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峰继续说道:“齐王曾在杨烨手下担任过军职,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问鼎龙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们若冒然支持其他皇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且不论失败的结果如何,就算成功,也会得罪了杨烨。”
崔煊毅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裴家捧齐王上位,从而成为从龙功臣,藉此压制我们崔家一头吗?”
崔远志道:“不如我们也支持齐王,不让裴家独美。”
崔永峰摇头道:“不可,得带裴家的支持后,齐王已蓄成大势,我们若对齐王表示支持只会有见风使舵,墻头草之嫌,即便日后齐王登上大典,我们崔家也会在无形中矮了裴家一头。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就是招来皇上的猜忌,我们两大家族原先都从来不涉及皇储之争,如今却都同时支持一个皇子,皇上会怎么想?皇上会以为我们要造反啊!”
听到这话,堂内的崔家子弟不由脸色大变,个个都低头不语。
崔永峰扫了这些子孙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不像周围的人那般惊恐或者无奈,反倒是一派从容和镇静,于是问道:“蝶儿,你怎么看这事情?”
崔蝶道:“爷爷,蝶儿以为,我们崔家依旧保持观望态度,不做任何表态。”
崔永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说那般,无论我们是支持其他皇子还是支持齐王都是进退两难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继续遵照祖训。裴家先违背其祖训,必定已经做好了一切后手和準备,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在对方算计之下,那干脆什么都不做。”
崔远志道:“小蝶,你这想法,二叔也想过,既然裴家已经做好应付一切的準备,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听侄女再说几句。裴家为了打垮我们,不惜违背祖训,参与皇储争夺。恐怕裴国栋那个老狐貍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了,正所谓有心算无心,裴家十几年的时间準备,一切的步骤都已经完善了,我们若此刻匆忙入局,只会处处受制于人,被对方算计得毫无翻身的机会。倒不如静观其变,寻找裴家的缺陷一举破之。”
崔远志皱眉道:“既然裴家已经布局完善,要想寻求破绽谈何容易,只怕我们还没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齐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
崔蝶道:“二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裴家的最大破绽就在于他们最大优势。”
这一句话就连崔永峰也来了精神,出言问道:“蝶丫头,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爷爷,正所谓入局容易出局难,裴家虽然算计好了一切,但他们却已经陷入皇储争夺的这个漩涡之中,齐王虽是优秀,但其他皇子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齐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因为齐王太过强势,必定会成为其余皇子的针对目标,据我所知,除了齐王外,还有宋王、晋王、泰王这三位皇子有能力争夺皇储,所以这三位皇子都是裴国栋的敌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机吹一把风,或者暗中对裴家下个绊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听后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说得有理,裴国栋自以为操控了棋局,其实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只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罢不能。如此看来裴家的处境比我们更危险,单是三大皇子都足够他头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头,那你说说我们崔家一下不该如何做?难道真的一动也不动?”
崔蝶道:“爷爷,蝶儿说的不动是指我们崔家不正面参与太子争夺,但暗地里还是得做些事情。以我估计,三位皇子必定会结成同盟,齐心对抗强势的齐王,我们崔家则在背后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质上的援助。而且不能明确表态,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观虎斗,仍由让宋、晋、泰三位皇子对付裴家,我们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抽身而退。”
崔永峰点头道:“很好,此计甚妙,即使齐王登基后将崔家挤出朝堂,依照我们崔家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做得太过分,大不了退回辽东,他日再做打算,不至于全盘皆输,被连根拔起。蝶丫头,还有其他计谋吗?”
崔蝶继续说道:“齐王曾在军中磨练多年,虽然磨砺出坚毅的性子,但却让他为人过于刚硬。我研究过齐王当年领军打仗的作风,发现此人每次作战大多奇兵突袭,出其不意击溃敌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却是他最大的破绽。”
崔煊毅道:“性子坚硬,行事高深莫测,擅用奇兵,这不正是齐王最可怕的地方,怎么就成了破绽?”
