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末将在!”大帐里,杨广正集中众将分配任务。“朕命你与雄阔海将军起精兵五万前去抵住突厥骑兵,记住,一定不能让一个突厥人突破防线!”“末将领命!”长孙无忌和雄阔海出列应声道,然后就下去挑选精兵猛将随行。
“皇上,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伍云召和伍天锡一见义弟雄阔海都有任务了,急忙出来揽活。“二位将军的任务就是在大营里统帅大军,防止突厥和李世民的偷袭!”杨广淡然的说道。“什么?!”伍云召和伍天锡有些蔫了。这也太没有难度了,恐怕几天之内敌方都不会来偷袭的。
“因为朕不在大营,没有两位将军压阵,朕不放心!”杨广说着用希望的目光望着伍云召和伍天锡。“陛下要去哪里?”伍云召疑惑道。“朕要去除掉一个大麻烦!李元霸!”杨广森然道。“什么?!”伍云召和伍天锡大惊,皇帝竟然想干掉李元霸!这让两人都惊惧起来,要知道在太原的时候,伍云召和伍天锡以及雄阔海三人一起挑战李元霸,结果都被打趴下了,从此,李元霸在三人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呵呵,今天过后,世上就没有李元霸这个人!”杨广说完就站起身,大步走出大帐,身后是马赛飞以及黑白夫人,新月娥,东方夫人等六女。“就这些人能干掉李元霸?”伍云召和伍天锡望着杨广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难以置信的自语着。
难得一个好天气,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苍穹明凈高远。平原空旷无边,远方天地相接处似欲融为一体。
五万军队在大平原上缓缓行军,似乎谩无目的。
远方地平线处时不时出现突厥人的侦骑身影,频率有越来越高之势,更有时明显感觉到地面隐隐的震动,显然敌人正在大规模集结。一日之间零星发生过几场试样性的战斗,敌人虽被击退、几乎所有将士都意识到敌人发动总攻的时刻就在眼前。
大平原上战云密布,森寒肃杀,压抑得三军将士透不过气来。
长孙无忌朝四方远眺一番。似乎也感到气氛颇不寻常、下令全军停止行军,就地歇息。
他默然一会儿,问道:“我们走到哪儿了,此地叫什么?”
雄阔海见长孙无忌发问、精神一振,忙不迭答道:“回统帅、这片平原当地人称做朔风原,周围方圆百里一片平坦、别说河流险隘、甚至连块像样的高地都没有。一遇起风时。此地的风往往比别处都来得要大。故有此名。”
却不料,长孙无忌没有太大表示,只漫不经心的“哦”了声,复又躺下。缓缓阖上双目。修长秀气的手指轻和霸王弓。一下下的轻响,“……嗯,朔风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雄阔海僵在当她,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蓦然。空气中一阵异样的波动。黑影一晃处,就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出现在长孙无忌马旁、沖长孙无忌单膝跪下、娇声说道:“启稟统帅,已探明敌军虚实。今回突厥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歼灭我军,短短一日之间、以惊人地速度把绝大部分兵力调集而来、除分兵三万监视我军留在后方大营的二十几万大军,防止他们增援我们外。其余主力一十三万铁骑全数集结于这朔风原,对我军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敌军正忙着调遣兵马,做各项战前準备,预计半个时辰之内发动最后总攻!”
长孙无忌双眸睁开。精光暴射。自车中一跃而起。仰天哈哈大笑:“突厥鞑子中计了!入陛下縠中矣!哈哈。哈哈……全军将士听今。準备战斗!!”说完。狠狠扔掉手中拐相。长身挺立,委靡衰弱之态一扫不见。直似患病之前一样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哪儿还有半点病重垂死的模样。
周围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如堕身梦中、好半晌方才回过种来。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长孙无忌原来没事,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这么些日子都在扮猪吃老虎。中计地反而是突厥人!
对长孙无忌非理性地信心一瞬间回到将士们胸中。全军将士悲观绝望之情一扫而空。狂喜难禁。齐声轰然高呼“必胜!”“必胜!”“吾军必胜!”春雷炸响般的欢呼声响彻天际。震动四方。
五万人的声势非同小可。连远在视线之外的突厥骑兵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为之面面相兢。着实不明白对方到了这时候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
呼罗国王一听、当即就乐了,狂笑道:“给,南朝汉人真愚蠢!死到临头还要兴奋一把。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将领也一齐狂笑不已。
只有哥舒云不这么想、他暗惊在心,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连忙出言提醒得意忘形的呼罗国王:“呼罗王,只恐敌情有变。依我看,不如暂援全军进攻,先派一个个万人队进攻试探一下……”
话未说完,呼罗国王老大不耐烦她一挥手打断,“够了!难道烤熟的羊还能自己逃起来跑掉不成?我们突厥人是草原英雄的后裔,可不比你们汉人……嘿!畏首畏尾岂不有坠我大突厥军威?!”他已经有点受够婆婆妈妈的汉女子了、这还是对哥舒云、要换一个别的汉人女子,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这通不客气的抢白,直听得哥舒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多年来深受突厥可汗信任礼遇,还是头一回受到如此折辱,而且对方还只不过是个王子。
哥舒云也是心胸狭隘,受不得气,当下再不说一个字,忿忿的拂袖而去。身后响起一片轻蔑的哄笑之声。突厥众王公将领自觉胜券在握。隋朝江山垂手可得,也没把他这汉人王后当一回事,巴不得早点把他排挤掉,好空出位置来。
哥舒云合羞忍辱、心中又悔又恨,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们中间终究是个外人、赏识自己的人一倒,便难以在异族间立足了。
她骑上一匹好马,心想突厥人败亡在即,自己犯不着为他们这些个无情无义的人陪葬。她勒转马头,打马便走,再不回头瞧一眼,一如当年背国弃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