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口杂,这种宴席往往浅尝辄止,再往下就不合适深谈了,山珍海味的使命也到了尾声。
有人提议请客去自家会所消遣一下,奈何沈瑾瑜表现得兴致缺缺。就这么散了差点意思,于是又有人借着酒意,说让女孩子们表演表演才艺。
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们也是见惯了场面,能被带到这里来的,多半酒量好放得开,大大方方唱了几支歌,少有不方便的,也主动给场上又敬了一圈。
孙总兴致盎然外放了首最近流行的国风曲子,推了推身边的肖雪:“这曲子跟你穿的配,去跳个舞吧,穿旗袍扭起来有味道。”
他算看出来了,沈瑾瑜身边有个那么漂亮的,暂时看不上别的,不过文静娟秀沈瑾瑜不吃,那换成风骚性感总有人吃。
肖雪脸色有点难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手机音乐幅度轻微地扭摆起来。
扭动间,旗袍凸显着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动人。
到歌声高亢处,孙总大着舌头鼓掌:“来个难的,小雪不是艺校毕业的吗?给他们表演个劈叉!”
肖雪动作一僵,她倒不是装,只是穿旗袍做这个怎么也说不上好看吧?
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在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劈下去了。
本就不长的旗袍被扯得老高,两侧开叉处更是隐隐露出了大腿根的黑色蕾丝,不雅归不雅,确实性感。
气氛达到了高潮,心思浮动。
有喝得晕头转向的老总数着人头算到了沈琼瑛头上,叫她也来一个。
她抬头,满场起哄,沈瑾瑜含笑看着她,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似乎等着她示弱求救。
耳边都是喧嚣,她腾地站起,推开他的手臂,手执酒杯,走到那位老总身边,礼节性笑笑:“抱歉王总,我人笨一无是处,自罚一杯。”说着学着刚才女孩们敬酒时的样子,把杯中酒都干了。
清冷的面孔近距离一笑,如同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直把眼前的老男人给看傻了。
她转身就走,王总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说什么也要再灌她一杯。
沈琼瑛收了笑容,反手泼了他一脸酒。
气氛一僵。
王总给泼得一激灵,这才想起上首的沈瑾瑜,一下找回自己姓什么了,顿时后悔,又拉不下脸说什么。
“好了,瑛瑛也是喝多了,快给王总道个歉。”沈瑾瑜懒洋洋地端着酒杯,喜怒难辨。
沈琼瑛置若罔闻,板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沈瑾瑜沖王总随意扬了扬酒杯:“瑛瑛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王总哪敢受,酒彻底醒了,连忙低头哈腰,到两人跟前自罚三杯,祝福了几句不伦不类的俏皮话,又豁出脸面出丑嚎了首句句跑调的歌,把众人逗得俯仰大笑,这插曲才算翻篇。
宴席的最后,沈琼瑛注意到,肖雪是跟地产公司的孙总来的,最后又醉醺醺被建筑公司的李总揽着走了。
她想起席间对方的悉心照顾,想上前阻拦,却被沈瑾瑜给拉回了车上,冷笑嘲讽:“看到了吗,那就是情妇,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情妇甚至是共用的,还能通过床传达点不方便交易的内幕消息。你不是口口声声当情妇吗?怎么?还想当吗?”
不知是酒喝多了晕车,还是被他的话恶心到了,她一直干呕,不得已半路下了车,被他背在身上慢慢走。
夜路寂静,偶有车辆掠过。
两人上下交叠的影子宁馨静谧,在路灯下不停拉长又变短,沈瑾瑜沉重规律的脚步声在国道格外清晰。
也许是突然呼吸到清新空气恢复舒适区,也许是因为他恐吓调教的手段奏了效,她竟然有些斯德哥尔摩地觉得他肩膀有些安心,乖乖埋头贴在他的颈窝。
你也就睡着了才会乖,他语气自嘲又有些兇:“这么冷睡什么睡,赶紧给我……”
他微微侧头,对上了她温柔偷窥的眼睛。
她其实是在想,好像她某一次痛经污染了裤子,梅芳龄不在家,她又不好意思跟沈思说,也是他,毫无预兆摸黑找回学校,把她背回去。
当时痛得快昏过去的她在黑暗的教室里偷偷抽泣,看到他打着手机的灯光走近,简直像是看到了救赎。
那时也是这样,他一边骂她为什么 蠢到这种事痛晕过去都不敢讲,一边把外套给她围上,脚步沉稳驮着她回去。
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呢?
他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受惊闭上了眼睛,从傻狍子变回了可爱小鹿。
他的心沸腾成巖浆,循过去耳鬓斯磨,汲取她的气息,亲吻她的香唇。
明明更严重的事都做过了,可这个吻惊得她,剧烈躲避,导致他的身形也被带着颠簸了几下。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了。”她还想挣扎。
“赶紧回家,”回应她的,是屁股上响亮的一记,和停顿后暗哑压抑的声音:“我想和你做爱。”
她懊恼扭过脸去,没有注意他这次没说我想肉你。
一挨着床,她就想往被窝里鉆,却被他按住了。
她比以往都害怕,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我想和你做爱,行吗?”他再次强调着,迫不及待解开裤链释放出坚挺,眼睛跳跃着火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是心机深沉不见底的,鲜有这样亮晶晶的时候,印证了那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现在的他真的跟缠着她小狗样求欢的沈隐没什么不同。
“不行。”她夹紧双腿,双手捂脸,心跳如鼓,想尝试聚拢意志却散了,怎么都恨不起来:“我很晕,我想睡了!”