崔蝶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刚不可久也,就因为他太过刚强,把军队中的那一套带回朝堂,虽然然处事果决,但却不够圆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人。第二,谓盛极必衰,齐王自上战场以来,未逢一败。导致了他高傲自负的性格,若是一帆风顺还好,但如果遭逢变数,齐王难免不会自乱阵脚。第三,擅用奇兵,这就说明此人行事大胆果断,能準确地看清局势,但从另一反面来说,奇兵亦可以称为赌博,齐王其实就是一个赌徒,一个眼力高超,手法高明的赌徒。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可以叫他无从下手,但这毕竟是被动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齐王最大的优势,只要他优势尽失,他为为求翻盘,定会再出奇兵之招,但这‘奇兵’可不同于他以往的奇兵,这是一种搏命的赌博,要么天堂,要么地狱的赌博。”
崔煊毅低声问道:“小蝶,你说的搏命的赌博难道是指……兵谏,强行夺权?”
崔蝶点头道:“对,依照齐王的性子,当他优势尽失之时,造反是最为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
崔永峰道:“小蝶此计虽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却是环环相扣,合情合理,更将齐王的长处和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你倒说说如何瓦解齐王的优势。”
崔蝶道:“齐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与杨烨的关系以及在军方的地位,只要瓦解这个优势便能叫齐王万劫不复,裴家也得跟着一块死。我第二步计划就是让家族子弟进入杨烨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赏识,藉此分化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为我们崔添加一份力量。”
崔永峰点头道:“不错,说得好,不过要想得到杨烨赏识,不知我们家族有谁能当此重任?”
崔煊毅主动请缨道:“爷爷,不如让我试一试。”
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叹道:“煊毅,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身份不合适啊。你身为崔家的嫡长子,在这敏感时期冒然进入军队,难为会遭人猜忌。”
崔远志道:“那不如让其他子弟去试试。”
崔永峰摇头道:“铁壁关可不是普通的军营,想在那里站稳脚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还得有过人的武艺,你说年轻一辈中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爷爷倒不如让孙儿冒险一试。”
崔永峰哼道:“冒险?简直是胡闹,你是崔家嫡长子,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了!你父亲正在玉京与裴国栋那只狐貍周旋,你还得进京助你父亲一臂之力。”
“哎,本来蝶丫头是最好人选,可惜是女儿身。”
崔永峰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参军的人选我会仔细考虑的。”
家族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是自己的闺房,此刻夜色渐深,花园内已五人走动,偶尔会有巡夜的家兵走过。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远处听闻嚓嚓轻响,似有人在草地上飞快行驶,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瞒过崔府的众多护卫潜进崔家腹地,难道是对头派来刺探情报的高手?崔蝶施展身法跟了过去,果真前边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着,每当崔蝶逼近,他的速度便会提升,但只要一拉开距离,他便会减速,好像有心戏耍崔蝶一般。
崔蝶顿时生出一丝争雄之心,冰火二气相互撞击,从而产生正反之力,藉此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东躲西藏,专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对方在诱敌深入,但艺高人胆大,不惧对方诡计。
来到一处荒凉的庄园,对方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崔蝶抓住机会,大喝一声:“贼子休走!”
一击火云掌悍然派出,灼热掌风直逼对方背门。
对方回身挡格,轰地一声,火气逼人,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仔细一看,对方竟是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
“贼子,再接掌!”
崔蝶乘胜追击,隔空连出数计火云掌,掌风一浪接一浪,只见铁面人不再后退,扎马沉腰,挥掌相应,竟是同源之招。
火云掌对火云掌,霎时气劲相撞,热浪翻涌,两人方圆之地草木皆枯,沙石尽焚。
察觉对方招式有异,崔蝶腰身一拧,飞身扑来,双掌运化寒冰之气,两记玄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铁面人。
铁面人双掌翻飞,以火云掌应战,可是崔蝶这两记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开大合又刁鉆难测,再加上冰火之气相克,铁面人的火云掌已开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扫开铁面人防线,对準其小腿便是一记刀气,要将此人打残,再慢慢拷问。
谁知,玄冰刀气竟被阻隔,随即两记刀气扑面而来,崔蝶反应迅速,一个哈腰低头躲过,但刀气却带着刺骨寒意,有着十分熟悉的气息。
“玄冰刀?”
