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那是在一次出国考察中，宁涛做为职务最高的领导，他亲率一支由省内工商界和文化界组成的考察团出访欧洲，方姨做为安保人员也随团出行，其实她之所以能够随团出国也主要是因为宁涛的关系，毕竟他在工作上对方姨的照顾只要稍有一点察言观色能力的人都能注意得到，于是负责拟定考察团政府人员名单的人自然心领神会的将她纳入其中。

  　　事实上这一次的出访级别相当高，那边有欧盟专门派人接待，安全方面自然也由那边的人负责，所以方姨做为安保人员随行出访实际上就是旅游，她没有一点具体的事情需要做。

  　　考察一共十天行程，考察团一行先后考察访问了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几个欧洲大国，取得了相当的成果，可以说是不虚此行，达到了出访的目的。

  　　行程的最后两天基本上就没什么正事了，由于考察出访取得了不俗的成果，大伙都很高兴，做为考察团领导的宁涛也是心情大好，于是宣布不再限于出行前针对政府工作人员制定的各种条条框框，让大家自由行动，随便游玩了。

  　　这一下大伙更是高兴了，两天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乎可以和小长假媲美了，而此刻他们考察团一行身处比利时的布鲁塞尔，这本身就是非常有名的城市，它是比利时的首都，也是最大的城市，欧盟的大部分行政机构都设在这里，而且还是北约总部的所在地，就光这一点就值得好好游览一番了。

  　　不仅如此，布鲁塞尔位于塞纳河畔，风景秀美自是不必说，而且还有全欧洲最精美的建筑以及博物馆，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和古典的中世纪建筑相得益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考察团大部分人对布鲁塞尔都是心仪已久，所以想趁这两天自由行动时间好好游览一下这座城市，不过还有一部分男同胞则是想去相邻的国家荷兰，它的首都阿姆斯特丹可是以红灯区闻名于世。

  　　至于方姨，事实上她虽然是这个考察团里最悠閑的人，但实际上也是最无聊的，这几天跟随考察团转遍了大半个欧洲，可是由于无事可做她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酒店就是跟随一众人在参观她毫无兴趣的东西，毕竟这一次她是以考察出访的名义出国的，尽管没有具体事情可做，但也不好单独出去游玩。

  　　现在领导发话了，大家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各自出去游玩了，可方姨却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一来她的心思都在宁涛身上，然而宁涛身为大领导，平时身边都簇拥着一群人，她没什么事是不可能去找他的，只能远远的在一旁注视着；二来她身边都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人，彼此都不算熟悉，没有人陪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游玩也没什么意思。

  　　眼下，方姨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咖啡馆里喝着下午茶，手持勺子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头转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带着一丝落寞。

  　　「一个人吗？」

  　　一个宽厚的声音忽然在方姨身边响起，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心里不由一阵欣喜，同时转过了头，站在她身边正是她一直心念神牵的宁涛。

  　　「是，是啊，宁书记，你也过来喝咖啡啊。」方姨眼睛明显一亮，语气也透着一丝激动。

  　　宁涛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坐下吗？」

  　　「啊……当，当然！」

  　　宁涛笑着坐下，而方姨此时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她爱慕宁涛，但两人不但年龄相差很大，就是身份地位也是悬殊，所以她面对宁涛时还是有一种在部队面对首长时的紧张和局促。

  　　待侍者端上一杯咖啡宁涛轻轻抿上一口后他才不紧不慢道：「怎么样啊这几天？」

  　　「还行。」方姨轻声道。

  　　「呵呵，是不是感觉有点无聊？我看你这几天好像有点闷闷的。」宁涛笑道。

  　　方姨闻言心里不由窃喜，原来宁涛也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她按捺住心头的欣喜，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有点，这一次出访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我……」

  　　宁涛摆了摆手打断方姨的话道：「不能这么说，你是保卫处的，这一次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具体事情要做，但你也可以看看人家这边的安保措施，学习和借鑒也是可以的嘛。」

