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长的车队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浩浩蕩蕩的簇拥着圣驾回到了基地,表面上的所谓防卫力量是虚假的,因为天空还是军用直升机和卫星在监视着。山里隐藏了多少人马没人知道,海陆空三军武装着最先进的武器进入一级的警戒状态,在这样的严阵以待面前鸟都飞不过一只。
这样的重重保护之下不可能出现任何危险,因为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力量,用于战争的话绝对是毁灭性的力量,用于防卫的话也是无懈可击。
车队停留在外,圣驾已经由秘密渠道进入了湖地的基地之内,真正的入口在哪连在这里警戒的守护军都无从知晓。一个宽大而又明亮的会议室是这里权利的最中心,三面墻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监控的画面,霍俊坐于主位之上面色阴沉无比,又带着几丝悲哀的痛苦,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里满是血丝,面部的表情隐隐的有些扭曲了。
“不可能的……”霍俊面露狰狞,扭曲得让人不敢直视,呢喃自语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疯癫。
贾旭尧和张圣阳亦在一边沉默不语,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面色凝重而又阴沉。最得皇权信任的三人此时都是面色铁青,沉默间谁都不愿意第一时间开口,贾旭尧和张圣阳彼此用眼神交流着,因为霍俊这个愚忠派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所以暂时不清楚霍俊是什么样的想法。
二人本就对深获圣宠的霍俊心有不满,虽然同朝为臣得营造所谓的一堂和气,不过他们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对霍俊还是避讳莫深。御用拱卫司号称鹰犬,是权利滔天的爪牙,最大的根本就是皇权的信任和圣宠,而霍俊恰恰动摇了这个根本,自然被二人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霍俊脸上一层油腻,面色上带着几近扭曲的痛苦,一向镇定自若的他这时候表现得有些六神无主,亦有着说不出的恐慌。
“霍大人,皇上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这点你该明白的。”贾旭尧是人精,见他情绪隐隐有些崩溃,马上在旁边说:“现在的问题是皇上此行由我们三人负责护卫,下了机以后又是你陪在车上护卫,谁想到天命所致圣上突然龙御归天,这是谁都意料不到的。”
张圣阳在旁边没有说话,不过板着一张脸不知所思,大概是自认城府极深的他还是拿不準霍俊这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朱威权来此之前已经是茍延残喘的状态,这一天里连续吐了很多次黑血,下机的时候面色惨白几乎说不出话来,尽管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但还是昏厥的状态。霍俊第一时间把他接到自己的专车上,车内有最好的医生和各种医疗设备严阵以待,原本以为这一路会波澜不惊,可谁都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短短二十里的路程,皇帝一直在咳血,没等进到基地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尽管各种各样的抢救方式都尝试了但依旧不见成效,等到了基地的时候皇帝已经撒手人寰一点生命特征都没有了,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瞳孔也放大了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这样的变故让霍俊差点发疯,奄奄一息的皇帝即使是在他面前死掉的,巨大的刺激让他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张圣阳和贾旭尧一开始也是瞠目结舌,不过反应迅速的他们立刻封锁龙御归天的消息,赶紧和霍俊一起将皇帝抬进了基地。
会议室旁的医疗室内,不死心的霍俊下令继续全力抢救圣上,可他也明白那样的情况下再怎么抢救都是徒劳无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大家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皇帝逆天改命后立刻在这借尸还魂,江山势必得千秋万代了,可没想到皇帝没等踏入这里就一命呜呼。
虽然听说过逆天改命后还得有续命的手段,可谁都没想到皇帝死得那么突然,可以说他离成功已经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了。而且人是死在自己的车上,死在自己的面前,霍俊现在的面色一片的铁青,似是呓语般的喃喃道:“不可能的,皇上不是逆天改命了么,怎么会死的。”
事出突然,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皇权的愚忠派还没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等兇险的境地。他似乎疯了一样跑进了手术室内,可病床上躺着的是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哪怕曾君临天下但此时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的凡人而已,那么多先进的医疗仪器插在身上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数十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医学家,甚至可以用医学疯子和狂人来形容的天才站于两旁,只是面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尽管有人提出了现在赶紧将大脑剖出来,试图在最后时刻还进行借尸还魂的手术,可惜的是这样的提议没人响应,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主意确实疯狂也符合这些人激进的想法,但问题是成功率几乎等于零,活人来进行借尸还魂的手术虽然有风险但好歹有成功率和一点把握。
