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轉變

  　　「妈妈！」

  　　我走到妈妈面前低头小声的叫了一声。

  　　妈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去叫你小姨过来，我做了她的便当。」

  　　「嗯嗯，好的！」我赶紧答道，转身去找小姨，心里如释重负，多一个人分担来自妈妈的压力和食物，我会轻松很多。

  　　等我找到小姨，她已经把口罩摘了，脸上的肿已经消退，脸蛋又恢复到白白凈凈的状态，正坐在自己的帐篷前发呆。十三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小姨和她一起带班，今晚也是两个人一起睡一个帐篷。

  　　小姨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目露喜色，最后眼神转为幽怨，轻耸琼鼻，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我。

  　　「喂，小姨，不至于吧……」我苦笑着走到小姨跟前，「我现在才是压力最大的好吧！」

  　　「当初爽的不也是你吗？压力大不是应该的嘛！」小姨扭头嘟着嘴说道。

  　　「还不都是你的蛊惑我的。」我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当初真是色迷心窍，有些埋怨道。

  　　「哟～现在怪我咯，当初某人可差点没累死在肚皮上！」小姨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问题是妈妈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诉的？」我上下打量了小姨一眼，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猪脑子啊？我为啥告诉她？」小姨一脸无语，「我昨晚上睡的正熟，结果被她摇醒了，咬牙切齿的愤怒，仿佛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你们不是一个爹吗？」

  　　「打比方！」小姨翻了个白眼给我，学着妈妈的表情说道：「然后她一巴掌给我呼脸上，恶狠狠的对我说『滚出去！』。」

  　　「只是一巴掌把我脸给扇肿了，力气得多大！晚上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小姨委屈的说道。

  　　「你亲完人家上面的嘴，又亲人家下面的嘴，人家能不生气吗？」我腹诽道，但是没说出口。

  　　「可是妈妈白天不都好好的吗？」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才过了半晚上就感觉什么都知道了？」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自己房间里装监控了！」小姨幽怨的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小心你妈妈把你腿打折！」

  　　「是妈妈让我来的，叫你去吃饭呢！她也做了你的便当，大姨的便当我都送过去了！」

  　　「真的？」小姨难以置信道，「难道说她是因为其他事生气的？」

  　　「要不你先去看看？」

  　　……

  　　我领着小姨到我们的帐篷所在地，妈妈看到小姨，依旧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只不过神情间没有了当初的欣喜和宠溺。

  　　「二姐，我就知道你没生我气！」小姨看到妈妈喜笑颜开，笑嘻嘻的往妈妈怀里扑，準备再次靠撒娇来解决问题。

  　　「你离我远点！」妈妈一脸惊愕，慌忙后退，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唇。

  　　「额……」

  　　小姨张开的怀抱停在半路，被妈妈拒绝，有些尴尬。

  　　只是妈妈这动作，莫非真在自己房间装了监控？我和小姨对视一眼，各自明白了对方的心里所想，就算妈妈真的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但是小姨亲了她这个细节总不会知道吧？看妈妈这动作分明是被小姨亲出应激反应了。

  　　被自己妹妹抱着嘴巴啃，性取向正常的妈妈肯定受不了。

  　　「二姐，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小姨讪讪笑道，将手放下。

  　　「叫你来是让你吃饭来的，这么大人了，别一天动不动就要抱要亲的！」妈妈摆出姐姐的架子，训斥道。

  　　「知道了～」小姨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声，坐在野餐布边上。

  　　我也準备坐到小姨旁边，毕竟妈妈现在的状态有点吓人。

  　　「你！给我坐到那边去！」妈妈瞪了我一眼，强硬的命令道，指了指小姨的另一边。

  　　妈妈不让我和她挨的太近，又不允许我和小姨坐在一起。我无奈的看了小姨一眼，小姨嘴角一弯，暗暗偷笑了一下。

  　　「晚上你们班干什么？」小姨边吃边问，想要打破尴尬。

  　　「估计是大家聚在一起开亲子会吧！」我回答道。

  　　「要是今天有老师跟我告状，你就死定了！」妈妈冷笑一声，看来我一眼，气氛再次陷入沉寂。

  　　按照班级计划，晚上会是所有学生和家长聚在一起，然后班主任会借这个机会，开一个相对轻松的家长会，交流一下家校关系，然后在一起玩一些小游戏之类的。

  　　我埋头吃饭，没有回答妈妈。我相信应当是没有老师会告我的状的。

  　　由于我在大姨那边已经吃了一份盒饭了，但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妈妈的霉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妈妈端着饭盒，用筷子夹着一小片青菜送到嘴里，样子温柔又端庄，真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一巴掌就把小姨脸抽肿的。早上还给了我一巴掌，好在我抗性高，抗揍。

  　　而旁边的陆秋灵和王枫两人，陆秋灵也做了便当，但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王枫背着身子理都不理她，拿着包薯片在那里吃。我对王枫也很无语，摆明了故意气自己妈妈，要是陆秋灵有大姨的脾气，估计他得进ICU。

