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F市刑警总局。
警部大楼第一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偌大的会议室座无虚席,但没有一个人敢捂住鼻子。一段监控录像在会议室一侧的巨幕上正在播放着。
余棠失蹤已经九天了。由中央政法委书记周常委亲自下令组建,刑警总局局长任霞亲任组长,新晋刑警队队长孟璇任副组长,抽调全局乃至全省各分局近二十名从警五年以上的高级警员,可调配全省近半数刑警的专案组再次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议。
「余厅,这是目前我们所掌握为数不多的可以继续追查下去的证据。」
一个女人正面对着会议室的巨幕,手里拿着一根激光笔。她站得挺直,纤细的水蛇腰之下是丰硕的臀部,两片丰臀如小山般向上隆起,黑色警裙紧贴臀肉,把本来的长裙变成了短裙。
「任局,你不用放完,捡重点说。」
余连文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任霞随身体动作而柳腰摆动的诱人姿态。这是他第一次列席专案组案情分析会议,既是出于準亲家政法委书记周常委对他破案期限的施压,更是出于他对自己女儿安危的急迫心情。
巨幕上的画面停在了2 月5 日14时13分26秒这一瞬间,红点移到画面偏下的一个长发女孩的身上,「余厅,这就是您女儿最后公开出现的画面。据当日值班的大堂工作人员的口供,您女儿用她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标间,房间号是1414,拿了钥匙后就离开了,录像显示当时并没有可疑的人员尾随其后。」
余连文叹了口气,将烟蒂狠命的掐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时巨幕上又开始播放起了录像,在2 月5 日14时27分03秒一个戴着黑帽,穿着黑衣的男人走到酒店前台,「余厅,此人宣称自己是您女儿的朋友,向前台工作人员询问了您女儿在哪间房,前台工作人员做了访客登记,此人在登记簿上写的名字是『罗成』,向您女儿电话告知,您女儿表示知情,随后前台工作人员向此人告知了您女儿所在的房间号。」
随着任霞冷静的声音,视频画面中黑帽男已离开了前台,逐渐从画面中消失,接着控制电脑的技术人员很快又切换到了下一段较为模糊的录像,录像中此人掀开了帽子,三秒后突然把头转到了身后,一张完全毁容的脸沖着摄像头所在的方向淫邪的笑了一下。
「余厅,此人的身份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中,唯一可以确认的信息是此人并非罗成。」
红点对準了那张和曾经的「变态色魔」如出一撤的恐怖面容,监控录像也停在了2 月5 日14时30分31秒,任霞转身坐回了座位,会议室的灯光全部打开了。
余连文双手按在桌面上握成了拳,呼吸急促地问:「其他的监控呢,十四层楼道的,电梯里面的怎么没有?你们调查了九天,这就是全部的结果了?」
在座的警员们都鸦雀无声,谁也不回话。任霞坐在余连文的左侧,副组长孟璇坐在余连文的右侧,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孟璇深呼了一口气,回答道:「厅长,其他的录像我们在立案当天就去酒店调了,可是当天除了大堂几个摄像头的录像还在,其他的都被永久删除了。当天在监控室里面值班的保安在2 月5号以后也失蹤了,昨天任局亲自领着大家在酒店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才从地下锅炉房中发现他的尸体。」
余连文听到答案后沉默了很久,又点着了一根香烟,仰面喷出口烟雾,「棠儿是个大活人,她就算是失蹤也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吧,那房间里的情况呢?你们总能在里面找到『变态色魔』的指纹或者是脚印,手印吧??」
「厅长,情况是这样的。」坐在孟璇身边的老田最先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尴尬气氛,「案发后,是我带队在1414号房间里保护现场,搜集证据的。我们动用了局里所有的仪器,查遍了房里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一个指纹,脚印或者是子弹的痕迹,而且房间内也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如果不是房间内的热水器有使用过的痕迹,我们甚至都很难确定余小姐进入过房间。」
余连文的脸色更阴沉了,恼怒的骂了一句娘,再次把烟掐灭了,两手一摊道:「总有目击者吧?你们查没查过清洁人员,说不定有人看到了是谁进了棠儿的房间呢?」
警员们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放到了孟璇身上,孟璇苦恼的摇了摇头,「厅长,您说的思路我们试过了,根据酒店方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们查遍了,发现那天曾在十四层做过清洁的人员无一例外的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余连文的脸色铁青,猛地一下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沖沖道:「听你们的意思,这案子成了『无头案』了?我专门过来一趟,结果你们告诉我的和报纸上印的有什么区别?这么明显的案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绑架我女儿的人就是『变态色魔』,当初李天明这个混蛋为了自己高升把事情给死人身上一推了之,现在可好了,『变态色魔』又出来作案了,快三年了,都他妈的快三年了,换了三任局长,连一个强奸犯都抓不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在座众人都低着脑袋,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语不发。在任霞亲力亲为的带领下,专案组没日没夜的加班苦干,几乎走遍了全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事关余棠失蹤的任何线索,他们都倾注了大量的资源去深挖。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零,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找到,就好像余棠就那么毫无痕迹的消失了。
余连文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哀愁的吐着烟圈。在座众人中没有一人出面回答余连文的质问。谁都知道省上的大领导生气了,而且怒火中烧。事关至亲,换成他们自己都会这样,谁要是此时指出省上大领导断错误,那可就正好撞到枪口上了,自己找死了。
这时,身为专案组组长的任霞义不容辞的出面圆场了,「余厅,您息怒。今天还是有好消息向您汇报的。」
余连文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兴奋之色,失声道:「什么好消息,快说。」
「余厅,您看这个。」任霞说话间从桌下取出一张纸,纸上面印着一个秃头男子的照片,声称该男子最近一周内可能在该酒店出现过,如果有任何人曾经过见他,请与警方联系,提供重要线索者赏金一百万。
悬赏单交到了余连文的手上,他看了好几遍,疑惑不解得问:「这张单子是你们贴出去的?我不记得你们局有向省上申请悬赏金啊,再说了这上面印的也不是『变态色魔』啊?」
任霞点了点头,开始缓缓道来,「余厅,这张悬赏单的确不是警方贴出的。準确的说,是今天早上事发酒店开门后就已经被人到处张贴的。在您来之前,我和专案组的一些同志去了一趟事发酒店,这张悬赏单也是他们为我们提供的。目前,我们还正在汇总多方资源调查究竟是谁张贴了这些单子。
「我们在和此人的照片和局里的数据库做了对比后发现,此人很可能是孙德富犯罪集团的余孽叶胜军,其人长期从事黑社会性质犯罪,身上背负多条人命,强奸绑架残害妇女数十人,曾在四年前因黑社会性质犯罪判处无期徒刑入狱,两年前以保外就医离开监狱。」
余连文把悬赏单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然后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叶胜军就是『变态色魔』,他绑架了我的女儿吗?」
孟璇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瞬间成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焦点,孟璇那张可爱的苹果脸一下子涨红了,她也知道自己表现失态了。老田看在一旁,连忙救场说:「孟队,你有什么看法给厅长讲讲。」
「额……好,厅长……余厅长,我想任局长的意思是说叶胜军很可能与余小姐的失蹤有关,这张悬赏单为警方的调查提供了新的思路。」
余连文继续追问道:「那录像中的『变态色魔』呢?难道这案子不是『变态色魔』做的?」
任霞接过了话头,声音依旧那么理性和平静:「余厅,此案是『变态色魔』重出江湖的说法,至少有三个原因能说明这是谣言。低一点,『变态色魔』每绑架一个女人都会留下一张用拉丁文写的」奶大有罪「字条,而这次并没有类似字条出现;第二点,『变态色魔』所绑架的对象都来自F 市,而您女儿并不常住F市;第三点,本市已经一年多没有发生过针对女人的绑架案,即便色魔没死,也早已消声灭迹。」
