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花样美男,德芬喜欢看他──那体型、肤色,还有精致平滑的肌理,一如他的气味。
一个大她四年的男生,二十三岁,可对她而言只是个男生,而非男人。不似康奈德,或者华高。
凯尔的目光移离《安娜?卡列尼娜》,抬头,苔绿色的瞳孔迎上她的。偷盯别人时被当场抓获,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那玫瑰色的唇瓣展宽,裂开,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有时候,当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能察觉他那迫切的沖动──想伸手去碰她的脸或手,想倾身投进她的软热里,把唇压向她。一股熟悉的灼热在体内漫升,她想她不会拒绝的。他的出现、他的气息以及他看她的方式均在激化那种意识──那股触觉在康奈德掳走她前一直处在休眠状态,自丛林回来后却常扰攘身则,无论是睡梦中还是清醒时──她是个有血有肉的性感尤物,鲜热火辣,有着强烈的欲望。
但他就像花儿,一种遥远的生物,赏心悦目,能带来一室光亮,惹人怜爱,但也酷酷的,平滑、精致。他没有她所需要的养分,满足不了她。
想到被这样的大男生拥搂、舔吻、进入……身体是极渴望解放,那股久被压抑的沖动,渴望能付出与接收欢愉和爱的饑渴──但这一切比起对华高的思念,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早决定了,也不是头回一起学习文学名着中的爱与死亡。但这是第一次,在他把书本、笔记塞进背包,她为他打开家门跟他道别时,他突然松手,任背包滑落地面,触上她的手,他弯身吻她。
当温热的嘴唇印压而下,唤起的却是最真切的心痛,刻然记起她与华高那破败的离别,她──已经失去他了。她后退,退离他殷切的拥抱、俯吻。
德芬想说些什么,但他抢先一步。
“对不起,”他咕噜着,“我以为,嗯,是我会错意了。明天,教室见。”
在她来得及道晚安前,他已捡起背囊飞快的蹿出门外。
几小时后,当她躺在床上,像几乎每晚会做的那样,自慰──手指抚过头发,么指指尖扫画上唇下缘,描画下巴轮廓,喉咙的线条,胸乳的圆隆,硬突的乳蕾,绵软的腹部──忆记华高的抚触,他对她热切、沈静的探索。当她横分双腿,把手曲罩上私处,她把自己的手想象成他的手、他的唇。她让自己高潮、泄身,就象她是在他身下,穿插体内的是他而不是她手指一样。
高潮过后,当蓄意的伪装瓦解。她不常哭的了,但那一晚她把脸埋进枕头里痛哭,像他把她带回又扔下的那天一样,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第二天一早,她把搁在桌面已有个把月的包裹寄出。封口前,她把那封反复书写了不下十次的信也塞进裹件里:
华高,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写信给你。我每天、每个星期都在挣扎,自从上次道别──这到底是不是对的?我想我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我不能确定你的感受与想法。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我不写这信,如果我不尝试那么一回,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不停地问自己,不试一下又怎么能知道呢?
我想念你。想念──走进起居室时发现你抱着吉他静索旋律的日子,想念脚伸向壁炉,靠在扶手椅上,拳头拄在额旁,眼神锁在书页上的你。我想念你的脸,你明澈的眼眸,你那叫人舒心的微笑。还有你的手,我从没告诉过你,可我喜欢你的手。我想念你的声音。我们在一起的那仅有的几天里,我已经习惯了你说话的方式──温柔、沈稳。你的嗓音、语调让我觉得安全、舒服。
我想念你的碰触。握着我的手,拥抱着我,抵贴着你。你的吻──浅碎的印在我腮帮、前额和肩胛上,还有别的,让我如此想望的地方。
我想念做你的爱人,如果我算是。我想念感觉你,触碰你直到自己如斯兴奋,直到我所有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你?──你的气息吹打在我肌肤上,你的嘴唇、你的身体紧贴着我,进入我?──但,都消失了。我想再一次感受──你所有的温柔,你的热情。可我也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如果我够勇敢,如果我能让自己再坦诚一点,我想跟你一起醒来,每天每天,梦醒时有你在我身旁,又或是张开眼发现你正凝视着我。还有,不用常常,可偶尔地,我想回到丛林里,我想让你带我回那小屋。
如果你也想念我,即使你觉得除友谊外我们不可能再有什么,我希望你能打通电话、回回信或者来看看我。我不希望你远离是因为你以为我不想见你,又或者是因为你还感到内疚。如果因为这些而让我们分开,我,我说不出自己会有多难过。
可也求你,除非这是你的意愿否则别来──如果这好几个星期里你也同样希望见到我,跟我谈话,搂紧我……可如果你真正想要的是把我跟发生过的一切抛开,那请别来。之所以到现在才写这信,是因为我担心你会因为自责而来,我宁可放你走而不愿你因为可怜我或者是你觉得欠我什么才来。我最不想看到的──也许有点陈词滥调──可是真的,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封信,或是我做的其他事情会伤害到你,让你感到愧歉或内疚。如果这是这封信给你的感觉,把它扔了,忘记我曾寄出过。
我不会再说太多了。
我还做了件让自己挣扎良久的事。像小说一样厚的回忆录。并不是因为要寄给你,才写下的。
我开始让思绪回到丛林里,写下发生过的一切,一天一天地写,是因为我想念你,写下那段回忆已成了最好的感觉你还在我身边的方法。时间终会淡化、模糊我对你、对我们在一起时的点滴回忆,我不想这样。
等写完后我突然意识到,让你看它会是最好的方法,让你知道我对那段经历的看法和对你的感觉。还有,如果你也不想忘记发生过的一切,可你实在没办法回我身边,那么起码我们还有这回忆录,在这单薄的纸页里头,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你的,
德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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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索吻后,凯尔没再跟德芬一起学习。但另一个男生出现了,像前一位只是首序曲般。杰里米──这个新出现的男孩──是现代诗学班上的唯一男生。这一个不像外族或鲜花。这一个,在厚重的眼镜背后有一双和善、乌亮的大眼,不知怎地,就是能吸引她。那天下午放学后,在巴士上是他先认出她的,然后他俩发现他们住所相隔竟然不到两个街区。
刚认识时,她几乎敢肯定他是个同志,可不时地她又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感觉自己被人渴望,很奇妙,是种全新的体味。出现在她回来后,在那之前,在康奈德掳走她、‘改变’她以前,从未有过。
杰里米有回问她是否在跟谁交往,她说她正努力地去忘记某人。他听后安静下来,肩膀耸拉而下,颇有失望、难过的样儿。
她对杰里米的由衷喜爱,就像一个朦胧的展映,展映出她对华高甚或是康奈德的感觉,但无论那感觉如何恬淡,丝丝的融暖确在心头──当他们在教室相遇微笑问候,又或是当他出现在她家门口要求一起学习时。虽然那些学习多半学到中途他会借故拉她去看电影或逛街。有晚他临走时跟她拥抱道别,但不像平素的快速、友好的一抱,那晚他抱她抱得那么紧,那么久,她脸红地肯定他会吻自己了。
但他没有。他微笑着松开她,避开她的眼神,闪身出门。接下来的日子,德芬专心学习,但她要很努力才能定下纷繁的思绪,拨开缠结的心弦,为他没吻她而感到释然与失望。
日复一日地学习──开始时是一起上课,后来是专心準备研究生入学考试──那预期中的一吻始终没出现。当冬季渐渐隐退、结束,他们对彼此的认识更深了,德芬发现杰里米与凯尔完全不同。当她回头审视自己的吸引力时,她发现杰里米不过是个单纯的男生,就像被康奈德带走前的自己。
不,也不全然是这样。杰里米是,而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真的。德芬把有关性的一切从肉体剥离,让它变成纯粹的大脑活动,抽象的游离于躯体之外。杰里米却截然不同。他就在那儿,在那一剎,带着他的渴望与需求。他只是在犹豫,害怕或是缺乏自信、欠缺安全感。
在杰里米那绝口不提却又明显不过的想望里,德芬感到了某种独特的、陌异情素。那不是康奈德或华高带出的──骨子里的骚媚。
当他俩懒洋洋地躺在堆铺在地板上的绒枕上,学习或看手提上放的电影时,她会发现他在留意自己──看她的脸,她胸部,以及因恤衫上翻而露出的一小截腹部。
返回现实世界后,她的身体再也不一样了。它是她的一部分,她就活在里面。以前它带她四出活动、摄食、睡眠,一些基本的生命进程。现在她感受到那是具鲜活的肉体,当她行走或伸展肢体时喜欢移动、感觉肌肉的放松与收缩。不知从那个星期起,她开始练瑜珈。另一个星期她报读了个舞蹈班。她感觉身体更强壮、更精力充沛了。她的衣着品味也不一样了。以前她甚少关心着装的。并不是说她穿得就很土气,但她从不考虑穿上衣服后的自己看起来会怎样。可从木屋回来后,自从发现自己是个魄力非凡的性感尤物后。她选择衣物时会多一个心眼,留意它们营造出的背臀曲线,留意它们是否能托显她胸乳的傲凸。她甚至摒弃一贯的穿胸衣风格,改带质薄的乳罩,好隐现乳蕾的形状。现在,一件t恤便能很好的展现它们完美的形状。她发现杰里米经常偷瞄她胸前那对圆润,当然她小心地不让他发觉,自己已留意到他的频繁注视。
与他一起时,她更多地使用身体语言──无论是坐或站着,还有躺在他身侧时的姿势──诱他窥看。当他蠕动着改变姿势时,她会暗猜他是否这样斋看着她就硬了?让他紧张其实也蛮逗的,让他发觉她也在看他,逮着他了──即使隔着厚重的黑框眼镜──仍能清楚看到他浓密的黑色睫毛如何修饰那深褐色的瞳孔,他漂亮的唇形带着天生的上翘,一副将笑未笑的样子。她喜欢自己的存在,她在他身旁时带给他的影响。
但依然,好几个星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每次杰里米离开时都没任何要吻或抚摸她的意图,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失落还是宽慰。他给她个拥抱和粘人的微笑便离开了。她关上门,回想她捕捉到的他偷瞄自己的镜头,他从不在她面前提其他女生,难道是她搞错了?他离开时一般都很晚了,她会除下t恤、乳罩、踢掉牛仔裤或短裙,改套上松身恤衫和短裤準备睡觉。
这天晚上,她刷着牙,看着镜中的自己──看进倒影中的瞳孔──沈稳、坚毅,自信。当她回首往事,有时她会恨康奈德,恨他对自己做过的。但她也自知是发生过的一切改变了她,而对这改变她欣然接受──矛盾的现实。
洗漱完后,突发的心血来潮,她倚在镜子对面的墻上,边观看着边开始,抚摸自己。她喜欢镜中那个穿着短裤与绵薄上衣的自己。那绵衣让乳尖更显丰润,透过浅灰色的布料,她能清楚看到其下深色的两枚硬突。轻扯上衣下摆,缓慢地裸露出她白皙、紧俏的腹部,上扯,暴露乳肉的圆鼓,上扯,露出乳尖。拉扯布料,在其上搓擦,看它们慢慢变硬。松手,留上衣挂在胸乳上,留乳蕾裸露镜中。
当她把手覆在腿间,手指轻柔地曲罩在隐透湿意的蜜处,她轻笑着想起康奈德曾看过这样的自己。她努力不想华高,想起他太让人痛苦了。她早习惯那痛楚了,一两分锺过后,她想这个晚上会好过一点的──新尝试的乐趣,看着自己自慰,跟杰里米独处的那几个小时,某种被禁闭的兴奋,现在要寻求释放。但她在把手潜滑进内裤前,敲门声响起了。
杰里米,肯定是他,胸口一阵骚动、一阵紧抽。现在,她必须下个决定。他已经回来了,他会抓住她手腕,吻她。又或是让她坐下,来段紧张巴交的告白。
