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元神在无极中接到求救的信号,她无奈的看了一眼六郎,仰天叹道:“天不助你啊,将军,我好不容易帮你修炼好八道元神,却没有想到有人捣乱,我没有办法带你回去了……”
随着姥姥的放弃,六郎感到身体立即失重,随风向北方飘去。
姥姥满面萧伤,看着六郎的元神消失于视线后,元神折返月影峰。
银霄殿内戴青娥手握着冰魄寒光剑,仿佛重有千斤,元葵头上汗水淋淋,焦急的大喊:“青娥!快些动手啊,再迟片刻,姥姥的元神就要附体,我们就全完了。”
戴青娥终于举起宝剑,刺出!
姥姥的嘴角溢出鲜血,挂着笑容。
祝星辰惊憾的道:“青娥,为什么这样?”
元葵捂着受伤的臂膀,愤怒的咆哮着,怒视着戴青娥,戴青娥的一剑居然刺到了自己身上,他的眼睛几乎全是仇恨的火焰,最关键的时候,被人出卖,那就意味着失败。
大吼一声,戴青娥被元葵击倒在地,元葵的惊慌的眼神四下扫视了一下,他是在寻找援手。突然,元葵的眼睛一亮,一道青色的丽影风一般飘进来,那道身影在半途中轻轻一折,将一把威力无比的宝剑顶在前面……
云罗手持冰魄寒光剑强势出击,这一剑的威力元葵他无法抵挡,一剑由后背刺穿了他的心房。死亡时没有一丝痛苦,只有无限的疑问。云罗冷笑着收起宝剑,赶紧过来询问姥姥的伤势。姥姥摆摆手,戴青娥咕咚一声跪下,泣道:“姥姥,青娥后悔听信了元葵的谗言,我不该背叛姥姥,请姥姥降罪给我吧。”
祝星辰摇头叹道:“为什么会这样?青娥,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姥姥就会放过我们?”
姥姥一声冷笑,道:“星辰,枉我收留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要反我,到现在还执迷不改,真是死有余辜。”
戴青娥哀求道:“姥姥,二哥是被元葵蛊惑,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错了啊,如果你老人家还是要降罪,就……处罚我一个好了。”
看到屋里紧张的气氛,宁采儿和穆桂英恐慌的站在外面不敢近前。
姥姥叹息,道:“你们啊!都是愚昧的孩子,我真舍不得怪罪你们。只恨你们不理解我的苦衷啊,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们偏偏在这时候生事,逼我元神附体,放弃了今生最不想放弃的东西,现在,六将军的元神已经彻底扩散,我已回天无术。本来我想借助“明神”转世的元神,帮助他修炼好损伤的元神,同时也帮我自己完成修神的大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许还要再等上十年,二十年,或许更长,或许永远都等不到。”
姥姥的眼神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双目中散发出一种骇人的光芒,她挥手打碎了身前的书案,怒吼道:“我收养你们有什么用!”
姥姥又挥手,掌心生出一片幽蓝闪电,那骇人的蓝色光亮,迅速的燃烧,立即形成一道暗蓝色的天网,笼罩向祝星辰和戴青娥。二人在惊骇中,被那些蓝色的火焰炙烤的透不过气来,躲无处可躲,逃无处可逃,“天电织网”中一声惊雷!祝星辰和戴青娥被巨大的响声震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全身筋脉逆转,血液倒流。眼中的景物由模糊变的凝固,身外的山川五岳,江河湖泊,仿佛一下子陷入到地平线下面,所有的一切尽被黑暗淹没。
黄沙。三千里浩瀚的海洋。暴风嘶叫着席卷大漠,烈焰无尽的飞腾。成千上万狰狞的白骨,空洞的双眼中爬满蛆虫。生前花容月貌的笑靥,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衰老,雷声远去,时光倒流,携手飞转三千里红尘,穿越时空凝固的隧洞。
祝星辰看看白发飘过额头的戴青娥,心中一阵悲酸。
圣母再挥手,苍凉的说道:“你们走吧,离开银霄宫,不要在让我看到你们。”
祝星辰挽起戴青娥的手,帮她拢拢额前飘扬的白发,“青娥,我带你走。”
二人蹒跚着走出银霄殿。云罗、穆桂英、宁采儿看着剎那间红颜老去的二人,一起在银霄宫多年,那般的熟悉,又这样的陌生。
没有任何话语。祝星辰搀扶着戴青娥朝山下走去,无尽的黑夜漫长而又寒冷。
就在刚才,盛怒中的姥姥,用灭天神雷,震碎了二人的元神,元神的破碎,流逝了二人一甲子的寿命。姥姥因为怒火旺盛,加上元神在无极中来回周转的劳累,沖三人摆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吧,所有的人都不再追加罪行,将元葵的尸体抬到拜日峰,示众三日,然后切成千段,祭天。”
说完姥姥合上眼睛对南阳说:“杨将军,你时运不济,姥姥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日后再想办法。”
六郎的元神在无极中破碎,现在整个身体疲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束约全身肌肉的那根弦仿佛随时都会崩断,自己全身的血肉隐约一种轻飘飘要飞走的感觉,心中更是空蕩蕩难受,问:“姥姥,我还能活多久?”
