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黄睿文的话说完,四周的环境突然就配合着气氛安静了下来,原本吵杂的蝉鸣像是被人扯去了鼓膜,楼下卖水果响个不停的大喇叭也适时的收了声。
我一脸漠然的看着他的眼睛,大脑却似乎能清晰看到自己血管中血液逐渐沸腾的画面。
血液的温度随着情绪的波动逐渐升到顶点后,冒出了一个小血泡,「啪!」的一声炸开在我的耳中。
我伸手搂住了黄睿文的肩膀,和他又靠近了点,低声问道。
「哥们,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想法的。」
黄睿文有点不好意思捏了捏鼻梁,换了一副交心交肺的语气。
「白哥实话跟你说吧,上次家长会看到你妈妈第一眼,我就想上她了。不说别的,你妈妈那身材长相,死刑不亏,三年血赚啊!」
「那你怎么憋到现在才和我说啊。」我继续稳住声线,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黄睿文随着我略显轻快的问话,情绪越来越放松,居然还抬手拍了拍我的大腿。
「这不是想着先和白哥你处好关系吗。其实这种事我还算有点经验。只要咱们配合好了,以后其实可以经常这么来往,一个屋里换着来,你可不知道那有多刺激。现在学校压得我们这么紧,下面放松好了,上面学习效率才高不是。」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个「哦」字声调拖了老长。随后移动手掌拍着他的后背。每拍一下,他都承受不住的弯曲一下嵴背。
「白哥……你手劲可真大。」
我拉高一侧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后便自顾自的站起身出了卧室,走到客厅四下看了看,又迈步去了厨房。
「白哥,你去哪啊?」黄睿文跟着我走了出来,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你们家不开火啊,什么都没有。」我扫了一眼空空如野的厨房,大声问道。
「不开火,我们家是开饭店的,反正我就是顿晚饭,直接在店里吃了。下次白哥你要是去我们家餐厅,提前和我说下,不收你钱。」
黄睿文跟在我身后,满脸的讨好。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去看了眼洗手间,接着推门去主卧里逛了一圈。
最后来到了阳台,顺着外墻朝楼下张望了几眼。
「白哥,你找什么呢?你和我说,我直接告诉你啊。」
我砸吧了几下嘴,然后回头再次勾住黄睿文的脖子。他一米七不到的身高被我架着就像个鸡仔一样。我带着他先去了大门,反锁了保险,又挂上防盗链。
接着又带着黄睿文回到了他的卧室,顺手把卧室门也反锁了。
「那个,白哥,你这是干嘛啊。」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窗户边,抬手拉上了窗帘。一切就绪,这才架着黄睿文重新坐回了床上。
「兄弟,这事现在有点难办啊。」我松开勾住他的手臂,低下头看着地面,语气如同表情听不出悲喜。
「难办?不,不难办,白哥,只要你说一句行,我这有的是办法。到时候你要有意,第一炮你自己上也行。」原本有些莫名其妙的黄睿文再听到我的话后再次陷入了难以抑制的亢奋之中。语气里的轻松和愉快似乎已经预见了将要发生的美事。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家厨房啥都没有,洗手间卧室也没什么趁手的家伙,二楼吧,又太矮。所以呢……」我说话间已经站起身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所以什么啊……」黄睿文有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双臂拖着身体本能的想往后撤。
我微微弯下腰,把脸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
「所以我只能活活打死你!」
「白哥,你开玩……」笑字还没出口,我已经拽着他的脖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借着惯性直接砸向了衣柜。
「哇……啊!」黄睿文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便和衣柜做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在他人还没落地之时,我又沖上补了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衣柜里。木制柜门发出爆裂的异响。从中间破了一个大洞,正好将黄睿文半个身子卡在里面。
他连救命就喊不出来,捂着肚子不住的干呕酸水。而那低垂的脑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适合最后一击。
身体行动的速度远远甩了思想一大截,左脚自动上踏一步做好支撑,右腿后撤弯曲,半身微侧倾斜,用尽全身的力量鞭腿而出。等待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黄睿文不死也必残。
「风远,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妈妈一秒钟也撑不下去的,你明白么。」沐婉荷的声音如同三伏天降下的暴雨,瞬间淋遍了我的全身,在最后关头将我完全化为乌有的理智拉了回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移动了方向,降低了角度,把书桌前那张橡木制的书椅踢了粉碎,散开的木屑四处飞溅。
黄睿文原本已如死灰的瞳孔聚焦出厉鬼一般兇残的我。他的精神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杀人啦!救命啊!鬼啊!」
我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牙齿咬的吱嘎作响。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身上所有的骨头全都打断!」
「鬼……鬼……鬼啊!」黄睿文似乎已经听不见我的威胁,他不断小声的自言自语,双手徒劳的四处扒扯,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自己从衣柜里拔出来。
他碎念的声音让我再次陷入烦躁,我伸手扯住他的后脖领,直接把他拖了出来,然后加重手里的力气就把他往卧室外拖去。
黄睿文双腿不住的乱蹬,双手无力的想拽住我的胳膊,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法逃离我如同钳子一般的右手。
我一路把他拖到洗手间,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抽水马桶里。
进洗手间的那一刻,我在梳妆镜瞄到了自己的脸,不免也吓了一跳。
原来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双眼真的会变成血红色,再加上我那张铁青的脸,还真有点像索命的恶鬼。
我晃了晃脑袋,同时也松开了黄睿文。
灌了几口水的黄睿文总算恢复了正常,他蜷作一团勐烈的咳嗽着,抬头看到我时,立刻就手脚并用的往马桶后面鉆。
「白哥,白哥,我错了,你别杀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此时的我虽然依旧处于暴怒的状态,但理智也已经逐渐回到了脑中。
我并没有理睬他的求饶,只是转头先在洗手池好好擦了把脸。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后,我转过身,蹲在了他的面前。
「你既然对我妈动了心思,而且还是歪心思,那你就必须得死。我这个人一贯的原则就是釜底抽薪,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现在我所说的自然不全是真心话,可因为我余怒未消的面容,假话甚至比真话还显得吓人。
「动心思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而且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哥,你饶了我吧。我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打你妈妈的主意了。」
黄睿文退无可退,干脆原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承诺着。
「可他妈动心思的人里,只有你让我知道了!而且你他妈的居然为此做了周密的计划!还告诉我你有的是办法,你说你不死谁死!」我大声咆哮着,那股子暴怒虽然得以压制,但还未倾泻出去。
黄睿文被我突涨的声调再次吓了一哆嗦,他侧过身贴着墻,双手抱住马桶,极力的找话来平息我的怒气。
「是我想瞎了心,但我从来没打算玩阴的啊,原本你要不同意,这事我肯定就当是过去了,我也是要高考要上大学的人,不可能去做犯法的事,哥求你信我一回吧。」
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段话说的粘嘴黏牙,我听了半天才听出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的话我敢信么,今天我这么对你,万一你怀恨在心使出什么阴招来,我怎么防备。你自己说现在就弄死你是不是我的最优选择。」
「不会,不会的,我只是提了一嘴你就这个反应。我要再敢做什么别的不是自己找死么。哥,你给我个机会吧,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样,我妈和我大姨还给你上,你妈妈我不碰了,再也不碰了。白哥,你杀了我你自己也犯法啊。」
