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了,但是我在闹钟响起之前就已经醒来了。这讨厌的星期一,疲惫的星期一啊。我这人本来也就是在高中的角落里带着虚假的笑容保持安静小心和善地生存着。但是现在出了南希这档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管怎样,学还是要上,高中最糟糕的不就是被霸凌吗,也跟之前没两样吧。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气温,早上居然就已经90华氏度了,这还没到中午吧?我打开衣柜,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运动短裤和一件灰色短袖T恤。我的学校和妹妹的学校不太一样,虽然有校服,但是却并没有强制穿校服的规定。而妹妹的学校,校规和监控都要比普通学校要严得多。
本来,因为我家附近并没有男子或混性别的私校,父母是打算让我去离家远一些的寄宿制私校去读书的。但为了能多一些跟妹妹见面的机会,我还是选择了这个离家比较近的公校读书。因为成绩一直都很好,父母也同意了我的决定。
从我的房外走廊出去,我站在客厅里好像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原来妹妹居然比我起的还要早,而且似乎正在下厨。走过去,果然看见妹妹穿着围裙在做早餐。
妹妹这时候已经换上了她们夏季的制服。她穿着洁白的短袖衬衫,露出两条光滑的小臂。衣领上系着深蓝色的丝带。灰色和蓝色相间的格子裙包裹着妹妹的翘臀,黑色长袜遮住了大半个小腿,只裸露出了膝盖下的一小寸皮肤。妹妹的私校有一大堆古板的规定,比如说不许修改制服的尺码。比如裙子不能短过膝盖。甚至袜子、头饰都不能太花哨。但是妹妹无论怎么穿都好看,衣服再华丽也只是修饰。
我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问道:「你怎么又起来下厨了,不是说好了我来做一个月的家务吗?」
「没事的,哥哥昨天已经很努力了。」妹妹回了下头跟我说,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厨房,轻轻的用铲子把锅里被煎得滋滋作响的三文鱼翻了过来。「不能太幸苦,否则就没有力气学习了。」
「我才没事,说到就要做到嘛。你昨天还帮我把前面的草给剪了,我明明都答应好了。」我挠了挠后脑勺。
「你只是说你要做一个月的家务,又没规定我做什么啊。」妹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下,拿起一个牛油果,放在案板上用水果刀横切开,然后轻轻的把刀切进果核里,微微一旋转就把牛油果的果核取出来了。「好了好了,我都快做好了,晚餐由你来做吧。」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去洗漱。一照镜子,才发觉自己的头发有些长了,两鬓下来的发丝都快垂到脖子了,明明月初才剪过,要是再长一点恐怕就有人以为我是女生了。我拨弄了一下头发,想象着镜子里的人是妹妹,我忍不住对着自己眨眼放电。居然真的有七分神韵,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可倒过来想,妹妹这么像我,会不会在照镜子的时候也想到我呢?
等我回到餐桌的时候,我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一盘芳香四溢的早餐。仔细一看,切成片的牛油果整齐地覆在香嫩的三文鱼上,底层铺着一片烤好的全麦面包。旁边是用小碗装着的黄油蒜香酱。我坐下身,迫不及待地拿起餐刀切下了一小片三文鱼,用叉子叉起,再浅浅地蘸了一下白色酱汁。深吸一口气,放入嘴中后,三文鱼的肉味、蒜香、黄油的浓厚、胡椒碎的辛、奶油的甜还有洒在三文鱼身上柠檬的酸味如波浪一般沖刷着我的味蕾。我忍不住称赞道:「太好吃了!三文鱼煎得鲜嫩多汁,跟柠檬的味道搭配地恰到好处。比我之前吃过的要好吃太多了。」
「真的吗?那我下次再做给你吃好不好?」妹妹的大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然后突然间笑意又黯淡了下去。「哥哥这么聪明,出息以后一定能天天吃的到比这好得多的东西。」
这话听着让我格外难受,心中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再好吃的东西,不是你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句话一出口,妹妹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低下了头,默默的吃着她眼前的早餐。房间中本来温暖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变了调,我也低下头开始用刀叉分离鱼肉。空气里顿时只剩下了刀叉和咀嚼的声音。我脸上有些发烧,毕竟我说的那句话确实是有些过于暧昧了。让人想起最近流行一种比较含蓄的表白语,就是「我想每天早上吃到你做的早餐。」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妹妹打破了沉默:「我早上还有一个课前小组讨论。」她依旧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神色。「所以,我先走了,洗碗就拜托你了。」说完后「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
「好···」妹妹应该也没听见我的回答。看到妹妹的反应后,失落感再度笼罩了我。我只能呆滞的望着餐桌上的空盘,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突然发觉妹妹已经出门许久了,这才站起身来。我慢慢地把桌上的杯碗餐具收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清洗槽前刷碗。
收拾完了家里,我背起书包,锁好门。走向我的学校。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就到了。
我的高中没有早自习,但是周一早上的时候要去礼堂里参加Assembly。每周除了老师的讲话以外,还有同学上去介绍焦点实事、社团招人、呼吁环保甚至还有人表演才艺。我这样的边缘人物向来是跟这种事情是挂不上钩了。可是这是唯一一个学校强制要求参加的活动。每个人都要坐在属于自己班级位置的区域里,老师会默默的点名。
原本不受关注的我,一般都会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但是当我今天一出现在礼堂时,我能感受到好几束目光朝我身上打来。