她甩上浴室门,抓起挂钩上的长袍。但她没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胸乳的形状完美地呈现在浅薄布料下,她也喜欢短裤营造出的臀线效果。像要验正自己魅力般──这着装会对他,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呢?他正站在门口,等到她开门,他就能告诉她,爱抚、吻她。但她穿成这样,肯定会给他不少震撼。
德芬小跑到门前,带着恶作剧式的兴奋,不很确定自己要把这游戏玩到何种程度。把门打开条小缝,身体藏在门后,她往门缝外看去。
“抱歉,”杰里米微笑着透过门隙致歉,“我忘了拿《艾略特》。”
叫人诧异的失望,德芬回他一笑,犹疑了下,把门打开。他从她身旁经过,径直走到他俩躺在上面学习的那堆软枕前。她看着他先环视一片,接着干脆跪到地上探手进枕堆里摸索,最后像找到珍宝般带着胜利的微笑举起那本书。
她等着。他站直腰板,终于,向她看来。她看着。他的视线马上闪回地上的枕堆里,脸蛋瞬间染成紫胀。但他很快又抬起头,迎上她的眼波,用个甜笑承认自己的失态。
“早知道你会这样应门,我早八百年前就该忘带书了。”
她微笑着,让他知晓她已发现他故意把书档在跨前。
“嗯,”他来到仍靠在门上的她身前,“晚安。抱歉那么晚了还打扰你。”
“是吗?”她挑唆着没移身,不给他开门的机会。
杰里米站在那儿,看着她,唇角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微笑。他的呼息加快了,他的接近、他羞怯的紧张让她感到一股渐次上胀的渴痛。德芬没去想他俩还没拖过手,还没接过吻或做其他伴侣‘热身’时会做的事。她只想赶走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与那紧张的微笑。所以,锁着他的视线,手触上他手腕,把抓着书的那只手引到一旁。仍凝着他眼眸,没挪寸步,只把小腹靠贴上他下身,亲身感受──他的兴奋。
他只能竭力喘息。当她把目光下移,他那亢奋已明显地把牛仔裤顶起。下身疯狂悸动,她伸出一只手,轻柔地罩上勃起,诱出他一声稚嫩的低吟,缓慢揉擦。
“现在,还抱歉吗?”她挑逗道,仍隔着牛仔裤,妙曼抚摸。
“不了。”他热切、低沈地回应。
她喜欢这样。做肏控、统治的一方。由她引领,而他追随。但她又有点担心自己会玩过火。杰里米用顺从又敬畏的眼神看着她,而她不过是觉得好玩,才开始的这一切。
杰里米像玩偶一般被动的站在那儿,手垂在身则,任她的手掌、指节沿他勃起的长度巡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震颤。移近,他的身体几乎贴上她的,两人的鼻尖几近相接,当她看着他眼波的焦点变得柔和而模糊,听着他暗哑的低喘,感觉牛仔裤下肉具的痉挛、抽搐。
腼腆的笑了下,没再抚摸他,她夺过《艾略特》,把它扔到门边,然后脱下他的夹克,再到那件似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开襟羊毛衫,接着扯起他t恤,把它掀翻过头,脱下。
他比她想象的要壮实得多,强健的臂膀、结实的胸肌,胸口正中更有一撮充满男性气息的体毛,大出她意料之外。但他的腰身柔软,比华高的要窄很多,却又比康奈德的要粗一点。她本不想比较什么的,但那感觉很奇怪──去解开‘其他’人的皮带。缓缓拉下,他的裤链。
“鞋?”她调皮的曲皱起一边眉毛。
他站在那儿,呆盯着她,盯了那么久,久得她都要怀疑他有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有没有听明白,还是他想终止这场小游戏了?但他笑了下,或者该说她看到他牙齿在嘴唇下露出一段弧线,那让他看起来更吸引人了,他两脚互蹭了几下。到她往下看时,正好看到一只穿着袜的脚掌在撬开另一只脚上的鞋子。
她脱下他的牛仔裤,当她的手探进他短裤的腰带里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这是游戏开始后,他首次主动碰她。他紧张的笑了下。
“我想我,有点害羞。”
太可爱了。她微笑着缩手,背斜倚门上。
“也许论到你时,你就没那么羞了。”
她等待着。慢长的等待过后。他微笑着,踌躇俯身,唇贴近她的。她头往后仰,直到后脑触上门板。
“先摸我。”她低语。那三个字还有突显磁性的她自己的嗓音,让她私处泛起一股甜蜜的悸蕩。
杰里米俯首,额枕在她发冠上,缓抬起的手犹疑半空,不知该往哪儿放,踌躇着终于搁在她腰际。轻轻地,指尖沿背梁蜿爬而上,再顺着臂膀流连下滑。微妙地,她感到轻罩臀丘的他的掌压,还有指尖对大腿后侧的挲骚,而后又往上划。他的手徐缓地重复着那圆游,也许,要给个特殊邀请,他才敢转触她‘前’身。
她把他推开一点,仰首微笑着,把他的手引到她私处。像肺部突发痉挛一样,他猛吸一口粗气。她掌下的杰里米的手静止不动,她诱它移动,引它潜探进内裤里,把它压在她敏感的肉墩上。然后往上,她让自己的乳肉充满他一只手掌。像被摄住般,他抬起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抚上另一团乳丘。他的碰触不似康奈德或华高的──那是温柔、羞怯的探触,不为挑起她的欲念,纯是对女性胴体的摸索。
“求你,”开始时不敢,但随后他迎上她眼波,“现在,让我吻你。”
她但笑不语,他却已低头,把唇贴上,并非真正的接吻,仅只唇瓣相触,像他在试探,看她会否回应,回吻他。她没动,让那探询的唇触更挑起那份渴求──他与她的。在他的呼息变得粗重、急速,在她快要为此而内疚时,他开始吻她。喘息着久久地含吮着她下唇,手停留在她胸乳上没动。她脸颊变得火烫。这一切本不该发生,太拙劣,太怪异了。是她点的火头,是她的错。
接着她动了下,或者动的是他,然后两人的唇瓣擦扫着,轻柔、融暖。慢慢地、一点点地柔化成一个粘连的浅吻。他的唇舌给人甜甜的感觉,甚至带点轻薄荷香,像他刚嚼过口香糖一样。他的舌对她舌的戏逗,感觉很奇特──跟华高的吻截然不同,也绝不似康奈德的。但一分锺后,杰里米羞怯的浅吻变得深入、饑渴,然后很快地,她感到体内那股渴望的疼痛在不断绞胀。
现在,再不是耍闹,她需要这一切。抓起上衣下摆,她后撤退离那吻,边留意着他表情边挽起衣摆,裸露出她的肚脐,然后是乳肉下缘。一寸又一寸,缓慢地,她在他面前裸呈自己,最后留上衣皱缩在腑窝下方,好让他能看到、触上或吻她乳尖,还有那雪白、软润的乳丘。一股妙曼的战粟闪擦全身。但她胸口和脸庞并没爆发红潮。那很奇怪,她的极度羞怯总能让身体泛起阵阵红霞,当她与康奈德还有与──在那思绪变得尖锐、清晰前,她赶紧把它收闭起。
再一次,杰里米看似迷失,或胆怯。
“你不想吻我了吗?”她微笑着调唆,食指抵着一方乳首,媚画。
他的表情──让她讶异、动容。她期许的到底是什么呢?也许,只是──纯肉欲的发泄。
徐缓、温柔地,他把手移到她身前,捻托起两团软乳,然后俯身、垂吻,先是白皙的滑肉,再到敏感的粉蕾,舔吮。乳尖的神经唤起欲望的纠结,膨胀,先在蜜处,再扩散至整个腹部。当他叼着蕾苞紧闭双唇,开始曼妙的吮吸,她肉身──每一寸的肌肤──绷紧,而她下一次的呼吸变成悠长、低哑的吟呻。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卷发内,她把他更拉向自己。他开始更热切的嘬吸,把她抛进肉欲的深渊,竭斯底里地渴望。轻推开他,他疑惑的看向她,她引他越过俩人学习的枕堆,来到床前。
看着他的凝视,她脱下上衣,把它扔到地板上。然后──他紧张的喘息以及短裤被下体撑起的高度,狂飙的肾上腺素更炽烧她的亢奋──她把手指潜滑进最后蔽体的短裤腰带内,弯身脱下,再站起,走出它的牵绊。
“德芬,你,太美丽了!”
那不是她喜欢的用词,乏善可陈。但他那肃然起敬的表情,并非源自她胴体的魅力,而是因为她──德芬这个人,也因为正发生着的这煽情的一切──而且她喜欢,他看她时的迷醉眼神。
似被钉在地板上,他一动不动。所以,她移向他,带着全裸的羞怯与──战栗的无畏。唇角微勾,带着逗弄的笑意,她伸出食指,指腹微触,他肚脐下方。
“还在害羞?”她问。
“是,是的。不过,现在还这样说,好像,对你不很公平。”他紧张的笑着回道。
“知道就好。”
贝齿轻咬下唇,自觉像个勾引未成年少男的妖姬,她开始脱他内裤,小心不让橡皮筋打到高举的勃起,再把手移滑到他臀部可爱的弧线上,任短裤垂堕地面。
她触上男根──五指指尖同时贴慰上圆冠棱角的五个基点──他倒吸一口气,颤栗自上而下激涮全身。他展臂搂她入怀,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急速、粗重的呼息,当手轻轻环握上柱身。那妙不可言的软热,男人欲具精致的肌理──总能教她惊异。手揉移──用最轻妙的肤触,点扫而下,再往上回游,细视──他紧闭的眼睑,他唇张的方式,他颤抖的身体,小腹随他浓重的呼吸而上下、上下的起伏。他太兴奋了,她想还是不要去得太尽为好。
“想摸我吗?”她问。
他癡笑着,点头。
但他没动。微笑着,她更贴近他,一只手环上他腰侧,拉起他手腕,把他的手引到自己蜜处。当她的手撤离,他的手停留依旧,没触上她柔滑的肉墩,只让她感觉到横在下跨的手,感觉他的快将来袭,蜜道尖叫出一阵教人抓狂的悸颤。当他指尖前探,轻柔、轻柔地微触,蜜瓣前端。欲求紧揪着下腹,她腿窝的挛颤发癫似地挤出蜜径内的湿气。他微妙的探触前移,再回滑,挪动不到一寸便后撤。让她懊恼地渴求,更大胆、火烫的进犯。求你──求你了!
她呼息一疾,当一只手指沿湿瓣扫划,接触如此轻微以至蜜唇内侧根本没被梳及。但,紧接着,指尖微陷而入,缓柔探进。头枕在他肩上泄出一声吟哦,她期盼着。指尖轻撤,再埋进。她屏息,有那么一剎只能集中注意力,好让呼吸平稳、正常。他手指继续进出,潜撤。
有点太慢了,或是别的什么。就是不能真正的燃起来。她疼痛的渴望纠结成绝望的败挫。臂弯下他僵硬的身体,抵着她,当她触碰,他的亢奋似已流走。她不很胜任──做这主动的一方。又或许是他太紧张而已。
对肉茎爱揉了一回,她欣然发现它的瞬即回勃。另一只手罩上他手背,向他展示她想要的方式,要被爱抚──把他的手更往上压,诱他手指潜滑进花缝里,翔游,湿濡、粘连地,触动蕊瓣上的万千饑渴神经,欺逗那颤痛的肿胀蜜核,她挨在他肩上碎吟。仍抚揉着他下身,她娇臀微扭,好让肉蒂与他磨触,让整个下体与他的手甜密挤擦,吟呻出她渐见高涨的愉悦。他身体焦灼的僵硬演化成战栗的渴望。火热的分身在她手里持续壮大,不时颤搐掌下。她抚触带给他的快感,就像他手指燃起她的原始肉欲一样。现在,他总算意识到这一点了。
妈的,他的爱抚越来越熟练,用最轻巧的力度摩揉肉紧的蜜核,甜蜜地搓抚整道水湿的肉缝,让她粉臀不受控的颤搐。狂热地抵着他手指搂动。哀骚着,把下体更贴向他,她哄升着自身的愉悦,寻觅他灵动的手指,感觉欲望的脉沖在蜜处膨胀、抽动。身体绷直,抵着他骤然一抽,欲望的滚球瞬间爆裂,激流沖擦全身。她栗抖着呻吟,偎靠在他身上,手覆到他手背上,停下他的磨逗。
当她媚笑着仰看向他,他回以不确定的微笑。
“你,是不是……”他羞怯地问。
“是的。”
杰里米俯首压向她的艳唇,吮吸着她的回吻,像这一吻就是生命之源般激烈。有一剎,她感到身体急需推开他,好吸口新鲜空气,好夺回主导。但那吻主宰了一切,让她想望更多。他──杰里米,让她融化,顺从。他所有的渴望让她欲焰从燃。
剪开那深吻,轻推开他,引他到床前,推他跌坐床上,再爬上床跨坐在他大腿上。当她俯身吻他,他剧喘得如此厉害,以至每隔几秒便得换一次气。甜吻间,她不时委身,用舌尖擦扫他突出的梅红乳头。感觉它火速变硬、翘起在她的戏逗下。当她合唇,嘬吮,舌头来回圈画乳尖,他大气倒吸,在她身下腾扭不断。
饑渴地想要更多,德芬跨坐而起。杰里米──他的肉具坚硬如石,他的胸膛急剧起伏──正仰看着她,一双脱下眼镜的可爱近视眼,带着渴望与紧张。她微笑着扭身打开床头屉,摸索着取出什么,然后轻笑着举起它。他盯看了一秒锺后,取过那避孕套,手微抖着撕开包装,细察那帘卷起的橡胶圈,选中一个方向,然后专注地把它滚套在充血的肉柱上。
她真要干下去吗?突然感到害怕,但又想要,需要──不只为性交,而为他的亲近,他看她时的仰慕眼神,当她把他含纳入内时的亲密感,当他们一起舞动,还有激情过后,他会拥搂着她,让她感到一点点的被爱。还有她关心他,无论他俩会发展成什么──下体滑过他大腿,把湿热的蜜处压向他,私处沿肉柱下侧滑扭,直到它栖息在被办开的湿瓣间。臀部妙曼摇旋,烫嘬着肉具下缘扭摆,用轻颤的花唇爱抚他,蜜瓣后撤、前移让已被淋湿的热铁弹跳而起又被媚肉压夹而下,充血的花核摩吮着龙首棱线。一次再一次,来回湿滑地游移。然后媚笑着,轻提粉臀,把包勒着橡胶的暗红炮首对準花穴檀口。
“等,”他急喘,“等一下!”
