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杨带着新征的二万新兵,和隆科多的五万精步兵一起,浩浩蕩蕩地开一了陇右地方。
刘杨把军队交给下属去训练,另外一边在陇右的招募工作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他找到了当地的几名乡绅,细细盘问了当地的匪况。
“我们陇右这地瘠人贫,很多人为了生存都不得不参加了山匪,比较有名的匪帮便有上十个,其中最大的匪帮叫清风寨,比他小一些的有绿林寨、好汉寨、松山寨、长流寨,最小的也是离这最近的便是长流寨了。”
刘杨动了动眉毛,他最近老是犯这个毛病,眉毛没事老爱自己跳几下。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一个寨?”
“像清风寨人就比较多,他们自己宣扬有两万之众,实际上没有,但具体有多少不好说。最少的长流寨,说是有五千人众,具体也不是太清楚。”
“他们平时都干些什么事情?府衙为何不加以清除?”
“时常打家劫舍。危害乡里啊,求将军一并清除啊!他们仗着山高路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是乌合之众,朝庭下来的军队却也屡屡无法攻克,只能对恃着,所以后来也就渐渐不再理会了。”
“可有地图?”
“有,这是附近的老师绘出来的地图,来,将军请看!”
刘杨从那乡绅手里接过来有此发黄的地图,仔细看了起来,不时地点着头,嘴里喃喃细语,“不错,不错。”
“诸葛流云,如今部将,调动新兵二万。莫图,莫奈,你们带二万精步兵。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在此集结。”
“谢将军大恩啊,将军的到来真是我陇右之大福啊!”
一众乡绅纷纷跪拜叩谢。
刘杨一一扶起。
刘杨来自二十一世纪,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水便是百姓,舟便大清。
但水自己并没有向哪流动的意识,它需要一个引导,就像地势的引导一样。
这乡绅便是真正引导流水的地势,他们就是百姓的引导,他们既属于百姓,又属于地势。
从这些乡绅之口中开始传播,征西军的军威将会日益隆盛!
半柱香后,军团集结。
刘杨站在高台上,台下站着十数名新选的偏将,前排是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和伍长。
因为都是新人,人才不多,所以征西军中真正的万夫长、千夫长、偏将等职位,悉数空缺,只有寥寥几名,这也让新兵们群情激愤,希望能够迟早立功,莫让空缺给人顶了去。
刘杨的身后站着莫图、莫奈、诸葛流云、浮非花,刘杨的身旁正坐着征西军的副帅,华贵妃,他正一脸悠閑地坐在那,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台上一侧,一众乡绅也坐在椅子上,为刘杨请了来观看军礼。
广场上,四万兵马虽有一半是为新兵,但依旧以伍为列,军姿规整,乡绅们看了直点头不已。
“陇右之地,向来多匪,时常打家劫舍,民不聊生,吾举征西之军,应蕩尽匪众,还我大清清平!”
刘杨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地训话,立刻广场上的四万兵甲便纷纷激动起来,表示要立刻剿匪,“另外,军中各职位尚缺,希望诸位能倾尽全力,立下大功劳!”
“誓死剿匪,保护陇右!”
一众士兵们大声地吶喊,声威震天。
就在这时候,莫奈站了出来,双手稟报道:“将军,莫将以为不宜出兵。”
刘杨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火炭,被泼出了一身冒火。
“哦?莫将军为何以为不宜出兵?”
“后方精甲未到,前方兵精粮薄,所以属下以为不宜出战!”
“我征西军,以配备精良的二万精步兵出击,再配以二万新兵作掩护包围,击杀区区五千土匪,有何难事?我出兵动向你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一定要打清风寨吗?莫奈将军,下次若是在军前无理拒战,定要拿你治罪!”
“这……”
莫奈确实有些唐突,并不知道刘杨要发兵攻打的是最小的长流寨,本以为他会因为时间紧张直接攻打人数最多的清风寨,所以以为占了理,一时想大煞刘杨的风头,便冒险军前拒战。
刘杨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以为然,心下想着,“这隆科多果然不安好心,若不是我小试牛刀,拿五千兵的长流寨试水,定然不知道这莫图莫奈果然心怀叵测,倘若这次不能全胜,他军前拒战,必然大得军心。如此一来,最后这征西军姓刘还是姓隆,就不得而知了。”
华贵妃在一旁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全凭刘杨一人做主。
“各部将听令!”
“属下在!”
“诸葛流云,你带领五千新兵,但作前锋,直抵长流寨前门,但不要强攻,只管扎寨和吶喊。”
“属下遵命!”
“莫图,你带一万精步兵于后门,同样摇旗吶喊,不要进攻!”
“好!”
