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剩楚雅柔一个人了。

  　　“你怎么不去操场？”我把曲霓裳扶到位置上，疑惑的问道。

  　　此时的楚雅柔已经换上了军装，虽然宽松的服装掩盖了她那玲珑的身躯，不过有股英姿飒爽的气质。

  　　“这是你的军服。”楚雅柔有些羞涩的递给我一套衣服。“是李老师让我留下给你的。”

  　　“谢谢，”我心中有些感动，两三下就拆开包装，“那个……”我不好意思的看向楚雅柔。

  　　“我在外面等你。”楚雅柔淡然一笑，带着一阵余香，走出教室。

  　　至于曲霓裳，连我裸体都看过了，我也不顾及，当着她的面换上军装。

  　　“你好好休息。”我打声招呼，见曲霓裳不理我，我也没说什么，然后和楚雅柔跑向操场。

  　　等我们到了操场时，开幕式已经开始了，我们很快找到所在班级的队伍，好在妈妈不在附近，我和楚雅柔直接插进队伍里。

  　　主席台上，一位身材魁梧的军官正在讲话，估计是军官的领头人，好像姓陈，是个排长。

  　　今天的太阳格外大，不少同学开始流汗，我也感觉有些燥热，正想着什么时候结束。

  　　“下面有请校长发言。”那位陈排长坐下来，把话筒交给了一个中年男子。

  　　那就是我们的校长吗？我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很年轻啊，估摸着四十几岁，长得一副正派面容。五官端正，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希望讲快点吧。”我想起了初中的那个地中海校长，每次讲话都能讲半个钟头，还带着一股大舌头口音。

  　　事实证明每一位领导都喜欢逼逼叨叨，二十分钟过去了，昏昏欲睡的新生们开始微微有点躁动，不少学生交头接耳，嘈杂的声音加上炎热的太阳几乎压榨了每一个人的耐心。

  　　终于在我的期盼下，校长的长言大论结束了。

  　　应该结束了吧，我想着。“下面请，二中高一辅导员李清雪老师发言。”

  　　一阵欢呼声响起，我听到妈妈的名字猛地一惊，连忙抬头看向主席台。

  　　果然是妈妈，不过妈妈的如瀑秀发盘在后脑勺上，显着高贵端庄，我跟着那些兴奋的学生鼓掌。

  　　也许是妈妈的声音太过好听，或是妈妈美丽的容貌吸引着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台下的学生欢呼雀跃。

  　　妈妈绝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严肃之色，威严济济。“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妈妈的文案和她的性格一样干脆，几分钟的演讲，带给新生和台上领导一种优雅知性的感觉，明确的思路，严格又不失温和的语调。

  　　马致远看着正在讲话的李清雪，脸上露出一股邪恶的笑容，眼睛毫不顾及的欣赏着李清雪那性感的丝袜美腿，不知道的还以为校长也沉浸在李老师的演讲中。

  　　“这是个美丽的女人，真想好好肏她一顿！”马校长心里想着，他裤裆里的家伙早已按耐不住的凸顶了起来！还好有桌子挡住，才没人发现。

  　　马致远和李清雪几乎是同一时期来二中的，当他第一次见到李清雪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冷艳的人母有了非分之想。

  　　马致远一直惦记着李清雪的肉体，他的脑海里永远挥散不去李清雪那完美无暇的形象，她的气质是如此的高傲，她的谈吐是如此的文雅，即便是身为校长的马致远也不敢太过靠近这个冰山美人。

  　　马致远其实和王浩一样，一丘之貉。不过马致远没王浩那么明目张胆，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一校之长与他极深的城府脱不了关系，年轻的时候他就凭着自己的头脑玩弄过不少良家妇女，还保证能不为人知，在所有人眼中，马致远是一个有进取心，正直的校长。

  　　马致远猎艳经验丰富，知道李清雪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如果和王浩那傻逼一样强行攻取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必须静观其变，慢慢将其瓦解其心理防线，攻其心，导其行，这才是上上之选。可这也是马校长最苦恼的地方，一直找不到方法。