她硬生生停下。
“好的。”她抚慰道。
他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苍白、僵硬,下颚紧咬,眼神死锁着她,流转着某种无言的哀求。她滑躺到床上,在他身侧轻抚他脸颊、臂膀。
“好了,无事的,杰里米。”
她继续安慰他,边梳理他头发,边轻吻他肩膀。
“对不起。”他低叹。
“不,没关系。我太强势,也太快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你不想要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杰里米轻笑。
“哦,我当然想要,”他急切地回答,“我只是……”
“什么?”她柔声鼓励他说下去。
“我怕……”另一个尴尬的轻笑。“我太──你知道的,太兴奋了。我怕我一进……就会……”
可怜的男孩,他的神情不只尴尬,还很羞愧、难堪。心头突地涌起一股温柔,渴望安抚他。她搂他入怀,抚梳他后背,吻他黑发。
“没事。”她本欲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改了主意,“能让你那么兴奋,其实,也很让我自豪。”然后换上俏皮的口吻,“我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她挪开一点,手往下探,把他握在手里。他畏缩了一下,喘息着震惊地看着她。缓慢地把橡皮筋往回滚,一圈又一圈,往上,脱掉,她微笑着看他吟呻着一阵痉挛。
康奈德的影像在脑中闪过。此时此刻她的感受,就是康奈德当时的体会吗?那股可随意肏纵别人欲念的兴奋感。
小心地,不想让快慰的主导权太快溜走。她把手指圈缠上他刚硬的火热,等待另一声突爆的喘息停却,然后手优雅地往上挤,让肉柱的全长均能享受到她温柔的抓握。那里,在最顶端,她把肉嘟嘟的圆冠困锁手心,微妙地感觉掌下的棱角、弧线。再往下移,搓擦过整条火棒,落到紧抽着的覆着细小绒毛的肉囊上。
他绝望地紧搂着她,双目紧闭,浓密的黑色睫毛在眼皮下急速颤动,下唇深埋在,被紧咬着的牙齿下。底下透出他粗重的气息与哦吼。然后,他的眼睛与嘴巴突地大张,他火热、紧绷的身体曲张着,发出一声哭泣似的高音,再从喉咙深处滚出一串长长的吼吟。他的身体抽搐、抖动着,小腹及胸膛喷洒上雪花样的浊白图案。
她唇瓣下,他的前额火烫、湿滑。
“等一下,”他轻推开她的拥搂。
“我不介意,来吧。”
犹疑了好几秒,他绵软、火热的身体顺从在她的怀抱里。
“我真不敢相信,这会那么的不同。”他喘息。
“跟什么不同?”她慵懒地回问。
“跟我自己来时。”
颇有一段时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自从康奈德和华高碰过她后。可她记得,那感觉绝非自我触碰能比拟。
在那思潮下,一份了然挣扎着浮上水面。
“德芬?”
“嗯?”
“你是不是有过很多情人?”
“两个,”顿了一会才能回答,她也不知道康奈德是否算是。“你呢?”也许他想她回问。
“你是第一个,”他安静地回道。
“第一个?你是,处男?”
他给她个歉意的笑容,轻点头。
她无言以对。她老以为自己是这星球上成年人里的最后一个处子。
“你肯定觉得我是个怪胎。”
“是有那么一点,因为,你好像,比我的,还要晚两年。”
“真的吗?”
她几乎能看到他的脑子里在做算术了,抓起他的手。
“杰里米。”
“嗯?”
“我想我……”不知该怎样开口。“当我开始今晚的一切时……”
“什么?”
“我真没想到这会是你的第一次。”
“是啊,虽然大家都觉得我挺有女人缘的,可我并不是唐璜啊,”他轻笑,然后笑容敛却,声调直线下降,“我想我这老处男的故事一点也不性感吧。”
“事实上,满性感。想到我是你的第一次……真的很让人兴奋,”她道,那想法引发身体一阵新的战栗。“可我觉得,你的第一次不该跟我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我指,你是我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我喜欢你,可你的第一次,应该跟一个对你更有感觉的人经历。”
“也许你会,”他希冀道,“以后会。”
“不,杰里米,我不这样想。”她本该委婉一点的。
“你的口吻像很肯定似的,”他苦涩地道,“你怎么能那么确定呢?”
“因为,杰里米。我爱的是别人。”
他终于语塞。她觉得自己很卑鄙、渺小。这样残酷地去伤害他。
“对不起。我开始时只想闹着玩,根本没顾及你的感受。”
“不,”顿了一会后,他道,“你没做错什么。我一开始就该跟你说的。”
“或者永远也别说出来。”她微笑着逗趣道。
“我不会撒谎的,我真的希望你能改变心意。因为,我得承认我憧憬这个憧憬很久了。发生的这一切要比我想象的火辣几百、几千倍。可我更希望,它不会搞砸我们的友谊。也许听起来很老土,可在这里──西雅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笑着吻他嘴唇,吻他发热的前额,一直把双唇粘在他肌肤上,直到心底的动容稍退,直到那欲哭的沖动被压下。他最好的朋友。她太粗心大意了。这也是她感到难过的原因。又或者,不是。让她难过的是,她根本没有最要好的朋友。这世上真正懂她的那两个人,都已经从她生命中消失了。现在,躺在杰里米身边,她感到很孤独,感到凄凉的惶惑。
但当她看他,也让他看清她时,他问她是否想他离开,她摇了下头。所以他留了下来。他俩一起淋浴,然后赤裸、融暖地依偎着,倦身在被单下。
“那么,”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后,他试探着问,“那个你爱的人。你们有在一起吗?”
“以某种方式,是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就是,没办法在一起了。”
“可如果你真的爱他……”
“求你,杰里米。别再说了。”
“好的,对不起。”
他移紧一点,拥她入怀。她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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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星期后的一个晚上,他俩又在她家里学习,他在复习笔记,她则用膝上电脑搜集资料。
“嗨,芬?”
她,胃肠一阵纠结。
“有录取通知了未?”
“没,你呢?”
“也没。”
“杰里米。”
“嗯?”
“请不要这样唤我。”
他抬头看她,“好的。”
他俩已习惯于这种柏拉图式的关系,但又比德芬过往的朋友来得更亲密无间。
两人时常拥抱着一起看电影,他也不时在她家过夜。但像‘那晚’的激情没再出现。
她也会让他了解一部分,揪心的回忆,她与华高经历的一小撮──当然不会直白的说两人如何伦为俘虏。她只说这个她依然爱着的男人怎样关心她──在她最惶惑无助、倍受伤害时。她如何意识到他与她其实是同一类人──他就是她的镜像、倒影。虽不在身边,却常在她心间,而她正努力地去学着适应,这样的生活。
从那以后,杰里米就没再经不常地要她做他女友。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有一晚,杰里米一面严肃地开腔,他像是喝多了,一面可爱的醉态──两人刚参加完一个毕业酒会。
“请说。”德芬假装认真地看着他,担心他又要旧调重弹,说些什么他俩该做灵魂伴侣一类的话。
“我昨晚去约会了,”杰里米的表情讪讪的,像她要为此而恨他一样。
“居然敢背着我去约会?”她笑着揶揄,“你明知道我希望你能守身如玉,等着我回心转意然后跟你私奔的。”
“他叫戈登。”他沖口说出,嗓音尖厉得像撕胶布一样──希望快速地让疼痛骤至骤散。
她的脸怎会滚烫起来?天啊,她肯定像烧熟的虾子一样。她努力挤出个笑容。她早该察觉的,或者至少该怀疑一下,她其实是替他高兴的,而且她知道眼下最好给他个舒心的微笑,要不然他会更不好意思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幸运的戈登的?”
“别这样。”杰里米像要被压上邢台般──苍白、颤抖,濒临崩溃边缘。
“好的。”她回复温婉的语调,不再取笑他。“那么,你跟一个男生约会。你是双性恋?”
“我,是吗?”
“到底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他似要哭泣了,她展臂拥抱他。
“从八岁开始我就担心自己是个同志。也许我早就意识到了,从我……我也说不清,很久以前。可久不久的就会出现一个女生。大一时是尼科尔。大二是詹尼弗。然后就是你。而我也从没对自己喜欢的男生示好过。可跟女生一起又总是擦不出火花。我也不知道。在认识你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一直畏缩下去,因为我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又或者是我害怕自己真正的取向。而且,我都二十二了,还是个处的。”
“现在,这位戈登呢。”
杰里米退出她怀抱,泪盈满眶,像随时要缺堤而出一样,但他唇角,仍挂着笑意。“开始得颇为有趣,他就是街角那家时装店的老板。”
“哦,满可爱的那个。”她记得那家伙──白皙,银白色的头发,手臂还有纹身。
杰里米轻笑,“是啊。我也觉得,你知道的,我偶尔会去那逛逛,我们会聊几句,互相调笑一下。昨晚我上了家小酒馆,点了瓶啤酒,读着《dirty gertie》。有个人突然坐到我对面。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他。他也点了瓶啤酒,我们开始閑聊。喝了大概有三轮,剩说些有的无的。之后他邀我去他家看一下他的藏酒。”
“这借口不赖嘛。”
“我也觉得,他真的好可爱,像他对那话题兴致很浓,边品着佳酿边说电影新浪潮的兴起。说得头头是道,然后,他想亲我。”
“想?”
“嗯──他靠过来想亲我,而我,我也不知道为啥,太突然了。我跳起来往后退。他自大地微笑着,带着被逗乐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我不是你喜欢的菜?’神气活现得像他是这星球最帅的哺乳动物一样。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只希望能把时光倒流,让他把舌头伸进我咽喉里。然后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别跟我说你不是gay的。’我不知道自己给了他什么样的表情或是做了什么,他就慢慢地敛去笑意,表情从一脸傲慢变成……我也不清楚,感兴趣起来了。他又向我走近,我努力不让自己后退。然后他说什么‘準备好,迎接你的第一个男孩了未?’而我,我想我笑了下,然后他就吻了下来。”
“接着呢?”杰里米吊足了她的胃口,让她急欲知道每一个细节。当然,更重要的是,故事的结局。
“接着什么?”他瞪大眼睛问。
“别吊隐了,快说。”
“我知道你想听下流的情节,你这淫娃,”他挖苦道,然后油腔滑调的嘴脸又变回憨态可掬的神情,“不过,也没剩多少要说的了。那一吻很美妙。然后我开始退缩。一切都太突然了,即便这只是个吻。我真没準备好跟他这样胡搞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嘲笑我,我也不知道,笑我没胆什么的。可他是那么的贴心。”杰里米的眼里又再涌满湿意。“他给我个了解的微笑,说‘慢慢来’,然后吻了下我脸颊,之后轻拥了我一会。然后,我离开时,他把手机号给我了,说如果我想找人聊天、逛街,可以随时找他。”
“他没乘虚而入,其实我满感激的。可我不想约他。”
“是啊,这样我就成第三者了,那太让人难堪了。”德芬答道。
“闭嘴。”
杰里米笑了一阵,然后被逗乐的表情流走,他喝了杯水。长长的静默后,他不无忧郁地说,“所以,如果你想改变心意跟我谈恋爱,就要趁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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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该去的,德芬。”杰里米在德芬寓所里嚷嚷着,“你不认识他们又怎样,你认识我啊。”
“我就是没那兴致,挤进爆满人的空间里。”
“你以前有试过吗?”