任霞的话说完,众人再次沉默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余连文的反应。半响,坐在正中位置的余连文打开了麦克风,把手上的烟掐灭了,示意控制人员开启录音,然后开始道貌岸然的讲起话来:「这个案子调查的情况我大概清楚了。明天就过年了,同志们都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态度可嘉。」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言不由衷的笑容。
余连文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呢,按照中央的意思,这个案子在网络中的影响很坏,因此各位同志们还要再加把劲,争取早日破案,消除社会上的谣言。」
「明天就是农历新年了,我的意思是先放假一天,过年陪家人最重要嘛!从年初一开始,希望大家能继续坚持当前良好的工作作风,争取早日找到失蹤人员。」
余连文又把麦克风转给了身边的任霞,任霞接过麦克风说了几句官话后,亲自送余连文离开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门外,余连文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无比,他用不可辩驳的口吻道:「任局长,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破案,要是我再见不到我女儿,你这个局长也不要当了。」
说完,余连文转身就走,臃肿的体态走起路从后面看像只笨拙的企鹅,任霞则回到了会议室继续主持会议。省上大领导走后,会议室内恢复了平等交流的气氛。在座的警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的讨论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分配和调查重点,接着就各自动作迅速的执行任务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任霞一个人还端坐不动。她望着空蕩蕩的会议室正在惆怅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接通了电话,阴雨连绵的脸一点点放晴了……
*** *** *** *** ***
夜幕降临,密匝匝的雪花在F 市千万家通明的灯火中肆意地飞舞着,仿佛数不清的萤火虫儿。
离大年三十除夕之夜还有一天,就有不少人家迫不急待地燃起了鞭炮,而在市区一栋普通的住宅楼内却正在鸣响悠扬的生日快乐歌。
「姐姐,祝你生日快乐。快点许愿吧!」
洁白整齐的桌布上,摆着一个奶油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蜡烛。烛火红彤彤的,照亮了一对姐妹花美丽绝伦的脸庞。
妹妹任曦是白玉般的瓜子脸,在长长的眼睫毛下,明眸大眼忽闪忽闪的,眨动间带着一份灵性。东方人中少见的高鼻梁,柔软饱满娇润的红唇,线条优美细滑光洁的香腮上还有一颗美人痣,一头瀑布般的乌发直垂到腰间,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一张俏丽精致的面庞上,尽显其职业女性的独特气质。
只看任曦今天身着白色西服套裙,胸前高挺丰满,腰身柔软纤细,盈盈一握,臀部丰翘,脖颈之间裸露在外的皮肤腻滑雪白,晶莹透亮,长腿玉立着肉色丝袜,穿一双黑色细长高跟鞋,更显得身材高挑,修长优美。
姐姐任霞与妹妹不同,她留了一头干练的短发,一对标準的凤眼看上去妩媚中露出几分威严,显得十分精明能干,即使配上古典美的鹅蛋脸型和樱桃小嘴,看上去仍然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成熟风韵。
任霞已脱下了警察制服,换上了一身居家服,只看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色高领套头紧身毛衣,下身则是一条浅灰色包臀长裤,这身打扮将她的大好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那又挺又翘的肥臀,若是在警局穿出来,恐怕会有不少男警员当场流鼻血。
任曦快活地拍着手,笑意盈盈。任霞站在妹妹的身边,她那张严肃的脸上虽然挂着少见的微笑,可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似乎是在强打精神故作欢颜。
「谢谢你啦,小曦,还专门从美国回来一趟给姐姐过生日。」
任霞闭上了眼睛,几秒后又睁开,俯身将蜡烛一口吹熄了。今天是小除夕夜,也是她三十八岁的生日。她和妹妹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自从十五年前母亲再婚,带着妹妹移民美国后,她们姐妹俩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每年到任霞的生日时,任曦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有多忙,总会抽时间和任霞团聚,为姐姐庆祝生日。自从他们的刑警父亲在一次任务中不幸遇难后,她们姐妹俩就和母亲一起相依为命,这份姐妹情谊是姐妹俩永远铭记于心的美好回忆。
「老姐,你许了什么愿啊?可不可以透露一点呀?」
妹妹俏皮的声音打断了任霞的美好回忆,又将她拉回了并没有那么如意的现实,「小曦,我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老姐,你肯定又许愿来年能遇上一个好男人了吧!」
任曦对姐姐做了一个鬼脸,一副完全知道姐姐心事的模样。只可惜她这次是真的猜错了,任霞此时满脑子都是毫无头绪的「余棠失蹤案」,而不是那个等了二十多年也没等来的如意郎君。
「死丫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在姐姐面前还是这么淘气。」
任霞不想让自己的工作毁了今晚和妹妹的团聚,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情沉重,笑骂着伸手过来拧了一下妹妹的嘴,任曦一下子躲开了,转身往厨房走,「老姐,我去拿盘子,咱们吃蛋糕啦!」
任曦的步姿真可谓摇曳生辉,当她取到盘子往回走时,那情景格外诱人眼球。一米七身高的她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臀部紧绷,摇摇欲坠,长腿笔挺,婀娜轻盈,每一次踏足,肉感十足的小腿都会勾勒出让人窒息的惊艳,与最顶级的模特在T台走秀比也丝毫不差。
回到饭桌上,任曦拿起塑料刀,一边将生日蛋糕切成小块,一边嚷道:「老姐,这是美国『黑天鹅蛋糕』中最好吃的『海霞』蛋糕,味道特别棒,要提前几天预定才能买得到呢……」
任曦露出了可爱的馋相,切了一块递给姐姐,自己忙不迭的抓起另一块奶油多的,送入小嘴里津津有味的品尝了起来。
任霞看的哑然失笑,这个她从小就照顾的妹妹,在外人面前常常摆出一副「女王」的架子,但在当姐姐的自己面前,总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天真的本性,完全不像是一个在美国做职业律师的精英人士。
她的妹妹任曦是父母亲从农村返城,生活安稳后降生在世界上的。妹妹出生后不久,父亲就遇难了。她们的母亲靠着家中仅有的积蓄开了一家小饭馆,每天起早贪黑的赚钱养活她们姐妹俩,直到妹妹十二岁那年,一个来中国旅游的华裔男人在母亲的饭馆里落下了护照,善良的母亲想尽办法找到这个男人把护照还给了他。
华裔男人爱上了已年近四十,但依旧美丽而善良的母亲,对母亲开始了疯狂的追求。母亲对他也颇有好感,但顾忌到她们姐妹,一直对华裔男人拒之门外。任霞知道了这件事后,一直鼓励母亲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还对母亲承诺自己会照顾好妹妹的。
母亲最终接受了那个男人,并且答应了他的求婚。男人婚后对母亲很好,结婚不久就提出带着母亲和她们姐妹俩一起回美国,任霞本来也可以跟随母亲和妹妹一起移民美国的。但那时已当上刑警的任霞放弃了机会,从小她就立志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当上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打击犯罪,不再让更多家庭像他们一样失去亲人。
任曦从小就聪慧过人,母亲再婚那年她才刚十四岁,就已经自读学完了高中所有的课程。当她得知有机会在美国深造时,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她想要跟着母亲走,另一方面又割舍不下姐姐。任霞看出了妹妹的艰难抉择,苦口婆心的劝说妹妹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无论她在哪里,姐姐都会挂念着她。
就这样,妹妹和母亲离开了她。妹妹到了美国,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环境,并且考入了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法律系,四年大学后又顺利的考取了纽约州的律师执照,因代理华人受歧视案件而名声大噪,现在已经是美国华人中最知名的美女律师了。
而她自己则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二十五岁那年,她于严冬在深山中追捕在逃毒枭达五十七天之久,在自己伤病交迫中赤手擒获疑犯,被媒体誉为「神奇少女」,当上了F 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直到这一纪录被刑警总局前刑警队队长石冰兰打破。