黄睿文在短时间内把自己能用的底牌全都抛了出来,似乎他的母亲和大姨完全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可我他妈心里还是没底。
我喘着粗气,死盯着他看了许久,心里盘算着各种解决方案,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干掉他肯定是我的首选。
黄睿文见我半天不说话,只好呆滞的看着地砖。满头的水渍顺着毛发滴下,他也不敢擦一下。
「咱俩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家的脏事也别想拉着我。现在给我滚回房间去。」思考完毕后,我阴冷的下达指令,然后先站起身在客厅等着他。
黄睿文有些迷茫的看了我一眼,随着我双瞳聚焦微微瞇了一下,他立刻回过神来,慌不择路的往卧室跑去。而我紧随他的步伐也进了卧室。
「手机拿出来。」
黄睿文此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我拿过手机,找到私密相册又摆到他眼前。
「密码。」
这下黄睿文有点回过味来,他死盯着手机半天没有吱声。我也没催他,弯腰捡起了地上木椅的一条腿,把折断的锐利部分对着他。
「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刚刚也没和你开玩笑,我原本是真打算弄死你的。」
黄睿文被我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抬起颤抖的双手接过手机,似乎这个密码对他来说挺重要,他只是解开了,却没给我看到。
我也无心去纠缠密码,只是点开相册让他又输了一遍密码,直接把私密相册拉进了普通相册里。
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里面的内容,只是快速的划到底,居然有九十多张,女主人公似乎也不止两个。关掉相册后,我握紧了手机,心里还是觉得不够。
「衣服脱了。」
「啊!」黄睿文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忍不住就想往床上爬。
我忍无可忍甩起木腿几乎贴着他的耳廓落下,狠狠砸在床上。他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的理智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敲在他脑袋上。
「让你脱就脱,再他妈墨迹,下一棍子我就对着你老二招呼。」
黄睿文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认命般一件一件往下扒衣服。
「全脱了,一件不许留。」半分钟后,黄睿文成了一只待宰的小白羊。他侧身双手捂着下体,紧紧贴着墻壁。
「立正!」我大喝了一声。
黄睿文看着我手里的木棍,百般不情愿的把双手放到了身体的两侧。下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已经缩成了一小团肉球。
「你不是很喜欢拍照么,我今天也让你感受一下被人扒光衣服拍照是个什么滋味。」我拿着他的手机仔仔细细的对着他全身照了十来张。
黄睿文全程侧着脸,流着屈辱的眼泪。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完全已经把恶人的角色占为己有并演绎的淋漓尽致。
拍完以后,我顺手把衣服丢给他,他接过立刻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而我则拆下了他的手机Sim 卡丢在他面前。
「三个事和你说下,第一,手机我拿走了,这些烂摊子怎么收拾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以后如果你做了任何不该做的。我保证你那开餐厅的老爸会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些照片,然后顺带让你们全家痛痛快快的上一次热搜。」
黄睿文看着我手里的手机,立刻慌了神,那表情难看的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怕。
「这可不行啊,哥,这些照片要是泄露出去我们家就完了,我爸他会打死我的。白哥,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求你了,把手机还给我吧。」
我原本很想嘲弄他两句,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再多待下去,所以压根就没理他。
「第二,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许靠近我和我的朋友,也不许跟我们说话。老老实实上你的课,没事也别在我眼前乱晃。」
我现在看见他就不由自主的觉得恶心。我可不想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想起这些破事一时失控给他开了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今天开始,凡是我妈出现的地方,你最少要保证远离十米以上。如果你敢踏进这个圈,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第三点,我拿起木腿,对着膝盖轻松折成两半,丢到他的面前。
「只要你遵守这三点,我保证这手机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我白风远说到做到。」
黄睿文已经意识到依照现在的情况想拿回手机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只能心灰意冷的嗯了一声。
此时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惊魂未定,而且还夹杂几分陌生,彷佛是第一次见到我。
「怎么,不认识我了。还是没想到我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他点点头,但赶紧又摇摇头。看着我向他靠近了一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后缩了一下。
我压低的声音再次营造出了一种阴险黑暗的气氛。
「为了我妈,我不介意使用任何卑鄙下流无耻狠毒的办法,不要触碰我的底线,这样对大家都好,明白么?」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那张惨白的滑熘脸蛋。
黄睿文斜眼看着我的手,上下牙齿打着颤,支吾着「嗯」了一声。
直到我出了大门,卧室里都没有任何动静,也算他走运,来市里以后他还是第一个享受我特别「照顾」的人。
初夏的傍晚,温度依旧高的骇人。我把短袖的袖口一直撸到肩头,完全顾不上灼日的侵袭。
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也没有庆幸般的愉悦。
朝着家的方向,我不自觉的加快着步子,到最后完全是在拼命的奔跑。除了脚下的路,耳边的风,终点的人,我已经将这个世界的纷扰短暂的隔离开了。
站在家门口时,我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调整好呼吸节奏便急不可耐的打开了门。
「风远,你回来了啊……」
看见沐婉荷的第一刻,我立刻沖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鼻尖熟悉的清香,胸口及手臂的柔软,让世界重新变得真实而饱满。
我那些短暂潜藏的情绪瞬间喷薄而出,从四面八方包裹住我的思想和意志。
第一次,我没有把手放在她的香嵴之上,而是伸出手指插入了她的发丝,贴合住了她的枕骨,牢牢的将她按向我的胸口。
沐婉荷也被我的动作所惊,但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我依旧在轻微颤抖的手指。于是她只是在一开始抗拒般的微抬了下额头,便随着我的动作侧脸枕在了我的颈下,耳朵则正对着我无法抑制的心跳,接着她抬起双手由身后环到我双肩之上,轻握住了我肩膀。
短短几秒,我们彼此之间默契的完成了身体最贴合的相拥。
情绪复苏后,首当其沖的便是深深的后怕。如果黄睿文没有选择和我做交易,而是利用同学关系趁我不在直接找到沐婉荷怎么办,他说他有的是办法。
想到这些,手上的力量不免又加大了几分。我一直认为自己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果断勇勐和思维模式,我天真的认为我可以把控一切。
可当事情一旦涉及到沐婉荷,心神便完全失去了掌控,我就成了一个患得患失,如履薄冰的少年。
沐婉荷抱着我,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安心的在我胸口熟睡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触手可及的安慰,我的心情总算稍稍归于了平静。我握着沐婉荷的双肩轻轻把她移出胸口。
她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眼神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着几分担忧。
我象征性的咧开嘴回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在她发问之前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套话。
黄睿文的事情我不想告诉她,如此污浊到耸人听闻的世界我挡在外面就可以了。
「今天在同学家看了一部寻找丢失孩子的电影,想到你过去那九年,所以情绪有点失控。」