  　　「啊……我，我没想到这一层。」方姨很是不好意思道。

  　　「你啊！」宁涛伸手点了点方姨，摇了摇头道：「还是年轻啊。」

  　　方姨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宁涛不禁笑了笑，随即道：「接下来两天怎么安排啊？」

  　　「不知道，也许就是在酒店里呆着。」方姨显得有点无精打采道。

  　　「那多没意思啊，怎么说也算是出国一趟，逛逛街，购购物，你们女孩子不是对这个很感兴趣嘛，再说了，这布鲁塞尔也有很多景点值得一逛。」

  　　「我对逛街购物不感兴趣，另外一个人逛也没意思，都是一些其他部门的同事，不是很熟。」

  　　宁涛微微一笑，也没再说话，这时方姨则是反问道：「那宁书记你呢？听说好多男同事打算去阿……」说到这，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住口，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神色尴尬极了！

  　　「哈哈……」宁涛大笑起来，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眼下的环境，于是忙压低了声音轻笑道，「接着说啊，那些人準备去哪？」

  　　「没，没去哪。」方姨连忙摇头，神情有点慌。

  　　「他们是去阿姆斯特丹吧。」宁涛不紧不慢道。

  　　「啊！」方姨很是惊讶道，「宁书记，你……你都知道啦？」

  　　「呵呵……」宁涛笑而不语。

  　　方姨满脸通红道：「那……那就是说你都知道，不是我打小报告了……」

  　　「呵呵，小方啊，你想多了，这事其实不算什么事，男人嘛，都有这个好奇之心，并不是说去那里就一定要做什么，那边这个东西也是人家的特色之一，去见识见识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嗯……」方姨只能含混的点头，心里是又尴尬又害羞。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方姨自然认得此人，他是宁涛的秘书，姓王，只见他来到跟前，先是对方姨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弯下腰在宁涛耳边轻声道：「宁书记，都準备好了。」

  　　「嗯。」宁涛点点头，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方姨道，「既然你没什么事不如跟我出去转转，免得你老闷在酒店里，白出国一趟。」

  　　方姨眼睛一亮，脱口道；「去哪？」

  　　「我準备利用这两天时间去丹麦看个朋友，你要有兴趣的话就跟我一起去。」

  　　「好啊好啊。」方姨简直高兴坏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游玩那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那走吧。」宁涛起身微笑道。

  　　方姨随即起身，跟在宁涛后面到了酒店外面，这时只见王秘书快步走出几步，拉开停在门口的一辆奔驰轿车的后座门，宁涛和方姨相继上了车。

  　　由于有其他人在场，方姨也不好再像刚才那样比较随意的和宁涛聊天了，而宁涛也没有主动找她说话，车内一时陷入寂静，气氛略显沉闷，不过还好路途不算长，没一会，车子便驶到了目的地，只是一处小型通用机场，车子直接停在了一架公务机旁。

  　　这里已经站着两个人，当车子停稳王秘书将车门打开，宁涛下了车时其中一个人忙上前伸出手道：「宁书记，您好您好！」

  　　「呵呵，吴主任，你好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宁涛笑道。

  　　「是啊，差不多三年了，宁书记还是那样，没变。」

  　　「哈哈，老喽。」宁涛大笑道，「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省委办公厅保卫处的同志小方。」

  　　「哦，小方同志，你好。」

  　　「你好，吴主任。」

  　　两人握了握手，吴主任手向后一伸道：「那宁书记，请上飞机吧。」

  　　宁涛点了点头，跨上舷梯进入飞机里面，方姨也紧随其后，她原以为这个吴主任也会跟着上飞机，却没想到他依旧站在原地，而这时空姐已经将舱门关上，飞机开始滑动起来。

  　　这架公务机里配了两名空姐，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们给宁涛和方姨讲解了一下机舱里的各种配置，不过说的是英语，方姨自然是听不懂，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宁涛和空姐之间交流是毫无障碍，如果不是这一次，她还真不知道宁涛的英语水平竟然这么高。

  　　待飞机升空进入平稳状态后空姐端上了各种小点心，还有饮料，然后便退到了一个小隔间里，这时方姨终于忍不住询问起来，同时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飞机是？」

  　　「这是吴主任他们租的。」

  　　「啊！那要不少钱吧？」

  　　「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里离丹麦很近，应该花不了太多钱。」

  　　「吴主任他是？」

  　　「哦，他是大使馆里的。」

  　　方姨尽管还有不少疑问，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也不宜问的过细，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而一边吃起小点心喝着饮料一边看着舷窗外层层白云，剎那间，她忽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她竟然能和自己喜欢爱慕的人单独坐在这豪华的公务机上，一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宁涛刚才说的没错，这路途的确很近，也就一个多小时，飞机便降落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从机场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宁涛并没有通知这边的大使馆要人来接，而是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方姨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了下来。

