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談談心

  　　没错儿，我和老方这时候想的是同一个问题。

  　　惊跳站起来的老方伸开手臂张开手掌就想往儿子脑袋上拍去，却看到儿子那带着些求知，带着些疑惑，带着些恳求的眼神，愣了。

  　　呆坐床上的我一脸的吃惊，疑惑，不解，震惊和恼怒的神色看着跪在腿边的儿子。

  　　明白性爱咋回事对儿子重要么？重要！可以说关系儿子今后一生！

  　　可，我和老方真的能当着儿子的面做？

  　　老话说女大避父，儿大避母不是没有道理，性教育对于这样一个观念内敛的社会而言，每个家庭的老老少少是奉为金科玉律教育经验之谈不外乎就是这句老话。

  　　说实话，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心理準备，包括丈夫老方也是；更何况，这已经涉及到夫妻间的私密。这样的私密是独属于夫妻之间的爱的秘密。而不是展现在自己的血亲眼前。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缓和下来，起身把呆愣的丈夫老方拉了回来，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转身看着儿子道：“爸爸妈妈知道你想彻底弄懂这是怎么回事，想弄懂性爱怎样做，性爱双方是什么样的感受，但，这个问题并不是问题。爸爸妈妈可以告诉你我们自己的亲身感受，但不会脱光了身体做给你看，因为爸爸妈妈的身体是独属于我们夫妻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你。”

  　　儿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能告诉我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么？”我看了看老方，把回答问题交给他。

  　　老方看着我脸色有些发苦，他也在思考怎样用儿子能理解的语言来表述：“儿子，你的问题爸爸妈妈都知道了，说实话，爸爸妈妈的準备还是不足，甚至说滞后于你所了解到的。”嘴笨的老方这句话一出，儿子别过脸去，简直不想再看自家老爸的囧样。

  　　白了丈夫一眼，我只得打起精神组织语言接过话头。是的，是打起精神。被儿子打断之前，我可是在丈夫身下身酸腿软几乎没一丝力气。

  　　“要说感受么，你爸爸是嘴笨不太会表述。妈妈跟你说说自己的感受好么？”

  　　儿子颇有兴趣的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感受么，是因人而异的。妈妈自身的感受很复杂，最开始是胀，身体里感受到你爸爸的粗壮，然后慢慢的变成麻痒，再渐渐的变成酸胀，最后是席卷全身的舒泰和之后的身酸腿软浑身无力。”我尽可能的把自己的亲身感受平静的跟儿子说，儿子显然还是有些不适应我的表述，的确，性别上，儿子是个男孩儿，而我已经是三十好几的已婚女性，男女之间对于各自的性感受都是不同的。

  　　再者，我也是在给自家丈夫打一个表述的范本，谁叫我家这个暖男在这方面是个笨嘴吶？

  　　身后的老方听着我说的话脑子里仿佛打开了门，在我说完之后与我并肩，面对儿子双手扶在儿子肩膀上，道：“儿子，你也长大了，这些问题是爸爸妈妈应该给你讲，却滞后许多的答案，是因为爸爸妈妈还没有準备好怎么给你讲述这类问题的答案。所以，今天才被你撞破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想不想听爸爸的感受？”

  　　儿子点了点头，还有些雀跃，因为我给他讲述女性的感受跟他自己的感受却不那么相像。

  　　老方看了看我，惹来我的一记卫生眼。老方笑了笑，伏在儿子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我就看着儿子的脸色变换了好几次，之后才用一个不可捉摸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迅速低了下去。

  　　等丈夫跟儿子嘀咕完，直起身子，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道：“臭小子是不是想亲眼看看我和你爸做一场，或者说找人尝试一番试试滋味？”

  　　这句话吧丈夫吓了一跳，也把儿子惊得抬头看了看我和丈夫，嘴角张合，说不出话来。

  　　儿子的沉默在丈夫看来似乎是承认了。这让丈夫有些羞恼的同时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我，我笑了笑道：“老方，你我前段时间的用具不是还在里头搁着嘛？”说着对他挤了挤眼睛，老方陡然想到我说的前段时间指的就是我十多年前怀孕那会儿，为了纾解他和我两个人的欲望，又不能在孕期欢爱所购置的男女性自慰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我也点了点头，老方这才去了衣柜里，找出来这一套物件来。

  　　我顺手从床上手包里取了好几个避孕套拿了出来：“儿子你来看。”说着从丈夫手里拿过男女性自慰器拆了包装，拿着女性自慰器拿起来给儿子看了看，道：“你看看这个跟你的小雀雀是不是一样的？”儿子看了看，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我看了看丈夫道：“这呀，就是男性的生殖器模型，成年男性的生殖器挺立起来的时候就跟这个差不多大。你的呢？因为你还没有成年，略小一些而已。仔细看看是不是一样？”

