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大多数小说写的不同，飞机一路的旅程平淡的令人发指。我和罗婉一出去多伦多的航站楼，下一刻，就感觉到已经置身于了一个异域的风情里。合肥那边已经是后半夜，但是时差的原因，这里还是大白天。夏天的北半球，到那里都是大热天，站在机场的大厅门外，我和罗婉左顾右盼的等着来接我们的人。时间约好的是十二点碰面，此时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但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黄皮肤面孔的人过来，就这样牵着行李箱又等了几分钟。

  　　「李俊潇！」

  　　等得着急的时候，接送客区那里停了一辆车，然后走下来一位近１７５身高，一身天蓝色长裙的美女，一边走近一边开口喊道，「李俊潇？」

  　　来人让我感到诧异，我记得飞机起飞前，爸爸在电话里曾给我说，飞机落地后会有人联系我来接我，那人是他在加拿大这边定居的老同学。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会是一个中年人来接我，可现在一眼望去，对面走过来的却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大姐姐。

  　　直到这位美女又喊了我一声，我才确定没搞错，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起来。

  　　「这是你爸爸的同学？」飞机上我就和罗婉说过到地方别担心，会有人接待的事情，但见到这种情况旁边的罗婉也是没整明白。

  　　我脸上有些黑线，模棱两可的道，「应该不是吧。」

  　　说完这位大姐姐已经走到了跟前，只见她挑了挑眉，就沖我道，「高中生，你就是李俊潇吧？喊你半天你怎么也不回一声，搞的我还以为我来早了。」

  　　这美女看起来要大我几岁，说话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像国内的那些女生一样故作含蓄，这就是天然的性格使然，虽然话有点沖但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过我还是疑惑的先问了一句，「我是李俊潇，请问你是？」

  　　「我爸还没来得及和你爸说吧，他本来已经答应了李叔叔过来接你的，但不凑巧手上有点事情，于是就只好安排我来接你们了……嗯，你就叫我何静吧，当然你想喊我姐也行。」这美女好像还挺逗的，沖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才又来了句，「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那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觉得有些惊奇，赶紧回道，「呵呵，还好，还好。」

  　　「小子眼光不错，这位是你的小女友吧，长的挺漂亮。」何静略微打量了我一下，便将眼光转向了罗婉身上，然后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何静，今天负责来接你们。」

  　　罗婉也客气的回了一下，「你好，我叫罗婉。」

  　　简单的认识了下，何静表现的很干练，她朝我两招招手，就走过去打开了后备箱，「这么多人看着呢，速度走吧，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先上车再说。」

  　　下客区外等了许多老外，异常陌生的面孔，干站着也有点尴尬，于是不由分说的，我们随着何静走了两步，我将两人的行李箱扔进了后备箱，便和罗婉分别上了车。

  　　「李俊潇和罗婉是吧，你们从国内过来，準备去那个学校就读啊？」何静坐在驾驶位上，她已经带上了一副墨镜，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就和我们閑谈了起来。

  　　飞机上其实一直有补觉，所以即使大白天的，也没觉得有多累，便和她聊着道，「多伦多大学。」

  　　「听说过，挺不错的学校，据说国内有许多高中生高考后都会来这边留学。」

  　　「你也是留学生吗？」罗婉时不时也插了一句。

  　　「哦……我不是的，实不相瞒，我父母移民过来的早，所以虽然看起来和你们差不多，但我出生时就没了中国籍，不过我喜欢中国，并始终觉得那里是我的根。」何静说着，那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落寞，早就耳闻入中国籍比较难，她这样一生估计也没机会了，背着华人的基因，却没了国籍认同，这对她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缺憾。

  　　「我还以为你们一家也只是做生意才移民过来的，没想到你们已经换了国籍啊。」

  　　「你说的那是华侨，你爸爸没和你提过吗？我爸和你爸小学和初中都是一块长大的同学，我爸叫何兵，我妈叫唐静，在我还没出生时，他们就过来了，我是没得选的，不然你以为我喜欢这破枫叶国。」她可能确实骨子里还是认同自己是炎黄子孙的，从她说完话时那显得意冷心灰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那感情不是假装的。