“确实好像没。”
“那不叫兴致,德芬。”杰里米挖苦道。
“你天生是只社交界的花蝴蝶,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的,杰里米。”
“来嘛。来了你就能看到一群二十出头的醉鬼,找壁橱、浴间之类的秘室,急迫地与陌生人交配。这样的机会你怎么能错过呢?”
“我有机会看到你跟人溜进杂物间里鬼混吗?”
回答她的是杰里米全然的沈默,她脸红起来。
“看,”他终于打破折磨人的沈默,“离你这里就三个街口。我可以做护花使者,全程接送你的。”
“也许吧。”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过无所谓了,我一小时后来接你,好吗?”
“ok。”
有什么所谓呢,总不会比她闷坐在家,胡思乱想差太多吧。她开始着手草拟其中一份学期报告的大纲。然后,无精打采地,拖着沈重的步伐到洗手间洗漱一番。刷牙,梳头,涂眼影,染黑睫毛。
够好了。
人们一般穿什么衣服出席这种场合呢?要融入可不是她的强项。算了吧。她脱去上衣,取下衣架上的黄绿色长毛衣套上,再穿上几周前才从节旧店买来的平底鞋。她一般不会涂口红的,可涂上了会跟这身行头搭调点。
一切打点挺当,可当杰里米来接她时,想到要坐在不知谁的公寓里,跟一大群陌生人不知所云的瞎扯,那更像是场残酷的心灵折磨。
“好啊,那我也不去了。我们上网,看cia有没有要招聘间谍,以防没大学录取我们,也有条生路。”杰里米可不依了。
“你敢?你去你的party。我可不想做你社交生活的终结者。”
“可我要是把持不住吸大麻了怎办?你知道,那种场合很多人伺机引诱人去吸毒的。”
“所以今晚是个决定你命运的时刻。是毕业生,瘾君子,还是街妓。哪个角色才是你的将来呢?”
“嗯,街妓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去你的派对,开始你的隐君子生活吧。”
“好的。”杰里米展臂给她个紧实、温暖的拥抱,久久地。“就会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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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敲门了,肯定是杰里米,那么快就对派对生厌了。也好,她也不想再沈溺在那沈郁的空想里,正需要个人来陪。现在他们可以去街角的音像店,租一盒两人都喜欢的劣质恐怖片,点些泰国速食。她最近还真胖了一点,跳到门边,带着嬉闹的笑意,快速开门。
都结冰了──她的整个世界,肺部及胸口极速石化。她无法呼吸。
“你好,芬。”
表情为惊愕所蚕食,她张开嘴巴想喊他名字,却只能够得着呼吸,地板像似突然下陷,她要跌倒了。又或是漂起来了。没有空气,不能言语。然后冰消雪融,她钢硬的胸口开始锤击、振喘,身体火烫、颤抖。
体内每个细胞均涌动着要沖到他跟前,要扬臂搂紧他。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呢?强压下心中希冀,把双手反展到背后,不让自己碰他。她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脑瓜却想不出片言只语。只有膨胀的感觉,感觉如此强烈,都要发痛了。
“华高,”虽然声音沙哑,她终究能唤出他的名字,“进来。”
“你确定?”他的脸苍白、水湿,他的眼睛泛红发亮。
“是的,进来。”她努力让嗓音平缓点,可怎么听起来还是那样突兀、尖厉。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把他都打湿了。
“你要外出。”
“不,我没有。”
他踏进屋里,却没进里厅,只腾出足够的空间好让她关门。她把指甲陷进手腕里,那太有帮助了。帮她抵抗那股沖动──想拉近两人的距离,想把她火热的手放在他冰雕泥塑的脸庞上,想把嘴唇印贴在他的上面。
“芬,对不起。”
他的声音──她想念他的声音。
“很抱歉就这么冒失的出现在你门前,在那么久以后。我很抱歉把你搁在这里就离开了。”
都没有关系了。她关心、在乎的是,他来了,终于来了。她想要知道为什么,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意识到,直到他试探性地前靠,直到他紧张的嘴唇软化、轻翘,他已笼罩在她身前,她也移近一点,微笑着。现在的他离得那样近,如果松开扣着腕关节的手指,她都能够着他了。但她不想为难他,如果他只为道歉而来,如果他只想来次更好的告别……
“天啊,看你,”他轻颤道,嗓音如此亲密,注视如此温柔。她知道,他不是为更好的道别而来。那么这就是──第一次的彼此认识,不是在丛林里,不是在康奈德营造的幻像里,而是在这儿,在他俩真实生活的现实里。
她只傻笑出她的喜悦,她低头,看到自己仍套着的那件绿色毛衣,随即又抬头深凝向他,担心视线离开稍久,他便会消失不见。
接近,更贴近。是他移近,还是她又踏前了一步?她加紧对手腕的抓握,现在,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如斯亲近,她能听到他呼吸的急颤。他一侧唇角仍轻扬着,但脸色刷白,他眼神闪烁着,询问。
当他抬手,她屏住呼息,胃肠挛缠。等待着──在思念他的这几个月里,那令人魂牵索绕的碰触。但他只用指背轻擦了下她上臂。她松手,让手臂垂在身侧。难以呼吸,心跳得太快。也许他要看出她的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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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波在摄他进去。抹去他的恐惧。天,要下定决心来这里是那么的困难,怕会惹她生气。不,是让她痛苦。可现在,这看起来又是那么的愚不可及、荒谬绝伦──让他俩分离,那怕只是一天。
她似在期盼,震颤着。就像那一晚,在木屋里壁炉旁,他胸膛纠结、肠脏挛连,想到那一夜他差点就要了她,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没经验,受过那样的伤害。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德芬不再懵懂无知,现在的他俩不再陌生。现在的他也在颤抖,只因为两人的靠近,只因为他就要触上她了。
缓慢、缓慢地,芬,温暖、轻柔。他想读懂她的眼神,寻觅到或纯想象──她眼里的渴望,融混着粘连的刺痛与宽恕。
天啊,那双星眸,也映照出他的想望、他的爱,点燃他,把他拉扯进她的温软里,她恬淡的气息甜混着香波、薄荷及她自身的馨香。老天,他只想更贴近,更感觉她,听她说话的声音,品尝她。
可要缓慢,缓慢地,想把这时刻无限延伸,这样他俩就可以细细回味──在以后的每天、每夜。每一秒锺都是那么的美妙──充满喜悦与希望,尖刻地渴盼下一秒的到来,却又舍不得这一秒的流逝。洋溢着生命的激情──他皮肤灼热,心跳如雷。她的眼波仍吸摄着他的。
他试探着伸出食指轻勾她玉手,心脏再次为这微小、亲密的接触而欣跃,她温暖的小手,没有退缩,那释然──浓烈得要化也化不开,让他差点承受不下。这融暖的轻触在他体内激起连串战颤,强压下迫切的肉欲,他要自己保持镇静、温柔。
能感觉到她呼息的软热──夹着柔细的急喘──抚吹在他脸上,他俯近,叹喟出她的名字。当他嘴唇擦拂过她娇嫩的唇瓣,她全身僵住、呼吸停顿,而他,他的心跳仿也骤停。但不一会儿后,她又让他重获新生──用她香蜜、软热的甜吻。
“我想你了。芬!”吮吻间,他来回低叹。
她没说什么,只给他羞怯的微笑,回吻他。
华高不敢相信,她的温婉缠绵。他伤害过她,伤得那样深,他自知。他本来只想跟她谈一谈,看她是否还会……可她带着明显的渴望,也许如他的一般炽烈。所以,可以先用身体说话。
她的唇瓣软嫩,寻觅着,暖烘烘地,奉献所有。他俩气息互扫,火热、水湿。指节交握紧扣,躯体抵贴粘缠,搓擦着彼此,微分,然后是更紧密的挤压。他的渴望升华成难言的痛──渴望她的躯体,是的,但更渴求她,那份亲密,能让他再次感到,自己是完整的──当他俩再次结合──但让那折磨持续似也成了,一种享受,好让渴求,无限延伸。
静静地,她仰看着他,颤喘着,想望。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她抬手拉他夹克的拉链,他也不想再放缓了,帮她把夹克脱下。轻捻他衬衫下摆,她给他个问询的眼神,他立马把衬衫脱下。然后,仍仰凝着他脸庞,她把一只手枕在他胸膛上,如此轻柔像怕会伤到他一样,另一只手则轻贴在他肚脐下方──像只有通过感觉他的心跳及小腹的震动才能确定他真实的存在──这轻触又倍添他已满溢的柔情。
老天──他火热、刚硬,浑身笼罩着对她的万千情素──她的抚摸下移,挑动他的神经与欲望。手指滑落到皮带上,解开皮扣,拉下裤链,带着甜蜜的希冀与想望她深凝着他。而他也急迫的想回应,已分不清是自身的欲望还是纯粹的想满足她,他脱下裤子。
“想让我帮你吗?”他问,她毛衣的绳结在他手下变紧。轻扯,让蝴蝶结缩小、松脱。她浅笑着颔首,用热切、信任的眼眸看着他,任他解开腰间的暗结,任他把毛衣掀翻过头。毛衣从她手臂滑落到地板上,形成黄绿色的一潭。看着身前只穿一条黑色短裤的她,他无限动容。这是她自己的衣物,不是康奈德迫她穿的那些透明薄袍。他真的就站在她的现实世界里。
********************************
“芬。”
他的叹息温暖,在她耳上发梢处。身体刷过一阵温热,感觉美妙的矛盾,源自他轻柔的拥抱、有力的躯体、火烫的肌肤,奋起的肌肉,抵贴着她裸露的胸乳、小腹及大腿。他的手指插没进她长发内,而她指腹下他窄臀与后背的肤触──平滑、灼热。当他吻她,轻柔又深入,热辣又迫切,就是记忆中的那种吻,她魂牵索绕的吻,搅动、烘暖她,时而深入时而浅出,像某种前兆,去感觉他深入她。
被华高搂得那样紧贴,吻得如此深切,但她仍渴望,更多更多的他。想感觉压在身上的他的全重,两人肌肤互贴,肢体绞缠,同扭共挪。每回呼气,均伴着她难以抑压的吟呻。她发觉自己与他一起翻滚,身体自有意识地搜觅所需,击溃她本欲装出的被动角色,把他推倒身下,就像他俩在丛林木屋渡过的那最后一个早晨。
最后,终于,华高喘息着──甚至带点微抖,她想──断开那甜混着痛苦与愉悦的深吻,带着穿透性的凝视与温柔的微笑,他屈膝跪在她脚旁。在她小腹上印下一个个粘连的吻,然后,边抬头仰看着她,边把她内裤脱下,划过俏臀,溜离大腿、小腿肚,她提起脚踝摆脱它的牵绊。一股激狂的喜悦涌漫全身,只因能再这样跟他祼呈相见,她低头盯着他的抬头仰视,战颤着浓稠的兴奋,临界在欢愉与惶恐间。
他把脸颊枕在她小肚上,勾臂搂住她臀腿,静默地久久的拥紧,她的双手也轻抱住他头颅,感觉异常尖刻──浓烈得快要引发身体的阵痛──在经历过那许多苦楚以后,他俩还能重燃对对方的原始肉欲,这是何等不易,而此时此刻的重聚又是那样、那么的妙不可言!
