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纱嘉,你知道挽歌这个名字么?或者鲁恩希安,或者食影者?任何一个。”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女孩看了我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们?他们都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儿!”
阿纱嘉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我意识到我说了太多的问题。
“除了你的名字,我已经没有想知道的事了。多出来的这个回答算是给你救我的谢礼。”
她这样说着,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在震动。
阿纱嘉身后的黑暗中豁然走出了三头巨大的魔兽,其中一头拱下身子,轻轻把女孩捞在了手中。
“喂!你等等!”
我急切的对她的背影喊道,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她和她的魔兽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站在原地思忖了很长时间,然后拖着不甘心的脚步向汇合的地方走去了。
没有道别,没有道谢,她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看着阿纱嘉离去,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非常肯定的想法,那就是我们必然还会再见面。
汇合的地点并不远,我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被抓住了呢!”
夏希在看到我向她走过来的时候,跺着脚叫道。
“倒是你能在那种情况强行沖出来,让我相当吃惊。”
我这并不是在恭维她。
当时在房间里谈话的那两个人绝对是Dreams杀手团里数得上的人物,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机密的信息。夏希能从两个高级战士的手中脱出,然后摆脱整个城堡的围剿,不得不说是神乎其技。
“可惜到最后也没弄到情报……”
夏希懊恼的说。
我摇摇头,“黑希斯还活着,我听到有人叫他了。”
夏希沉默了一会儿,“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起来巴尔格斯并没有告诉她这次任务后面所隐藏的的事情。既然巴尔格斯不告诉她,应该还是有他的顾忌和打算,所以我还是说得越少越好。
“这种事情我们就交给巴尔格斯决断吧。”
我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次的潜入我获得了许多无价的信息和情报,如果能查找到这些关键字下面所隐藏的东西,我心中的疑惑大概能解开很多。至少,我需要知道这股内心的执念该指向什么方向。
鲁恩希安的食影者佣兵团,这不是一个出名的组织,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
可是从Dreams杀手团的高级战士口中所描述的样子来想,那一定是一些处在所有职业战士顶点的家伙。
还有魔界……我从来不知道【神都】的世界里除了人类居住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空间。也许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登出游戏,所以完全不知道系统进行了更新。可是从他们的谈话中似乎能够得知,那个地方的进入方式似乎非常神秘,至少连游戏里最庞大的三个组织都没有找到进入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我特地在路过小镇的佣兵所里登陆了搜索器,专门搜索了鲁恩希安,食影者,魔龙之眼,碎琴这些关键字,可是搜索结果却是零。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关这些字眼的情报值钱到根本不会有人拿出来和别人分享。
我给梅尔菲斯发了留言,但是在留言中并没有直说我想问的问题,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他,然后想让他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传言有些人有非常高超的技术可以截取拥有特殊关键字的留言,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决定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夏希也放弃了和我聊天的想法。按理说这次任务是相当顺利的,既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又毫发无伤的脱逃了出来。小姑娘或许抱着一种可以开开心心回家的念头,然而我的样子似乎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回到公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巴尔格斯将黑希斯生还的消息交给了他,巴尔格斯的脸上看上去还算镇静,他只是对我点了点头,并告诉我这几天準备召开全公会的作战会议,让我暂时别做别的任务。
“Rayout和Dreams之间会发动战争么?”
我问。
“这要看情况,不过我想应该不会的。”
“贪狼。”
就在我準备出去的时候,巴尔格斯突然叫住了我。
我会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公会会长:“还有事么?”
“你以前有没有背叛过别人?”
我的呼吸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这只是閑聊,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不想回答可以不答。”
这个拥有四岁孩子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对我露出这种成熟的表情。
“背叛过。”
我盯着他的眼睛回答。
“什么感觉?负罪,内疚,还是悔恨?”
他缓声问道。
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巴尔格斯,大概你从来没有背叛过别人……我这样想着,至少你没有尝过背叛别人所带来的苦果,所以才会用如此简单的词汇来形容那种事情。
“我只能说很复杂。”
我答道。
巴尔格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每一个选择后面都有各种各样被放在天平上的筹码,而且通过那种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终总要付出很多代价……所以我并不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样的选择。”
他说对了,或许也不对。巴尔格斯和我是两种人,他的话似乎是在为我寻找道义上的慰藉,但是我需要的并不是那种东西。背叛本身就只是背叛而已,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借口。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仅仅是背叛这一件事。归根结底那是我们自己所做的选择,为自己进行道义上的开脱……只是自欺欺人。
*** *** *** ***
我走出了巴尔格斯的房间,然后去找Fey。她不在,看来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样子。于是我又跑到了外面的佣兵所去查看梅尔菲斯是否给我回了留言……
当然是没有。
突然空閑下来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坐在佣兵所大厅里呆呆的看着各种级别的佣兵跑来跑去。看着他们就有一种看着以前自己的感觉,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为什么东西拼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了Fey,也找到了可以继续前进的线索,还有可以依赖的公会。所以这就是我变得空閑下来的原因么?我可说不準。只是感觉似乎还不错……
“这么悠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在这里睡觉。”
当AZZA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坐在长椅上睡着了……
“只是感到相当无聊而已。”
我从椅子上坐直,示意他可以坐下说话。
“想睡的话可以靠着我肩膀再睡一会儿。”
他看着我笑道。
“……”
我皱着眉头看他。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想欣赏你们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所以才开这个玩笑,哈哈哈!”
AZZA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同性恋都和你一样无聊么?”
我叹了口气说道,又被他耍了一次。
“当然不是。我应该是里面比较风趣幽默的吧,哈哈哈!”
“刚才的笑话可并不是风趣幽默,那是恶趣味。”
“你怎么说都行。”
他耸了耸肩。
我哭笑不得。现在的情形还真是挺奇妙的,我和一个在整个游戏范围内都算顶尖程度的怪物级玩家坐在佣兵所大厅的同一张长椅上,相互开着玩笑,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说你现在一级了?”
我问他。
“是啊,上次回来的时候刚测的。”
AZZA点点头,丝毫没有骄傲或者得意的表情。也许他很清楚,等级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因为在他那个位置应该会遇到的更多比他还要厉害的怪物。
“能量强大到你那个程度,战斗应该是很有乐趣的事情吧?”
我问道。
“当然。我觉得你也会这么觉得,不是么?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就是你是个懂得享受战斗的人。”
AZZA突然略显认真的说。
他说的并不错,我很喜欢战斗,尤其是和真正有着战士尊严的家伙公平的打一场,即使赌上了性命都会是拥有无比快感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直觉,”
他用欣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我们这种人通常都会很容易察觉到对方,你不也是察觉到了我么?”
