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缓缓的从地上支撑着坐了起来。略略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看依旧凌乱的现场……
“……总算没把我的背包和武器拿走!”我耷拉着眼皮,嘴里嘀咕了一句。接着拿上背包和步枪,快速的进入了附近的森林当中。在这里,我先是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枪支,随手扯了一根植物的细枝条放进嘴里咀嚼着消遣,一边清点着自己的此刻拥有的各种物品以及子弹数量。
“老娘一直以来对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了如指掌!我就奇了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周静宜在,她应该是通过周静宜在监视我。周静宜不在,春日和观雪这些就成了她天然的监控探头!这样说的话,在夏禹城地下通道哪里,我在干什么,她也是利用春日和观雪这几个女人在注意着我的具体情况,甚至于学宗本人,都成了她的眼线!这本事真牛逼啊……”
我轻蔑的笑了一笑,接着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在牛逼,我也没兴趣被人一直算计。就算是自己的老妈也一样!”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并不意味着我就真的已经放弃了任何的抵抗任由老娘摆布!我双手的红莲之火如今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释放,所以在母亲接近我查看我伤口的同时,我便已经处在了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之中。我清楚在身体不能活动的情况下,我就算在手上释放出了红莲之炎,但无法接触到对方身体的情况下,也毫无意义!不过至少能让我释放并显示自己反抗的意志!而这一举动却在无意中反过来给了我一个算计老娘的机会……
我不知道她把我弄晕究竟使用的是什么手法,不过在她接触我身体的同时,我也释放了双手的红莲之炎!我确实被她弄晕了,但昏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而已。我手部红莲虽然在我昏迷后也停止了发动,可剎那间发出的高温却也在那一刻灼烧了我手部贴着的大腿!那感觉就好像平日里被烟头烫了一下,而我却也因为这一刺激,几乎在昏厥之后的瞬间便又清醒了过来。
不仅是母亲,连观雪和春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我双手转瞬即逝散发出的那一缕微弱光晕。
清点完了物品,我解开衣服扣子,低头查看着自己的肩膀,接着又用力转动了几下胳膊,确认已经彻底恢复之后,神色木然。
“除了肩膀,左侧大腿的伤好像也跟着全都愈合了……她手按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居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肌肉在生长,大腿上也是一样……不可思议!这就是她拥有的妖魔力量么?”
惊讶归惊讶,我对她却没有几乎任何的感激之情!因为我很清楚,她或许确实没有伤害我的想法和念头,但我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仅仅只是她达成自己的计划和目的的“工具”而已。虽然她在春日、观雪面前说爱我又或是为我操心之类的话,可事实上,这三十多年来,她对我几乎根本就是不闻不问!什么时候又尽过一个母亲的义务?
若不是我觉醒了红莲之力,成为了她那个“永生计划”中引诱夏姜离开凤凰山囚笼的条件,正常情况下,我恐怕直到自然死亡,她都不会再和我之间发生任何的交集。而且现在看来,我似乎对她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她才会在带走春日和观雪的同时顺道治疗了我的伤痛。这种情况下,我又何尝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谢?更何况在我看来,她当着春日和观雪的面对我治疗更主要的原因一是为了向二女展示实力,二则表明她并不无情。这样一来,会让春日和观雪对她放心而更认真为她办事而已……
整理好了背包,我用嘴唇和舌头翻弄着嘴里的小枝条,接着开始攀折周围树木的枝叶和地面的灌木动手制作起了野外伪装。这是几乎每一个侦察兵都必须掌握的技能。自从掌握了部分红莲能力之后,我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红莲这种能力了。而同时却逐渐忘记了自己从军时代学习和掌握了的各种军事技能!
利用草茎交缠搓成细绳条,利用树枝作为中轴支撑,带叶枝条外挂用草茎绳条捆绑固定……
周静宜给我準备的野外工作服虽然不是军装,但现在的绝大多数工作服装都借鑒、模仿了军队作训服的式样和外型,甚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方面都全盘照搬,我这件也不例外。服装设计者可能并不清楚军队作训服中那些扣带、臂挂等等设计的实际用途,照搬也只是习惯。但却足以让我完成基本的单兵伪装。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最终完成了自己“战斗状态準备”的我终于起身,提起了身边的步枪。跟着不紧不慢的绕过了考察队最终的溪边营地,按照母亲和春日、观雪两人之前前进的方向开始了进发!