崔蝶大吃一惊,铁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这人还能将火云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时而灼热,时而寒冷,冰火二气既相容又相克,观其对冰火浑天决的使用,丝毫不在崔蝶自己之下。
崔蝶心中尽是惊讶和不解,但大敌当前,不容细想,豁出毕生修为,真气顿时贯经通脉,冰火二气沛然而发。
两人各展神通,互逞未能,眨眼间已过百招,铁面人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崔蝶胳膊上,冰火二气相互沖击,随即气流旋转,竟形成一个湍急的漩涡,这种招数崔蝶连想都没想过,瞬间便被扰乱下盘。
下盘不稳,重心尽失。
“糟糕!”
崔蝶暗叫不妙,只觉浑身一软,一个穴道已经被封住,丧失了大半真气。
铁面人占据上风,竟不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崔蝶。
“你是谁,为何懂得冰火浑天决?”
崔蝶问道,藉此转移对方注意力,争取时间以便沖开穴位。
只见对方缓缓掀开铁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笑道:“蝶姐姐,刚才得罪了!”
崔府内院的一座幽静的楼阁,崔蝶气鼓鼓地问道:“臭小子,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皮!”
龙辉陪笑道:“蝶姐姐,先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技痒,才找你过上两招的。”
崔蝶嗔道:“就因为技痒,你就装出歹人混进崔府,要是被人发现,我看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龙辉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让姐姐使出真功夫呢?好了,蝶姐姐,别生气了,生气太多会有皱纹的。”
是女人都怕老,崔蝶闻言只得放过这小子,问道:“奇怪,你怎么懂得我的冰火浑天决?”
龙辉笑呵呵地道:“这便是?武天书中‘无相之章’的功效。”
此事还要从当日龙辉与魏雪芯前往无涯书院做客说起……自从成渊之死后,隐藏在白弯镇暗处的儒门势力也纷纷露出台面,无涯书院乃成渊之的心血,为了保护这位死去大儒的最后遗物,儒门弟子皆进驻无涯书院。
此时的无涯书院不但是培养秀才学子的温床,更是儒门在白弯镇的据点。
天剑谷大小姐驾到,无涯书院哪敢怠慢,新任院主——莫沧桑亲自出门迎接,一番交谈后,莫沧桑肯定魏雪芯确实是天剑谷主之女,于是便请魏雪芯与龙辉二人在书院内盘桓几日,盛情款待之下,两人只好答应。
与魏雪芯不同,龙辉这几日却是如芒在背,自己身份极为敏感,不但是朝廷要犯,更是正道罪人,而且自己现在是乔装打扮,若是给人揭穿真面目,那他是千面郎君这一事实便再难解释,到时候唯有强行一战,如此一来不但自己陷入险境,还会连累魏雪芯。
除此之外,龙辉还要应付这帮吃醋的儒门弟子,饶他功力通神也觉得头如斗大。
原来驻扎在书院内的儒门弟子多是年轻少年,看到清丽脱俗的魏雪芯时,不由怦然心动,只想着如何向美人献殷勤,以博美人欢心。
但在知道名花有主后,个个都顿足大哭,再探知那个夺走美人的恶徒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更是悲愤欲绝,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龙辉麻烦。
思量再三,龙辉决定不辞而别,夜里趁着魏雪芯不注意施展土遁术离开无涯书院,远遁千里,一路上还故布迷阵,扰乱魏雪芯和天剑谷弟子的视线。
除此之外,龙辉还想出一个法门,便是还不断转化真气,让先天清气转化为后天浊气,如此一来便叫魏雪芯的剑心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法子简直匪夷所思,若有人练成先天清气,简直就把它当做宝贝,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让这股真气壮大,那还会有人想把先天之气便会后天浊气,而且后天到先天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先天之气一旦修成,便会永远留在体内,除非是死去或者被废功。
但?武天书通天彻地,转化阴阳五行,龙辉便藉此完成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由清转浊,再由浊化清,体内真气随心所欲地转化。
最为奇异的是,经过这一番的转化,体内真气竟变得无形无相,对“无相之章”
竟有了更深的认识。
“无相”,乃是?武天书其中一门精要,无相者,既无相,亦万相;既不变,亦万变。
无中生有,有亦可无,无相本相,仅在一念间。
也就说世间上并没有绝对的不存在,本来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在时间的积累和空间的变迁下,便会出现。
最为浅显的道理,就是原本没有的武功,在人的学习实践和经验积累下便会出现。
无相之章一旦领悟,施展者便可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武功招式、真气特性,其模仿的程度则与施展者根基和感悟有关。
