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一枪是警告和恐吓,目的是逼迫我停车。见到我没有理会,反而加快了速度后,后面的吉普车连着又开了两枪,这两枪的目标显然是朝着车来的了。
不过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在行驶颠簸的车辆上,想要命中目标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这两枪射出的子弹飞到一半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听到了吉普车上人员的高声叫骂。不过透过后视镜,我也注意到了吉普车上隐约的一些情况变化,原本坐在吉普后座的一个人影站了起来,接过了原先前面射手手上的步枪。跟着抬手举枪做出了瞄準的姿势……
“切,装腔作势!这种情况下打的中才怪了。”我意识到对方可能换人开枪后,依据常识便在心里对后面车上人的行为嘲笑了起来。
“呯”枪声响起的同时,我越野车的右边倒视镜四散飞溅……
我连忙将方向盘拉向了左边,心里暗自叫苦……“糟糕,后面车上居然有个神枪手!”
在朝左行驶了数秒后,我又将方向盘扯向了右边。意识到吉普车上有神射手后,我只能采取了“之”字形的行驶路线。这个方法能有效增加对方精準射击的难度,但却降低了车辆的行驶速度。毕竟,后面的车是直行,我现在是绕道。我这辆越野车原本的速度优势立刻被削弱了。
后方吉普车上新出现的射手显然是个老手,看到我采用“之”字行驶后,没有继续盲目射击,而是拿着枪,坐了下来,等待着下一次出手射击的时机。
开出了三、四公里的路程,后面的吉普车依旧死死的咬住了我和周静宜,这让我感觉到了难以置信。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执着的追着我们不放。
盗猎者主要的营生自然是盗猎野生动物,碰到落单或者无抵抗能力的野外旅客之类,他们也不介意临时充当充当劫道的土匪,洗劫财物、抢劫车辆。但最终的目的无非都是为了钱。而且做这种事情,他们往往只是顺手而为,如果目标跑的块,抢劫希望不大,他们一般都会放弃追击,而返身继续他们追捕野生动物的本行。而现在后面的家伙,为了追击我和周静宜,竟然一口气追出了这么远的距离。这让我对他们的身份来历产生了怀疑。“难道他们不是偷猎者,而是为了别的目的出现在这里武装分子?”
直线行驶,后面车上的神枪手有可能再次出手射击;继续维持“之”字路线行驶,根本无法摆脱他们的追击。而且我对我们这辆车现在油量心里有数,虽然加了一桶备用的,但实际上油箱里的油也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存量而已。假如他们锲而不舍的继续追击下来,在油箱里的油消耗完毕后,被他们追上是迟早的。
而且这还是要确定逃跑的路面状况都是现在的这种平缓草原丘陵的情况,一旦进入地势高低起伏较大的地区,对方柴油车马力大的优势便会体现出来,被追上就更快了。
想到这里,再无法确定后面吉普车尚有多少油量的情况下,我将视线投向了远方乌云密布的降雨地带……
“奶奶的,虽然之前是从那边开出来的。再进去有可能还碰上那只蓝眼睛巨狼和其他野狼,但进入降雨区,能见度低,他们是敞篷吉普,那个神射手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好整以暇的坐在车上逼迫我采用之字路线行驶。我们或许就能彻底在雨区里面把他们甩掉了。”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边的周静宜。周静宜先是楞了楞,接着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咬着牙说道:“那就开进去!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会那么倒霉,进去后又碰上那些狼群。而且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在我看来,那些狼比我们后面的这些人可爱多了……”
说完,周静宜忽然把头探到了我的脸旁亲了我一口。我惊讶的侧过脸朝她望了过去,见到了她双眸中的信赖和期待。
“哈哈,说的没错!狼虽然是野兽,可比现实中的很多人而言,要可爱的多了!”周静宜的亲吻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自信。我大笑着,快速的转动方向盘,调整好方向,朝着一片黑暗的降雨带疾驰而去。
行驶了数分钟后,距离降雨区越来越近,后面吉普上的人终于猜测到了我变换行进路线的目的。原先坐着的那名神射手又一次起身举起了步枪……
“咚……”
一发子弹明显命中了越野车的后盖。
“咚……”
我从左边倒视镜里看到了左侧面靠近后车门的位置溅出了火花……
“妈的……这哪里鉆出来的神枪手?这射击水準,跟部队里专业的狙击手相比,也不遑多让了!”我心里嘀咕着。
我是侦察兵出身,对于射击这门技术非常了解。事实上我自己的枪法也不差,军区大比武时,我也曾进入过军事五项当中标準步枪的决赛圈,并拿到了不错的名次。所以,我非常清楚在各种条件和环境下射击的要领和其中的难度。