“……那么想要九鼎是么?为了九鼎,可以欺骗、可以杀人,可以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对象和目标!一个个都殚心竭虑,不择手段!那好吧,现在开始,我也加入到这场争夺游戏里面来吧!”
我神情麻木,嘴里嘀咕着:“……在这种地方,一个人的话,反而会更方便了,不过,一个侦察兵,在这里能做些什么呢?”
我的身体随着着四周光线的减弱,最终彻底熔化进了黑暗的森林当中……
森林西面两、三公里的丘陵缓坡底部,三名武装分子围在篝火旁,一边加热着罐头食品,一边抽烟彼此交谈着。
“……搜索到明天早上结束!然后估计就要进入那个山谷了!”
“不是说还有没找到的人么?不继续找了么?”武装分子中的矮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二锅头呡了一口后递给了对面的人员。
对面的武装分子接过来同样呡了一口道。“逃进来的足有三百多号人呢。这片区域没準都有上万平方公里了。哪里能都逮住!百惠集团那个安保队队长之前统计了一下,除了被打死的,漏网也就二、三十个而已!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已经被抓住了,剩下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员。反正,这方面的工作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倒是那个山谷,怎么看怎么邪乎。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进入,上面要安排人在山谷外面留守的话,我是不打算进去的!”
“那倒是,我听那几个喇嘛讲,那个山谷叫什么埋尸谷地。听这名字估计里头埋了不少死人,想着就让人瘆的慌。”
矮胖子从篝火架上把挂钩取了下来,把烤热了的食品分给了另外两个人,自己埋头吃了两口,抬头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什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面的人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一边顺着他的视线朝身后望去,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矮胖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某个地方道。“哪里什么时候长了一堆草?我刚才看那边都没有的啊?”
对面的人扭着脖子,眨了眨眼睛。黑夜之中,除了篝火映照范围的十来米内,更远的地方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且因为明亮篝火同周边光线造成的视觉差,他这一望,眼前更是一片黑咕隆咚。
矮胖子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道。“我过去看看,有古怪……”
另外两人也随即警惕的拿起了枪支,站在原地,全神贯注观察着矮个子的行动。在不知不觉中忽视了身后的状况。
篝火最终映照出了我从黑暗中冒出的身形,但我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只是平静的,悄无声息地的从后方接近了篝火旁的两人,然后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脖颈……
被抓者在全身剧烈抽缩了几下后,随即被烧成了一具焦炭。另外一人方才反应过来,想要转身,我的左手却已经直接捂到了他的嘴上,在我的视线中,他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变黑,发光,并快速向着身体下方延伸,最终很快完成了焚烧碳化的全部过程。
两具焦尸倒地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前进矮胖子,他慌忙转身,却看见我飞快的向他沖来。当他意识到需要举枪向我射击时,我已经沖到了他的正面,并用膝盖撞到了他的腹部。矮胖子随即痛苦的弯腰,缓缓的坐倒在了地面。
我拔出了他插在大腿侧的刺刀。摸到刺刀的瞬间,我很有一种亲切感,因为这矮胖子装备的居然不是刺刀,而是一把三菱枪刺。
随着手腕的翻转,枪刺的尖头抵在了矮个子的咽喉位置。
“我问,你答!说错一句,或者叫唤一声,我就在你脖子上开个洞……”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但在这种场合却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矮个子咽了一口口水,微微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我是如何干掉他两个同伴的,但很显然,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当即选择了屈服。
“名字?”
“张鹏!”
“做什么的?”
“没、没工作!”
“来这里做什么?”
“被人雇佣,临时充当雇佣兵!”
“谁是雇主?”
“雇佣我的是我大哥张帆,不过真正的雇主应该是百惠集团那个叫柳惠茹的女老板!”
“你们有多少人?”
“不、不是太清楚……”矮胖子感觉到我的枪刺朝前压了一点后又连忙说明起来。“被雇来的人哪个地方的都有。除了我这样凑数的,还有真正的雇佣兵,此外还有不知道那个寺庙的喇嘛,和其他许多我不知道来历的人员。比如队伍里那些女的,听说很多都是什么瑜伽教练什么的。所以我们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你估算应该有多少?”