她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温和的光芒,轻轻抬手拂过我的发际线。
「都过去这么久,再说你也都已经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好伤感的,傻儿子。」
「可你毕竟忍受万千艰难,为此奔波了九年。」
「风远,你记住,找孩子这件事过程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你能回来这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你的归来可以抚平所有的痛苦和艰难,你懂妈妈的意思么。」女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沐婉荷眼里的温柔和慈爱总是可以轻易击倒我。
吃过晚饭后,我们坐着沙发上休息。我思前想后,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同学群找出了黄睿文的一张照片。
「妈,有件事,我必须很认真的和你说下。」
沐婉荷正在修剪她那如同粉薄花瓣一般漂亮的手指甲。她侧脸看了我一眼,惬意的点了点头。
我把照片拿到她的眼前。
「这个人叫黄睿文,如果以后这个人以任何途径联系或者接近你,你必须在第一时间保持警备,并且打电话给我。」我的表情很严肃,因为沐婉荷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对我能否放下心很重要。
她拿过手机皱眉看了一眼。
「这是你们班上同学吧,干嘛说的这么恐怖?」
我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确保自己不会失态。
「这人现在精神有点问题,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据说一发病就会找成绩优秀的学生或者是他们的家长麻烦。目前正在一边上课一边接受治疗,所以如果找上你,立刻打电话给我。这是我们班主任特别叮嘱我的,你可千万上心。」
沐婉荷看了看照片里清秀的黄睿文,又扭头看我郑重其事的样子,随后叹了口气。
「有这么吓人?不过你们学校的学习压力的确是大了点,这给孩子逼的,他父母估计都急死了吧。还好我儿子聪明,游刃有余。好了,妈妈记下了。」沐婉荷说完骄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打理手指甲。
「妈,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啊。」我也不知道沐婉荷得重视到什么程度,我才能放心。
沐婉荷听了我的话,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以后外面遇到了我就绕着走,他要是来家里,我保证连门都不给开,直接给你打电话成了吧。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啰嗦,咱俩到底谁是谁妈。」
「肯定你是我妈啊,不然我哪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我也颇为无奈的小声抱怨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了?」沐婉荷细致的磨着指甲,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说你是我妈,全世界最好最漂亮的妈。」
沐婉荷咬住不断意图上拉的嘴角,「你就天天给你妈灌迷魂汤吧。好了,快去看书,我这弄完了就去陪你。」
我由衷的希望她能天天露出如此时的微笑,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澹薄的月色带着微风驱散着夏夜的燥热,我站在客厅里,听到沐婉荷的房间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我被那无忧无虑的笑声逐渐吸引,忍不住用手推开了房门。沐婉荷躺在床上,正看着手机不断的轻笑。可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她全身上下居然是一丝不挂。
看到我进来,她放下手机,优雅的下了床,站在我面前,左手手臂横挡在那丰满骄傲的酥乳前,右手则贴于那神秘的花园。即使一点微露,但给我的刺激却依旧难以抵挡。
沐婉荷面容含羞,却又止不住的笑意,「风远,你怎么又不敲门进来了。」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既移不开步子,也移不开目光。
「我……」
「瞧你那傻样,妈妈的身体就这么好看么?」
「嗯,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我发现自己说话根本不用经过大脑的控制,完全是嘴自己在行动。
「那这样呢。」沐婉荷脸上羞红了一片,她说着话,缓缓松开了两手的遮挡,有些局促的置于身体两侧,目光也闪到了一边。
那清透莹然的粉嫩乳头俏皮的亮出身影,随着身体的动作,欢快的起伏抖动。整座乳峰在细腻的腰身上呈现出最为艳丽的姿态。
饱满的如同蜜桃,白嫩的如同等待征服的雪峰。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盯着两抹粉红不断吞咽着口水。
「你想不想摸一下。」沐婉荷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三魂离体,我的身体根本不需要大脑的指令,便自动一步步的走到那对绝世胸器的面前。
沐婉荷脸上飞霞更甚,但还是挺直了腰肌,把那对饱满的果实挺立的更加高耸。
我像是面对着一盘珍馐,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是先感受一下她的柔嫩,或是先把握住她的形状,还是干脆俯下头去,品尝一下她的美味。
看着我逐渐靠近的双手,沐婉荷娇哼一声,声如蚊蚋,「只可以摸一下哦。」
这一声叮嘱却显得更加香艳妩媚,我不再犹豫,伸出双手便想紧紧握住这对珍宝。
可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白哥,第一炮你先上,我不急。」我立刻感到所有的沖动都变成了恐惧和愤怒。我想转身,可浑身却动不了半分。
很快,那张淫秽丑恶的脸便出现在我的侧面,他不断舔弄着干燥的嘴唇,带着得逞后的邪恶表情轻蔑的看着我。
「白哥,你要是不上,那我先来了啊。」
我徒劳的想要挣扎,想要嘶喊,可灵魂如同困在牢笼之中,根本无法让身体做出任何的反应。
就在我的情绪到达崩溃边缘之时,天宇之外传来一阵温暖而又有些急切的轻呼。
「风远,风远,你怎么了……」
我勐的睁开眼,伴随着身体恢复动作,我第一时间坐了起来。
「啊……唔!」
等我的双眼适应了明暗的转换后,触目之间便是沐婉荷惊魂未定的双眼。
而我们的嘴唇此时正牢牢的贴在一起。我起身的动作太过于兇勐,直接把原本双手撑在我两侧呼唤我的沐婉荷迎面压倒,她努力用双手撑在身后保持着平衡。
但明显能感受到的是沐婉荷此时的身体已经完全呈现僵硬的状态。我和她似乎都不敢相信为什么突然出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况。
但很快我就被唇间如同果冻般的柔弱触感彻底击溃神智。只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快的像是要挤破胸腔。
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而沐婉荷由于惊讶而未闭紧的双唇则为我的侵入提供了便利。
可我刚刚触碰到她柔滑湿润的小巧香舌。沐婉荷就因为手臂力量不支,仰倒在了床上。
而我的舌头则极不甘心的在离开前舔了下她的嘴唇。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可与我而言,却如同度过了漫长的一生。我似乎品尝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舌尖上跳动的味蕾不断发出信号,让我脑中的多巴胺呈现吸毒般的分泌。
沐婉荷躺在床上,整张脸都变成了樱桃色,我不知道她是因为生气还是觉得害羞。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嘴里不断轻喘,胸口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
等到我彻底享受完多巴胺带给我的快乐之后,我的神智总算回到了身体,大脑在第一时间就提醒了我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而这件事很可能会引起沐婉荷的不悦。
第二件事是我好像梦遗了。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足以让这个环境里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我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沐婉荷,小心翼翼的说道,「妈,对不起,但刚刚应该算是个意外吧。」
沐婉荷听见我的声音后,突然坐了起来。大梦初醒一般,点头附和着,「当然是意外!只是,你干嘛……干嘛……要伸舌头。」她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压根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能因为是初吻,所以没什么经验。」说完之后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头一阵懊悔,自己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居然和自己的妈妈谈经验?