莫图看到刘杨刚才训斥莫奈一顿,心里正气,嘴上也不愿意说什么好话,只冷冷地挤出来一个字。
刘杨也不理会,继续点将。
“莫奈,你带一万精步兵,从前面进攻,无论如何,一天内抢下险道!”
“这……”
莫奈想要反对,一时间却不知如何说法了,一早知道刘杨武功口都甚是了得,没想到一出声就被他弄了脸灰,早知道这样就不自告奋勇接隆科多将军这劳什子的任务了。
莫奈支吾着,却见莫图使了个脸色,他赶紧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你们三人切记按令行事,若有违令者,斩!”
“是!”
“等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以后,我亲自带领一万新兵直接收编这帮土匪!”
“是!”
各人纷纷领命而去。
刘杨冷冷地看着莫图和莫奈离去的背景,心里一阵杀机呈现。
这边厢,刘杨的命令下达之后,各部兵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一个时辰之后,诸葛流云部首先到达了长流寨的前门。
那边厢。
“报……寨主!稟报寨主,外面突然来了许多官兵,把我们山寨的前门堵住了。”
“什么?”
副座上一名铜须虎眼的土匪一听,来火了,“他奶奶的,前年才来攻了一次,攻咱们不下,今年又来了。”
主座上是一位看起来甚是文弱的书生,手中一把折扇摇曳,看起来气宇不凡,风度翩翩,但实际上他却是一名狠毒之极之人,江湖人称“毒君子”只见他摇着扇子,微微笑道,“哎,三弟莫要着急,哪年他们不会来攻一下,无妨,相信十七弟十八弟他们定会让官兵们吃尽苦头,最后大败而归。”
“气愤就气愤在那什么狗屁知府,每年白送那么多纹银过去,年年还是有人来攻!气死人了!搞到又要死伤不少兄弟。”
“三弟,这你就不知道了,若不是每年派些人来攻,朝庭怪罪下来,那不是难以善后?”
“大哥意思是?他们只是做做样子?”
“对,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真有天险阻隔?若是艺高胆大之人,只怕我们就没那么好受了,若不是这几年那废物知府照应着,我们兄弟几个又怎能日日鱼肉,天天新房呢?哈哈……”
他笑得开心,那银胡铜眼粗汉便跟着呵呵憨笑起来。
“大哥所言极是,来,我替外面的兄弟敬大哥一杯!”
“好好好,来来来,喝……”
“报,老大,不好了。”
“什么事情,莫要慌张,慢慢说来!”
“山寨后门的兄弟来报说后门也堵了一帮官兵,这次来的官兵好象特别多,不像以往。”
“没事,没事,可能今年样子做得比较足些,这也正常。你传令给二当家,叫他严密地监视情况,配合知府大人把戏做足,本帅今日与吴姬洞房花烛夜,正是良辰美景之时,莫要煞了风景,否则必要他好看!”
一说到毒君子人人都怕,心狠手辣,甚至连他的兄弟也个个都害怕他,可是奈何他与那陇右知府是同乡,靠着这关系,带着长流寨安危度过了几年的时光。
毒君子说完搂着一旁满脸泪花的不知哪里抢来的民女进了身后的山洞。
一柱香后,那传务兵又来了。
“报!报告三当家的,后山之门已经被彻底封锁,我们下不了山了。”
“下不了就下不了,有什么好惊慌。年年都这样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攻过了前山门了。”
“什么?以往每次都是到山门前他们就自动辙兵,怎么这次反而攻进来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候,可能是听到了报告的毒君子急匆匆地穿着衣服走了了出来。
“快,快去问二当家,来将是谁?是不是陇右提督安佑天的部队。”
毒君子一边扎着衣服,略有慌张地对那名银胡铜眼的壮汉说道。
又过了半柱香。
“报……来军不是提督军队!”
“什么?没想到这天真的来了,来得太早了。”
“大哥,什么这天来了?”
“我早该想到,这几日征西军即来,便该差人前去拜会山头,本想着他们无瑕顾及我等这些小山寨,却没想到还是来了!”
“那劳什子征西军不是要去打吐谷津吗?怎么跑我们陇右来了?”
他们这些土匪之流,一日都是住在山上,消息闭塞,也不知道征西军其实是为了征伐那土蕃而去,却以为还是为了协助年羹尧征讨那吐谷津。
“来将年纪几何?”
毒君子抓住那报务兵,瞪着双目问道。
“二……二十出头!”
“共有多少兵?”
“二……二当家说了,前门约有八千兵,后门约有一万兵,后来前门又沖上来了一万精兵,很快便攻下了前门。二当家问,问……”
“问什么?快说!”
“二当家问,该不该降?”
“废物!去告诉二当家的,同时告诉其他当然,叫他们的人全部回防收拢到这寨子中来。”
“报……后门大军又沖了上来……八当家战死后门!”
另一名传务兵又前来报话。
“完了,大哥,我们完了。”
“不,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