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爸爸的公司属于电子商务类型，主要是给几家外国大企业做进出口服务，地点坐落在高新区创新产业园附近。公司离家里不算远，沿着二号线出了汽车西站地铁口，马不停蹄的走了十几分钟左右便到了爸爸的公司里。

  　　公司不算大，一层办公楼，大约有五十来个员工。以前偶尔也会过来看看，所以认识一些熟悉的面孔，电梯上来后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于是我直接进了爸爸的办公室。

  　　推开门，只见爸爸一身商务装坐在办公椅上，面前是一台笔记本，此时正对着电脑专心的在办公。他这会应该在忙，所以进来后我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爸爸转过脸透过一双眼镜朝这边斜瞄了一眼，发现是我才没有起身招待，而是继续看着电脑。他手里动着鼠标，时不时的会敲一下键盘，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分钟，他才閑谈似的朝我开口起来，「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一边在微信上和罗婉閑聊着，一边不咸不淡的回道，「路上赶得急，就没想起来，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高考分数已经下来了，有没有想好上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

  　　高考分数下来已经有好几天了，正是赶到要填志愿的时间，因为爸爸平时确实忙，而且前几天才离家没回去过，所以出于关心，爸爸也问了我有关报考的情况。

  　　我本来还怕爸爸他不问呢，因为还没给他说过我想出国留学的事情，他要是不同意那我还是很难出去的。现在既然爸爸问了，而且这些事情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所以也就不需要藏着掖着，和爸爸说了情况。

  　　「爸爸，我想出国留学，以我的成绩，到国外能读一个不错的好学校，还能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这样将来的机会也多...…」

  　　我将和妈妈说的那些话又和爸爸说了一遍，爸爸好像是有些吃惊的，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合上了电脑，起身走到了我的跟前。

  　　「爸爸的公司迟早也是你的，你能有这种想法很好，有没有想好去哪个国家留学？」爸爸说的很认真，也很关心。

  　　「我想去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留学，听说那边的环境不错，学术氛围也浓.....。」我看着爸爸如实回答，心里希望他能够同意我的想法。

  　　「嗯，那是加拿大最好的一所学校，如果你决定去的话，爸爸会支持你的。并且公司最近刚好和加拿大的一家跨国公司签了合同，生意需要，可能会去加拿大待上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爸爸的回答令我喜出望外，只要他肯点头，我和罗婉一块出国留学就万无一失了。我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当然也没有耽搁正事，和他说留学的事情只是其一，今晚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老爸点头。

  　　一开始还以为他和妈妈吵架，顺带会不给我什么好脸色，不过爸爸并没有那么做，他和我说话表现的很轻松也很关爱，于是我乘机给爸爸说道，「爸爸，今晚妈妈约了我的班主任和代课老师，想请他们吃个谢师宴，饭店已经订好了，等会你和我一块过去吧。」

  　　老夫老妻的，爸爸和妈妈已经闹了两天了，我想着爸爸应该会很爽快答应的，没想到爸爸却没有回话，而是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又跺着步子在屋里走了几步，然后才回过头来。他的表情变换不定，好像是在準备组织着什么语言，半天方才抬起头艰难的开口道，「小萧啊，我打算要和你妈妈离婚了 ……。」

  　　发现我瞬间脸色变得很差，爸爸也知道这样很残忍，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儿子，我虽然决定和你妈妈离婚了，但是你放心，我还是会一直爱你的，相信你妈妈她也是。」

  　　「不！爸爸，我不要你和妈妈离婚，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爸爸决定和妈妈离婚，这无疑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太无法接受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歇斯底里了，撕喊中还拉住了爸爸的衣袖，想让他改变决定。人们都说破碎的婚姻受伤的总是孩子，这话不假，我不过才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还是没能做到成熟的去面对。

  　　爸爸见我一脸愁容，他走过来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又在我的背后拍了拍，一张脸看起来也是愁绪满布，然后语气深沉的开口道，「爸爸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才没有提前说，而是将你叫到了公司当面给你说，虽然这个决定很难下，但这次爸爸是真的打算离婚了……。」

  　　爸爸没有给我要插话的机会，他动了动嗓子继续说了一些话。说了妈妈的一些好，说了他们的婚姻和生活，也说了我出世后的许多事情，当然这次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最后才叹着气道，「你才刚成年，爸爸怕你心里接受不了，又怕你受到伤害，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你今年也已经不小了，所以我还是早点提出来为好……」

  　　爸爸婆婆妈妈的说了一大堆，无非也是怕我会接受不来，可我心里确实接受不来啊。这实在太令我意外了，而且妈妈其实已经原谅了爸爸，我真的搞不懂爸爸他为什么还会这样子，所以心里有些埋怨。