像现在这种情况,彼此都在高速移动,而且无法稳定狙枪瞄準,距离近百米且在黑夜当中只靠前方车灯照明的状况下都能枪枪命中。后面吉普上的射手就算称为“神枪”也不为过了。要知道,他手上的只是一把光桿的五六半,又没加装瞄準镜。在我的印象当中,我服役部队所在的大军区内,拥有这种射击水準的军人屈指可数。
此刻,对方显然已经开始将射击目标确定为了汽车轮胎。就在我担心轮胎一旦被打爆,我和周静宜就将彻底沦为这个射手有效射程当中猎物的时候,雨点砸到了我前方的挡风玻璃上……
“万幸……”我稳住了方向盘,减少了“之”字路线的摇摆弧度,向着前方降雨最为密集的区域狂奔。几十秒后,车身周围的雨水陡然加大……
后方吉普上的射手意识到黑暗中的雨水遮蔽了他的视线,射击难度加大后,随即放弃了继续开枪。又一次俯身坐了下去。可吉普车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还是死皮赖脸的撵着我的尾巴追击。
有了大雨的掩护,我停止了“之”字形的前进路线,一门心思的只是夺路狂奔,终于渐渐拉远了同吉普车之间的距离……一百米……两百米……距离越来越远,后面的灯光越来越小,直至模糊消失在倾盆大雨之中……我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开了几分钟,周静宜拍了拍我的手臂道:“你听……”
我摇下了左侧车窗,仔细的聆听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已经看不见灯光了,但除了我们自己车辆的声响和雨声之外依旧能听到柴油发动机传来的隐约声音,这说明后面的那辆吉普并未返回,依旧还在寻找和追击着我们这辆越野车。
“怎么办?”周静宜向我询问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皱着眉头思考起来,片刻之后,我忽然发现前方某个地方似乎有光亮闪动。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吉普车不知道从哪里绕到了我的前面而大吃一惊,但行驶了数秒后,我发现光亮所在地是静止不动的,随即排除了是追蹤我们的那辆吉普车的可能,立刻朝光亮处开了过去,开到近处后,我才发现,发出光亮的地点正是我们和肖天那些人之前搭建的那个简易“雨棚营地”。发现蓝眼巨狼时,营地里的人一个个为了安全,不管不顾的都往车上鉆,结果在雨棚里遗留下了好几盏野外照明灯和依旧燃烧着的炉灶,我所看见的光亮,便是这些东西所发出的。
见到这个雨棚营地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营地侧面两、三百米处的那个古怪山洞,接着灵机一动,开口向周静宜问道。
“你说如果我们把车开到之前的那个山洞洞口停着,接着弃车步行,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发现汽车停在洞口之后,会怎么想?”
周静宜呆了呆,跟着眼睛一亮。“对啊,他们十有八九会以为我们弃车之后,逃进那个山洞里头了。”
“他们的目的如果是车,见到车后,那就会把车开走,不再追击我们;他们如果是想对我们两个赶尽杀绝,就会下车进洞追击,我们只要埋伏在周围,趁着他们人进洞的时候,设法破坏掉他们的车,然后开车离开,也能甩掉他们的追蹤……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我接着把自己对各种情况的判断分析和我们应对的方式方法对周静宜进行了进一步说明。
周静宜仅仅思考了片刻,立刻同意了我的情况分析和各自的对策。
我随即扭转方向盘,沿着石壁开到了山洞的入口附近。下车后,绕到了车后,将车后箱里装了摄影器材的大背包提了出来,背在了背后。他们若是为了车,要将车抢走的话,这摄影器材我可没打算让他们一块给拿走。而周静宜则取了存放部分干粮、饮水、野外生存必须品的两个小背包。车没了,有这些补给品,她和我能在野外坚持很长时间。当然,如果对方是想抓人或者杀人而进入洞内搜索的话,我和周静宜自然会杀他们一个回马枪,破坏他们的吉普车,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继续开车跑路。
听到远处吉普车的发动机声音逐渐接近,我和周静宜立刻朝着和“雨棚营地”
反方向的另一边跑去。
跑了百十米远,我发现了石壁附近有几块突兀的大巖石,随即拉着周静宜藏身到了巖石之后。从这里,我和她能够隐蔽身形,同时还能观察到洞口那边的具体情况。
又过了几分钟,吉普车“顺利”的发现了我们抛弃在洞口,而且车灯大开的越野车。停下车子后,吉普车上下来了四个人,围着越野车转了一圈。接着,我和周静宜发觉我们失算了。那些人既没有开走我们的车后转身离开,也没有立刻进洞“追击、搜索”我们,而是就那样呆在原地,拿着通话设备开始了联络……
“怎么办?他们好像没有上当?我们是不是借这个机会跑远点?”周静宜并未责怪我分析判断失误,只是建议我们应该跑远一些。