果不其然在听到初吻二字之后,沐婉荷立刻抬起头,双眉蹙紧。
「什么初吻,这才不算是初吻,你得……你得和你喜欢的女孩子接吻才算是初吻,我们最多就算是母子间的意外接触。就像有些国家,家人之间不是也会有这样的礼仪吗。这应该……应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所以不能算是初吻,你别胡说……」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这么语无伦次的到底是在急于解释什么还是摆脱什么。当然也不会明白,初吻两个字为什么会让她如此失态。
我听着她的声音,却忍不住舔了下嘴唇感受着刚刚的余韵。
但这余韵却并非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沐婉荷稀里煳涂的说了一堆,转头看我,发现我一直在皱眉出神,压根就没听到她后面说了啥。
「风远,你听懂妈妈的意思了吗。」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的问了另一个问题。
「妈,书上和电影的描述里,吻不都应该是甜甜的么,为什么我和你的吻这么苦啊。」
沐婉荷急的脸都要滴血了,她站起身,两条柳眉纠在一起。
「什么你和我的吻,不许你这么说。」
我现在的关注点压根就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只是敷衍的哦了一声。
「哦,我刚嘴说秃噜了。但是妈,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苦的呢?」
我确定我现在表情绝对是毫无亵渎和情欲,完全就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沐婉荷扭捏着转过身,过了半天才小声回答我。
「谁让你非要伸舌头,把我的唇膏都舔干凈了,不苦死你才怪。」说完立刻就出了门,一丝停顿都没有。
我砸吧着嘴巴,继续回味着刚刚的感觉,原来都是唇膏的苦味啊。心里居然没来由的一阵可惜,想着要是沐婉荷没有抹唇膏,那这个初吻该多完美。
没等到我的幻想蔓延开,裆部的不适再次提醒我还有个巨大的问题等待解决。
我匆匆拿了条新内裤跑进洗手间,赶紧把自己清理好。看着内裤上一大摊的印记,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虽然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遗精了,但做春梦遗精还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梦见的还是沐婉荷的身体。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黄睿文那傻逼,他把我的思想都污染了。越想越来气,恨不得今天到教室再狠揍他一顿。
我一边搓着内裤,一边在心底狠狠咒骂黄睿文解气。
沐婉荷曾经的贞烈让她的身影树立在了我心里最纯凈,最神圣的角落,圣洁而不可侵犯,这自然也包括了我自己。
可今天那个吻……
我脑子又乱了。
「白风远,你来答一下这道题……白风远,白风远同学!」我正在出神,沉浪突然在旁边拼命顶我的胳膊,然后挤眉弄眼往讲台上努嘴。
我看了眼黑板,再对上数学老师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老师在叫我,站起身后,我看着后面的函数题。原本那些熟悉的数字和符号此时却无比的陌生,像是调皮的小精灵在黑板上蹦来蹦去让我根本无法抓到重点。
数学老师看我一脸茫然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的推着眼镜,再次回头看了眼黑板,似乎在确定是不是自己出错了题。
就在老师回头的那一刻,楚玥转头,小声的叫我,待我看向她时,她立刻举起笔记本。一个大大的√3 用加粗的笔迹写在上面,我立刻顿悟,赶紧说出了正确答案。
数学老师松了口气般的朝我挥了挥手,「白风远,上课要集中注意力啊,要是累了可以和老师说,注意劳逸结合。好了,我们来看下一题……」
刚坐下的我立刻又陷入了魂不守舍的状态,我承认自己已经中了早上那个吻的毒。
课间休息的时候,沉浪和楚玥都凑到我面前,一脸的关切。
「老白,你什么情况,被女鬼吸阳气了,怎么一副呆傻癡懵的样子。」
我伸手把他的脸推开,敷衍道,「没事,就是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好。」
「这样啊,对了,说起来姓黄那小子今天看上去也有点不正常,感觉比你还丢魂呢。」沉浪侧着身子看向黄睿文,若有所思的说着。
一提起黄睿文,我顿时一肚子气,「别提他了,你分析的一点没错,那小子的确没按好心。」
「那你怎么他了,看上去效果很显着啊。」沉浪一听到有人称赞他的分析,顿时就来了精神。
「还能怎么样,我给他办了。」我趴在桌上咬牙切齿的低声回应到。
没想到沉浪听到我的话后,立马往后退了好远,动作之大差点连椅子都带倒了。
「卧槽,老白,你居然真的给他办了?」
我回头皱眉白了他一眼,「干嘛,踩到你尾巴了?这种人我肯定不会留什么情面的。」
「老白,这是情面的事么。我可先和你说好了,虽然咱俩是兄弟,但我的口味一直以来都是楚玥小妹妹这样的青春美少女。你可千万别有啥想法啊。」
我和楚玥听了他的话都是一脸懵逼。
「你吃错药了吧,我能有啥想法。」
「你说呢,他既然是个gay ,你又办了他,那你说能有啥想法。」沉浪刚说完,先一步反应过来的居然是楚玥,这丫头小脸立刻刷白,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桌角。
「白风远,你不会真的……」
事到如今我总算明白沉浪这二货的意思了,我沖他挥挥手,「来,老沉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沉浪看我突然正经起来,便挪着步子,坐到我旁边,但仍然保持着一副戒备的神情。
待他一入座,我立刻伸手把他勾了过来,顺带将他右手背到身后轻轻一提。
沉浪立刻痛的龇牙咧嘴。
「老沉,我特么什么时候说他是gay 了。」
「你刚刚明明自己说我都分析对了。哎,轻点啊哥,我这可是手,不是大木叉子。」我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的确有歧义。放开沉浪之后,我又把他勾到面前,顺便也对楚玥使了个眼色。
「我说老沉分析对了,是指说他接近我有目的这事,我把他办了的意思,就是我揍了他一顿然后打消了他的恶心想法。」
「那他到底什么目的啊。」楚玥听了我的话,又变回了红扑扑的小脸。
「这我就不细说了,忒他妈恶心,总之你们都离他远点,顺便让你们的妈也离他远点就对了。」黄睿文干的那些龌龊事,我是真心说不出口。
沉浪听完我的话,声调怪异的哦了一声。
「我明白了,还好那天是我爸来参加的家长会,这家伙人不大,胃口不小啊。」
楚玥半懂不懂的看我们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
「行了,这事就到这了,谁也别再提,反正各自防着点就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头狠狠贼了黄睿文一眼,黄睿文正好抬头和我对视,整个人立刻吓了个哆嗦。
行,咱要的就是这效果。
黄睿文的话题结束之后,初吻的迷醉又萦绕在了心头。
之后的日子里我常常忍不住开始重新审视和沐婉荷之间的关系。
人是很喜欢给自己设限的。因为一旦设限,很多做不到,理解不了,想不明白的事都能被这个限制所解释。
我觉得自己也被设了限,但这限制是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我一直以为对沐婉荷的谦让,陪伴,保护以及关爱都是因为我在内心深处的那股巨大亏欠做弥补。
就像孙淑怡说的那样,因为我知道了真相,所以我要把她捧在手心上,这一点无论从逻辑上还心理上都能完全解释的通。也因为这一点,无论我为沐婉荷做什么,做到什么地步,我都觉得合情合理。
但现在我却开始有些矛盾了,因为我和她是母子关系,可我做的每一件事的内心出发点好像都无关于母子情分,而都是奔着补偿去的,那我对她到底有没有母子情分呢。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到底母子情分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对此我真的毫无头绪,但是因为那个梦和那个炽热一吻的影响。我的生活中出现的第一个变化就是,我开始在心底有些排斥喊她妈妈。
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喊妈妈这两字越来越变扭。但沐婉荷却依旧非常热衷于称呼自己为妈妈。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喊她妈妈的原因根本也是出于补偿的一种。
因为她爱听,所以我才喊,但那时候我对喊她妈妈这件事也并不排斥,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开始偷偷的减少妈妈这个称呼,但态度上却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沐婉荷也并没有太在意。
可在我心里给她换个称呼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人的潜意识真的会做出许多你当时无法理解的超前反应。
我在16岁的那个雨季居然已经在潜意识里为之后漫长岁月的努力做了第一步的準备。
这一个周末,我陪着沐婉荷去超级市场采购家庭用品。她在前面选,我在后面推车。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看着她穿着韩版的修身长裙如处子一般漫步于货架之间,每一样货物她都会仔细的端详作比较。认真的女人即使买些零碎东西也会尽善尽美。
我们每次的固定路线都是从一楼的用品区逛到二楼的食品区,不管买不买,每个货架我们都会走一遍,说是购物其实和散步也差不多。
没想到逛到熟食区的时候,居然还碰到了熟人。
