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F市协和医院。
王宇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一网兜葡萄,走向住院大楼五层的一间病房。
在病房门口,他站住脚步,迟疑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孟璇熟悉的、虚弱的声音:「请进!」
王宇推门而入。
躺在病床上的孟璇正睁开眼来,一看见是他,立刻又把双眼紧紧闭上了。
王宇走到床边,插好花,将水果放在床头,柔声说:「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么?」
「还好吧!」
孟璇的声音很轻,原本健康、红润的苹果脸,现在明显的瘦了,而且十分苍白。
王宇低头审视着她,心里泛起难受、心疼的感觉,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你最爱吃的葡萄,我已经帮你洗干凈了……」
「谢谢!」
孟璇的态度仍是淡淡的,但是紧闭的眼睫毛却在不停的颤动,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病房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王宇有些举止失措了。孟璇一向是个活泼、开朗,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女孩,以往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是叽叽咕咕的说笑个没完,基本上话题也都是她挑起的,王宇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的倾听,偶尔插上几句话而已。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孟璇的眼角突然沁出了晶莹的泪珠。
王宇慌了手脚,连声安慰起来:「你放心,小璇!虽然你……受到了那恶魔的侮辱,但在我心里,你永远像以前一样纯洁、可爱!你千万不要因此而觉得自惭形秽,好么?等你一好起来,我们就……结婚吧!」
「结婚?为什么要结婚?」孟璇猛然睁开了眼睛,「阿宇,你这是在可怜我么?」
「谁说我在可怜你?我们本来不就是恋人吗?」
「恋人,呵呵,恋人……那你告诉我一句真心话,你真的爱我么?」
「当然爱!」
「请你直视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这是色魔曾经用过的招数,孟璇不知不觉也照搬了过来,然后她发现这一招果然灵验,王宇望着自己的双眼还不到一秒,就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我……」
「你不用说啦,阿宇。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热泪从孟璇眼眶泉涌而出,她已听懂了王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敢说出来的话。
——我们没错是恋人,我也一定会娶你。但是我心里爱的并不是你。
只是恋人,不是爱!
看着孟璇那伤心欲绝的样子,王宇也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颓然退后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语。
孟璇伸手擦拭着泪痕,幽幽的说:「阿宇,你真的……那么爱石姐吗?为了她,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你……你别胡思乱想啦,这跟队长没关系。下次你若有生命危险,我也一样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你的!」
「这我相信。但假如还是我和石姐一起出事,那你仍然会放弃我而去救她,是么?」
「这……唉,你别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好不好?」王宇苦恼的说,「你应该也知道,这是色魔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就在于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你一向是个很懂事的女孩,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想不开呢?」
「我就是想不开!」孟璇突然双眼圆睁,爆发般尖叫起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明白!既然你那么爱石姐,你去找她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啊!你走!」
边说边抓起那一网兜葡萄,狠狠扔了过去。
王宇本能的伸手接住,也有些生气了,怒道:「我做过什么了?我跟石姐之间清清白白,你不信就算啦……好吧,你自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重新放下葡萄,泱泱的走出了病房。
孟璇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这还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即便落在色魔手中惨遭强暴、凌辱,她都没有如此号啕痛哭过。