我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同时思考了一下,摇头否决了她的建议:“不行,如果他们没有开车返回的话,我们徒步逃亡肯定会被他们的汽车轮子给追上的。而且我不认为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因为如果他们判断我们没有进山洞的话,应该立刻开车,或者分散人员就近开始对我们进行搜索。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们应该还是认为我们逃进了山洞。现在通话联系,可能是在呼叫他们同伙,或者询问他们的首领要不要继续进洞追击我们才对。”
周静宜想了想,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继续留在这里观察情况?”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了,要不能确定他们彻底放弃追击而离开,我们就不能安心的徒步逃离,因为无论我们怎么逃,他们都能开着车找到并追上我们。而只要他们认为我们进了山洞,就算他们有后援过来,他们总是要安排人进洞探索的,那个时候,外面即便有人留守,人也不会多,而且警惕性也不会高。我们依旧有机会设法取车逃走。别忘了,我们也有枪,偷袭的话,我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干掉他们几个人,吸引他们的注意,给你制造机会上车逃跑的。”
“别胡说,什么给我制造机会!要走一起走。”周静宜意识到我将她的安危置于自己之上后,显然有些感动,朝我身边贴的更紧了,一边小声责备起了我。
我伸手揽住了周静宜的肩膀,半开玩笑,同时也透露了我此刻心里真实的想法:“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死在我前头的。”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凈说些不吉利的话。这次过来,我可是给三清上了高香的,他们肯定会保佑我们逢兇化吉,平安无事的!”周静宜嘴上这么说,却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吉普车上的人通信完毕后,依旧没有采取更多的行动。其中两个人套上了雨披,站到了山洞的洞口担当起了警戒,而另外的两个,则留在两辆车旁,拿着武器,交谈了起来。
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不过那两个在山洞洞口警戒的人员却证实了我的推断。他们应该确实认为我和周静宜逃进山洞了。否则他们完全没必要在洞口警戒的必要。
观察了一会,吉普车上的人员没有其他的举动,我随即和周静宜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睡觉休息,换班监视。周静宜之前在车上小睡了一会,此刻精神颇好,我便在她的强迫下,闭上眼睛,养神睡眠。虽然雨下的很大,但我们藏身的巖石形状很好,倾斜的顶部遮挡了相当部分的雨水,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很少的雨滴能够落到我的上半身,出来时,我们也随手扯一件雨披,此刻盖在我和周静宜的身上,鼻腔内闻着周静宜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女儿体香,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我不知不觉的,居然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嘴被柔软的物体贴住了,慌忙睁开了双眼。结果是周静宜在抱着我的头和我接吻,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凝视着我的双眼,见我睁开后,周静宜挪开了嘴唇,伸手在嘴巴前用食指和拇指触碰了一下,我意识到,这是让我小声说话的意思。
“怎么突然亲我?”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叫你起床,怕你被吵醒的时候嚷嚷,所以先把你嘴给堵上。”周静宜抿着嘴小声解释着她之前的行为。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有时候成熟稳重的可怕,可有时候,却有着近似于小孩子一般天马行空似的思维。
“别摇头了,快看,洞口那边好像来了个大人物。”周静宜一边说,一边用手把我的脸转移到了洞口那边的方向。我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百余米外的山洞洞口。一看之下,我心里头立刻沉了下去……
此刻的山洞洞口附近灯火通明!车、除了我和周静宜遗弃在洞口的越野车和追蹤而来的吉普外,肖天等人的那三辆和那些武装分子的另外四辆车都出现了。
人,整整一大票,除了已经被武力控制住了的刘晋等人外,车辆四周密密麻麻的站了起码五、六十号。
看到这个情况,我扭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周静宜道:“他们的人全都过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弄醒我?”