  　　「爸爸，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再说什么可能也没有用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只希望你和妈妈能好聚也能好散……。」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妈妈，所以说道，「这样也算你对得起妈妈一场。」

  　　爸爸当然听出了我埋怨，只听他开口道，「小潇，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可能不是个很合格的父亲，我平时陪你的时间很少，所以你心里对我有怨言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爸爸的难处啊。再说了，现在提出离婚其实对你妈妈也有好处，她现在还算年轻，你懂吗？」

  　　我当然懂了，爸爸的意思无非是离婚后妈妈还可以再找个人，说到底他就是不信任妈妈。我突然变得开始替妈妈好不值，这个爸爸千好万好，可他就是不懂妈妈，妈妈是那种富有艺术细胞而又精致的人，她连自己懒都会嫌弃，以妈妈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会再随便找个人托付一生。

  　　不过话说回来，爸爸也还是有隐忍和克制的，既然要分了，就好讲好说，这和那些闹到脸红脖子粗，甚至大打出手才离婚的夫妻，还是很不同的。

  　　「你和妈妈离婚后，那我跟谁啊？」想开了一些，我便抹了抹脸上的痕迹，问出比较重要的问题来。

  　　「你是李家的儿子当然跟着我，你留学读书的事情，会对你的一生都有帮助，我会全力供你上学的，这是对你有用的事情，这样安排，相信你妈妈也不会反对的。」

  　　爸爸说的诚恳，但我还是问了问，「让我跟你，那妈妈怎么办啊？」

  　　「你啊，还是和你妈亲……」爸爸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让我放心的表情，「放心吧，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妈妈也不容易，所以我也不会亏待她的，爸爸準备把家里的房子就留给你妈妈，这样她以后的生活也会有个保障……」不过爸爸说完也露出了男人狡诈的一面，「当然，前提是你得跟我。」

  　　我是男孩子，这样的社会下，传统的观念还是很深的，我跟爸爸，这是他不容妥协的地方。

  　　爸爸可能还是担心我会多想，又继续在我面前劝说带安慰道，「你也不要难过了，爸爸和你妈妈虽然离婚了，但又不是不要你了，我们总归都还是爱你的。至于你妈妈那里，如果你开不了口也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和她说的……」

  　　「李总，要开会了，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你。」门响了一下被开了一个小口，是爸爸的秘书张露露，过来叫爸爸去开会。

  　　爸爸对她挥了挥手让她先去，并示意自己一会就过去。当门再次被关上，爸爸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爸爸最近很忙，晚上的谢师宴，爸爸就不去了，该送的东西爸爸已经给你买好了，放在楼下大厅里，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拎上带给老师们，他们辛苦把你教的成绩那么好，你要记住他们，还要别忘对人说声谢谢……」

  　　爸爸要忙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而且此时我是迫切的想回到妈妈身边，便抬头朝爸爸说道，「爸爸，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相信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这点事情还是打不倒你的。」爸爸说完便回到了他的笔记本前，应该是要準备开他的会了。

  　　而我想到的是，这不是打倒打不倒的事情，而是我在为妈妈担心，她若知道了爸爸要和她离婚会怎样，她该会有多么的伤心和难过啊。我感觉自己来的时候还在天上，然后现在猛地被摔在了地上，一时什么心情也没了。

  　　推开门下楼，仿佛老天爷也在捉弄我，只见天空阴云密布，很快就打雷下雨了。在爸爸这里停留的时间很长，天已经傍晚了，谢师宴还是要去的，妈妈可能已经到饭店开始招到老师们了，所以我即使强壮镇定也还是要赶过去的。

  　　在大厅的角落里，看到了爸爸买好的东西，是水果和几盒茶叶，都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也没红包。不过老师们都不是那种人，而且学校现在的规定也比较严格，只要不空手，送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妥当的。

  　　老爸在为人处世方面一直都很得当，他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在和妈妈的这个问题上，我对他却有说不出的失望。隔着大厅的玻璃窗，独自望着外面哗啦啦的雨水，低头沉思了片刻，我的微信语音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我刚将电话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妈妈略显焦急的声音，「俊萧，你怎么还没到啊，老师们都已经来了。」

  　　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钟了，如果再加上路上时间，到饭店确实还要晚一些。妈妈一向不喜欢我拖拉，也不喜欢不守时，怕她着急，于是我赶忙给妈妈回道，「妈妈，你先招待下我的老师，我已经在外面了，马上就打车过去。」

  　　「嗯，还有……」听完我的话，妈妈在电话里支吾了一下，她的话好像有点扭捏，停顿了一下才有点生硬的道，「你别忘了让他路上带点礼物过来，这饭店谢师宴特别多，手里什么都没有不好看。」