  　　不过马致远也不急，机会是留给有準备的人，他已经等了十年，差的只是一个机会。

  　　妈妈演讲完后，王浩这个政教处主任再逼逼几句，然后宣布大家可以回教室了。

  　　“呼～！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同学们一阵欢呼，在家里吹空调习惯了，哪受的了如此炎热的天气。

  　　所有人直奔教室，我也不例外。正当我走了几步时，路边突然闪出一个少妇，穿着一身西装女式制服，手中拿着一把黄色的遮阳伞，容貌艳丽，体态婀娜，气质冷冽，尤其胸前一对高高耸立的酥胸呼之欲出，十分吸引眼球。

  　　“妈……李老师，你……”我突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李老师，你怎么在这，大热天的小心中暑。”

  　　妈妈精致的鹅脸蛋上此刻乌云密闭，眼中射出怒火狠狠的盯着嬉皮笑脸的儿子，冷冷的说道：“曲同学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原来是问这事。我紧张的小心脏平静下来，满不在乎的说道：“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她行动会有些不方便，这次军训估计是参加不了了，妈妈不如你让她回家休息吧。”想到曲霓裳这个妖精不在学校，我不由的笑起来。却没发现妈妈早已冷若冰霜的俏脸，双眸中杀机惊现。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妈妈怒斥道，不仅我被妈妈兇狠的样子吓了一跳，连路过的学生也惊了，这是刚才台上端庄可亲的李老师吗？

  　　“妈妈？”我不解的看着妈妈，不就是踩伤了一个女生吗？为什么这么愤怒。

  　　“在学校不要叫我妈！”妈妈嫩白的小脸已经被寒霜占据，“在学校少给我惹事，等一下我去找曲霓裳谈话，你道个歉，希望这件事就简单过去。”

  　　“之前我已经道过谦了，”我听到要向曲妖精道歉，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每次都这样，从小学到初中，我和同学闹矛盾、打架，你总是让我道歉，总是认为是我的错，我承认这次是我的原因，但为什么在你心里，你的儿子还不如一个陌生人重要？你想到的总是别人怎么怎么样，而我你从来不关心。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啪！”一巴掌啪在我脸上，炽热的剧痛让我生气的情绪消散，我伸手捂住了五道手指印清晰可见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差点没让我的眼泪飙了出来。不过眼眶已经红了一片。要是在以前，我可能站在原地，要妈妈再训我一顿，现在我对妈妈的畏惧不在那么大了，或者说是我变得叛逆了，我扭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止不住，像水一样流淌下来，我任由眼泪流着……

  　　李清雪心里一阵刺痛，身体颤抖了一下，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是自己错了吗？李清雪第一次质疑自己，她从来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从来没有人反对过她，听到自己最爱的儿子说出那样的话，李清雪看似坚强的内心瞬间奔溃。

  　　李清雪泪眼婆娑的望着那渐渐远行的背影，她流泪了。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神会流泪吗？不会的，可惜我没看见这一幕……

  　　我来到了校园的荷塘边，这里很宁静，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凉亭里找了个面向荷塘的位置坐了下来，脸上还残留了泪痕，我抬头眺望，整个湖塘都尽收在眼底。一阵阵清凉的湖风自荷塘上迎面吹来，夹杂着荷花的芳香和湖水的凉意，使我焦躁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炎炎夏日下，荷塘显得很耀眼，一湾碧水之上，荷叶随风翻腾，整个莲塘像一块绿色的陆地，一层层地远去。一枝枝或白或粉的荷花，在翡翠般油绿发亮的荷叶间忽隐忽现……

  　　“呼——”

  　　一阵凉风吹来，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一时间我忘记了烦恼，面对辽阔的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清香入体，只觉身心一片舒爽。

  　　“你好，我能坐在这么？”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缓缓的转过头，只见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飘在自己的眼前，贴着鼻尖滑过，一阵清纯怡人的幽香扑鼻，久久不散。