也不知哭了多久,忽然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女刑警队长石冰兰悄然走了进来。
孟璇忙用被单摀住俏脸,不让她看到自己这副哭鼻子的模样。
「怎么了,小璇?和阿宇闹别扭了么?」
石冰兰在床沿坐下,爱怜的轻抚着孟璇的后脑勺。
孟璇赌气的一甩头:「你问他好了!」
这也是她头一次用这种语气与石冰兰说话,虽然还谈不上「呛」,但毕竟是给了一个钉子。
石冰兰并不介意,温和的说:「小璇,我知道,阿宇关键时刻做出的抉择让你很伤心……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
「石姐,我并不是因为他没来救我而伤心!」孟璇打断了她,大声说,「我孟璇并不是那种自私怕死、强人所难的人!假如当时是另外一个无辜人质面临危险,王宇选择先救对方,那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石冰兰这才恍然明白了孟璇的意思,原来她在乎的并不是王宇去救谁,而是在吃自己的醋。
「小璇,你这么想不是太傻了么?我一向只把阿宇看成是弟弟,他呢,虽然当时急着来救我,但是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他在放弃你的同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么?如果色魔绑在你身上的炸弹是真的,你认为他现在还会活下去吗?」
孟璇终于掀开了被窝鉆出头来,睁大疑惑的泪眼:「你是说,他是想救你,但跟我一起死?」
「你说呢?对于阿宇的性格脾气,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呀!」
孟璇想了一下,虽然心里仍半信半疑的,但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
石冰兰也笑了,继续柔声劝慰着孟璇,表面上毫无异状,其实心里却还是略有隐忧。
她当然清楚,王宇对自己确实存在爱慕之心,那次住院表白时虽被自己劝解了,但从这次「取舍」的实际情况来看,恐怕他内心深处的结并未完全解开。而这种事又是无法劝的太多、说的太直白的,不然只怕有反效果,现在只能期望王宇和孟璇双方都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逐步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和情感上的裂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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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厅室里却还是相当黑暗,密不透风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遮住了,感觉就像是阴森的地狱。
女护士长的哭泣声又在地狱里响起。
她赤身裸体的跪在平台上,白晰的足踝被皮革牢牢的固定着,双臂则反铐到身后,丰满无比的胸脯被迫高高的挺了起来,姿势显得耻辱而诱惑。
从昨天深夜到现在,石香兰已经跪了将近八个小时,双膝早已从发痛到麻木了,双腕也都快磨破了皮。
然而更令她受罪的还是胸部,由于一天一夜没有挤奶,两个乳房被旺盛的奶水涨的厉害,好象有股热流在里面不停的蠢蠢欲动,那种难受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啊,涨死了……我要涨死了……
石香兰又羞愧又狼狈,真想马上把奶水全部挤出来,可是两只手偏偏动弹不得。她无意识的拚命扭动着身躯,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痛苦似的,胸前那对浑圆的巨乳颤巍巍的上下弹跳了起来。
随着双峰的跌蕩起伏,涨的满满的奶水终于在惯性的作用下溢了出来,两粒突起的奶头里缓缓的渗出了极细的乳汁,一滴滴的淌到了平台上。
石香兰顾不上难为情了,本能的将胸脯抖动的更剧烈,丰满的乳房就像两个巨大的容器在摇晃似的,试图让奶水滴出的更多更快。
「哈……不要脸的大奶牛,瞧你像什么样?」一直坐在旁边观看的阿威哈哈大笑,故意羞辱她,「被绑起来了还要摇晃奶子勾引男人,真是太淫蕩了!」
他侥幸逃脱追捕返回魔窟之后,想想自己这次又被石冰兰打的一败涂地,非但没能实现绑架她的最高目标、也没能实现接回林素真的基本任务,甚至孟璇都被对方救了回去,真正是输的惨不忍睹!于是这股怒气就一股脑的发泄到了女护士长身上。
「呜呜……」
石香兰羞的抬不起头来,泪流满面的哭泣着,可是胸脯还是在不由自主的乱摇乱颤。
阿威站起身,手上拿着两个塑料夹子走了过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
女护士长颤声惊呼,吓的全身都发起抖来,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比真正的魔鬼还要可怕,令她心胆俱裂。
「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敢随随便便的漏奶!哼哼……你既然会漏,我就帮你给堵上!」
阿威狞笑着,左手抓住石香兰胸前一颗沉甸甸的饱满乳球,指头掐住柔软雪白的乳肉,使那粒色泽成熟的奶头最大限度的凸出来。
「不,不……求你不要……啊呦!」
凄厉的哀嚎声中,塑料夹子残忍的夹住了娇嫩的乳尖,痛的石香兰两眼发黑的几乎昏倒。
热泪刚刚夺眶而出,阿威已动作迅速的转向另一边乳房,将乳尖也夹住了。
「呜呜……好痛……快把夹子拿开……呜……」