  　　吃完饭，妈妈将东西打包收拾起来，我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拍了拍，趁着妈妈离开对小姨小声诉苦：「我刚刚在大姨那里吃了一盒盒饭，现在又吃了一盒便当，快撑死了。」

  　　「你是猪啊？」小姨扑哧一下笑出声道，「你总不能永远在二姐面前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吧？有点男子汉气概好不好？」

  　　「什么男子汉气概，她是我妈，我怕她还不是应该的。」我无奈道。

  　　「你那晚可一点都不怕啊，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小姨打趣道。

  　　我被小姨说的老脸一红，说道：「快别提那晚了，我快悔死了！」

  　　「你那晚不是都快爽死了吗？」小姨眨眨眼眸，用暧昧的语气说道，「后面你顶的那个起劲，你妈妈叫的那叫一个春情蕩漾。」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妈妈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小声交谈的我和大姨，对着小姨说道，「吃完就赶紧回去，有个老师的样子。」

  　　「不至于吧！老姐，我是你妹妹哎，你把我赶出家门就算啦！现在还赶我走！」小姨看着妈妈，委屈而幽怨的语气，娇滴滴的样子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蛋。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妈妈冷哼一声道，「赶紧滚！」

  　　「哦！」小姨回答了一声，慢吞吞的站起来，小声对我说道：「你打我屁股的时候那么起劲，咋不敢打你妈妈呢？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看她还神气不！」

  　　「你说什么呢？」我慌忙后缩了一点，惊慌的看着小姨，打妈妈屁股，虽然我真的想过，但从没想过要实施。

  　　「嘿嘿～」小姨狡黠一笑，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要不找机会吃吃她的豆腐，反正那种事她都能忍气吞声，她退了一步就能再退一步，嘿嘿，这里人这么多，我不信她敢叫出来！」

  　　「不行，你这什么鬼主意！」我严辞拒绝，摆摆手，轰小姨走。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怂包！」小姨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小姨为什么总想撮合我和妈妈啊！我有些头疼，我对那晚的事万分后悔。隐约感受到了我和妈妈之间关系的变化，母子关系之间出现了裂痕，妈妈开始对我产生了防备，以前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拥抱她，但是现在哪怕牵个手都会等来一耳光。

  　　妈妈像只患了应激癥的小猫咪，被我和小姨一碰就炸毛，以前端庄娴静的妈妈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小姨走了，妈妈也从帐篷里鉆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充满怀疑的问：「她跟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啊！」我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妈妈用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学生和家长结伴在附近村子的田间地头溜达探索，我有些羡慕的看了看人家，叹了口气。就我和王枫两对母子还呆在帐篷前，她妈妈拿着一本文件不知道在看什么，难怪他经常埋怨他妈妈忙。

  　　「陆姐姐，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吧！」妈妈对陆秋灵说道。

  　　陆秋灵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王枫，微微笑道：「好啊！」

  　　「妈妈，我……」我弱弱的看了一眼妈妈。

  　　「你老实点，要是你敢去找那坏妮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妈妈严肃的说道，挽着陆秋灵的手，刚认识的俩人此时却亲密的宛如姐妹一般，结伴到周边散步去了。

  　　周围的风景甚是不错，山清水秀，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鸟和松鼠蹲在树枝上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很多人拿着手机在下面拍着照片。我远远看到妈妈喜笑颜开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让陆秋灵给她拍照，隐约有些嫉妒，妈妈曾经的很多照片可都是我帮忙拍的。我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吃着自己妈妈剩饭的王枫，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弃了一样。

  　　我翻了一会手机，看了眼王枫，甚是无聊，干脆起身自己出去逛逛。

  　　在营地后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基本都是松树，这样的林子，地面连杂草都没几株，所以也并不担心会遇到蛇之类的。或许是和妈妈赌气一般，她不带我，我自己一个人顺着小路往山上爬，爬到高处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俯视下面。

  　　但当我走进树林，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座山在山脚看上去不大，然而一旦置身其中，就会发现自己的渺小，只是稍微往里走了走，我这种从没有进过山的人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本来以为，爬山爬山，往上爬就对了，但是一进去却发现里面的路并不是一直往上，歪歪扭扭的不知通向何处。

  　　松树成片的树林基本都容不下其他树，一眼望去全是直直的树干，粗细都差不多，地上都是干干凈凈的，就连小路都只有隐约的小径形状，走着走着就分不清方向，根本记不清自己路过的时候经过了哪里！

  　　一回头又感觉后面全都是路，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从哪儿来的，而且这种林子吞噬声音实在太厉害了，我在营地的时候，甚至都觉得很喧闹，结果一鉆进林子，来自营地的声音就若有若无了。

  　　并且一进树林，手机就没信号了，该死的水果机，哪儿都好，信号一等一的烂！我默默吐槽着。

  　　但进都进来了，我想着再顺着路往上爬一点，找到可以看到营地的高处，就可以判断方向往回走了。

  　　不过，没有经验的我却忘记了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了，结果走了一阵，一回头更加迷茫了。我心里渐渐有些发虚，在阴凉的森林里竟然浑身冒起了冷汗。