自此之后,她又参破获数起涉及走私,贩毒,买卖人口等恶性犯罪,十几年的刑警生涯中,她见过太多,经历了太多,也磨练了太多,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难倒自己的案子存在,直到临危受命,从东海分局局长调任刑警总局局长后遇到的第一个案子,也就是震惊全国,引起无数人猜测「变态色魔」再出山的「余棠失蹤案」。
这些天,她心里总是感觉到莫名的不安,感觉耳边总是有声音在说一句话,「贱女人,停手吧,快停手吧,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你会死得很惨的。」
这些话总是阴魂不散的在她的耳边徘徊,她考虑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觉得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这也是她今天接到妹妹下了飞机报惊喜的电话后提前离岗接妹妹回家的原因所在。
「老姐,你怎么不吃啊!蛋糕都快被我吃完了,我要是发胖可怎么办?你快吃,快吃!」
任曦催促着姐姐吃蛋糕,可自己嘴上却还不停。任霞欣慰地看着成长为才的妹妹,也吃下了几块蛋糕,味道确如妹妹所说,很是美味,奶油香甜却不腻,巧克力浓郁却不苦,蛋糕松软口有余香。
姐妹俩很快就吃完了并不大的精致蛋糕。任霞清理干凈桌面,收了餐具和盘子再回到餐桌前时,一张报纸已经放在了上面,任霞瞥了一眼,那是今天《F 市日报》的头版,悚然惊心的大标题赫然在目:「九天失蹤九女,『变态色魔』回来了!」
她没再看第二眼,脸色有些难看了,故作镇定道:「小曦,报纸上都是在危言耸听,没什么可担心的。」
「老姐,你又瘦了。」任曦专注地看着姐姐的脸,有点心疼地说道。「哦,是吗?」任霞对此不太在乎,「瘦就瘦了吧,你老姐作整天跑来跑去的,想吃胖也机会。小曦,你在美国怎么样啊?」
任曦见姐姐试图转移话题,直接把报纸推到了姐姐的面前,「老姐,这些年我虽然人在美国,但这个『变态色魔』的大名也早就漂洋过海了。我想,你刚才许的愿一定是能早日破案,找到余棠吧?」
任霞一下被妹妹说中了心思,耳边又响起那句话,她皱着眉,把报纸扣上了,「小曦,你难得回来一趟,咱们不聊不开心的事情。」
「老姐!」任曦尖叫了一声,假装生气的说:「老姐,从我在机场看见你开始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不就是这个嚷嚷了好几年的案子嘛!我堂堂大律师坐在你面前,你眼睛瞎了呀!?」
任霞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小曦,这个案子不是报纸上写的那样的,很复杂的。」警队的纪律是绝对不允许将案情进展向外泄露的,即使是对最可信赖的亲人。
「那你这个大局长就给我讲讲呗!」任曦朝姐姐笑了一笑,头甩一甩,秀发飞扬,飘散出淡淡的香水气味。
任霞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让妹妹参与其中了,「你还是别多问了。总而言之,这两天你尽量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保护你。」
任曦自有妙招,只见她话也没说,转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準备开门,任霞坐在原位动也不动,她知道这是妹妹的惯用伎俩,谁知妹妹开了门也不往外走,只是扯开嗓子一个劲地喊道:「强奸啦,有人强奸啦……」
这么一喊,同一层楼的邻居都被叫出来了,任霞实在不好意思,赶紧出面向各位邻居道了歉,然后把妹妹拉回了屋子里,哭笑不得的看着伸舌头耸肩的妹妹,开始娓娓道来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
在李天明死后,省公安厅厅长亲点任霞继任刑警总局局长,那时她还向厅长心事旦旦的保证会一改刑警总局的积弊,肃清F 市残存的孙德富余党的势力,让广大市民能安心的过了一个好年。
不幸的是,在任霞继任局长的第三天,上午刚在余连文的追悼会上训过话后,快到下班时分罗成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刑警总局报告了厅长千金的失蹤。厅长千金隔天就要和中央周常委的儿子在F 市大婚,这下可好,她连负责安保的警员都不用派了,婚礼取消了,随即而来的是周常委亲自打来的电话,周常委要求她要在一月内破案,而且必须要找到厅长千金和自家準媳妇余棠的下落。
接下来,由中央政法委牵头的专案组成立了。由她带领的一大队人马在那家宜家酒店里查了个遍,除了那段被各大媒体炒作得人尽皆知的监控录像外,就是死人的尸体。阵容无比强大,权限几乎可与中央公安部齐平的专案组在历经九天的侦查后,几乎陷入了死局:重要的监控录像被删除,监控室保安被残忍的分尸杀死,当天可能的相关目击者全部失蹤,事发房间没有留下任何物证痕迹,没有任何人提出赎金要求。
看到录像后,任霞的第一反应也和今天下午厅长的想法一样,认为是「变态色魔」干的。虽然此前她在省里的其他刑警分局做局长,但也一直在关注「变态色魔案」,当她看到李天明在新闻发布会里宣布在王公馆大火中被烧死的苏忠平就是「变态色魔」的真身,公布了石冰兰在失蹤前所留下的亲笔信,并且宣布此案结案时,任霞心中是一百个不相信,她判断这一定是李天明和「变态色魔」做了某种交易,以换取政绩。
再后来李天明死了,虽然官方对外宣称是「英年早逝」,但公安系统内部普遍认为是他意图强奸楚倩,结果被楚倩咬死。任霞继任刑警总局局长后,背着秘书偷偷查看了李天明死前的一些还没有来得及存留的资料,发现了李天明和因危险驾驶罪入狱的沈松的秘密通信,二人提到了「变态色魔」。由此她察觉到李天明的死跟那个「变态色魔」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当她把自己的猜想在案情分析会议上提出时,刑警队长孟璇和副队长老田一共向她讲述了三个理由,也就是她今天跟厅长讲的那三个,用来否定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她被说服了,今天看起来厅长也被说服了。
唯一的一个能勉强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就是今天早上那家宜家酒店向刑警总局报告的,早上八点一开门那家酒店的过道和大堂就贴满了悬赏单。她亲自带人去酒店提取监控时,监控录像又因病毒入侵而全部损毁了。
听完姐姐讲述案情的任曦呼了一口气,起身给姐姐倒了杯水,眼骨碌一转,清脆的声音响起,「老姐,我想警方和新闻媒体都被刻意误导了。」
「嗯?」任霞沉默不语,示意妹妹继续说下去。任曦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略一沉吟,「老姐,你想想看,余棠失蹤如果是被绑架了,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索要赎金,如果不是,又是谁三番两次的删除监控,杀害酒店工作人员呢?」
任霞脸色微微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小曦,你的意思是说,余棠失蹤不只是简单的绑架案?」
任曦开颜一笑,拿起报纸指着「变态色魔」四个字,「嗯,这个案子一定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不是这个『变态色魔』就是借『变态色魔』躲在幕后的人。这个人做的事情太刻意了,他专门找到了摄像头,还对着它笑,完全是在故意引导警方和舆论,为了掩盖什么呢?」
「掩盖真兇?」
任曦放下了报纸,继续道:「对,他就是为了掩盖真兇。老姐,你告诉我2月5 号当天的监控录像显示没有任何可疑人员从大堂进入酒店,也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把余棠带走。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这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那绑匪是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带走余棠的,答案就是清洁工,只有清洁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余棠的房间绑架。你刚才也说过,当天可能到过十四层的清洁工现在全部失蹤了,极有可能在余棠出事前那些清洁工就已经被绑匪掉包了,所以这些『清洁工』才会在事发后全部失蹤。」
妹妹的分析是对的,任霞意识到此前专案组的调查方向全错了,她面色凝重,「小曦,那你觉得,这个『无头案』该从哪里入手调查呢?」
任曦喝了口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突破口就是酒店经理。保安被分尸杀死,员工被『貍猫换太子』,监控录像总是被删除,自己的酒店贴满了悬赏单,作为管理酒店的经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他一直在向警方撒谎,其实早就被买通了?」
任霞眼前一亮,妹妹的一番分析让她恍然大悟了。她这才回想起来,每一次警方到酒店去调查,酒店经理都格外热情,格外配合,完全不是因为自家酒店出事被迫停业后应有的表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贴出悬赏单的人是谁呢?」
