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朱元璋的人里,当然以老公公和灰衣人为主力,身为西宁三老之一的叶素冬亦要逊上两筹。
只不知这灰衣人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而且韩星隐隐觉得此人相当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其它八人均像叶素冬般身穿便服,骤眼看去,只像到秦淮河趁闹的江湖中人,但落在韩星眼中,却知道随便在这里拣个人出去,必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举步便走,着韩星和他并肩而行,其他人立时前后散开,只有老公公和那灰衣人紧随其后,叶素冬则在前方领路,朝秦淮大街步去。
韩星心中一阵疑惑,朱元璋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嫖妓吧?他还行么?这老阳痿的。
朱元璋和韩星在以老公公、灰衣人、叶素冬为主的十一名高手拱卫下,漫步于青楼酒肆林立、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秦淮大街上。
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车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是有美偕行,春色暗藏。
朱元璋兴趣盎然地浏览着,连路面有否凹凸不平亦留意到。
这批超级御卫显然早有默契,表面看去似乎和他们各不相关,其实没有一刻不护在关键位置,组成着严秘密的保护网。
韩星更留心到在许多建物、街角和店铺前,站了早经乔装的禁卫,若发生事情,四周涌出的禁卫若多达千人,韩星亦不会奇怪,尽管他只认出了几个来。
朱元璋莞尔道:“自从传出鹰刀到了鬼王府后,这里青楼的生意增加了十倍,叶卿家提议禁止武林人物来京,却给我反对了,刺激一下经济繁荣,不是挺好的事吗?”
韩星随口道:“皇上知否鹰刀现在真的在鬼王府内?”
朱元璋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你知否为何我在圣谕里,指明即管你们两人长得像韩星和范良极一模一样,亦不準任何人怀疑你们的身分这两句话的用意。”
接着干咳一声:“不要称我作皇上。”
韩星暗忖刚才朱元璋轻描淡写的提起鹰刀之事,当是他早知鹰刀到了鬼王府,却以此来试探自己。还好自己早听闻鬼王要放出鹰刀的消息,自己也因此全不当鹰刀是什么秘密,随口便说了出来,不然这刻薄寡恩的皇帝只怕要记上自己一笔。道:“皇……嘿!是否想即使有人清楚知道我们就是韩星和范良极,也可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朱元璋笑而不语。
此时最热闹的一段大街告尽,前方是灯火黯淡多了的住宅区,众人又转出秦淮河去。
韩星见目的地不是其中的一所青褛,不由暗暗失望。尽管他自己一向没什么必要都不会去青楼,但男人总是对那种地方有点向往的。
这时他们来到秦淮河畔,在这截特别宽阔的河面上,泊了十多艘大小花舫,其中一艘竟就舱面便有三层之高,比其它最大的花舫至少大了一半,灯火辉煌,可是却没有像其它花舫般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的热闹声音。
河水里忽地有人冒出头来,向叶素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再潜了下去。
韩星心中暗喜,果然众人鱼页走上泊在岸旁的五艘快艇,解缆操舟,轻巧自如地在花舫间左穿右插,最后停在那最豪华的花舫旁。
甫一登上这豪华的花舫,韩星心中便一阵恍然,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约定,而且朱元璋带自己过来,似乎也是不安好心。这并没有任何证据和迹象,而是完全基于他身为顶级高手的灵敏直觉。
就在韩星暗中思忖其中缘由的时候,一位极具姿色、风韵可迷死所有正常男人的花信少妇率着八名作仆人打扮的龟奴迎了上来。
少妇未语先笑,热情加火地向叶素冬打着招呼道:“叶大人终于来了,奴家的女儿们不知等待你们等得多心焦呢!”
叶素冬呵呵一笑,介绍朱元璋道:“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陈员外,媚娘你定要悉心伺候,明白了吗?”