  　　「听说加拿大文化多元包容，而且华人华侨也多，只要不忘本丢掉我们老祖宗的文化和传统，世界再大也还是一样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这样安慰一下她。

  　　「是啊，你的普通话说的真好，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隔阂和陌生。」罗婉也好意的陪着说话。

  　　「唉，也就你们这两个高中生会这样和我说了……」

  　　车子过了一个红绿灯，何静又不无提醒的道，「初到国外，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你们啊，千万别将你们在国内获得的那些信息套用到海外啊，加拿大包括整个西方社会和你们的认知是有很大不同的。你以为他们多元包容，可孟晚舟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她不是触犯了加拿大的法律吗？犯法在哪个国家都会被抓吧。」隐约知道孟晚舟是去年底被加拿大扣留的，不过这话是罗婉说的，没想到她也了解一点，当然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还是太天真，想法太幼稚了，全世界都知道这与美国打击中国华为有关系。西方人，他们信奉的是有利就用，没有利就弃之，民主法治那是叛卖给你们的东西……当然你们才高中毕业，搞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何静看起来也就比我们大个三、四岁的样子，却表现出一副老练的模样，不仅引来罗婉也引来我的据理力争，「就算这件事情有问题。但加拿大是为数不多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而且听说吸大麻也合法化了，还有各地过来的移民也都挺多的，整体上来说网上对这个国家的评价还是很好的啊……」

  　　「所以呢？吸鸦片与同性恋很好吗？想一想他们对本地土着所做的事情，你就知道网上那些对这个国家的赞美是何奇荒唐了。还有你们在国内获得的那些信息，怎么说呢，只能是舆论战的结果，中国的宣传机构看起来更像是个小学生，这还没把西方每年对华安排的大量宣传经费算在内……你们才刚过来，现在跟你们说这个你们不一定懂，等你们学会用海外社交媒体，就知道西方的洗脑有多厉害了。」

  　　我俩终究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她说的确实有点超前了，见我和罗婉似懂非懂的，这何静又来了句，「不是我想打击你们，以我多年在海外生活的经验来看，出国留学已经过了最好的时间，你们要有心理準备啊。」

  　　本来是带着好心情来的，给她这样一说，我和罗婉都有点不悦了。

  　　何静不仅懂得多，还会察言观色，见我们表情一变，赶紧就转了话题，「你看，我怎么会和你们说了这些，别放在心上啊，就当我乱说的。对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去。」这大姐姐还挺百变，一会又变得幽默和颜悦色了起来，「也就是今天我有时间，能带你们逛一逛，唤作平时，我可忙着呢。」

  　　「吃的？西方人不是只能吃汉堡包吗？」

  　　「呵，也对。」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的回答，「我看还是带你们先认识一下几位有趣的华人吧，他们附近开了一家中餐厅，那里的饭菜挺棒的。」

  　　「啊，确实饿了，很想去尝一尝。」罗婉说了一句，说的我也感觉到饿了。

  　　「这家管厨的是主妇，人也漂亮，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上车时就注意到了何静开的是一辆轿跑，车标像是法拉利价格不菲，她几脚油门下去，一溜烟我们就来到了「彤心美食城。」大大的繁体字，装饰上一股浓厚的中国风，一路上碰到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但这里却是有许多黄皮肤的，甚至是操了一口浓厚的方言汉语的人，瞬间多了一些由衷的好感，只是觉得这名字起的有些怪怪的。

  　　「这不会是演小龙女的那个大明星李若彤家开的饭店吧？」罗婉的联想能力也是够丰富的，直惹得何静噗嗤一笑。

  　　「这里可没有小龙女，开店的老板叫李翔，店名是从他妈妈李彤彤还有他的一个情人向月心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

  　　何静平淡的介绍着，但我却想到了以前的一个新闻，两个人名都能对的上的巧合并不多，不禁疑惑的道，「你确定说的是李翔和他妈妈李彤彤？」隐约记得前两年，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商业斗争案子，这对母子好像也是其中的主角，报道上是说他们最后移居到了加拿大，应该就是这两人了。