“估算?哦、哦,起码也有两、三百号人。”矮胖子张鹏结结巴巴的答复着。
“那些真正的雇佣兵什么来头?知道多少说多少。”
“有两批,一批听说是柳老板从东南亚那边高价雇来的,人数有三十多个!带头的是个越南人,叫黄志平!另外一批是那个叫达什么的女活佛通过自己的关系雇来的,人数少点,只有二十多个!但据说非常厉害,都是廓尔喀人,被雇佣前,曾经在英国和尼泊尔的正规军里服过役!带头的人有两个,一个叫苏尔巴达布,一个叫巴兰克图。”
“喔,这两个人的名字你倒记得很清楚?”
张鹏哆嗦了一下,解释道,“因为廓尔喀雇佣兵太有名了。我对他们很关注,所以就记住了名字!”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矮胖子说的不错,廓尔喀雇佣兵即便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被认为是最优秀的职业军人,因而在军事界享有相当的声望!但凡喜好军事的人员,几乎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他们的大名,这其中也包括我!这也是我在看到那三名抢手装备的戈戈里弯刀后感到惊诧的原因。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同这些近乎于“传说般”的职业雇佣兵撞上!不过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了刚刚看到戈戈里弯刀的那种震惊和畏惧感。
廓尔额雇佣兵怎么了?一样是人,一样会死!从之前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训练有素,军事技能过硬,彼此配合娴熟,战术运用合理。但终究没有超出正常军人的范畴之外。只要不是“超人”,我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有什么恐惧心理。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接着问起了下一个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着队伍走,然后按照他们这些雇主的指令行事。他们来这里究竟要做些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从张鹏惊慌而恐惧的眼神中,我确认这家伙没说谎。
“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你们最主要的目标已经抓住了。能告诉我谁是你们的主要目标么?”
“还能是谁,就是百惠集团现在的那个总经理孙聪。按照上面的说法,其他人抓不抓的住,找不找的到不重要。能抓多少算多少,反正尽量抓。只有孙聪,是必须要活捉的!”张鹏回答道。
“你们抓住孙聪了?”我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怎么抓住他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们这些人是负责在队伍最后搜索警戒的。孙聪是前队那些职业雇佣兵他们抓住的。具体怎么抓的,我真不清楚,只是之前负责联络的人员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而已。”
我接着又向张鹏询问了几个问题。跟着伸手解下了他挂在胸前的步枪……
“很好,你很配合!所以我不杀你……现在向后转,向前起步走!别回头,也别左右张望,更不要大声叫喊!对,就像这样,一直往前走……”
望着张鹏战战业业的不停前进并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后,我转身来到了我之前抛弃的背包旁,将背包背回了身上。张鹏之前看到的那丛忽然出现的杂草其实就是经过我伪装过后的背包。只是在黑暗中,他无法分辨背包上的那些伪装树枝,而误认为了是突然冒出的灌木从。
我接着返回到了篝火旁边,迅速的从三名佣兵遗留下的物品中补充了需要的物资和弹药,其中一个收获令我颇为满意。
“有望远镜了!很好……”
我接着开启了脑海中的红莲图谱,扬了扬眉毛,然后再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十多名武装分子赶到了篝火旁,面对两具如同黑炭般的尸体,他们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纷纷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在他们查看死者和现场的同时,我又出现在了三、四公里外的另一处地点。同样两具烧焦了的尸体旁,一名武装分子跪在我的面前!相比之前的那个矮胖子张鹏,这位胆子显得更小,当然或者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两名同伴具体的死亡过程所致!
我向他询问的问题同张鹏几乎完全一致,得到的回答也大同小异。
“这烟不错,送给我吧……”我一边说,一边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毫不客气拿走了他的香烟。
“你要就拿吧,我还有!”此人哆嗦着,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我的双手!他不知道我的双手什么时候会散发出那种恐怖的闪光并将他同他的同伴一样烧成灰烬!
“谢谢,那就不客气了!我的烟快抽完了,只好从你这要了!”我面无表情的将香烟收进了衣服口袋。
“对了,你们现在营地是在埋尸谷地入口旁边吧?怎么不干脆进入山谷里面扎营呢?”我悠閑的点了根香烟,继续询问道。
“不是不想进,而是好像没那么容易进去。”武装分子回答道。
“哦,怎么回事?”
“那个山谷入口周围有一层雾一样的东西,进去的人三转两转不知怎么着就又转回来了。前队据说先后进去了三批人,最后都莫名其妙的走出来了。”
“哦,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在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后,我站了起来!