两人转战床上。华高在抚爱、舔吻她,她所有的感官只剩愉悦,与疼痛。像个自相矛盾的笑话,像他离得太远,她要他再近一些,要他鉆进她躯体内。吟哦着、回吻着,更搂紧他,她打开双腿,攀缠上他粗壮的大腿,弓起粉臀,乞求。
然后她僵硬的想起什么,同时也感到他突发的变僵与静止。她记起来了,华高的眼眸反射出她自己的微笑,突然一阵紧张,热气慢慢往脸上蒸腾,她伸手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摸索了几下,取出一个小塑料包装。
“谢天谢地,”他叹息着,溢出一声轻笑,前额抵贴在她额上。
“我从来没……”她开口,仍感到热潮一浪浪涮过喉咙与脸颊,“…你能不能…”
他给她另一个舒心的微笑,又再吻她小嘴,温柔又缠绵。然后拿过那小塑胶袋,撕开外包装,翻卷出橡胶圈。她看着他把那白色胶圈套笼上肉冠,然后手上三下小动作,把那透明薄膜展滚在阳具上。天啊,她只觉喉干舌燥,这太性感了,他的手在自身的火棒上游移,轻柔又确定,橡胶紧绷的护鞘让肉龙看起来更肿胀、钢硬。
他回到她身上,给她个挑情的深吻。再溶浑在一块,他的身体与她的,紧密、火烫地抵贴。他们缓慢的移动,表达着揭斯底里又坚决的寻觅,渴求结合。
当她把他吸含而进,他也打开了她,他的刚硬撑开、进占她,似要击碎某部分的她。那痛楚太过巨大,教她无法面对。华高,华高,他的存在烘暖她破碎的那部分自我──在她心里、体内移动着,他的身体,他的抚揉,击溃她脆弱的屏障,她心口紧揪,伴随着令人窒息的热潮,震撼她,灌溺她。
她感到被挤开,攻陷。没什么能更贴近了,无从防御,毫无保留。
“芬,芬,”他低回着,他的嘴唇、气息吹扫着她的。
每一个震颤的碰触、接吻,他身体、嘴唇、手指的绷曲,均在修复她,她胸口的沈溺感不再悲伤,而是充溢着喜悦的需索。她需要,身体觅寻着她灵魂的渴求──华高。
“华高。”
她所有的力量均在呼唤他,提抬起身体,把他拉扯进她火热的深渊。
“华高,”她恳求,她整个身体──手臂、腿、阴道──紧紧地圈抓着他。当他投诚所有,痉挛着,啜泣着她名字??──那也许是她经历过的最沈痛与幸福的体验。
之后,他伴着她,仍深入着她。两人脸庞贴近,眼神互锁。浅小的碎吻,慵懒的微笑。然后他侧躺到她身旁,两人仍相拥相依。难以言喻的幸福感饱胀得她心脏也快裂开了。那源源不断的爱慕一浪浪拍打着心田,当他拥搂着她,抚揉、轻吻、用鼻子摩挲她的肌肤。一段长长的甜蜜互拥后,华高微笑着看她,之后轻声笑道:
“我来的时候可没了到会发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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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高觉得自己像失忆了般。这一切是如何开始,怎样发生的?对话不到十句,在两人分开了好几个月后,如今,他就躺在她床上。她温暖、柔软的身体,赤祼着,挨贴着他的。天啊!他爱她爱得快发疯了。
“芬,”他低叹,额头枕在她前额上,手指梳进她长发间,“我不敢相信,能像现在这样,再和你在一起。”
她微笑,她闪烁的明眸与唇角的弧弯,朦胧在渐浓的夜色下。
“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对不起我离开了,芬。对不起,我离开了那么久。比任何言语所能表达的要更难过。还有,老天,当我发现你的信,我很恼火自己离开了,没及时收到它。我恨这样,想着你以为我已经收到了,还继续避开,一声不吭地。”
德芬什么也没说。融暖地挨着他,几乎没动,只除了手臂的微晃,手指轻柔地把他的短发往后耙梳。
“我讨厌这样,离开你。每天都担心自己伤害了你。我不敢奢望你能轻易地就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想跟你在一起。”
她仍没作声,只轻柔的抚他短发、颈背。
“芬,我让你经历了那么多。我──”
“不,华高。你没让我经历什么。是我们一起经历了,我们各有各的心结,需要时间来抚平它。”
他拉近她,脸埋进她颈窝里,埋进她长发的馨香下,不敢相信她能温婉若此,在他离开那么久后还能重新接纳他。这一切太过美好,让他害怕不是真的。
“芬,你怎么能那么好呢!”
“好?”
“你真的一点都没生气吗?”
“生你的气吗?”
“是的,生我的气。因为那天我把你扔在这儿,头也不回地推开我们俩曾有过的一切。”
“这就是你做的吗?”她动了下,床垫紧跟着游移,现在她温柔的声音,暖热的气息从上方飘来。“你是不是真的想──把发生了的一切和我,推开?”
“不,芬。天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伤害了你,尽管你说没有。带着那股自责,我不知道怎样跟你相处。我怕将来有天,你也会这样想。这个跟你认识不到几周的男人,曾伤害过你。有一天你看着我,突然后悔和我生活在一起。”
“华高,不!你现在不那样想了吗?”
“这仍教我害怕。芬,当我回想去我曾做出的选择。我曾做过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跟他一样坏。”
“你怎么能那样想呢?”
“我唯一能自辩的是,我只是尽力让你好受一点。而这也是他口口声声宣称他在做的。”
“可你知道那区别的,不是吗?在康奈德和你之间。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想你是对的──他不想伤害我,他自大地以为他是在打救我。可他其实是在玩弄我──玩弄我们──就像对动物做某种行为实验一样。你是被迫着去做那一切的,而且我相信,坚信,你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我,不让我受更多的伤害。你不会以为你比我自己更了解什么是我想要的,对吧?”
“对。”
“我从来没生你气,华高。那很痛苦!我想念你。而……”她的嗓音变得沙哑,接下来的话语颤抖、破碎,伴着隐隐低咽,“我开始想你终究是不会来了。可我能理解,你要理清发生了的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恨你自己,不要……”
“什么,芬?”
“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他心口一阵紧揪,身体因愧疚而变得麻软、无力。
“不,芬,从来没有。”
“因为我的那个样子,跟他一起时。”一段静默后,她用微弱的声音补充道。
他该知道的。在木屋里时就该知道了。是他太自私了,整天为自责所扰,忘了去减轻她的苦痛。
“芬。”
把她拉近,吻她眉额,温暖、平滑。心底涌起一股澎湃的柔情,感觉她身体在轻浅呼吸下的微妙搏动,纳入、吐出,吸入、呼出──在他臂弯下,怀拥里。
“芬。他在的几乎每秒锺,我都替你担心。看着你害怕,看着他强迫你,我很难受。”
他为肺部强吸入一口气。梳抚她长发,掌下流过温暖、丝滑的触感。他吻她发冠。
“可是,芬,当你的惊惶退却,当你被兴奋主导,那是仅有的时刻,就算他在我也能呼吸。我想──我几乎能肯定──当你被他挑起欲念,身体开始享受他的触碰时,你感到愧疚,像你背叛了我一样。可我,从不那样以为。”
“不吗?”她的呼息轻打在他脸上,几不可察。
“从不,芬。
“也许这是不对的,可我必须得告诉你,因为我想对你坦诚一切──当你看起来像忘却了恐惧,当你开始不自觉地享受他带给你的愉悦时,我从没觉得受伤害,或妒忌。”坦诚所有,“其实,它让我兴奋。”
“我只是……”
“嗯?”他耐心等待。
“我恨自己这样想,觉得我做了什么伤害了……让你觉得……我感受到的……对你的感觉……”
“芬,芬,”他搂紧她,吻她,在黑暗中努力搜觅她的视线。“你没做任何事,去伤害我俩间的一切,一件也没有。千万别乱猜你跟康奈德发生的,无论是在认识我前还是之后,会让我对你有不好的想法,或减少我对你的好感。”
她躺在他身则,默不作声。也许是在质疑他。
“当我回想,当我记起木屋里发生的事情──在他出现后,某部分记忆让我害怕,教我愤怒、痛心。可绝非全部,有另一些回忆……到现在依然教我兴奋。你的感受是否也一样,芬?”
“是的。”
“当我回想起他吓怕你,伤害你的片段。我是那么的气愤,我想如果在街上碰到他,带着那股怒气,我会上前狠揍他一顿。可当我想起你看上去也想要他时,那时候你的不情愿好像只因我的存在,我还想起他怎样让你脸红、喘息。”华高让欲望漫染上他的嗓门,“当我回想起你的战栗与呻吟,当他的嘴和身体落在你身上,翻滚、抽插……”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我想你能听到,感觉到它对我的影响。那些时刻,你完全被掩没──无论是身体还是感官──我对你的感觉,澎湃得无以复加,当我想起这些时。”
她仍没作声,也许她需要的是时间──而非他更多的呢哝──过一段时间以后她会看到,他对那段经历及对她的感觉。
那么温暖,那样放松,躺在她身侧,感觉她的气息,她的手妙曼地缓游慢移,在他后背、腰际。微笑在黑夜中,喜悦像肾上腺素沖擦全身,想到他可以更深的了解她,想到他终于可以憧憬未来,那是分开的岁月里他从不敢奢求的。每分每秒,他抗拒不了,想抚摸、吻她,而她也热切地回应每个爱抚,他嘴唇的每回吮扫。没过多久他俩又卷缠在一块,寻觅着──扭腾、颤息、哦吼,让这一次持续更久更久,像要把别离数月的思念深深融进,性爱的每个动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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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和暖的、饱胀的,闪烁不定的欣悦唤醒她,让她仿若置身温暖的大海,浮载浮沈。华高。脸颊枕在他暖烘烘的胸膛上,手掌平展在他小腹上。他的气息吹打在她发梢上,他的手臂环搂着她。华高。正躺在她床上,拥着她。喜悦尖厉得教她害怕。
他的身体稍动了下,然后额际印下他温软唇瓣的甜吻。眨了两下眼睑,她抬头,睡意惺松的眼眸凝向他。他那宁静的注视,那温柔的微笑。永远。她在心中默祷,想象这样醒来,与他一同醒来──永远永远!
无需思想介入,手自有意识的开始抚摸。手指一路巡梭,自肚脐上方平实的腹肌始,下扫到小腹丘麓分明的纠结肌肉群。她轻摇首,好用脸颊去感受他胸膛的平滑、结实。然后他俩热吻彼此,嘴唇、鼻尖、眉毛、耳朵,指节交握,大腿绞剪在一块,小腿扫擦着小腿。
“跟你一起醒来,感觉真好。”华高的嗓音柔和,融着懒倦的睡意。
两人换成侧躺,那样抚触对方时就能看个清楚。看着被单因她的挪动而滑落,酥胸半露,一股奇异的舒适感──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连半点尴尬也没有。他俩本就属于这样,赤裸在一起,坦呈所有。
他在看她的脸,他的手指在她鼻翼与唇角间游移,描摹出她的微笑。然后他的指腹又落到她发上,俏皮地挠她的痒。
他低语,“今天要出去吗?”
她摇头,没有。没课,没约会。他笑了。
“我也没,”然后,又一个甜吻后,“这是不是说我们能有一整天的时间在一起?”
欢呼雀跃,像被注入大量兴奋剂,血管急速膨胀,身体似要摆脱地心吸力,轻飘飘的。
“我很快回来。”华高边用鼻尖摩挲她耳缘边轻哼,在他下床前,她的躯体与四肢已被挠出连串电流。
德芬看着,赤裸的、可爱绝伦的──从她这有利的角度──那美味的裸体,刚起床的凌乱卷发,带着浑厚肌肉的背梁,窄臀以及圆俏的屁股,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像古希腊英雄的雕塑──他从床缘大步走开,半隐身在用以隔开工作室与睡房的竹屏风后,他回头瞟了她一眼才进浴室。一股热流来袭,彻底掩没了她。
心驰神蕩,心口爬满朦胧的想望,她软滩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一辈子哪够花?她想跟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她想了解他一切的一切,通过他去挖潜内里的她。可或许她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不敢奢望像他这样的男人会为她腾出生活的空间。即便他愿意,她也不觉得他俩的生活真能融混在一起。也许她就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许只剩今天了。
可也或许不是,也许他真想跟她在一起。她不敢想象在分开那么多个月以后,他从新出现只为与她过一夜。他不会这样对她的。他也想要她,想要他俩在一起的。她都要高兴得笑出声音来了。
然后,她所有温暖的、甜蜜的快乐迅速冷却、龟裂。床几上,那已被拆封的避孕套包装。华高没说、没问什么。可她必须得告诉他。
是她毁了这一切。他已经来了,他们本来有机会的,可被她搞砸了。心口的重击越发沈重,当华高赤脚的走路声响起。到屏风边时他特地停下,裂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摆出个健美先生才会做的恶搞姿势,带点滑稽的赤裸在她面前。她听到自己怪异、空洞的笑声。脑里粘满浆糊,困惑的不知该说什么,作何解释。
“嗨。”华高的笑容消失,“怎么了?”
他来到她身旁。紧揪着胸前的羊毛被单,裸身坐在床上的她,突然害怕在他面前如此暴露。他抚摸她脸颊,吻她秀发。
“芬,怎么了?”
“你没问避孕套的事!”
