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打算这样敷衍我么?”尤允悄悄问。
“什么意思?”帽子装傻。
“要不要对我讲真话,到底怎么回事。”
“那得看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了。取决于你的表现。”机会抓的非常自然而欠揍。
原来第一天帽子和尤允言语不快,便没什么心情听讲座,打算回房间睡觉,路过李教授房间发现门开着,里面一个大姐正在打扫卫生。犹豫了一分钟,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回去房间拿了上次胖儿东买的劣质窃听器,回到电梯处打前台电话谎称没带房卡,很快打扫卫生的大姐就接到对讲机说有客人没带房卡,让去给开一下,帽子趁机闪进房间把“小圆球”丢在了烧水壶里。
这一类的事情做的越多,帽子非但没有习惯,反而越不舒服。掌握别人的隐私,就好像拿住了蛇的七寸,这手段虽然犀利,却难免不会失手被咬,反受其害。他深知知道太多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事,只能一边小心至上,另一边有个好心态。
按他本来想法,能听到什么就听点什么,听不到就算了,酒店的水壶一般人都嫌脏,很少人用,如果有人倒水,那正好把这东西毁了。次一步,帽子以为可能会听到李教授和女人的房事,可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把录音放给尤允听,就算尤允会因此清醒些不再粉他,回头肯定也瞧不起帽子,这种明摆着对自己没好处的傻事他不会做。却未曾想,会议第一晚来到李圆厉房间的,竟然是个男人。
“哎呦,曾老师,这个点才忙完呀。”
“开这种会真是太累了,谁都找你,李老师肯定比我得忙啊。”
这曾老师是谁,帽子一边听着对话,一边翻大会手册,一边百度,终于锁定了北京来的曾史风教授。听着二人从杰出学者评选,到大学校长调任,到世界青少年健康基金,终于听到了重点。
“李老师今天见到庄敏虹了没?”
“那个臭娘们,昨天就见了,在我面前牛的不得了,看的我难受。”不知为啥,听李教授真实样子,帽子反而不觉得不舒服。
“呵呵,人家要发了顶刊的人,说话的调调当然不一样,我听了也难受。”
“我给你说,女人,碍不着你的时候,她也要恶心着你。”
“怎么说,那咱们要不要想办法,给她点颜色看看。”这曾教授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哈哈,曾教授和我就是能想到一块,哈哈,本来应该找你商量的,不过这回我都安排好了,我有个堂姐的儿子在这个酒店会议部当经理,我喊他帮我……”之后如何安排他外甥偷偷改了庄老师的PPT,如何现场阻止他们调整,如何录像,发给国家基金和期刊编辑,小则让庄老师在大会上出个洋相,往大了,如果能把这发表或是项目给搅乱,自然是更好。毕竟庄敏虹的论文还没发出去,调调就先唱出来了,如果最后没发成,可就不止是小小丢人了。
帽子听了个仔细,突然听曾教授道:“我在你这烧个热水,岁数到了,得喝点热的。”这可把他吓坏了,未做好準备就听水壶开盖的声音,以为大事不好,谁料隔了几秒钟,听那姓曾的道:“哎呀,还是算了,这酒店的肯定不干凈。对了,你这事,不会让人发现吧?”
“不会,放心吧,干干凈凈,找不到人。”
……
帽子放下耳机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曾史风,曾史风,好深的城府。”他可不相信是曾教授大眼漏神,直觉笃定他一定看到了水壶里的小机器,却当成了没看见。
先不去理会这姓曾的,帽子有充足的时间去準备化解李教授的小手段,还认真的研究了庄老师和尤允、刘瑜的报告内容,以备不测,后面果然派上了用场。甚至第三天下午会议开始之前,一个人到酒店的咖啡厅,点上了一杯卡布奇诺,来陶醉一下自己从容的风度。说着都觉得搞笑,有时成熟,成熟的又像个孩子。
话说回来,帽子正向尤允送去明示,问她如何报答自己,却被一人打断:“这位同学,你对庄老师的项目,好像了解的挺多呀。”回头看,是位中年男人,话说的怪怪的。
帽子点头哈腰:“哪有哪有,左边听了,右边就忘了,请问您是?”
“我姓曾,是北京XX大学的老师,我看你刚才做事、说话、问问题都很利索呀,是庄老师的学生么?”当然就是那晚和李教授说话的曾教授。
“曾老师过奖了,我这不求上进的,不能占庄老师学生的名额。”
“嗨——太谦虚了,年轻人脑子里有东西,想不上进都难。”
“哎呀老师您可别,我是真的起点太低了,等以后有机会,还得多向您学习,做项目啊,做研究啊,最近不是有国家在评杰出人文学者,曾老师您有被提名么?”……“哎呀,这不是曾老师么,这次开会太乱了,才见到您……”庄老师看到曾史风在这,赶快跑来打招呼,算帮帽子解了围,一万个感激。
尤允偷偷问帽子:“你怎么知道他在评杰出人文学者?”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那么说?”