任曦见姐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沖着姐姐甜甜的一笑,「老姐,绑架要么为财,要么为人,既然没人问大领导要钱,那就说明绑匪已拿到了钱,谁给他们的钱呢,自然是要人的那位幕后指使,也就是收买酒店经理的人。悬赏单告诉警方孙德富余党叶建军是嫌疑犯,如此明确的信息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花钱买人的幕后者,贴悬赏单的人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被收买的酒店经理,因为只有他才能在停业整顿的酒店里随意走动。」
任霞心中的疑团解开了,聪慧的妹妹三言两语就把纷繁的碎片拼到了一起,而且在逻辑上无懈可击,她完全想通了,激动的握着妹妹白皙柔嫩的玉手,「小曦,指示酒店经理张贴悬赏单的那个人,一定是为了继续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不惜出卖犯罪同伙,余棠现在肯定在那个人的手上!」
「怎么办,怎么办,老姐,你好聪明诶,会不会被僵尸吃了脑子啊!」
任曦已换了一副模样,只看她双手捧着头,笑嘻嘻的用俏皮的语调说着话。任霞佯作生气,轻轻的拍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小曦,你呀就会埋汰你老姐。谢谢我的好妹妹了,你可真是给姐姐帮了个大忙。」
任曦两手一摊,嘟起嘴撒娇道:「老姐,我帮了这么大忙,你就没一点表示?」
任霞微微一笑,又拉住了妹妹的手,语带宠溺的说:「老姐带你去放烟花,好不好啊?」
「嘻嘻,太好了。老姐,快走吧,快走吧!」
妹妹欢呼雀跃,又蹦又跳。任霞走在后面看着妹妹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母亲,心头隐隐作痛。那样漂亮的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她们姐妹俩长大,好不容易迎来第二春,没享几年福,体弱多病的母亲就撒手人寰了,五十岁的年纪被肺癌折磨得像七十岁的老太。
那个男人在母亲死后把母亲带回了家乡,父亲从前的同事,她们姐妹俩和那个在母亲生命的最后时刻都不离不弃的男人一同参加了葬礼。那是黑色的一天,那是任霞永远忘不了的一天。
小时候,每个春节母亲都会她们姐妹俩放烟花看,那是她的小妹妹一年到头最开心的事情,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还是那么喜欢看烟花,只不过现在给妹妹放烟花的不是母亲,而是她这个姐姐了。
就在新一天钟声敲响的时候,任霞与任曦两姐妹站在阳台上,她们相看一眼,轻轻一笑,心意相通的一起将一束焰火点起燃放。耀眼夺目的烟花发射的特别高,满载着希望的火箭般沖上了云霄……
*** *** *** *** ***
正室内堂的墻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典雅意正。
一曼妙身材的旗袍女人坐在茶盘对面,手指纤纤展开一件件精美的茶具,娴熟地煮水、洗茶、泡茶。她的坐姿优雅,轻纱飘逸般徐徐展开每一个茶道动作,柔荑摆动间有一种韵律之美。
「老爷,请用茶。」
余连文接过双膝跪地的侍女双手奉上的碧螺春,小品了一口。女儿失蹤九天了,他这个身为公安厅厅长的父亲对此束手无策,不要说解救女儿了,他现在就连女儿被关在了哪里都全然不知。
喝过一巡茶,余连文沖旗袍侍女挥了挥手,「收了吧。」说完,他迈着疲惫的步子上了二楼,楼上皆是雕花门窗,房间颇具古韵,铺设着低矮的大木床,早有另外两个长相完全相同,只是一个高一个低的双胞胎姐妹花候在木床边,她们的身材比一楼的侍女更佳,穿着旗袍,乌黑秀发高盘,斜插一支翠玉发簪,玉容俏丽,气质优雅好似民国闺秀,其中一个侍女平铺了垫褥,另外一个则在床侧的铜炉上燃香。
姐妹花向余连文行大礼磕了头,齐声软糯的声音道:「奴婢见过老爷,伺候老爷更衣。」余连文「嗯」的答应了一声,两女立即起身,柔掌拂到余连文的身上。余连文平抬起了手臂,由女人伺候更衣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这间福园虽然并不全是他的产业,里面的丫鬟侍女也并不全是他的女人,但其余一起筹建这世外桃源的老朋友这几年大多都落马了,没落马的也碍于身份,好几个月才来一趟。只有他这个警界「不倒翁」几乎每周周末,每个节假日都会来此处声色犬马,只有到了春节女儿从京返家,他才会和女儿在城里的别墅中共度新春佳节。但是今年女儿失蹤了,无处可去的他也就只能在这里过年了。
就在余连文满心惆怅之际,高挑侍女已脱了他的外衣十指纤纤又来解衬衣纽扣,娇小侍女拿来了一件松软的睡袍给他换上,蹲下去为他解开鞋带,又挽着他上了床平躺下。
被褥松软,被熏得香喷喷,散发出某种植物的芬芳。
高挑侍女打开电热消毒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温热的湿毛巾,和娇小侍女分别拿了毛巾为余连文细腻的擦拭身体,一个擦上脸和上半身,一个在后擦拭双腿,悉心温柔,让他感觉十分舒畅,好似一天的疲倦都解了。
接着,高挑侍女抬高了余连文的臭脚,在下面放了一个飘着花瓣的水盆,那娇小的侍女则为他开始足浴,力道适中,手指软和地搓揉脚丫,认真清洗,不时揉揉脚腕和脚底板,指头在足部一些地方按摩。
洗了脚,高挑侍女用热毛巾缠绕包裹住脚,在外面又用一张塑胶薄膜裹了封住热量。而娇小侍女则往下脱了余连文的内裤,余连文纹丝不动,安然躺着任两姐妹施为。
余连文每次来福园,总会享受一次这体贴的全套服务。对于他来说,女人那是信手捏来的,余连文在乎的是这种做大老爷的感觉,温柔顺从的女人们见了自己下跪,低眉顺目的向他请安,这一切都只有在这里才会有,当然这个地方也是决然不能让外人进入,在里面的女人那更是别想出去。
只看高挑侍女前来坐在床头盘坐,将余连文的大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纤纤十指抚上来为男人按摩头部,从眼窝上的穴位揉到额头和后脑四周,灵活轻揉,渐渐松弛神经。
娇小侍女则将余连文的双腿推高蜷起来,拿了温湿毛巾开始擦拭他的下体,似乎换了几块大小不一的毛巾,分别用于擦拭不同的部位,甚至还用一个圆润的软东西清洁他的肛门。手法极其特别,好像采耳一样,将那粪便排泄之处弄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随后,两姐妹又拿来精油倒在手心里柔化开,将他浑身涂抹个遍,骑跨在余连文身上推拿起来……一时间,馨香醉人,跌进温柔乡的余连文浑然不觉时间过得快慢。
两姐妹的推拿技巧十分高超,两人一上一下为余连文按摩,十指或轻或重,力道拿捏得非常恰当,下手部位的筋络血脉也很精确,让他浑身无处不舒畅,酥软软的触摸感由表深入到里,令余连文通体都感到轻松不少,忍不住痛快地哼唧起来。
尽管骑坐在他身上为他推拿小腹的高挑侍女十分撩人,圆浑的臀部随着一双素手的按摩动作摇摆,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肉棒,以往到这里时,余连文的肉棒早就高高站起了,但今天他的兴致并不高。那双胞胎姐妹花似乎也意识到了主人家的兴致,知趣的不再挑逗男人的肉棒了,只顾专心按摩。
半响,余连文身上的乏劲散尽,沖那双胞胎姐妹花摆了摆手,「今年老爷就不要你们的身子了,把徐娘和小露给我叫来,再吩咐厨房準备一些饭菜,你们就可以回房歇息了。」
两姐妹应声下床,整理好了身上穿着的旗袍,谢了恩后碎步告退。又二十分钟,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和紧随其后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出现在了房间内。
女孩着了一身粉色长裙,上面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垂鬟分肖髻,上面仅插了一梅花,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她的双眸似水,眉不描而黛,肌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女人身着一袭宝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腰部高束起,薄施粉黛,气质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岁月洗涤后的沧桑和风情。
「爹爹,小露来了。」
「奴婢见过老爷,给老爷请安。」
二女都来到了木床边,不过一个坐到了床上,另外一个则跪在了地上。余连文张开眼缝,瞥见最近刚收的这对完全属于他的巨乳母女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搂过了自己的干女儿余小露。
「徐娘,几天没见你性子软了不少嘛!起来吧,伺候我穿衣服,咱们一家三口去吃小年夜饭。」
眼见林素真才隔了七八天,就乖顺的换上了一身蓝裙,盘起头发,主动给他请安,余连文心里很是欣慰,心想着这烈性子女人总算是认命,在这里安心做自己的女婢了。
林素真站了起来,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但脸上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上次她已经吃够教训了。
她一想着这老色鬼把她们母女俩买来,肆意玩弄侮辱,还要一次次母女双飞,心中就充盈了不甘和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把女儿害成了那样的地步。可是今天这老色魔竟然用「一家三口」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和她们母女一起吃小年夜饭,这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反常,是不是余棠有下落了?