  　　她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身着一条薄纱的青色长裙，除了那截白皙皓腕处，挂着的两个细小的绿色铃铛之外，身上并无多余装饰。齐腰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随意地垂在背后。一双清澈的美眸，泛着淡淡的雾霭，荧光闪烁，仿佛一汪微微蕩漾的水波。

  　　修长迷人的睫毛，不时地轻轻颤动着。几缕青丝在她的额前，随着清风，轻轻的摆动着！她一身轻盈婉约的俏立在凉亭中，在背后蓝天的映衬下，似乎化身为了一个大自然的精灵，完全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和谐、宁静、完美。

  　　不穿军装，而且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成熟。高三的学姐吗？

  　　“你是？”我很自觉地挪了一下椅子。

  　　“谢谢。我叫洛璃。”长发少女带着一阵清香，坐到了最外边。

  　　洛璃双手将散发分到两边，洛青衣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明亮动人，仿佛会说话一般，细而薄的嘴唇张开，问道：“刚才见你和李老师吵架了？”

  　　“你说这个？”我原本还激动的以为美丽学姐找我是喜欢我。白兴奋一场，“因为一件小事。”

  　　“是吗，李老师人很好的，很少见她生气，更没见她打学生，刚才我还见她流泪了。”洛璃那双如临江般漆亮的眼眸盯着我。

  　　“她还会流泪？”我嗤之以鼻，我还不知道，妈妈那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会为我留泪了。

  　　“你是李老师的儿子吧。”洛璃的话让我一惊，只见她突然抬起美眸，看向荷塘的远方，眼神迷离地轻叹道：“我没有妈妈，不懂什么是母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老师对我很关心，我多么希望我有这样一个母亲，我很羡慕你，李老师肯来管你，为你操心，为你留泪。而我又有谁在意呢？”

  　　我轻轻瞥了一眼洛璃那美艳近妖的侧脸，眼神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爱慕之情。我把眼睛转向荷塘，只是我的心却有些乱了。

  　　是我错了吗？我眼前仿佛看见了妈妈跪在地上泫然哭泣的样子。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我该怎么办，回去认错吗？可我前脚刚走，后脚又回去，是不是太丢人了。

  　　接下来，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我一心想着心事，甚至连洛璃何时离开的都没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思考中醒悟过来，有些怅惘的望了一眼洛璃刚才坐的位置，感觉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清幽的体香，只是佳人却不知芳蹤何处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教室。

  　　班级里静悄悄的，似乎学生们都等待着吃饭铃声，我蹑手蹑脚的走进教室，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妈妈，原以为妈妈要训斥我一番，没想到妈妈居然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既然妈妈没反应，我也不可能等着挨骂，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说要做什么吗？”我紧张的问同桌楚雅柔，看有些同学在玩手机，有些同学在看书。

  　　“李老师让我们自由安排，教官下午过来。”楚雅柔一边看教材一边说道。

  　　好吧，我抬头望向妈妈，发现妈妈双眸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妈妈站起来说道：“同学们先去吃饭吧。”

  　　听完我就起身準备去吃饭。突然妈妈冰冷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林遗和曲霓裳留一下。”

  　　得嘞，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又坐回位置上。

  　　很快班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妈妈还有曲妖精。

  　　只见妈妈迈着丝袜高跟走下讲台，来到曲霓裳边上，关切道：“脚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曲霓裳乖巧的说道。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妖治的样子，那水汪汪的双眸天真无暇，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

  　　“那就好。”妈妈松了口气。

  　　曲霓裳突然说道：“不过我左脚这样子，行动有些不方便啊。”

  　　“要不你回家休息？”妈妈问道。

  　　“这怎么好呢，才第一天就回去，我那老爸不得发火。”曲霓裳担忧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从容淡定的妈妈慌张起来，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粉黛俏脸上流下来，“那怎么办。”

