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江晨和妈妈享受鱼水之欢的几天前,那座位于H市中心金碧辉煌的赌场里,嗜赌如命的赌徒摩肩接踵布满在这座犹如一座豪华的宫殿里。放眼望去大理石构建而成的地板上放满了各种赌博工具,内部的天花板和墻壁古典瑰丽,四周典雅的装饰不亚于一座璀璨绚丽的宫殿。
赌场宽敞广阔的大厅内人山人海,潮流涌动,各种赌桌前围满了形形色色不务正业的赌徒,赌场内四周流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有种让人腾云驾雾的感觉。
而在最里面的一个戒备森严的房间内,三个和楚江晨打过架的流氓,正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的笔直站立着,神色中透露着局促不安,两手指间相互不停的紧张扣弹着,有些畏惧的望着端坐在他们面前的人。
在他们面前坐着一个身高1米8多的男人,一席淡雅朴素的的黑色外衣健质的包裹着他强壮魁梧的肌肉,有些粗莽兇狠的脸颊经过岁月的洗涤变得蔼然可亲。
在那张有些沧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早已看不到年少时的锋芒,整个人安静而深沉稳重。棱角分明的脸颊,有一种冷峻坚毅让人心跳加速,他变得比年轻时更加危险可怕了。
不经意间扫过的目光让面前的三人心惊肉跳,犹如被一头残暴冷血的雄狮盯上,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他们如芒刺背。
杨权雄一个白手起家的狠人,年轻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有点名气后开设赌场,听说开赌场的时候得罪了不少,有几次差点死在去赌场的途中,后来不知道怎么被他活了过来。而他的对头却在那段时间里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
从小厮杀斗狠的杨权雄,在社会底层摸爬滚里练出来的一身血色煞气,在时隔今日的他身上早已经看不到。如今的他早已经洗白,摇身一变,成了正经的生意人,这个赌场也只是他旗下的一个用来洗钱的工具。
杨权雄抬手拿起手下给他点燃的雪茄,温文儒雅的轻抽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手轻缓而有节奏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微闭着凌厉锋利的双眼,慢慢地浅吸了一口雪茄,向着前方吐了口烟圈,而后对着眼前有些拘束的三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小昆啊,你跟了我已经有好几年了吧。”
“杨,杨总,我4年前跟的您,到今天,已经快有5年了。”昆哥听到杨权雄的问话,心下一阵紧张,有些结巴的开口说道。杨权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战战赫赫地用余光偷偷瞄着杨权雄,小心翼翼的寻着词,附和着回答道。
那年的昆哥因为在校外和流氓打架滋事被学校开除,开除后在社会上浪迹了许久,结果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走投无路之下,想到有个投靠在杨权雄手底下干活的远房叔叔,后来经过他的引荐才能进的了这个门。
“恩,不错,已经5年了。”杨权雄漫不经心的说着话,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回答,有些享受的嗅着手里的雪茄,那浓蜜的香味似乎让他很着迷。
稍微停顿了了下后,接着心不在焉的开口说道:“5年了,时间这个东西,过的是真的很快啊,呵呵,你说是不是。”杨权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那抹和蔼笑容里,似乎有着感慨,感慨着飞速流逝的光阴,蹉跎岁月不留人。
昆哥看到杨权雄对自己露出和善亲切的笑容,顿时受宠若惊,一个劲的点着头陪着笑:“是啊,是啊。”杨权雄有些沧桑的脸,流露着微笑。微翘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善意,似乎是在回忆着美好的事情。
昆哥一时间不明白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有点想不通杨权雄,怎么会突然间关注到自己这个小喽啰,一时间不敢贸然接话,思绪转动间又听到他颇有些感慨的话。
“老了啊,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还有多余的精力喜欢去胡闹。”
“您跟小的说笑了,您这岁数可一点都不老,正是处在男人的黄金时期,没有人能够在您这年纪就有您这样伟大的成就,您就是H市里……”一见有拍马屁的机会,昆哥果断是不会放过的,张口先给杨权雄戴顶高帽,接着一脸恭维的继续说道着。
“呵呵。”杨权雄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在意他极力拍的马屁。又缓缓的轻抽了口雪茄,靠在老板椅上的他,闭目休息了起来。
看到大佬闭门养神了起来,拍着马屁的昆哥有些尴尬,滔滔不绝的优美赞叹词,瞬间也是停了下来。
杨总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我的马屁拍的不好?糟了,我跟他真不熟啊,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想听什么好话!唉?不会是惹到他不开心了吧?不能够吧?昆哥心里越想越发虚,停下不敢继续开口,微微有些心悸的站着等着大佬。
安静下来的空气,受到杨权雄那股无形的压迫,和谐的气氛蕩然无存,瞬时变得的压抑了起来。那种压抑让昆哥感觉浑身很不舒服,眼神四处胡乱的开始乱飘,瞥见旁边的兄弟有些疑惑的盯着自己,感受到兄弟用眼神询问自己怎么回事,昆哥沖他咧咧嘴表示不知道。
