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直也无聊,大学的寒假没什么作业,元宵节那天,我去了趟县里,借口是高中同学聚会,聚会是真有,我却没去,因为QQ群里最后确定的聚会人员大部分都是男的,还有些复读的同学。我来到县城完全是舒展一下筋骨,太无聊了。
县城还是有点意思的,玩的多一些,网吧「豪华」一些,游戏厅、书店、烤冷面,还是都挺有意思的。我还是到了学校转了一圈,高三已经开学了,为了沖刺高考,我专门去看了复读的濮伟,他是我高中的同桌,也在他复读的班上见到了李昂,我们那年的复读生统一安排了两个班插复读生,当然也有学习好的和花钱的去了好的班级。李昂脸上的伤还没消干凈,惆怅的表情还是写了一脸,见到我,没理我,假装没看见。
我跟伟哥聊了几句,就离开学校去完成老妈给的任务,给老姐送介绍信,好像是老姐要申请什么保险,要乡里开介绍信证明的。
我来到老姐的美甲店,她那个店只有4平米左右,就是个很简单的临街铺,里面有两个坐位,老姐一个人忙,可以招呼两个客人。老姐在店里打扮的还挺时尚的,毕竟美甲也是个时尚的行业。羽绒马甲、黑色的紧身毛衣,红黑格子的包裙,下面是紧身裤和皮靴。不协调的白妆,涂了个大红嘴唇,绑了个干练的小马尾。看着这个夸张的化妆,我想笑。我交了东西,说去同学聚会了。老姐没管我,给客人涂指甲。没走多远,我回头看,发现那个涂指甲的客人已经走了,老姐正準备关门,这时姐夫的出租车也刚好停到了姐姐的店门口,我远处眼看着老姐锁了卷帘门,上了姐夫的车。
没去同学聚会,我去了网吧,找了个比较好的地方上网,这里的网费收两块,条件却很好,跟长春收两块的差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打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有些累了,打开了黄网,这时的我已是轻车熟路,而且也不在意旁边的屌丝一直在偷瞄过来。
网吧窗是拉着窗帘的,我旁边的屌丝没一会就走了,我又打起了游戏,旁边来了个抽烟的傻屄,打游戏还他妈的乱吼,我有点烦,伸了个懒腰,顺手拉开旁边的窗帘想看下天黑了没,下午7点半,有最后一趟回家的大客车。
这不是姐夫的车么?拉开窗帘的我竟看到一楼停着姐夫的车,网吧在二楼,我觉得很诡异,老姐和姐夫来这干嘛?车停在楼下,那她俩不就在楼上,也许就在二楼……
顺着这么想,我环视寻找着她俩的蹤影,却只见姐夫鬼鬼祟祟的一个人走出来,然后上了车,开走了……
我把窗帘挑开一个缝,一边心不在焉的玩着电脑,一边观察这外面,天还没黑,我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对面这里是一个旅店。而紧接着不久,林军走了出来,紧接着是老姐,然后是一个大肚子的光头,老板的打扮。老姐走出来后,笑嘻嘻的和俩人说了两句,就自己往下面走了,而林军和光头则上了刚才姐夫停车旁边的一辆轿车,那车不是林军的,那个光头老板开了车走的,超过了走路的老姐的时候,还和老姐打了个招呼,老姐表情很暧昧。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我总是往邪恶上去想,而很多事情其实也都是显然的。
我下了机,跟了出来,老姐只是走路回到她的美甲店,就像我走路来上网一样。
我没再进去看她,但这时我萌生了个念头,我要留下来看看她们怎么回事。
我等了一会儿,到了8点多,给老爸打了电话,说是聚会很晚结束,没赶上回家的车,晚上去老姐家住一晚。老爸肯定没意见,接下来是给老姐打电话,谁知她却不让我去,说是姐夫回去的晚不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愣是给我推到二叔那去住了……
给老姐打完电话才给二叔打电话,二叔只是答应了一声说来吧,没提别的。二叔开厂里的车送货,二婶在流水线上作业的,二叔和二婶在糖厂附近租了房子。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二叔和二婶租的房子。二叔家离老姐家有点远,在县郊附近了,因为离着糖厂近。按照二叔告诉的路线,我等了一班公交车,下车还要走一段路,快9点才到。
二叔那里很好找,因为县郊已经很偏僻了,路上都没了路灯,亮灯的人家不多,我直接找到了推门进来。二婶一个人在家,看到我也惊讶,不用接我居然能直接找进门。她问我吃过饭没,在路上啃的方便面的我愣要说是在滨江饭店吃的大餐。二婶也没多问,把我让进屋来,给我拿糖什么的吃,这糖我实在吃不下,每次他俩回家都要给亲戚邻居们带上好多。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房,县郊的房子跟农村的也差不多,难得这个不足50平米的小平房还有独门独院的配置。房子紧邻旁边两家,不过似乎旁边也没人住,屋里只有两间,靠外面的一间像是客厅,不过只用来当仓库,放的很多麻袋、汽车配件、酸菜坛子和建筑材料,靠里面的房间是卧室,只有一间炕,屋里连个电视都没有,连接里外两屋的走廊稍微宽一点,既是厨房,又是烧炕的炉灶。
我直接进了里屋,里屋很小,除了一个能睡3个人都有点挤的炕,还有一米宽的地板,要脱了鞋进地板,我直接上了炕和二婶聊了起来。
本来说来二叔家我是没兴趣的,因为知道二叔和二婶这里不宽敞,又没有和二婶单独的机会,所以一路上我都不兴奋,看到二婶一个人在家当然先问二叔哪去了。二婶说二叔晚上要去给厂里上货,8点多才出门,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二叔开的是厂里的小货车,平时拉完货直接停到这小院里。
二婶接着又责怪我:「你没事上你姐家去干啥,她都不葛原来那房住了。」
二婶说的原来那房是在她美甲店附近的一个小康楼,也是租的,挺宽敞的,离我们高中也挺近的,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去住过。不过老姐搬家应该连爸妈都不知道,二婶怎么知道。
「不葛那住了,那上哪去了?」
「就你姐夫他爸原来那个老房,挺破那个,你可能没去过,在爱民街内嘎。」
那里我是知道的,老姐和姐夫结婚的时候,姐夫家穷的叮当响,老姐就是看中姐夫高大帅气,又勉强是个城里人愣是要嫁给姐夫,那个老房子,我是去过的,不过都十来年了,后来姐夫还挺孝顺,俩人赚了点钱之后给他爸妈买了个面积不大的小楼房,自己也租进了楼房,日子过得也体面。怎么突然又回小破房了?
「所以我说你去麻烦她俩干啥……」二婶又说到。
「啥时候的事,咋我妈都不知道呢?」
「年前的事了,她俩日子最近好像过得挺紧的,年前还来跟你二叔借过钱,当时我俩手上也不多,给她串换了五千,过年的时候偷摸给我的,没让你爸妈知道。」说这么秘密的事,二婶是把我当大人看待,知道我不会回家乱说。不过想想老姐和姐夫过年在家的时候半夜说的话,就能对上了,那时候好像也是在说借钱的事,不过怎么好像是谁催他们债似的,二叔和二婶不是那样人,而且其实二叔有钱,只是不愿意借给老姐。二叔在厂里上班好多年了,虽说不是正式员工,但是也存下来不少钱,只是他们并不愿意借给老姐,人越是困难的时候借钱越难,债主怕你还不上,尤其是亲戚……
不过我还是一头雾水,不用租房,能省很多钱,俩人还都好好的工作,怎么会缺钱,除了二叔这五千,应该还有更让她俩为难的事,她俩究竟是碰到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