萧珊心中也是很奇怪,不知道干爹今天这出是要闹哪样,一想到上次的经历,她就感到一阵后怕,这个男人对女人好起来没边,坏起来更是毫无底线可言,自己只有倾尽所能的讨好他,才能不再受苦受难。
于是,怀着复杂心情的母女二人便互相帮衬的帮眼前的男人装好了全套的衣服,白衬衫,西装,西裤,皮鞋皮带,一件件都又回到了余连文臃肿的身体上,撑得很紧。
穿好了衣服,余连文满意的打量了几眼林素真和萧珊。一男二女,男人抬着头,女人都低着头,男人精神抖擞的穿着现代西装,女人身上却都是一袭古装,这景致又出现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撕裂感与违和感极为强烈。
「好啦,都走吧。饭都已经準备好了。」
余连文走在最前面,林素真和萧珊低着头跟在后面,用眼神沟通的,母女二人谁也没搞明白这男人是何意图。
晚饭的地点设在四合院外庭院花间的一个宽敞的厢房里,虽然冬日的夜晚隔着雕花窗的格子什么也看不到,但青砖白墻仍显古韵。洁白的玉石桌上此刻已摆满了各色菜肴,在空气中飘散着扑鼻的香味。
余连文先落座,萧珊后坐在他的左侧,林素真最后落座,坐在他的右侧。打发走在厢房里候命的丫鬟服饰的几个小姑娘,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徐娘,小露,这两年真难为你们两个人了,跟着那个变态吃了不少苦口,我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你们听话,我保证你们能活的像个人,而不是条母狗。」
余连文的这番语气颇为真诚的开场白真是直击林素真与萧珊的软肋,母女二人都有些动容了。的确,她们二人在这里虽然同样是男人的玩物,但却有尊严得多,至少能穿上衣服,正常的吃饭睡觉,与做余新低贱的性奴隶,还要受石冰兰颐指气使的境遇比,确实要好多了。
「你们俩愣着干什么,赶快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余连文下了第一筷子,林素真和萧珊也拘束的开始吃起饭来。虽然饭菜可口,但显然席间三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面,吃了没几口林素真就试探的问道:「老爷,奴婢这些天日夜都在为老爷和大小姐担心。奴婢斗胆想问问老爷大小姐现在有消息了吗?」
余连文沉默片刻,放下筷子,伸手给林素真倒了一杯酒,缓缓道:「徐娘,难得你一片孝心。棠儿现在下落还是不明,老先生那边我也联系不上,这个年啊要不是你们陪我,恐怕我这个老爷就成孤家寡人了。」
萧珊抓住机会,赶紧又拿起雕花陶瓷酒瓶给干爹满上了,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娇滴滴的说:「爹爹,看你说的,小露和姨娘本来就是爹爹的女人,陪爹爹过年那是本分。棠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是爹爹你把小露从那魔窟救出的,小露愿意一辈子给爹爹尽孝。」
余连文听后大喜,久不见喜容的他看着自己的干女儿,心中真是感慨无限。虽然这小露是余新送他的,但这女儿无论是床上伺候还是日常生活,都颇得他欢喜,上次他如此折磨拷问,这姑娘也全然不记仇,又懂事又贴心,比他那亲女儿余棠要可心多了。
只看他在萧珊的手上亲了一口,和女儿碰了杯,「小露,你可真是爹爹的好姑娘,爹爹没白疼你。」
林素真见状,进一步推高气氛,给余老爷碗里加了一块猪肝,媚声道:「老爷,奴婢以前不懂事,惹您生气。还是小姐给奴婢开导,奴婢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您今晚可要好好惩罚奴婢呀……」
余连文自然明白这艳婢口中的「惩罚」所指何意,萧珊的孝顺,林素真的顺从,这对巨乳母女的屈意承欢让他心中多了一丝喜悦,再仔细看林素真那张虽然有年纪,但却很有风韵的脸,他仿佛从中看到了发妻的模样。
在年二十九的小年夜里,和发妻,女儿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场景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他不愿戳穿这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一左一右搂住了刻意靠近他的林素真和萧珊,长叹一声,「这才是生活啊!」
让林素真难以置信的是,在余连文搂住她的那一刻,她竟也有些动情了。自己怎么会对这个老色鬼有感情?林素真不知道,大概是那种一直在受苦,忽然来了一个只轻轻打你的人,你就有些好受了的感情吧!