「老白?」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沉浪那臭小子。
沉浪特别有眼力见,推着车走到沐婉荷面前,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沐阿姨好!」
「你是我们家风远的好朋友吧,我经常听风远说起你,谢谢你在学校里帮阿姨照顾他。」沐婉荷礼貌的和沉浪打着招呼。
沉浪连忙摆手,笑的那股子得意劲我都想抽他。
「老白可是我的兄弟,我照顾他那是天经地义,阿姨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滚蛋,咱俩到底是谁照顾谁啊。」高中时期,沉浪能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一直对沐婉荷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风远,你这是怎么和朋友说话的。」沐婉荷忍不住数落了我一通,沉浪却赶紧接过话茬,「没事阿姨,我和老白平时都这么说话,咱两人都逗惯了。对了,今天正巧遇见您,我得让我家那位好好开开眼。」
说完沉浪回头小跑了几步,朝着干货区大喊,「杨姐,这呢,来给您老看看眼,快点过来。」还未等我和沐婉荷反应过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身着澹紫色旗袍,迎面缓缓走了过来。
这少妇身高几乎赶上了沐婉荷,虽然容貌上的确是比沐婉荷差了些,但身材皮肤都算是上乘,尤其是那份成熟女人的骄傲气质使得整个人的面貌都显得容光焕发。
「小兔崽子,公共场合能不能有点素质,大呼小叫的。」
「哎呀杨姐,你快过来,这我好朋友白风远你知道的,这是他妈妈,就我给你提过的那位。」沉浪放开手推车,上去拽住女人的胳膊就往我们面前拖。
「你慢着点,我穿的高跟,急着投胎啊。」说话间,两人终于站到了我们的面前。
「沐阿姨,这是我妈杨倩,不过她啥也不欠,就欠我挤兑。」
「你个溷小子整体没个正形,胡说八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和沐婉荷看着这对母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倩前一秒还对着沉浪怒气横生,后一秒却已经换好了一副标志的美人笑看着我们。
目光么自然是牢牢锁在了沐婉荷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后,略微苦着脸笑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家臭小子吹牛呢,没想到他还真难得没说瞎话。我看你应该比我小,那我就喊你声妹妹。你这怎么长的,浑身上下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啊,今天算是姐姐我开眼了。」
沐婉荷刚想客套两句,可话头又被沉浪劫走了。
「杨姐怎么着,天外有天吧,所以平时您就别老在家里跟我这臭显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语文水平,为了夸您两句,还得现查字典去。」沉浪话音刚落,一只耳朵就被杨倩拧在手上了。
「怎么着,你这是盼着你妈我被人比下去高兴啊,你我是亲生的么。别是当时护士眼拙,给我换了一条白眼狼吧。」杨倩那可是真拧,比平时沐婉荷和我打闹的时候厉害多了,疼的沉浪抓耳挠腮的。
「我说,杨姐,咱俩熟归熟,这家暴不可取啊。你不怕我告你去。我这就是借着沐阿姨对您有的放矢的进行批评教育,您可不能不识好人心。」
这两人完全把我和沐婉荷晾在一遍,你一嘴我一嘴跟说相声似的。过了半天我才好容易插了句嘴,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说沉浪,你怎么管你妈叫杨姐啊。」
沉浪揉着耳朵,嘟囔着嘴,先退了半步以侧安全。
「还能为啥,还不是为了满足某人永远十八岁的少女心呗。要是良心过得去,我叫她杨妹,她都答应你信不。」
「嘿,老娘我今天要是不开个大荤,看来你小子是过不了这个坎了,你看我回去不得叫上你爸,给你来个双份关爱。」杨倩叉着腰,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沉浪一听立刻就怂了,赶紧跑过来假意帮着杨倩捏肩膀。
「别别,杨姐美貌如花,青春二八,不能和咱小辈一般见识不是,再说,咱娘俩之间的恩怨,你不能找外援啊。」
「去去去,天天就知道跟我这满嘴逗闷子。」杨倩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
「妹妹见笑了,我们娘俩平时闹惯了,这溷小子也叫我惯坏了,总没个正形,叫我杨姐是寒碜我呢。」
「这话我就不爱听,杨姐明明是我给你起的昵称,显得您年轻,和您气质也相匹配啊,什么叫寒碜。」沉浪继续献着殷勤,刚刚那副挤兑人的嘴脸早不知道收到哪去了。
「是是是,就你嘴能说,跟超市甩卖的大喇叭似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去去,别跟我这捣乱。风远啊,我可得谢谢你,自从你们俩同桌以后,这小子成绩上去不少。你以后可得继续帮我盯着,他要是犯浑,别打头,其他地方随便招呼,别怕。」
杨倩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着拳头。
「杨姐,你少在这挑拨我们兄弟感情,我告诉你,我和老白那是非常纯粹的革命友谊,能穿一条裤子,尿一个壶里。就您这点小伎俩那可不好使。」
话音刚落,母子俩又说起相声来。我和沐婉荷就跟观众一样,说也插不上话,走也不好意思。
到最后,杨倩终于发了威,掐住沉浪的耳朵就往外拽,顺势还回头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妹妹,下次有空一起喝个咖啡,今天我先回去收拾好这兔崽子。」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和沐婉荷不免相视一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在脑海中回想着沉浪对她母亲的称呼,心里慢慢就痒了起来。
于是干脆来个趁热打铁。
「妈,他们母子俩挺逗的哈。」我没话找话的往沉浪他们母子那引。
「是啊,虽然吵吵闹闹的,但给人的感觉反而更亲密。」
「妈,我看沉浪给他妈起的那个昵称挺好的,不然我以后也叫你沐姐好了。」我鼓足勇气把话说出了口,沐婉荷听见后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苦着脸看我。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喊我妈妈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还想喊我沐姐,你什么意思,我不配当你妈妈么。」
「你这都想哪去了,我这不是也想跟他们一样和你再拉近关系么。叫了昵称多亲切,再说了我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你看看你呢,完全就是一个冻龄女神,这我出去都不好意思喊你妈。」
沐婉荷看我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想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真实想法。别说她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怎么就冻龄了,我本来就是你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我话音刚落,沐婉荷就扭头捋了一下头发。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比你大二十一岁,你自己算吧。」
我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一百个不相信,沐婉荷的年龄板上钉钉的有猫腻。
「你意思你都三十七了?」
「那可不是。」沐婉荷仍然没看我,继续迈步向前走。
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才能实现自己的小计谋。
这时迎面突然来了一个大爷,我灵机一动,两步追上沐婉荷,然后当着她的面拦住了那大爷。
「大爷,麻烦您看这位,她是我妈您信么?」我正好有几天没刮胡子了,看着正显老成,再加上沐婉荷顶天也就一副二十四五的样子,我就不信别人会觉得她是我妈。
沐婉荷立刻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耐心等着大爷的回复。
大爷打眼扫了一圈我们两人,板着脸骂道,「小年轻的没事做,拿大爷我找乐,你要真想给人当儿子,多小的妈都随你,问我干什么。」我努着下嘴唇,对着沐婉荷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你别胡闹了,给人家看什么笑话。」沐婉荷拉着我一脸的尴尬。
我看她还是不肯面对现实,于是又拦了一位过路的小姐姐,这小姐姐看上去是个白领,应该也就二十来岁。
「姐,打扰一下,我是她儿子,你信么?」
这大姐吃着口香糖,正在专心的滑手机,被我奇特的问题所打断,自然是不甚愉悦,她快速扫了一眼沐婉荷,嘴里冷哼了一声。
「嗤……我要是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就信,妈宝男当多了吧,满世界找妈,断奶了么。」说完摇着屁股就走了。
沐婉荷瞠目结舌的看着女孩的背影,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来。
「你看吧,你儿子我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人来人往,我叫你一声妈,人家都当我是神经病啊。」
沐婉荷极不痛快的垂下头,似乎我在想法设法抢走她心爱的玩具一样。
