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轶事总是有着惊人的传播速度,丞相王桓之在龟兹国宴席上幸了一个妖娆的舞姬并且将她收入府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熟悉王桓之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不仅素来不好女色,而且清高自持的很,怎么会随便纳了一个出身低贱的舞姬呢?
然而更让人讶异的是素来勤政的王桓之随后居然一连两日都没有上朝,大有醉卧温柔乡,自此不早朝的架势,这一下连监国太子元劭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朝野上下更是议论纷纷,猜测王丞相冰河解冻,被个绝色妖姬给迷住了。
事实跟传言出入不大,原本媚神的力量就异常霸道,加之毓灵使出了浑身解数曲意承欢,把王桓之勾得片刻也离不开她,在相府中日夜狂欢,笙歌曼舞,醉生梦死。
第三天一早,太子就派人来请王桓之上朝,一副抬也要把他抬到朝堂上去的架势。王桓之也知道不能再懒下去了,但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被再三催促才起身上朝去。
王桓之离去后,毓灵慵懒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养神,接连三天的狂欢让她也有些体力透支,正闭目假寐着,忽然听到窗外窃窃低语声,被吵醒的她不耐的睁开眼,只见两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径自走了过来,面色不善的上下打量着她。
“哟,我当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其中一个身着翠衫满头珠翠的美貌女子嗤笑道。
“瞧瞧,这架子还挺大,入门几天了也不见来给我们几个做姐姐的请安,只管整日霸着老爷寻欢作乐。”另一个着红杉年纪稍大的女子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是何人?”毓灵懒洋洋的问道。其实她早就查过了,王桓之的原配夫人萧氏于三年前过世,膝下只有王思懿一个女儿,王桓之尚未续弦,这两个估计是他的姬妾,趁着王桓之不在找茬来了。
“好大的胆子,见到两位夫人还不下跪请安?”红衣女子的丫鬟狐假虎威的喝道。
“咦,相爷夫人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没了么?哪里又冒出来两位夫人呢?”毓灵冷笑道。
“哼,我们虽不是正室夫人,但好歹也是出身清白的名门闺秀,你一个低贱的舞姬,竟敢在我们面前口出狂言?”红衣女子怒道。
“来人哪,给我掌嘴!”翠衫女子尖声叫道。
“你敢?!”毓灵忽地站起身气势逼人的瞪着她们,她本是天生贵胄的皇室骄女,自有一股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丫鬟被她气势所迫,竟不敢上前放肆。
毓灵不欲与这些莺莺燕燕多做纠缠,径直从她们身旁穿过,眼角都不多扫一眼,她傲慢的态度直把两个女子气的牙痒痒的,心里对她的恨意更深。
毓灵边走边想着心事,心情有些烦躁,整日对着自己的仇人甜言蜜语巧言欢笑,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像个下贱的娼妓似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了复仇,这个代价也不小。
她真该庆幸王桓之生得潇洒倜傥,风神俊秀,而不是个长得肥头油面的恶心男人,否则她真怀疑她能不能对自己狠下心牺牲色相来勾引他。咦,不对,就算他长得不错,但始终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恶魔,那么长得好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他长得好看就不是她的仇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