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晚总是冗长而又沉闷,盛夏的月夜褪去了白日的浮躁,空气中难得夹杂着几分凉气。
深沉的夜色将天地笼罩,不见一丝光亮,一切骯脏、丑陋之事仿佛都沉浸在这片黑暗之中被掩去。
王家老宅内的四人各怀心事,直至凌晨也未曾入眠。
正房耳室里的两个小老头子相见恨晚,滔滔不绝的讨论着淫蕩的男女之事,赤裸着黝黑、精壮的下半身,宛如铁棒的阳物高高挺立,通体赤红黝黑,棒身沾满了淫糜的液体,既有喷射而出的精液,又有自马眼处涌出的透明腺液。
他们二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次又一次爱抚肉棒,恨不得把体内积攒的元阳全部发泄而出。
猥琐、淫浪的呻吟充斥在小屋内,不绝于耳。
腥臭、浓郁的精液气味将房间笼罩,若是有外人在此,胃里定会翻江倒海,意欲作呕。
西厢房内的两位仙子心事重重,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丈夫的父亲在生活里同样扮演男子的角色,抛开这层关系,媳妇与公公之间也仅仅是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关系而已,既然如此,男女之间相互吸引,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追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又或是追随令自己快乐之事,又有何不可?”萧曦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此时的她细心观察着楚清仪的神色,心里对于此事已经大致有了了解,再联想到初见王老五时的感觉,当时她便觉得此人与李老汉的性情大致无二,再与此时楚清仪所问的话题联系在一起,饶是萧曦月不愿往那个方向想,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面对。
这个事实便是,楚清仪口中的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而那位公公,也就是王老五。
若是换作从前的萧曦月,听到此事后一定会觉得非常荒唐,公媳之间怎能发生如此有违人伦的荒谬之事?!
但如今,她的心性已经有所转变,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与之前大不相同。
在她的心里,只要所做之事足以令自己快乐,并且发生之后不会后悔,那么不论此事有多违背天理也无妨。
这大概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而且更重要的的是,既然楚清仪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证明事情已然发生,而且看她这副样子,明显处于迷茫之中,若是此时她说出一些不太适当的言论,可能会使楚清仪产生错误的想法,在沖动欲望作祟下做出一些无法挽回之事。
只是,她的内心也产生了几分悲凉。
像她与楚清仪这般优秀的女子,本该有着完美的人生,但上天却仿佛好像与她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们二人双双深陷于情欲的牢笼里,与两位丑陋的老人茍且……
但事已至此,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回想过去的事情,也只能直面惨淡的现实。
她如此,楚清仪更是如此。
所以,萧曦月现在语重心长的劝解楚清仪,是为了希望后者不再继续鉆牛角尖,正视自己的内心。
同样,她亦是在开导自己。
“清仪,世间对于女子的束缚本就颇多,如果我们身为女子都要给自身上一道枷锁,将最真实的自我封死在牢笼内,那么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将我们从思想的束缚之中拯救出来?”萧曦月继续说道,“只要所做之事遵从本心、问心无愧便好,再者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快乐更重要呢?”
听完此番话,楚清仪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一松,整个人豁然开朗,黯淡无光的眸子恢复往日的神采奕奕。
“姐姐,你说得对。”楚清仪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萧曦月。
萧曦月温柔一笑,俏脸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缓缓绽放,倾国倾城的容颜足以使天地失色。
她看着楚清仪一脸洒脱的样子,知道她心中的心结已经打开,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今日能说出此番言论着实令我吃惊不少。”楚清仪认真的看着萧曦月的小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萧曦月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跳瞬间加快,她佯装镇定,将目光移向别处,轻声问道:“哦?为何?”