媚娘的眼在朱元璋身上打了个转,立时眉开眼笑,曲意逢迎,她阅人千万,只看一眼立知来了大豪客。
韩星见到这绝色鸨婆的丰满身姿和步伐间独特的韵律,立刻便意识到女人绝对深谙媚术。于是故意敛藏气息,好多点时间客观地观察这美女的一举一动。
媚娘此时兴奋地道:“员外定是贵人多福,前天刚有人送了两个北方的甜姐儿小闺女来我们香醉居,还未曾正式招呼过客人,今晚奴家特别要她们来侍候各位大人大爷。”
朱元璋出奇地轻松,呵呵大笑道:“媚娘你真善解人意,给我赏一碇黄金,其它每人三两白银。”
当下自有人执行打赏之事。
媚娘喜动颜色,千恩万谢后,眼光落到韩星身上,美目先是一亮,随即便复杂起来,目光中竟暗含惊喜和幽怨。看得韩星大惑不解。
朱元璋笑道:“这位是陈某细侄韩霜月,乃脂粉丛中高手,媚娘你最紧要拣个美人儿陪他,免他怪你香醉居名大于实。”
又介绍那灰衣人说是他的随从。
韩星和叶素冬不由对望了一眼,朱元璋给韩星起这假名宇,摆明知道他既是韩星,又知道他和虚夜月及庄青霜的事。还隐约透出没有不满他得到这两位美女的意思。
媚娘亲热地挤到朱元璋和韩星间,虽然公平地挽起两人的手,但明显对韩星更为亲昵,直接把豪乳压在韩星手臂处,领着两人步进舱里,登上三楼的大花厅。
除了叶素冬和那灰衣人外,连老公公都留在甲板上,没有进去。
花厅灯火通明,极尽豪华,临窗处放了一张大圆桌,腾空了大片地方,看来是作歌舞等娱宾节目之用。
八名娇俏的丫环分立厅门两旁,为他们四人脱去披风外衣。
厅的四角均燃着了檀香炉,室内温暖如春。
媚娘亲切地招呼三人坐下,那灰衣人却逕自坐到一角去,更显出朱元璋的威势。
当她服侍韩星坐下时,凑到韩星耳旁低声道:“若公子不嫌奴家,就由奴家陪你也可以。”
双目竟射出祈求之色。
韩星此时大概也猜出怎么回事,这媚娘必然是天命教之人。
根据韩星对天命教的推测,现在的天命教必然跟原着已经大不一样。毕竟天命教内美女众多,但大多都是媚女骚货,以韩星的德性,一定会将这个势力掌握在手中,并且加以改造。
那些看不上眼的女人,韩星自不会过多理会,那些看得上眼的,必然会彻底占有她们的身心,以确保她们不会对其他男人再生出兴趣。
而眼前的媚娘就是跟白芳华比,也差不到那里去,这无疑属于完全能让韩星看得上眼的类型。而且跟白芳华那种应是在韩星不在的时候,培养出来的美女不同,媚娘绝对是早跟韩星有过肉体交往的女人。否则不会幽怨成这样。亦能由此推断出跟媚娘表面的花信年纪不同,她的真实年龄应比白芳华大上不少。当然,对于这些驻颜有术的女人,韩星根本不会考虑她们的年龄问题。
尽管仍有诸多细节不明,但韩星已有九分把握,这媚娘必然早是自己的女人。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自然不用客气。趁朱叶两人忙于以热巾抹脸时,探手到媚娘的隆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媚娘又羞又喜的飞他一个媚眼,才转身去招呼朱元璋。
在媚娘安排下,他们三人分散坐在圆桌四周,每人身旁都有两个空位子,令人想到左拥右抱,偎红倚翠之乐。
朱元璋隔桌向韩星笑道:“世侄你可尽情享乐,不用计较是否盖了我的风光。”
韩星半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笑道:“那小侄不客气了。”
顺手一把扯着媚娘,笑道:“媚娘你给我坐在身旁,让我们说说心事话儿。”
媚娘“啊哟”一声,媚态横生笑道:“怎么行哪,奴家的乖女儿会怨死人呢!”
话虽如此说,却命人立即在韩星身旁多加一张椅子,任谁都看出她对韩星千万个愿意。
叶素冬看得心中暗凛,他当然不知道媚娘的天命教身份,只知这么多年来,尽管媚娘表面对男人曲意迎逢,但实质从不肯给男人占到便宜。从最初出道时,就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才女。那曾见过她对男人这么热情的。
女侍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奉上热酒美点,一时如入众香之国,不知人间何世。
当桌子上名酒佳肴纷陈时,只有最俏丽的三名丫环留下来,候命一旁。
忽地管弦丝竹之音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了入来,坐在一角细心吹奏,俏脸作出各种动人表情,仙乐飘飘,音韵悠扬,一片热闹。
朱元璋和韩星都喜欢这热闹劲,看得开怀大笑,不住鼓掌叫好。
反而叶素冬慑于朱元璋之威,只是附和地表示赞赏,怎也不能像韩星般的狂放。
媚娘半边身挨在韩星身上,小嘴凑在他耳旁娇声道:“公子真坏,刚才竟当众捏奴家。”
韩星心中一蕩,侧头看去,见她媚眼如丝,忍不往亲了她一下嘴儿。
媚娘现出颠倒迷醉的神色,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跟韩星猜想的无异,她确实是早已跟‘韩星’有过鱼水之欢,并且身心早已被韩星所占据。这多年后终于重遇韩星,怎还按捺得住心中春情。
朱元璋看到了整个过程,忽然陷入了沉思里,不知想到什么问题。
侧门再开,六名盛装美女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席前载歌载舞,演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齐唱道:“休休,且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六女年不过二十,均上上之姿,艳色差可与朝霞柔柔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