  　　在酒店房间里稍事休息了一下后宁涛敲开方姨房间的门，和她一起下楼用餐，餐厅是自助式的，主要是各种海鲜，也有牛排和奶酪以及各种饮料酒水，还是非常丰富的。

  　　宁涛吃不惯海鲜，他选了一份牛排，再要了一杯啤酒，而方姨则选了烤鲟鱼加奶酪以及一杯橙汁，吃的时候宁涛告诉方姨等会他要出去一趟。

  　　方姨倒也不觉意外，她料定宁涛肯定就是要去见他那个朋友，尽管她有点好奇宁涛怎么还有位于这北欧小国的朋友？到底是男是女？然而她也知道好奇归好奇，但绝不能表现出来，这是起码的素质。

  　　「吃完了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也可以出去逛逛，我今晚不一定能回来。」宁涛道。

  　　「嗯，我知道了。」

  　　方姨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心里却是一阵难过，她听到宁涛说今晚不一定能回来时下意识的就想到他要去见的肯定是一个女的，至于关系那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了。

  　　宁涛哪知道方姨内心的想法？他笑了笑，继续吃起来，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拿起一看，脸色略变了变，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方姨，对此方姨也是注意到了，不过她装作没看见，继续自顾自的吃着。

  　　犹豫了不过几秒钟宁涛还是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神色为之一变，嘴里道：「什么？你也过来了？」

  　　宁涛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过了一会只听他道：「我知道了。」说罢，他就挂断了手机。

  　　「宁书记，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姨不禁一脸担心道。

  　　「哦，没，没事。」宁涛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思忖了一下道，「哦，对了，等会我一个朋友要过来，她是直接从国内飞过来的，我这等会就要出去了，所以你帮我接待一下，对了，这是我房间的房卡，到时你交给她，就让她睡我那房间。」

  　　「啊！哦，好，我知道了。」方姨接过房卡，心里却是大感好奇，这是什么朋友啊，竟然不远万里从国内飞过来见宁涛？真是有点疯狂！

  　　宁涛似乎看出了方姨的心思，淡淡道：「这人或许你也认识。」

  　　「啊！？」

  　　「好了，到时你们见面了你就知道了。」

  　　随即宁涛就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很快就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然后起身道：「好了，我走了，我会把你的房间号告诉她的，到时她直接敲你门。」

  　　「哦，好，好的。」

  　　看着宁涛离开之后方姨匆匆扒拉了几口便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约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门被敲响了，她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姿苗条的妙龄女郎，她长发披肩，头上卡着一副墨镜，外面是一件淡紫色的绒毛短大衣，衣襟敞开，里面是一件白色露肩连身毛衣裙，下面是咖啡色的丝袜配以黑色长筒皮靴，在她的右手边还有一只拉桿行李箱。

  　　方姨果然觉得这个女孩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这时只听此女主动道：「你好，你是方菲吧？我叫乐碧羽，是宁书记叫我过来找你的。」

  　　「哦，你好你好，请进！」

  　　方姨连忙热情的招呼着，这时她终于想起这个叫乐碧羽的女人是谁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女应该是市委驻京办的，以前在工作场合下见过几次面，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关系淡的很。

  　　说真的，此时的方姨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既有一丝窃喜又有一点苦涩，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远万里来见宁涛，可见他们的关系，说直白一点，这个女人就是宁涛的情人，在此之前，方姨想过宁涛会有情人，但真的没想到是这个女人，因为平常他们两人完全没有一点交集。

  　　做为省委一把手，宁涛能让方姨知晓这种极为隐秘的关系，可见他对方姨的信任，这正是她为之窃喜的地方，然而想到自己爱慕的男人却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就不免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和怅然。

  　　不过方姨不是那种善妒的女人，并没有因此对乐碧羽产生一丝厌恶，更没有敌视，相反，她对漂亮而又微带一丝羞涩的乐碧羽有着莫名的好感，她真诚热情的招呼着，对此，乐碧羽先是略感诧异了一下，她本来是想拿着房卡就离开，但面对这样热情的方姨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先逗留一会。

  　　事实上，方姨虽然真诚热情，但实际上也只是出于礼貌，毕竟两人之前没什么交情，而乐碧羽同样也是出于礼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閑聊起来，结果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们聊得竟然是意外的投机，不到一个小时，原本安静的房间充满了娇笑声和嬉闹声，两人俨然成了一对闺蜜。

