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病房的门被我从外面打开,房间里倒也没有太大的声音,但一抹微弱的亮光却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异常的显眼,伴随着空气中时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香味,这让本该充满消毒味的病房诡异了起来。我顺手打开傍边的灯,顿时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从床帘后边走了出来,时隔几天不见,如今的邱浩又瘦上了许多,这让原本畸形的身体更加怪异,再加上那一身黝黑的肤色,完全就像从非洲难民窟里爬出来的怪物。
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积累的仇恨情绪,想着既然他恢复了意识,不如趁这个机会先探一下他的底,可一向细心的我却忽然发现一个细节,明明面前这张床才是主铺,为什么邱浩会从陪护床那边走出来。刚进门时我还没太注意,以为只是去拿什么东西,不过慢慢我察觉到房间里似乎有着不对劲的气氛,明明很安静,却有一丝若即若离的气息声。
「难道是陪护人员?」我皱着眉头盯着床帘后面不由思索起来,而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邱浩却率先走过来向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小声道「堂哥……陪护人员刚刚睡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俺也累了,能让俺先睡觉吗。」邱浩的话表面上毫无破绽,可我敏感的神经察觉到他话中夹杂着一丝害怕。「不对劲」我暗暗嘀咕一句,脚下却试探性的往前挪了一步,果不其然,邱浩佯装平静的脸上再次出现突兀的变化。
「咦?」突然,我好像意识到了空气中这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和妈妈平时在书房中用的香薰有一点相似。随后浑身一震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几乎是下一秒就挡开邱浩试图拦住我的手,沖到了帘子后面。
而摆在我面前的画面瞬间让我掉入了冰窖。只见床上一个艳丽无双的绝世美女衣襟大开,半颗罩着浅粉胸罩的乳球从白色的内衬上冒了出来,由于浑圆的轮廓太过巨硕,紧实的领口堪堪才勒到乳球的中部,上面一片白润似雪的肌肤挤压在衣服下面,娇嫩的乳肉蠢蠢欲动,像被人紧紧握住般怒胀欲出,随时都会爆裂一般。而在其傲立的峰峦顶端,一颗小巧的凸点不堪重负,慢慢地……慢慢地在一团被胸衣包裹住的面料上若隐若现……逐渐上移,接着一小圈粉红的乳晕露了出来,犹如那雪峰上的一亩梅地,娇艳欲滴。可以不用怀疑,再给些时间,里面躲着的小樱桃终究也会冒出头来,露出它诱人的全貌。然而更加难堪的是,此时女人下身黑色的半身裙凌乱无比,有如被人洗礼过似的到处是抓扯过的痕迹,尤其是在那两腿交汇之处,紧窄的裙摆刚好卡在屁股底下,两条没有任何遮挡的奶白色大长腿正大大咧咧呈60度分开,而分开的一抹坡度上,一条米白色的小内裤紧紧包裹着一处一看就软腻的鼓包上,在其表面勒出一道狭长的竖线轮廓,那般模样就像一个刚蒸熟的馒头,饱满的过分隆起,似乎就打算从兜布的边缘膨胀出来一般。
谁也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白褥上会躺着这么一具完美到极致的性感肉体,光是展露出冰山一角,已经非常强烈的透出一股诱人犯罪的姿态。因为女子的曲线太过妖娆,长腿太过逆天,她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像巧夺天工般太过精致,就像是她的美,风华绝代,妖艳妩媚,美到让人看见其容貌后神魂都要被吸引进去,以为天上谪仙。
「妈妈……」此时,我泪眼模糊的呼唤着床上的人儿,泪早已打湿了我的衣,可心中的怒火已经发了疯一般在燃烧。我颤颤巍巍伸出手将妈妈露出的衣物恢复原样,在这个过程中我甚至看见她裸露在外的美脚有未干的湿润,看见白色的褥子有几根卷缩的阴毛……看见……
我无法再去直视这些细节,更不敢去想象她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鉆心的疼痛逐渐让我变的面目狰狞,从来没有过的黑暗气息围绕在我身边。我死死望着邱浩,嘴角竟不知不觉中扯出一道残忍的弧线,慢慢地,我走向了邱浩,眼睛里白色的巩膜泛起条条血丝。这么多年,妈妈培养了我善的一面,教育我遇事不要沖动,教育我凡事以和为贵,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一味的忍让真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像邱浩的事情上一样,瞻前顾后,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你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猛然间,我深沉的声音仿若地狱里传出的魔音,所有的愤怒像找到了宣泄口,又或者说当妈妈莫名其妙躺在那里的时候,在我身体里压抑的负面情绪就已经彻底爆发。我疯狂的挥舞着拳头打向邱浩,在那个过程中,我甚至用欣赏的角度看着从他身体里飚血的模样,看着他恐惧的眼神,那般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
下一秒,医院的墻上洒下一抹鲜红的斑点,紧接着如一条条蜿蜒的红蛇慢慢吞没着在那绝望中的吶喊。
那画面堪称地狱!