现在的皇帝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各种实验确定他是完全的脑死亡,这时候就算进行手术也是无用之功,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一个植物人而已,一个没了思考没了知觉与尸体无异的植物人,所谓的存活不过是具臭皮囊而已,而且身体所有的器官还会因为脑死亡而逐渐的衰败。
霍俊面色扭曲着,几乎要暴发的时候还是被贾旭尧带回了会议室,现在可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身为臣子的他们现在该头疼的是怎么处理这个局面。贾旭尧和张圣阳在这个意外面前也是目瞪口呆,不过他们还是迅速的定下心神,虽然没言语上的交流,不过常年的相处还是让他们达成了一个隐隐的默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霍俊一脸的死灰之色,无力的问道:“怎么办,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架崩,为什么,为什么。”
“天命所至,或许是皇上福缘不够。”贾旭尧先开了口,一副宽慰的口吻说:“霍大人,皇上既然已经仙去了,想来现在我们也是回天乏术。身为人臣虽有国丧之哀,但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么处理皇上的后事,若是因此江山大乱的话你我就是大明的罪人,就算殉国也无颜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圣上。”
张圣阳与贾旭尧有着连眼神都不需要的默契,见霍俊面露迷茫之色,立刻在旁边深沉一叹故作关心的说:“霍大人,这个基地里集合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医学家,虽然死而复生不太可能,但继续进行手术的话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或许皇上还有一线的生机。”
事实上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虚伪,如果真有这样的技术,皇帝为什么需要逆天改命。又何必借尸还魂,现代的科学虽然先进不过离长生不老还是遥不可及,当然了说到死而复生的话老妖怪倒是行,不过那些神奇却与现代的科学不沾边。
霍俊的神色有些恍惚,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可能有成功率,皇上已经是脑死亡的状态了,就算移植手术成功的话也是植物人的状态,如果有一丁点可能的话那群疯子就会尝试,这群偏激的疯子全都沉默了,那证明手术成功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气氛再一次的压抑,明显霍俊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偏偏他又没有丧心病狂的否认科学家们给出的答案。张圣阳默默的拿起了遥控器,轻声说:“霍大人,如果圣上回天乏术的话,那身为臣子的我们不能就这样呆着了,给你看点东西吧!”
霍俊抬头看去,电视画面上播的是皇家的新闻发布会,画面上在众大臣的簇拥下朱威权正坐于轮椅之上。尽管已经在朝堂上公布了遗旨,但那次的朝会涉及太多所以不对外直播,这次大明的动蕩影响着世界的格局也引起了很多百姓甚至是其他国家别有用心的重视,所以事后必须开一个发布会。
或许是皇帝生怕借尸还魂后会有人欺负幼主,为了让遗旨更有威慑力所以他亲临现场,虚情假意了一番后正式对世界宣布自己的遗旨。画面上病入膏肓的他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无力感,谁都不怀疑这个鼎盛的王朝即将改朝换代,尤其是皇帝虽然虚弱却又严声厉色的警告那些宵小之辈不要有半分觊觎之心,让人产生一种皇帝随时会撒手人寰的感觉。
朱威权肃穆的告戒臣子们,他西去之日不远了,若是忠君爱国者必须好好的辅佐幼主。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把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那就是皇帝随时都会见阎王,他留下了严厉的遗旨是为了防止有人功高自居以欺幼主。
朱威权这是为防江山有变的未雨绸缪,亦是不希望在自己借尸还魂后生变,严厉的告戒可以说极富威慑力。哪怕是有心之人有所觊觎也得顾及众目睽睽的觊觎,自古皇权更替讲究的是名正言顺,任何的动蕩出现也得师出有名,朱威权已经把这些危险全都扼杀掉了,为的是给借尸还魂后附在儿子身上的自己解决掉所有可能出现的后顾之忧。
虽然朱威权看起来乾坤尽握,不过性格多疑的他还是比较谨慎,为防出现任何不利的局面未雨绸缪的做好了所有的準备。全世界都知道了皇帝的遗旨,也做好了皇帝随时会龙御归天的心理準备,这样一来新君不管什么时候登基都不会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危险,朝堂势力错综复杂的窥视之下任何心怀鬼胎的也不敢贸然的倚老卖老欺负新君。
一切似乎已成定数,皇帝随时会驾鹤西去,新皇随时会君临天下,不知道借尸还魂计划的世人大概已经做好了改朝换代的心理準备了。