“你不是说,监视他们的行动,等他们準备做出具体行动之后再考虑我们应该采取的对策么?”周静宜听到我的语气中有责备的意思,立刻垮下了脸,朝我撅起嘴嘟囔起来。
“可他们的人全都到这里了,这么多人,就算进去搜索,在外面留守的人起码也有十几二十个,这让我们怎么弄车开溜啊。这种情况只有先考虑步行逃离,能走多远走多远了。你发现情况不对,应该早些把我弄醒。现在好了,他们人多眼杂,我们两个现在想要转身跑路,都很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我连忙解释。
周静宜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的盯了我片刻,把头一扭,嘀咕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靠不住,我明明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结果……”声音中带着委屈。
我一慌,连忙将她搂在了怀里,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先狠狠的和她亲了个嘴,亲完了,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儿没错,都是照我说的做的。是我错了,我不对。”
周静宜扭过头,狠了我一眼后,小心的伸手指了指洞口的方向说:“少跟我卖乖,你看那边,那个人派头好大,应该是他们的头头。”
听到周静宜如此说,我测过脸方才注意到了她所指的那个“头头、大人物”!
正如周静宜所说,此刻人群中有一个人格外的引人注目。因为在洞口聚集的人员十有八九都穿着适合运动的诸如迷彩服、运动装或者工作装之类的服装,只有一个人穿了一身白色的男士立领长衫,在人群之中显得卓尔不群。不仅如此,其他的人或者拢着雨披、或者干脆淋雨。就只有他,站在哪里,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运动衫的人专门拿着伞替他遮雨。
确认了这点后,我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周静宜会认为他是“大人物”了。因为远远望去,此人倒像极了电视新闻中,那些外出视察由随从人员负责打伞的党政领导干部,而且还是绝对的腐败分子型的。其行为做派,比之在坑道中出现过的李老板的父亲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哪位李委员虽然被人所簇拥,但举止和态度上,对随同人员颇为随和。并无太多大领导的架子,而现在这位,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态度冷漠的听着周围的那些武装分子在他身边毕恭毕敬的进行着请示汇报。
看着这个人,我会在不知不觉当中联想到王烈!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或者是他此刻那种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般的姿态从某些方面同王烈身上的那种自负,有异曲同工之处了。
武装分子的车辆当中有一辆中型卡车,从外观上看,似乎是军队中常见的东风型卡车。聚集在洞口的人群不断的从卡车的车厢搬下各种物资和材料。短短十多分钟后,便在洞口搭建起了数座军用帐篷。帐篷搭建完毕后,白衣男子和为他打伞的人员随即步入了其中最大的一间。而其他的武装分子在营地搭建完毕后,除了一部分依旧还在外面搬运物资或者警戒外,多数人也纷纷进入了帐篷之中歇息,刘晋那些人也被他们硬塞进了一座帐篷里面。
看到这种情况,我禁不住心中一动。这让我联想到了当初李朝那些人在凤凰山坑道入口假冒考古队搭建营地的情况。“难道、难道这些人的本来目的就是这座洞穴?所以,即便认为我和周静宜逃入了洞穴,他们也没有急着立刻进入搜索。而是打算做好了各种準备工作后再进入了。”
就在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洞口营地那边忽然出现了三个人影朝着我和周静宜此刻藏身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我和周静宜见状,不约而同的将身体缩进了巖石后方。
“怎么办?”周静宜紧张的望着我。
我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枪。“他们一旦走过巖石,我会从后面开枪,然后在这里全力阻拦他们。你準备跑。”
周静宜一听,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此刻,我哪里还会考虑她怎么想,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準备着一旦和对方驳火,推都要把她推走。
周静宜意识到了此刻她根本没有和我讨论的余地。只能苦着脸,等待着我和那些武装分子的遭遇。
不过出乎我和周静宜预料的是。过来的那几个人似乎并非过来警戒和搜索周边的,他们走到距离我和周静宜藏身的巖石前方十余米的地方,居然贴到了石壁下方,彼此交谈,还抽起了香烟。
“肖天,这次做的不错。学宗很少夸人的,可刚才我跟他介绍你这边情况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你的?说你才堪大用。说此间事毕,就让你开始静修五气呢。”一个低沉,却极富磁性的中年男性声音传到了我和周静宜的耳中。
我和周静宜听到此人的言语之中提到了肖天?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震惊的神情。
接着,肖天的声音响了起来:“冯师傅,你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行不?我可没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慧根之类。学宗他夸我,我接受。不过静修什么五气什么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玩意?要真觉得我这次做的不错,能不能给我弄点实际的?我这里跟你明说了吧,过段时间,这些家伙家里人发现他们一去不回,肯定会报案,这一查就会查到我头上。成都我是没法子混了。你得替我把后路这些给安排好吧?”