练成无相之章后,龙辉便赶赴辽东一方面想找崔蝶试验一下这一章的功效,看看能模仿冰火浑天决到那个程度,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借助崔蝶的力量寻找黄欢的下落。
崔蝶似笑非笑地盯着龙辉道:“好小子,才回到中原那么几天功夫,竟然勾搭上天剑谷的大小姐,你还真不简单啊。”
龙辉不禁大冒冷汗,感情这位崔大小姐就只听进去关于魏雪芯的那段话,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龙辉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好姐姐,此事暂且不说,你想到怎么对付裴家和赵家了吗?”
说起此事,崔蝶也感到一阵惆怅,于是便将当前局势详细说予龙辉知晓,也说出了刚才家族会议的大概内容。
当听到崔蝶的两个决策后,龙辉不禁大叫精彩:“第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保住了崔家的底线利益,更为第二步打下了基础。而第二步,则是浑水摸鱼,奇兵出击,巧布暗棋,叫对手防不胜防,高明!只是不知道蝶姐姐可有合适的参军人选?”
崔蝶皱眉道:“第一个想法是我想出来的,但第二个想法却不是我想的。至于参军的人选,我一时还没有主意。”
龙辉笑道:“哦,那第二条妙计是谁想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呵呵,第二条计谋是人家想出来,龙主您该怎么奖励人家?”
只见林碧柔推门而进,笑靥如花地看着龙辉。
崔蝶道:“确实如此,当日碧柔妹子向我仔细询问了关于齐王的一切后,便拟下第二条方略,以奇制奇,碧柔妹子着实聪慧。”
龙辉笑道:“她要是蠢人的话也不会把盘龙圣脉搅得七零八落的。”
林碧柔闻言顿时不依,跺足嗔道:“龙主,当日你已经答应原谅碧柔了的,怎么现在还要翻旧账!”
崔蝶也是帮腔道:“是啊,碧柔妹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老揪着人家不放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心胸要宽大。”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前不久这两个娘们明争暗斗得不亦乐乎,如今竟然结成统一战线,自己才开玩笑地说那么一句,就引来两人的口伐笔诛,龙辉只好赔笑道歉:“好了好了,我只开玩笑的,两位美人儿别生气了。”
二女同时送了他一个白眼,这才了事。
龙辉道:“既然碧柔也来了,那就替蝶姐姐想一下,如何挑选参军的人选。”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不用想了,最好的人选就在眼前。”
“龙辉?”
崔蝶大吃一惊道,龙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林碧柔点头道:“对啊,说起智勇双全,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过龙主呢?依照龙主的武艺,混个什么将军都统来做,那不是比吃饭还简单。”
崔蝶皱眉道:“这是我们崔家的事情,不应该将弟弟牵扯进来,更何况他还有要紧事要做。”
林碧柔道:“其实参军谋取功名对龙主的大计也是很有帮助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皇帝最为紧张的东西,对于善战将领皇帝都是又爱又恨,既希望他们能替自己守江山、扩疆土,又怕他们拥兵自重,动摇皇权。所以龙主您要洗脱罪名,对付昊天教,就得与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您能在军队站稳脚,手握兵权,别说你没有杀成渊之,就算真是你做的,皇帝老儿也不会为了一个过气的大臣跟你翻脸。到时候你要翻案简直易如反掌。”
林碧柔仔细分析道。
崔蝶点了点头:“碧柔妹子此计确实可行,只要弟弟你建立自己的势力和威名,你说把白猫说成黑老鼠,也没人敢不相信,这就是实力决定一切。”
龙辉点头道:“碧柔和蝶姐姐说得有理,只有当我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说的话才有人相信,只是我现在身份敏感,要是冒然参军,恐怕会给蝶姐姐你带来麻烦。”
崔蝶道:“这个倒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没办法帮弟弟你恢洗脱罪名,但伪造一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还是可以办到的。”
龙辉喜道:“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
就在龙辉準备参军的这段时间,武林里炸开了锅,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
牧州的一座茶楼,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此谈天说地“什么?天剑谷大小姐被一个负心人抛弃!那个不要命的这么大胆敢在天剑谷太岁头上动土?”