「那也不能叫我沐姐啊,这要是遇到同事,算怎么回事么。」我看她总算是松了点口,赶紧煽风点火。
「那不然我就叫你婉荷姐,而且我就在外面叫,回家或者熟人面前我还叫妈成吧,这样不也显得你年轻么。咱们俩的母子关系又不是靠一个妈字来维系的,就当是与时俱进了。」
沐婉荷低着头走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接受但也没拒绝。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彻底换了称呼,但是为了让她能够很好的适应新称呼,妈这个称呼我还是会间歇性的用上。
我当时完全是为了自己叫的顺心,根本没有意识到婉荷姐和杨姐对于我们来说,意义是完全不同的,而沐婉荷似乎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直到几年后我再次用回妈妈的称呼,才明白很多东西都因此而改变了。
高二的结束预示着整个高中最可怕最难熬的一年已经来到我们眼前。而学校更是非常贴心的把我们原本两个月的暑假缩短到了仅仅只有两天。
让我们先人一步进入了地狱战场般的高三。
高二最后一次期末考,因为我失去了当初打赌的动力,成功让楚玥同学以五分的优势重夺第一的宝座。这可给小丫头乐坏了,整天对着我趾高气昂。
我也习惯了她这种小女孩的心态,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这天,楚玥突然神秘兮兮的转过身趴在我桌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这种时候,自然是少不了我们沉大少。于是三个脑袋聚在一起,听楚玥说悄悄话。
「白风远你知道么,到了高三,学校会从全校六个候选人里选两个学生公费出国读大学。」
我还没说话,沉浪就先一步喊了起来,「那还选个毛啊,还不就是你们两个。」
楚玥没说话,只是微红脸看了我一眼,我撑着脑袋却陷入了思考。
「哪个国家啊。」
「应该是英国。」楚玥晃着小脑袋思考着,给了个确切的答案。
我在脑海中一个个过着英国那些地标景点,伦敦塔桥,泰晤士河,爱丁堡,「小黄瓜」,尼斯湖,安菲尔德球场……
但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一个沐婉荷更有吸引力。
「我好像不怎么想出国。」愣神了半天我本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啊。」楚玥有些着急,她死死盯着我问道。
「因为国内的很多大学已经足够好。而且国内很多地方我也没去过。也许以后我会想去国外见见世面,但现在我暂时还没那个意愿。」我实话实说,毕竟这要是出去了至少得四年时间。我舍不得沐婉荷,也放心不下她。
楚玥皱着小眉头叹了口气,「算了,我也就这么一说,想出国也没那么容易,雅思就不说了,听说还要考A-level ,总共才一年的时间。」
「反正高考对你们俩来说已经不算个事了,你们俩要是真想去,我估计没什么难度。」沉浪倒是对我们颇有信心,可这家伙估计连A-level 是个啥都不知道。
「下学期学校应该会给我们安排一对一的留学辅导老师。不管能不能出国,这也算是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吧。」楚玥晃悠着小脑袋,显然她对出国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
「那我要是不想出国呢,也要参加留学辅导?」我转头问了一句。
「到时候肯定会有老师给你动员,咱们学校每年都有出国深造的学生,都快成活招牌了。你这水平连试都不试,你说那些教研组的老师会放过你?而且,留学辅导主要针对的应该是语言,尤其是口语,这也算是一个提升自己口语水平的好机会啊,干嘛不参加。」
我仔细琢磨了下,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反正现在每天都是做题讲题,枯燥无味,有点其他调剂也不错。
「行吧,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高二结束后的家长会,沐婉荷早早就请好了假,这一次她準备的够充分,特地还带了一个包。
开会的过程依旧是非常无聊,但班主任周老师也爆出了一个新消息,那就是高三我们居然会换一位特级教师做班主任。真心感觉市一中把所有能动用的资源都耗在了火箭班上。
难怪无数学生都倾尽一切的想要挤进来。
家长会结束后,为了不耽误其他家长的时间,沐婉荷只和周老师聊了一小会,大意基本都是感谢之词。完事之后,就跟我一起从后门出了教室。
踏出教室的那一刻,黄睿文恰好迈步进来。迎面相对了一秒不到,他脸色大变立马转身撒开腿就跑了。
沐婉荷被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我,「这好像是你上次和我说过的那个同学吧,怎么见你跟见了鬼一样?」
我虽然心里偷笑着,但脸上也配合着沐婉荷露出惊讶的表情。
「谁知道呢,我估计是班主任找他谈过话了。你别管他,他这段时间一直神神叨叨的,下学期念不念还是未知数。」
我拼命的释放烟雾弹,沐婉荷叹息了一声,也就没往心里去。我则想着赶紧把她带出学校,免得再遇到黄睿文漏出什么破绽来。
可今天着实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本快要走出校门时,我都放下心来,却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人。
「哟,这么巧啊。」
沐婉荷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等她锁定了面前的来人,身体忍不住就开始靠紧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素菲今天倒是穿的挺正式,一套商务小西装颇有领导的气势。她笑的有些阴阳怪气,丝毫不理睬我威胁加怨恨的目光,两三步走到沐婉荷面前。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市一中的教导主任,怎么着,你的宝贝儿子没告诉你?」
沐婉荷苍白着脸颊扭头看向我,眼神里的难以置信简直就像是一个耳光般抽在我脸上。
而我也在这意外的碰面下乱了心神。因为沐婉荷除了家长会从没来过学校,我根本没考虑过她们会见面的可能。我此时的表情势必有些心虚,而这样的表情自然是沐婉荷不希望看到的。
「婉荷你别紧张,我可是很照顾你儿子的。」罗素菲看见我们母子对视后表情的异样,语气越发轻佻起来。尤其是照顾那两个字,几乎是顺着那张娇艳红唇吹出来的一般。
沐婉荷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她坚决的用一只手把我拦在身后,可声音却飘摇的像是无根的浮萍,「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该做的也做了,我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我被只到我鼻尖的沐婉荷以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拦在身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婉荷,你这么说我多伤心,咱们可是老相识了,非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吗,要我说这两年你不是过的还挺开心的。」我想把沐婉荷拉回来,可她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丝毫不肯有半点松懈,但同时她身体抖动的幅度却也在不断的加大。
罗素菲简直就是她的增压泵,只要她一出现,沐婉荷就会逐渐失去控制,变得如同水晶一般脆弱。
我只得越过沐婉荷对罗素菲喊到。
「罗主任,差不多行了,您要是没事就多看看新闻,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内容,总比跟我们母子在这纠缠的好。」
我说了一句只有罗素菲可以领悟的怪话,可效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她杏眼含春的和我对视着,却是一脸惋惜的表情,嘴里咂摸着,「啧啧啧……还是婉荷你的命好啊,有个这么好的儿子疼你,行吧,我也总得给咱们小帅哥一个面子不是。我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她果真迈步就走,我明显能感觉到沐婉荷僵硬的身体软下了几分,我心里刚刚松了口气,可没想到罗素菲在经过沐婉荷身边时,突然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沐婉荷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手脚无力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
我赶紧伸手把她抱住。低头看了一眼,沐婉荷脸上无丝毫的血色,双瞳灰暗,目光呆滞,朱唇微开,上下牙齿不住的打着颤,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会晕过去。
我心疼的眼眶都红了,回头愤怒的朝罗素菲咆哮着,「你和她说了什么!」
罗素菲转过身一脸嘲讽的冷笑,「女人之间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你亲爱的妈妈啊。」
说完也不待我回应,意气风发的就大踏步走远了。
「婉荷姐……婉荷姐,妈……妈,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我伸手贴住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眼泪忍不住的就往下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大,如果我早早就告诉她,那现在她可能就不会毫无準备的面对这一切。