「也许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自欺欺人地想着。「我这事在高中也不算什么大事啊。」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至少话题现在还是新鲜的。总有人喜欢关注这些东西,过了几天后就根本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我看到南希已经到了,在和她的女朋友们聊着天,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我赶紧低着头向边缘的角落走去。没想到刚一入坐,一位卷发男生马上就靠在我旁边坐下。「嘿,林对吗。我听说了你和南希的事情了。」
我抬起头看了下他。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我一向不主动得罪人。只好尴尬的说:「你听说了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南希她喝醉了而已。」
「哈哈哈。你别跟我装了,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还有像南希这样的大美女倒贴。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子啊。」他的那句「居然是你小子」让我听的格外刺耳,但这家伙一点觉悟都没有,反而继续说着。「说真的,我听说南希之前跟你告白,但是你居然没同意?你是怎么想的?」
这家伙听的是哪个版本的故事啊?我急忙澄清:「没有这回事。南希从来没有跟我表白过,你不要瞎说。」
就在这家伙一直纠缠我的时候,一个深沉的嗓音从我左边传来:「抱歉,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目光转过去,原来是尼古拉。班里的金发小帅哥。我看了看他,这家伙也来找我搭话吗?不至于吧,喜欢这种八卦的一般都是小杂鱼们,这种受人欢迎的角色一般是不会来理我的。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请随便坐。」毕竟我也阻止不了他坐哪。
旁边那位卷发男生还想对我说什么,却突然被尼古拉打断了:「不好意思,我还要和我的朋友说几句话,能不能劳烦你先别跟他聊了。」
那位卷发男生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还是悻悻地站起来离开了。
我心里想着,什么朋友?明明就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话。等卷发男生走了之后,尼古拉立刻开口了:「你说这种人烦不烦?自己没有生活,就整天把鼻子伸进别人的生活里。」
他这话确实说到我心里了,我回答道:「确实是挺烦的。」
「你也不用太在意,本来你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牵扯到了约翰,他太有名了,高一就正式进了橄榄球校队。之前也没听说过他谈过女朋友。南希应该是他的初恋吧,听说约翰从高中一入学就开始追她,但你也知道···」尼古拉耸耸肩。「南希恐怕喜欢的是你啊。」
他的碧蓝双眼玩味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嗯···应该不可能。说实话,我只是觉得南希是想单纯的拒绝约翰所以才用我做了挡箭牌。」
「你是这么觉着的?」尼古拉挑了下眉。「这确实也不失为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你为什么能肯定呢?」
「这···首先我这人···也就这样吧。而且,我和南希聊过很多次天了,她从来没有跟我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最后就是,如果她喜欢我,她可以选择私下跟我表明,而她特意在约翰面前表露,应该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吧。」我想尽可能表现的理性一些。
「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你的假设要建立在南希是一个会耍心机手段的人这样的前提下的。」尼古拉笑了笑。「可如果说你对南希有任何了解的话,你就知道她这人心肠直得很,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沉默了。我想他是对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承认南希喜欢我。也许是自卑心态作崇吧。
「你也别想太多了。」尼古拉笑了笑。「我呢,就是来跟你扯扯皮,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我这人喜欢有意思的人,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跟你好好地聊一聊。」
「哦···」我对他这种善意的自来熟并不陌生,鬼佬中有一大堆人都是这般性格,只是尼古拉这人说话一向很中听,让人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行,有空常聊聊吧。」我答应下来。
「那,我们就先看看这周Assembly又有什么东西吧。」尼古拉转过头去不再和我说话。
过完了一上午,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事呢,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南希也没有来找我说话。约翰像往日一样跟他的死党们在走廊里聊天。我也和往日一样,因为并没有朋友一起去食堂吃饭,所以自己回家解决午饭,吃完了后再回到学校。
一天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了。我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一天远没有我想地那么可怕。大家对这次的小事件的遗忘速度比我预计的还要迅速。上午还有人跟我提了几嘴,下午就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了。也是啊,这么大的高中,一天会发生那么多事,我这点小事确实也掀不起什么波浪。更何况在很多人心中故事的主角根本不是我,而是约翰和南希吧。
我走到我的储物柜前準备取书包回家。打开柜子后,看见了里面被塞进去的一张被折起来的纸。
打开这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去超市后面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南希。」我在脑海中里念了几遍。心想,超市又离学校不远,有什么话不能在学校里说吗?