“我一直认为姐姐一心只求修仙,对于其他事情概不关心,可今日一见,清仪觉得姐姐仿佛与之前判若两人,这种变化不止是气息,还有心性。”楚清仪秀眉微蹙,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曦月沉默。
“姐姐,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就像姐姐说的,只要遵循内心的快乐,无愧于心,便可放心去追逐。”楚清仪活学活用,将方才萧曦月劝说她的那些言语重新加以利用。
“嗯。”萧曦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好让她放心。
“夜色已深,早些休息吧,不然明日你可就要赖床了。”萧曦月十分亲昵的用食指刮了刮楚清仪的俏鼻,语气中满是宠溺。
“哼,小时候姐姐可是比我还能赖床呢,日上三竿时还抱着被子不肯离床。”
楚清仪嘟着小嘴,模样十分可爱。
若是王老五此时在现场看到她如此憨态可掬的一幕,恐怕眼珠子都得瞪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打趣着,都鉆入了被窝,两具凹凸有致、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的娇躯紧紧依靠在一起,感受着从彼此身上传来的温度。
楚清仪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萧曦月怀里,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锁骨处,嗅闻着她令人沉醉的体香。
“姐姐,你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师傅怎么还不给你找个夫婿啊?”楚清仪开玩笑的说着,眸子里满是狡黠。
“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以为我像你呢,巴不得赶紧把自己嫁出去。”萧曦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
“姐姐别忘了,在感情这方面你可是比我开窍的早哦,我还记得姐姐的那个青梅竹马,好像叫……叫什么来着?”楚清仪眉眼里满是八卦的意思,伸出玉手在萧曦月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揉捏着。
“你这丫头,要是把这八卦的心思用在修仙上面,估计造诣早就超过你娘亲了。”萧曦月觉得腰间被她揉捏的痒痒,下意识的闪躲着。
“哎呀姐姐,你就和我说说嘛。”楚清仪不依不饶的问道,嘟着小嘴,不安分的小手继续在萧曦月的软肉上把玩着。
腰间软肉失去防守,萧曦月觉得腰间一阵酥酥麻麻,痒的她连连闪躲,娇润的小嘴接连发出清脆空灵的笑声。
一时间,屋内被一片欢快、轻松的氛围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渐袭上楚清仪的心头,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感觉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亲密接触,睡眼惺忪的朝着萧曦月说道:“姐姐,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萧曦月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总算消停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忧郁的情绪,就连水光流转的眸子都变得黯淡异常。
她落寞的望着窗外,一轮明月高高的镶嵌在夜空之中,周围群星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全都失去了蹤影。
此时的弯月看起来十分孤寂,偌大的夜空中唯有它孤单的身影。
她怔怔的望着月亮出了神。
与其说是月亮形单影只,倒不如说此时的她内心荒凉,孤单无比。
方才楚清仪无意之中提起她的青梅竹马,让她的心海蕩起阵阵涟漪。
就算装的再不在乎,可此时她的脑海里浮现而出的全部是那个人的影子。
寂寥的月夜,她在遥远的北方惦记着处于心尖的男子,可他呢?
估计正与枕边之人耳鬓厮磨吧……
“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脑海中的想法驱逐出去,接着幽然闭上美目,将神识放空,陷入沉沉睡梦之中。
几个时辰过后,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太阳缓缓从地平线爬起,金灿灿的光线照射着大地的范围逐渐扩大,最后将世间全部笼罩在其中。
“咯咯咯……”
嘹亮的鸡鸣在金陵城中接连不断的响起,把还处于睡梦之中的人们唤醒。
“嗯……”楚清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着在被窝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萧曦月还未醒转,鼻间有规律的呼吸着,酥胸随着动作上下起伏。
绝美的容颜被清晨的光线照拂,平添一抹圣洁、温暖之意。
精致的五官仿佛经过精雕玉琢一般,完美的不似人间之物,只是一双美目幽然紧闭,纤长的睫毛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微微扑闪着。
她的绝色足以令世间所有美景黯然失色,倾国倾城的脸庞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女子在她面前会自惭形秽,男子见她时便会不由自主沉沦进去。
楚清仪看得有些呆愣,从小到大她见过的女子中萧曦月无疑是最美的那一个,她的美不止在于外貌,还有由内而外散发的出尘气质,宛如生长与幽然山巅的一朵雪莲,高贵而又令人沉迷。
处于睡梦之中的萧曦月隐隐约约觉得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沉睡的意识逐渐醒转,卷翘睫毛扑闪了几下后缓缓睁开。
