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已经一年。校方鑒于我的出色教授,为我办理了绿卡。这让周围的中国人羡慕不已。对于可以在美国长期停甚至有可能加入美国国籍我毫无兴趣也不想留得太久。
他们给我的信用卡内有5万美金,我没有办理仓位,一分钱也没动,为了保持一个完整的纪念。
利用一个多月的业余时间,我将金主任佛洛依德构想的文稿整理补充,以他的名义在美国「Fasion」月刊上发表,里面有三张金主任在家里给我拍的服装,那个三角布的自然不能选他拍的,用的是发布会的两张。果然博得好评,还得到五千美元的稿费。我将稿费在加上积蓄的三万美元连同杂志寄给了金主任夫人,对这个没见过的女人我充满内疚和歉意。
文章发表后,我也引起了这里时装界的注意。有来找我拍片的,有来请我出席服装表演的。渐渐这些活动几乎占据了我大部分业余时间。也有了不少收入。
当然我也拍了一些人体照,一是几个杂志一再邀请,给的酬劳也可以,再之我也喜好。所有照片都只露两点。对方没有异议而且发表时非常守信。他们格外看重我富有东方女人的身材和气质,尤其是雪白无暇的肌肤,每当出镜时总要引起在场工作人员的赞叹。
每个周末我都要关好门,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硬盘接在电脑上并拔掉网线,打开文件欣赏我们临别的合影。一共四张。其中最后两张是最令我怀念的。
那个叫林雪萍的年轻女人只穿高跟鞋,一丝不挂站在胡汉清和李永利之间,挽着他们的手臂,略羞涩的脸上泛出微红,双眸闪着奇异的光。张铁麟在胡汉清旁边。三人激动的望着镜头,深色衣装严谨,把中间女人白皙娇柔的肉体衬托得如银子般耀眼。
下一张的林雪萍连高跟鞋也脱了,被三个男人横身抱起,微笑的朝向镜头。
他们抱着我,我在他们中间。这穿着,神情和姿态恰如其分体现了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同校的年轻教师保罗是意大利人,很喜欢我,经常约我去剧场,饭店和酒吧。时常有些亲密动作。他知道我已离婚,对我发起爱情攻击。说实在的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教养,有文化和艺术品位,风度翩翩。终于他成了我在国外的性伴侣。我们一周做爱三四次,也挺有高潮。可说不清怎么回事,他吸引我的程度有限,应我的要求,我们从来不作口交和肛交,也没有SM。除了满足性慾,我没有别的目的。保罗也很顺从我,从不提过分的要求。我知道他在家乡也有妻子。双方理解而默契。无论怎样交往,我们之间总隔着一堵墻,很厚很厚的墻阻挡着我们超出性伴侣界限。在中国的那三个人和金主任深深铭记我心里。
张铁麟的邮件写的比较简单,淡如水,偶尔有几句文言,捎带诙谐。
李永利和胡汉清每隔一周「汇报」一回近况,夹杂着张铁麟的信息。
李永利已经开发出「雪萍系列」服装品牌,受到一家深圳公司的瞩目。在网上看到对他这样的评论:这个好像从农村走出不久的裁缝令人惊异的不断推出一款款新的服饰,共同的特点是将高雅与妖艳完美的结合,令许多专业人士大跌眼睛.....
胡汉清的美容院增加了两家,也有一个令中青年女性都乐于接受并喜欢的「雪萍系列。」这令他生意很火。
我暗自惊叹他们的变化,他们灵感的激发似乎出自我们之间聚会对身心的沖击与爆发。我不知道哲学家,心理学家,人文学者会如此解析这微妙奇异的现象,也许那个早已逝去的老爷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导论已经说得很透彻,他的着作我很难看懂,可我明白金主任的弗洛伊德三角,李永利他们继承的这个三角是改变我们四个人生的不可缺失的触点与媒介。
我给张铁麟寄去十万美元,表示对他们生意的赞助。
一个汉清介绍张铁麟近况的邮件颇令我伤感。
在邮件里汉清说,张哥的茶艺馆因为城市规划为拆除。本可以去北京的总店经营,可他不肯,用拆迁费在远郊山脚买了一幢别墅,花了好长时间装修。
胡汉清问他为何不去北京,张铁麟说他的怀念在此地。
胡汉清说张哥或许是在这里等待林老师的归来,还说他的头发花白了一半。
后来李永利的邮件介绍了张铁麟别墅的情况。两层的建筑带地下室。张铁麟在二层最大房间的装饰和原来三楼我们聚会的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地毯,镜墻,油画,地桌等。地下室的装束让李永利不解,他打造了一个刑讯室,里面有绞架,老虎凳,吊索,挂满皮鞭绳索。还有一个一面墻大的银幕和投影仪。
张铁麟让他搬来七八个人体模型,套上我穿过和没来得及穿的「衣服」。
每次三人在那里聚会,张铁麟都叫他们到地下室,用投影仪放出我们最后的合影。他们看着,流着泪喝酒,回忆着那些美好的光景。张铁麟没有给他俩合影的照片,说是为了安全。
圣诞节前半个月,我拒绝校方的挽留决定回国。定好机票后给张铁麟发去一封邮件:
去年相会实难忘,金盃满盏四人帮;
快谈羞语无彼此,弗洛伊德又霓裳;
奶头山上金铃响,夹皮沟里收割忙;
风驰电掣落两丘,琼浆玉液相品嚐。
君问归期亦有期,巫山云雨涨秋池;
天堂迎得美人归,地府惹得伊憔悴; 燕子归来舞蹁跹,岂有琵琶半遮面;
人生得意须尽欢,添酒回灯重开宴。
回国后是什么情况大家想知道吗?等有空了,会一一告诉各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