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打开的防护大阵,如同一个淡青色的光幕,将整个青云派都笼罩在了下方。
在光幕的外面人影绰绰,无数的血河门弟子忽然出现,在外面的空中飞来飞去,从血河门的方向,还有修士源源不断地疾驰而来,仿佛要把青云派从外面给包围起来,与此同时,两股结丹期的威压也在大阵外面蔓延开来,其中一人竟然是结丹中期的修士。
谢翩跹双眼微瞇,就要沖天而起,却听到旁边的夏清开口说道:“谢儿,有弟子朝这边来了,看来是出大事了,要不然此人怎敢在门派内御空飞驰?
谢翩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正远远地朝药圃这边飞了过来,在离她二人还有五六丈远的空中立定,沖着她二人一抱拳说:“属下见过谢长老,少门主,掌门有请二位,请二位速去青云殿议事。”
谢翩跹听了一愣,说:“掌门出关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详细情况属下不知,只知道掌门是临时紧急出关,好像跟向长老有关,在属下来此之前,向长老从外面身负重伤而归。”那名弟子恭敬地回答。
谢翩跹听了后脸色轻变,然后对那人说:“你先回去稟告掌门一声,我二人稍后就到。”
“属下遵命。”那名弟子抱拳施礼后转身离开。
待那弟子的身影消失不见,谢翩跹站在原地依然未动,蛾眉紧锁,似在考虑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夏清抬头看大阵外血河门的修士越聚越多,而本门的弟子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就听见到处都是人声嘈杂,乱哄哄的一片,大家都在抬头看着天空。
她的这些女弟子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看天空,看看自己的师父,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慌之色,可见平时跟在她身边久了,一个个也都训练有素,处变不惊。
谢翩跹又抬头看了看大阵外的声势,心中终于有了决断,对身边的这些弟子们说:“你们将药圃内所有成熟的灵药全部采摘,未成熟的挑稀有的都先移植出来,其它的全部毁去!手脚都麻利些。做完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物品全部装入储物袋中,然后在丹凝殿内集合,等我回来,都听见了没有!”
“是,弟子谨遵师命!”众女齐声回答,声音娇脆。
她看了看这些一个个在那俏立的弟子,目光在她们娇艳的脸上一一扫过,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然后伸出手来,和夏清两手相握,两人纵身破空而去。
“谢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清边飞边问道。
“少主,奴家只是知道向长老前些日子离开门派去干什么了,对现在的局面也只能是猜出个大概,此时来不及细说,一会儿到了青云殿咱们都就知道了,这次青云派估计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谢翩跹忧心忡忡的说道。
“有这么严重?”夏清一听之下,也不禁动容。
“少主,你可知青云派自立派以来,护山大阵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全面开启过,所以奴家刚才才会让弟子们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备。”谢翩跹说道。
夏清听她这么一说,表情也凝重起来,不再多说什么了。
转眼间二人就到了青云殿外,一路上看见不少弟子都在空中飞驰,好像在传递着什么命令,还有一些弟子从殿内急急忙忙的进出,领命而去。看情景,青云派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片。
二人进到殿内,看到掌门商无量坐在中间的大椅之上,林长老和向长老也都来了,在一旁落座,看到二人之后向他们点头致意,那向长老看着面如金纸,双目无神,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掌门商无量见到夏清和谢翩跹进了大殿,连忙让二人落座,又让在场的所有弟子全都退了出去,把青云殿的殿门都给关了起来。
他看了看夏清,说:“清儿,想不到你已经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为师真是心中替你高兴啊。”
不过夏清此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急忙问道:“师父,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血河门会如此大动干戈?他们疯狂地想把我派给包围起来,如果双方都拼死一战,他血河门还能占到便宜不成?”