对!我寒毛一炸。南希恐怕知道上次陪我去参加派对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女朋友」而是我的亲妹妹。难道她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她看出来我喜欢自己的妹妹了吗?她会不会已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呢?我脑袋里一下子冒出很多问题来。本来我还以为南希会当周末这事就没发生过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赶赴了这场邀约。心想无论如何我先听听南希会说什么吧。
烈日炎炎,暑意哪怕到了下午四点都没有消退,看来回家要开空调了。我走在路上,胡思乱想着。等到我到了超市,发现我即将要面对南希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但是我告诉我自己,不管南希问我什么,我都尽可能保持诚实。毕竟南希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只要我待她以诚,想必她也不会为难我吧。
打定了主意,我感觉镇定多了。于是我加快了步伐,从右侧的小巷穿过,到达了超市后面。映入眼帘的是超市背面红色的砖墻和一片小树林。我的眼睛寻找着南希的身影。可是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南希,而是一个高大的男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他对我却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你这个白癡还真的来了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回头,居然是约翰···还有另外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他旁边!我心头警铃大响,意识到我进了一个陷阱。
「约翰···你把我骗到这里想做什么?」我还想强作镇定,可这三个一米九左右的人像黑压压的三座山一样在慢慢向我逼近,我一下就慌了神。
「你小子最近很嚣张嘛。」约翰继续慢慢靠近,他的胸膛都快糊到我的脸上来了。「看来你这个从中国来的娘炮还不太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啊。」说着用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差点直接让我摔倒在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约翰的这一面,这家伙在学校都是一副友善温和的面孔,从来没见他动过怒。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邪恶的一面。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约翰,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啊,你不要不讲道理啊。」
约翰冷冷的环着手臂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就是不讲道理了,打一条狗,用得着跟狗讲道理吗?」
我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只想着赶紧逃跑。我眼睛盯着三人包围圈中的空隙,心一动,立刻动身想逃出去。可是身体还没出包围圈,一个男生立刻抓着我的手,把我狠狠的拉了回中心。我挣开他的手,想往另一个方向逃走。可是约翰立刻扯住我的书包,用力把我拉回圈的中心。
没等我站稳,我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感觉膝盖和手掌都磕在地上。我忍着疼痛,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可他们三个人还是像三座山一样包围着我。我眼冒金星,还在继续想办法突围。可我刚跨出一步,突然间两双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我肩膀上的书包的肩带。用力的一拽,肩带就扯到了我的胳膊肘。接着又拉住我的手臂,想把我和我的书包分离开。我还没挣扎两下,他一用力就把书包从我身上彻底夺了过去,然后他随手往旁边一抛,随后继续从后面想抓住我的手臂。
我拼了命地挣扎,不停地晃动着手臂。然后用手肘用力地向后砸着他的胸口。也许是他没有想到我会挣扎到这种地步,他竟然没能抓牢我,差点就让我跑了。可是这时候另一个男生居然直接抄起我的两只腿,让我整个人的重心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失去了着力的点。我不停的瞪着腿,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但他的手狠狠的扣住我的小腿,让我没有办法落地。
我终于还是爆发出了一点力气,我的腿还是踢出了他的手,然后一脚蹬在他的肩膀上,我又用手指甲狠狠地抠着抓我手的人,他终于松手了,我有希望从他们两个手上逃离了。我也不管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只知道我要赶快逃跑。眼看着自由就在眼前,可是不知从何处来,一个巨大的拳头飓风一般打在我的脸上。
「啊啊!」这实实在在的一拳痛得让我大声惨叫一声,头昏脑胀,感觉好像失去了视觉一般。我刚想喊一声救命,我的嘴就被约翰的大手捂住了。我立刻狠狠地用牙咬了上去,吃了痛的约翰一把把我头甩开,又换了另一只手狠狠地一耳光打了上来。
这一掌并不疼,可是让我屈辱感十足。我被激起了三分土性,挥着我的拳头就向他的脸抡了过去。谁知道他不闪不躲,结结实实的吃了我一拳。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我。我还想要再挥一拳,可他那两个跟班不知从何时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互相配合一左一右地架起我的两个胳膊。此时的我的挣扎已经没有几分气力了。
可是当约翰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爆发出最后的体力,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心想我死都不松开!他忍不住怪叫了一声,先是一个耳光扇了上来。然后膝盖一抬猛地顶开了我的身体。这下我彻底没力气了,我牙齿里全是血,只能被夹着喘着气。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可是约翰并没有放过我。他走了过来,带着扭曲的神情一拳轰到我的腹部!