  　　「没错，就是那对母子，你认识？」

  　　我想说不认识，只是记得高一时好像听到过这个新闻，具体什么情况并不清楚，不过我还没回答呢，罗婉便插了一句，「店名挺好听的，环境也好，走进来还以为自己在国内呢……但这种起名方式好像有点怪怪的，哪有人把自己老妈和情人放在一块起名的……」

  　　这罗婉恐怕比我了解的更少，甚至都没听说过这对母子，不过她说的话倒确实是个问题，就连我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妥。

  　　「这家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以后要是来这地方吃饭的次数多了就懂了……」何静说着，嘴角还露出了神秘的一笑，「店内来的大多是本地华人华侨，还有留学生聚会也比较常来这家，你们以后肯定还会再来的。」

  　　进到店内，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四周的确多是华人或者华侨，操着一口普通话的人很多，当然也有说着外语的其他黄皮肤，猜测可能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也偶有白皮肤的老外进出，店内的生意很火。

  　　何静朝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一个小年轻很快就跑了过来，而且没想到他们还是认识的，「嚯，这不是何静何总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忙没看到你啊，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提前给你安排。」

  　　「别这么叫，你还是喊我名字吧。」何静说完又扭头往柜台看了看，「我今天也是凑巧才过来的，对了，你们家老板娘今天不在吗？」

  　　「老板娘啊，那你来的不巧，我们老板和老板娘刚好今天有事出去不在，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喊我就行了，你是我们老板家的朋友，我肯定会好好给你们服务的。」年轻的服务员很会说话，态度也好。

  　　不过接着那何静就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上前一步，然后隐约听到她在小声对他问些什么，「是不是……？」

  　　那年轻人也知趣的上前一步小声回道，「呵呵，你也知道了啊，我们老板娘是怀孕了，他们请的有私人医生，估计今天就是去做胎捡去了……」

  　　两人窃窃私语着，说的话好像不太愿意被我和罗婉以及其他客人听到。

  　　何静听完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始介绍我们来，「这两位是国内过来留学的小朋友，他们是第一次出国，我带他们来尝尝鲜，你把他们两服务好了就行。」

  　　「呵，那这两位小朋友是同胞啊，欢迎两位，我叫章京，不知道你们老家是哪里的啊，人怎么称呼？」一听我们是国内过来的同胞，这服务员变得异常的热情起来。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想到万里之外，还能碰见客气的同胞确实不容易，便也客气的回道，「你好你好，我叫李俊潇，这位罗婉是我女朋友，我们都是安徽合肥过来的。」

  　　「安徽的啊，那我们老家离得不远，我老家是江西的，我们都在中部，可以说算是半个老乡了。」在国外可能只要是同胞，都能算是老乡了吧，这服务员套近乎的话迅速拉近了我对这饭店的好感，只听这个叫章京的服务员继续道，「出国在外不容易，大家都是中国人，理应彼此照应，吶，这是本店的会员卡，只有留学生才会免费发放，这个送给你，你和你女朋友只要以后还来我们店，都有半价优费……」说着章京就取了一张会员卡过来。

  　　接过了会员卡，我礼貌的回了句，「那非常谢谢了。」

  　　「嗯，那何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们聊了啊，点菜的话你们直接微信扫码一下就行了，点好了饭菜很快就会给你们上来的。」

  　　聊了半天，服务员需要继续忙其他的，何静便沖他挥了挥手，示意这里不用他管了。接着我们就各自扫了码，何静点了招牌菜，我和罗婉要了果汁饮料。

  　　上的几道都是传统的中式菜，只是在做法上可能略微加了一些西式的元素进去，吃起来味道真的不错。一边吃着，我们一边说着话，这大姐姐性格比较开朗活泼，我们说话并没有什么代沟，并且越聊越觉得投机，就连罗婉起初生起的警惕也消失不见了。中途的时候，何静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对方叫方伦，看名字应该是个男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接电话也毫无矫揉造作，并没有避讳我们，而是很平常的和对方说起话来，「我今天没去，你等我明天再碰面吧。」