和兄弟眼神交流完后,昆哥又开始乱飘了,四处寻望想看出点什么。这突然安静异常的气氛,让他根本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用奇怪的眼神偷瞄,盯着此时笔直站在杨权雄身后的叔叔,想从他那张老脸上找到点有用的讯息。
杨权雄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几分钟后,睁开双眼,那深邃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波动,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他伸手把刚点燃不久,抽了还没几口的雪茄按灭在了烟灰缸里,缓慢的开口说道:“阿光,人是你带进圈子的,现在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被叫阿光的中年男人听到杨权雄的问话,抬头望着站在远处的侄儿,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咬了咬牙,说道:“雄哥,阿昆毕竟年纪还小不懂事,打断他一条手,也算是给他个教训,您看,合适吗。”
昆哥听到叔叔的这话,大吃一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叔叔,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种话。
恍惚间,耳边传来杨权雄淡淡的声音:“就按你说的办吧。”平淡的语气,像只是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情。
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几个保镖已经有了动作,抬腿向他走去。
看到那几人向自己走,昆哥有些惧怕的往后倒退着,看他们几人越走越近:“叔……”
满含惧意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沖远房的叔叔嘶吼道:“为什么,我做了什么,放过我,杨总,求求你,放过我……”
“叔,我是你侄儿啊,求求你让杨总放了我……”
旁边的两个小弟看到这一幕,内心震惊到无法形容,完全不明白之前和谐的谈话,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两人低着头身躯微微的有些颤抖,恐惧布满了他们全身,害怕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叔,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求求你放过我……”
“杨总,杨总,放了我……”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看到侄儿沖着杨权雄有些疯狂的怒吼着,阿光暴怒的咆哮声响起,沖着还想反抗挣扎的侄儿吼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前两天是不是在市高中惹到了什么人。”
“我,我,我没有啊,叔,放过我……”
“啊……”凄惨无比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骨裂,在这个房间里倏地响起。
昆哥的手臂被弯曲折断,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倒在了地上,捂着手臂身体不住的来回打滚,伴随着悲惨凄厉的痛吼声。
做完了这件小事,几个保镖扔下正在痛苦吼叫的昆哥,迈腿转身走了回来,静静地站在了杨权雄的身旁。
“雄哥,这两个人怎么处理。”走回来的保镖,弯下腰低头杵到他的耳边问道,咨询着又开始闭目养神的大佬。
“既然是兄弟,兄弟,就一起作伴吧。”杨权雄双眼都懒得睁开,平淡的又下了一条指示。
听到这话,本来就浑身发抖的两人,瞬间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感觉全身寒冷的好像跌入了冰窖。
惊恐的冷汗和震骇的泪水,瞬时疯狂的涌出,瞬间浸湿了他们的衣服,狼狈不堪。
两人一前一后,手脚并用慌乱的向前膝行而去,想要去抱住杨权雄的大腿,哀求他放过自己。
“杨总,求求你,放了我……”两人已经顾不得在身后惨叫的兄弟,一个劲的往前爬去,浑身被恐惧的情绪笼罩,两人涕泗横流,战栗爬行的同时不断的哀求着。
“啊……”
房间里同时响起两声凄厉而又痛苦的惨叫,从两人凄惨的叫声中能听出来,他们此时一定在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巨大痛苦,这残暴无比的一幕,根本不能在杨权雄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杨权雄站起身,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裤子上似有若无的尘埃,对正在眼前痛苦打滚的三人视若无睹,然后抬手对着站在身旁的手下,示意的招了招手。
看到大佬的动作,那人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打开盒子拿出雪茄,弯腰给大佬点上了火。做完这一切又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杨权雄抽了口雪茄,转头对站在身后的人,开口道:“阿光,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交给你了,我放心。”说完话,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器重的意思。然后转身带着几个保镖离开了,留下了阿光和三个在地上打滚痛苦嚎叫着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