商无量听夏清如此一说,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具体情况还是请向长老再给你们说一遍吧,事情的确关系到了本派的存亡。”
接着,在大家的关切注视下,向长老开始叙说了起来。
原来,就在二十多天前,有两名本派筑基期的弟子,带着一组练气期的弟子在青云山深处巡察。那个区域附近有几处青云派的矿产,因为那片区域跟血河门的势力范围也相邻,所以血河门在那片区域也有三处矿产。大家的势力相互交错,但很多年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以来倒也都相安无事。
就在那天巡察的途中,突然天降暴雨。这些弟子们都是修士,本就不惧一般的风雨雷电,稍微施些小法术,这样的风雨雷电也就根本无法沾身,但谁也不想顶风冒雨的行进,因为要到下一处矿点还有挺远的路程,所以这两名筑基期的弟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抄近路而行,这样能节省近一半的路上时间。
所谓的近路就是要穿过一个荒凉的山谷,这个山谷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里面古树杂草丛生,因为里面经常传出妖兽的咆哮,虽然并不知道那妖兽的等级,但听声音却比较可怕,所以一般这些修士们从来不愿意打此经过。
而且这个山谷很多年前青云派的前辈们已经都探查过,里面并没什么矿产和有价值的灵草灵药之类的。那血河门的高阶修士也来这山谷找过灵矿,结果也没发现有什么矿脉的存在。所以两派这么多年以来都把此山谷当做一个弃谷,认为里面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再加上近年来不知从哪跑来的妖兽在里面呆着,虽然两派的修士们都没见过到底是何妖兽,也都只是听到过它的吼声,但谁也不愿意没事去招惹它,也就导致这个山谷更是多年来没人进去过。
那天,就因为那一场暴雨,让那两个筑基期的修士有了从山谷中穿行的想法,认为他们人多,就算遇到了妖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打上一场顺手把它宰了就是。
当他们到了那谷口还没等进去,就遇到了一队血河门的修士,他们也想从此谷穿过,走近路去自己门派的下一个灵矿点。
两队人马一相遇,大家都挺高兴,因为他们这些弟子们平常巡察的时候经常能碰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熟了,每次见面的时候还都互相打个招呼。
他们这些在外围守灵矿的弟子不像在门派内的弟子,一些练气期的经常互相之间打打杀杀的。他们这些人都觉得被门派给派到外围来守灵矿,本来就是件苦差事,都想着在外面混个几年好尽快回去,等别人来接替,自己到时候好回门派内专心修炼。
如果在这破地方没事再互相看着不顺眼,杀来杀去的,弄不好再把小命丢在了这里,实属不智,根本就不值。两派的弟子们都抱着类似的想法,所以平时不仅没什么矛盾,反倒关系相处的都挺融洽。
于是两队人马领头的筑基期的修士在一起一商量,决定一起结伴而行,共同从这山谷中穿过,等出了山谷再分手,各自去本门派的下一个灵矿点,双方当下一拍即合,就向谷中进发而去。
在山谷内穿行的时候,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妖兽,也没听到妖兽的吼叫,想必那妖兽也许是在这么大的雨天,躲在自己的巢穴中,也懒得出来。
大家在谷中飞驰了快一半的时候,前方青云派和血河门的筑基修士忽然同时“咦”了一声,然后就都在雨中停在了半空中,驻足不前。
后面的修士们顺着他二人的目光看去,就见在他们这一大队人左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峭壁上,不断地有雷电劈在上面,但雷电在那峭壁半丈左右范围的距离外,就自动向两边滑开。而那峭壁上有一块像一扇门左右大小的面积,居然在这暴雨中是干的。就向他们这些修士们一样,施了法术给自己的体外加了一层灵光罩,让那雨水自动的被挡在外面。
这些两派的修士们都面面相觑,大家心中都知道,那里有一处禁制幻阵,在那峭壁的后面,是一座洞府!
他们飞过去一看,果然如同所料,那处确实是一座洞府前的禁制。四个筑基期的修士看了半天,发现那禁制布置得非常的玄妙,都知道此处的禁制不是自己目前的修为能破除得了的。
像这种高等级的禁制,都是从内向外布置的,浑然一体。如果想从其他方位再打通一条通道,只会触动洞府内部的禁制,从而引起整个洞府的崩爆,到那时里面不论有任何的宝贝,也都会变成飞灰,蕩然无存。
他们又试图用自己的飞剑和身上的灵符来轰开洞府门前的禁制,可不论用了各种方法,那禁制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纹丝不动,如此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放弃了强行破除禁制的想法。
两派带头的筑基期弟子聚在一起一商量,都认为既然此处洞府是大家共同发现的,那就应该属于两派所共有,下一步两队中的筑基期修士各回去一个报信,将此处的详细情况跟门派内说明,让各自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们商量,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个洞府算了。
商量完毕,两名筑基期弟子同时动身,一路飞驰,各自向青云派和血河门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