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闹,换来了又跟大哥生活一年多的时间。我九岁那年的春天,大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对方是老太傅的孙女,位高权重,连皇帝叔叔都开始催了,而且二哥三哥的婚事也定了,大哥不成婚,他们也只能等着,所以老爹一狠心,将我从大哥的院子踢了出来。
我被踢回了七哥那里。老爹说:八哥九哥太小,照顾不了你,等你七哥成婚,怎么也要六七年,到那时候,你也长大了,也就不用搬来搬去了。
搬到七哥住处的那天,大哥和七哥整整谈了一个晚上。我知道,所有的内容一定会围绕着我。二哥后来说:“兰儿,最后证明,你还是比花花在你大哥心里的地位高。”
这一次我终于反抗了,大吼一声,“二哥,你就是一头猪,鼻子上有两个坑。”
在大哥成婚的头天晚上,七哥领着我带来大哥的新房。所有的装扮都是红色,红的大富大贵。可却只有大哥孤零零的坐在床边,他伸出双臂将我抱在怀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伸出小手去拭他的泪水,“大哥,娘说成亲是人生的喜事,怎么能哭呢?”
“大哥没哭。”
“那你这是做什么?”
“在高兴。”
我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大哥,你喜欢兰儿吗?”他点点头,“可娘说,兰儿不能永远跟大哥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兄妹。可是为什么兄妹就不能永远在一起?我听说伏羲和女娲也是兄妹,可为什么他们可以结为夫妻?”
大哥的目光温情而明亮,“因为那时候,世间只有他们二人,为了繁衍后代,必须结为夫妻。”
我点点头,又问道:“大哥,那他们的爹娘是怎么生的他们?”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我被大哥问住了,大哥也终于破涕为笑,捧起我的脸,“兰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听七哥的话。”
我点点头,然后很郑重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兰儿祝你幸福。”
大哥使劲在我脸上捏了捏,“傻丫头,说什么呢?”
我被捏痛了,哭丧道:“这是娘告诉我的。”
大哥将一吻定在了我的额头上,“兰儿,跟七哥早点回去吧!”七哥拉着我的手,我三步一回头的望着大哥,恋恋不舍。大哥的婚姻,让我与他彻底的疏远了。
大婚之后,我跟着十二哥的尾巴,进了皇家学院。皇家学院的点名制度是最牛×的,比如我,学院的先生会叫,敬王府的十三公主,我就举起手,叫道:来了。我上学的第一天,就跟十二哥将十王府的世子给揍了。十王府的夫人们都是铁母鸡,不下蛋,好不容易生了一个陈子明,娇生惯养,还想在皇家学院称老大,做梦吧!他不知道皇家学院里六王府的人最多吗?而且在这里打架,皇帝是不管的。听说太子小时候也被打过,先生质问打人的小子,“你为什么要打太子?”结果那小子哭道:“等太子当了皇上,我就跟别人说,我打过皇上,那多牛啊!”
因为有哥哥们罩着,我在皇家学院的生活,还算好。详细的事情也不多说了。
转眼之间,我十四岁。七哥二十一岁,受到皇帝叔叔的喜欢,被召去做太子伴读。什么是太子伴读?老爹跟我解释,就是皇帝怕太子以后登基了,孤掌难鸣,给太子哥哥準备的预备队,随时将那些瞎吧老头子顶替下去。还有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也被皇帝叔叔安排进了朝廷。
我爹说:“亲戚还是亲戚,打仗还是父子兵,靠别人不行。”
“可为什么大哥不进朝廷呢?”
老爹无奈的望着我,“我的娃啊,你怎么那么傻呢?你大哥是世子,带着爵位呢?”
我说:“那是不是老爹你死了,大哥就是王爷了?”
这话一出,老爹不干了,拎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鸡毛弹子,向我抽来,“小东西,咒你老爹我死吗?你老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能死吗?”
我吓的到处躲藏,“老爹,你要是不死,不就成了老王八了吗?”
“你还敢骂你爹老王八?”……
那天爹还是没打到我,不是他打不到,是他舍不得打。
老爹在王府的边上,给我新盖了一所园子,怡春园。宜春院?我说:“老爹,这个名字怎么像妓院呢?”
老爹拽着我进了园子,“别废话,这个名字是你皇帝叔叔赐的。”
我不情愿的跟着老爹进了园子,眼前却是一亮,这个园子真漂亮,楼台亭阁,小桥流水,不比御花园差。
老爹微笑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很满意,然后又问道:“父王,七哥搬过来吗?”
爹却摇摇头,“你不能耽误了你七哥的前程,以后你就自己住在这里。”
我眼睛一翻,大叫道:“什么?这么大的园子,我自己住?”
“不光是你自己,还有四个侍从,追风逐月,惊涛水岸。”我抬头怀疑的看着他,他说的是人名吗?就在这时两男两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怕你记不住人名,特意给他们改的新名字。”我无奈的低下头,我有那么笨吗?连四个侍从的名字都记不住。竟然改了,为什么不叫一二三四?
四人施礼,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还行,两男眉清目秀,两女貌美如花,可我抬头还是对父王说:“老爹,我还是希望七哥也能搬过来。”
老爹没理我,径直走进了园子。推开了一扇大门,我都惊呆了,只见屋子里雾气缭绕,水气腾腾,汉白玉的地面,影像绰绰,我跑进里面一看,太他妈的帅气了,竟然是温泉浴池,还设计了滑梯,喷泉,“本来想从城外引泉水,可一位风水大师说,这块地下面有温泉,我糊里糊涂的信了他,凿了三个月,还真凿出了温泉。”
有钱真好。我两眼都冒了金光,父王从浴池拉出我,又拐进了一套房间,层层珍珠串成的珠帘,轻纱吹拂,飘飘如入仙境,屋中一个大床格外的显眼,柔滑的锦被,厚厚的罗帐,我高兴的大吼道:“老爹,我今天就要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