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如战场,这是向明初的高中班主任讲得最多的一句话。此刻他正在这个战场中,握笔如剑,想象着自己是一个将军七进七出,跟考题杀得你来我往难分难解——
然而现实是,考题把他杀得丢盔卸甲。
教室内已经有人提前交卷走了,但是更多地都是待到最后一刻。当响起高考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声时,向明初眉头紧缩,看着试卷被收上去,心中五味杂陈。周围传来很小地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更多的都是愁容。
今年的高考,很难很难。
收拾好东西,向明初步履沉重地往校门口走去,翘首以盼的家长们站在校门前。只一眼,向明初就在人海的边缘看见戴着鸭舌帽的庄眉,他不知为何心中一松,快步走去。
今天的庄眉全身黑色休閑服,头发扎着干练的马尾,带着一顶没有图案的鸭舌帽。
「感觉怎么样?」庄眉问。
「嗯,应该……还行,」向明初故作轻松地说,脸色却蔫蔫的,耸肩低头,心事重重。
庄眉用力地拍他后背:「挺直腰板,男子汉顶天立地,一点小事愁什么。」
向明初心说妈这可是你儿子人生当中除了结婚和挂掉之外最重要的事了……但他还是用力地把腰板挺直,扯出一个笑容:「知道了眉姐。」
庄眉把他的头发挠成鸟窝:「笑得真难看。不用想那么多,尽力了就行,回家吧。」
她带着向明初往停车的方向走。人实在是多,周围的人开始像墻那样挤过来,各种各样地味道混杂在一起,庄眉微微皱眉,挽起向明初的胳膊。
「眉姐?」
「太多人了,你来开路。」庄眉把鸭舌帽压低,不见神情。
高考结束之后,紧绷的生活一下子松下来,向明初整日在家没事干,倒不太适应。离出成绩还有一两个星期,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庄眉恢复正常的上下班,向明初就在家每天都看看小说打打游戏,打扫一下卫生,到了晚上就煮好饭等庄眉。
临近傍晚,庄眉下班,在玄关脱下鞋子和黑袜子,从背后看过去,浑圆饱满的曲线让向明初心中火热,这样不知为何有种迎接老婆回家的感觉,一想到这,向明初好似小猫挠心,蠢蠢欲动……
可挠来挠去也只能在心中挠,他的青春已经蠢蠢欲动很多年了,一直无所为。
六月十七日是庄眉的生日。不过这么多年来,向明初没见过她庆祝生日。向明初这次想要攒点钱带庄眉出去吃饭,四处找兼职。
送什么东西给庄眉好呢?向明初一边查手机一边想,化妆品老妈作为美容师肯定不缺,而且自己也不懂,容易闹笑话;如果是请她去旅游,花费估计不便宜,一时间攒不到这么多钱。
晚上,俩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庄眉突然开口:「今晚你收拾下行李,带几套衣服,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向明初正偷瞄着庄眉的侧脸,被她说话声吓了一跳,愣愣地问:「出发?我们去哪?还要带衣服,难道是去旅游吗?」
「去洞云镇,我的老家,就当高考完帮你散散心好啦。」
「洞云镇?」向明初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哦,原来之前几年每当这个时候妈你就说出差几天,原来都是回老家了。」
庄眉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每年都回去?」
「猜的。」向明初耸耸肩,「那洞云镇有什么好玩的吗?」
「青山水秀鸟语花香。」
「那多远?住几天呢?晚上睡哪?为什么以前不带我回去呢?」向明初一连串地问。
庄眉皱眉:「哪来那么多问题。一句话,去不去,要去就现在收拾行李,不去那明天我自己走。」
「好好好,不问了,有得去肯定去。」向明初一溜烟地跑进房间收拾东西。
六月十六日早上,向明初和庄眉正式出发。
向明初有一种未知的兴奋,庄眉很少很少跟他提及她的过往,这是他第一次去庄眉的老家,也算是和庄眉的一次双人旅游,这么一想,向明初内心生起一股躁动,跟小猫挠心窝似的。
他打开车窗,深深地大吸一口清新的口气,再用力呼出,仿佛把体内的污浊和燥热都吐出去了,身心顿时舒爽不少。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顺利到达庄眉的老家。在群山环绕间,一座规模不大的镇子出现在向明初的视线里。
「洞云镇。」向明初看着在镇子门口那横立的牌匾,小声念出来。
庄眉把车开到镇子的一处空地停好,向明初帮忙把她的小行李箱拿下,庄眉带路走在前面。
洞云镇并不大,房屋像四方格那样整齐地排列着,看起来都很有年头,因为距离高速路不远的缘故,不算落后。
庄眉拖着她的黑色行李箱在前面走,轮子摩擦青石地板的声音在小巷里回响。
在一处十字巷口,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坐在石板上,正在嗑瓜子。老妪好奇地看着他们经过,突然觉得庄眉很眼熟,拍了一下大腿,大嗓门地说道:「哟,这不是庄家的小丫头吗?」
庄眉停下脚步,看着老妪,顿了一下:「陈婶?」
被叫做陈婶的老妪仔细地打量着他们,问道:「庄眉是吧,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是?」
「嗯,我回来看看我妈。」庄眉轻声说。
陈婶噢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庄眉直接挥了挥手道别,然后带着向明初向自家走去。
推开有些许锈迹的铁门,向明初踏进这个带院子的合院,院里杂草丛生。