“是没。”他温和、平静的噪音传来。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是有一点,”他道,语调里没有哀伤或愤怒。他不在意。她是怎么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对他而言算是什么?起码不是她预期的那样。
“那,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丑大了。她怎么像个泼妇一样?明明自己是有罪的那个,反倒先指控起他来。
“德芬,”他边揉她长发边抚慰道,“你不欠我任何解释。”
“可我想解释。”
“好的。”
她喜欢这样。他静默的忍耐,用他的嗓音、他的眼神给她空间。但她仍不知该如何启齿。她感到自己的五官揉皱成一块,脸蛋火烫烫的,肥大的泪珠滑落,滞留在鼻翼旁。
“芬。没事的。”
他的平静安抚了她。
“这几个月,华高。如果早知你会回来,我可以永远等下去的。可我以为……”
“我知道。没事,我保证。”
“如果一早知道,我就不会……”
“你是不是……”
他眼睛变红,嘴角轻搐,但他的嗓音依旧低沈、平稳。
“是不是出现了某个?你是不是,”他迟疑着,强挤出,“爱上别人了?”
“不,哦,华高,不是的。可我……”
“你跟别人睡了?”
“有一个人。是的,类似是这样。”
她等待着所有幸福的终结。
“芬。天啊,芬。你用不着像罪犯自首一样。”
他微笑着吻她,把她的忧虑降解至她可承受的范围。
“你们还有见面吗?”一段长长的空白,华高似在稳定自己的声线,他温柔的表情掩盖不住那受伤的眼神,“这是认真的吗?”
“不,华高。我指的是。这有点难以解释,”她结巴道。
“你不一定要解释的,芬。”
“可我想……”
妈的。她在语无伦次这一大通前,先该準备段简洁的辩白的。华高已经够体贴了,可她还在不知所云。
“杰里米和我,从来不像我跟你那样。我跟他只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曾经有过……身体上的。可算不上认真,也没有浪漫的爱情元素。现在他也有了对象。可我们还时常在一起。经常在一起。偶尔,还会,我们……”
她试着大声解释,那种友谊太好,太轻易,以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超乎现实。
“芬,”华高给她个温柔的微笑,把额头抵在她额前。“我很高兴。”
“高兴?”
“是的,高兴。我很高兴你的生活没有停滞不前,剩等着我觉悟回来。”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有点……我也不知道──怪异。”
“不,芬。并不。这很自私,可我得承认我释然了,在分开那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才回来,我很感激我没看到你疯狂地爱上别人。可我很高兴,真的,你有那样要好的朋友。”
“好吧。”
“你好像不信我似的。”
“我想……我也不知道。当你刚认识我时,我还是个懵懂少女。即便在经历了木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后,你也不能说我就很有经验了。我猜想,这是不是一部分的我能吸引你的地方。”
华高轻笑着吻她脸颊。
“我发现有些男人灌输给女人这么一种意识──就是她们的爱人越多,她对男人的吸引力、价值就越少。还有,”他笑着嗓音换上戏逗的口吻,“你看了那么多俄国19世纪的文学,好像对这方面的理解并没多少帮助嘛。你吸引我的地方是你带给我的感觉,你怎样影响我思考的方式。这跟我是你的第一个还是第二十个男人没有关系,跟我是否是你唯一的男人也没有关系。”
这次他吻她唇瓣。他微笑着,眼神固锁着她的。
“当我说你不欠我任何解释时,我是认真的。你的身体,你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用为你的选择而向我汇报。”
她只看着他,点了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别误会我,芬。我昨晚出现可不是要寻求结束的。我来是希望一段开始。你跟别人发生了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说着双手捧起她脸蛋,专注的看着她双眼,“唯一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
她的脸火烧起来,不知该如何表述。
“没事,芬。问我。”
“你想跟我在一起。试着看看,我指的是──”
“是的。”
“可你不在乎我是不是跟别人睡过?”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在乎。并不是怕你跟别人好了就会夺走我的什么的那种在乎。我在意,我想,就象我在意你上哪家大学一样。我在乎的是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拥有最丰富、最瑰丽的人生。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性感尤物,芬,即使你没去挖潜那方面的自己。可这世上并非只有我有权探索那份性感。”
“华高──”
“我不是要故作伟大,也不是说我们俩不是合适的一对。”
他停下,她感到他焦点的转换,从他极力阐明的主旨,移到她身上。他所有的关注,就只有她,他的眼神凝锁着她的注视,然后,展臂搂紧她──温暖有力,她对他的需要、渴望融化成无数颤抖,她沈降进他的甜吻里。
“事实上,我很肯定,”热吻过后,他喘息着柔声低语,“我们再合适不过了。真的,超出我能肯定的其他任何事情。可……嗯,你也得同意的,不是吗?在跟我和康奈德一起以后,现在还有你的朋友──杰里米?──不同的人怎样带出不同的你。”
“是的,”带着不完全的确定,她回道。
“我比你大很多,芬。某种程度上,我经历过很多彩的人生。这其中一部分就是……嗯,我跟很多人睡过。这对你不公平,如果要你以后的生活里都只能跟我好。”
那五个字“以后的生活,”不断回蕩,湮没他说的其他字词。
“我知道这是个反传统的观点。可真的,这想法已经索绕我好几年了,对我来说,这是爱一个人最极致的表达。独占的爱……难免伴有猜妒。而一旦猜疑,我想,就会开始阻扰别人干他喜欢的事情,像去上学,或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说的有没有一点道理?”
“我猜。我想,是的。我只是……我没遇过有这想法,会真的这样去生活的人。”
“也许这想法不适合所有人。我也不知道。可对我而言,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被我绑着,而没法找更合适你的人。或者后悔没在别人身上挖掘你不一样的自己。而我知道,在跟那么多女人相处过以后,我从没像爱你那样爱过别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上。而我也肯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我给你的感觉,你也不会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到。”
“是的。”
她看着他。无比动容。爱!他说爱。她从没奢想他会爱上她,也不敢让自己爱他。她跟自己说,相处的时间太短。而她也太年轻,没有经验去给她的感受定名。可这就是全部的事实──她爱他。
“看。芬。我来可不是要强灌这一大通给你的。”他低笑,他眼中的欢乐感染了她。“我刚找到回你身边的路。我们会发展成什么,需要我们俩一起去探寻,一点一点地探寻。你好像对我刚才说的还很困惑,我不想让你再有任何的疑虑。”
是,是的,他,他的话语,当他们融进那热切的深吻。还有那笑容,那神情。她想那怕是经历核爆,他也能带给她平静。可之后,他脸上闪过某种神情,些许焦虑或苦恼在他的喜悦上轻轻戳过。然后,他平静的笑意又回涌进他摄人的银眸里。
“怎么了?”她问,在她来得及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会永远持续下去前,她突然觉得它马上又要流走了。
华高的嘴唇宽展成让人舒心的微笑,他在她额前烙下一吻。他双唇粘连了好一会才舍得离开,她的忧虑迅即潮退。当他后撤,看向她,那坚定的眼神抹走她最后一丝阴霾。
“我只是……在经过那许多以后。我想向你坦承所有。”
“好的。”
她自觉渺小、冰凉,像所有的血都被抽走一样。
“哦,芬,”他吻她脸庞,一遍又一遍,“我想说的是……”
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轻笑,他眼里的某种情素像阳光一样璀璨她的天与地。
“芬,”华高的嗓音,低沈、温柔。几已承诺,无论她承受过多少痛苦、惶恐,都结束了。接踵而来的只会是好事。“表白不是我的强项,可在让你经历了那许多以后,我不想再让你疑惑了。我想让你知道,昨晚我来这里时心里的想法。”
他再给她个缠绵的长吻。
“我们某些方面彼此了解。我们共享的,曾有的经历,把我们拉近,太快也太亲蜜。可另一方面,我们几乎还不算认识。所以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分开那么久以后,我就这样突然出现,我不敢奢望太多。可我来你身边,是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想共渡一生的人。我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我不需要时间,华高。每一天,自从我回到这里,我就希望能再见到你。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当他爱抚她,吻她。当她抚摸他,把他接纳入内,两人重聚后第三次做爱时,她很肯定,万二分确定,这世上最没有任何事,再不会有任何外在因素,能把他俩分开。
两人整天磨在她的小公寓里,回忆着重温──只有他与她的世界,做爱,柔声蜜语,嘻哈大笑,爱抚,耳鬓摩挲。两人接吻、互拥,沈浸在重聚的喜悦里,饑渴地不愿错过,任何一秒──要去感觉、细看、聆听,要去品尝对方。
懒洋洋、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华高,美味极了,她就是移不开眼球,忍不住想抚摸──那雕塑般突隆起的臀线,粗壮的大腿,手臂内侧那异常平滑、细致的肌理,就着手托头的动作而鼓出的二头肌,优雅地绷紧着。
如果她要比他害羞那么一点点,用被单裹着自己,他是否会介意?也许他更喜欢这样,欲盖还羞,留有遐想的余地,留待裸露的更多。
看着放松状态的他,是种全新的感觉。在丛林木屋里,在康奈德的控制下,她看不到两个男人别的状态──除了汹涌的情欲。没勃起的他,这样赤裸着,这么的接近,就是招人喜爱。他的下体看起来很,漂亮。相较于充血时的样子,现在的它要白皙、柔软一点,依从着地心吸力,天真地仰卧小腹上。
叫人怎能抗拒?她迫切地想细察,揉抚,吮尝它。咽回漫到唇边的口水,德芬发现自己的嘴巴很想把它纳入,想感觉它抵烫在唇齿间──自软而硬。也许是看穿了她的淫思,他脸上挂着笑意,硕大淘气的轻抖了一下。
锁着华高的凝视,她挪退到床尾,直到他的阳刚近在眼前。给他个甜笑,同时接获他期待的浅笑,他的胸膛已因浅速呼吸而无序起伏。唇凑到它跟前,没碰他身体,那样他能感觉到的第一下接触,将是她水湿的热唇──张嘴、吐舌,轻扫圆滑、柔嫩的肉冠,再缓缓把它,吮含而入。相较勃起时的硕大,小嘴吸纳现在的肉茎要轻松许多。她开始嘬吸、用舌头划扫龙身,让它极速胀大、变硬。当她把重量移到膝上跪趴着,把手放到他身上,她能感到他大腿的颤搐,感到他小腹因轻喘而脉沖起伏。她的蜜道也跟着悸动、泛潮。他已全然充血,她用唇舌在硬顽上来回扫动,沿肉柱下方的脊岭套舔,把圆滑的龙头煨烘在口腔深处,听到他咆哮式的哦吼,她的蜜穴似被电击般一阵灼热。妈的,她喜欢在她嘴里颤抽、抖烫的他,喜欢他的喘息,他的低吟。她渴望着想看他喷射前一剎──要如何痉挛在她嘴里、如何无控兽哮。
他的手指抚覆在她手背上,没进她指节间,交缠。
“芬。”
她停下动作,仰头看他──写满销魂狂喜的俊颜。
“来这,”他微笑低喘,把她引回身侧。
她以为他只差一点就会……也许她是做得还不够好,亦或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好,”她低语,突觉脸颊热潮上涌,“你可以告诉该怎么做。做到,你喜欢为至。”
他大笑。
“哦,那棒极了,芬。我差不到十秒就要射了。”
她笑了,脸上红晕稍退。
“我也觉得是,”她释怀轻叹,嘴角挂上自得的笑,之后又困惑道,“那为什么……”
“你真喜欢这样做吗?”他的嗓音与他的微笑,透着无尽的温柔。
她轻笑着点头,蜜处尤在火热收缩。他甜蜜低笑,带上几分腼腆,给她温柔的小碎吻。
“知道吗,我们俩做这事时,如果不想,你不一定非得要做完它的。”
“你是指,吞下?”她问。
“我发现这方面有很多压迫……有些女人觉得这是她们理所该做的,而且应该很高兴地去做这种事──给男人吹。如果你这样做,只因为你觉得这是情人间该做的,那我不想你这样,不想你刻意地去讨好我。我们有大把方法可以享受彼此。我不需要这特殊的一环。”
“你不用担心这个,华高。我的经验是不算丰富,可总体上,我是很乐意作新尝试的。至于说喜不喜欢,放心好了,我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去做有违本意的事情。”
“好。”他轻笑,更似在笑他自己。
“你也一样,”她回嘴道,“别为了取悦我而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好吗?”
“一言为定。”他半开玩地做出个发誓的动作。
她又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怎么了?”
“你躺在那儿,担心这有的没的,我可兴奋得不得了。”
“真的吗?”
“嗯。”
他的微笑变宽,拓展成深邃的笑容。
“怎么啦?”
