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将丁雪风的话稟告给了南宫疏影之后,正要满心欢喜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準备晚上与丁雪风的约会,刚到院中,不料身后蓦的传来一声颇为清冷的声响。
“紫青……”
转头望去,正是她们这些南宫疏影身边的婢女领侍,慕蓝。
“慕蓝姐姐!”紫青急急的施了一礼。
“那丁雪风方才找你做什么?”慕蓝美目一扫,当即发现紫青俏脸上那不同于以往的红润。
“啊……”紫青先是神色一顿,接着俏脸嫣红的低着头道:“丁公子为夫人办事,事成让我转述几句话……”
“没有其他了么?”慕蓝美眸一瞇,看着紫青一脸羞意的神情,自是不信。
“没……没有了……”紫青摇了摇头,低声道。
慕蓝也不追问,只是神色淡然道:“我们的职责是侍候好夫人,不要旁想其他,知道了么?”
“是!……”紫青点头应道。
慕蓝“恩”了一句,转身便要离去,想了想,又是转过头来,望着面色紧张的紫青,面色稍有缓和,轻声道:“莫要与那丁雪风走的太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知道了慕蓝姐姐……”紫青轻点臻首,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哎……”慕蓝自是知道紫青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
“父亲……”
丁雪风来到丁睿明的住处,见到房门未关,于是直接走了进来,屈身行礼道。
“我儿何事?”丁睿明正在蒲榻上修习,闻声睁开双眼,见是丁雪风,不由得笑问道。
“那个……”丁雪风轻咳一声,道:“我已经安排好,今晚在苍鹰阁下的第四根玉栏处,父亲与师娘会面如何?”
“南宫疏影么……”丁睿明先是喃喃自语,接着眼神扫向一旁面露紧张的丁雪风,微微一笑,“行吧,就按你安排的来!”
“多谢父亲!”丁雪风闻言心中一喜,父亲这边只要答应,那今晚……嘿嘿
“谢我做什么……”丁睿明瞥了一眼面带笑意的丁睿明,淡然道:“而且,我与那南宫疏影见面,你怎得如此兴奋?”
“莫不是这其中你得了什么好处?”丁睿明打趣道。
“呃……”丁雪风发觉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于是急忙收敛神情道:“父亲说笑了……父亲与师娘会面,商议的乃是共图大业,雪风自是高兴!”
“万般所想不可于形色……”丁睿明望着收敛笑意的丁雪风,接着又是似有所指道:“更不要那么着急!”
“是……谨遵父亲教诲!”丁雪风朗声应道。
“今晚你要去么?”丁睿明淡然问道。
“我……”丁雪风犹豫一下,道:“我就不去了,最近派中人手不够,安防事宜我还需紧盯着……”
“也好……”丁睿明点了点头。
“那父亲休息,我就告辞了?”丁雪风试探道。
“嗯……”丁睿明双眼微闭,轻声应道。
丁雪风鞠躬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走到房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理会大开的房门,大步离去。
待到丁雪风离开,丁睿明这才睁开双眼,目视着仍未关闭的房门。
“风儿,你的小伎俩我能看不透么……”
“居然算计到为父的头上来了,呵呵……”
“不过那又何妨?这一手房门的选择,不错!”
“为父做的这一切,本都是为了你……”
“想来那人也该动手了吧?”
“凝虚境……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
“真没想到,这梁山剑宗竟是对苍鹰派如此恨极……两派势同水火,这中间调停之事,难啊!”
韩易走在南平城内,想起方才谢福安对自己提起苍鹰派时所表露出来的态度,一时间也没了调停的法子,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难怪,谁家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不都得跳起脚来……”
“不知道师姐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出杀死那梁青竹的兇手呢……”
韩易心中正自言自语的想着,猛然间抬头一看,不由得苦笑,不知不觉间,自己竟是走神行岔了路,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周围全无一人。
“算了,还是赶紧出城吧,免得真被当成了苍鹰派的探子……”一想到议事堂中那个梁山剑宗的长老对自己的态度,韩易也是倍感无奈。
“!”
韩易正要转身,不料灵识一震,于是急忙向着四周望去,许久,四周仍是寂静一片,空无一人。
“莫不是自己太紧张了?”韩易摇了摇头,但仍是暗暗的加紧了防备。
“唰!”一道破空声从身后响起。
“果然!”
韩易双目一凝,于是急忙转头向身后望去,可入目之处,皆是空地,哪里有人?!