这一下我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可我的嘴却又被另一双手捂住了,我只能沙哑的吼叫着,双臂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你这个中国来的死婊子!」他大声喊着,带着怒火打出一拳。
「跑到我的家!」右手又一拳。
「亲老子的女人!」然后用左手接上一拳。
「你他妈就是一条狗!老子他妈要打死你这条狗!啊!」打到最后一拳,我痛的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我叫也叫不出声了,只剩下「呜呜」的悲鸣声,眼睛瞪得好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整个世界已经天旋地转。我耳鸣着,身边的现实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行了老大,再打他就要死了。」后面一个男生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绑起来。」约翰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往后退了几步,稍微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手。
「啪!」的一声,我被粗鲁地扔到地上,脸颊跟地面接触着。我的手无力地想把我的身体撑起来。可是马上就被按住,一个人用膝盖压着我的脖子。另一个人则用膝盖压住我的小腿。我的反抗在他们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我感觉到我后面的手臂好像被某种细长的绳索给勒住了。但我也看不见,只能任由他们把我的手给捆绑住,然后又把我的脚腕捆住。
做完了这一切后约翰带着邪恶的笑容蹲在我脸旁,用魔鬼一样的口吻说道:「今天就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他更加贴近我,在我耳旁说:「从今往后,你就会天天生活在地狱里。这个高中没有一寸你这种垃圾生存的空间!」
说完,他站了起来,对他的狗腿子们说道:「今天先把他丢到女厕里,拍几张照片传到学校群里去。」他好像想到什么嘿嘿嘿的贱笑起来,然后围着我被压在地上的身体踱步。
「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啊···小婊子。」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今天以后,你就能清楚的明白你自己的位置···」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那穿着运动鞋的大脚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踩到我的脸上。我带着眼泪,咬着牙,不甘心地闭上眼,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恶毒之意···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南希!她举着一部三星手机,好像在用镜头摄影。她缓慢地向我们四人走了过来。
「你要是再对他做些什么,我就把你们打他的视频传到网上去!」南希带着愤怒对他们三个人喊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约翰看了看正被压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南希手上的手机,一声「Fuck!」脱口而出。
他没把脚踩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南希走了过去:「是你啊南希,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南希大声叫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最近,社交媒体上总是流传着一些视频。包括了比如说有人在公共场合对着人破口大骂的视频、或是有些人说了一些种族歧视或是性别歧视的话以及一些普通的粗鲁行为的视频。而这些视频一旦流传开来就很容易激起网民的愤怒,人肉视频里的人,让其身败名裂。更何况,学校一旦看到这样的视频他们三个是一定会被退学的。约翰他就算是胆大包天也应该不敢冒这个险。
果然,约翰立刻服软了:「好好好,我不过去了。你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视频删了。」
「那你先把他放了。」南希把手机举起来,厉声说道。「然后跟他道歉!」
约翰示意了一下两位小弟,他们把顶在我身上的膝盖移开了。等到他们的重量从我背后消失的时候我立刻想站起来,但是脚被捆住了,我只能用膝盖顶着地面。
这时,一支大手一下子粗鲁地拎着我后背的衣服,把我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双脚一下子站在了地面。
南希继续要求道:「给他道歉!」
约翰悻悻地看了南希一眼,用手扑棱了一下我的衣服上的灰,然后靠近了我,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还·真·的·对·不·住·了·啊」
我刚想动手打烂这张王八蛋的脸,才发觉我的手还是被捆住的。只能狠狠地说了一句:「我呸!」
「你那算是道歉的态度吗?」南希没有退缩。「给我好好的道歉!」
「行行行。」约翰怒极反笑,退后几步,十分敷衍地给我鞠了一躬。「对不起了啊,让您受罪了。二位兄弟!」约翰招了招手。「也都来给他道歉吧!」
剩下两个男生也跨着脸弯了一下腰,说了句Sorry。
「我告诉你约翰。」南希瞪着他说。「我不会删这条视频的,你以后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立刻把它发到网上,发给学校,发给你父母!」