“因为我觉得如果对战斗没有兴趣的话,应该不可能到那么高的等级。”
我回答道。
“等级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
AZZA不屑的说,“只要敢把命放在赌桌上,谁都会等级涨的飞快。只不过这么做的人通常都会在赌盘转完之前破产而已……我比较幸运,所以赢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把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发挥到了极致,战斗的天才在这个世界中就是比其他人要强大,等级其实才是对人们实力的一种平衡方式,很多人都弄错了。”
“你是在说梅尔菲斯?”
“差不多吧。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等级的存在其实就只是为了防止他那种混蛋变得无法无天而已,哈哈哈哈!”
AZZA在评论梅尔菲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不过话说回来,站在顶点的人和我们所看的东西确实不太一样。
“我一直在想梅尔菲斯如果到了一级的话会有多强……”
我喃喃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A级以前的等级还是遵遁这经验值的概念来提升的。只要一直战斗,等级就会慢慢成长。可是,到了A级以上,等级的提升就不知道遵遁了什么规则。”
“你什么意思?”
我还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理论。
“9级以后,人们的极限就一点点显示出来了。天赋高的人等级成长会很快,笨蛋就会提升的很慢。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所知道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瓶颈似的存在。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天赋越高的人,瓶颈等级反而要低。梅尔菲斯已经在5级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到现在都没有突破那个极限。所以我才认为系统是在用等级来调整整个游戏的平衡性。”
“那么你呢?你的瓶颈是……”
“我的瓶颈是4级,我在四级的时候停留了将近一年。那几乎等于我从4级升到现在这种程度所花的时间。”
AZZA仰望着天花板说。
“突破了瓶颈以后有什么感觉?”
我问他。
“没有感觉。那一年无论我测多少次等级,答案一直是4。可是某一天,就突然变成了3。如果非要我描述的话,应该是我自己本身的能力出现了突破吧……”
“本身的能力?”
“反应速度,身体强度,战斗时的思考能力……系统除了能量和魔力什么都没给我们,在这两种东西之外的东西应该都算是我们本身的能力吧。”
“梅尔菲斯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他一直都觉得人本身的能力要比等级重要得多。”
“没错,我这些想法一开始也是受他的影响所产生的。如果你像他一样以那种普普通通的级数击杀了无数比自己高很多级的战士,你也会出现这种念头。”
5级的战士在我眼中需要仰望的存在,而在AZZA嘴中却是“普普通通”……不得不说我们其实还是活在两个层面的人。
“AZZA,你输过么?”
我好奇地问。
“当然输过,数都数不过来。不过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突破瓶颈所带来的好处,突破瓶颈以后只输过一次。”
“输给谁了?”
“思灭者公会的会长,堕隆多恩·燃墟,零级的怪物。不光能量强的要死,打法还完全克制我。不过幸亏是这样,不然他大概会无法收手而杀掉我。”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零级的战士,据说整个【神都】的零级战士不超过十个。
因为人数太少,所以零级以上的能量强度就不再做能量区分了。
“你和燃墟有什么仇?”
“没什么仇,切磋而已。零级的战士……真他妈的不是人啊……”
AZZA大大咧咧的骂道。
我心里却说,你其实也不太像人。
“既然这么无聊,也和我切磋切磋吧?”
AZZA扭头对我说。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梅尔菲斯那样的战斗天才,况且我现在级数比你低的太多了。你怎么会对我这种低级战士感兴趣?”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梅尔菲斯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对他那种家伙来说,结识一个普通人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可他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儿。对了,你现在到底多少级?”
“最后一次测是B……不过梅尔菲斯说我是8级。”
AZZA从长椅上跳起来,然后拽着我的胳膊,“走,测一下去。”
我不情愿的站起身,“你不是说等级什么的是没有意义的么?我可不想把钱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
“哎呀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AZZA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了测等级的柜台。
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就要损伤一下我的自尊心?我有点儿无奈的交了一笔不菲的费用,等待着系统给出的测试结果。如果等级没有到8,那可就有点儿太丢脸了,所以我祈祷着,希望至少也要在A级以上。
“贪狼,战斗等级6。”
系统信息显示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足足愣了有十多秒。我完全没料到自己现在的等级竟然和梅尔菲斯相差了仅仅一级,一股虚荣心和自豪感一下子充满了内心。
“喂,到底多少级啊?”
AZZA看不到系统给我的信息,所以不耐烦的问道。
“6……”
我有点儿懵懵的说。
“不错啊!听说你刚入会那会儿只有B而已,升的这么快说明你的战斗天赋很棒!不过再过两三级应该就会遇见瓶颈。”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擅长战斗的那一类人……”
我实话实说道。
“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身边是梅尔菲斯那种水平的家伙,难免会觉得自己太过普通了一点。”
AZZA笑道,“怎么样?切磋一下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等我也突破了自己的瓶颈,一定和你打一场。”
AZZA哈哈大笑,“哎呀,那时候我的胜算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其实如果有那个实力的话,我还是很想和AZZA打一场的。毕竟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战士,任何有同样执念的战士都会乐于享受和这种对手对决。不过我完全不了解AZZA这种弓战士会采用怎么样的作战方式,为了弥补战技上的劣势,我必须要用大量的能量。
“等级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他这种已经突破瓶颈的顶尖战士可以说这种话,可是我不行。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在能量加速水平的差距下也许我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就会被他射成筛子。不过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倘若我用“那一招”,说不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去,心中开始热乎乎的跃动起来。
“你……你们回来了?”
我看向Fey和弗隆伯恩。
“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Fey瞇着眼睛看着我笑。
“贪狼说要和我切磋~ ”AZZA故意摆出了一副愚弄我的样子。
就在我要反驳的时候,弗隆伯恩突然插话了。
“是用剑切磋还是上床切磋?”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
“我倒是想是后者,但可惜这家伙并不是我的同道中人啊。”
AZZA耸了耸肩。
我很意外弗隆伯恩这种傲气十足的家伙会在我面前说出只有非常熟悉的同伴之间才会用的完全没有架子的调侃。他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观,甚至说他已经认可了我作为公会的一员,作为他的伙伴。
我有一种相当慰藉的感觉,不得不说得到别人认可的感觉还不错。
“算了吧,估计又是AZZA你要找贪狼的麻烦。”
Fey一眼就识破了AZZA的诡计。
“你们的任务顺利么?”