“早啊,清仪。”她慵懒的说着,嗓音充满雌性。
“早啊姐姐,你说你为何生得这般美丽,我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楚清仪十分亲昵的搂着萧曦月,在她身上蹭了蹭。
“你这丫头,明明自己也生得这般美丽,有时间在这儿觉得我赏心悦目,倒不如多照照镜子。”萧曦月装作嫌弃的将她推开,想要趁着睡意继续小憩一会儿。
楚清仪从小便知道萧曦月睡意要比寻常人足一些,尤其是享受与被褥亲密相拥的清晨时刻,于是所幸不再打扰她,任由她昏沉睡去,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于此同时,在正房内睡觉的王老五与李老汉也相继醒来。
昨夜他们二人接连手淫数次,直至肉棒再也没有重振的力气时,才沉沉睡去。
这也导致屋内的腥臭气味十分浓重,盘旋、环绕着无法散去。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无法分出胜负,两人不论在肉棒射精次数还是在射精质量方面都相差无几。
一夜的劳累过后,两人力气全无,连再次提起裤子的意念都无法提起,干脆赤裸着下半身歪头睡去。
自他们意识沉沦时,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两个人的鼻腔仿佛变成两扇风箱,呼哧呼哧喘着气,黝黑的鼻毛调皮的冒出头来,随着呼吸慌乱飞舞着。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天色微微亮起之时,鸡啼便把睡梦中的二人吵醒。
率先醒来的是王老五,他的一双三角眼已经被满满的眼屎糊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
苍老的眼球黑白颜色并不分明,还十分浑浊,此时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有些渗人。
醒来的王老五先是迷茫的看了几眼,等到意识恢复时,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扭头看了看身旁还在睡梦之中的李老汉,又扬起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只见一根丑陋的粗长肉棒无力的耷拉着,龟头已经被满是褶皱的包皮掩去,看上去好像一只筋疲力竭的大长虫。
骚痒之意从下体传来,他伸出满是污泥的糙手挠了挠生长着阴毛的地方,顿时惨白、细小的皮屑在空气中狂乱飞舞。
他的这番动作牵扯到了肉棒,只见它被拉扯的左摇右晃、上下跳动。
接着,他又摸了摸肉棒,将它捏在指尖细细端详着。
皱皱巴巴的阳物松松垮垮,宛如一条没有生命的长虫,顶端传来黏糊的触感,正是昨夜射出的精液遗留下的痕迹。
王老五温柔爱抚了肉棒一番之后,他坐起身来,将胡乱扔在一旁的裤子重新穿上,六神无主的坐在床榻上,茫然的看着四周。
接着,他像是回想起来什么似的,用方才挠过肉棒的手揉了揉眼睛,将眼屎尽数抹去之后又伸了个懒腰。
“啊嗯……”
一声慵懒的哈欠声响起,只见李老汉不知何时也已经醒来,他勉强支棱的佝偻的身体坐起身来,接着又像只软骨动物一样倚靠着墻壁缓缓滑落。
“睡得怎么样啊老哥?”王老五嘿嘿一笑,沖着李老汉说道。
“还不错。”李老汉睡眼惺忪,意识显然没有完全清醒。
勉强支撑片刻后,他干脆再次躺下,任由沉沉的上下眼皮接触,最后再次陷入睡眠。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声再次响起,王老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捡起旁边的一条毯子遮住李老汉的下半身,将那根丑陋的长虫遮掩而去。
若是只有他一人倒也无所谓,只不过这院子里现在可是有两位仙子的存在,如果让她们无意之中看到李老汉的下体,尤其是楚清仪,他可舍不得她的眼睛去看别的男子的肉棒。
他一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房门,一边思考着今早该做些什么饭菜。
他刚走出正室的房门,便感受到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十分暖和。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极美的一幕。
只见不知何时站在院内的楚清仪正清洗着脸颊,一双玉手将盆内的清水捧起,然后铺洒在脸蛋上。
四溅的透明水珠肆意散落着,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洁白无瑕的俏脸不加任何点缀便美得惊心动魄,此时的楚清仪全无半分清冷之意,反而散发着清纯的小女子之气。
她的脸颊沾染着些许水珠,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玉珠顺着她的侧脸滑落,鬓边的发丝被水珠打湿,亲密的贴着她的脸颊。
在王老五的眼里,时间仿佛在此刻骤然停止,他的瞳孔中只有楚清仪的绝美容颜。
他的呼吸也在此时停止,脑海里唯有惊艳二字可言。
就算他日日与楚清仪亲密接触,但此时一见,还是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而他此生有幸看到如此绝美的容颜,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正在洗漱的楚清仪察觉到王老五的目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俏脸忽然绽放笑容,宛如一朵圣洁的白莲悠然盛放。
今日的她心情十分不错,一方面是来自于与老友重逢的喜悦,另一方面便是因为郁结已久的心结被打开。
所以当她在看到王老五时,难得的对他展露笑容。
她随意之间绽放的笑容使得王老五当即呆愣在原地,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心神泛起阵阵涟漪。