“诈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不认识他么?”尤允彻底费解了:“你们说话怪怪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她一向自恃聪明,怎能容许身边这男人头上顶着种种自己无法理解,必要刨根问底。
帽子抓住了道:“要我给你翻译一下么?收费。”
“收多少?”尤允问。
“加上你报答我帮忙的份,一起可以打折。”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正经的时候,帽子完全一副市井小流氓模样。
尤允算是对这不要脸的彻底无奈了,贴着耳边道:“行啊,晚上来我房间。”
目的达成,帽子直接捧着身旁小强的头亲了一口。
“哎呀,你怎么这么恶心,死基佬……”
晚上庆功,庄老师请大家吃饭,除了林杉杉无人不夸帽子,连尤允都敬了帽子一杯,酒中无言,眼里有话,摄人心神。不过帽子看小强落寞眼神,才意识到原来小强对尤允是有意思的。
饭后,一会说要唱歌,一会说要打牌,结果还是各自回了房间。刘瑜要来找尤允,尤允推说自己太累,要早点睡。帽子回房间洗了个澡,墨迹了一会,给尤允发了个信,收到个微笑。和小强说去见个朋友,立马就要出门。
小强叫道:“艸,肯定是炮友。”
帽子推道:“说啥呢你,还没到那步呢。”铛的门关了。
走楼梯下四楼,小强哪想得到帽子是沖尤允的床去的。
按门铃,毫不犹豫。进门关门,无比激动。完全忘记了注意观察左右,毫不知自己的动作被林杉杉的手机给记录下来了。
关上了门,一把抱起身前的尤允,直接推倒在沙发上。他判断这是最恰当的方式,当他看到尤允只穿着睡衣给自己开门的那一刻。
双唇激吻,说不上谁在攻谁,尤允手上抵抗着,舌头却主动求战,抵进了帽子嘴里。两只滑腻,反复交缠,混为一体。情欲昏昏,呼吸困难之际,尤允攒够了力气一把将帽子推起,问道:“你是打算就这么把我强奸了?”
帽子笑着摇头:“我还是需要你给个consent的。”一边舔了舔舌头,品尝着刚刚的味道。
尤允笑了,傲娇的看了帽子一眼,全力一个挺身,把帽子掀翻在地上,跨坐到他身上。这也是个思路清奇的女人,想法是:既然不打算拒绝反抗了,那为啥要被男人压在身下。伸手把头发捋到后面,用手腕上的头绳扎住,俯身主动亲了上去。这一回不用那么激烈了,二人细细品尝着对方的柔软,还有脸上皮肤的顺滑,足有十分来钟。当帽子耐不住伸手进睡衣里时,尤允突然握住了他手,道:“不行,差点上头被你给混过去了,你先给我说清楚,下午是怎么回事。”
帽子无奈:枪都快走火了,你跟我说这个。但尤允又不是个能用强或是好敷衍的女人,他也来了个鲤鱼打挺,起身把女人公主抱到床上,把一切经过慢慢讲来。尤允听得入神,二人欲火逐渐冷却,听完噘着嘴若有所思,又问:“那完事曾教授找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可以给我翻译。”
“哦,那个啊,很简单啊,让我想想我俩说了啥……”帽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其实是这种:
他先来探我,说——你很屌啊,看样子知道很多事儿啊,是仗了庄老师的势么,或者是庄老师指使的么?
然后我就怂了,说——我没其他恶意,也不想搞什么,和庄老师没关系。
他嘲讽我,意思——知道的多了,想低调都不行,肯定会搞他们。
我看他这么说,就觉得光怂也不行,就得整点软中带硬的话,诈一诈他。说我自己无名小卒,对他们没威胁,说向他学习,是嘲讽他的坏手段,我估计这里面都不少黑料,但我泛泛的说没啥杀伤力,就点了个那个杰出学者评选……”
“我当时就问啊,所以你还是知道他评选不是正大光明的?”尤允跟着问。
“我没忽悠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估计十有八九。”帽子道:“后来就被庄老师打断了。就这些。”
尤允躺在帽子胳膊上,噘着嘴听着,道:“你们可真厉害,两个人从没见过,分别不说人话,竟然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怎么做到的。”一向觉得自己聪明,此时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
帽子很想就着话题装逼,但此时分得清主次,道:“咱先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儿整了再说,行不?”
“不!”尤允直接怼了回去。
帽子当然不依,直接亲回去。二人在床上一顿翻滚才又被尤允止住。只听她道:“我知道你喜欢我……”第一句就把帽子给说愣了。接着:“可是我还不想谈恋爱,我觉得得提前和你说清楚,因为我对关系的需要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我不想结婚,所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就是我能接受的关系里的最高级了,所以…所以我们可以约会,可以做别的,但,我可能不能接受做男女朋友。”说完死盯着帽子。
帽子脑子转速自然足够,已经在思考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了。心里想:这妞,可能也不是哪都好,至少都不差,就是自恋这一点,是真的愁人。不谈恋爱,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可又不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不然多半这一炮要黄。只好摆出有些失落的表情,严肃道:“说白了,你就只想睡我呗?”
尤允点头,道:“你不是也想睡我么?”