我问刚刚回来的两个人。
“完全不顺利呢……”
Fey故意用夸张的失望表情叹了一口气,那模样可爱极了,我忍了半天才压制住了强行吻上去的念头。
“抓一个通缉犯,结果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被别的人干掉了。”
弗隆伯恩解释道。
“看来你们的运气不太好。”
我说。
“庆祝你们回来,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AZZA突然说。
“行啊……听说要开全公会会议,巴尔格斯说最近不让我们外接任务……可以好好喝上一回。”
弗隆伯恩嘴角带笑。
“再叫几个人吧~ ”Fey说,“夏希应该和贪狼一起回来的吧?我们叫上她~”“橙子一直和我抱怨閑的无聊,拉哈莉丝也在。”
AZZA说。
“影蚀呢?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他了。”
弗隆伯恩说。
“那个家伙你不是不知道,把他叫过去也只是喝闷酒而已。”
AZZA摆了摆手,“我去叫他们两个,七个人正好,再多的话有点儿太吵了。”
他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可,而我除了和拉哈莉丝不熟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有点儿交情的,所以也没的反对。其实只要能和Fey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 *** *** ***
我们七个来到了龙宫城里档次最高的一家酒馆。大家都是高级的职业战士,并不缺钱,这种地方就是为我们而準备的。
拉哈莉丝是个大个头的女人,等级和影蚀一样,在我们公会并列第二。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不过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个女人。
她的身材高大,几乎和我一样高,三角肌和肱头肌都甚至比我还要发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充满力量的那种纯战士。不过好在她的身材并没有因为肌肉的强健而变形,所以看上去并不会让人不舒服。
酒馆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不过很幸运的我们仍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足以容纳我们七个人的位置。
一张长桌,AZZA似乎非常有心的在弗隆伯恩试图坐到Fey旁边的时候拉着他胡乱说了几句什么,趁这个机会把那个紧靠着女孩的位置留给了我。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心满意足的和心爱的女孩坐在了一起,AZZA则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弗隆伯恩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丝失望的神色,不过也许那只是我的想象,因为在大家都坐定之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大家要了啤酒和吃的东西,然后开始随便聊了起来。
“你们这趟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巴尔格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弗隆伯恩问我和夏希。
夏希看了看我,那意思很明白,我知道的比她多的多,所以还是让我来说比较好。
“虽然巴尔格斯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但是我觉得过一阵子开会的时候大概会说。我们可能要和Dreams打上一架。”
“哦?那倒挺有意思的……”
AZZA喝了一口酒,“是因为之前你们在幻兽森林结下的恩怨?”
我点了点头,“有个人活下来了,所以Dreams对我们采取行动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巴尔格斯会怎么决断。”
我对公会之间恩怨的解决方式并不是一无所知。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就算是Dreams这种巨大的存在也不会和我们真的展开毫无保留的血腥厮杀。越是庞大的组织,往往就要更多地考虑舆论和道义上的压力。
我们在幻兽森林里的战斗时非常公平,没有用任何陷阱之类卑鄙的手段。而且是以少打多,更何况他们死掉的人其实都是梅尔菲斯杀掉的。如果Dreams因为这个而发动军团对我们进行剿杀,他们的威信和普通成员心里的底线很可能发生巨大的动摇。这对拥有两个同等水平竞争对手的Dreams来说并不是好事。
通常来说,遇到这种问题的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每边出三五个人进行决斗,无论胜负,事情都平息过去。或者干脆凭借庞大的势力让小公会服软,对大公会用钱作为的赔偿。至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巴尔格斯和对方协商的结果了。
“真要打的话,你和弗隆伯恩应该都会要上。五对五的话,我和影蚀都不介意玩一玩。”
AZZA看了拉哈莉丝一眼,“你觉得呢?”
这个拥有结实胳膊的女人撇了撇嘴,“这种事应该少不了我的,就算我不去巴尔格斯也一定会让我出手。”
事情是由我而起的,所以如果演变成了一场决斗,我会是必须要上的那一个。
我倒是希望黑希斯能是我的对手,因为有些事情我需要负责,他也一样。
“想什么呢?别沉着脸啊。”
Fey用肩膀碰了碰我,然后似乎觉得这个动作在其他人面前会显得过于亲密,又往后撤了一点,“能不能打起来还不一定呢。Dreams也不全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他们是那样尖刻卑鄙的公会,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甚至都不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总是想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这是个毛病,不过我认为早早做好心理準备也没坏处。
大家对Dreams的兴趣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转到了啤酒和别的话题上面。
“这次我和贪狼听到了一点儿特殊的情报……AZZA,知道魔界的事情么?”
夏希问道。
AZZA的眉毛明显的抬了一下,“魔界?你从谁的嘴里听的?”
“Dreams的两个高级战士。魔界是什么地方?新开发的地图?”
夏希问。
AZZA摇了摇头,“不,一直都有,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怎么进去而已。”
“你进去过?”
橙子问。
“去过一次。”
AZZA喝着瓶子里的啤酒,“很早以前了,因为是一个人所有没有在那里呆很久。不过我能说,那里面最低级的魔物都是五级以上。”
“Dreams似乎在想办法将大批的战士送过去。”
夏希说。
“应该很难,当初我去的时候只是开一个单人的传送门就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工夫。”
我们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只是会觉得别人的事情不应该去追根问底而已。
“怎么样,夏希,跟这个家伙出去疯了一圈,有什么感觉?”
橙子笑着问旁边的女孩。
“什么叫疯了一圈……说话真难听……”
女孩抬眼看了我一眼,皱着鼻子对橙子说,“这个家伙只会惹人生气!”
橙子哈哈笑:“有没有迸发出什么感情上的火花?”
我看了一眼Fey,她小口小口抿着酒,故意做出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作弄她一下。
“感情上的火花倒是没有,”
我笑着接口道,“只不过睡在她床上了而已。”
“哦哦哦!大新闻哦!”
橙子叫道。
Fey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在桌子下面偷偷用手来掐我。
“他胡说八道!”
夏希急得满脸通红,“我我我……”
我用手拦住Fey凉凉的细长手指,然后若无其事的暖在了手心里。Fey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只好任凭我捉住她的手。
“我可没胡说,不过当然是在她登出游戏的时候睡的。当时旅馆被魔兽潮给掀掉了一半,所以系统保护没了,我偷偷进去的。”
我把隐藏的没有说出来的那一半内容扔了出来。
Fey没有忍住嘴角的笑意,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气氛很热闹,大家一瓶一瓶的喝下去,越来越括噪。夏希也偷偷向服务员点了啤酒,替换了她之前喝的果汁。
“喂!高中生可不能喝酒……”
拉哈莉丝对夏希说,她看夏希的眼神像一个大姐。
“哎,拉哈莉丝,你就别管她了。”
AZZA摆了摆手,“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你忍心看她一个人看着我们喝酒?”