  　　儿子点了点头道：“是的。妈妈，你……”

  　　我点了点头道：“是没错，妈妈是想和你爸爸用这样的模型来教给你什么是性。不要责怪爸爸妈妈这样做，因为爸爸妈妈的裸体是属于爸爸妈妈对方的。”

  　　儿子点了点头。我又拿起男性自慰器（半身）道：“女性的身体大致给这具模型一样……”说着我掰着这具性自慰器的上上下下给儿子讲清楚女性身体的私密，一边讲一边连自己都羞红过耳。毕竟，谁叫丈夫买的这具性自慰器太过真实？唉……真真儿的叫我这个当妈的难为情给儿子教这个，断断续续，词不达意倒也罢了，我真真儿的怕，怕儿子一知半解。

  　　讲完了生理构造，丈夫拿着女性自慰器顺手套上避孕套开讲男女性交和避孕的关系。

  　　生怕儿子听不懂，我拿过女性自慰器摘了避孕套道：“儿子，你要知道，男性生殖器，也就是这个……阴茎插入女性体内兴奋的时候射出的体液会导致女性怀孕，你可知道对方身体有没有疾病？不知道吧？所以，才需要戴上避孕套。另外，这也是保护自己的方法。”

  　　儿子听得一头雾水：“妈妈，这是为什么保护自己啊？”

  　　“这……”思路一下子被打断，我愣了下，丈夫接过我的话头道：“儿子，妈妈跟你说这是保护的方法是有原因的。因为，性传播疾病的病菌不能穿透避孕套啊！除非你用避孕套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破了，你自己的阴茎与对方身体里的病菌相接触就有可能被传染。”

  　　“性传播疾病？爸爸，我不懂。”

  　　老方耐心的解释：“性传播疾病指的是一些带病病菌是通过男女双方的性接触进行传染的疾病总称。当然了，如果你洁身自好，终生只有一个爱人的话，为了两个人的幸福着想，也是可以使用避孕套的。”

  　　老方这么一解释，儿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提了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性接触是怎样的啊？”

  　　我和老方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搭话，而是我拿起了男性自慰器放在小腹前，老方拿着女性自慰器放在小腹前，两夫妻配合着让两具自慰器模型结合在一起，同时对儿子说道：“这就是性接触。明白了嘛？”儿子看着结合在一起的两具性自慰器，恍然大悟，低下头去。我也明白儿子懂得了什么，性接触就是之前他偷拍过我和他爸性爱的场面。

  　　“我懂了。”说着儿子转身到：“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说着走出我和老方的卧室，贴心的带上了门。

  　　看着儿子走出门，我和老方松了一口气。双双跌坐在床上，手里拿的两具自慰器摔在床边。互相看了看，真的是如释重负。

  　　说真的，今天这一下真的把我和老方折腾的满脑门的汗珠子直淌。先是惊吓，再来是尴尬，接着是恼羞，再就是战战兢兢，后来是头疼麻爪，最终是如释重负。谁家父母有我和老方这一对这么无可奈何？恐怕没有吧？

  　　想来的确是没有。

  　　松了一口气的我和老方把两个性自慰器都收起来放好，双双躺在床上看了看对方，没了放松后的如释重负，也没了两夫妻单独相处时候的性致盎然，想到的是教育失败后的后怕。

  　　“老婆，你说儿子要是不理解咋办？”

  　　“我哪知道啊，儿子出现这苗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个给他讲了这么多，我也不清楚儿子到底懂了多少。”

  　　“也是，儿大避母，一些该讲的我不好意思跟他讲，你也不好意思跟他讲。头疼了。”

  　　看了看老方，我明白老方也很头疼这件事。毕竟，儿子是他和我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更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教养这件事，哪个当父母的不着急？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可，物质上的给与和学业上的给与，远远不如家庭、学校和社会给孩子以正确的三观教育。

  　　现今的时代呢？家庭上父母双亲限于工作很少有陪孩子的时间；学校上仅仅限于教授学业知识，相当一部分完全没有给孩子以正确的三观教育；社会上各路毁三观的奇葩神出鬼没；媒体上更是神魔乱舞乱七八糟。这让谁教孩子们正确的三观？几乎是没有谁。

  　　PS：这一章的场景也很是无奈。衣衫不整的夫妻俩面对自家儿子撞破好事儿又真的想知道这回事，想逃避，避不开，不想谈，又得必须面对，含混能否过得了关？写作的时候连笔者自己都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