“想到你有兴奋,也让我很兴奋。”
“兴奋到足已让你射吗?”她揶揄道,“还是我该继续?”她往下瞄了眼仍钢硬如铁的粗长,再看回他的俊脸。
他把她拉近,给她个法式长吻。一股骚动漫上小腹,翻搅起她蜜处的悸渴。
“要不要来点不一样的?”他耳语道,火热的气息挠痒在她耳朵、脖子上,再让骚麻散射到她肩膀、后背上。
他吻她纤颈,他的唇、舌、齿打出愉悦的结,粘连在她肚脐四周。然后,他翻身到床尾。火烫的热涮过她娇颜、胸乳,再漫延全身──当他吻她膝盖,诱哄着让她反跨在他身上。她突地一阵羞涩,意识到自己赤裸的下身就在他脸庞上方。而当她把手撑在他臀则的床垫上,那赤红、钢硬的肉具直指向她,似在讨求垂吻。他没碰她,除了手掌对她大腿、圆臀、后背的轻抚。她的双腿必须分得更开才能容进他的宽肩,她雾湿、渴望的私处为他粉开着,微凉的空气与他温热的气息,无不吹搔在水穴上。
他就这样美妙地逗弄她,让她在甜蜜的懊恼中苦等,意识到身体明确的诉求,她不甘示弱地想还以颜色。所以她没直接抚慰久候的肉棒,唇刷拂过他小腹平滑、软嫩的肌肤──他猛吸一口气,腹部颤抖。她开始在他肚脐四周舔拍,用牙齿耙咬,让他低哦、蠢动。然后,就着兴奋激起的无畏,她的手摸爬进他腿窝,轻柔、小心地,用指尖逗刮肉囊,换来他一声闷长的低叹。仍揉搓着囊袋,她终于降唇,拂扫灼热、丝滑的龙首,坚实、纹理分明的棒身,用柔嫩的唇瓣去感觉他──不同的肤质,不同的体味。然后,当她吐舌舔打他的全长,她尝到了他的微咸。张嘴,她要嘬走他皮肤上所有的盐分。
他震栗着哮吼,然后她感到他抓搂着她──一只手臂贴笼上后背把她压下,另一只手罩在她大腿后侧,下划到后膝,把她双腿推分更开。他嘴唇第一下绵软、温热的碰触,敲击出欢愉的狂涛,如此炽烈,她高声尖泣,身体抵着他的抓握无措痉挛,却只换来更紧的钳控,下体被密实地扣压在他唇上。如此坦蕩的开放──淫糜混着赢弱──激化华高巧舌营造出的战栗。他的大掌抓捏着她两瓣圆臀,似有心又或无意地,偶把臀肉扳开──她的狂喜已臻沸点,即使他的舌轻慢地,近乎戏弄地只给她断续的浅触。
被难以言喻的欢愉吞噬,她激越的想反馈同等的狂喜。她用癫狂、野蛮的饑渴去啃咬肉棒。身体活似绷紧的绳索,汹涌的情潮,一部分的她臣服在他唇舌的强攻下,扭曲痉挛,另一部分的她想吮吃出他的高潮,拼命的想搜刮、哄套出他的精浆。她想要,想要。她扭挪不住,怕自己太快高潮,提臀欲稍离他的唇触,但又抵不过他的掌握,加之他的舌功过于美好,叫人无从拒绝。嘴里充满他不住抖动的阳刚,抚揉、轻挤慢捻温热的肉囊,让它因紧绷而更见壮实。蜜处充斥着美妙的揉压,她鼻翼颤动,喷薄出无助的媚哦,她知道自己快高潮了,任何一个,下一秒。她想移开下身,但他紧抓不放,她骚泣着轻捶他臀骨,不愿接受这过早爆发的高潮,她要等他,一起到达。但他低咆着,攫住她不住吸吮,戏逗不再,饿狼般的啃吃,她只能大声啜泣出满肚不平,蜜壶颤搐着痉挛,癫狂一浪接一浪,无法停息。而在她的吟呻下,他的哮吼开始拔升,她身下他的躯体开始抽紧,浓稠乳酪如热泉迸射,注她满嘴腥咸。
他翻身来到她身旁时,她犹在抖震、轻颤。覆压在她身上,他两只大掌捧托着她粉颊,微笑着,俯看她。然后,他吻她,开始时只是唇缘轻扫,然后再拍吮开她双唇,熔化成深入、缠绵的长吻,翻搞不断。她嘴里他的味道与留在他唇舌上她的性味相交互溶,揉出更刺激的气息。让她稍转平复的身体又泛起涟漪遍遍。
“介意吗?”他问道,嗓音透着性感的低哑。
“不,你呢?”
“我也不。”他轻笑,“事实上我觉得,这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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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卷在她身后,指缠她颈后一缕散发,他轻抬头,越过她肩膀,看她轻眨困倦的眼睑,昨晚把她累坏了。
“我对每张相片的观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上一张照片,”在他的嚷嚷下,她翻出相盒里的相片,与他一块儿看。对这种非传统的存照方式,她解释道,“比如说看一张七岁时的相片,如果前一张是我妈的照片,我会想起小时候妈妈是怎样哄我睡的,头一两个小时通常是睡不着的,我脑里就会做些奇怪的冒险,有时候我还会在棉被下打个小手电,鬼鬼崇崇地看些有趣的小故事。
“可如果是童年相片与毕业照混着看,那我也许会回想起七岁时的我想长大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喜欢这种无序的收藏法,不同的前后衔接带出不一样的观感。可如果相片是井然有序地放进相册里,那就永远是那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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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愉快极了。步履轻盈,心里胀满幸福。一手拿着红酒,另一只手提着袋泰式速食步行回她公寓,他回想着过去二十小时里两人缠绵的种种,憧憬着未来二十小时、二十周、廿年里他俩将分享的一切──蜜语、凝视、抚爱。那感觉就像手淫,慢慢挤搓出自身的喜悦。
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走在他前面。华高想他是否也如他般高兴,还是会像过往的华高那样,听天由命地麻木,徘徊在焦虑的边缘。
漫无边际的遐思消散,当那男孩转身爬上德芬公寓前的小石梯。没几秒后华高也踏上台阶,听到那男生雀跃的敲门声。
“找德芬吗?”华高尽量在稍远处发声,但显然还是吓了对方一跳。
“是啊,”带着狐疑,男孩踌躇了半秒才道。
“她可能还在洗澡,”华高试着解释她没应门的原因,然后伸手进裤袋掏摸要匙。
“是你!”那男生瞪大双眼,不敢至信地道。
华高露出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时的惯有笑容,伸出手,“嗨,我是华高。”
“杰里米。”男孩不太自然的握上华高的手。
“杰里米。”华高感到自己温暖的微笑感化了对方。“进来,我告诉德芬你来了。”
华高把要匙插入锁孔,旋动门把,手内的红酒与外卖让他的动作有点笨拙,门开了。
“谢谢,我刚好经过这,就想看德芬是不是想喝咖啡。不过──我还是明天再见她吧。”
那男孩看起来有点失落,受伤了,也许。华高试着给他最温暖的笑容。
“你确定吗?我点了很多食物的。”
“谢了,我吃过了。替我向德芬问好。”
“好,我会的。”
华高把食物放厨房,然后四大步来到浴室门前。这公寓真的好小,但她把它布置得这样舒适──土气的艺术装饰,相片,书、书和更多的书──像个小鸟窝。他轻敲浴室门,她打开门。水蒸气飘蕩而出,包围着他,温暖、水湿,然后轻轻冷却,在他四周。她微笑着抬头看他,浴巾保守地包裹着水湿的身体,牙齿轻咬下唇,腼腆地甜笑。他热切地想,她是否会一味怕羞下去,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会如他一样坦然地赤裸在对方面前。她踮起脚尖,他微屈身好接受她的亲吻。老天,他高兴极了。
“在外面有没有被疯狂歌迷、狗仔队什么的围攻啊?”
“我想我已经很低调了。知道吗,如果我被认出来,那明天八卦杂志就会登出我拿着一袋两袋的相片。贴个‘昔日摇滚明星──今天暴饮滥食’的标题。”
她给他个怕羞的微笑,轻推门让它合上几寸,然后才在门后扔下毛巾,套上长袍。浴室游戏!他的身体又开始想她了。他从未试过这样春情泛滥,即使在读大学时。
“我倒是见到你朋友杰里米,”她重新出现在门后时,他有点发音不稳的道。
“杰里米?”
她的表情,让他回想起杰里米自我介绍时的神情。
“我邀他进来,可他好像有别的事情。他让我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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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后,她换上出门的衣服,“怎么了?”
他神情奇异的看着她,目波闪烁,唇角俏曲,指尖沿她衣服细滑的面料巡梭。
“只是……这样看着你。这就是你平常穿衣的样子。这很有趣。我之前毫无概念。在木屋里,你先是穿我的衣服,然后是他要你穿的。我喜欢看你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喜欢在你的寓所里,周围索绕着你的气息──你的书,你的相片。所有这些你生活的元素,折射出你。”
她微笑着,但喉咙肿胀,眼眶湿红。他的温柔,他直白的爱宠,总能这样──让她浑身溢满融暖的喜悦,直到那感觉浓烈得让她想哭──就像现在。
“那我上学时,你要干什么?”她问。天知道,她都不想离开了。她想留下来,跟他窝在这小间里,像双胞胎一样粘连在母体密闭、安全的子宫里。
“我要排练。所以我会迫自己离开这甜蜜的公寓,虽然我更愿待着这里,等你回来。可你什么时候下课呢?”
“七点。”
“嗯──”温润的笑容慢慢展宽他的双唇,“如果你没别的事,来我住所,好吗?”
她先是微笑,接着是大笑,“可以啊。”
他轻笑着挑起一方疑问的浓眉。
“每次我想象你在你寓所里,”她道,“我就会把那木屋‘搬’到西雅图来。要是看到你住在不一样的建筑里,我想我一时三刻还真消化不了。”
他的表情突然柔和起来。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着你要怎样想念我──当我们俩不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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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高晚上八点接她,他提过,不识路的话是不可能找到他住处的。离开主干道后他转入一条宽仅容两车并行的小道,一路蜿蜒向上,远离山脚的民宅,进入植被浓密的山顶,当树荫后突然跃出华高的房子,她还真吃了一惊。另一个惊喜是,虽地处市中心,这儿却给人远离尘嚣的感觉,高耸的建筑不觉骄奢,反显朴实。中户型的单层设计,带着七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一如山下的宅第。车库的门滚滚而开,他开车入内。
“其实有点侥幸,”华高告诉她,“开发商本来想建来自住的,可房子还没建好钱就花光了。然后另一个有钱人买下这山上的孤屋和周围的一大片土地。我跟艾迪分开后开始找房子,这时旧屋主刚好去世了。”
他牵着她的手踏上高一级台阶的起居室。实木地板,暖色调的木格子墻,巨大的浅黄色壁炉,四周围着黑色的粗糙矿石,前方有方便坐谈取暖的地毯──应该是绒毛的。起居室的一面是墻壁,另一面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落地窗,往外看有木甲板与一个大湖。
“喜欢不?”他问。
“爱极了。”
她之前还担心他会住在招摇、浮夸的豪宅里?──一些名流、富豪惯常居住的庄院。可这房子就像他,温暖又让人舒适,少有的几件家具厚实而线条简结。
“我很高兴。”他道,嗓音温柔,并吻了下她发冠。
带她大致浏览下四周环境后,他倒了两杯红酒,两人一起做晚餐。她轻呷下一口梅洛(葡萄酒中的皇后),感到酒精潜入四肢百骸,散射出融暖的热。感官变得尖锐。华高每回凝视她时那温柔的笑容。他温暖舒适的厨房。还有连洗切青豆这样琐碎的事情也让她感到很幸福。她知道这很可笑,她该大声自嘲的,但她没有。
用餐后他俩卷缠在壁炉前,啜饮着红酒。感觉就像回到丛林那小屋里。
“芬。”
“嗯──?”
他专注的凝视驱走酒食带来的睡意,她回看他,等待着。他突然望往别处,轻笑了下,再回看她。
“真不敢相信,在你身边,有时候我就像个蹩脚的小男生一样。”
他手指轻摇,旋玩起她手镯上的小装饰。然后,不再理会那小银球,他改用双手捧住她的头,微笑着,温柔的吻她嘴唇。锁着她的注视,他嗓音轻柔的问,
“我们分开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我不想让你觉得有压力,或是我在迫你什么的。可在经历了那许多事情以后,我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然后展出个可爱又含羞答答的微笑,“芬,我希望我们能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她非常确定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的。”
“像情人一样?”