拉哈莉丝无奈的摇了摇头,夏希捧着酒瓶子看着AZZA嘻嘻笑,AZZA对她戏谑的眨了眨左眼。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公会了。这些人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家庭而不是单纯的伙伴。拉哈莉丝对夏希的关怀,AZZA的求情,让我想起了外面世界的事情。
小的时候,因为想偷尝老爸的酒,被老妈一顿好骂。老爸却在一边儿说好话,还主动让我尝了一口。这些家伙的互动让我回忆起了这些往事,只是略显温暖而遥远。
我和Fey在桌子下面牵着手,她靠在身后的墻上,另一只手轻轻啜着酒瓶的瓶颈,轻轻摇晃,偶尔喝上一小口。女孩面色微红,眼睛水亮水亮的,妩媚极了。
“贪狼,我觉得你和夏希很般配啊,你们可以出去约个会什么的。”
橙子有点儿喝多了,说话也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喝着酒,淡淡的问他。
Fey扭过头来看我,抿着嘴笑。
“你看你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 ”他的话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如果和她约会你们绝对会说我是恋童癖。”
我说道。
“你说什么!”
夏希瞪着我,“你个老男人!”
我如果在这种场合和她斗嘴那可就太丢人了,所以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
“Fey!你也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吧?”
橙子不依不饶,开始寻求其他的援兵。
“的确很般配呢。”
Fey笑着说,她用充满深意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能品出里面酸酸的感觉。
“你看你看,Fey都这么说了!”
橙子因为得到了支持而吵闹起来。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Fey一眼,然后用手放到了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面。女孩身子一颤,用手按住我的手,脸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们看看他的脸啊!完全就是吃了苍蝇一样嘛!”
夏希满脸酒红,拍着桌子指着我,“你说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这丫头酒品真差,应该才喝了不到两瓶而已……
“夏希,他可不是个好男人。”
拉哈莉丝摸着夏希的背笑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夏希迷离着眼睛看拉哈莉丝。
“这家伙喜欢骗人,你看他的眼,那是说谎的眼睛,我可看的出来。”
拉哈莉丝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喂喂,我还坐在这儿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不要紧么?”
我无奈的说。
“我说的对不对呢?你有没有隐瞒什么啊?”
拉哈莉丝眼中带着坏笑。
我张了张嘴,强行忍住没去看Fey,如果我这样做的话那可就什么都暴露了。
“拉哈莉丝,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男人一样。”
弗隆伯恩突然发话了,“如果你了解男人的话起码也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男人没有不撒谎的,所以有什么隐瞒也很正常。”
夏希,Fey和拉哈莉丝连连点头。
“弗隆伯恩,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拆台,还把我们一同拉下了水……”
橙子无奈的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这种可和你们这些家伙不一样,是绝对不会随便说谎的哦。”
AZZA笑道。
“死基佬……”
橙子咬牙切齿道,AZZA则是哈哈大笑。
“不管了!贪狼!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和你约会!”
夏希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喊道。
我瞠目结舌,脑子飞快的搜索着该用什么方式来回应她。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软绵绵的醉倒在了桌子上。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都说了不该让她喝酒的!”
拉哈莉丝皱着眉头将小夏希拉到自己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呼呼去睡。
“这下不用顾忌未成年人了,我们可以聊一些成人话题不是么?”
橙子坏笑道。
“不过刚才那还真是爆发性的发言……”
弗隆伯恩看着我说,“你準备怎么办?”
“对啊,你準备怎么办呢?”
Fey也笑弯了眼睛,直盯着我。
“等她醒过来,什么都应该忘了,所以不用担心,她这个样子肯定记不住自己说过什么。”
我强作淡定道。
看着我淡定的样子,其他人都觉得无趣,于是便不再将中心放在我身上了。
他们几个开始自顾自的聊起了一些色情的话题,而Fey则用手托着脸看向了我。
“她可是在说真的呢。”
女孩用朦胧的眼睛看着我,“夏希很可爱吧?”
我点了点头,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还是你更可爱一点儿。”
我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手非常不老实的向Fey的大腿根摸去。女孩往后象征性的猛缩了一下,然后赶忙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出在听其他人说话的神情,并用手捏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前进。
可是她的手劲儿很小,我成功的侵入到了她的内裤之中,女孩神圣的蜜源已经被我完全的掌握住了。我用中指在花瓣之间肆意的揉捏摩擦着,那水嫩的唇瓣就好像娇弱的玫瑰花蕊一般软腻的不行。Fey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上半身僵僵的,指尖用力扣着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
女孩手指微微颤抖着,用细不可闻的嘤咛声嗔怪我轻薄的举动。
“想看你可爱的样子而已……”
“别……别在这种地方……啊……”
Fey的脸红的像要滴出水来,不过因为在酒红的遮掩下没人看得出来。
我没有饶过女孩。她的下面已经湿掉了,唇瓣之间滑腻的不成样子,让我的动作更加流畅。Fey咬着嘴唇,扭动着腰肢试图进行反抗,但是这些动作反而让她的快感更加鲜明了。
沾着女孩的爱液,我轻轻揉了一下她最敏感的那个凸起。Fey的身体猛地一抽,差点儿叫出声来。手指因为这个举动而探动了一下,直接插进了女孩紧密的小穴里面。
Fey脖子猛地向上一扬,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在大家看向她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来做掩饰,好聪明的家伙……
在大家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我试到女孩的小穴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差点儿将我的手指直接给挤出来。我奋力向里面探去,这才没有被她给挤出去。
“拿……拿出去呀……”
Fey低着头,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用颤抖的哀怨声音对我说。
她的腿在桌面下面不停地摆动。本来因为她紧夹双腿的缘故,我进去的并不深。然而女孩现在这一动,又给了我可乘之机。她的扭动让破绽一次又一次出现,而我的中指则随着她的动作越进越深。
当指尖终于点在了女孩的花心上的时候,Fey一把抓住了酒瓶,用力的捏着,另一只手则装作抚弄头发的样子来遮盖自己几乎要崩溃的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和惊恐感最终扭曲成了巨大的快感,女孩的下身源源不断的留出了淫靡的汁液,她微微张着嘴,失神的喘着气。
我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开始细细的研磨她的花心。女孩整个身体开始发抖,捏着酒瓶的手指指节都开始发白,鼻子里忍不住发出了非常可爱而诱人的呻吟声。
由于酒馆非常嘈杂,所以别人并没有听见。
手指开始慢慢抽出来,然后重新抵进去。来回了仅仅几次,Fey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连白皙的脖子上都映衬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快……拿出去……我……已经……”
她带着哭腔小声呢喃道。
只是挑逗一下的还没有大碍,但是如果我真的把她在这个地方弄出高潮被别人发现的话,她肯定会受伤的。所以我缓缓地把手拔了出来,随着指节和花径里面层层的嫩肉刮在一起,Fey差一点就丢了。
当我湿淋淋的手指终于离开她体内的时候,Fey长长的哈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我……去下……洗漱间……”
女孩拢着裙子站起来对大家说,然后跑掉了。
她的座位上留下了一小片盈盈的水光,我不动声色的将它们擦掉,也站起了身,装作上厕所的样子离开了座位。
跟在Fey的后面,Fey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一下子拉进了洗漱间,反手锁上了门。
她呼吸的声音都打着颤,我的下面也早就硬的像铁一样了。我把女孩压在墻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的和她吻在一起。Fey的舌头疯狂的和我纠缠着,整个身子像着了火一样。
已经完全不需要前戏了,我拉起女孩的一条长腿,直接就挺到了她里面。Fey发出像要哭泣一样的可爱声音,用力挺起腰将自己和我连接在一起。
我捧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眼睛,极尽疯狂的撞击着她的身体。
“啊啊……你这个……坏人……呜呜啊啊……怎么能在……呃啊……在外面那么对我……你……啊啊!”