几滴悔恨的泪水砸在了沐婉荷的脸上,慢慢将她的神识拉了回来。
「风远……」
「妈,我在这呢,没事了,罗素菲已经走了。」听到她清晰的喊出我的名字,我高兴坏了赶紧回应她。
沐婉荷的瞳孔重新聚焦在我的脸上,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力气,她抬手擦了擦我的眼泪,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颊。
「先回去吧,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点点头,扶住她的肩膀,直接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沐婉荷也没有反对,她目前的精神情况,可能根本无法支撑回家的十分钟路程。
进了家门后,我第一时间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倒了杯水,紧张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沐婉荷双手握着水杯,很快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随着抽泣的节奏一滴一滴的落下。
「为什么不告诉我。」过了很久,沐婉荷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说任何的谎言了,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可能也会引发一连串的波折。
「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到,上次你看到她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加上她也没找过我麻烦,所以我就没敢告诉你。」
沐婉荷依旧没有抬头,握着玻璃杯的双手越发用力,似乎要将被子握碎一样。
「那她没和你说什么吧。」又过了会儿,沐婉荷继续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
这时我却下意识沉默了,我并没有打断瞒着沐婉荷,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罗素菲所说的和沐婉荷完全是背道而驰。
就这短暂的沉默却再次将沐婉荷的神经绷到了极点,她匆匆放下杯子,盯着红润的双眼期盼的看着我。双手也不自主的握紧了我的右手。
「她说什么了是么,她一定和你说什么了!」
我默默移开目光,调整了下呼吸,「她说我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还说以后你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想她说的惊喜应该是贬义的。」
「那你相信她么。」她几乎是哽咽的问出这句话。
我赶紧回过头来,郑重的表态,「没有,除了你的话我谁也不相信,真的!否则我也不可能一点疑惑都没有的和你生活两年啊。妈你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沐婉荷的眼神里总算露出了些许的欣慰,她缓缓张开手臂,侧搂着我的身体,头也很自然的靠在我的肩上。
「谢谢你儿子,谢谢你愿意相信妈妈。我答应你,等你高中毕业以后,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不要着急,妈妈现在真的还没有準备好。」
「我不着急,你也不用和我约定时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了,我永远都不会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低声一句接一句的安慰她,为了迎合屋里压抑的气氛,窗外突然就浠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色也是阴沉的可怕。
这天晚上,沐婉荷不到九点就上床休息了,我也少有的看不进去书,于是也早早上床躺着,放空自己的思想后,我逼迫着自己不去思考沐婉荷曾经的过往。
因为思考的多了,我就会越发的好奇,我不想逼她,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进入睡梦之时,突然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在上空响起。紧接着就听见隔壁主卧里沐婉荷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我立马从床上翻了下来,连鞋子都没穿赶紧跑进主卧。
面对屋内漆黑的一片,我第一反应自然是开灯,可没想到刚刚的电闪雷鸣居然把电都噼断了,反复按了几下开关都没有反应。
「妈,你没事吧。」我连滚带爬的上了床,发现沐婉荷其实一直都没睡,她只是保持着惯有的姿势,双手抱膝坐在床头。
我坐到她身边,拉着她无力的身子,整个拥进怀里。
她在进我怀抱的那一刻,彷佛就已经得到了救赎。紧紧的贴住我的身体,拼命往里挤。
为了让她尽快从恐惧中稳定下来,我直接拉着她一起倒在床上,下颚垫在她的头顶,右手从她的脖下穿过折回来握住她的肩膀,左手则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如同木偶一般配合着我所有的动作。直到我们第一次完成如此紧密的贴合。
她轻盈而柔软的身体像是受了伤的小猫,在我的怀里逐渐找到归宿,呼吸也越发平稳,但她应该还是醒着的,或者说表面上是醒着的。
站着和躺着的相拥带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完全不同。沐婉荷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分体纯棉睡衣,从外观上看,自然是未露一丝的春色。但眼下她拼命贴紧的动作却让我很实在的感受到了她坚实乳峰的压迫。没有内衣的阻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强壮的胸膛已经把她那原本高耸的酥胸压成了两团细腻而有弹性的肉饼。
这种体验是我从未经受过的,而我们两人的腿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叠在了一起。虽然隔着衣物,但那种彼此纠缠的充实感再加上那满鼻的澹澹芬芳。让我忍不住就想把左手从腰部下移,置于她挺翘的臀部上。
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温柔的女人乡,有些诱惑真的很难把持。
我不知道沐婉荷此时在想些什么,而我却只是想贴的更紧一些。
就在我失去控制想要跟随着内心的想法行动时。
沐婉荷的声音终于传来过来,她的声调颤抖而微弱,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儿子……你不会离开我吧。」
很显然现在的沐婉荷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母子间亲密过度的举动,她已经被恐惧彻底击溃,肉体的贴合也紧紧是为了弥补精神上的畏怯。
我原本缓缓下移的左手立刻就停下了动作。我轻轻低下头,配合着她的语调,温柔的低声细语道。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放心吧。」
「你不要学你外公还有你爸爸,不要欺负妈妈……不要欺负妈妈……不要……」沐婉荷自言自语般的重复着,声音却越来越轻柔,直到彻底陷入平缓的呼吸之中,而原本箍紧我身体的双手也缓缓卸去了力量。
我轻手轻脚的松开怀抱,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身体放平,盖上被子。伸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默默注视着她。
想起在我不知道的那些夜里,她只能选择独自抱着膝盖默默承受来自回忆的煎熬,我的心里自然是难以言喻的哀伤,这两年的幸福也许都只是水中月一般的表象,在沐婉荷的心里依旧留存着巨大的伤痕,这伤痕时不时的还会滴出血来。
面对这样的她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帮她愈合。或许也是因为我的存在,让她反而变得更加脆弱。
面对如同瓷娃娃一样随时会崩溃的沐婉荷,我真的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偶尔跳动的睫毛,珠圆玉润的鼻头和那紧紧抿住的艳唇。
我原以为今夜就会这样归于平静的过去,可没想到沐婉荷睡了一段时间后,双眉就开始微微抖动,直到最后紧缠在一起。
她发出第一声轻哼时,我就已经清醒了过来。随着她表情越来越纠结,我隐约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她原本黏煳不清的呢喃逐渐变成了清晰的话语,身体又开始不住的发抖。
「不要,我没有……」
「我不去,救我,我不去……」
「爸,我没有,我不要,救我,我不要去……」
我拉开被子一角,发现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正放在胸口不住的抖动。
「妈,妈,你醒醒,沐婉荷!你醒醒!」我赶紧爬起身,双手摇晃着她的肩膀,我根本没敢太过用力,可就是触碰拉扯这么轻轻一下,沐婉荷原本只是颤抖的身体突然就变成了一阵阵的抽搐。
她完全被一个可怕的噩梦给魇住了。
「别碰我,我不要去……谁来救救我!」
「沐婉荷,你要去哪,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别再吓我了!」
