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淫魔

  　　从小学开始，运动会是不少人休閑放松的时光。可总有人没这么幸运，体育身高都较为突出的我，从来都会顶上没人报名的一些项目，比如说一千米跑步，甚至三千米。

  　　「昊涛，你怎么回事。」班长叉着腰站在旁边，对今天成绩非常不满意。

  　　「呼……呼……呼……大班长……我好久没训练体能了，真的跑不过这群小伙子……」我坐在地上擦着汗，心肺里面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干枯的喉咙每次呼吸都让我有种在口吞巖浆的痛楚。

  　　「哼，真没用，去年还能那个第二名，今年前五都保不住，真没用……」班长嘴上不饶人，她提过来一大瓶水，有些不忿：「不过你中途摔了一跤还能跑完全场，也算是没有丢面子吧，大家都给你鼓掌，过得去吧。」

  　　「……人不可貌相，大班长心胸广阔，小子我得谢谢你理解了……」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班长，鼓掌说道。

  　　「你这两天脸色发青，跑步时候看起来就不对劲，你怎么了？」班长没理会我话语中的调侃，今天的成绩让她耿耿于怀，她托着自己下巴细细思索着：「唔，去年这时候你还在篮球队集训，现在退了都快一年了咯，所以嘛……」班长努力给我找着理由。

  　　今日的太阳毒辣的很，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地占据着操场每一处角落，我被晒得有些发昏，摇摇晃晃準备站起来。有个身影遮住了我脸上耀眼阳光，横亘在我面前，接上了班长的话。

  　　「所以嘛因为他是个变态，是个淫魔，当然跑不动了。」

  　　一声锐叫把正在对话的两人目光吸引，面前颤抖地影子话语藏着愠怒，音调却尽量保持了平稳。

  　　我僵硬地回过头，同学，老师，还有些在做準备的运动员都直勾勾的望着我。

  　　班长薛雨发出一声惊呼，跑去环住那人腰部，神情亲呢：「慧婷姐，你怎么过来啦，刚才说的是谁啊，什么变态呀。」

  　　那女孩仍有些激动，紧紧拽住薛雨手臂，把她往身后藏，手指着有些迷惑的男生：「就是他，色狼，变态，淫魔，不知羞耻。」

  　　老天有时候真是爱捉弄人，我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指着我鼻子说这些极其难听的词汇，应该是有什么重大误会。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泥巴，靠近女孩仔细端详着，唔，黑色披肩长发，当然了，女生许多是这个发型，很普通没什么辨识度。人长得不高不矮，比大班长倒是高了大半个头，皮肤光滑白凈，鹅蛋脸上扭曲的五官纠缠出一幅厌恶表情，唔，也没什么印象。嘴巴右下小小黑点好像是颗痣，也不对啊，记忆中没这人。再看看吧，往脸下面看看，淡蓝色塑身T恤，胸前鼓起一道弧形，往下面收起陡峭养眼的曲线，唔，身材不错，胸比珍珍小些，腰细了很多，哎，不对，我又不是她口中的变态色狼，还能看胸识人不成，开口问吧：「同学，你说错人了吧，我们不认识。」

  　　高大的身影让女孩吓得连连后退，我这般否认气得她像炸毛的猫咪：「你不认识我？好啊，上次做的事情就这么忘了，无耻，死变态！」

  　　这声怒吼信息量太大，刚跑完步有些打颤的腿不听使唤，炽烈的太阳晒得我脑袋发昏，女孩的影子在面前模糊，我支撑不住就要倒下来了。

  　　四周围着的人议论纷纷：那男的看起来白凈清秀，原来是个渣男，真看不出来。

  　　「长得丑的人有机会渣吗，让他来渣你还是选个猪头三渣你？」

  　　「唔，那我当然选他咯，哎不是，为什么我就要被人渣啊，好过分。」

  　　「切，你这花癡，人帅哥来找你的话，你可管不上人家渣不渣。」

  　　「可惜了，那两个女孩，一个小巧可爱像个洋娃娃，一个身材爆好还漂亮，就这么被拱了，渣男还不认账。」

  　　「难道还给你拱啊，回去照照镜子。」

  　　「找抽是吧！」

  　　人们指指点点围拢起来，我遭这无妄之灾只想找个地缝鉆出去，可附近的人眼神不善，样子像是要把我围起来埋了。

  　　正是这万分危急时刻，一道黑色旋风挤开一条缝隙，力量之强撞得人群东倒西歪。那人过来一把扶起不知所措的我往外直沖，像一位凯旋得胜的将军。定睛一看，是过来救场的文良：「昊哥，怎么回事，快走吧。」