看完这一点视频霍俊楞住了,可六神无主的他明显没过多的想法满面的错愕,因为这一切他也是心里有数。贾旭尧一看顿时眉头皱了一下,张圣阳则是走上前去,不动声色的说:“霍大人,当务之急是看皇上是否有活命的希望,这里的一切您比较熟悉,为防变故您还是再确认一下吧。”
“好,我去!”霍俊面色铁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摇曳犹是风中残烛,步伐虚浮无力又带着控制不住的踉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估计这榆木疙瘩做的脑袋不可能一点即透,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可也不乏这种愚忠之辈。这些人不懂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城府,皇帝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唯一的信仰,他们虔诚的信奉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利,现在发生的一切于他们而言无异于天蹦地裂一般。
霍俊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单纯其实是傻,以他的思想根本接受不了皇帝龙御归天的事实,这样的打击于他而言甚至高于全家死光,高于祖坟被人刨了个遍。
待到霍俊走出去以后,贾旭尧忍不住眉头紧皱的说:“张大人,我看这家伙很是不开壳啊,我们都提点得这么清楚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此事可是事干重大,您身为御用拱卫司的司长是皇权最信任的人,必要的时候可得为我们这些臣子拿拿主意,天无主龙无首可是历来的兵家大忌,恐生大变啊。”
贾旭尧的话说得满有玄机的,事实上他暂时的脱离了御用拱卫,现在忙着处理一些朝堂七部的事情,声望和权势几乎能达到与张圣阳平起平坐的地步了。不过对于昔日的上司他还是表现出了尊敬的态度,因为张圣阳深得皇帝信任那么多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各方各面乃至是在兵部方面的影响力也不是他能比拟的。
贾旭尧一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看似风光但还是势单力薄羽翼未丰,现在论起真正的权利张圣阳绝对是数一数二。
而且大乱之后的稳定期,一般都得剪除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御用拱卫司在这种敏感时刻权利会被无限的放大,哪怕是明目张胆的排除异己也不在话下,怕惹火上身的百官一般都敢怒不敢言。
张圣阳沉吟了一下,点了根烟后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饶有所思的说:“历来帝王龙御归天,身边都势必有枕边之人和膝下儿女陪伴,有太医院的人也不乏一些忠心的臣子,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才不会引起骚乱和别人有心的猜想。”
“是啊,现在皇上死在霍大人的车里了,身边并无其他见证,不知道幽幽众口将如何看待。”话其实不隐晦了,事已至此贾旭尧自然是点头的一笑说:“霍大人应该难证自身的清白,不过皇上已经留下了遗旨要立新君,如果这时他还不识时务的话,恐怕得随先皇而去殉忠,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张圣阳和贾旭尧都是饶有所思的笑着,不过基本上的协议达成了,倘若霍俊这家伙脑子还是不会转弯的话,恐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他们不是霍俊之流的愚忠之辈,已经混到这位高权重的位置又正是飞黄腾达的时候,他们所想的绝不是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霍俊那个傻子一门心思的想要尽忠,估计皇帝叫他自己抹脖子他会很痛快的问皇上要用什么刀,要用什么姿势,怎么个自刎法皇上才会满意,属于脑子绝对一根筋的那种。
霍俊满心悲痛,还没意识到他的处境何等的危险,皇帝死于他的车上,一但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说他是真龙户余孽的话,就算霍俊长十张嘴都说不清,不过这样一来势必少不了一些无法控制的动蕩。
张圣阳和贾旭尧可不是傻子,虽然他们没有那种敢于对抗皇权的胆子,但皇帝突然的死却是让他们看见了崭新而又美妙的希望,可以活下去的希望。身为御用拱卫司的高层,号称是皇犬的鹰爪他们看过的骯脏和阴暗面实在太多了,本身他们就是活在黑暗中的恶鬼,所以更懂得无情最是帝王家的道理。
一但皇帝借尸还魂成功的话,这事实多么的丧尽天良,多么的丧心病狂先不说。成功以后皇帝第一件要干的事绝不是安稳社稷,因为这种大事皇帝有的是时间去干,皇帝第一时间做的事肯定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张圣阳甚至相信皇帝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这一手準备了。
灭口的势必是这些知道内情的人,贾旭尧,张圣阳,甚至是愚忠的霍俊也不可能放过。以皇帝的阴狠毒辣,所有知道这个内幕的人都该死,到时候别说是身边这些权臣了,就连秘密基地里的人都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作为皇帝,杀人自然有瞒天过海的借口,只要朱威权的计划成功的话,最该死的就是他们这些怀壁其罪的知情者。所以站在他们的角度而言,皇帝就这样死掉的话再好不过,他们不仅逃过一死还可以以前朝旧臣的身份辅佐幼主登基,到时候有从龙之功在身加上幼主本身的势力孱弱,还怕到时候混不到位极人臣的位置么?
