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一面担心的看着颜烟如,感应到韩星的目光,朝他瞧来,目光交触下,芳心升起难以形容的感觉,竟吓得垂下目光,暗念降魔经。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韩星身上,没有留神她的情态。
韩星见得云素娇羞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蕩,暗忖虽然她是出家人,但看来即使自己正面追求并非全无机会。心中暗忖若能被她那双修长的玉腿夹着腰桿,肯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中,京城总捕头宋鲲跃到不老神仙旁,豪气地道:“就算你说是真的,你拿着薛明玉的人皮面具,天知道你会不会干一样的事,而且你竟还要完成薛明玉这采花淫贼的遗愿,今晚幸有各位贤达高人在……啊!”
韩星反手一扬,啪的一声清响,宋鲲踉跄后退,睑上已多了个掌印,连旁边的不老神仙也护他不着。
不老神仙两眼杀气大盛,却始终不敢抢先出手攻击。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
韩星冷冷道:“再听到宋鲲你半句说话,立即取你狗命,绝不容情。”
宋鲲吓得再退五步,捧着脸不敢出言。韩星之前那般面对着无想僧和不老神仙两大宗师的高压,仍能挫伤不老神仙,已经完全证明了他的实力。
韩星又对众人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薛明玉这采花贼临终的遗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让我完成他跟他家人的约定而已。如果你们要想追问他的家人是什么人,好加以报复的话,那请恕在下不能回答。至于我是什么人,我暂时不方便透露,你们若不信不过我,认为我会借这人皮面具行采花之事的话,那尽管动手就是。”
云素忍不住再台起头来打量韩星,她还是首次接触这种人物。心中奇怪,为何他比诸位师叔伯更坦诚直接,更有英雄气概呢?只是那对眼实在坏了点。
无想僧哈哈一笑道:“善哉!善哉!如是,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正是此理也,薛明玉的遗愿实在没必要追究。所谓人死罪消,他的家人就更没必要追究。至于施主,相信以施主的本事,实没必要行那下作之事。”
接着转头向颜烟如道:“颜姑娘,贫僧说得对吗?”
颜烟如花容惨淡,微一点头,挣开云素,同忘情师太双膝跪下,凄然道:“师太在上,颜烟如现在万念俱灰,望师太能破例开恩,让我归依佛门,以洗刷污孽。”
这几下变化,教众人都有点茫然不解,但无想僧既有这样的说话,这场全无把握之仗看来是打不成了,都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们也都相信眼前之人绝不是薛明玉。
不老神仙一向和少林有嫌隙,心中暗怒,却又无可奈何,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报回被韩星击伤之仇了。没有了无想憎,别人刀剑加颈,也不会去招惹此人,就像他不敢挑战庞斑那样。
韩星忍不住忽然道:“虽说事情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在座诸位难道你们真要坐看怒蛟帮和奸徒相斗吗?”
八派上下之语塞,同时亦开始猜想此人跟怒蛟帮的关系。
忘情师太柔声道:“施主岂可如此便下断语,我们这次的元老会议,正是要决定此事。”
无想僧亦喟然道:“谁不知真正英雄是上官飞,然亦奈何……”
韩星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忘情师太深深望了韩星一眼,数了一口气,把颜烟加拉了起来,正要说话,韩星忽向颜烟如笑道:“颜姑娘,有没有兴趣陪在下去喝杯酒?”
