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秘书,来看兄弟,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啊,兄弟好準备点酒肉招待。」
「操你妈,少鸡巴跟你爹拽,老子砍人的时候,你妈还鸡巴是雏呢!呸!」
「牛秘书,有话好说嘛,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骂我呀?」
「骂你?我他妈还干你呢!」牛亮双手吊在上面,想用脚踢我,被我躲开了。
「牛秘书,你我都是给人办事的人,可能以前嘴上说话没把门的,惹您老生气,我这赔不是,今儿个过来砍我算咋回事?」
「你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平安是斌哥的地盘,别鸡巴跟我俩扯犊子,油田斌哥收定了,你赶紧滚回家去吧,不然让你活不过明天。」
「不是,怎么我就蒙圈了?好像现在站着的是我吧,你要说狠话,先着地再说吧。」
「我操你妈了个屄的,你他妈是老几啊,弄俩小屄崽子跟我这比比划划的。赶紧给老子放下来,不然让你横着出平安。」
「哎,这哪是求人的态度,叫声好听的。」
「我叫你妈了个屄,操。」
我不气,拉过门口倚门的凳子,坐了下来对后面的阿彪淡淡地说到:「打,打到喊爷爷为止。」
可能此刻我嘴里就差跟烟了,这样更像老大一些。
「我喊你妈了个……啊……」阿彪一棍子就干在牛亮肚子上。
再看王海时,他却露出一丝惧意。刚才王海就一直在我身后没出手,不是因为他受过伤碎过蛋,只是他知道这个牛亮在平安的斤两,把他惹了,如果没实力摁死他,后患无穷。
眼看着牛亮被打的叫破喉咙,也不见他求饶,哎,这个老江湖,这种场面见多了,只不过他比较幸运,经历过大风大浪还保持身体完整。
阿彪足足打了20多分钟,牛亮除了痛的尖叫并没求饶的表情。我没那么重口味,看着人被打的面目全非,我也害怕,我自己都从来没打过架,怎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但是当我看到一双兇神恶煞的眼睛对我怒目而视时,惧怕的心理驱使我要降伏这个妖魔。
「阿彪,你没吃饱啊?」
阿彪听了我的话一楞,马上反应过来,扔掉了手中的棍子,把牛亮放了下来,牛亮被打的没力气,一下子就瘫在地上,阿彪蹲到地上,又抄起棍子,一棍子干在牛亮面门,紧接着听到牛亮咳嗽了几声,吐出几颗牙来。
牛亮门牙全掉了,嘴里竟然还骂骂咧咧的,各种不服气,阿彪急了,眼看我安排的任务完不成,赶紧到门后拎出一个铁锤,然后把牛亮的手摁在地上,用脚踩住牛亮的手腕,用铁锤砸他的手指。
一锤下去,只见牛亮张大了嘴大声喊着「啊啊啊啊」,血不停地从嘴里流到地上。
我离他们还有两米的距离,也不敢看牛亮的手,这一锤下去,砰的一声,手指肯定是废了。
一锤,两锤,三锤,每砸完一锤,阿彪就抬头看一眼牛亮,见他不求饶,就再来一锤。砸到第四锤,终于听到牛亮的血盆大口中挣扎着嘶哑地挤出一声「爷爷……」
阿彪停手回头看我,我闭眼点了一下头,阿彪赶紧放下锤子,把牛亮重新捆好。
我站起来,转头出门,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沈静,而心里似乎是经历了生死。心脏突突地跳,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我不知是何时变得如此心狠,如此大胆,也许是被徐仝刚逼到了绝路,也许是被牛亮吃人的眼神吓得……
王海跟在后面心慌的说话哆嗦,问我下一步怎么办,也许他也没料到我竟变得如此大胆,敢对老家的大哥下狠手。
我叫王海去楼下审一审其他被捆的人。不一会儿,阿彪沖进了我的办公室,满脸泪水地跟我说牛亮已经捆好了,问下一步咋办。
原来阿彪也被吓得不知所措,他虽然出来混了好多年了,可是还没干过这样的事,这群长春来的弟兄,数他阿彪年纪最大,也才22岁,都是十几岁就出来混,跟着浩哥混车场子,真正的大场面没怎么见过,既期盼,真正见到时又恐惧。
冬天很冷,牛亮在血泊中晕了过去。王海在下面审了半天,几个老油条本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开始都不说话,王海也只好动粗,不多久全招了。
这次牛亮来报复不是徐仝刚兄弟的意思,在他看来我就是个小角色,一来想教训我一下,二来想灭一灭六爷的威风,于是趁着刚打围场回来,兄弟们心气高就自作主张来干我,却没想到我得到毕超无意间透露的消息,早有準备。
徐仝刚惦记这个油田不是一天两天了,严旭来了不久就总想办法找麻烦,谁知这严旭城府极深,小风小浪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年前,徐仝刚命马玉峰(马经理)来联系何志武,开价是给村里的提成加到18%,叫他想办法弄走严旭,老何的外甥胡涛不会干坏事,于是老何安排平哥在三田搞鬼,最后终于是搞走了严旭,可是徐仝刚的收购计划却不顺利,三田背后的老板六爷根本不出面,徐仝刚也不敢找上门谈收购,严旭临走前把事情交代的清楚,所以三田就这么停业在这。
这次徐仝刚见到有新的经理来接管,于是照方子抓药,又见我如此年轻,决定当面较量,才有了老何摆鸿门宴一出。马玉峰本想用气势压倒我,然后提出收购一事,然后我再转告六爷,以为六爷得知地头蛇不好惹,就会妥协,把金山转手相让,却没想到我却给马玉峰怼了个狗血喷头。徐仝刚兄弟下一步打算怎么整,这些手下人就不知道了。
总算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了,也清楚了老何为啥给马经理卖命。不过,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严旭老谋深算,他都对付不了徐仝刚?他这么神通广大,一定查得到是徐仝刚想要搞三田,为什么我来之前却不告诉对手是谁?
这下好了,敌我都摆在明面上了,谁都别玩阴的了。妈的,既然阴的玩不成了,老何和平哥就没用了,要收拾就先收拾你俩。
中午,管了牛亮一伙一顿饭,凉水就馒头,不吃抽嘴巴,牛亮牙全被打掉了,没吃东西,我坐在他对面,冷眼看着他,他也愤怒地看着我。
「雷哥,我老板你应该知道是啥人吧,他让我来看着三田,我不会比严旭手软,你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懂规矩,再他妈敢闹事,我杀你全家。」冷冰冰地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一个清瘦的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那是牛亮的老婆孩子,照片是十几年前的,孩子如今也都十几岁了,搞一张老照片不是找不到新的,而是向他展示实力,这么久的照片不是熟悉的人是拿不到的。
牛亮看了,一直不服气的眼神终于流露出恐惧,惊愕地看着照片,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
我站起身来,对着满脸伤痕的小弟说到:「给你们雷哥送回去,顺便带我向徐总问好,路上照顾好雷哥,死在路上,别他妈说我下手太狠。」
眼见着三辆面包车开走,我又让王海带几个人,开车在后面跟了一段。恐惧要让他们带回家。
牛亮老婆的照片不难搞,只不过是王海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这照片啥时候照的,怎么落入别人之手,估计牛亮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它的威力就被放大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