女孩闭着眼睛在狂乱的沖击中呢喃着。
“因为很想你……而且是对……你胡乱说话的小小惩罚……”
我咬着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顶到她最里面。
“……我啊……以后不说……哦哦……不说那些话了……”
Fey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脖子,那种温柔的难以形容的触感不断侵蚀着我的意志,“可是……你也不可以喜欢……夏希……啊啊!”
“有你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要来了……呃啊……啊!要到了……不行了……”
洗漱间的偷情给我们两个人都带来了强烈的刺激感,仅仅几分钟的时候我们就都把持不住了。
女孩的体内传来了强大的吸吮力量,我疯狂的连续杵动了十数下,然后抵在深处那团暖肉上面全力喷发了出来。Fey紧紧地抱着我,几乎要挤碎自己柔软的胸膛。
我们抱在一起大口喘息着,淫靡味道十足的液体混杂在一起,顺着Fey的花瓣一直流到她的腿上。
“感觉怎么样?”
这次的时间因为环境的刺激而有点儿短暂,所以我有点儿不自信。
Fey温柔的笑着,用舌头舔我的嘴唇,“很舒服……好喜欢你……”
我轻柔的帮女孩擦干凈身体,然后又给了她一个长吻。
出去以后橙子开始嘲笑我尿了太长时间,我笑着,然后继续和他们喝着。
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都喝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都头痛的要命。
*** *** *** ***
第二天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夏希会不会跑出来给我闯出什么麻烦,不过在看到她以后她很正常的向我打了招呼。看来这家伙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和橙子瘫软在厨房的沙发上,用滚烫的茶杯敷在头上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的时候,Fey走过来和我们道了早安,看起来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看来在宿醉这个问题上,女性比男性要有优势的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聊天,偶尔相互切磋一下剑技,听AZZA和我们分享一些作战经验,喝酒,然后在天黑的时候和Fey整晚腻在一起,这种日子就好像做梦一样。
终于到了预定的日子,公会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到齐了。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开会,可是巴尔格斯却迟迟的没有露面。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Mono站在不远的地方,我向她靠了过去。
“艾伦还好么?”
我礼貌性的向她询问起来她的儿子。
Mono笑着看向我,“小家伙很好,最近喜欢上了画画。”
“也许以后会成为达芬奇。”
“现在看来还是更像毕加索一点。”
我们两个相视而笑。
“巴尔格斯呢?他不在房间里,难道现在还没上线?”
我问Mono。
“不知道,他这两天一直在线上,我都找不到他。我在他的游戏仓上贴了便条,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没出来。”
Mono摇了摇头。
“希望一切能顺利……”
我正说着,突然一个人从门口撞开公会大厅的大门,是橙子。他满脸是汗,面目狰狞。
“都他妈拿上家伙!出事儿了!”
他沖我们狂吼道。
所有人都愣了,两秒钟之后大家都沖向了自己的房间。
我跑到屋子里,套上铠甲,然后一把抄起了剑。在出门的时候,正好Fey也整理好了装束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
她和我并肩快步向外面走去,皱着眉头问。
我摇了摇头。无论发生什么,我只希望巴尔格斯不会出事。
整个Rayout的人全副武装,跟着橙子跑出了公会。
佣兵所前面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站了一大堆人,Dreams的人。我的心开始下沉,他们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事情应该不会和平解决的吧……
我们两个公会就这样剑拔弩张的在广场上对峙了起来。巴尔格斯不在,我们都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两倍,大体看一眼,里面着实有不少穿着高级装备的家伙,等级应该不低。
AZZA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其他几个干部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AZZA将手放在剑柄上,然后向对面走过去。Dreams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也走出了三个领头的家伙,其中一个就是黑希斯……
“Dreams出动这么多人,不会是来龙宫城买打折的牛奶的吧?”
AZZA脸色如常,对对面的家伙说。
“AZZA是吧?大名鼎鼎的' 天狩' ,在这种时候还想演戏么?”
Dreams为首的家伙郎朗说道。
“你是谁?”
AZZA皱起了眉头。
“Dreams突击总队队长。”
Dreams突击总队队长,那是和Dreams公会的副会长同级别的家伙。卡拉诺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一级的战士,专门负责正面突击战部队的首领。似乎事情已经在我们不甚明了的情况下演化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你们来到底做什么的?”
AZZA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杀掉你们。”
卡拉诺顿轻描淡写的说了四个字。
AZZA狂笑起来,“你可以试试!”
“卡拉诺顿!你们Dreams做事情就这么肆无忌惮么?想灭掉谁就灭掉谁,还真是很会仗势欺人啊。”
布丁大声喊道。
“干死这些狗杂种!我们会怕他们!”
我旁边的公会成员狂吼起来,所有人都拔出了武器。武器和剑鞘摩擦的狂乱金属声刺得人神经发麻,有些人开始提升能量,大地开始微微震动。
“都别动!”
副会长娜菲赛雅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大家。她非常清醒的看到,对面的敌人不仅实力强大人数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实在太训练有素了,在这种情况下连一个动的都没有。
那不是普通的公会成员,那些家伙是专门来进行公会战争的部队,甚至可以说是军队……如果就这样胡乱沖上去开打,被灭的绝对只会是我们。没有任何战术,没有组织,我们这些佣兵们面对他们那种家伙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一个人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总有用尽的时候,况且我们在个人能力上也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又是。
“打仗就要死人,死人是迫不得已才要选择的结果。我们的会长现在不在,我来代理会长。如果我们两个公会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希望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打也不迟。”
娜菲赛雅一直以来都是以柔弱女性的印象出现的,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会这么冷静说出这么有统治力的话语。
卡拉诺顿看了看她,“早就说了,你们不用演戏了。我们公会就是再讲道理也不可能任凭你们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黑希斯!你出来!”