只见他黝黑的老脸泛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一双浑浊的三角眼竭力睁大,怔愣的盯着楚清仪的方向。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放,仿佛快要跳到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楚清仪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王老五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她方才是沖着我笑了么……”王老五喃喃道,嘴角出现难以掩饰的笑意。
这还是楚清仪第一次朝着他绽放笑颜,他心里的激动、震惊简直无以言表,仿佛有一朵灿烂的花朵在心尖美丽盛开,喜悦的情绪随着花蕊的微微蕩漾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让无数细胞欢呼雀跃。
已经一把老骨头的他差点没忍住内心的激动一蹦三尺高,但碍于老腰经不起折腾,只能压抑着想要蹦跳的沖动。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清晨开始的,楚清仪无意之间的笑颜,足以让王老五喜笑颜开一整日。
只见他恋恋不舍的张望着东厢房的位置,然后哼着小曲儿,一副惬意十足的模样走向厨房。
他打算大展身手,将毕生厨艺发挥出来,做一顿丰盛的午饭。
不止是用来招待萧曦月和李老汉二人,更是为了讨得楚清仪的欢心。
以前王家老宅内只有王老五一人时,一日三餐按时按点他总会为自己準备饭菜,但自从楚清仪住进来之后,王老五发现她并没有用早膳的习惯,与此相比更喜欢独自一人静坐,享受清晨新鲜的空气。
久而久之,为了适应楚清仪的习惯,王老五便也不再準备早膳。
转眼间,又是几个时辰过去,萧曦月已经完全从睡梦中醒来,梳洗完毕后与楚清仪坐在院内有说有笑。
李老汉也整理好了衣衫,与王老五在厨房里忙活着。
虽然他在宗派内干的都是一些粗活、累活,在厨艺方面完全没什么造诣,但好在手脚勤快,能给王老五打打下手。
两人一边忙活着,一边踮起脚尖朝着院内张望。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李老汉看着院内喜笑颜开的萧曦月感叹道。
他与萧曦月已经相处了有些时日,可平时在宗派里他见到的萧曦月永远都扮演着清冷大师姐的角色,从来没有见过她如同此时一般脸上接连不断绽放出灿烂、天真的笑容,之前的清冷气息已经被温柔、清纯所取代,光是看上一眼,便叫他情不自禁沉陷进去。
“那你们多住几日不就好了吗?”王老五一边在锅里挥动铲子,一边看了李老汉一眼。
“我倒是想呢,可情况不允许啊。”李老汉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这有什么不允许的,老弟的家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都没问题。”王老五大方的说着,他还以为是李老汉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才有此顾虑。
“老弟啊,你不懂,我们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仙子如果不尽早完成的话,估计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李老汉一脸忧郁的说道。
听到这儿,王老五也不再多问,心里默默为他惋惜。
在他们俩準备午饭的空隙,楚清仪和萧曦月二女回忆着年幼时的趣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笑声。
此时的她们完全忘却之前的一切烦心事,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火热的骄阳高高悬挂在空中,盛夏的晌午总是十分燥热,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层热浪,让处于阳光下的人心生烦躁。
饭菜的香气在厨房内盘旋环绕,顺着门窗的缝隙飘出窗外,将正在院内聊天的两位仙子肚子里的馋虫完全勾引出来。
“好香啊。”萧曦月耸了耸鼻子说道。
“别看我公公模样不怎么样,厨艺当真了得,保你吃了一次还想吃下次。”
楚清仪自信的打着包票。
“真的?”萧曦月疑惑的问道,她的口味可是十分挑剔,在宗派时身边小厨房的厨子就换了一大批,可换来换去也没人能够满足她的挑剔味蕾。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选择不进食,因为修炼到了她们这个程度,已经无需依靠食物来维持身体机能。
而她们之所以偶尔用膳,是因为想要满足口舌之欲罢了。
“放心吧,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口有多挑,可他的饭菜,我还没有吃腻过。”楚清仪自信满满的说道。
虽然她对王老五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他的厨艺当真了得,已经把她的味蕾彻底征服。
话音刚落,就听见王老五吆喝着二人用膳。
两位仙子优雅的坐在桌子前,身旁是一脸期待的王老五和李老汉。
萧曦月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光从其外表来看,与她之前的厨师所做的一般无二,甚至还有些不足。
可当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之后,随即不可置信的看了王老五一眼。
这味道虽然说不上有多么经验,但却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清仪之前同我说过,仙子您喜欢甜辣口,所以我就照仙子的口味做了些菜,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重新再去做一些。”王老五讪讪的挠了挠头,生怕萧曦月不喜欢。
要知道,他费尽心思準备午饭,可不止是为了取悦萧曦月,更多是能让楚清仪对他心生感激。