“陆家,只剩一个陆举而已,已经是虎落平阳了!”一念至此,张圣阳忍不住笑了起来:“陆贵妃的势力本就孱弱,到时候新皇为了巩固儿子的江山,威慑朝堂百臣和各个名门望族,她自然得倚重我们了。新皇尚是年幼,又没属于自己的势力,只要他顺利登基的话,自然你我兄弟二人就有斩露头角的好时候。”
“是也!”贾旭尧赞同的一笑,其实不管活着的是哪一位皇子,但经过了这场变故以后都没自己的羽翼,再怎么名正言顺也是处于一种极端虚弱的状态,江山不稳固的话自然得倚靠这些实权派的臣子。
陆家的穆家都已经是名存实亡,之前强大的影响力在这场祸乱过后几乎烟消云散,而他们现在手里手握实权,就算没造反的胆气也可以把皇帝的权利给架空,现在在他们看来这来世之君就是可以随便捏来捏去的软柿子。
就在两人计划着怎么除掉霍俊,享受未来飞黄腾达的日子时,突然有手下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回报着:“不好了,霍俊带人前往了最下层的囚禁室!”
“最下层的囚禁室?”两人都不清楚基地的构造,因为之前这些事全是霍俊处理的,他们一时楞住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来报的人神色慌张,赶紧解释说:“那是囚禁老祖宗的地方,是这基地的最底层设置了许多进出的机关和旁人不得随意进出的安保措施,我听禁卫队的人说霍俊是想去放出老祖宗,求他网开一面救圣上一命。”
两人瞬间楞住了,瞬间都明白了霍俊的想法,这个愚忠的王八蛋现在还对皇帝的死活念念不忘。既然皇帝死了靠医学救不活,那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神奇的死而复生,而唯一可能做到的对象就是老妖怪了,霍俊的心理已经彻底的扭曲了,他将老妖怪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恐怕都忘了老妖怪是如何中了算计被抓到这里,竟然还天真的想去求老妖怪救人,这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更为恐怖的是老妖怪历来是睚眦之仇必报的心态,一但将他放出来的话比放虎归山还可怕,恐怕老妖怪一怒而起的话这里的人都会被他杀掉,霍俊这家伙绝对是疯了。
想想老妖怪的恐怖,那几乎不受人间限制的强大,一但猛虎出笼的话后果不堪想象,甚至于谁都没勇气面对一个哪怕是奄奄一息的老妖怪。
“糟了!”贾旭尧和张圣阳的反应一致,立刻起身沖了出去,顺手就拿起了兵器。
这时候谁都明白一但放出老妖怪的话,那绝对是比什么改朝换代更可怕的事情,因为老妖怪绝对是凌驾于人间的强者。刚出门的时候两人就命令各自的手下集合,因为进入基地的时候兵器都被收缴了也不允许携带热武器,所以大多数人都是赤手空拳但没人有半分的犹豫。
出奇的是霍俊为人死板,除了基地原本的护卫力量之外,禁卫队的人进入这里以后也卸下了兵器并不占任何优势。突然的状况自然免不了沖突,眼见御用拱卫司的人突然沖出来,禁卫队的死忠派自然在慌乱中起了敌视,双方在走廊上起了沖突瞬间形成了混战的状态。
张贾二人无从解释,红了眼的他们自然是挥刀相向,禁卫队的人更是不客气,就算处于劣势也是怒吼着拼尽全力阻挡着这他们有点回不过神来的变故。
论起身手御用拱卫司自然高上一筹,刀口上舔饭吃的他们除了都有独门的功夫外更强的是实战的经验丰富。即使双方纠缠得难解难分看似伯仲之间,但杀人如麻的御用拱卫司还是立刻占尽上风,贾旭尧和张圣阳第一时间沖过冰冷的走廊来到了目的地。往下的走廊尽头只有一道冰冷的铁门,有密码锁也有指纹锁,就算知道方法但想打开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霍俊已经在门前忙碌着,那萧瑟的背影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疯魔,几乎是走火入魔一样没了正常的思考。一向沉稳的张圣阳这时也忍不住了,猛的拔出刀沖了过去,怒吼道:“霍俊,别做傻事。”
“霍大人,别乱来啊!”贾旭尧亦是当机立断,嘴上虽然劝解般的喊着,但双匕已经出了鞘,在前沖的一剎那看着霍俊的背影已经做好了随时斩杀的準备,不得不说他的出手比张圣阳更加的毒辣。
这二人一向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一但出手的话已经抱好了一击毙命的準备,到了此时此地杀一个霍俊也不在话下了。霍俊微微的转过头来,已经癫狂的一笑:“你们来了,没事的,还有老祖宗在,只要我们肯真心的求他,老祖宗肯定有救皇上的办法。”
疯了,信仰土绷瓦解的霍俊疯了,在面对二人的杀着时他脸上尽是癫狂的笑意,几乎无视了二人那狰狞必现的杀招。
扑哧的一下,双匕刺入身体,长刀斩到脖子,血雾喷飞的一剎那霍俊的脸上变化并不大,除了无法尽忠的痛苦之外,有的只是那种似乎绝望到自我欺骗得到解脱的无奈。贾旭尧和张圣阳在同一时间击毙了他,可惜的是在霍俊的身体喷血倒下的一剎那,他的手指无力的划到了密码盘上最后一个数字,密码盘上满是他的血几乎看不清那一个数字。