“可你是情妇啊,”沈瑾瑜压了上来,话音与其说羞辱倒更像是打趣,手指顺着她双腿的路线上下搔弄,摸得她痒痒之下被迫扭动,很容易就被他擂开。他挑衅又戏谑地持续挑逗:“情妇就是,我想要你就得岔开腿给我。”
“你闭嘴!”她又开始生理性反胃,反抗大了些。
他轻松分开她的双腿:“这就受不了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认了吗?还跟我拗吗?”整天就会说这种话来气他,就她这脾气去当情妇怕不是要跳楼。
她死死咬着唇,泪眼蒙蒙怒瞪着他。
因为烂醉,她头脑鲁钝得像小孩子一样,那些仇恨都暂时冻结了。又因为今晚诡异的暧昧,只剩下时空错乱般的思维断层,满腹委屈一股脑爆发:“你羞辱我!看着人欺负我!你还让我给人道歉!”
他一愣,表情柔和下来,“好了好了,我那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你道歉他也得敢接啊!”
她依然咬唇落泪:“总之你别想碰我,我心里很难受!”他真的吓到她了,以为要把她也推出去任人玩弄。大概是因为想的太糟糕,在发现他还有底线后,她冰冻的心骤落又升,绽开了脆弱的裂隙,不再那么严防死守。
许久没见到她这么轻松使小性了,跟昨夜的错觉不同,哪怕只是因为醉酒,他依然为之悸动。
仿佛他们之间没太多无法挽救,一点都不责怪记恨。
不行,他脸上难得出现温柔这种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必须要你,现在就要你。
他亲吻花瓣一样亲吻她的全身,甚至懊恼于自己留下的旧伤痕,好像久违的人性一下子全部回归。
她的身体不听话,棉花一样柔软迎接,甚至花心还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期待,湿漉漉溢出黏腻的水分。
“你也想要我吧?”只是说出这样的推测都让他甜蜜幸福,他耐心磨蹭等她湿,粗大的龟头顶住湿润的花心慢慢入进去,茎身被包围,那种快慰,从下身直熨帖到心里,让他餍足地瞇起了眼睛:“真想干你一辈子。”
他的噪音里带着火热的轻颤,情欲的暗哑。
如果是平时,他这种糙话会适得其反,可此时伴随着他毫无保留的目光和温柔暧昧的爱抚,竟让她心生忐忑,一阵阵燥热。
事实上,即使她意志有心反抗,身体也已经背叛。
酒意泛滥,肉体堕落,麻醉又愉悦着,只想轻松
没有任何道德压力和后顾之忧地纵情声色。
他在她脖颈絮絮吻过,又试探性贴上了她的唇角。
她正因他进入到隐秘深处而微微启开嘴角,娇弱地吁气。唇角磨蹭的吻让她感到瘙痒,她转头避开,却又被追逐上来,她只好伸出濡湿的小舌驱赶,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伴随着令人心灰意冷的粗喘声,他猛地掰过她的头,死死捧在手心里,疯狂地吮吻。
他眼中的光芒述说着爱若珍宝。
唔唔唔她的舌头渐渐麻了,汁水也都被吸干,他犹不满足,挺身又撞了她几下,促使她上下两张小嘴都分泌出动情的汁液,继续贪婪地吮。
她的眼睛已经失神,整个人迷失在如此甜蜜的对待里,几乎不能呼吸,巢穴中更是湿到不能再湿,蠕动着感受他的凹槽和凸棱。
他是如此渴求她的汁液,以至于她不由自主挺起了腰,想把肉体无保留地献给他,花心的吸力也包裹着阴茎往深处带。
他同样沉浸在这欣喜若狂的反馈里,一遍遍吻她,一次次挺身。 原来这才是最毫无保留的两情相悦,肉茎被柔情似水地包裹,被亲密无间地抚触,这是任何一次威胁强迫都无法达到的极乐。
没有以往那样剧烈又兇猛的起伏,他跟她蛇一样纠缠,肌肤完美嵌合。
她醉了,醉到来不及想起身上这个人带给过自己怎样的灾难,理智像是宇亩爆炸后溃散的星云,只想随着情欲的河流漂流。
甚至于有时,他相似的面容令她心头绵软,似乎隐隐变成了一个令她甜蜜渴慕的人,哪怕她残存的理智知道他并不是,但至少也不再面目可憎。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在何地,是谁,为什么。
身体被一天三次地索要很累,可是他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海潮一样席卷包裹着她,让她尽情舒展。
甚至用小腿勾住他节律起伏的腰,催着潮水浸透,召唤大浪大涛。
“啊!快点,快点爱我。”她挽着他的脖子,呢喃恳求。
他粗喘着堵住她的小嘴,用啪啪啪的撞击声热烈回应。
在一个个堆积的情潮中她思绪迟钝直至冻结,只剩下湿润与火热、柔软与坚硬的碰撞她在一波强似一波的快乐中放纵呻吟,他在持续沖锋陷阵占领发射中沉沦粗喘,他们水乳交融,河流在性器间泛滥成灾,爱液与精华至情浓处湿吻,很快浸透了床单。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只有心无旁骛的情欲,没有横生枝节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