「哼!」约翰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说道。「知道了。」
「那还不快滚!」南希做威胁状的把手机一抬。
「行行行,我们走吧。」说完约翰带着轻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跟着两个男生离开了。
南希全程一直对着他们举着手机,直到确定他们彻底走远了以后她才放下。急匆匆地走过来。
「你没事吧,他们把你怎么了啊。」南希那种口气中浓浓的关切让我觉得好陌生。她平时是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现在的口气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让我一下好不适应,但她下一句话就回归到了她本来的性格。「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居然被那三个大傻个弄成这样。」
我有些委屈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哪能以一敌三的啊。」
「天天都被人欺负,总是让人家担心···」她好像比我还生气,脚步一动绕到了我的身后。
南希低着头,想办法解开我身上的结,但只是解开了脚上的,摸索了半天我被捆绑的双手后,她焦急地说道:「怎么办啊。他们好像给你打了一个死结诶。」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书包里有剪刀,有劳你帮我剪开吧。」我用下巴指了下书包,然后又说:「我实在是没力气站着了,我想到墻那边坐一下。」
南希应了一声,把我搀到墻边,用手轻轻扶我坐下。然后她匆匆地把被他们丢到一边的书包和鞋子都捡回来。
她翻开我的书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剪刀的位置,南希却很迅速地从书包中掏出了剪刀。我的书包是一个印着学校Logo的大号黑色尼龙书包,有四层拉链,里面还有夹层。南希这么快就找到了剪刀让我有一些惊讶。
我没想更多。转过身去,把被绑住的手腕向后抬起,方便南希来剪开。我感觉到南希的目光从背后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勒在手腕的绳索传来一阵阵震动。可是她在后面捣鼓了半天绳索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这群混蛋用的是根跳绳,外面的橡胶皮还可以剪开,里面···好像是用某种钢丝缠成的线。剪刀太钝了,根本剪不动。」南希小声地说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我还真是不走运啊。」
南希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家不是在附近吗?你家里厨房的刀应该足够锋利,那就可以慢慢磨开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心里却在想,她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附近的,难道她看到我回家了吗?
「把脚抬起来。」南希突然命令我说。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
「把脚抬起来,我帮你把鞋穿上。」南希有些羞恼的说,我只好抬起脚来。但是她手上没有一点嫌弃,还很体贴地帮我把有些磨破的袜子穿好,也帮我把鞋子套了上去,最后还帮我绑好了鞋带。我看着她专注的脸,好像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在萌发。
扶我站起身后,南希帮我拿着书包。刚要走出去。她突然开口:「这样看起来太奇怪了···」说着,她把我的书包放下了。也不等我回话,就把她那件黄白灰三色运动外套披在了我的背上,虽然衣服是女生的号,但她跟我的体型也没差很多。
南希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身上的气味又一次鉆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想起上一次的经历,有些脸红的低下头,看着她用那葱葱玉指帮我理好运动衣的领口,然后又扶住我的肩膀,正了正外套的位置,我被捆绑住的手被隐藏在了外套后面。她满意的看了看她的作品,点了点头:「这样子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
「谢谢啊。」我小声地说道,我意识到南希没有在意她的外套沾上我的身上的汗液和地上的灰,我不好意思的说:「都把你衣服弄脏了···」
可她一点在意的样子都没有,只是扶住我的后背往外走。南希今天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眼睛的位置刚好能跟我平视。也许是比例的关系,看上去还是要比我高挑许多。没有了外套,她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和一件桃红色的运动短裤。凹凸有致的身材正处在青涩和成熟的交界处。裸露出的两臂显得弹性紧致,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既健康又有活力。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除了妹妹之外的女性,当然除了上一次被强吻的时候以外···这本应是令人激动的体验,但我虚弱地一点欲望都提不起了,而且还要一直忍受腹部的疼痛感。只能专心走路,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到了家中后,南希把我扶到家门口,麻利的从我的书包里找出了家里房门的钥匙。而且还从几把钥匙里一下子找到了正确的一把,成功的把房门打开了。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是什么特殊的才能吗?怎么她就知道我东西放哪呢?怎么她就知道哪把钥匙能开门呢?