……
而那时的我内心早已进入忘我的状态,只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剧烈的在翻腾,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平时内敛的性格下潜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也许这种人对于冷静、理智的情绪相比于常人来说要容易控制,但万物都遵循一个守恒定律,在庞大的压抑下必定有着一股与之相沖的反作用力。这就好比一道泄洪闸门,它越是厚实越是反应洪水的兇猛程度,但当这道平衡的底线被攻破之际,其带来的破坏力是无法想象的巨大。
如今的我就处在这种感觉之中,那种将所有顾虑抛之脑后,只遵循内心本能发泄的快感,仿佛雨后春笋般从我毛孔里渗出来。甚至,我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自己拳头打碎邱浩脆骨的声音,或脸颊覆上他一滴滴滚烫热血,那时竟出奇没有一丝恐惧。
所以我听不到邱浩哀嚎似的求饶,听不到护士要命似的尖叫,在我眼里除了身下的男子没有了气息,不然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停下。我是这样认为的,一直这样认为的,我能感受的到自己身体上逐渐承受的阻力,那是来源于一干警卫拼命地拉扯,但失去理智的我依然不顾一切将拳头狠狠砸下,可以说在我人生十几年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过,面对四周警卫们枪林弹雨的攻击,竟硬扛着伤害挥出那一拳拳重击。此时我就像身体里住着一头发狂的野兽,凡是束缚我行为的人都将视为敌人,我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反扑,只为能多打上一拳,多踢出那么一脚,是有一种视死如归。
秉承着心中的信念,任何束缚都像阻止不了我一样,我觉得我会就这样活活将邱浩打死,我也不会因外界的干扰而停下,但唯独一个声音,一个一举一动让我魂牵梦绕的人,只因轻轻喊出两字,瞬间就将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那一刻我的脖子上还箍着一只警卫的手臂,那一刻我的身上还印着许多青紫色的瘀痕,当我艰难转过头来望着那个如梦似幻的女人,她红润的小嘴从凌乱的发丝间低吟着,「住……住手……」
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了一下,就看见妈妈轻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来,她妖娆的身躯如若无骨般轻轻摆动了一下,脸上没有往日的冷冽,但一张令人失神的容颜却挂着无尽的疲惫,是以那对秋水明眸望过来之际,在场的所有男人女人竟从心底里冒出一丝怜惜之意。
而这时,妈妈穿上她黑亮的高跟鞋轻轻向我走来,如若不考虑她脸上那略带虚弱的神情,光靠她完美身段走起路时那一双110cm修长莹润的美腿,顷刻间就能让人沦陷在她高贵圣洁却又妖媚的气质中。
似乎光往那一站,妈妈独特的魅力,就像一股重度情欲漩涡一般,轻易就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是以一干男警卫都有点忘乎其职暗暗献媚地挺起自己的背脊,眼里像是被夺去了神采呆愣在那里。而骤静中,我狂暴的情绪终于逐渐散去,理智重归身体,然而再看身下的邱浩早已抽搐着陷入了昏迷,血染被褥,整个房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但即便如此,妈妈的视线没有哪怕一丁点被吸引过去,她只是疼惜的看着我,双眸里蕴着点点滴滴能化开初雪的柔情,以及她伸出的葱白玉手轻抚着我那些伤口时流露出来的心痛。
「疼吗……」妈妈纤细的手指停留在我脸上一处淤青上,话语从她唇瓣中吐露出来好似有安抚的魔力「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呃……呲」此时我望着妈妈,望着这张倾倒众生的仙颜,身体上所有的疼痛都好似短暂的消失,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再让她脸上露出刚刚那样让人心碎的表情。这时我才发现,疯狂的发泄中,喉咙里声带异常的灼热,甚至声音都难以完整的说出。
妈妈见状愈发心痛,不过神情中有一丝波动,她美眸瞥了瞥床上的邱浩,眼神微微内敛,「瑾瑜,妈妈从小就教导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可以沖动,但也必须承受的住它所带来的后果,你……去自首吧,好好检讨自己,剩下的交给妈妈。」说完,妈妈又望向站在我身后的警卫,高挑的身躯微微欠身,「对不起,给医院添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求你们让我儿子去警局自首……他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就让我这个当妈的来承担。」
没有人能体会到我听到这些话时的心情,那是一种环绕在母爱光环下才有的涩涩酸楚,以至于满眼噙泪,难以自控。由于我嘶哑的喉咙说不出话,对于妈妈的爱只能用力点了点头,当然我并不会去逃避,到了派出所投了案,但这个过程并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妈妈对我的态度。
就这样,我人生中第一次进了拘留所,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一切茫然无知。但要说后悔?的确有,可即便如此,要是上天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行为,只因她是我最爱的妈妈。
而这种信念一直是我从小坚定的,就像我一直坚信妈妈会救出我来一样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当我在隔天就被人放出来时,内心竟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风过无痕般从容。