  　　整座林子仿佛一个密闭的屋子，尤其是松树，密密麻麻的针叶，遮天蔽日，一点阳光都进不来，大多数树几乎都一模一样，站在里面根本分不清方向。

  　　我大喊了一声，连点回音都没有，只好心虚的在一棵树上用石头刻了个记号。又继续往里走，完全忘记了迷路就该等在原地的教训。

  　　越来越幽暗的环境，让我的心情也越发压抑，开始后悔进来了。

  　　但是心底又有点侥幸，要是迷路了被大姨带入找到肯定丢死人了，但要是自己真的爬到山顶，到时候还可以嘴硬一下。

  　　随着越走越深，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湿冷起来，刚刚出了汗，只穿了个T恤的我，隐约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林子里打转了两个人多小时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了，我终于放弃继续往上爬的打算，开始努力辨别方向往回摸索，但走的太久，实在太疲劳了，干脆找了颗粗壮点的树坐在根下休息，结果不知不觉的就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林子里一片昏暗，幽暗深邃的路不知通向哪里，我渐渐感到害怕，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半了，从我出发时算已经四个多小时了。

  　　我有些懊恼，刚才没有抓紧时间找回去的路，现在根本不敢动，只希望发现我不见了，大姨她们能快点找到我吧！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在原地又继续等了半小时，还是没有听到有人来，只好继续鼓足胆子往回走。

  　　渐渐的，随着身体越来越冷，现在是夏天，我却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但是慢慢的，我却冥冥中仿佛感受到了一个方向，似乎那里就算正确的方向，我才强打起精神往那边摸索。

  　　随着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我才恍然大悟，这种感觉不是和妈妈逛街时，我第一次控制妈妈身上的淫纹的感觉吗！

  　　也就是说妈妈来找我了，我心里大喜，加速往那边跑去。

  　　果然，我跑了一阵，见到一个拿着手电的身影。

  　　「妈妈！」我欣喜的叫了一声。

  　　妈妈也发现了我，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就往我这里快速跑了过来。

  　　我实在太累了，腿脚一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秋！」妈妈的声音种充满着焦虑和恐慌，匆忙跑到我身边。

  　　那焦急和关心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过当妈妈跑到我身边，检查了一下我没事后，又生气的一耳光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好多年没挨过妈妈的打了，今天一天挨了俩耳光，心里满是憋屈，但的确是自己的错，也无处发泄，只能弱弱的看着妈妈。

  　　「你瞎跑什么？」妈妈斥责道，「现在所有老师都在找你！再找不到，露营活动该取消了！」

  　　「对不起！」我低声道着歉。

  　　妈妈拿出手机，一看也没有信号，无奈只好扶着我站起来，往外面走。

  　　「迷路的时候不知道在路上做记号？」妈妈用手圈住我的半个身子，和我靠在一起，边走边训斥我。

  　　但这时候能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只觉得心安，并且妈妈的身体非常温暖，闻着身体传过来的淡淡清香味道，我不由自主的就往妈妈怀里贴。妈妈一把把我推开，生气道：「什么时候了，你脑子还在想什么东西？」

  　　「妈妈，我冷！」我双手抱着自己，浑身颤抖，可怜巴巴的说道。

  　　「忍着，冻不死！」妈妈嘴硬道，但还是用手摸了摸我身上，将我搂在她怀里，顺着她做的记号，一路往山下走。

  　　终于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妈妈用手机通知了一声大姨，那边也终于松了口气，大姨那边都準备和警队报备，安排人搜山了。

  　　妈妈带着我走了一段，坐下休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妈妈还是你穿吧！我扛得住。」

  　　「穿上，别逞强。」妈妈冷着脸严肃道。

  　　妈妈的里面也是一件运动T恤，脱掉外套后，白皙的锁骨和浑圆的乳球分外惹眼，我咽了咽口水，移开自己的眼神，但越是躲闪越容易被发现。

  　　妈妈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生气道：「往哪看呢？」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解释道。

  　　「你猜我信不信？」妈妈冷笑一声。

  　　妈妈的身高与我差不多，所以她的外套我穿还是很合适的，我穿着妈妈的外套和她贴在一起，觉得分外安心，妈妈却有意无意的向另一边挪，想要和我拉开距离，我却坚持跟着挪着身子追逐着。

  　　「你要死是不是？」妈妈气恼的推了我一把，「现在穿上衣服还冷吗？」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道。

  　　「我讨厌你？」妈妈气急反笑，「我没有报警抓你去坐牢已经算好了！」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纵容让你有了今天，但是从今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妈妈说着，起身往前走也不再理我。

  　　「妈妈！」我叫了一声，想起小姨的话，无边的黑暗压迫着我，给了我勇气。

  　　我沖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妈妈的腰。

  　　「妈妈，对不起！」我几乎吼了出来。

  　　妈妈的身子一颤，紧张的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后，才开始挣扎起来，我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死死的用双臂圈主妈妈的腰肢，将身体贴在妈妈的后背上。

  　　「你放开！」妈妈很生气，声音冰冷，隐约透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