“那边就是山谷的入口方向吧?好,你现在朝那里走。别回头,别东张西望,也别发出任何声音。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安全的回到你们的营地!否则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用活人练练我的枪法,要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人背后打黑枪了!”
望着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我熄灭了香烟,随手扯了根草梗扔进嘴里咀嚼着,接着继续深入到了黑暗的旷野中,暗中尾随着此人的脚步,逐渐开始接近对方位于埋尸谷地外的营地所在……
数百人的营地在这空旷的丘陵地带以及黑暗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和显眼。
步行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便清晰的看清了它的轮廓和基本范围,虽然此刻我和它的距离可能还有三、四公里的样子。但我还是谨慎的选择了暂停前进。
在寻找到了一处灌木相对密集的场所后,我安静的匍匐了下来,拿出望远镜观察起了营地此刻的状况。
因为缺乏构筑外围防御的材料。眼前的营地构建的颇为简易。数十顶帐篷呈环形分布。四周都点了篝火。除了篝火,营地内还能听到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帐篷围绕的中央空地形成了一片广场。几具支撑在大型帐篷顶部的探照灯和外围的篝火令整座营地笼罩在一片光明之中。而营地西侧紧邻着一片陡峭的山脉,这山脉由埋尸谷地两侧山脊延伸而出,并不如何高大,看上去如同在丘陵原野上忽然冒出的一片石头屏风一样。
营地中央的广场上人来人往,而营地四周也显得戒备森严。我观察了良久并未发现明显的守备漏洞。当然我原本也没想过要渗透进入他们的营地当中。
我很快注意到他们除了营地边缘的守备人员之外,在外围区域同样安排了巡逻队。同之前我袭击的那两队人员一样,外围的巡逻人员也是三人一组。我随即沿着营地北部朝着营地西侧那片突起山脉隐蔽运动。如果有可能,我打算看看能否爬上去,居高临下观察和监视对方营地的具体动向。
此时的我处于一种非常奇特的心境当中……在望远镜里,我看到有武装分子殴打、虐待被抓的百惠集团员工,我却没有任何的心理活动,见到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与我无关的事件场景一般。要是以前,我或许会愤怒,热血沸腾,并试图阻止、解救这些不幸意外卷入风波之中的无辜者。但现在,我却只有一个非常单纯的目的……
真正促使我将监视目标对準达耶。仁波切这些武装分子的原因是来自于母亲!我不知道她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我肯定,在百惠集团这个行动团体瓦解之后,母亲必然会将达耶这个行动团体作为其达成目标和计划的最终载体。
袭击和骚扰这些人,就一定能对母亲的图谋造成不良的影响!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报复!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又一次陷入了我最讨厌的那种被动感觉当中!为了掩护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在紧张、担忧、无奈当中去承担,去履行某种虚无的所谓责任!我几乎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却也没能获得我想要的那种结果……
当母亲带着春日和观雪从我身边离开时,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在装晕,但我也在思考!我该做些什么?我做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当我意识到我之前都是在被人利用、被人戏耍之后,我感觉我似乎无所谓了。
等我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轻松!我放弃了去寻找黄炎栋那些人,因为找不找的到是一回事,找到了,我恐怕又会陷入那种处处被动的状态之中。
现在我一个人,再不需要去担心、去考虑身边其他人的安危。只需要遵循着我自己的好恶而自由的行动。我要把达耶。仁波切这帮“追兵”给我带来的那种危机感、恐惧感、忧虑感原封不动的给她们送还回去!让她们也好好享受一下,在黑暗中,在无奈之下,成为他人猎物是什么滋味……
当我绕道营地北面之后,一支携带了手电照明的三人巡逻小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我趴下了身子,吐掉了嘴里了草梗,将枪口探了出去。
“我从未祈祷过,也从未信仰过任何神明!不过现在,不管什么神明,保佑我吧!因为我孤身一人,而对方人多势众!我没指望一个人就能战胜或者击败众多的对手,但我已经压抑太久了。就请天知道的什么神明给我这释放一次的勇气和决心吧……”
我口中念念有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嘀咕了些什么,在碎碎念念当中,我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连续的三声枪响,在远处营地灯火的映照下,三个清晰的黑色身影依次倒地,第一个倒地者的头部更出现了液体状的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