灵识触动下,韩易发觉身前有一股恐怖且危险的气息……
“不好!”韩易心中一动,于是急忙回过头来,可已是为时已晚,一道银白色的光刃迎面袭来,瞬间便是划破长空,来到韩易身前,直直的刺向韩易的小腹。
韩易本能的身形疾退,同时抬目望向来人,虽是一身黑衣,更是黑布掩面,但韩易仍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噗!”
剑气入体的声音响起。
韩易如同一只纸鸢般被击退到远处,虽是强行不倒,但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扑哧!”韩易先是嘴角慢慢流出一丝鲜血,接着鲜血更是喷涌而出,瞬间便是流遍下巴胸前。
“你……你是何人……”没想到神秘人的这一击的威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韩易在吐完这一口鲜血时,身体已是站立不住,只得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抬头望向神秘人的眼神中充满不甘。
“要你命的人……”来人虽是修为高深,但仍是谨慎十分,直到眼看韩易已是重伤,这才慢慢走向韩易,语气淡然道。
“为何杀我?”韩易望着来人方才那一击所爆涌而出的恐怖气息,心知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当下轻咳两声,血沫纷飞,语气更是虚弱无比。
“和苍鹰派有关的人,都该杀!”来人语气一寒,冷哼道。
“你是梁山剑宗的人?”韩易抬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令外一只手覆于小腹处,牵动体内灵力加持在伤口处,以免失血过多,同时强忍着痛楚问道。
迎面的这一击,几乎穿透了韩易的身体,剑气入体之后,更是缕缕四散奔腾于血脉之中,大肆其势。
“你的问题太多了!”来人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否认,也不知是讥讽。
“让我死个明白……”韩易咬着牙,五脏六腑虽然都遭受着剑气的肆虐,但仍是不动声色的慢慢站起身,身形踉跄微晃,想来受伤极重。
“自己看……”来人闻言心中一动,接着袖口一抖,翻手舞出一把长剑,剑尖直指韩易。
“果然……”韩易眼神一凝,低声道,“谢福安让你来的?”
“呵呵……”来人轻笑一声,似是很高兴听到韩易的这句话,接着似有所指道:“谢先生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了,所以……去死吧!”来人一声冷喝,接着长剑便要刺向韩易的胸口。
韩易心中一紧,看着剑尖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当下身形急掠,向后退去,接着更是心中一横,牙关一咬,舌尖迸出一口鲜血,吐成一团血雾,将自己包裹进去,血雾闪烁,几息之间,便是消失在了来人的眼前。
“血遁?”来人先是一怔,接着轻笑一声,“也好……活着回去,更能够”表达“的一清二楚,免得到时候又是死无对证!”
“精血化遁,倒还真是狠得下心来!不过前路已是自绝,以后也是废物一个了!”来人站在原地,脸上冷冷一笑:“凝虚境……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
唐凤年与林轻语分别之后,倒也很听话的来到南平郡城外的一处僻静处,此处离南平郡城东门不远,巨石横立,想来应是韩易回返苍鹰派驻地的必经之路。
倚石而立的唐凤年虽是神色平静,但心中却是回味着方才那绝色仙子玲珑浮凸的完美身姿,和那情动高潮时的美艳媚态。
“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唐凤年嘴角勾起,低声轻叹。
正当唐凤年自言自语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极速的破空声,随之而来的空气中甚至都夹着一股血腥之意,让唐凤年不由得收敛心神,睁开的双眸望向远处,望着那团血雾离自己越来越近,唐凤年的神色都不由得凝重起来。
望着血雾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袭来,唐凤年当下面色一沉,眼神中更是掠过一丝杀机,不过想了想,还是翻身掠过巨石,悄无声息的藏匿了起来。
血雾来到巨石前渐渐停了下来,接着逐渐消散,其中所裹也显露出来,正是大难逃生的韩易,此刻正扶着巨石而立,大口的喘着粗气,而那原本洁凈的衣袍早已是被鲜血浸湿全身,血污片片,远远望着,甚是骇人。
好不容易逃出南平,早已是重伤的韩易终于承受不住体内剑气的作祟,再加上方才的血遁已是用了太多的灵力与精血,中气不足,面色愈发苍白的的他终于在此处停了下来。
“咳咳……咳!”
韩易口中无意识的轻咳,亦是带出片片鲜血,紧接着扶着巨石的手慢慢下滑,在巨石上滑出一道鲜红的印记,摇摇欲坠的身形终于也是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韩易,望着湛蓝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狗日的梁山剑宗……”
“这血遁,对我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那小腹处的伤口,因为没有了灵力的加持,鲜血又如溪流般潺潺而出,伴随着血液的流失和体内剑气作祟不断加重的伤势,韩易的眼神也愈发的涣散起来。
“师姐……”
“师傅……”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