失落在帽子脸上逐渐转为委屈,再整就有点过了:“我现在哭一下是不是不太好?”
“去你的!”尤允嗔道:“所以你能接受么?”
“成吧。”当然能,简直求之不得。只不过心底里还是有一丝难以发现的落寞,虽然他不缺女人,尤其高品质的,可始终像只独狼,就算有人喜欢他,也多半没谁想拥有或占有他,因为女人们都知道,这不是个抓得住的人,于是会聪明的保护可以属于自己的关系,也保持着对帽子的奇怪感觉。
这想法在寂寞的深夜也许会持续很久,可在尤允的身下,只容得一闪而过。尤允退到地上,站着,面对着帽子,看着他眼睛,双手从下向上,解开了淡黄睡衣的扣子,脱在地上,又弯腰脱下睡裤,只留蓝色的超小的内衣内裤,在昏暗中胸胯的两侧勒出肉的形状。
“我草,为什么你的脸这么有欺骗性啊!”帽子不禁惊呼,他是一百一千一万个没有想到,尤允这张瘦人面孔的背后,藏着一副如此梦幻的身体,简直就是微胖的终极升级版,宅男梦想中的身材,那种有肉到完美的程度。不管是手臂的的粗细,腰围的弧线,还是双腿间缝隙肉与肉之间的感觉,都让人充满欲望。胸部虽然不巨大,但也足够配合这感觉。可是,“可是你穿着衣服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个瘦子啊。”
“我就是瘦子呀。”没错,尤允穿衣超显瘦,但其实不然,毕竟一百斤。论长相,俊这个字可能比较合适,带着眼镜还显得有些禁欲。可眼前这诱人的身姿和眼神是怎么回事,完全忍不了。
男女疯狂的抚摸、亲吻,把床单滚的不像个样子,呻吟在散发在空气中的香汗里蔓延。尤允搂着帽子的头,任他含着乳头,帽子伸手拨开花丛,缓缓将一只手指伸进神秘处。本想给尤允口交,发现前戏过于充分导致洪水泛滥,于是换做手指,一支变作两支,和着尤允的呻吟声搅动、进出。变换着节奏,变换着方式,不那么激烈的时候,尤允咬着帽子的耳朵说了句“喜欢”,帽子笑着拇指按着小腹皮肤,中指食指换做中指无名指,复又剧烈抖动。“啊——啊——”尤允受到刺激,倒在肩上。
看火候差不多了,帽子拿套带上,尤允躲开眼神算作许了。帽子即用手扶住她的腰,保持女人面对面跪骑在腿上的姿势,让她坐入。摩擦了两下,尤允小声道:“太久没有过了,我自己来。”伸手抓住了帽子的弟弟,自行尝试,光这个动作,就够销魂了。虽然下面足够润滑,动作还是非常小心,一点点的向下,十几秒钟才吃掉龟头,停了一会,才又继续开始吞没。也就是帽子尺寸可以,不然哪分辨那么清楚。
如果子宫是终点,便在即将攻上本垒的千钧一发的瞬间,突然门铃大作,尤允本能的一下窜了起来,二人的合体宣告失败。从慢慢被包裹的幸福,到巨大的空虚,帽子也体验了一下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难受了。
“谁啊?”尤允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是我啊!”当然是刘瑜。
尤允一把把帽子推进衣柜,连内衣内裤一并塞他手里,关上柜门,真空去给刘瑜开门了。
于是帽子就窝在这么个狭小黑暗的衣柜里,攥着女人的内衣裤,直到午夜两点,两个多小时后。其实刘瑜找尤允还真没啥正经事,就常规聊天。二人躺在床上,比如:
刘瑜:“有没有觉得何昊今天下午很帅?像白马王子。平常还真不觉得诶。”
尤允:“当时心脏砰砰跳的要命,事后想想也就还好吧。”
刘瑜:“什么叫还好?你打算和他怎么办?他没踩着七色云彩,但扛着七色彩电呀。”
尤允:“我想睡他啊,可是他不够主动,那就算了吧。”
直接把刘瑜怼的没电了,她可猜不到,就在自己躺着的地方,帽子的阴茎差一点就完全把尤允的阴道给塞满了,要不是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第二炮了。
刘瑜:“你看到小强那个小眼神没,怪可怜的。”
尤允:“那咋办啊?他之前还约我去散步来着。”
刘瑜:“诶?还有这出儿?那你去没?咋样?”
尤允:“他拉我手来着。”
刘瑜:“真的呀?好勇敢哦,那你怎么办的?”
尤允:“我给他拉了三秒,哈哈哈。”
……
帽子硬是忍住了没打飞机,一直憋到刘瑜走了才出来,尤允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啊。”
“没事,又不是你。”
“那……你还要继续么?”
帽子当然想继续啊,可情势已经不适合了,他太懂以退为进,这时候特别容易显得自己太禽兽,说道:“算了,改天吧。”说着低头在尤允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没有闪躲。然后把内衣交尤允手上。
“要不送给你了。”尤允道。
“你留着吧。”帽子没接。
穿好衣服离开,关门前眼神间仍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