“不必,很好吃。”萧曦月淡然开口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王老五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好吃就多吃些。”楚清仪十分热心的招呼着萧曦月。
四人有说有笑的围坐在桌子前,氛围颇为融洽。
饭后,萧曦月稍作休息之后便起身向楚清仪告辞。
楚清仪见她一脸坚定的模样,便知道就算心里再不舍,也不好再留着她,毕竟她此次前来有要事在身。
嘱咐了一番后,楚清仪恋恋不舍的看着萧曦月和李老汉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这才转身回了院内。
先前热闹的氛围顿时消失,王家老宅内又只剩下了她和王老五二人。
不知名的难过情绪在她心底弥漫开来,原本洋溢着笑容的俏脸浮上一层厚厚的忧郁。
“唉……”她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
察觉到她情绪的王老五知道她是因为萧曦月的离开而难过,心里心疼不已,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好默默的坐在一旁陪着她。
“今天谢谢你,费尽心思準备了这么丰盛的午饭。”楚清仪从失神的状态中走出来,朝着王老五微微一笑。
“没事没事,和爹爹这么客气干嘛,清仪你的朋友就是爹爹的朋友。”王老五咧着大嘴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简单的几句交谈过后,楚清仪也失去和他继续交流的心思,便打算起身回房了。
就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王老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那个,清仪,爹爹一直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楚清仪的身子一僵,脚下的步伐停顿。
她大概已经猜想到王老五要问什么了。
“这件事情已经压在爹爹心里很久了,可是爹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吧,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不问吧,爹爹这心里又憋的难受……”王老五犹犹豫豫的说着,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打量着楚清仪的神色。
楚清仪顿时无奈,和王老五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还从未见过他有过难以启齿的时候。
眼下竟然也说出难以启齿四字,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哦?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纠结?”她装作好奇的模样重新坐下。
“嗯……这个,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王老五脸上满是纠结。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别说了,等什么时候知道了再说吧。”楚清仪一阵无语,作势就要回房。
“别别别,我说我说。”王老五顿时急了,连忙拽住了她的衣裙。
楚清仪秀眉微蹙,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那只拽着洁白衣裙的黝黑糙手。
王老五察觉到她的目光,如同触电般连忙收回了手。
“清,清仪,爹爹是想问你,为何那日要,要和我……”王老五支支吾吾的说着,脸上出现难为情的神色。
一脸平静的楚清仪早已把他的想法猜了个大概,她只是有点奇怪,一向骚话不断的王老五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变得如此畏畏缩缩,还真是让她有些惊讶。
“为何要与你欢好吗?”楚清仪面色从容的说出了王老五吞吞吐吐想说出的话。
王老五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她,对于她能主动说出此事有些不可置信。
生性淫蕩的王老五性欲强烈,从小生长于地处偏僻、文明程度落后的金陵城,也从未接受过什么教育,平时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唯独对于女子身体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欲望,再加上周围的男子都是满嘴骚话,成天调戏来来往往的女子,在种种作用下,也造就了他今天的性格,在言语、行动表现方面与街上的地痞流氓一般无二,脑海中的荤段子数不胜数。
周围的村民对于他的评价也都是倚老卖老,成天没个正形儿。
而他在楚清仪面前也从未收敛过,把用在翠仙楼姑娘们身上的那一套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她面前。
可对于那日她主动寻去他的房间,他的心里一直存有疑惑,时至今日,他绞尽脑汁都没有想清楚她此般做的原由。
而且他做梦也没有想过如此完美的女子竟然在他的阳物之下婉转承欢,那夜的一幕幕如今看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再加上楚清仪对他的态度还是若即若离,更加让他摸不清楚头脑,这才下定决心问清楚此事。
他本来已经做好被楚清仪一巴掌扇飞的打算,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清仪非但没有对他拳脚相向,反而一副早已看穿他心思的模样,主动提起此事,这更加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呆愣的看着楚清仪,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楚清仪再次开口说道:“你对你儿子了解吗?”