嘎吱的声音,金属转动的声音十分的冰冷,但持续不断却在这时候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哪怕是身后的走廊上满是撕杀之声但这时候这种来自于金属的声音却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似乎那种声音十分的细微,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鸡皮疙瘩都被刺激起来的异样。
钢铁合金的大门最少有半米厚,这里的墻壁的厚度可想而知,那绝对是用导弹都轰不开的厚度。这道门似乎是唯一的进出口,光是门是重量几个壮年之人都推不开,而现在这门打开了,开启的声音让人感觉似乎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贾旭尧和张圣阳第一时间杀了霍俊,但速度过猛却是在门打开的一剎那和他的尸体一起沖进了里头,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地的一剎那有一股威压让他们感觉几乎透不过气,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仿佛不是来自人间,让他们瞬间就感觉到一阵熟悉而又不容反抗的威慑,不只是因为权利,更是因为那种根本不属于人间的强大。
两个地品高手还没等反应过来时,一股几乎不可反抗的力量已经让他们感觉到灵魂里的屈服,砰的一声真气似乎充斥了每一个角落,走廊里以死相拼的人竟然在一瞬间全都晕厥过去。
“哎,造孽呀!”熟悉的声音,却不是来自于囚禁室,而是老自于身后的走廊。贾旭尧和张圣阳感觉脑子一阵发晕,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感觉毛骨悚然,混身上下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悠长的走廊上双方的近百精锐无一例外的晕了过去,钢铁的地板上满是撕杀过后的血水,踏着血水又小心翼翼的避开每一个身体。老妖怪满面笑意的走了过了来,那笑容仿佛是把一切尽了于心,高大的身体慢慢的走来,每一个步伐仿佛都在压迫着心脏一样让人十分的难受。
贾旭尧和张圣阳身下是霍俊的尸体,不过这一刻他们都不关心这个傻子了,脑子一楞间下意识的打量着这个囚禁间的环境。眼前所见的让他们感觉毛骨悚然,因为囚禁间的最中央可以看见狼狈不堪的老妖怪被束缚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那身体上,那已经枯瘦如骨的身体给人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许平笑吟吟的绕过那些晕倒的身体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霍俊,摇了摇头说:“哎,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消停,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么?”
张圣阳和贾旭尧瞬间就面如死灰,两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复杂的表情里还夹杂着惊讶与恐惧。许平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带着那种依旧邪气十足的笑意,这突然的情况让他们感觉脑子彻底当机了,因为若说世间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畏惧的,那眼前这个老妖怪明显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囚禁室内空空如也,而老妖怪却是从后方而来,这无疑说明了他之前根本没被囚禁,那种惬意的閑庭信步带来的是让他们感觉心脏几乎要爆炸的压迫。
“可惜啊,霍大人殉国了,挺好的一个臣子,真是不值当啊。”许平说话间当了个响指,瞬间出现了如是玻璃破碎,冰山绷裂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原本空气已经阴寒无比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凭空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是一面镜子被打碎一样瞬间就散落一地,那些设备,试管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都在,但最中间的地带却是空白的一片,哪还有刚才老妖怪那奄奄一息的身影。
一切,一切都是幻觉,一直被囚禁在这的老妖怪也是幻觉?
所有人都晕厥了,霍俊也死了。许平看了看他们后装作掐指一算,顿时叹息道:“原来如此,新的死期已经批下来了,朱威权机关算尽却算不到天意,朕已经为他逆天改命但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贾旭尧和张圣阳面面相觑,但这时却没有任何思想上的交流,彼此眼里能看到的除了震惊之外全都是无奈之色。许平也没管他们,摇了摇头后转身朝后边走去:“算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