还没有想太多。南希却尖叫了起来:「你的腿!流血了!」
我低下头往下看也吓了一跳,可能是刚刚走路的时候没注意,膝盖的伤口又出血了,鲜红的血渗到了白色的袜子上。
「别看了,快进去。」南希急忙推我进去。急忙之间也没顾得上关门。
南希把我放在沙发上,然后风风火火的到处走动,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当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一个小医务箱。和一堆纸巾。
我下巴都快掉了,我都不知道医务箱放哪里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还没等我惊讶完,她就自己上手了,先动手把我的鞋子脱了。也没有嫌弃我的脚臭,连同我那被蹭破的袜子一同脱了下来,接着扶着我的脚踝慢慢地放在地面上。她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小心翼翼地把水洒在我的伤口上。我顿时觉得小腿凉凉的,水混着血顺腿而下,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接着她又温柔地用纸巾反复地擦洗了一下我的伤口,直到血液和灰尘下的粉红色创伤口暴露了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了:「要不然你还是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吧,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做的。」
南希却没有犹豫地说:「不行!要是伤口发炎了怎么办?必须要尽快处理!」
好吧,看来我是说服不了她了,只好认命了。但看着她对我伤口那么细心的照顾。我好像生出一种错觉来,好像她是我的贤惠妻子,而我是她那没出息的老公。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她拿出了酒精喷剂,对着我左边喷了喷。
「还好嘛,只是有点痒···」还没等我说完这句话,她又用喷剂喷了下右边。这下我浑身一个机灵,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眼泪珠子马上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不许哭!不就稍微疼一下吗?瞧把你出息的!」她怎么又生气了啊?以前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话直而已,没想到脾气也这么爆。
她骂着我的时候手也没閑着。她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了几张大的创口贴。然后帮我牢牢地贴上后,又去卫生间里取了一个纱布出来。
南希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放我的膝盖上,盖住了我膝盖上的伤口,然后又很耐心的一圈一圈缠绕着,谨慎地打了一个结。我心中正泛起波澜的时候,一个疑问的声音在心中出现。
等等,她怎么连纱布在哪都知道?之前的医疗箱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清楚我们家的东西摆在什么地方?
还没等我想清楚,她又摸了摸我的右脸。「看上去有些破皮了呢,应该没事吧。」
「那里没事···话说求求你先帮我解开后面的绳子好不好?我的手这么久不能动好难受啊。」两只手一直不能动好难受啊,真的一秒都不想忍了。
「行,你先等一下吧。」她走向厨房,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她打开了一个抽屉,没错!她只打开了一个抽屉就找到了刀在哪!我心中仿佛有电光雷电闪过,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之前发生的事,让我推导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结论。
「好了,我找到了。」南希拿着刀走过来。「你转过去。」
她就坐在了我的左手边,靠得很近。她一手捧起我那被捆住的双手,另一只手小心地用刀摩擦着。
「对了,南希,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超市后面的啊?」我抛出了一个我刚刚一直想问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的南希稍微停顿了一下,但马上继续割绳子:「我刚刚路过,然后听到了什么声音而已。结果一跑过去就发现是他们在打你。」
我背对着南希,假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我也就是瞎猜的,你就听听,别在意啊。我之所以跑到超市后面是因为有人在我的储物柜里塞了一张纸条。我记得我看完了以后又把它放回了储物柜里。这张纸条才是你能找到我最可能的方式。」
「而且你刚刚,好像知道我书包里哪里有剪刀、哪里有钥匙。这些东西我自己都不一定能那么快就从书包里拿出来啊···」
「还有就是,你对我家也太熟了吧,你不仅知道我家在哪,连有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你都清楚,这也···未必有些太不正常了吧。」我继续说道。「你该不会···你今天打开我的储物柜的门的时候发现了那张仿冒的纸条对不对?但是你其实之前就从我的储物柜里拿走了我的钥匙,然后到过我家,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顺手翻了我的书包,所以你才知道我的东西放哪吗?」我说完了这些话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实里怎么会有人干这种蠢事?