石香兰面青唇白的哭叫挣扎,想要甩掉胸脯上的两个架子,可是却完全无济于事,只不过使自己显得更加凄惨而狼狈罢了。
阿威却兴奋的直拍巴掌,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只见那两粒奶头都被夹成了可怜的扁平形状,中间的奶孔已经无法通畅的溢奶了,再也淌不出一滴乳汁。
「啊……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呜呜,求你……」
女护士长容色惨变,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男人。
阿威嘿嘿一笑:「只要你肯承认自己是奶牛,并且以后称呼我为」主人「,我就马上放了你……」
石香兰的俏脸刷的一下又涨的通红,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下流的话,只是听听都令她感受到莫大的屈辱,更别提要自己亲口说出来了。
「不肯说吗?」阿威冷哼,「那你就继续熬下去吧!」
他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这巨乳美女的痛苦,内心充满了变态的快意。
光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厅室里回响着女人的哀嚎哭泣声,很长时间都没有断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石香兰连泪水都流光了。她感到自己的乳头完全失去了知觉,而奶水则涨的越来越厉害,胸前的乳房已经变成了两个无比肥硕的肿胀肉团,仿佛里面每一根血管流动的都是乳汁,身子稍微一动弹就引起鉆心的剧痛。
身心俱疲的女护士长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所有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我承认,承认了……」她不顾一切的哭叫道,「我是奶牛!主……主人,我知道自己是奶牛了……呜呜……求求你放过奶牛吧!」
「哈,哈……这就对了,乖奶牛!」
阿威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石香兰光洁的背部,就像是真的在安抚着一头家畜。
「说吧,奶牛想干嘛?」他进一步的诱导她。
「啊!奶牛的……大奶奶好痛,主人……啊……求你饶了奶牛……」
石香兰眼泪汪汪的哽咽着,说出了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无耻话。
阿威满意的笑了,伸手将她胸前的两个塑料夹子松开。
女护士长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可是胸脯依然痛的要命。那两粒娇嫩的乳头被钳成了凄惨的扁平形,好半天都无法恢复原状,奶水还是流不出来。
「挤奶……挤奶,我要挤奶!」石香兰语无伦次的哭喊,「奶牛憋的受不了了!主人……求你快给奶牛挤奶……」
她一边哭,一边急不可耐的摇着光屁股,那样子真是淫蕩到极点,护士的圣洁高贵气质已经蕩然无存。
阿威淫笑着抓住她胸前的那对浑圆巨乳,拇指和食指掐在乳晕周围,然后双手同时用力一捏。
石香兰的头猛地向后一仰,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积蓄在胸口的洪流终于找到宣泄的渠道,大量雪白的乳汁从两个奶头里狂喷了出来,如同喷泉似的射向四面八方。
这一瞬间她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一种解脱的畅快,憋的太久奶水酣畅淋漓的喷射了出去。强烈的刺激令她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痉挛着,在喷出奶水的同时居然失禁了,下体淅沥淅沥的撒出了一股淡黄色的尿液。
「啊呀呀呀……」
石香兰歇斯底里般哭叫着,全身都被释放的快感剧烈的沖击着,撒完尿水后还来不及歇一口气,下身紧接着又涌出了温热的淫汁,汩汩的全都流到了雪白的大腿上。
「哇,真精彩啊……你这头不知廉耻的奶牛!」
阿威只感到热血上涌,再也忍耐不住沸腾的欲火了,飞快的解开了女护士长足踝上的皮革,将她的人抱到了沙发上。
「挤奶!别停……快给我挤奶……别停下来……」
石香兰的神智显然有些不清了,过度的折磨已将她的理性和自尊完全摧毁。她的双腕仍被反铐在身后,焦急无比的扭动着身躯不断哀求哭叫。
阿威抓住女护士长的腰肢,让她两脚叉开的蹲在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大白屁股悬在半空中,恰好对準了自己高高勃起的阴茎。
「想要挤奶么,那就先把我的大鸡巴塞到你的骚穴里去……」
话音刚落,石香兰就迫不及待的摇摆着屁股,很快将湿漉漉的肉缝对準了男人粗大的龟头,然后猛地向下一坐。只听哧溜的一声响,已经充分润滑的阴道立刻将肉棒吞噬了进去,长驱直入的一捣到底。
一股酥麻酣畅的快感沿着神经中枢直迫脑际,石香兰像久旷的怨妇受到雨露的浇灌,几乎是立刻就来了个高潮,子宫里狂涌出大量滚烫的汁液。
阿威也兴奋的仰天嘶吼,双手尽情挤捏着女护士长胸前那对圆鼓鼓的巨乳,粗大的阳具迅猛无比的沖击着她的阴道,发出淫靡不堪的肉声。
「插……插死我了……啊啊……插死我了……」
石香兰狂乱的哭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洁白的乳汁一股接着一股的从奶头里喷出来,洒的两人身上全都是湿滑粘腻的奶水,空气里充满了浓郁的奶香。
「贱货!贱货……看你这对大奶子,就知道你是最淫蕩的贱货!」