在黯澹无光的夜色下,我们彼此的情绪正在同步崩溃中。她每叫喊一声,我的心就如同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她在噩梦中泪流满面,我在现实中伤痕累累。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我们彼此的痛苦却已经连在了一起。
我看着沐婉荷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绝望的求救声。我的心智也终于到了崩毁的临界点。
本能短时间内接管了身体后,我没有丝毫犹豫便俯身吻在了沐婉荷的唇上。她的声音被压制住了,但身体的抽搐却似乎变得更加强烈。
沐婉荷的嘴唇冰凉如同秋霜,可她的额头却滚烫的如同夏火。
可此时的我早已经停不下来,只能勇敢往前伸出舌头探进了她的檀口之中。
舌尖触碰之后,我们彼此都被电了一下。她没有迎合也没有闪躲,如同惊慌失措的处子,任凭我一点点纠缠住她娇小柔嫩的香舌。
但很快,她抽动的身体慢慢静了下来,置于胸前的双拳也松开了力量。我单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发,忘我而投入的与她唇舌交缠,似乎完全不用学习,我从下牙床出发,绕圈一直划到上颚,最后又落下允吸她的舌尖。将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都侵袭了一遍。
一缕一缕的香津从她馨香馥郁的口腔中渡进我的嘴里,我贪婪的吮吸着这甜美的花蜜,连呼吸也顾不上了。
良久之后,沐婉荷居然试探般的动了一下舌头,换来的却是我更加深入的亲吻。
渐渐的她开始微微长大嘴巴,或是缓缓扭动头部生疏的配合我的动作。
这个时刻,我似乎已经和她一起陷入了另一场不知名的梦境中,分不清虚实和真假。
两块灵巧的骨胳肌成了连接相互之间心绪的桥梁。我沉醉其中不能不想也不愿自拔,舌尖所有的触感统统都化作铭刻在身体上的印记。
我不知道这一吻究竟持续了多久,也许一直延续到了我的美梦之中。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我正成大字形的睡在沐婉荷床上。浑浑噩噩的坐起身子后不断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
「你醒啦。」听到背后的声音我浑身一怔,这才回过头来,发现沐婉荷端坐在床头,正看着我甜美的笑着。
她的表情太过安逸,语气太过平静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我的臆想。
「那个,昨晚打雷来着,然后我听见你叫了一声,然后就过来了,然后……」我第一次如此笨嘴拙舌,连用了好几个然后,可还是说不出口那似真似假的一幕。
「然后什么啊。」沐婉荷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更让我心里毫无底气。
「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沐婉荷微抬起头,用手抵住下唇思考了片刻。
「昨晚我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但是后来好像又成了什么美梦,不过现在我都不记得了。」
既然她已经不记得了,那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件好事吧,可心里在庆幸的同时却不知为何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你现在精神都恢复好就行。」
沐婉荷听完我说的话,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嗯,身体好久没这么轻松了,昨晚睡的真饱,可能也是难得和宝贝儿子一起睡。说起来,五岁你丢了以后我们还没有一起睡过。」
「这还不简单,以后你要是再害怕,我就再来陪你睡。」
沐婉荷听完笑着上来揪了一下我的鼻子,「还不知道昨晚是谁害怕,也许是你自己被雷声吓着了,跑过来找妈妈的呢。」
看到她又可以自在的开玩笑了,我这心总算是完全放了下来。
「是是,我昨晚都快吓死了,你再补个美容觉吧,我去做早饭。」
说完我便利落的爬下床。
「我也不睡了,你做早饭,我洗衣服。」沐婉荷说着也拉开了被子。
「行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无聊……」
那一晚如梦如幻却又美妙无比的经历让我是不是的回味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对沐婉荷的感情变了质,但那个词刚刚冒出苗头就被多方力量狠狠的打压住了。
虽然很多方面我都做的游刃有余,但感情这一块来说,我着实有些迟钝,无论是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这可能就是上天给我聪明大脑时的惩罚吧。
而高三生活的开始更是剥夺了我们所有的心力,我的世界里似乎除了成堆的试卷和习题外再也放不下别的。我们这才发现原来高一和高二老师都是在和我们闹着玩的。
高三的每日作业量简直翻倍增加,从打有高考那年开始,直到现在所有的真题我们都做了不止一遍。就别说其他那些成捆成捆印刷的试卷了,好多居然还是手写的印刷卷,据说都是哪位哪位出卷老师亲自出的题。
我们所有人的精力都被压榨一空,就连沉浪也完全没有心力再去调戏楚玥了。
即使这些试题的难度与我而言不算什么,但依旧是要一笔一划的写上去。而学校在这方面是绝对的一视同仁,即使你成绩再好,也必须把解题锻炼出肌肉反应。
而再过一个星期据说新到的班主任就要来了,届时学业的压力可能还要增加,而我们的出国培训可能也要进入日程。
出国的事情我一直还没和沐婉荷说过,自从她上次出现那样的状况,我就更不可能出国了。至于那培训,我就全当做口语辅导。
「老白,你知道我们新来的班主任是什么路数么?」沉浪千辛万苦写完一张考卷,于百忙之中抽空找我聊了会。
「我哪知道,人都没见过。」我继续画着手里的辅助线,头都没抬一下。
「我前几天稍微打听了下,听说是校长从T 市请来的特级教师,光辉履历可以拉老长。哦,对了。」沉浪说着就开始翻书包,翻了半天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习题册,然后直接翻到最后。
「喏,就这家伙。」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四十来岁国字脸的油腻中年男人,名字叫沉越林。
「也姓沉啊,不会是你亲戚吧。」我疑惑的扫了眼沉浪,结果这家伙直接把习题册丢到了一边。
「还亲戚,全国姓沉的多了,你怎么不说沉万三是我亲戚。据说这人可厉害着呢,每年猜题猜的都特别準。」
「那不是挺好,你语文那么烂,多猜中几题,你不是爽了。」沉浪犹豫了一下,附到我耳边,刚想说什么,转而又摇了摇头。
「干嘛,有屁就放。」
「不是,主要我还不确定,等回头我再打探打探,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听到这话我突然起了兴趣,直接把沉浪扯了过来。
「我说你整体打探打探,难不成你家还有情报网啊。」
沉浪想了想,凑到我面前小声抱怨道。
「说真的,我老爸虽然学历不怎么样,那人际关系可是复杂的吓人。从我上高一开始,他就没事带我去吃饭局。我估摸着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得被他拽进集团里当太子爷。说起这事我就烦的慌,做生意明显不是我强项,也不是我兴趣啊。」
「你快滚远点吧,你特么出生就带着的东西,别人干一辈子也许都不一定能看到,这还挑三拣四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然到时候给你来干,对,我到时候就请你当总裁,你直接接管,别把公司搅黄了就成。」沉浪说的煞有其事,完全一副认真解决问题的表情。
「你拉倒吧,你爸才多大年纪,等你接手公司不得三四十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自己都有公司了,谁爱给你当马仔,想的倒挺美。」
沉浪看着我依旧坏坏的笑着,「咱俩以后保不齐就在一起工作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管干什么肯定得贼着你。一个白风远那至少能抵五百套数学卷啊。」
「滚蛋!」
晚上放学后,总算将要迎来了每周唯一的休息日。想着沐婉荷现在应该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心里就一阵的欢喜,沉重的书包也难以抑制我轻快的步伐。
「婉荷姐,我回来了!」
可进门之后,她却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出来迎接我。我纳闷的扫视了一圈客厅,发现沐婉荷明明就坐在沙发上。
我换好鞋疑惑的走到她面前,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妈,你怎么了?」
沐婉荷低着头沉默了半天,突然抬眼看向我。这一眼着实给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自我遇到沐婉荷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用如此冰冷的目光看过我,这眼神简直冷的让人心酸,让人心痛。
她一句话没说,缓缓站起身,目光里的寒意和略带愤怒的表情使得周围的环境,压抑的如同粘稠的沥青,将我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动弹不得。
沐婉荷全身都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严和强大的气场,彷佛秩序女神欧诺弥亚降临。我甚至有了种她下一秒就要举起匕首刺死我的错觉。
「妈……」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破了全身的禁锢,也打破了我长久以来不曾被染指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