本来就处于发懵状态的王老五更加不明所以,这件事情不是关于他们两个人吗?怎么又扯到王野身上了?
“小野?他怎么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啊,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心过。”
王老五满头雾水的说着。
明明是他先开的口,可现在满脑子发懵的却是他,就好像被楚清仪牵着鼻子走一样,根本没有半点主导权。
“是吗?那你觉得他和我的感情怎么样?”楚清仪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王老五。
“当然好啊,小野以前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再说了,他肯定非常爱你呀,不然为啥和你成婚?”王老五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楚清仪并未言语,仍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被盯得发毛的王老五对于她的眼神不明所以,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是不是小野对你不好?不应该啊,这臭小子的性格我非常清楚,不可能对你不好啊。”
“你这个做父亲的,倒是对自己的儿子挺有信心,”楚清仪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既然你儿子这么好,你为什么又对他的妻子心存不轨呢?”
“我……”王老五顿时哑口无言。
今日的楚清仪与平常甚是不同,他从未想过她的嘴里能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语,简直和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不是因为清仪你,你太迷人了嘛,换作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如此。”王老五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你儿子知道了此事,他会怎么做?”楚清仪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他会不会气急败坏要找你寻仇,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啊?又或者,他会觉得我水性杨花,干脆把我这个妻子休掉?”
楚清仪字字珠玑、语速缓慢,同时眼神中闪现几道兇狠的光芒。
她的一字一句好像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在王老五心头剜着,直叫他冷汗直流、心惊胆战。
气氛顿时陷入沉寂,楚清仪的眸子冷冷的盯着王老五,眼神充满不知名的意味。
王老五从未见过她此般模样,吓得浑身发抖,险些从椅子上摔落下去。
二人周围被一股诡异的氛围环绕,王老五只觉得时间仿佛在此时停止流逝,粘稠的好像一团浆糊,以龟速缓慢向前行进着。
他开始后悔今日为何要主动找她说起此事了。
片刻后,楚清仪收起那抹诡异的冷笑,周围的气氛也随之一松。
“放心吧,我不会把此事告知王野。”她一脸平静的说道。
其实方才她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戏弄一番王老五而已。
深深松了一口气的王老五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心有余悸的看了楚清仪一眼。
若是她真的把此事告诉王野,恐怕他的结局会比她嘴里说出来那些话还要惨。
毕竟此事是由楚清仪主动说出,若是她在王野面前梨花带雨一番,那么他自然而然也就坐实了侵犯自己儿媳妇的罪名,到时候王野为了给楚清仪一个交代,一定会不顾父子情分与他翻脸。
哑口无言的他只能默默接受血淋淋的现实,毕竟此事也确实是他有错在先,对楚清仪起了色心,才导致了今天的结局。
当从楚清仪红润的小嘴儿中说出句句让他冷汗直流的话语时,他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的悲惨下场,吓得他魂飞魄散、浑身发抖。
“清,清仪,你,你别吓爹爹……”王老五嘴唇发白,双手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见他一脸害怕,楚清仪忽然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把此事说出去,因为那样做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呼。”王老五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在这闷热的夏天他竟然浑身冰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
楚清仪方才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逗弄他一番,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如此害怕,看来对于王野,他当真是紧张的很。
也难怪,毕竟是他一直以来赖以骄傲的宝贝儿子。
可他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背叛结发妻子,做出越轨之事,又会作何反应?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王野背着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了。”楚清仪面色平静,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此事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什,什么?!”王老五的声调突然变高,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楚清仪并未言语,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不可能,小野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与别的女子……清仪,你一定又是在逗爹爹吧,不可能的。”王老五咧着大嘴笑着,心里觉得此事一定是她在与自己开玩笑。
“我亲眼所见,他与别的女子在床上茍且。”楚清仪的言语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冰冷的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的眸子同样黯淡无光,没有丝毫色彩,与方才面对萧曦月时神采奕奕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些时日里,王野背叛她的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会狠狠的刺向她的心头肉,将她的心脏剜得鲜血淋漓,痛到无法呼吸。
日日夜夜如此,伤疤还未痊愈,便又会重新被划开,那种疼痛的滋味她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可不知为何,如今她竟然能够平淡的说出此事,那种足以让她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也不复存在,心底唯有淡然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