  　　这一夜宁涛果然没回来，第二天，已经成了朋友的方姨和乐碧羽一起游览了哥本哈根这座城市，这里是安徒生童话的故乡，有小美人鱼的雕像，还有气派的阿美琳堡宫以及美丽的新城运河。

  　　两个人悠閑随意的走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欣赏着随处可见，充满古典味道的宫廷式建筑，而到了商业区的步行街，充满现代感的玻璃幕墻，里面的时尚名品琳瑯满目。

  　　等到太阳西垂，方姨和乐碧羽手上已经拎满了大包小包，不过大部分都是乐碧羽的战利品，有普拉达的包，菲拉格慕的高跟鞋，香奈儿的化妆品等，而方姨只买了一条古驰的腰带。

  　　这时，两人选了一家运河边的小酒馆，坐在外面的小圆桌旁，旁边就是波光粼粼的运河，夕阳洒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涟漪，美丽极了！

  　　「真是太美了！」方姨微闭着眼睛，感受吹拂在脸上略带一点冰凉的冷风喃喃道。

  　　「是啊！」乐碧羽手托着腮，看着河面上的帆船呢喃道，「权当这一次是来旅游了。」

  　　方姨自然听出了乐碧羽话里的言外之意，略犹豫了一下道：「你这一次来哥本哈根是特意来见宁书记的吧？」

  　　乐碧羽收回看向河面的目光，轻拂了一下额头上被风吹的有点乱的秀发，点了点头，随即举杯喝下一大口酒馆自酿的啤酒，看上去颇有一点借酒浇愁的味道。

  　　方姨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时，放下酒杯的乐碧羽却是「扑哧」一笑，眨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的表情道：「你喜欢宁书记吧？」

  　　「啊……」方姨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那一口啤酒差点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呢？」心底的秘密一下被曝了出来方姨只觉面如火烧，而她又不善说谎，只能低下头显得有点惊慌失措的躲闪着乐碧羽的目光。

  　　「咯咯……咱们都是女人，还能看不出来？」乐碧羽抿嘴轻笑道。

  　　「我……」方姨又羞又窘，甚至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乐碧羽收起笑容，伸手轻轻按在方姨的手背上柔声道：「说真的，我已经将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了，无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或者做什么，我都绝对支持你。」

  　　方姨心里不由生起一阵感动，事实上她身边还真的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来她满腹心事都无处所说，想找个人倾诉都找不到。

  　　此时，乐碧羽温柔的言语和鼓励的眼神让方姨蓦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信任感，那种倾诉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她一股脑的将心底里的事说了出来。

  　　乐碧羽认真的听方姨说完，然后轻笑道：「你知道你问题出在哪了吗？」

  　　「呃？」方姨不由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太被动了！」乐碧羽喝了一口啤酒道，「你不要忘了，你喜欢的这个男人睿智，内敛，从容，大气，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被女人所仰望的，所以你被他吸引，为他生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你觉得仅仅这样就可以得到他的回应那就未免太天真了，你必须主动起来，向他展示你做为女人的魅力。」

  　　方姨承认乐碧羽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太被动了，只是一直默默喜欢着宁涛，从来没对他表示过她的心思，然而对于乐碧羽所说的主动，她感觉有些迷惑，不知道她所说的主动到底是怎么个主动？

  　　「你过来。」乐碧羽笑着沖方姨勾了勾手指。

  　　「呃？」

  　　方姨面带疑惑的将身子前倾，头凑了过去，乐碧羽随即也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啊！讨厌，你说什么呢？」方姨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身子倏然向后一缩。

  　　「咯咯……还不好意思，其实这没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向他敞开所有，当然也包括身体，而且和喜欢的人做爱，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啊！」乐碧羽露出一丝陶醉的表情道。

  　　「呸！你自己发骚别拉上我。」

  　　乐碧羽夸张的做出一副抓狂表情道：「你可别狗咬吕洞宾，我这是在帮你哎，难道你想一直这么处在单相思中？而且你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这里谁也不认识你，还有宁书记，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要是回国了那你可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到时你别说你们很难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就算是有那也很难不被别人知晓，要知道宁书记身边可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方姨一下沉默了，不得不说，乐碧羽这番话是直切要害，她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自己真的要一直这样暗恋着宁涛吗？真的就不想打破这样微妙的关系让两人更进一步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既然如此，那么正如乐碧羽所说的那样，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要是回国了那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方姨不由心动了，乐碧羽看在眼里不禁笑嘻嘻道：「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你为什么……你不吃醋？」方姨试探了一句，她有点不明白乐碧羽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真的好到了不分彼此了吗？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方姨心一横道：「你不是宁书记的情人嘛，难道你就那么希望他身边再多一个情人？」