进到屋子,向明初环视一周,都是十几年前的家具装潢,布满灰尘,他伸出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划,捻一指灰尘:「妈,你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庄眉一边说,一边从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炷香,熟练地点起来,在柜的香炉前鞠躬三下,然后上香。
向明初看向柜里那张遗照头像,上面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眉眼和庄眉有几分相似,他顿时明白,于是站在庄眉旁边,恭敬地上香鞠躬。
「你应该也猜到了,这就是你外婆。」庄眉轻声说,「她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
「外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你一岁的时候,她那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坚持很久了。」
向明初噢了一声,他隐隐感觉到,庄眉答应告诉他身世的一天要来了,他很想开口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但庄眉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向明初一起打扫屋子,一共三层带一个小院子,通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向明初终于把老屋都清了个遍,他检查了一下,除了线路管道都有点老化,其他水电什么的都很正常。
弄完之后,庄眉带向明初去到镇上的小店吃中午饭。向明初点了一碗云吞,狼吞虎咽,味道还真不错,加上刚刚费了巨多力气,他又点了一大碗。
下午,庄眉带着向明初在镇里逛,洞云镇上到处都是岁月和时光留下的痕迹,建筑很有年头,但是又有一些明显是近几年才建的房屋。向明初一路上遇到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和小孩,看来年轻一点的都离镇了。
庄眉指着一处建筑说那是她小学读过的学校,向明初看了一眼,学校内人去楼空,操场上空无一人,在操场边缘还有秋千,阳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继续走着,向明初就跟在庄眉身后,听她讲着镇上的变化和一些从前的故事。
走到一个小小的铺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物件,向明初怀疑都是三无产品,庄眉饶有兴趣地买了两个冰棍,给了他一根,俩人在镇上空地旁的长石椅上吃冰棍。
这空地是镇上的小公园,庄眉说他们把这里叫做「和地」,以前到晚上的时候,镇民拿着小板凳排排坐在这,一起看投影到幕布上的黑白电影。
和地周围有几棵稀疏的树,几套石桌石凳,此时下午四点,不那么热,和地有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下棋,旁边还有一些新建造的娱乐器材,不过保养得不是很好。
天空澄澈如水洗过,风带着乡镇独有的味道拂面而过,向明初慢慢地吃着冰棍,很惬意,心中那股未知的焦急也被山风和冰棒给安抚下去了。
庄眉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伸出舌头,有节奏地舔着冰棍,时不时吮吸一下,发出嘶溜的声音。
向明初下意识地代入,先前的惬意蕩然无存,只感觉燥热难耐,他微微侧身,不敢让庄眉看见身下支起的帐篷。
吃完冰棒,庄眉带着向明初继续慢悠悠地逛,直到走到镇旁边的田野,这片田野临近马路,来的时候向明初就从车上看见了这里种植着一大片花地,漫山遍野紫的红的,都是些他叫不出名的花。
庄眉边走边用手拂过花丛:「以前没有这些花,前几年洞云想开发旅游区,种植了一大片,这两年不知为什么旅游区计划搁置了,就剩下这片花地。」
「挺漂亮的。」向明初轻声说,但他说的不仅是花地。
庄眉沿着泥路走到花地中央,步伐轻快地像个十八岁的姑娘,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细小的花瓣随风而起,漫天飘散,她站在其中伸出一只手,任由花瓣落在掌心。
风带起她的长发和裙摆,花瓣拂过她曲线起伏的身躯,阳光落下,把她的侧脸和发边映得金黄,仿佛她本身就散发着光,一切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画面。
向明初看呆了,他很想掏出手机拍照,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直直地静静地看着,把此刻的画面刻在他的大脑里。
该死……向明初只觉得胸口热得发烫,里面那股澎湃的感情就像摇了几十下的可乐,蓄势待发。
从花地离开时已经六点了,向明初和庄眉在镇上吃完晚饭后回到老院子,而这期间,他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感觉自己分分钟就压抑不住自己,对着庄眉倾诉自己的爱意。
如果是儿子对母亲的亲情之爱有这么澎湃和激烈,倒是值得可歌可泣,问题是,他对庄眉的感情可没有亲情那么纯粹。
向明初在浴室里洗着澡,用冷水淋头,想让自己的那股火热降降温。
其实我究竟想要什么呢?向明初扪心自问,难道是为了和庄眉上床吗?