沉默了良久,南希还是开口说话了。
「只···只是上学期的每周四而已···。」南希好像音量被调小了一样。
「啥?」我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上学期课表排的是整个周四下午是没有课的。上个学期,你周四下午要连要上化学、英语和物理对吧?」南希继续说道。
「啊?」我表示很困惑,因为我早就忘了上学期的课程表。
「上学期,我们刚刚入学···反正我『无意』间看到了你储物箱的密码。于是就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然后又在你的书包里找到了你家的钥匙,于是想看看你家里有什么东西。」
「这···不太正常吧。」我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心想这姑娘脑回路好像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好奇心是人类的本能啊!你自己想想,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箱子里、衣柜里、书房里、卫生间的柜子里、厨柜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吗?这世界的容器里犹如是一个个的礼物盒啊!你不拆开看看你心里不难受吗?」南希的语气好像在讲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我不想知道啊!!!」我在心里吶喊着。「谁他妈想知道这种东西啊!!!」
我冷静了一下说道:「呃···就算有这个沖动,我也不会真的诉诸行动。毕竟这样做如果被抓住的话后果会很麻烦的啊。」
「抓到就抓到了。」南希一脸无所谓的说。「入室盗窃的确是很严重,但我光入室又不偷东西啊。」
我脸上画满了黑线:「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闯到我家里来吧。」
「我经过你同意了啊。」南希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要乱说。」我满脸莫名其妙。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有空能不能去你家看看,你不是说没问题,什么时候都行吗?」南希一脸得意地说道。
「哈!?这句话为什么能这么理解啊?」我又惊又怒,居然从第一次聊天起,这货就惦记着来我家房子翻柜子看?
「你可不準生气,刚刚要不是本姑娘,你已经在女厕所喝马桶水了。」南希一点都没有为她的行为感到羞愧。「既然我算你半个救命恩人,我看看你房子怎么了?待会儿你还要亲自带本姑娘参观参观。」
「我···你···」我气得直哆嗦,不停的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也不理我,继续用刀磨着我后面的绳子。怎么还没磨断啊!这么长时间,这别说钢丝,钢筋都应该断了吧!
我气的头脑发涨,慢慢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想要刺激一下她。于是我故作深沉地说道:「其实你的感受,我都懂。」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南希困惑了。
「我知道你对我倾慕已久,天天跟蹤我···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进我的房间···」我故作悲痛,没注意到身后南希的眼神里全是杀气。「但是在下已经心有所属,自知无法回报姑娘的一片赤诚之心···」
南希「叭!」的一下用手把我耳朵折起来(我:啊疼疼疼疼),冷笑道:「我一片赤诚之心是吧。还倾慕你已久?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小混蛋。谁会喜欢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矮子。」
我忍着痛,梗着脖子,像只骄傲的鹅,硬着头皮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前天为什么要强吻···」
我话还没落音,她的手掌就像暴风一样一下下地砸到我的后脑勺和后背上。一边打还一边骂:「继续说我喜欢你啊!」「啪!」「你继续说啊!」「啪!」「我稀罕亲你这张嘴吗!」「啪!」
她打得不是很疼,但是不停被打的我也被激起了一丝火气。手动不了,那就用我双腿发力。我要站起身跑出门,我要赶紧逃离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就在我发力起身想赶紧往外跑的时候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等一下啊···」她一边说一边拉住我的肩膀,语气也突然轻了许多。「你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又拉到伤口了怎么办啊?人家不打你就是了嘛,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听到她这像哄宝宝的语气,我回想到她刚刚蹲在地上认真帮我包扎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不由的消去了三分。发出「哼」的一声就气鼓鼓地坐下了。
看到我坐回沙发上,她温柔地对我说:「对不起啊,我刚刚有些失控了。我来给你看看你的头有没有事情。」说着居然离我越来越近,整个人对着我直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只穿了运动裤和短袜的她下身几乎是完全裸露的贴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的裤子也很短,所以我的皮肤能直接接触到她的体温。这种感受让我浑身一麻。而她那张俏丽的脸也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啊···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我磕磕巴巴地说到。
「我想好好看看你啊。」随着她继续靠近我,她的气息仿佛生出百种芳香,棕色刘海下,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是一双宝石般的杏眼,那娇小挺翘的鼻子下是两瓣水润的小娇唇。我迷糊地想着难道我的初吻竟是这么可爱的嘴唇吗?