“唉……我该怎么说你呢?肖天,你就不能有出息点?一天到晚就想着钱啊、女人啊什么的?你的志向就不能远大点?你知不知道,静修五气对于我们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这个机会呢。你倒好,跟我要实际的?好,成,这边事情完了,我就安排你出国。先去泰国,最后美国或者欧洲,你自个选。还有钱,到了泰国,先期一百万就到位。出发去最终移民地前,再加四百万。够不?”
中年男人似乎对于肖天的要求很不以为然,不过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嘿嘿,还是冯师傅你了解我。这安排挺好!”肖天回应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满意了?满意了就成。我告诉过你,跟着我们干,钱不是问题,我这还告诉你,出去之后,你要愿意,保持和我们的联系。帮我们处理些国外的事务,我们还继续支付你薪水。”
“谢了冯师傅。有薪水拿,我肯定干。不过千万别再是像这次一样的活计了。你是不知道,这次为了找到这几对你们要的俊男、美女。我他妈的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混进他们那个圈子。然后又忽悠他们出来自驾游,一路上装孙子,当保姆。哄着、骗着,才把他们给弄到这边来。尤其是那个刘晋,二逼的个没辙。仗着家里有两个钱,那真的跟大爷一样。你们来之前,他还去招惹跑掉的那个家伙,他也不想想那家伙可是有枪的,惹毛了人家,在这荒山野地的,人家可没那么多顾忌,那是真敢开枪打他的。唉……算了,不说了,好在你们及时过来了,我这差事总算给你办成了。”肖天说着说着,感慨了起来。
“这样啊?哦,对了,正好。那两个逃进洞子里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当初我可是只安排你想办法找六对男女,然后带着何艳秋那母子俩过来的。那两个男女又怎么回事跟着你一块到这边来了?”被肖天称呼为冯师傅的人此刻提到的男女不消说,就是指我和周静宜了。而从此人现在说的话来看,我的欺骗是成功的。
他们果然已经很肯定的认为我和周静宜已经鉆到山洞里头去了。
“这事说来也巧,我去车行租车,结果碰到那个女人也来租车。我发现她可是大美女,你当初叫我找人,告诉我,越漂亮的女人和越帅的男人越好。碰到她之后,我和她聊了几句,知道她和她的男伴跑这边来找地方给什么杂志专栏采集野外素材。我当时想着,虽然我这边已经凑够了你要的人数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什么的,能多拖一对过来替补或者备用啥的也不错。所以就干脆把这一对也给忽悠到一块了。只是没想到,那男没準是混黑社会的,出来居然带了手枪。还差点和那个白癡刘晋闹了起来。不过总算没有闹大,他们两个跑了,你要的十二个男女,我是完完整整都交你手上了。”肖天刚说完,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插了进来。
“那男人不是黑道上的,估计和我一样,是个老丘八!”
“哦,程子龙。你这么肯定?”冯师傅开口问道。
“不是绝对肯定,不过可能性极大。肖天说他有手枪,可在我们追击他的时候,那家伙至始至终都没有开枪还击。这说明这家伙对他手里武器的性能,用途这些非常了解。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用手枪还击屁用都没有。我打爆他车子倒视镜之后,这家伙立刻就开着车跑起了之字路线。一般情况下,只有拥有野外作战或者野外军事演习经验的军人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增加我的射击难度。还有就是,他知道往这边下雨的地方逃跑,证明他对天气、环境对于射手视线的影响这些很清楚。我可不觉得黑道上的混混或者玩过几天野外枪战游戏的人能连续做出这一系列在我看来最为合理的决定和判断。所以这家伙十有八九当过兵,而且军事素养不差。”程子龙语气平淡的解释了他对我的分析和判断。
“原来如此,那你觉得这人现在逃进洞子里头以后,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冯师傅的语气中显得有些担心。
“这次学宗亲自出马坐镇,就算他想和我们作对,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那洞子里头什么情况,我们多少也了解一些,恐怕等我们进去之后,他和那个女人早变成两具尸体了。看在都当过兵的情分上,到时候我倒是可以帮他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