她不自觉的靠在了余连文的右肩膀上,抬眼一瞥,女儿萧珊已靠在了余连文的左肩膀上,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脸红,很快的就又移开了眼神。
余连文又喝了一杯酒,兴致因眼前的迷幻家庭团圆景更高了,借着酒精道:「素真啊,你就放心吧,我余连文既然收了你们,肯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小露已经过继到我这里了,我保她将来能当上警察,当上局长。你呢,跟我又门当户对,等棠儿找到了,我就娶你进门,让你做续弦夫人,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此言一出,林素真和萧珊都傻眼了。虽然酒话不可信,但这真性情的余连文在好色外又多了一份男人气,无论是林素真还是萧珊。两年多了,原来和美的一家人因为变态色魔余新没了,现在又有一个男人,愿意再给她们一个家庭,这一刻她们都不敢否认在心底有那么一丝感动。
带着这般微妙的感情,林素真和萧珊更主动了,母亲劝说余连文不要喝太多酒,女儿则给干爹嘴里喂食,余连文左看右望,妻女相拥,心底那份对亡妻的怀念和失蹤女儿的怀念在这个瞬间得到了圆满的满足。
这「一家人」的年夜饭气氛更加热烈了,欢声笑语不断,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以至于让人忘记了这顿饭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然而,现实还是无情的打破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可笑谎言,余连文的手机又一次响了。
萧珊撒娇着不让余连文接,余连文按断了。但紧接着又响,再按断。如上三次,纵然有些迷离的余连文也知道那电话里有要紧的事情,接通了第四次响铃,是未知号码,老先生打来的。
电话中老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时间很短,不过余连文听完脸色完全变了,震惊,惊愕,痛苦,又难以捉摸的铁青。他顾不上吃饭了,带着公文包,舍下「妻子」和「女儿」,再次急匆匆的离开了,还是在夜色之中,连句话都没跟林素真和萧珊吩咐。
林素真和萧珊懵了,大眼瞪着小眼,坐在原地。好一阵子,她们才意识到余连文又不告而别了,而原因是什么她们依旧不明就里。无奈,母女二人只得叫来在厢房外候着的丫鬟收拾餐盘,心情低沉的离开了此处。
返回四合院的路上,她们走在长廊上,迎面走来莺莺燕燕的穿着花枝招展的一群女人,閑言碎语不断,但大多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背后八卦,那群女人看见了林素真,立刻闭嘴了,只有一人还在小声嘟嘟:「牛什么牛,跟女儿一块给男人当母狗,要不要脸啊!」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萧珊似有怒气,想要回敬,但她的母亲林素真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小声吩咐女儿说:「珊儿,咱们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能不起沖突就不要起沖突。」
萧珊点点头,拉住了母亲的手,二人走得更快了,也不再说话或交流了,寒冷的夜里,走在长廊上,林素真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了六天前的种种……
六天前的早晨,林素真九点钟才起来,萧珊发烧,她整夜照顾,眼圈都是黑的。林素真看了还在床上一眼熟睡的女儿,蹑手蹑脚的从小房子一样的拔步床里出来,一眼就望见了昨晚送到房里的衣服,那是余连文给她们母女俩订做的「符合身份」的仿古长裙。
她叹了口气,拿起了裙子,费了半天劲才把裙子穿上。头上戴的,腰里别的,还有内裙外裙,整套衣服穿上几乎要走不动道了。
三天来,在这空蕩蕩的三进四合院中只有她们母女俩住在一起,余连文自从把她们母女俩送到这个出了四合院还是四合院,到处都是丫鬟贵妇打扮的女人,所有出口都有人看守的地方就再没回来过。
每天都有丫鬟打扮的女孩给她们送饭或者来给院子打扫。她不知道这些女孩是哪来的,为什么二十一世纪还会有这种地方,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做丫鬟使唤。
余连文走后,她和女儿彻夜长谈,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又悲哀的接受了她不能自主的命运,为了女儿能有好的前程,她向此前一直在看古装宫廷影视剧的女儿学了不少「规矩」,从称谓,到穿着打扮,再到言行举止,一条一条她都牢记在心里,生怕因为她的表现令女儿萧珊陷入不利的境地。
在墻边架子上的铜盆里洗漱完毕,林素真蹑手蹑脚的出了房,抬头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
她的心里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余连文不在让她感到颇为自在,再也不用对男人曲意逢迎了,但另一方面她那具备被【原罪】深度改造的淫蕩肉体又离不了男人,望梅止渴的自慰更是饮鸩止渴,只会激发更大的肉欲,心底深处她又希望余连文能回来操弄自己,以满足她日益增加的淫欲。
林素真漫无目的地走了一进又一进,不知不觉间已出了院子。她这几天在附近转了转,如果说别墅建在一起叫别墅区,那这个地方足可以称之为「古宅区」了。大大小小,建制各异的仿古宅子遍布在山野间,院子间分布着庭院,庭院跟庭院间又有人造的竹林山水,用长廊相连接,诗情画意,即便是冬日也美极了。
她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处竹林中间,那里有一座阳亭,亭中圆桌上宣纸丹青摆了一大桌子。一小巧丰润的女子婷婷的站在桌前,正一手扶着镇纸,一手提着画笔,寻思片刻,又在画布上修饰上几笔,颇为认真。
佳人作画,动作优雅,合着庭外郁郁白绿相见的竹林,真真一副仕女如画图。林素真看得颇有些入神,悄声悄脚的来到她身后,只见这女子画得正是此处的竹林,当中人物则是书生打扮,黑衣挂玉,长发短髯,踱步园中。
「是何人观我作画?」
那女子感到身后来者,手中的画笔放下,转身看到了林素真,「坐吧,看你比琪伶年长不少,琪伶就叫你一声姐姐吧。」
这女子俏脸上漆黑明澈的双瞳,尽显清纯秀丽。她的身材修长窈窕,饱满微耸的一双乳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婷婷玉立一身青兰色围花卷绒长衫罩体,内衬小桃红锦袄显出一身绰约线条,头插珠花簪,两缕秀发垂于胸前,弯眉翘唇,眼似桃花,不乐含笑。
不知怎么的,林素真一见到琪伶就倍感亲切,俯身坐在了桌前,也向她打招呼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那我也叫你一声妹妹好了。」
琪伶清清嗓子,笑盈盈道:「姐姐,咱们同是零落人。妹妹在这鸟笼里已经四年了,也见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女人了,但今日一见姐姐,心里很是欢喜,看姐姐面生想必姐姐定是最近才来的吧?」
琪伶的声音纤柔而动人心扉,连林素真一个女人听了都动心,她评断这女子一定不是余连文的女人,要不然那余连文何必对女儿萧珊奸淫个不够。再听她说已到此地四年了,想必一定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是啊,妹妹。我前两天才被带到这个地方,逃也逃不出去,还连累了女儿,真是一言难尽。你呢,妹妹?」
琪伶望着远方,眼神露出忧伤,叹了口气道:「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是呢?家父本也是官宦殷实人家,无奈家道中落,妹妹不得不屈身于权贵以救父,哪料所托非人,一觉睡起就被关进这鸟笼之中,又和那些卖笑的娼妇无话可聊,只好躲个清凈,在此地每日作画怡情。」
林素真望着琪伶的明眸,沉吟片刻道:「妹妹也不要太伤心了,已经这样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姐姐倒是想问问妹妹,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仿古的宅子,还有那么多年轻姑娘甘愿给你做奴做婢?」
琪伶略微一笑,开始缓缓道来这卧龙福园的种种。
原来,此地最早是不少中央大员安置情妇和贪墨的所在,有许多分散在山间的私人别墅。四年前,因中央对某个大官贪腐案的深入调查,相关部门对这里的情妇和贪墨重金一网打尽,还用推土机推平了所有的私人别墅。
这恰好给了省党委政府一大票查破此案的高官一个绝妙的机会。以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住建局局长三人为首的大员门就在原来废墟的基础上用其贪墨所得兴建了数个仿古的宅子,学着中央大员的样子,把自己的情妇安置到这里,还派警卫日夜驻守此处,俨然一幅独立王国的模样。