弗隆伯恩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我们那次的战斗只不过是私人恩怨,如果要报仇,要决斗,怎么都好,你来找我,我奉陪!拉上整个公会来垫背,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尊严?”
黑希斯被点名之后咧开嘴笑了:“弗隆伯恩,你们很清楚我们来不是为了那件事。就凭你们几个,没有梅尔菲斯,我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你们在幻兽森里的决斗很公平,我们Dreams如果因为那种事情护短,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可是你们似乎危机感太强了一点,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们你们私下里为了保证公会的安危对我们开始準备战争的话,我们现在也不用这个样子。”
“是谁胡说八道!我们为什么要对你们开战?不到五十人的公会对千人以上的公会开战,你们有脑子吧?”
布丁忍不住吼道。
“但是如果要联合TWP和思灭者呢?”
卡拉诺顿瞇着眼说。
“无稽之谈!我们本来和他们也么什么交情!”
卡拉诺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这样。Dreams当然是护短的公会,事实上很少有公会不护短。但是冠冕堂皇的话却是必须要说的,不然道义上站不住脚。只要看看黑希斯所做的事就清楚了,他们当时準备以那么多人围攻梅尔菲斯一个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珍惜自己战士尊严的家伙。
像他那种人,只要可以解恨,什么卑鄙手段都能用的出来。
“就算是大象,一直有老鼠在身后捣乱也会不高兴的。所以,也别演戏了,老老实实受死吧!”
卡拉诺顿说着就将手抬了起来。
我们全都绷紧了神经,举起了手里的武器準备拼死一战。
“等等!”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巴尔格斯回来了。
“会长!”
“老大你没事儿吧!”
主心骨出现了,所有人的心都放松了一点,至少能够做出决断的人已经回来了,无论是以死相搏还是和平解决。
“巴尔格斯,还以为你贪生怕死自己跑掉了呢。”
卡拉诺顿看着他笑道。
“死倒是不怕,只是不想白白牺牲我们公会成员的性命而已。”
巴尔格斯走到了他面前,而AZZA他们在巴尔格斯的示意下退到了其他会员那里。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卡拉诺顿盯着他的眼睛。
“也许我说了不算,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们为什么认定我们会对你们发动战争。”
巴尔格斯冷冷的问。
“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人跑到我们这里告诉我们的。很抱歉你们里面出了背叛者,但是那至少让我们有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卡拉诺顿仰着头说。
他说的完全不合理,首先我们根本就没有作出任何要对Dreams发动攻击的决定,就是要出卖公会也不应该用虚假的情报来作为筹码。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事……我向其他人扫了一眼,我发现大家也在相互打量着。
“别想用这种方法来动摇我们,Rayout不是这么容易动摇的公会!”
布丁大吼道,她说的没错,大家看着身边伙伴的眼神并没有疑虑,这令我很欣慰。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巴尔格斯终于说话了,“我之所以来的这么晚,就是为了得到证据。好在最后赶上了,没有造成难以逆转的结果。”
“什么证据?”
卡拉诺顿问。
“这就放给你们听。”
巴尔格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记录法阵放出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很沙哑混乱,但是仍然能勉强听到里面人在说什么。
“……不要……其实是……给你们带来……情报的……”
“……Rayout要对Dreams……发动战争……”
“……换……我的命……”
“……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背叛过……”
这段录音的意思非常明白,这个人为了换自己的命,告诉Dreams的人Rayout要对他们发动袭击的假情报。这没什么可以奇怪的地方。
可是我愣住了,因为那个声音……
“这他妈是谁的录音?”
“到底是谁?”
我身边的一些公会成员愤怒的叫喊着,而另外几个人却将视线挪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可为什么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声音!
慢慢的,整个公会的成员都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全身开始颤抖,然后快步沖到了巴尔格斯的身边。
“这不可能!这个录音你是从哪儿弄得!”
我大声问他,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承认了罪行一样。
巴尔格斯慢慢转过头来,用阴沉的眼神看着我,“你没有想到吧?我让你出任务的时候在你身上留下了可以记录声音的魔法印记,你背叛公会的言辞全都被记录下来了。”
“别开玩笑了!我都没和Dreams的人交谈过!”
我大叫道。
“那这个录音是怎么回事?”
巴尔格斯瞇着眼睛用充满杀气的表情看着我。
“贪狼,你不承认的话,我们发动的这场仗战争可就没有意义了。”
卡拉诺顿突然在我背后说。
“承认!承认什么!我他妈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吼着。
黑希斯向前走了一步,“可能在自己原来公会朋友的面前不好意思承认吧。为了免得我向你报仇,所以就把你们公会的计划告诉我们了不是么?”
他笑着,让我不寒而栗。
“不过,卡拉诺顿,你们弄错了。”
巴尔格斯扭头不再看我,而是看向对面的人,“我们倒是从来没有这个对你们进行袭击计划,我已经和你们的会长沟通过了,针对幻兽森里林里面的事情我已经替我们成员道过了歉,你们会长决定不再追究。你可以回去重新确认一下信息,看看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这个小子在从中作梗?”
卡拉诺顿问。
“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巴尔格斯说道,“如果我说谎的话,你们再杀回来就是了。”
我僵在原地听他们说着,完全无法思考。
“那么这个挑拨的家伙怎么处理?”
卡拉诺顿看向了脸色苍白的我。
“我们当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而且他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巴尔格斯说。
卡拉诺顿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解除了战斗状态向后退去,饶有兴致的开始看戏。与此同时,我看到了黑希斯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我一下子明白了一点儿什么,但是大脑却不受控制,根本没办法进入思考状态。
“贪狼,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优秀的战士……”
巴尔格斯扭头看向我,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他的话将我从苦苦思索中拉了回来,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然后看到我所有的同伴都在用可以将我剁碎的眼光扫着我。
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被陷害了!我根本就没说过那些话!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是却张不开嘴。
等等,那个录音……那些话,我的确说过……而且就是对巴尔格斯说的!他……是将我以前对他说过的话切割出来,一个字一个字重新补上的!
为了怕别人听出破绽,所以用这种混乱的音质来做掩饰!
想拿这种低级的方法来陷害我?我不能就这样让他如愿……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贪狼!我他妈看错你了!为了活命,你就背叛我们!”