“听说是一个叫做武天龙的人。”
“此人是什么来头,吃了豹子胆了吗?”
“我听说前些日子,天剑谷的魏姑娘在泰山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三五百个武林好手都每一个能打赢擂台,最后那个姓武的一上台就打赢了魏姑娘,这件事情可是几百号人都看到了,两人也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结下婚约,那时候还有佛道两门的嫡传弟子在一旁见证呢。只是不知道为何此人,竟然逃之夭夭了,气得魏姑娘大发雷霆,连发数道江湖通缉令,势要捉住这个负心人。”
“天剑谷的于谷主当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儿能差到那里去,这人还真是不识宝啊。”
“什么差到那里去,那位魏姑娘简直就是天仙化身,只要你看上一眼,包你这辈子不想再看其他女人。”
“妈了个巴子的,能讨到这样的老婆还不好好爱惜,居然还要逃跑,这家伙难道有龙阳之好?或者是太监?”
听着众人的夸夸其谈,茶楼偏僻的角落,一个黄脸汉子身子不由一阵哆嗦,但很快有平静下来,继续听那些人说话。
“是不是太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善于易容改装,而且擅用各种兵器,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听天剑谷里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此人甚至还达到先天真气的地步。”
此话一出,整个茶楼顿时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人说话:“先天真气?他娘的,竟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你没听错吧。”
“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的给你们错漏的信息。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人家魏姑娘的垂青吗?”
“天剑谷说了,只要能生擒此人者,给予一千两黄金外加一柄宝剑及一套剑谱的报酬。若能提供此人準确的消息,给予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妈的,这家伙都练成先天真气了,我们那里是他的对手啊。”
“怕个鸟,他就一个人,咱们一哄而上,还不信打不过他,到时候把他五花大绑地捆到天剑谷,换取报酬!”
“对,怕什么,咱们一起上!就算打不过他,将消息告知天剑谷,也能换来五十两银子的报酬,也算发了个小财。那孙子的画像呢,快拿出来看看。”
众人围过来观看那位负心人武天龙的画像,一张是一个黄脸丑汉,另外一张则是一个中年儒生。
“这孙子的易容术还真高明,扮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咦,你看那边那个人,跟这张画像上的人长得很像啊。”
无数道目光顿时集中在那名黄脸丑汉身上,那人微微一震,放下几枚铜钱,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去。
“喂!你站住!”
一名吃着板斧的粗壮汉子喊话道。
谁知那个黄脸汉子反而加快脚步,几步便走出大门。
“叫你站住,没听见吗!”
板斧壮汉喝道。
“你还叫个屁啊,人都走了!那家伙明显就是那个负心汉,还不快操家伙!”
一声令下,茶楼里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拿起兵器沖了出去,顿时整条大街杀声震天,随着这群人沖杀出去,很快那些在街上游蕩的武林人士也操起家伙加入大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两的黄金,是人都会心动,就连那些巡街的衙役捕快,也纷纷加入追捕负心汉的队伍中。
“我的钱啊,不要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浩浩蕩蕩的队伍震惊了整个牧州,吓得牧州太守还以为有人造反,赶紧调来三万精兵,谁知兵马一到,看到几百号人追着一个人打,惹得那些兵痞子哈哈大笑,都在猜测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惹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