不仅如此,这里还以私人会所的名义对外经营,运营四年后,已有近百名会员,每位年费都在二百万上下,只是这一项收入就足够维持这里的自运转,还不算在福园里的餐饮住宿和娱乐业的暴利收益。
至于这里的女人,自然也分成了三类,等级森严,规矩众多。
第一类是丫鬟。她们绝大多数都是由省公安厅厅长借职务之便把那些因卖淫被抓的年轻女孩强送到这里的,还有绝少的部分是周边村县的孤儿,她们在这里是男人的奴仆,也是女人的奴仆,与古时候的丫鬟没区别。
第二类是服务人员。她们要比那些丫鬟的待遇好很多,都是拿工资的,基本上都是从各大艺术院校以招工的名义骗来的,在这里的工作主要就是服务男人。
第三类就是像是她们这样的女人,属于某个出资兴建者的女人,被安置到某个宅子里,穿着古风的衣服,受着丫鬟们的伺候,老爷来了伺候老爷,老爷没来就自娱自乐。
这三类女人虽然待遇和等级相差很多,但规矩都是一样的。首当其沖的就是不能迈出福园半步,进来了就是这儿的人了,谁要是想逃出去那就别想活命了。再次便是听话,住在宅子里的女人要听老爷的话,服务人员要听来这里消费的男人的话,丫鬟们则是谁的话都要听。最后是穿衣,吃饭,举止都要「符合身份」,在这里的女人过的日子跟古时候王侯家的女眷没有任何区别。
听完了女子的介绍,林素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原来只以为这里是高官们欢愉的私人场所,完全没有想到这里远不止那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她察觉到自己真如那女子所言,进了「鸟笼」,怕是没机会再出去了。
而那女子倒是在讲述时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说完后还颇为细心的安慰带提醒道:「姐姐,听妹妹一句劝,既来之,则安之吧。」
林素真苦笑一声,不安还能怎样,就算是为了女儿也要安之。这温俭的女子不仅没有嘲弄自己和女儿,还对自己如此和气,也令她颇为动容,点点头道:「妹妹,你就放心吧。我叫来些吃的,咱们边吃边聊吧。」
琪伶抿了抿嘴,站起身把桌上的书画器具都收在了一旁。林素真用呼叫器通知厨房送来早餐,很快就满蕩蕩摆了一餐桌,中西餐一应俱全。但还等她们开始吃,亭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个穿金戴银,着艳丽长裙的年轻女人走进了亭里,无一例外的,她们都是比林素真更年轻漂亮的美女,三人的面孔眉目中都透视着一种淫媚、惹艳的蕩意——那是长期浸淫在性爱、淫欲世界,而精神空洞的象征。
刚才那女子已经向林素真介绍过了,这三人跟她们一样,也是某个官老爷的女人。
三人之中最人高马大,满脸傲慢,像是大姐的女人走上前,充满轻蔑的瞥了一眼林素真和女子,「琪婊子,没想到你还有伴了啊。呵呵,是个老婊子,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把你领来的,我看了都没胃口上你。」
琪伶一言不发的逆来顺受,她本性善良,不愿和这些女人起沖突,只得埋头吃饭。
林素真听后则轻蔑地一笑,身为官太太,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了,对付这类人她办法多的是。只看她笑吟吟的对那女人道:「妹妹,坐下来吃点东西。我也是刚来,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你给我讲讲怎么样?」
这话让那女人颇为受用,一屁股坐在桌前,她的两个跟班则站在她身后。只看那女人神色嚣张的抄起一块华夫饼干放进嘴里,囊囊的吃完了,才得意洋洋的说:「老大妈,这福园我家老爷出的钱最多,规矩简单。你家老爷在的时候,你伺候他,他要是不在,你就伺候本姑娘。」
说着,她又拿起了一片面包,放到了林素真的嘴边,林素真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妹妹指点,我知道了。」
那女人更为得意了,把拇指按在林素真的下唇上,然后稍微用力向下一挤,令丰盈的醇片完全向下翻开,「老家伙就是会来事啊,琪婊子,你别光顾着吃,也多学着点。来,看你这么乖,赏你片面包吃。」
林素真面不动色,竟真的把面包咬在了嘴里。那女人的两个跟班看眼色笑着又跑到了林素真的身后,两个人一先一后用力拍了两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李姐,这老婊子的屁股还挺结实的,难怪会有男人把她弄来,原来耐操啊!」
两人嘲笑完后,林素真依旧不动怒,反而恭维说:「哪有妹妹们年轻靓丽啊,人老珠黄了。你看看,都忘记给你们倒杯水喝了。」
那女人满意的笑笑。林素真站起来,转身后眼露兇意,朝放画具的亭边走去。只看她拿起了装水墨的陶碗,小心翼翼端着回了桌边,还不等那女人反应过来,她就朝她脸上泼去。
这下那两个跟班可急了,沖上来嚷嚷的要撕烂林素真的奶子,林素真理都不理,挡在温婉女子的身前,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中气十足的说:「我告诉你们,你最好少惹老娘,也少惹琪伶,都是给人当妓的主,谁也别傲。」
温婉的女子抬眼看着气场十足的林素真,眼里不由得多了一分敬慕,林素真一声呼唤,便跟着林素真离开了竹林,只留下三个恼羞成怒却无处发泄的可怜女人。
林素真和琪伶一直到余连文的四合院门前才分别,走前琪伶握着林素真的手,言语虽然没有说出,但眼里的那份亲切和柔情,足以说出一切姐妹情谊。
和琪伶分别后,余连文估摸着女儿萧珊也该起床了,想着去厨房里拿一些早餐,便踏着翘头履,快步朝最西边的群房走去,那是这座宅院里厨房的位置。
而此刻,正在后罩房里的萧珊确实是醒了。她一个人趴在拔步床里正用笔记本电脑上网,向她的同学们炫耀这间宅子的里里外外,把这两天拍的照片修改了好几遍,才发到个人博客里,还配上了文字说明:「这是我爹爹的四合院,本大小姐的新家,嘻嘻,古色古香的,特别有感觉。」
照片发出去,很快就有不少留言,但都没什么好话。前几个语气还算客气,羡慕之外别有用意问她是哪个爹的四合院,萧珊有点生气,就往下翻看,可后面几条更是字字戳心——「大奶珊当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啊,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个干爹呗!」这是她从前最好朋友的留言,奚落的语气里,有几分嫉妒,还有几分鄙夷。
「萧珊,我以前还真是瞎了眼了,还四合院呢,又陪干爹睡觉了吧。」这是她前男友,也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男友的留言,男人的话露骨而决绝,对她已是失望透顶,旧日情份烟消云散。
「呵呵,好几百万也能买下来你吧,婊子。」这是与她同坐三年同桌的留言,字字珠玑,却又句句一针见血,被色魔绑架前,他曾经与萧珊无话不谈,两人的绯闻一度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珊珊,什么时候你带我逛逛呗,我也认识认识你干爹。」这条留言的用户名,萧珊已经记不清是谁了,虽然看似语气和善,实际上,话外之音是让她拉皮条。
萧珊看不下去了,女高中生稚嫩的脸庞上如火山爆发一般,气得通红,她掀开帘子,使劲把手机扔出去,大喊:「去死!去死!都去死!你们这群傻逼,有什么脸说我……」
屋子里,除了萧珊空无一人,萧珊对着空气骂骂咧咧,越说越气:「……我被人卖来卖去,你们知道什么,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有本事当面骂啊!」
衣服脱了个精光,把放在床铺上的肚兜穿上,下半身依旧赤裸,气呼呼的鉆出红帘,从台阶上跳下去,坐到镜台前,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支口红,涂涂抹抹半天,左右端看镜中自己,鬼魅一笑,自言自语道:「小露我天生丽质,走到哪都有有钱有势的男人宠着,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想操我还操不上呢,哼!」
「爹爹,小露伺候您就寝吧……」
萧珊起身,走到门口,学着电视剧里宫女的样子,屈左膝,垂右手,上体稍向前俯,声音甜得发腻。
「珊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林素真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林素真正好端着食盘推门而入,眼见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哀怨的脸上骤起怒色,林素真对自己女儿真可谓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女儿能自由的享受人生,可女儿呢?完全没有意识到进入了鸟笼,还穿着红肚兜练习「请安」,简直让她这么当妈的脸都挂不住。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放下食盘,抬起手就是两个大巴掌,红色的掌印浮现在萧珊的左右脸蛋上,烧灼的痛感却疼在母亲林素真的心中。
萧珊正一肚子苦水怨气正愁没发泄对象,两个巴掌打醒了萧珊,面对母亲的惩罚与斥责,她毫不示弱,也回敬了两个巴掌,啪啪两声,林素真像是被吹满气的气球,一针被戳爆了,祥林嫂一般自艾自怜,喃喃道:「珊儿打我……珊儿打我……珊儿打我……」