橙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本能的想解释,但是却意识到就算我反驳,那些话仍然非常无力。我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点来将这些对我不利的证据一举推翻,可是我还没捋顺出整个事情的脉络到底是……
所以我只能站在人群中央沉默的看他们。拉哈莉丝,橙子,Mono,弗隆伯恩,AZZA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失望和痛苦,我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挤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我背叛挽歌所必须要承担的惩罚么?我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是立刻就将它丢掉了。因为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洗清自己,很多东西还……
“杀了他!”
“会长!下令吧!杀了他!”
人们的呼喝声在我耳边回蕩着,几乎将我的耳膜撕碎。
然后我听到了Fey的声音。
“巴尔格斯!别杀他!贪狼这么做一定……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录音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可……可是……这……”
我的心脏一阵搅痛。Fey……甚至连你……都认为我会背叛么?
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
我抬眼看向她,女孩站在人群中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解释什么。
可是我该解释什么?给你一个我为什么背叛你们的理由?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情……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觉得我是背叛者……
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任何事情。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慢慢抬起脸,心痛的几乎完全麻木掉了。
“没错。只要能活下去,没什么是不可以背叛的。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公会罢了……”
我缓缓说。
“你说什么!”
橙子狂怒的想要沖过来,却被夏希拉住了,“当初邀请你入会真他妈是我瞎了眼!”
“你说对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如死灰。活着太累了,重新失去一切,我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再挺过去了。如果死神要让我在这里被终结掉,那就这么做吧……
“贪狼,你为什么非要背叛我们!”
Fey满脸是泪。
我笑起来,扭出了一个极尽恶毒的微笑。如果不这样的话,看着她哭泣我也会忍不住的。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贪狼,这是你自作自受。老老实实接受审判……”
巴尔格斯在我旁边说。
“哈哈哈哈!审判?就凭你!来啊!哈哈哈!”
我大笑道。
“凭我。”
AZZA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巴尔格斯,我来,你们都别插手。”
巴尔格斯点了点头,AZZA走到了我面前站定。我用力喘着粗气,瞪着面前的这个我的死刑执行者。
“没想到和你交手会是这种情况……”
AZZA看着我说,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别他妈废话了!”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背叛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这一战,我们两个就好好享受一次吧。”
AZZA从腰间拔出了一根三十多公分长的东西握在了手里,却没有拔剑,“有什么遗言么?”
我看了Fey一眼,她被弗隆伯恩抱在怀里哭泣着。在看到这个情景的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念头……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可是……可是……
“你觉得死的一定会是我么?”
我从牙缝中对AZZA挤出了几个字。
“很浓的战意……非常不错……”
AZZA说,全身散发出了惊人的杀气。
他举起手里的东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仰视着我的人,是为我所坚守之人。俯视我的人,是为我所狩猎之人。夕阳!巨浪!永夜!狂风!一切臣服我的力量,成为吾弓吾箭!天空凄鸣之时,你们与我同在!”
AZZA高声诵咒,然后整个广场被剧烈的能量波动震得微微发抖。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手里的东西上射了出来,能量闪电狂躁的开始肆虐,地面被撕出了无数裂缝。一大股能量从他身上跳了出来,然后被那东西吸收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另一道闪光。
闪光过后,我们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金黄色的长弓。
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呼吸都快要停息了,可是全身兴奋的开始发抖。我把手里的剑用力插在地上,然后将左手和右手交叉起来。
不死之戒和无亡之戒被对在了一起。
“不安的灵魂,绝望的执念,煎熬的欲望,王者的遗愿,我从这里向你们所在的深渊呼唤!我的灵魂是你们的酬劳,我的身躯是你们的巢穴!如若你们能听到我的召唤,便将你们的力量给我!服从我的支配,亡者不生,逝者不死!”
我用尽全力吼出了我所能使用的最高级咒语,以我为中心方圆十数米的地面猛然间被无数骨刺所撕裂。这些狰狞的骨刺尖啸着刺向我的身体,广场上响起了令人难以承受的凄鸣之声,仿佛不计其数的鬼魂在一同嘶叫。
当这令人心悸的声音到达顶点的时候,所有的骨刺一起爆了开来。我的身上多了一件层层叠叠的狰狞白骨铠甲,而我身周则有几十道灰影开始不断盘旋着。
这些灰影是不死之戒召唤出来的葬鬼,如果要防御AZZA的弓箭袭击,它们可以帮得上大忙。
AZZA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兴奋。
“太棒了……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AZZA用充满了杀意的笑容看着我。
“对付你如果不用全力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抬起了手里的骨刀,身上的白骨铠甲发出了咯啦咯啦的恐怖声响。
“最后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背叛公会。”
AZZA不再笑了。
“哈哈哈哈!你觉得呢!”
我用力甩动了一下手里的巨大骨刀,骨刀上附着的能量发出一声嘶叫猛地在地上割裂出了一道痕迹,然后我爆出能量向AZZA扑了过去。
AZZA在我从原地窜过来的时候拔出了腰间的剑,然后也迎了上来。那把黄金长弓像固定住了一样浮在他身体的侧面,无论他怎么移动都保持在相对静止的那个位置上。
我和他短兵相接,武器兇狠的对砍在一起,火星和骨屑四散飞溅。我们都在试探对方,所以并没有用全力。我不知道AZZA的近身战技巧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如果放任他拉开距离拿弓射我的话我就太被动了。
身上的铠甲虽然厚但却十分轻巧,所以我的防御力被大幅加强的同时速度并没有下降多少。事实上如果仅仅是召唤葬鬼的话我不需要念那个咒语,那个咒语的真正目的还是召唤这件防具。这套东西名为赎魂装甲,还有很多别的用处。原本以为我的等级太低,根本用不了这招。但是既然系统判定我已经六级了,所以我是赌上性命来进行尝试的,没想到真的召唤成功了。
只是因为是第一次用这招,所以我必须熟悉一下。
这也是我仍然浪费着能量来和AZZA进行试探攻击的原因。他的能量强度比我高很多,所以如果这样消耗下去的话我肯定会先用尽能量。必须尽快熟悉这套铠甲的运作,否则我肯定要输。
手里的骨刀体积不小,所以我在变招的过程中可以很轻松的挡掉AZZA的剑。因此在试探的过程中我的攻击占了上风,大多数时候AZZA只是在防守。
在其他人看来我似乎压制住了AZZA,但只有我清楚,AZZA只是在观察我。而我的攻击对他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我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话我的体力和能量都会大幅度下降。我将一大股能量聚集在骨刀上向他劈了过去,希望他能全力防守,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了。
可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当我的武器扫过去的时候,AZZA生生接了这一招,然后身体被能量炸的倒飞了出去。这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立刻明白这并不是我的攻击奏效了,而是他利用我能量爆炸的沖力在和我拉开距离!