  　　“如果有个人能照顾我，就好了。”曲霓裳的目光看向我。

  　　妈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有些犹豫道：“男生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况且他之前伤过你。”

  　　“我感觉他还不错，是吧，小林子。”曲霓裳洁白的小手掩着红唇，媚态横生。

  　　小林子？我他们差点没把桌子掀了。不过想到自己和雪姨通奸的证据在她手上，还是先忍一忍吧。

  　　“可是……”

  　　“李老师，我愿意照顾曲霓裳。”我打断妈妈的话。

  　　妈妈眼神惊异的看着我，好奇为什么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大。“好吧。”妈妈走出教室。

  　　曲霓裳露出几分欣赏，“你挺明事理，小林子，还不快去帮我打饭，拿去。”说完扔给我一张饭卡。

  　　“看我不把钱刷完。”我恨恨得拿着饭卡，走去食堂。

  　　然后我看到卡上那五位数的金额，内心的悲愤情绪化为乌有，我突然不想奋斗了。

  　　…………

  　　之后我成了曲妖精的小跟班，除了上厕所麻烦了一些，其它都还好，尤其是去小店进货。

  　　我们的教官是一位二十岁的年轻人，姓李，身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壮。我们训练了一个下午后，精疲力尽，不少同学都中暑了。而我因为强大的体魄被教官欣赏，成为班里的临时负责人。

  　　上完晚自习后，疲劳的学生们蜂拥回到了宿舍。

  　　二中的宿舍也不错，6 人间，有空调，有热水（好像什么用），卫生间，床也是纯木做的。

  　　回到寝室后，我拿起脸盆和毛巾立马沖进澡堂，沖起冷水澡来。

  　　就当我洗得正爽时，旁边突然出现了4 个男生，为首的那个一脸欠揍的看着我，另外三个好像是他的保镖。

  　　“干什么，那边不是有空位置吗？”我感觉到来者不善，关掉水龙头。

  　　“听说曲姐的脚是被你弄伤的。”那男生说道，“你是不是想死啊？”

  　　“又是曲霓裳，是我弄的怎么了，我告诉你，立马给我滚蛋。”我生气的说道，我平生不好斗，不代表我不会打架。

  　　“给我揍他。”那男生大手一挥，身后的三位赤裸男生把我团团围住。

  　　正当我準备挨揍一波，忽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干什么？干什么？”

  　　“李教官？”我愣住了，没想到在这遇到李教官。李教官赤裸着上身走过来。

  　　“我劝你别多管閑事。”那一脸欠揍的男生看到李教官瘦弱的身板，不屑道：“否则连你一起揍。”

  　　“是吗？”只见李教官手起拳落，几下就把三个男人打倒，只剩下他瑟瑟发抖。

  　　“强啊，李教官。”我还没看清楚，李教官就把三人放倒了，忽然想要是自己有这身手，那不得称霸二中。

  　　“你等了，我胡骁龙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得瞪着我，然后带着三个小弟跑了。来得快走得也快。

  　　李教官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没事吧。”

  　　“没事，谢谢教官。”我感谢道，“对了，教官你刚才那是军体拳吗，好厉害啊。”

  　　“军体拳？哈哈哈”李教官大笑道，“才不是呢，这是极限格斗术。”

  　　“极限格斗术？”我虽然知道许多格斗术，比如说以色列格斗术，桑搏格斗术，中国军警格斗术，跆拳道，柔道，空手道，截拳道，MMA ，散打等等。就是没说过极限格斗术。

  　　“极限格斗术，以惊人强化的身体为基础，可以把身体发挥到最强的格斗术。”李教官伸手抓住澡堂的水管，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让我跪下。碗口大的水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

  　　“李教官，你能不能教我这个什么格斗术。”我赶紧抱住他，祈求道。

  　　“极限格斗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林遗，你还是好好读书吧。”李教官扒开我的手，拿起自己的衣物走出澡堂。

  　　是吧，我相信我可以的，我坚定的点点头。

  　　还是先洗完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