阿威青筋毕露的狂吼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十三岁那年的情景。光着身子的母亲抖着胸前一对极其丰满的奶子,不知羞耻的迎合着姘头的抽插……
他更加疯狂了,突然低下头拚命的狂吻石香兰的胸脯,一边将那两个雪白滚圆的大肉团捏的变了形,一边把娇嫩的奶头含进了嘴里拚命吸吮。
「啊啊……别吸……别……」
女护士长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叫,只感到乳汁像决堤似的被吸了出去,极度的羞耻和强烈的快感交织着遍布全身,很快就再一次迎来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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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同一时刻,F市刑警总局的队长办公室里,伏在桌上的石冰兰也是一声惊呼,全身颤抖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急促的喘息着,睁大眼环顾着四周,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确定自己还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而不是处身在那恐怖的性虐梦魇中。
然后,女刑警队长的俏脸忽然红了,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传来熟悉的温热感,警裙下贴臀的内裤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该死,怎么连白天都做这种梦……
她又羞又恼,一时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往石冰兰虽然每遇到压力极大的案子时,就很容易做惨遭强奸的噩梦,但都是夜晚躺在自家的床上做的,次数上也从来没有如此频繁过。这些日子以来她不仅发梦的频率越来越密集,现在还发展到在单位午休时也会发梦了,而且刚才只是因太过疲倦而不知不觉的睡着,稍微打了十来分钟盹而已,居然就……
温热的感觉仿佛蚯蚓般,滑腻腻的一路蜿蜒向下。很快的,连包裹住小腿的半透明丝袜都给打湿了,出现了一道道不雅的痕迹。
石冰兰简直是无地自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到快要断裂!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性梦做到最激烈的时候,就是和罪犯对决之时!
她忽然感到种莫名的恐惧,手足无措的跳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湿透的内裤和丝袜都脱了下来,卷成一团塞进了手袋里。
这绝对是女刑警队长有生以来最强烈的一次性梦,站起身来竟然感觉到连双腿都酸软的厉害,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脚步。幸亏警裙上没有沾到什么污迹,不然就真要狼狈万分了。
但目前这样显然也很不妥,好在值班室里自己还有干凈的换洗衣物,赶紧过去换上吧。只有短短的几步路,但愿不会被哪个同事察觉异常。
想到这里,石冰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门,正想悄没声息的溜出去,整个人却忽然僵住了。
只见在走廊上,王宇正大步流星的奔过来,满脸喜色的叫道:「好消息!队长,好消息……你要我调查的事,我有了重大进展……」
「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
女刑警队长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她真不想在任何人身边多呆一秒钟,可是看对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一时又不好喝止他。
「就是那个瞿卫红呀!我在她的家乡问遍了所有人,终于查到了一条不为人知的重要线索……」
石冰兰「啊」的一声,双眸顿时亮了起来。自从她看过瞿卫红的照片后,就认定这个当年的「军中之花」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生母,于是她和王宇竭尽全力的想要找出瞿卫红的下落,不管其人如今是否健在,总之是要找到为止。
「你查到了什么线索?快说!」
石冰兰惊喜的问,浑然忘记了自己下体的尴尬状况。
「瞿卫红当年离开家乡之后,人人都以为她失蹤了,其实她是隐姓埋名去了一个合作农场当女工,至少在那里住了五年,然后才真正不知去向了。不过,据当时跟她一起工作的其它女工说,瞿卫红临走时曾向那农场的负责人打过报告,透露过她日后想去的地点。但具体是什么地点就都不清楚了……」
王宇说着,递上了一份详细的案卷,里面陈列着他调查来的所有材料。
石冰兰匆匆翻阅了一下,俏脸绽开了灿烂的笑容:「阿宇,你立了大功了!真的要谢谢你哦,找到了这么有用的线索……」
被心目中的女神夸奖,王宇通体舒泰,连日的疲劳和郁闷情绪也一扫而光,嘴上却谦虚的道:「可惜那农场早已被改造成了新城,所有的报告文档也都没有保留下来,不然我们还会有更大的收获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到当年农场的负责人来问问,他或多或少总该有些印象的……嗯,让我看看负责人是谁……啊,孙德富!」
念到这个名字,石冰兰明显吃了一惊,失声说:「难道就是……我们市的那个政协委员孙德富?」
「就是他!」