  　　那个他不用说指的是爸爸，看来妈妈还是很期待和爸爸和好的，只是爸爸太不知趣了，但我现在和不能直接和妈妈说实情，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装作替爸爸抱歉的道，「爸爸公司里有事情，他在忙着开会，晚上来不了，不过东西他已经给我买好了，我已经拎在手里了。」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对妈妈说，便对她撒了个善意的慌。

  　　「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儿子的事情还没他的工作重要……不来就不来，没有他也没关系，反正也没怎么关心过你的学习。」妈妈的声音有点生气，对爸爸满是抱怨，但对我却关怀满满，「外面下雨，你来的路上注意点啊。」妈妈叮嘱了我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事不宜迟，雨一直没有停，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拎着东西，在门口打了个的出租车，报上了地址就赶了过去。

  　　前来谢师宴的人还不少，无论是前厅还是包厢，到处都坐满了人。辛亏饭店是提前预定的，要不然还真没有位置。等我到饭店的时候，班主任方老师，还有张老师、 潘老师、周老师也都到了有一回了，一共来了四个，都是我的代课老师。其余的还有几位要么是有晚自习，要么就是有事情没来。

  　　因为来的迟了一点，进到包厢后，我不好意思的朝老师们一一打了个招呼，他们平时在学校里待我就不错，也都没放在心上。

  　　饭菜都还没上来呢，妈妈就和各位老师陪着说话，言谈举止非常客气也很得体。爸爸虽然不在，妈妈却也招呼的很不错，她今天穿上了昨晚给我看过的一身衣服，格子衬衫配上红色裙子，一身妖娆的服装将妈妈装点的大大落落，而且裙中的一双美腿还套上了一条比较正式的丝袜，真是高贵而又不失优雅，惹得两个女老师还夸了妈妈一通。

  　　妈妈见我到了，她先是亲自向老师们表达谢意，然后让我也跟着道谢。留着我招呼老师，她自己则去前台催着上菜，而且居然还要了两瓶红酒和一箱啤酒过来。班主任方老师直说妈妈太客气，妈妈在良好的氛围中将啤酒交给了我，示意和潘老师、周老师喝一下，而红酒则交给她们三位女士。

  　　妈妈打点的真是尽善尽美，让老师们坐在里面比较尊贵的位置，班主任方老师坐在中间，往左依次是两位男老师，往右则是张老师和妈妈，而我则是坐在了妈妈身边位置，这个位置靠门刚好也适合方便端菜。

  　　我一直以为妈妈是那种小女人似的妇人，但妈妈却并不只是空有花瓶的外表。她办事有条不紊，和老师们说话很有条理，还不忘示意我给老师们端杯倒水，仪态举止从容不迫，将她家庭主妇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点的菜是套餐，等了十分钟左右，服务员就把菜依次端上来了，妈妈让服务员开了酒，又吩咐大家动筷。可是就在开始动筷的时候，妈妈的手机响了，她掏了掏手机看了看，我也斜睨着瞄了一眼，发现是爸爸打来的电话，妈妈现在可能还在气头上，一看是爸爸的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妈妈叨了一口菜才放下筷子，电话又响了，并且还没有挂断的意思。妈妈没办法，不好意思的和老师们表达了个歉意，又交代我别忘了敬酒，她才转身出去接电话去了。

  　　这是妈妈长久以来的良好习惯，就连接电话也怕会打扰到别人，她出去后，我就按着顺序，给方老师和张老师倒上了红酒。知道妈妈红酒是能喝一点的，又拿过妈妈的空杯子给她也倒了半杯，接着又弯腰一一给两位男老师和我自己倒了啤酒。

  　　过了一会，妈妈回来了，我不确定爸爸有没有和她说离婚的事情，因为从表面上没看出妈妈进来时有什么变化，不过就在妈妈进来后要回座位坐下时却脚下一滑，还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妈妈，她才没有倒下。

  　　哎，我心中一凉，知道肯定是爸爸对妈妈说了那些话，要不然妈妈也不会没注意到脚下不稳。只是妈妈掩饰的很好罢了，儿子的谢师宴上，她根本不想让人看出来 家里正在闹离婚的事情。她不想让儿子被人笑话，也不想被人说待客不礼貌，所以还是装作和颜悦色的坐了下来，和老师们客套打招呼。

  　　「谢谢各位老师们三年来对俊萧的关照，没有你们的用心教育，我儿子可能也考不了这么好的分数，所以作为家长，我要敬老师们一杯……。」妈妈说完端起手中的杯子就站了起来，还礼貌的给老师们鞠了一躬。

