的音乐修养也真的非常寒酸,她们只是两个最普通的观众而已。呵呵呵,不过我能理解你,在当年那种物质匮乏,又见不到市面的年代里,这种货色也算得上是上等品了。难得你这么顾念旧情,忍了这些年,也够你受的了。在你完全破产之后,她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她们两个人什么都不会,什么本事都没有。你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已经被我冻结了,她们母女俩完全一无所知。我问她们準备靠什么生活,这栋别墅的成本可不低啊,维持这样的生活标準,她们的开销一定会很大的啊。可是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她们竟然準备去街头卖艺。」
「……」
「嗯?……你?……你怎么了?……你是流泪了吗?呵呵呵,你不用太担心,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们还有片刻父子之缘,我岂能如此不近人情呢。我问她们愿不愿意给我当个音乐家教什么的,平时也就是帮我打扫一下卫生,替我端茶倒水,洗脚做饭。呵呵呵,我还以为她们有多么高尚呢,原来我只是告诉她们在我家有一架十九世纪的Steinway钢琴,她们就已经激动的想要扑上来抱我了。她们看似富足,但是却根本不懂得花钱,只是税务公司就已经让她们焦头烂额了,她们的别墅也已经被我查封了,她们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欠下了巨款,而且露宿街头了。所以你知道当她们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她们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放过她们……」
「嗯?……你说什么?……我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已经不懂得再穿内衣了,我让她们当街撒尿,她们也会乖乖照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求你了……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吧……她们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恨……你……你就沖我来吧……」
「呵呵呵,怎么?我们了不起的陈友发先生也会求人吗?是你的那两支针。它们真的很有效。」
「……不……不要……你……你最好放了她们……要不然……要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多么熟悉的恳求啊,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我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可是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我……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你……你比我厉害……你有什么就全沖我来吧……你……你放过她们啊……你想要我怎么做……你……你就直说吧……我会答应你的……」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拿什么答应我呢?现在我还是雏妓吗?我还是小杂种吗?」
「不不……我……我是……我是雏妓……我是杂种……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我是犯贱……我是自作自受的……可……可是她们是无辜的啊啊啊!!」
「无辜?……自从认识了你,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无辜了。你先不要着急,也不要慌张,我给你的大礼还没送完呢。我要送给你的第三份礼物,就是你背后的这片农场。呵呵呵,没错,它之前是你的农场,不过它现在属于我了。而且你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谁吗?是我的姥爷,也就是我妈妈的父亲,也就是你嘴里的橡胶农。呵呵呵,你真傻啊,世界这么大,你去哪不行,非要跑到妈妈的地盘上来,这真是冤家路窄啊,或者你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算了,我也懒得管你怎么想了,或许你是想跟你的死去的战友守候在一起吧。全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还是很赞同你的投资方略,这片农场最适合的还是搞养殖。尤其是养猪。你看到后面那一片窝棚了吗?那是我找人新修的……最舒适的猪圈……那一片猪圈里面全是公猪,但是只有两只母猪。」
「我会杀了你的!!……你这个小杂碎!!……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就是这幅表情……没错……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可以继续抓狂……你可以继续发疯……你看到猪圈旁边的那栋小房子了吗?……那会是你的新家。你可以每天看着猪圈里的景色,你可以一直欣赏着你期盼的身影。」
「……放了她们吧……我……我死……我立刻就死……我……我给你谢罪了……好不好……」
「在猪圈和你的住所之间,我砌了一个坟头,你知道是谁的墓吗?是你和你的死婴的,不过你还没住进去,可你的儿子已经先于你住进去了。我每周都会让人给你的母猪打上一针春药,她们想要解决,就只能求她们身旁的公猪。然后,我会找人每天定时牵着她们出来遛弯,让她们在你和你儿子的坟前排泄。她们会把尿浇在你们的墓碑上,她们会把粪便排泄到你们的坟头上。然后她们每天回猪圈之前,都会到你的窗口下面对着你的房门自慰,你可以每天都好好欣赏这番精彩绝伦的表演。」
「不不……饶了她们吧……求你了……我……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你放了她们吧……」
「我放了她们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们还算是人吗?其实我在给她们注射针剂的时候,我一直在祈祷,希望那只是你欺骗我的一个谎言,我希望那两支针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可是……很遗憾……你真的很厉害……这些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你希望她们没事,你不如还是求你自己吧,如果你做的孽还犹有可恕,如果你的丧心病狂还犹有失误,那么或许她们还有救……」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你知道李成刚现在的下场吗?」
「他四肢残疾,舌头割断,基本是个废人了。我很满意他现在的样子,所以我也会让人把你的手脚全都废掉,然后也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我会把你的四肢和舌头绞成肉酱去喂猪,你可以一边欣赏你的母猪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开心的打飞机。因为我会给你留下一只胳膊和三只指头,让你用来自慰和吃饭。你不可以死,因为如果你死了,我会给那群公猪全都注射烈性春药,它们会把你的母猪活活的强奸致死。你听懂了吗?」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沖我来……全都沖我来!!!……放了她们!!!……」
「这里很安静,你们可以永远的生活在这里了。你们终于能够团聚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啊……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啊啊啊!!!……你回来!!……我求求你!!!……全是我的错!!……与她们无关啊!!!……」
「动手吧……」
「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背后传来一阵阵杀猪一样的惨叫,可是在我的心里……终于一切都平静了……
……
我坐在爸爸书房里的这把祖传的紫檀盘龙椅上,这把椅子现在属于我了,但是它却并不是为我打造的,这是由多少代人的血和汗,恩与怨,情与仇,欲与爱共同打造的……
这是一把有分量的椅子,也是一把令人神往的椅子,可是多数人只知它的尊贵,却不知它的危险。这是一把牢固的椅子,可是它的牢固并不取决于椅子本身,还要看它究竟矗立于何种位置。一把再牢固的椅子就算置于江河之中,久而久之也会泡成木片,一把再平稳的椅子就算置于沙海乱石之中也会东倒西歪。一把椅子需要有矗立安放之所,一个人要有安身立命之本,一个家也要有凝气固本之魂。
这世上没有牢不可破的坚韧……
也没有万古不朽的永恒……
就只有代代传承的人心……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