石冰兰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笑容已消失。
孙德富,外号老孙头,是本市一个重量级人物,在黑白两道都能吃的开。有许多人传说,他是本市最大的走私团伙的后台,只可惜一来没有直接证据,二来他毕竟是个政协委员,警方轻易也奈何不了他。
石冰兰自当刑警以来,有好几次都直接或者间接的与孙德富打过交道,对这人全无好感。她被提升为刑警队长后,更是将搜集罪证铲除孙德富作为自己的长远目标,只是因为变态色魔一案突然横空出世,她无暇兼顾于此,才暂时没有去找孙德富的麻烦。
然而现在,自己要调查的事却偏偏跟这个孙德富有关!这也不知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队长,我会带一帮弟兄陪你去见孙德富,谅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王宇误以为石冰兰对孙德富的黑道身份有所忌惮,因此自告奋勇的提出了建议。
石冰兰微微一笑:「那倒不必。孙德富本来就不会对我怎么样。他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是绝对不会公开正面的得罪我们警察的!」
王宇点点头,走上一步正要说话,忽然他的鼻子一皱,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淡淡的酸酸的气息。
他呆住了,至少半分钟!直到……
「阿宇,阿宇!你在发什么呆?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被清脆的嗓音连喝了几声,年轻的警官这才猛醒过来,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两下!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队长怎么可能那样……王宇呀王宇,你不是下决心要痛改前非吗?怎么思想还是这样下流……
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请石冰兰将命令再说了一遍,原来石冰兰是要他尽快联系上孙德富,约好一个见面的时间。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转身就执行去了。
而石冰兰则迅速奔到了值班室,翻出了干凈的内裤换上,再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静静的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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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在一栋修建的富丽堂皇的豪宅里,石冰兰和王宇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孙德富。
「欢迎、欢迎,石队长大驾光临,鄙人真是不胜荣幸啊!」
孙德富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书房的沙发上站起来笑脸相迎。他形容枯槁,面色蜡黄,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看上去精神、体力都十分欠佳。
石冰兰对他虽没有好感,但看他这副衰老虚弱的模样,恐怕已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不由略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温和的向他问了好,并对打扰了他休息表示歉意。
这纯粹只是一种礼貌,但孙德富似乎颇为感动,呵呵笑道:「石队长您太客气了。我知道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需要我老头子帮忙的,请您尽管开口,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就多谢啦。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回忆一下这个女人的事……」
石冰兰取出那张瞿卫红的黑白照片,放在了孙德富面前。
孙德富戴上老花眼镜,刚看了照片一眼,身体就微微震动了一下。他凝神望着照片好一阵,喃喃说:「很面熟……嗯,感觉真的很面熟,但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叫瞿卫红,二十多年前曾在您负责的那家合作农场当女工的!」王宇提醒道,「当时您十分照顾她,还曾推荐过她入党的……您不至于都忘了吧?」
「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
孙德富轻拍额头,一副猛然想起的表情,但是石冰兰却敏锐的注意到,他眼中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唉,老啦,记忆力不行了。这瞿卫红当年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呢,只可惜生活作风不好,一连两次未婚先孕,后来还被部队给开除了……」
孙德富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瞿卫红的其人其事,但都是石冰兰和王宇已经了解的情况,一点新意都没有。
石冰兰只得打断了他,单刀直入的问他,瞿卫红当年从农场辞职后,究竟去了哪里?后来有谁知道她的下落?