  　　「情人？」乐碧羽一怔，随即咯咯娇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他的情人，也没资格成为他的情人，我只是他的……」说到这，她故意顿了一顿，而这时方姨则是眼睛紧盯着她，显然是在急切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乐碧羽轻轻一笑，站起身，俯身弓腰越过小圆桌，凑到方姨身边道：「宠物。」

  　　「宠物？」方姨瞪大眼睛，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你按我说的去做，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乐碧羽眨眨眼道。

  　　果然，当方姨强忍着羞涩和不安，按照乐碧羽所说的躲到了宁涛所开的那间房的卧室窗帘背后，然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时她终于明白了乐碧羽所说的宠物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乐碧羽四肢伏地，头微微仰起，不住的用脸颊摩挲着坐在床尾凳上的宁涛的膝盖，偶尔还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那模样，活脱脱是一只正在讨好着主人的小狗。

  　　宁涛则是沉着脸，端坐在那面对乐碧羽的讨好卖乖是无动于衷，甚至显得有点冷厉，乐碧羽小心翼翼的观察者，心里着实忐忑，她知道宁涛是对自己这一次不经请示就擅自飞过来见他而感到不满。

  　　本来乐碧羽的打算是想给宁涛一个惊喜，所以事先没有对他说以征求他的同意，哪知宁涛对她的这一番苦心非但没有夸奖，反而感到生气，这从她一下飞机就给宁涛打电话，在电话中乐碧羽就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得出来。

  　　这一下乐碧羽知道自己是自作聪明了，徒惹宁涛不高兴，一顿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甚至还会有更大的惩罚，正惶恐不安时她看见了方姨，做为女人，她敏锐的捕捉到方姨的心思，不禁忽生一计，想把她拉进来，虽然乐碧羽不太清楚宁涛的心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起码不讨厌这个女人，否则不会单独带她来这里，这就让她心里有了一定的底气。

  　　于是，乐碧羽大力怂恿着方姨，终于把她说动了，她让方姨提前躲在房间卧室的窗帘背后，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来，然后水到渠成，做宁涛的女人。

  　　其实乐碧羽真正的小心思是等宁涛终于要下手惩罚自己而自己又实在受不了时就把方姨推出来，这样不但可以帮她吸引火力，说不定还能讨得宁涛的欢心，而就算宁涛要责怪自己那自己也可把事情往方姨身上一推，就说自己不忍看她受单恋的痛苦，想帮她，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了，除了这些最主要的原因外，还有一点也让乐碧羽想成全方姨，那就是她觉得方姨这人很好，彼此很投机，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让她们亲如姐妹了，因此她才不那么太介意让宁涛身边又多一个女人。

  　　晚上，宁涛终于回到了酒店，不出乐碧羽所料，他果然是很不高兴，自打进了房间就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乐碧羽看在眼里，心里是一边忐忑一边暗暗庆幸自己幸亏有了一番安排。

  　　乐碧羽知趣乖巧的跪伏在宁涛的脚下，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讨好着他，她知道这样不堪的一幕都会被方姨尽收眼底，但她并不是很在乎，因为她知道方姨一旦成了宁涛的女人，那么就会跟她一样。

  　　「说，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过来？」宁涛终于开口道。

  　　「奴想给爷一个惊喜嘛。」乐碧羽伸出鲜红的小舌，舔舐着宁涛的手。

  　　「惊喜？」宁涛一声冷笑道，「爷不需要惊喜！你跟爷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爷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计划，脱离掌握？要知道在我的计划里，你现在在国内，在单位上班，但你却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就代表我对你失去了掌握，你明白吗？」

  　　「奴……奴不敢了，求爷饶奴这一次。」乐碧羽真的有点害怕了，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

  　　「说吧，你想要怎么惩罚？」宁涛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暗中目睹这一切的方姨惊得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叫出声来，此刻，原本在她眼中温和而又平易近人的宁涛宁书记是那么的陌生，宛如一个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兇恶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