  　　我回过神往那哭丧着脸的两女喊话：「愣着干嘛，别给人看笑话了，跟我们走。」

  　　文良大喊一声坦克一样带着我们往前沖，众人抵挡不住，一时间，怒骂声，求饶哭喊声，夹着女生被吃豆腐的尖叫，场面混乱无比。

  　　「呼……呼……呼，终于安全了……」我带着几人躲到了碎石路通往的花坛，还好吧，没出什么大乱子。

  　　大班长惊魂未定，一脸后怕的看着我：「昊涛，你和慧婷姐怎么回事啊，说清楚啊！」

  　　我真是想不起来和那个叫慧婷的有什么过节，只能摊摊手：「我不知道，要说怎么回事，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激起众怒，险些让我挨打，她才应该向我道歉。」

  　　面前叫慧婷的女生被踢到了痛脚，嘴巴皱着挤出恶心反胃的神情：「淫魔真翻脸不认人，你上次上次……」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一直被叫骂着我忍不住反击：「见面就说色狼变态，你倒是说啊，我怎么你了，是跟蹤你了，还是偷窥了，还是猥亵你，说话要有证据的，别这么凭空辱人清白。」

  　　「你，你，你……」女孩气得说不出话，眼眶一红，抱着班长开始抽泣。

  　　班长尴尬万分，不停拍着女孩后背轻声安慰，一边朝我猛使眼色。

  　　唉，无论女孩千错万错，但在她哭泣的瞬间，都变成了我的过错。我靠近轻声道歉：「对不起，慧……慧婷，我做的太过分了，我的事情会深刻反省（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别哭了。」

  　　花坛还是那个花坛，绽放的丁香花皎洁饱满，充满着芬芳，人不再是前面那些人，但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改变。女孩哭的悲怆没理会道歉，此处阴凉湿冷，我把系在腰间的外套交给班长，以防两人着凉，想走又觉得不对。

  　　犹豫之间，有些靡靡之声映入耳帘，婉转娇柔，满是青春的欲望。学生多在操场参加观看比赛，却仍有情侣躲藏角落享受僻静。

  　　女孩止住了哭泣：「嗯……嗯……嗯！！！ 」语调逐渐升高，树林里面希希嗖嗖，调配着欲望的交响乐。

  　　她满脸通红，挥手否认：「不，不是我……」

  　　哦……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上次珍珍在这边和我亲热，我记得是有别的声响发出，后来脚步声渐渐停了，也就没在意，想必那个停下的脚步声，就是眼前这个激动地少女发出的，想想也是，无缘无故这女孩也不会来冤枉人，的确是我做错了。

  　　听着现场直播的几人都有些尴尬，黑壮的文良呸了一口吐沫：「不要脸，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吗！」

  　　文良的唾弃异常让人脸红，我应不上，挥着手解释道：「可能是情绪到了，忍不住了吧！」

  　　「哼，变态色魔之间的惺惺相惜。」女孩脸上是和文良一般的嫌弃表情，好消息是她情绪已经收敛不再抽泣，只是睫毛上挂着泪珠，分外可怜。

  　　「好好好，我是变态色魔，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能饶了我吗！」还是认命吧，自己不注意形象被看到，现在这么数落也只能咬牙受着。

  　　「不行，你别出现在我视野里，看到就恶心。」

  　　文良有些不乐意，看着我主动道歉，还一直被数落，他上前便要来评评理，我连连拉住这个钢铁直男。

  　　「行了，昊涛，你去準备跳高吧，别招惹慧婷姐了。」班长朝我眨眼，小手往外甩着，示意我先走。

  　　「得嘞，我先走了，文良一起！」我不由分说拽住文良往外去，他也是待不下去，耸耸肩膀跟上。

  　　看着变态色魔走了之后，慧婷深吸了口气，刚看到学生会的朋友薛雨站在变态旁边大呼小叫，吓得她直跑过来想拉走薛雨，顺便用自己纪检部长的身份好好地拷打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死变态。结果到了两人面前，脑子里凈是那变态抱着女人沖刺的场景，酝酿的话语烟消云散，只得壮着胆子怒骂一通，却不想惹起众怒，场面瞬间失控，不过还好都逃出来了。

  　　「小雨，你怎么认识这个色狼的。」

  　　「慧婷姐，他是我们班级的体育委员呀，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不太明白。」班长大人迷迷糊糊抓着纪检部长的手，很是好奇。

  　　「我，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他发什么，有什么无耻的关系，你别胡说别胡说。」慧婷想到了无耻的场面，连连摆手否认。

  　　「唔，不过你有点说的对，他是个色狼，但是……但是……昊涛其实人挺好的。」班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脸颊通红发烫，目光炯炯有神望着慧婷。

  　　不好！不好！慧婷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脱口而出：「这个死变态有女朋友的呀，有女朋友的！」

  　　「哎？啊？有女朋友吗，真的有吗？」班长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她烦恼的抓着自己脑袋：「也是哦，有女朋友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