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人有些吃惊,问道:“那义渠王和宣太后后来如何了?”
宋誉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秦宣太后三十多年的準备时间,甘泉宫那一夜,义渠王死,义渠戎灭,宣太后为义渠王生的两个儿子,也相继而死。”
宋良人有些震惊,她缓缓将筷子放下。
宋誉盯着宋良人的眼睛道:“三儿为阿姐说这段典故,是想让阿姐知道慈不能掌权,而有时候所谓的脸皮,在大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宋良人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宋誉的眼神道:“我家三儿真真正正的长大了,和阿姐说说,你的第三策是什么?”
宋誉从包裹里拿出香水和情趣内衣以及丁字裤,递给宋良人道:“三儿要和阿姐说的第三策,便是《媚上而争》。”
宋良人不知道情趣内衣和丁字裤是何物,拿了起来看了看,再拿着香水闻上一闻,惊奇道:“这瓶瓷器里怎么有月季的香味?”
宋誉拿过那瓶月季香水,演示了几下道:“阿姐,这东西三儿称之为香水,你拿些涂到身上,可让月季的香味萦绕一日不去,便如花里仙人一样。”
“这般神奇?”
宋良人不敢置信的滴了两滴到手背上,闭着眼睛大为享受的嗅了几下,感叹道:“这天下怎会有这等夺天地造化的妙物,阿弟,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宋誉嘿嘿一笑道:“阿姐,这是三儿从那名老游侠儿身上学来的本事之一。”什么事情都往那被宋誉塑造为几乎是老神仙的老游侠儿身上推。
“那名老者竟然有这般神奇本事。”宋良人再次感叹良久,虽然有些疑心,但是自家阿弟变得这么有本事,她还去怀疑什么?
宋誉又为宋良人解释“媚上而争”的内意道:“阿姐,不争而争,专一而争,都不是核心竞争力……额……都不是决定关键的那一点,这媚上而争,是如今阿姐最应当要加紧重视的一点关键。”
宋良人还在嗅着皓腕上的香味,闻言瞪着美眸道:“阿弟,如何媚上?”
宋誉将丁字裤拿在手里,道:“阿姐,所谓媚,分外媚和内媚,所谓外媚,即是阿姐你的肢体谈吐容貌带来的万种风情以及阿谀奉承之术,而所谓内媚,请恕阿弟放肆,便是指的房中术。”
“阿弟……”
西汉男女之防虽然比较开放,但是姐弟谈及这种事情,还是相当诡异且欠妥的。宋良人又不是秦宣太后那种猛女,可以当着韩国使臣的面说她与秦惠文王啪啪啪的时候如何如何。
“阿姐。”
宋誉一脸的正经严肃,道:“事关咱们宋家的生死存亡,请您宽恕三儿的僭越之罪。”
宋良人不好接话,便沉默不语,宋誉却不管那么多,继续道:“阿姐也知道三儿在长安臭名昭着,在房中术方面有颇多经验。阿姐如果想要我们宋家昌盛,启儿能觊觎大位,便要按着三儿的话去做。”
宋良人微垂着螓首,有了几分赧然,不过宋良人毕竟不是寻常妇人,不到片刻便镇定下来道:“阿弟,这,这房中术果真有效吗?”
宋誉表情严肃,道:“阿姐都说了阑美人为狐媚子,这狐媚两字可不仅仅是在外在,更在房中。”
接着为宋良人继续分析道:“阑美人是歌舞伎出身,她自小练喉练肢,身体的柔韧度远胜未央宫中包括阿姐在内的其他贵人,而且她口能吐靡靡之音,身能曲折婉转,无形中已经契合了房中术中的迎奉诀要。”
宋良人见宋誉在房中术这一面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信然,出声问道:“那阿姐在这一方面怎么和阑美人那个狐媚子争?”
宋誉自信道:“有这香水为辅,三儿再教阿姐一套瑜伽的修炼方法,辅以夹阴之术以及其他的房中之术,虽然阿姐的身体柔韧性不及阑美人,但是在技巧性上将会彻底的压倒她,即使日后未央宫中再多出无数的阑美人,只要阿姐能依循三儿的《天宠三策》行事,那便能傲然超群于未央宫之中。”
宋良人听得一头雾水,懵懵懂懂,什么是瑜伽?什么是夹阴?什么是柔韧性?
不过。
嗯,阿弟宋三郎貌似很懂,很厉害的样子。
宋誉又问道:“阿姐,陛下来漪澜殿让你承恩雨露的时候,时间是多久?平常最喜何种姿势?”
宋誉虽然问得很文雅,但是宋良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家阿弟会问这种问题,当下有些猝不及防,带着一丝薄怒道:“阿弟怎可以问这种事情?”
宋誉无奈道:“阿姐,这便和寻医问病的望闻问切一般,三儿如果不问个清楚,怎么为您拿好主意?”
宋良人脸色忽阴忽晴,最后叹气道:“陛下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来漪澜殿了。”却没有回答宋誉的话,显然还是受制于脸皮。
宋誉的表情更为肃然,他双掌按在几上,撑起半边身体,眼睛直视着宋良人,道:“陛下来不来漪澜殿,不是良人应该苦恼的问题,外臣只要运作半个月,便能保证陛下将会驾临漪澜殿,但是到时候,良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特色可言,那外臣今日费尽心思所献上的《天宠三策》又有何意义?届时我们宋家当亡还是要亡!”
宋誉没有再自称三儿而是称外臣,称宋良人不是称阿姐而是称良人。
宋良人这还是首次看到宋誉这个阿弟在她面前如此强势,如此咄咄逼人,心头不免一颤,气势便弱了几分,她嚅嗫道:“阿弟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陛下来漪澜殿?”
宋誉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道:“百万钱贿赂陛下身旁的常待帮忙说话,再加上今日的菜肴即可。”
“百万钱?”宋良人睁大着美眸道:“阿弟,你从何处可以得来这么多钱?”
宋誉沉声道:“阿姐,请你务必相信外臣,钱不是问题,这关乎我们宋家的存亡,外臣不敢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