向明初没有否定这个想法,他是个正值青春期的正常男孩,也会用好色的眼光去看庄眉,天天和那么个漂亮要命又不设防的老妈在一起,他的欲望可谓是日益膨胀水涨船高,为了压抑这股欲望他没少在深夜的时候释放自我,他对庄眉带有异性男女之间的想法,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问题是,他只是想和庄眉上床吗?向明初立刻作出了否定的回答。他对庄眉的感情,绝对不是单纯的肉欲,他是认真的爱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人,他更想要的,是庄眉能回应他的这份感情,想要庄眉回应,那就得先让她知道,向明初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表白这种方法。
不过就算表白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庄眉真的会接受这种异于伦常的感情吗?
向明初曾经看过一句话,「表白应该是最终胜利时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沖锋号。」表白应该是彼此之间确定有好感才干的事,但向明初不知道庄眉是怎么看自己的,要是表白之后庄眉不接受,还被她知道自己扭曲的欲望,说不定自己隔天就要被送去给杨教练电疗啦。
想了半天,向明初也没想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向明初,你是在里面游泳吗?都大半个小时了。」庄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向明初马上关掉花洒,快速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然后走出洗手间。
庄眉正在翘腿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她挑了挑眉:「你在里面干什么?洗澡洗了四十多分钟。」
「哦没事,我只是想洗干凈点嘛。」
「洗干凈点?」庄眉一愣。
向明初连忙岔开话题:「妈,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你睡二楼左手边那间,被子在房间柜子里,自己去铺一下。」
「好,我去看看。」向明初连忙逃走。
不一会儿,向明初从楼梯探出头,喊道:「妈!那床板断开啦!」
于是乎,今晚十点,向明初就这么稀里糊涂又顺理成章地躺在了庄眉床上。
上次和老妈睡在同一张床是什么时候呢,向明初想,应该是小学时候。他此刻正坐在床上靠着墻,心跳得飞快,心情应该跟皇宫里面準备伺候皇上就寝的妃子差不多,虽然手里拿着手机,但眼睛一直在偷瞄着老妈。
庄眉正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对着镜子吹干头发,她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裙,透过灯光隐隐可见下面那诱人的曲线。
「走了一天,脚酸死了。」庄眉放好吹风筒,坐在床上。
向明初想了想,说:「妈,那我给你按按脚吧。」
庄眉瞥了他一眼:「你会按吗?」
「当然,按完之后肯定轻松多了。」向明初把位置换到床边坐下,「妈你把腿放上来。」
庄眉倒也出奇地没有说话,她把枕头垫在腰后面,上半身靠着床头墻壁,把那双长长的腿搭在向明初膝盖上。
「按吧。」庄眉拿起手机开始刷。
向明初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庄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握住庄眉的脚板开始按压起来。
向明初不是腿控,但是他是母控,庄眉的脚保养的好,嫩白如玉,带点小粉红,摸上去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向明初,你是要按脚还是在洗脚?」
向明初面不改色:「这是推拿手法,先让你的脚可以放松。」
他压下心中杂念,开始认真地按摩,用双手横向拍打庄眉的双脚外侧,这是起到放松小腿肌肉的作用;双手握住其中一只小脚,向内稍稍用力挤压,然后在她的脚背处上下摩擦,搓热整个脚部,这是起到循环血液的作用;手指开始发力,用指关节按压脚底的穴位,这是起到舒缓的作用——
「嘶……你这是从哪学的?」
「以前无聊的时候看着按摩的书学过,怎么样,还行吧?」
向明初没说实话,他总不能对庄眉说,嘿老妈其实我是为了冯婷学的因为她经常扭到脚,冯婷你记得不,你儿子暗恋两年的,就是那个诬陷你儿子还被你说哭了的女孩。
其实他说也没事,保不準庄眉根本就不记得冯婷是谁,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想在庄眉面前再提起冯婷。
「谁无聊的时候会看按摩书?怕不是为了什么人才学的吧。」庄眉似笑非笑。
向明初心一颤,余光偷偷打量庄眉,不知道老妈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看儿子神色慌乱,庄眉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她没有说破,只是闭上了眼睛。