她离我更近了,她的眼眸迷离着望着我,眉微微颦起,长睫毛下仿佛是一片星河,这样的柔情绰态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不禁有些癡迷了。她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发上,像清风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啊你,你看上去···」她的声音空灵而缥缈,然而下几个字就变了调···「可真欠打啊!」
她左手抱住我的脖子,双脚一下子缠在了我的腰间,小脚丫一下顶到了我被捆绑的双手那里。「你还想逃跑是吧!」「我刚帮你包扎好你就翻脸了是吧!」「你这忘恩负义的臭东西!」
一边骂着我,她那柔软的手一边一下下地往我脑袋上砸,我来不及说话,只能扭脖子不停地闪躲。实在起不了身,一来,我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了,二来她的体型又同我接近,重量也差不多。我只好用力挣扎,想把她甩下身体。可是她缠着我像一个抱着橡树的考拉一样,只是这只考拉一边抱着还一边像打手鼓一样拍打着我的头。
过了几分钟后,我已经累的像是只狗一样了,她好像也打累了,我们的嘴巴一起不停地喘气。但我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这个疯婆子,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你!还!敢!说!」她瞪着我。「要不是你带着你的妹妹来冒充你的女朋友来气我,我才不会····」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我叫道。「那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妹控大淫魔。色鬼死猪头!」
「我···我妹控怎么了啊?」我不服气地说。「难道喜欢自己的妹妹就不是人类的本能了吗?」
「本能你个大头鬼啊。」她掐着我的脸。「你这个混蛋,乱伦啊懂不懂!犯法的啊懂不懂啊!」
听到「乱伦」两个字我一下就火了:「我怎么就乱伦了?我就喜欢我妹妹怎么了?!!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天理何在啊?!!」
她瞇了瞇她的眼看了下我,更加火大了:「你这张脸!明明跟你妹妹一模一样!你居然还喜欢她!你这个自恋狂!暴露狂!你这个变态!性犯罪者!」
「我···我怎么就暴露狂了···」我弱弱的说道。
「所以你不否定其他的喽?」她一脸坏笑。
「你!」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就喜欢你的妹妹是吧。」她看着我,理智似乎已经从她眼中消失。「你还没跟你妹妹做过吧?」
「我···你···你想干嘛?」我看着她的脸,心里慌的不行。
「你的初吻是我的。」她露出她的小虎牙,眼睛里全是寒光。「那你的第一次也要是我的才行。你的一切都得是我的,我看你还拿什么去喜欢你的妹妹!」
我几乎是用哭腔问道:「你听到你自己在说什么了吗?」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个女魔头啊!要不是没有挣扎的力气我真想赶快买张机票逃回中国啊!
她没有说话,身体慢慢地靠拢我,这下她的乳肉彻彻底底地压在了我的胸膛处。我侧过头,身体还在不甘地蠕动着,她也没有在意。缓慢而温柔地吻在了我的锁骨上。
我锁骨一痒,感觉自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她抬起头来,轻轻的向我脖子上吐了口气。然后又低下头吻在我的脸颊上面被蹭破皮的部分。本来那里有些隐隐作痛的,但我的痛觉神经好像突然失效了。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南希那张柔软温润的小嘴唇触碰在我的脸颊上。
当我不再挣扎时,我才开始体会到南希她那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从她那柔软的躯体,到她那浓烈的香气。她宛若一颗恒星一样耀眼夺目。随着她的动作,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妖娆抚媚,仿佛青蛇撩拨法海一样。她继续吻在我鬓上、脖子上、鼻子上甚至还有眼睛上。感受着她的发丝擦着我的脸,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被这颗小太阳给融化了一般。
接下来,她像是叼起一颗葡萄一样含住了我的耳垂,而且还不忘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部,像是抚摸着一只初生的羊羔一样。我整个人仿佛登上极乐世界,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这时停止了动作,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面对着我的脸,她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轻启朱唇,用仙乐般动听的声音对我说:「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我看着她,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坍塌在她深邃的瞳孔中,这一刻我才发觉眼前的这个人了解了我的一切,也接受了我的一切。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