“十天!”
“什么?”
穆桂英惊叫着跑进来,跪下恳求说:“姥姥,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姥姥叹道:“我原本想修补好她的元神,延续他三个月的生命,赢得时间后再想其他办法,但是现在他的元神已经全部破碎,即使我能够修炼出第十一道元神,也不一定能救他。”
六郎沉默了一下说:“姥姥,我想回玉提关,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姥姥点头同意,道:“今天你还不能动,最好先修养一两日。”
六郎点头,姥姥又说:“桂英,我还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
穆桂英为难的说:“可是,杨将军是因为我才负的伤,现在他都这个样子了,我……”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云罗上前说:“桂英,我帮你照顾杨将军,你就留下来侍奉姥姥吧!”
穆桂英点头,嘱托六郎好好休息一下,云罗带六郎走后,宁采儿刚要离去,姥姥喊她留步,宁采儿心惊肉跳,转过身,看到姥姥那威严而神韵的目光,有点儿迈不动脚步。姥姥沖她微笑道:“不要害怕,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们扶我起来。”
圣母让宁采儿扶自己来到回春阁,日夜侍奉的宫女早已备好点心和热水,圣母吩咐诸女退下,让宁采儿服侍自己宽衣解带,解去珠光闪烁的华丽外衣,穆桂英见姥姥身穿了一件银白色胸衣的姥姥,身上没有半点岁月洗刷的印痕,那高挑苗条的优美线条,婷婷玉立如月宫的仙姬。姥姥饮干一壶玉露酒,矫靥上面飞满红晕,她招手让宁采儿过来,解下自己身上最后的衣物。她的雪肌玉肤如冰雪般的雪白晶莹、粉雕玉琢,羊脂温玉般柔滑娇嫩,鲜花一样的甜美芳香,激蕩着宁采儿的芳心。
姥姥让宁采儿和穆桂英也除去衣衫,陪自己步入温池,圣母爱抚着宁采儿全身雪白无瑕,令人目眩的玉肌雪肤,宁采儿轻轻耸起滑腻如丝,玲珑浮凸的酥胸。优美起伏的流畅线条使得全身胴体柔若无骨、娇软如绵,那圣洁完美的玉体犹如一具粉雕玉琢的雪莲花,是那样的妩媚和娇嫩,宁采儿温顺的躺在圣母怀中,用头枕着圣母挺拔的双峰,就像进入一个神话。
穆桂英拘束的双手掩着酥胸,不敢抬头看。
姥姥对宁采儿说道“今日,虽然铲除了逆党,但我的元神也为此损伤,桂英,你带领一些心腹,去山下带六名童男回来。”
宁采儿一怔,这些年,圣母向来不近男性,为何突然有了如此雅兴?姥姥见她胡思乱想,怒道:“不许胡想,只管去做,切忌走漏风声。”
宁采儿当即不敢枉自猜想,只是把柔软的身体更贴近圣母一些,姥姥微笑双手合一,她身上霞光再现,头顶紫气蒸腾。口中吐出令人窒息的火热,让宁采儿口乾舌燥,欲火如炽,姥姥已经在吸取她俩的元神。
穆桂英头一次经历这种奇异的景致,灵魂在这一剎间沸腾,感到自己就要被姥姥那强大的元神融化了,但是她甘愿这种融化。
时光突然凝固,大地开始下沉。穆桂英在经历一阵天旋地转的穿越后,睁开迷茫的双眼。
花丛。漫山遍野红色的海洋。萧瑟的秋风吹过山顶。带起一万片枯叶。穆桂英看到自己身穿雪白的衣裙在风中漫舞,繁花随风落满裙纱。一身银白的姥姥,在花瓣飞舞中弹琴,悠扬的琴声响蕩整个山谷。
“这就是无极。无极告诉你未来。你看到的就是未来,你满意吗?”
“我满意。”
宁采儿甘愿一辈子留在这里。
穆桂英没有回答。
无极中固然美好,但这一切都是虚幻,夏明明月喜欢的是真正的无极,自己创作出来的无极才是真实的,但那一天何其遥远?
姥姥补伤的过程并不长。
姥姥唤醒陶醉在梦境的宁采儿。“明日正午之前,必须回来复命。你们先下去吧。”
宁采儿拖起酥软多时的身体,恋恋不舍的离开春池。
路上,遇到沈千龙和玉矫龙,见到宁采儿和穆桂英,沈千龙叹道:“姥姥的脾气越来越琢磨不透,刚才我们看到祝星辰和戴青娥,他们因为突然间衰老,根本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又唯恐明天被诸兄弟们碰到现在的样子,就携手跳下前面的山谷。姥姥现在喜怒无常,你俩千万小心啊!”
宁采儿默默无语,抽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