  　　「花女士太客气了，教书育人，这是我们当老师应该的……」班主任方老师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啊，李俊萧能考的好，我们都很欣慰，他自己花了努力，而且你们家长也用了心，所以功劳也不全是我们的……。」几位老师也都很客气的跟着站了起来。

  　　三年前就是妈妈带着我入学报到的，三年后，时光似乎在妈妈身上停止了流淌，妈妈的样子和三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我却成长的更高更壮，而且我出色的成绩也足以令妈妈感到骄傲了。

  　　虽然婚姻的结局很不幸，但一想到儿子的学习成绩以及懂事的样子，妈妈还是感到了稍许的安慰，她举起杯子一口气就喝完了杯子里的红酒。

  　　客随主便，见妈妈都喝完了，几位老师也不在端着，也都跟着喝完了杯里的酒。一杯下肚，我又起身倒酒……晚饭在融洽欢乐的气氛中度过着，老师们一直夸我的成绩和表现，又说着我在学校里的一些光辉事迹，诸如乖巧懂事、助人为乐、人品好等等，反正基本上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妈妈在家对我不曾了解到的事情，全都一一说了出来。

  　　他们虽然都是实话，但试问又有哪个妈妈不喜欢听到儿子的好呢，这些话让妈妈很受用，惹得她非常高兴。于是妈妈喝酒也更诚实了，只要听到有老师夸我，就要敬过去一杯，到了最后，我总感觉妈妈喝了可能有接近两瓶红酒那么多。

  　　老师们也是第一次和妈妈坐下来吃饭，她们也不甚知道妈妈的酒量，虽然一直在说不喝了不喝了，但架不住妈妈的兴致，一顿饭下来，就这样一轮又一轮大家都喝了不少。

  　　饭局结束的时候，妈妈有些脸红，但她依然强装表现的很清醒，但那偶尔看着我略显漂浮的眼神，让我意识到妈妈可能真的喝多了。红酒的度数比啤酒大，初时入口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后劲大，我很担心的看着妈妈，深怕她会随时醉倒在我的怀里。

  　　「妈妈你没事吧？」快要离席的时候，我小声的在妈妈耳边问了一句。

  　　「没事，你先把带来的东西给老师们分一分，然后扶着我下去结账。」妈妈怕给人听到，也是小声的回了我一句。

  　　于是我把带来的礼袋分送到每个老师手上，他们都很客气推脱不要，但在我的坚持下，而且确实都不是很夸张的东西，最后才答应拎在了手里。

  　　下去结账的时候，我小心的扶着妈妈的手臂下楼，妈妈的意识此时还算是清醒的，但脚步中已经有了虚浮，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牵着她。我扶着妈妈下了楼，到台前的时候，妈妈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我，示意我上前结账。

  　　她手机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支付宝结了账我们才準备要走了。夏天的暴雨还在继续，打雷声虽然停了，但外面还在下着雨。方老师和周老师是开着车来的，所以他们準备载上张老师和潘老师，先把他们送回去再自己回去。

  　　我和妈妈肯定是要打车回家的，离开前，老师们知道妈妈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不是很确定她的酒量，但是也都知道对女性来说，喝了一瓶多红酒肯定够呛，所以老师们都很叮嘱的让我带妈妈早点回家。

  　　看到几位老师上车消失在马路上，此时就剩我和妈妈了。老师们已经走了，妈妈这时候才卸下了伪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醉的半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妈妈明显是醉了，双手如树袋熊一样搂着我的肩膀，脑袋也跟着靠了过来，妈妈离我靠得很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玉颜，我担心的在她的耳边又问了一句，「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俊潇把肩膀借妈妈靠一下……」卸下了防备，妈妈是那么的落寞和无助，本来是和气融融的一场谢师宴，但一转身妈妈已经是单身女人一个了……

  　　不过幸好此时还有一个大儿子在她身边，让她还能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出于母亲从小到大对我的悉心照料，我的肩膀已经足够宽厚，可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了，不然面对妈妈这样一个成熟的妇人，我还真怕自己无法胜任。

  　　妈妈和我靠的太近，整个身体都贴到了我的手臂和半边背上，她嘴里呼出的香甜气息混着酒气不断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有那么一丝的恍惚。她丰满的胸部也贴着我身体，能感觉到一对饱满而又充满弹性的乳房，不断在挤压着我的手臂和背部。可能是酒精作祟，妈妈的身体也热热的，即使点点雨水洒在身上，也还是能不断的传到我的胸膛。

  　　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得赶快让妈妈回家休息一下，于是我也不顾路人奇怪的眼光，紧紧搂着妈妈的身体就在路边叫了辆车。一进车里妈妈就有点上头了，整个软绵绵的身体顺势倒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