不过我依然忘不了当时走下台阶时目光触及的那个女人,由于秋风,她曼妙的身躯显得萧瑟,白色的喇叭长裤配上慵懒的黑底白条纹衬衫,琉璃的眸中蕴着抹望穿秋水的忧郁,让她斜靠的电桿莫名渲染着凄美的意境感。见我向她走来,她微微侧身,飘扬的青丝像被空气修饰过的流苏,蕩起层层光华,唯梦似幻,宛若天之神女,美到无法呼吸。
妈妈见我望着她,有如明了于心,脸上慢慢挂上一抹温柔,清然上前一边抚拍着我身上的灰尘,一边轻言细语的道:「别说了,妈妈都懂。」而后略含幽怨的看着我「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老是让别人为你牵肠挂肚,知不知道这几天妮儿有多担心你吗……」见我露出慌张神情,妈妈皎洁地笑了笑「瞧你那样……咯,她这不到了吗。」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忽停在马路边,随后一道清丽的倩影飞奔着扑进我胸口,衣服瞬间被打湿,同样也打湿了我的内心。
「呜呜呜……坏家伙……坏家伙,真是坏透了……」「妮儿……对不起……我……」「呜呜……别说话,让我抱抱你,就一会……一会就好……」
这一刻无数的暖流从怀里的人儿涌入我的全身,妮儿浓厚的爱意像一团扑不灭的火焰拼命的揉进彼此的心里,让我本以控制好的心情止不住颤动,而唯有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收拢,才能感受到面前的真实。
许久过后,妮儿脱离我的怀抱,扭扭捏捏站在妈妈旁边娇羞半天,这才噘嘴道:「苏姨,你儿子好坏,老是欺负我,你得打他屁股。」
不知咋的,就这一句话幸福感爆棚。
……
就这样,我们三人难得一起游玩了许久,直到下午五点妮儿不舍的告别以后,这看似温馨的画面才慢慢消散,如今只剩下我们母子俩,气氛一下变得怪异起来。几乎同时,我和妈妈都在彼此看不清表情的角度皱起眉来,也许旁人无法琢磨她细腻的心思,可作为儿子,多少是能揣测到她内心的变化,就拿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看似平静的动作,无论她怎么掩饰,在我看来隐隐都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正因如此,我想拥有同样细腻心思的妈妈也是发现我如今不一样的心境,她才会露出一脸的愁容。
这一刻,空气的静就像是被凝结了一样,哪怕不停的呼吸依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可以看出这种僵持仿佛是在酝酿着某些事情,以至于氛围一时的沉默。
「你……」「我……」两人语言的断触使得双方不约而同的望起对方,而我面前,妈妈那永远不曾失态的精致美颜竟慢慢迷蒙上一层悲意,随即悄然别过身去,留下一个说不明的背影。
幽幽之声划过那些水雾般的空气轻叹而出「假如我和你爸离婚……你会跟谁。」
妈妈的话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内容灌进我耳朵里后还能清晰的感受到灵魂的震颤。其实这段时间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的感情问题,尤其是这次的事件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要知道以前不管什么情况爸爸都不会同意妈妈大晚上去医院守夜,而这次竟然就发生了,那只能说明他们的裂痕远比我想象的夸张。
「妈,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爸到底怎么了?」
妈妈倒也没有回避,幽幽的道:「你爸出差去了,是因为一个误会负气离开的,至今也不回我电话。」
我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爸不是民宗局小小的文员吗?怎么轮到他出差……」
妈妈好像不想透露太多,摆摆手,「好啦,别问了,真到了那步妈妈会告诉你的。」随即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
「那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情?」
我看着妈妈的双眸,微调了下呼吸「那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爸爸?」
妈妈蝶羽般的睫毛听之猛地一颤,破天荒的有那么一丝回避许久过后才淡淡的道:「你……只需记住一点,爸爸他不是坏人……」
对于妈妈这样的回答,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但我们俩都心知肚明,这里面必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我从兜里摸出了那个U盘,当然这只是普通的那种,里面是我剪辑的邱浩以前欺负妈妈的视频,不过对于妈妈曾经的那些危险誓言,视频中很多露骨的片段都经过我的特殊处理,但内容足够让她看清邱浩的嘴脸。
妈妈这时愣愣的看着我手中的U盘,说实话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慌乱,甚至余光再次瞟到自己手上的疤痕,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接了过去。而从妈妈的表情判断,正如我所猜测的一样,妈妈对于邱浩的品行绝对不是一无所知,我怀疑她可能只是为了照顾爸爸那份托孤的责任,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之所以先前问她爱不爱爸爸正是想知道她的态度。我十分确定邱浩掌控着一种神秘力量,妈妈肯定也有所察觉,不然不会想方设法的安排邱浩出去生活,目前只能希望这次的视频能给妈妈一些启发,当然更多的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掉邱浩这个麻烦。
而经过这次的事件,我们母子的关系倒有了质的提升,妈妈叫我去学校收拾行李,明天就可以回家里住,话语中对我信任也多了几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事未了,那就是去医院将邱浩的电脑取回,因为我不安的情绪还在延续,直觉告诉我也许和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