颜烟如“啊”一声叫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望向这假薛明玉。尽管这人仍带着那张让她讨厌的面孔,但不知为何完全对他生不起气来。
众人一听下全呆了起来,人家姑娘正悲戚凄凉,哀求忘情师太她剃渡,这边厢的你却约她去喝酒谈心。
韩星又补充道:“当然我现在有要事要做,不能立刻跟你去,嗯,这样吧……”
以传音入密之术跟颜烟如约定了时间地点后,便拔身而起,到了高空一个转折,扬长去了。
无想僧看着韩星的背影,回忆起跟他交手时,那种跟庞斑极为相似的感觉,心中一动,已经隐隐知道韩星的身份,然后叹道:“要说最有资格挑战庞斑之人,还真非此人莫属,现在或许还差点,但假以时日,定可与庞斑一决雌雄,不知贫僧能否有幸亲眼目睹那场生死对决,唉。”
一声佛号,原地拔起,倏忽没在屋宇后,竟是说走便走,只留下震惊不已的众人。
无想僧对此人的评价竟如此的高?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老神仙最早回复过来,冷哼一声,往后飞返,亦走个无影无蹤。看似不满,实质暗暗松了口气,无想僧如此评价此人,那他伤在此人手中,也不是太丢脸。而且,又多一个顶在前面的人。
忘情师太则微微一笑,转向颜烟如道:“贫尼给颜施主三天时间,假若仍未改变主意,可到西宁道场找贫尼。”
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领着云素去了。
之后所有人转眼便走个一干二凈。
他们今晚回去后,都各自讨论起这有资格挑战庞斑的假薛明玉到底是何人。他们当然不是没想过会是韩星了,只不过韩星最辉煌的战绩也就以轻伤换年怜丹重伤,并以那样的状态逃过里赤媚绝杀一击。
年怜丹是什么人?宗师级高手?他们认,但这些白道中人的心里却绝不认为年怜丹能比得上无想僧和不老神仙,起码不认为他比得上无想僧,嗯,这也是事实。
而现在这个假薛明玉呢,能在无想僧和不老神仙的夹击中,不止保得了性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伤了不老神仙,这战绩可比韩星双修府一战强多了。所以都认为此人不是韩星,认为此人武功还在韩星之上。
想象力比较丰富的,还从假薛明玉那么关心怒蛟帮与蒙人余孽的战事中,怀疑到这假薛明玉会不会是跟庞斑决战后的浪翻云。
毕竟,浪翻云与庞斑决战后,只是完全没了消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死了。可能他虽败未死呢?就像无想僧那样。这说法居然还挺有市场的。
※※※※※※※※※※※※※※※※※※※※※※※※※※※※※韩星一路上逢屋过屋,同时亦暗暗以长生真气温养经脉,跟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没事人一样不同。虽然他将劲力都卸到不老神仙身上,而且又借飞遁之术化去余劲,但无想僧那强大的无想功,以那么粗鲁的手段攻入经脉,还是让韩星的经脉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所以他此时亦不得不抓紧时间温养经脉,期望尽可能恢复状态,以应对接下来很有可能出现的第二场战斗。
事实上,他被八派围攻的地点,跟媚娘的私宅已经相距不远,所以不一会就已经赶到。
韩星提气疾跃,越过高墻,落到媚娘的香醉居的屋顶上。
这座别院颇具规模,共分前、中、后三进,每进都是四合院落,自成一体,由花园小径相连,四周围都是高墻。
韩星跟了范良极这贼友这么久,对窥探房舍之事早有点门道,仔细观察了香醉居的环境,立时猜到了媚娘的香闺,应是最后一进朝南的阁楼,那处既清幽,外面花园景物最美,又不虞受北风或西斜日晒之苦,自然应留给媚娘这老板娘自己享用。
韩星想起媚娘平日大概就是在这里训练香君和圆圆服侍男人的手段,搞不好还会跟她们玩玩百合,不由得对这香闺时常出现的情景悠然神往起来。
此时前院隐有人声传来,韩星细听了一会后,知道是护院打手一类人物,谈的自是风月之事。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这么晚还不上床睡觉。
韩星不敢迟疑,亦想趁天亮之前好好和这骚媚入骨的艳妇温存,迅快来到媚娘闺房的屋檐处,一个倒挂金钩,朝内望去。
房内虽没有点起灯火,可是怎能瞒过韩星的夜眼,只见绣榻帐慢低垂至地,隐见床上有人拥被而眠,乌亮的秀发散在枕头上。
韩星大喜,正要穿窗而入,心中忽然泛起极不妥当的感觉,心中大讶,忙思其故,一切看来都和平宁静,没有半点异常之处,床上传来媚娘均匀轻柔的呼吸声。
韩星收摄心神,无声无息潜入房内,来到帐前。
帐内女子面墻而卧,纵使盖着被于,仍可看到腰与臀间那夸张的线条。
为何自己会觉得不妥当呢?
募地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不妥当的地方,因为床前并没有绣花鞋一类应有的东西,同一时间他明白了前院的人为何还未睡觉,因为媚娘根本尚未回家,帐内的女子则是藏在这里等媚娘回来的蓝玉手下,觉察到自己因大战的消耗而变得比平日沉重的脚步,于是连鞋鉆入了被窝里,扮作媚娘来布下对付他的香艳陷阱。
自己的脚步不过比平日沉重了少许,便被对方察觉自己的来临,只从这点就可知对方是一流高手,说不定就是蓝玉倚重的‘妖媚女’兰翠晶。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韩星的脑际,他已想好应付之法,既然事先知道她的计谋,自然可以反过来利用她的计谋反制她,这样还要省下不少力气。
韩星先脱下面具,收入怀里,嘻嘻笑道:“媚娘我的乖乖宝贝,你的专使大人依约来与你幽会了。唉!今晚真对不起,在你的花舫上不是要应付燕王那家伙,便是给他送的金发美人缠着,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们的皇帝老子又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无端端对了我作忠勤伯,累得我赶不及回花舫去,刚正问清楚路途到这里找你,乖乖宝贝千万不要生气。”
一边说,一边脱下上衣,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急色样子,同时亦教对方知他没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