随着按压力度增大,庄眉开始发出一些若有若无的鼻音,介乎在呢喃和呻吟之间,向明初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名演奏家,而庄眉就是那台乐器,他手指改变按压力度,庄眉的低吟也随之变化,听得向明初血脉喷张,已经顶起来帐篷了。
向明初其实不介意一直听下去,但实在太干扰他了,他还是想要先帮庄眉好好放松。
「妈,你不要发出怪声音。」
「什么怪声音,那是自然反应,谁叫你按那么大力。」庄眉瞪他一眼,此时庄眉的脸罕见地带着红晕,这一瞪反而显得风情十足。
下一秒向明初按到了庄眉某处痛处,痛得她身子往前仰,猛拍几下向明初:「嘶——向明初,小力点!你要痛死我吗?」
「这才有效果嘛,那些足浴店的按摩师傅都是这个力道。」向明初笑道,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以前庄眉经常鉆他的太阳穴,现在让庄眉也体验一下被指关节鉆的滋味。
庄眉一边说停停停,一边想要挣脱向明初的手,而向明初的手就跟钳子一样,她挣扎间前翻后仰,衣衫不整,胸前漏出一大片春光,脚还在不时地触碰着向明初昂起的小弟,向明初感觉异常兴奋,开始故意地往庄眉脚板那些反应大的点位使劲,他突然浑身一震,心想自己该不会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了吧。
庄眉脸颊泛着红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突然意识到了刚刚碰到的那份触感和火热是什么,眉头一皱:「向明初,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妈,你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自然反应……」向明初讷讷地说。
庄眉哼一声,蹬了向明初一脚:「要按就专心按,不然就松手!」
「知道啦知道啦。」向明初小声说,他化压为揉,温柔地推抚着,时不时又加大力度,专攻穴位。
这次庄眉明显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也不乱动,她抿着嘴唇,低头看手机,但绷紧的脖颈和颤抖的脚暴露了她。
「好了结束了,再来就得加钱了。」过了好一会,向明初放下庄眉的脚,「这位客人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轻松很多?」
庄眉转了两下脚踝,发现还真舒服了不少。
「手艺勉勉强强,就是对待客人态度太恶劣,我要投诉你们老板。」庄眉哼道,她低头整理衣服,把那片春光又隐藏下去,「好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向明初想直接往床上躺,庄眉拍他一下:「才刚碰完脚,快去洗手!」
向明初举起手仔细闻:「不用吧,也没有怪味道呀。」他心说其实闻着还蛮上头的。
「要不洗手,要不回去睡那个又发霉又断开的床板。」庄眉面无表情。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向明初一溜烟地跑去洗手。
关灯之后,向明初和庄眉一起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俩人间隔就几厘米,他可以闻到庄眉身上的香味,心里痒痒的。
「妈,你睡了吗?」向明初小声问。
没有回应。
「妈,睡了吗?」过了一会,向明初又问。
「睡了,别问了,好困。」庄眉翻了个身,不一会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陪老妈走了一天,向明初也很困,眼睛闭一会就睡了过去。
半夜,向明初被冷醒,月光正透过敞开的窗户洒进来,只见庄眉霸占了一大半张床,把他挤到了床边,剩下小小的一块位置,被子还被抢走了,怪不得这么冷。
向明初起身把窗户关上,看向庄眉,庄眉的睡相委实不好,露出大片的腿和半边肩膀,还有那头长长的黑发,在月光下,她的肌肤有种触之即凉的玉感。
她的脸十分恬静,仿佛卸下了所有外壳,没有平时那种英气,向明初无声一笑,然后俯身给庄眉盖好被子,这时才发现在她那果冻般的嘴唇近在咫尺。
向明初怔住了,下意识地慢慢靠近,直到近到他的脸可以感受到庄眉的呼吸。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庄眉的嘴唇,很轻很轻,然后起身。
这时,庄眉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妈,我……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给你盖被子,还有你刚刚把我的那边被子也抢走了——」向明初没想到被抓了现行,慌张无比地解释着。
没想到庄眉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起身伸手抓住向明初的手腕,拖着他直接往房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