孙德富眨巴着眼睛回想了半天,遗憾的摇了摇头,说瞿卫红当年曾打过一个报告,里面确实有谈到今后的去向,但报告早已遗失,而他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石冰兰和王宇耐心的反复询问,并且提示各种可能的线索帮助他回忆,但孙德富始终是在无奈的摇头,满脸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的表情,到最后大概心神耗费过大,突然间剧烈咳嗽了起来。
孙德富忙摸出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然后当他移开手帕时,石冰兰和王宇都瞥见了那手帕上已有一片殷红。
这么一来,两人均觉得不便再打扰了,再加上也确实问不出什么来,只得起身告辞。
「实在抱歉,我没能帮上你们的忙。如果以后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会打电话给石队长您的!」
孙德富边说边拿起拐杖,客气的送两人出来。一路上王宇显得十分沮丧,而石冰兰却双眸发亮,仿佛闪烁着某种意味深长之色。她一边和老孙头客套着,一边放慢了脚步,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一个金壁辉煌的客厅。
这是个足有两百平方米的超大客厅,中间摆着长长的西式桌椅,有好些工作人员正在厅里忙碌的打扫、布置。
「看这厅里到处张灯结彩,您是打算在这里办舞会么?」
石冰兰随口问道,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很有兴趣。
「是呀,下周就是我的六十岁生日!」孙德富开怀笑道,「各界朋友都要前来庆祝,我準备举行一个小型的晚宴兼舞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喔,那我提前恭喜您啦!」石冰兰一反常态,热情的先说了几句祝贺生日的话,然后又显得很是遗憾的道,「可惜我完全不懂跳舞,不然那天我都想来给您祝寿了,顺便也能多认识一些政界的朋友……」
「石队长如果真想来玩,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啦!」孙德富失笑道,「至于跳舞,哈,您明明跳的那么好,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吗?您就别过于谦虚啦……」
石冰兰的眸子顿时更加发亮了,微微一笑:「好,到时候我一定来参加!」
说完就和王宇一起出了客厅,挥手告别,坐上警车离开了。
「队长,您怎么突然对孙德富这么友好起来了?」王宇一边开车,一边奇怪的问道,「您是不是怀疑那个舞会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才打算参加的?」
「舞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对劲的是孙德富这个人!」石冰兰的话犹如石破天惊,沉声道,「阿宇,我们都知道变态色魔至少有一个帮兇,是不是?假如我没弄错的话,孙德富正是色魔的帮兇!」
王宇大吃一惊,方向盘都差点脱手了,他忙减缓了车速,骇然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原本也没看出任何破绽,但是孙德富刚才咳嗽时,一手拿着手帕捂嘴,另一只手同时抚摸胸口,我突然感觉这个动作十分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回想,我蓦地里记起来了。那次在『黑豹』舞厅里,我曾经见到一个老头坐在不远处喝酒,边喝边时不时的用手帕捂着嘴咳嗽,那姿势和动作都跟刚才的孙德富一模一样!」
石冰兰用肯定的语气道。当时她在舞厅里等待阿威时,曾留心的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想确定对方是否就是色魔。
「不过他当时一定有化装,而且他的样子明显太过衰老虚弱了,所以我那时候并不认为他会是色魔,就没有再去留意他。但是我心里隐约存在一点奇怪的感觉,就是这老头都病的不轻了,怎么还会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这个印象大概在我潜意识里保存的很深,所以刚才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王宇恍然大悟,心里对这位女上司的仔细和认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毕竟世上总会有些巧合的事!」石冰兰又道,「所以我又进行了一次试探,故意扯到跳舞这个话题。嘿,我因为不喜欢交际应酬,不管公开还是私下都从来没有跳过舞,就算对赵局长和同事们,也一向都坚称自己不会跳舞的。这些年来我惟一只跳过一次舞,就是那次在『黑豹』舞厅的时候!」
王宇「啊」了一声:「可是孙德富却脱口而出,赞扬你舞跳的很好。这说明他当时就在舞厅里,亲眼目睹了你跳舞,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完全正确!」
「孙德富这种身份的人,又是有病在身,为什么那晚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舞厅里呢?他虽然有许多不法的勾当,但一向都是指示手下代劳的,本人绝不会笨到选择舞厅这种地方乱来。可他那晚却偏偏出现了,这说明他要干的是一件只能由他本人完成、绝不能走漏风声的隐秘事。那就是——充当色魔的帮兇!」
「对极了!尽管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一点,但孙德富的的确确有重大嫌疑……」
石冰兰语声冷静,但俏脸上已泛起了兴奋的红晕。而王宇更是激动的呼吸都粗重了,心脏砰砰的狂跳不停。这个意外的发现真是太惊人了,虽然两人此行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可是这一收获却远比查到瞿卫红的下落更令人欣喜,就如满天乌云裂开了一条缝,让两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