「哼,小姐我打的就是你,徐娘。你给我听好了,贱婢!我叫余小露,是老爷的女儿,你的主子。爹爹是余老爷,娘亲是余夫人。看在你是我姨娘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再敢打小露,小露叫爹爹来收拾你!」
萧珊朝她的母亲林素真两个膝盖上猛踢几下,林素真没撑住,双腿一曲,跪到地上,嘴里还在喃喃细语,萧珊骄横的用手抬起林素真的头颅,气焰嚣张的教训着她的「姨娘」林素真,心里头气一下就顺了,觉得自己神气得很,笑嘻嘻的。
「珊儿,你快醒醒吧!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你变成这样都是妈妈的错,妈妈的错……」林素真突然抱住萧珊的大腿,想把她的宝贝女儿萧珊呼唤回来,泪水一点点淌湿了美丽熟女的脸颊。
萧珊抬起脚,使出浑身的劲,把林素真抱在她大腿上的两臂甩开,又赏了她母亲一巴掌,林素真痛极了,不是脸上痛,而是心痛,耳边女儿萧珊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徐娘,本小姐再给你说一遍,我叫余小露,不是什么萧珊,更不是珊儿,你滚吧,伺候爹爹去。」
林素真仍然没有放弃,把头上的珠钗拔出来,站起身拉住萧珊的手,语气凝重的痛陈:「珊儿,妈妈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看这钗子,那就是咱们啊,男人眼里面,咱们再美也是一个物件,无论男女,人最后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想靠别人,那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妈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只为让你能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你明白吗,珊儿?」
母亲语重心长的一席话,萧珊是左耳进右耳出,全没听见,挣脱开母亲紧握的手,嗤之以鼻的说:「老婊子!在本小姐面前说你主子的坏话,小露今天就要替爹爹——」
萧珊狐假虎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林素真声音颤抖,「老……老爷,您……您怎么回来了……奴……奴婢……这……」,她立马知道是爹爹来了,回过身,一张兇神恶煞的大脸正看着她和林素真。
「都别说了,你们跟着我走。」余连文的大脸上雷雨交加,写满了怒气,萧珊甚至不敢直视,一下子想起了两天前余连文走前对自己说的话,「你这小骚货,你给老子等着,我饶不了你!」她知道自己祸到临头了。
男人的指令简单明确,讲完转身就走,速度极快,林素真和萧珊穿着翘头履,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谁也不说话,林素真还好,毕竟从上到下都被绸缎长裙包裹住了,只是头发因为取了玉钗而有些散乱,萧珊就狼狈极了,由于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个红肚兜,身上瑟瑟发抖,一对大奶子跟着步子左摇右晃的,有种说不出的残花败柳之感。
进了正室,林素真和萧珊自觉的跪在八仙桌前,余老爷端坐高堂之上,眼睛直盯着萧珊红肚兜都盛不住的雪白乳肉,嘴里吐出冷冷的一句话:「你们给我老实交代,余新让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女勾引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女儿余棠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萧珊听到余连文的问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素真一开始也是一惊,当初老先生给她定的日子原来是这厅长千金失蹤的日子,2 月5 号,那就不是在她大婚的前一天吗?她一下子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这是个局,而她和女儿是这个局的诱饵。
可是,母女二人谁都不说话,跪在那里像不呼吸的死物一样。萧珊是因为不知道,又对余连文那句恶狠狠地话心生畏惧,林素真则是因为老先生严令她不得向外人说起此事,哪怕是女儿也不行,更不要说这老色鬼了。
余连文没等三分钟就发怒了。他没问第二遍,而是抄起手边的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下了椅子,林素真和萧珊还在惴惴不安,感觉到余连文接近自己正準备抬头看,就迎来两闷棍,立时昏倒。
当她们母女俩再次醒来时,已被扒光了衣服,分别绑在院子中的两棵大树上,一群丫鬟围绕在周围站着,肃立无声,一个个呆若木鸡。
林素真抬眼就看到了手执九股鞭的余连文,心一沉,知道这男人是要用刑了,看来他是笃定了她们母女和余棠的失蹤有关系,一定要话问出来了。
这么想着,余连文走近了,一脸阴沉的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徐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余新那小子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林素真咬着牙摇了摇头,说了一半真话,「老爷,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饶了奴婢和珊……小姐吧……」
这话更加刺激余连文了,他挥起鞭子在萧珊的大腿上狠狠抽了下去。萧珊白嫩的腿上立刻浮起一片白痕,呈放射状,九条印迹,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的肿胀起来。象几条狰狞的蜈蚣爬在雪白的大腿上。
「徐娘,你不是最宝贝你的女儿吗?那好,我就让你亲眼看见你女儿被我打死,你要是知道就麻利的快说,真不知道,就权当我又丢了一个女儿!我可被你们这两个两个卖逼的婊子害惨了,等你那骚逼女儿死了就是你!」
无论是林素真,萧珊还是在场的丫鬟们都能听的出来余连文是动真格的了。萧珊慌了,转过头看着母亲,林素真无可奈何的回看了女儿一眼,眼角悄然落下一滴眼泪。
余连文不再多说了,抬手就开始朝萧珊打去。周围的丫鬟们看的也是心里发麻,眼见着都替挨打的人疼,林素真才明白,这东西可不是余新在自己身上使得调情所用的皮鞭,而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刑具。
又鞭下去,萧珊已疼的浑身直抖,又不敢放声哭喊,只哆嗦着惨哼了一声。正哼到一半,听余连文喝骂:「还敢哭,你他妈的给我发骚的时候怎么不哭啊!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出一声,我现在就掐死你。」
男人的眼里闪着兇光,萧珊陷入了极度恐惧之中,惨哼声嘎然而止,硬生生憋了回去,再声息不闻,只是沉静中透着渗人的气息。
尽管萧珊疼得几乎晕转过去,却紧咬银牙,再没让一点声音从口鼻中发出。
余连文根本不管干女儿的感受,手起鞭落,下下着肉。在萧珊的腰上背上臀上腿上,一鞭一鞭的呼啸抽下。安静的院子里直听到皮鞭打在肉上的脆响!啪……!啪~ !啪……!啪……!
一鞭下去,留上紫印几条,第二鞭又下来,有重合的地方,便破开了女人娇嫩的皮肤。斑斑血点就崩了出来。有时鞭梢抽过萧珊挺起的屁股,扫在股缝里,更是疼得她全身抽搐,大腿一阵痉挛。只听得她急剧的鼻息声和咯吱吱的咬牙声。
片刻功夫,余连文就打了二三十鞭,直打得萧珊鲜血淋漓,气喘不迭。可余连文手上却还在继续,高举皮鞭狠狠一鞭抽在萧珊高撅的屁股上。只见那九股鞭梢直楞楞象九支利刃一样划了下去,在萧珊白凈的臀肉上勒出几道痕迹来。同样的由浅转深的,象是在那美好的屁股上留下几道深红的胭脂印。
「老爷,老爷,奴婢交待,奴婢全都交待,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林素真的声音近似哭了,她一点也看不下去了。在老先生用裸照和性爱视频的威胁与女儿生命的选择中,身为人母的林素真终于决定了后者,她知道再不说话,女儿就要没了,这对于她来说才是世界末日。
余连文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他沖着周围的丫鬟招了招手,开口道:「呵呵,收拾你这种婊子,我办法多的是,我先留小露一条命,你要是再撒谎欺骗,我马上就弄死她。」
萧珊听到干爹放过自己的话,一口气卸开,马上昏了过去。那几个丫鬟给萧珊松了绑,也不敢多看,就把昏迷过去遍体鳞伤的萧珊抬进了屋里去。
林素真则还在树上绑着,余连文看起来没有意思让她下来,她也知趣就那么开始全盘交代起来,把在东戴河干疗所遇见白大褂,老先生要收拾余新和石冰兰,还有要求她做的事情一一坦白。
余连文是越听越六神无主,听完后更是埋头掩面,半响,他长吁短叹的又走了,声音里全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