他意识到在近身战里没办法占到我的便宜,所以已经选择了进行战术迂回。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失了他的蹤迹的话,那我就不用打了。
所以我全力加速向他飞出去的追了过去,强大的加速度顶的我眼前发黑。
AZZA在广场周围的房顶上乱窜,我追过去,尽量不让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AZZA在加速,为了不让他趁这个机会用弓射我,我指挥葬鬼沖过去来攻击他的手。以期望趁这个机会能重新将战局拉回近身战。
可是当我进一步加速的时候,AZZA突然开始速度剧减。仅仅半秒中,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就不见了。他转过身,手中的黄金长弓几乎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前,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
已经完全没有机会躲闪了,我把骨刀横在胸前,期望赎魂装甲的防御力和我的能量护罩能够吃下这一击。
我刚刚作出防御动作,AZZA的箭就几乎零距离的发射了出来。身上的能量罩在一瞬间就被撕碎了,接着是手中的骨刀。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胸口,我倒着飞了出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绝对不能失去神智……我抱着这个念头狠狠的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剧痛之下我勉强没有在巨大的沖击力之下昏厥过去。
在空中翻了个身,调整了平衡,我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倒着滑行出去了好几米。
低头看去,赎魂装甲的胸口被炸了个粉碎,但是却没有受到致命伤,真的非常值得庆幸。
AZZA向我飞了过来,他落在我面前看着我。
“你是第三个在零距离吃了我一记破坏之箭之后还能站起来的。”
他缓缓说。
我哼了一声,然后张开右手。地面裂开,我抓住重新召唤出来的骨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胸口的破碎的地方也在慢慢愈合,赎魂装甲本身有独立的能量上限,破坏的部分和召唤新的骨刀都会消耗它自己的能量,我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如果不修补的话下一次我的胸口就会被炸碎掉。
“作为奖励,我要用全力了。”
AZZA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武器。
AZZA飞快的做了几个单手的手印,然后他的右侧肩膀就凝聚出了一大股能量束。这些能量束就仿佛飘带和翅膀一样在他身后慢慢浮动着,他一举弓,一支能量束就窜向了他的武器。
我不能让他再跑掉了,如果再让他发挥出距离的优势不知道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喝一声,我将骨刀插到了地里。地面猛地向上爆出了整整一圈骨爪,形成一个足以困住我和他两个人的骨牢。召唤这个骨牢耗费了赎魂装甲将近一半的能量,但是只要能将战场固定在这个范围内,我就有胜算!
AZZA一时间没有来得及破坏骨牢,我已经扑了过来,他不得不开始松开黄金弓,用剑开始接我的攻击。
聚集饱了能量,我倾尽全力砍向他。AZZA没办法故伎重演借力飞开了,他做了厚厚的防护罩,然后压低身体準备迎接。
“死吧!”
我狂吼着,一刀劈在他的剑上。
随着我的怒吼,脊椎发出了一阵剧痛。紧接着,八支骨翼从赎魂装甲的背后狰狞的伸展了开来,尖啸着刺向了AZZA毫无防备的后背。
赢了,我想道。
可是令我目瞪口呆的是,AZZA身后的能量束突然暴起。骨翼和能量束相互纠缠了一阵,然后被绞成了碎片。
AZZA大吼一声,从身上爆出了只有顶级战士才能拥有的强大能量风暴。
我被炸的向后直退,然后看着AZZA操起黄金弓,对着身后的骨牢连续出了三箭。
我想阻止他,但是那股能量风暴实在太强大了,等我沖过去的已经太迟了。
骨牢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AZZA从那个口子飞了出去。我追在他后面连续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AZZA来不及完全摆出防御的架势,被我连续在能量罩上砍了好几次。
最后一次的时候我砍破了他的护罩,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心中一紧。
我真的不想杀他……AZZA……原本以为死的会是我……我只是在拼命挣扎而已……而且……
正在我失神的看着面前飞溅的鲜血的时候,一道能量的光芒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AZZA的黄金长弓上已经压好了一枚高压缩的细长能量箭。看来那个伤口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我想的太多了。
我猛地向后面窜去,那枚能量箭紧紧追着我不放。我横起左手臂去挡,手臂被瞬间穿透,但是能量箭却被改变了方向从我的胸口擦了过去。
手臂一阵剧痛,我咬着牙重新集中注意力去找AZZA。可是等我找到的时候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AZZA胸口的铠甲被他的血染红了一大片,他浮在我的斜上方,弓上已经对準了我,弓上是三枚破坏之箭。我刚一抬头,攻击就已经来了。
我蜷起身体来防御,然后赎魂装甲的全部能量在身前做了一张骨盾。紧接着,那三枚破坏之箭就落到了身上。
我被炸得直接沖向了地面,骨盾在瞬间被击成了碎片,巨大的震蕩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这和从一百层的高楼上掉下来是一个效果。而我的落点已定,如果让AZZA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攻击我就死定了。
“葬鬼!”
我大吼一声,所有的葬鬼都在同一时间扑向了AZZA。
尽全力用能量做了缓沖,但是在身体接触地面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清楚地声音。
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我足足在地上躺了五秒钟才能够重新呼吸。
而这五秒钟的时间,已经在AZZA的剑下耗尽了我召唤的所有葬鬼。
我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赎魂装甲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勉强能够挡住的地方只有全身的百分之四十。装甲的能量全部耗尽,重新修复暂时已经不可能了。
AZZA浑身是血,站在我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
“胜负已分,不用打了。”
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我看到他对準我的弓在微微发抖,弓上的能量在嗡嗡作响,看来他的能量也不多了。
我笑了笑,然后挤出一点点能量从地面又抓出一支骨矛。
“贪狼!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给我个理由,我不杀你!”
AZZA看到我的动作以后吼道。
“胜负还没分!”
我仰天大叫一声,然后最后的能量做了一个能量加速向AZZA沖了过去。
AZZA一箭穿透了我的大腿,我从空失去平衡撞到了地上,身上的能量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一定要死么!”
我听到AZZA叫道。
我用残存的力气支起身体,跪坐在地上,将骨矛扔向了AZZA。
“愿逝者安息。”
AZZA轻轻呢喃了一句,对我射出了最后一片狂乱的箭雨。
箭雨击碎了我的那枚骨矛,然后穿透了我的胸口,胳膊,腹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视觉开始模糊。我试着在人群中寻找Fey,但是在最后倒下去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她。
我看着天空,头上流下来的血将原本是深蓝的颜色染成一片血红。嘴里全是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一切都结束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