  　　「……」

  　　「这样啊，好，那明天我们一块去看看，能帮忙就帮一下喽。我既然是干这个的，就不会过问别人的隐私，你放心吧。」

  　　「……」

  　　「对了，我在陪国内刚来的两位高中毕业生，他们家是我老爸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位小朋友很健谈，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

  　　「好吧，那就这样说吧。」

  　　说到此处，何静便挂断了电话，见我和罗婉因为等她而停下了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一个朋友方伦，他父母也是我爸妈认识的比较好的朋友，对了，方伦就读的也是多伦多大学，他和你们的年纪差不多大，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将他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哦。」

  　　「那他也是中国人吗？」罗婉好奇的问了一句，可能是由于何静自身的原因，她才会有此一问的吧。

  　　「那也不是。」何静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爸徐伦是音乐家，听说在国内的时候就小有名气，作词、谱曲、音乐制作样样精通。他妈方芷琪我了解的倒不多，反正也是个大美妞，他们和我父母一样也是移民过来的，只不过比我家晚了几年而已……」

  　　怕没说到重点，她又补了句，「不过他和我一样，骨子里始终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就是那个叫啥来着？古语说的？」

  　　没想到这么机灵的人说话也有卡壳的时候，罗婉忙接过话茬道，「身在曹营心在汉。」

  　　「对对对……身在曹营心在汉。」说完她就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

  　　我和罗婉也被她的笑容感染，表示可以认识一下，反正以后都是一个学校的，总归多个朋友多个路嘛。

  　　她笑了一下，又不住的热情起来，「来，给你们扫个码，海外同胞群，可以加一下，以后要是碰到什么麻烦的，都可以在里面寻求帮助。」

  　　这是让我和罗婉加微信群啊，海外不同国内，一听说有帮助，我们连忙扫码加了一下，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原来这些华侨华人们，也流行使用微信工具，便忍不住好奇的道，「没想到海外你们也用微信啊。」

  　　「华人圈里，除了这个聊天软件就没有好用的了，以前大家也是用ＱＱ，改用微信这不是与时俱进吗，外国人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软件，但我们这些人是用不来的……」

  　　虽然是不同国家长大的人，但她说的和旁人没有什么不同，就像罗婉说的我们一点隔阂也没有，于是便应景的来了句，「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她呵呵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过了一会，大家都吃好了，但并没有急着动身就是了，她还要带我们去住的地方，她没有起身，我们也就陪着她继续聊着。

  　　何静滑了滑屏幕，好像在找着什么，接着就给我们介绍了群里头有几个好玩的人，一个叫冯磊的男生，还有一个叫楚江晨的男生，都是和我们年龄差别不大的。尤其是这个叫楚江晨的，何静还仔细介绍了一下，说他也是过来留学的，并且是有妈妈陪在身边留学的，好像是说他老爸在国内是开公司的，他妈妈原是教师，但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出来留学，就跟着过来陪读了。（作者的话：写到楚江晨的时候，原作者已经太监了许久，故没有打招呼。但是写过之后不久，原作者出现了。）

  　　「这人是妈宝男吧，李俊潇，这点你和他有点像哦。」罗婉不知道咋的，居然半开玩笑的扯到了我，令我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心想这男生确实有够衰的，听过高中陪读妈妈，还第一次听到留学陪读妈妈的。

  　　「你是妈宝男？那你家里妈妈应该很温柔，很疼你吧？」罗婉只不过是随意说的，但何静似乎紧抓不放，而且说话时眼神明显一晃闪了那么一下。

  　　「我当然不是啊，她开玩笑的了……」多少有点糗，说完罗婉和我都笑了。

  　　何静盯着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还有件事哈，差点忘了发个文档给你们，在国外不比国内，要熟悉本地的法律法规和风俗习惯，不然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文档都是华人圈里总结出来的经验注意事项，我们先加个微信吧，然后我发给你们。」

  　　这大姐姐热情又客气，说不定以后会有很多事情找她帮忙，确实可以留个微信。罗婉的想法肯定是和我一样的，于是赶紧扫了码，互相加了好友，但是文档啥的表示发给我就行了。何静微微一笑，紧跟着她就发了文件过来到我手机上，我一看居然是个压缩包。

  　　「解压一下就好了。」何静解释了一下，说话时是低着头的。

  　　于是我点击了一下，选择了手机自带的解压软件，Ｐｄｆ文档解压出来的同时好像看到了一个什么弹窗，只不过屏幕闪的有点快，想着估计是正常的程序运行状态，也没在意。

  　　「不要打来历不明的黑工、加拿大忌讳１３这个数字、加拿大人有接受送小费的习惯……」大略看了一下，Ｐｄｆ上列的确实都是很有用的东西。诸如不要劝人酒、加拿大的生活电压是１１０Ｖ、随时注意外汇变化等细节，也都有列了出来。

  　　「呀，这个还真的蛮有用哎，比我在网上了解的详细多了，真的是要谢谢你呢……」罗婉转过脸在我手机上也看了看，写的确实有够细致的，俨然是一个避雷指南。本来就担心会因为不熟悉外面的法律法规，万一哪天不小心误踩了法律的红线就不好了，现在有了它，就不用怎么担心了。

  　　去往住处的路上，何静又问了我们开学报道的事情，我就说了两天后才开学。她表示可能没有空，到时候不一定会来看我们了，因为在合肥的时候，我和罗婉就和王明乡学长联系过，所以到时候何静在不在都无所谓，就客气的让她忙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来了。一路上，何静又叫我们下载了一些个有用的Ａｐｐ，简单的说了一下多伦多这座城市的几个重要地方，反正大多说的都是一些细致、实用的话。

  　　车在一栋公寓处停了下来，一楼是空旷的地带，二楼以上是住宅，电梯一直上了十六楼停下。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套房，每个卧室都带了阳台。厨房和卫生间一应俱全，就连沙发和桌椅都是齐全的。

  　　「这地方还是我爸托他的朋友给找的，听说以前住的也是留学生，因为毕业回国了，我爸就赶紧租了过来，环境还不错，而且离你们学校很近，上学都很方便。」

  　　何静可能来过一次，她熟悉的给我们介绍着，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果然能看到学校里的一处情况。而且学校旁边的小山，学校里的一处湖都能尽收眼底，环境确实是比较怡人的。

  　　「这房子要不少钱吧？」这么好的地方，又是国外，我好奇的随意问了一句。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爸和你爸是发小，再说就算要钱也是找你爸要。而且你来了，说不定我爸哪天有空还要请你们吃饭也说不定。」何静撇嘴说了一句，又不无关心的问道，「你们说英语应该没问题吧？买东西附近有超市，吃饭的话，最好是买食材自己做，当然如果不会英语的话，在这边是很难生活的哦。」

  　　下飞机后又在外面跑了老半天，其实我们多少还是有点累了的，尤其是罗婉，她已经半天没说话了，进到屋里就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又不好意思赶人走，见对方还是这么贴心，便笑着来了句，「Ｓｏ　Ｅａｓｙ啦！」

  　　何静待了一会，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她也就要走了，只听她拍拍手道，「行了，既然把你们送到了地，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开学前可以到附近转转，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当然如果有什么帮忙的或者碰到了麻烦，可以微信上找我，也可以到群里说……」她转身要走了，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回头来又不无叮嘱的道，「还有个事情要提醒你们啊，西方人喜欢藏污纳垢，别路上遇到会说中文的，就对他们有天然的好感啊，像分裂分子还有轮子党，他们许多人都是以反华谋生的，千万别和他们粘到一块啊。」

  　　在国内偶尔了解过这些幺蛾子事情，只是这么重要的信息，她居然最后才说，不过她可能也是忘了才想起来，情有可原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那我走了。」何静头也不回的开了门。

  　　「嗯，再见。」说完门就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