“是的。”他轻笑她的不可置信。
“像爱侣一样?”
“是的,”他道,温柔又认真,“我希望我能生活在你的生命里,芬,不只是普通的男女交往。而我也希望走进你的生活里。考虑一下吧,芬。不急的。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也不想掩饰。可,如果你还不确定这是怎么的一段关系,不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或者你知道你想要的,只是跟我的想法不一样,也没关系。”
“不,不,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喉咙哽得厉害,可谢天谢地,她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喜悦如此沈重,像雪崩一样塌下。有种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奇异的无助,甚至有点害怕。
“天啊,我好高兴,芬,”带着平静的微笑,华高的嗓音低沈、轻柔。但他双眼闪烁不定,吻她时他的手在颤抖。“太高兴了。”然后他不断低诉着他爱她,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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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回到炉火旁,她斜躺着的地方,递给她一个白色长盒。“我想给你这个。”
仍透着做爱后的酡红与绵软,她用手肘撑起脑瓜。
“什么来的?”
“信。回西雅图后,我写给你的信。我每天都写,”他补充,“可从没寄出过。”
她不知道现下的感觉叫什么──反正离幸福很近,这段日子以来,这好几个月里,在原来在她可怜!!地思念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疯狂的想念她。但感觉,又如此贴近悲伤,想到他尝到的相思之苦,想到她经受的所有煎熬,他也挂念着她,就如她没日没夜地记挂着他一样。
“当我看到你的包裹──你的信和书──我说不出它对我有多意义重大。我的痛苦有多深,它真的帮了我。重又看到你的笔迹,你让我知道你一切还好,你仍然是我的朋友。而你的书,芬,如果没有它,我不可能走出心理的阴霾,重新站起来。”
他微笑着,双眼水湿、发亮。
“从你的笔下,重读发生了的一切,它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对所有事情的感受,我在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你的忆述让我可以重新面对自己。让我重拾勇气,回你身边。我希望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把这些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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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她试着重入睡眠,心里胀满妙不可言的幸福感,她揭力挽回思绪的半点平静。但心脏猛烈捶击胸口,快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一个夜,笼罩着她──用它的寂静、黑暗与温暖。
泪水滚落脸颊。这里的黑暗、静謚不同于她小公寓的黑夜。这里的黑暗,没街灯射来的微光,也不会每隔几秒便闪现车辆的灯光;这里的宁静不会被来往车流或醉汉的噪音划破。她真的在这里,在他家里、床上。他身体的温度,他规律的呼吸均证明了这一点。
怕哭泣声会噪醒他,她溜下床。找到那白色信盒,她来到窗边,旋开一盏灯。
第一封信:
我最最亲爱的德芬,
我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离开了你。我坐在这里,回忆着,就今天早上你还在我床上,跟我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我能看见、听到你。如今你不在我身边,四周空蕩蕩的。我整个身体都能感觉到你不在隔壁的房间,不在附近,不会再经过我的窗前。你离开了。是我分开的我们!可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矛盾得像变态的自虐。但最糟糕、我最不能容忍的是──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再一次地,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偏偏是不再让你受伤害。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好像老在伤害你,我越残酷,我发觉我就越在乎你。今天,当我们回到城里,我觉得我必需做一个选择──选择伤害你的方式。我试着作出伤害最小的决择,芬。可我知道,这还是太残忍了!
请相信我,芬。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没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害怕。我担心有天早上,当你醒来,当你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回头看我,你突然发现过往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想到我对你做过的种种。而我,我会看到那种认知闪过你的眼神,看到你对我的热忱变成厌恶、恐惧甚至憎恨。那会让我崩溃的!可我今天离开你并不是因为那份恐惧。我最怕的是,你会跟我在一起,几天、几周、几个月,甚或是,老天,更长的时间,然后有一天你突然发觉这是个错误,发现你爱上一个本该憎恨的人。在那之后,你会开始质疑、甚至恨你自己。
那至少,我还可以选择离开,让你免受那种痛苦。可我不确定我是否是对的。但即使你可以原谅我,即使你真的爱我,我也不知道满带愧疚与自厌的自己该怎样和你相处。我伤害了你,你可能不这样以为,可我真的伤害过你。即便是只有我一个人时,我也不知该如何和这种认知共处。和你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起码,暂时还不行。也许将来某天可以,也许永远不。
最后一封信:
甜美的芬,
我担心我永远也找不到回你身边的路了。已经太久了。只几个月,我知道,可感觉要久远很多、很多。我怕这只是永远的一个开端。没有你的日子……是我剥夺了我们俩该有的幸福,就因为我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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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醒来,华高的第一感觉是,德芬没在身边。在起居室的窗下,他终于找到卷作一团,缩在扶手椅上的她,四周散落一地的信函。他听到她的低声啜泣。察觉他的靠近,她止住呜咽,拭走脸上泪痕。
“芬,怎么了?”
地上满是他给她的信。他跪在椅旁,幽深的黑暗凿破脚下的木板,颠簸他脆弱的心灵。德芬吸着鼻子,伸出手,指节插没进他发间。
“这很笨。”她道,嗓音尤带哭泣过后的粗哑。
“看你伤心成这样,不笨的,告诉我。”
“我梦见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然后我醒过来,伴着你在我身边的回忆,你的体温,你……可你就是不来。”最后四字让她再度失控,她又痛哭起来,“我从不让自己去想,如果你永远不来,我会怎样。我怎么能那么需要你呢?可四个月前我甚至还不认识你!”
“我不知道,芬。可我的感觉也一样。我存在过,我有我以前的生活。可经历过木屋那癫狂、恐怖又美妙绝伦的一个月后,我不知道没有你该怎样活下去。我想回你身边想得快发疯了,我需要你,芬。你不用担心,我哪也不会去的。你可以相信我,相信这一切,相信我们的将来。”
她举起又扔下那些信,“我讨厌我让你痛苦挣扎那么久。我希望是我去找你,而不是枯等着你来。我只是害怕──你的内疚。我怕如果我来了,如果我告诉了你我的感受,你会试着去……我不知道,接受我,即使你真正想要的是摆脱这一切,摆脱过去,摆脱我。”
“就算我不想跟你一起,芬,我也会为你做任何事的。不论动机是因为愧疚还是友谊。可我不会假装爱你。那不叫仁慈,那才是真正的残酷。假装着去爱一个人,不论那人有多爱你。”
她没作声,只细凝着他。他笑着拥她入怀。他本想哄她回床上,那样他俩就能更舒适、融暖地谈话,但他看到她脚旁的一个大信封。
“芬?”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变得遥远、迷离。
“还有什么让你不安吗?”
她静看着他,久久的静默,悬浮起四周的空气。弯腰捡起那个特别大的信封,手轻颤着她撕开封口,被展开的纸页在她手里微抖,
“我……”
他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纽约大学录取了我,修读比较文学的博士学位,九月开学。”
“纽约大学?”
她点头,再多说一个字,她又要号啕大哭了。
“芬。哦,天啊!这太好了。”
华高的眼神明亮起来,笑容展得更深,这是她见过的他最璀璨的笑脸。
“你总能给我惊喜,一次又一次。你很快就是阿斯特博士了,然后呢?”
脸部神经都麻痹了,她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表情。
“芬,嗨!”
他把手指缠握在她颈后。
“这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难题,我们可以解决的。既可以留着这儿,在城里另外搞套公寓。也可以把这卖了,搬去纽约,需要时再在这里租间工作室,租它一、两个月。我的生活本来就很灵活,这你是知道的。”
“你真的会这样,重新安排你的生活?”
“我要做的远不只是搬去另一个城市与你同住,”他轻笑,“我很高兴你去的不是阿肯色州的大学。而且,我的生活向来不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现在看起来像很平静,可做巡演时,经常连续几个星期都在路上。而做录音时,又往往是好几周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真的,再过不久你就可以亲自见证这光景了。搞艺术可不像外界看的那么风光,哪有不劳而获的神话啊。而且我这几个月可是出奇地多产。”
他展臂抱住她,吻她额冠。她推开一点,看着他。
“华高,我爱你。”
“我也爱你,芬。”
他久久地拥搂着她,感觉她哭泣过后的震喘渐趋平缓。这就是所有中的一环,就像他离开她那天所做的一样。即便是很久以前的事,但现在的他仍千肠百结、满腔愧疚。她后撤一点,吻他,爱凝着他的她笑得这样甜美、真诚。他内在的那一点点痛随即消散。
“芬──”
“嗯?”
“介不介意告诉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是怎样做到的大学毕业?”
她叽叽的大笑起来,带着哭泣过后特有的碎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级跳。我入学时选了速成培养计划。所以,在快到来的六月,我就可以在读大学的第三个年头拿到学士学位了。而且,”她顿了一下,微笑着道,“我已经不是十九岁啦。”
“我错过了你的生日?”他神情肃穆的问。
“我原谅你,”她戏逗道,“只要你答应陪我过下一次生日。”
“一言为定,”他轻笑,“那大日子是哪一天?”
“二月十九。我们什么时候庆祝你的生日呢?”
“十月十三。”他的嗓音隐透一味深意。
“十三?”她的脑瓜在努力计算着什么。
“我出现在木屋的第二天,”他为她解答,“就是我的生日。”
“哦。”她突然意识到,华高独个回木屋过自己的生日。
“我本来打算去完成一些事情,也把那生日视作某种重生的标志。”他给她个满怀希望的微笑,“很有趣吧。”
她抚摸他脸颊,手指流梳过平滑的颧骨,游移至下颚,摸那扎手的胡茬。在她手下感觉到的他,现在已透着甜蜜的熟悉感。
“可是,”她道,“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三十五。”
她努力掩藏自己的惊愕。
“有那么差吗,嗯?”
“没有。”脸开始涨红,意识到自己的脸红又让她的脸红得更艳。“没有啦,”她低笑,“我只是有点意外。”
“我会把这当成是恭维的。除非,”他顿了一会后笑道,“你意外我那么年轻?”
“哦,我还以为是四十八、四十九呢。”她故意木无表情地道。
“花几百万去整容吗?太浪费资源了吧。”
三十五岁。再大五年,就是她的两倍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比我大很多,”她道,真的。
华高微笑着看她,她在他的表情里找到点点滴滴的溺爱,“我配你,会不会显得太稚嫩呢?”
“会,也不会。”
她努力不把委屈写到脸上,画进感觉里。
“在木屋里我们坐在炉火旁那晚,我第一次吻你,我们第一次拥抱,”他眼里跃动的闪光在她体内搅起一股需索的温热──甜蜜,但又尖刺得教人生痛。“当你告诉我你是处女,当你说你只有十九岁。嗯,如果你先让我猜,我可能会说三十。在你的周围凝结着一股沈稳的气场。你知道的,”他突又开怀一笑,“你是第一个比我年轻的情人。”
她的难以致信肯定传到脸上的神经了。
“真的,我的意思是,当然我有跟年轻女人厮混过。可我从未试过与比我年轻的女孩坠入爱河。”
他的话,让整个房间和她的身体都暖和起来,眼眶再又湿润。坠入爱河──他们坠进爱河了。他一定看出了她的动容。他的微笑变得更温柔,把手轻环在她脖子后方,那样的轻柔、爱怜。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
“为什么?”
他凝视着、轻抚她,温柔的话语。她知道,他在顾及她的感受。
“我有第一次性经历时,你才两岁,牙牙学语,试着吃固体食物。我第一次跟女孩同居时──你可能在读五年级。你的成人生活才刚开始,而我比你大十五岁。”
“那又怎样?”
谁在乎这些?像她还是个小孩要大人照顾一样。她有打零工的,她花的可是自己挣回来的钱。她独立自主,过她自己的生活,都快三年了。
他轻笑,吻她,爱抚她,仍小心翼翼地。
“这不是坏事,芬。只是这时候……这段时间……是你成长的阶段,开始认识这个社会。我不得不提醒自己……”
“什么?”
“不能闷坏你。”
“闷坏我?”
“让你有自己的空间,对我来说很重要。”
“空间?”
“空间。可以自由活动,我行我素。我在这,芬,我半点都不想退缩。可我担心我的存在,我跟你在一块,你就只能把你的未来往单一的方向设想,而关闭了生活可能有的其它轨迹。”
“华高,我……”
“我要说的是,芬,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以为你的生活就剩一个版本了,我们可以分享的未来,不会只有狭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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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
正忙着逗玩他髋骨内侧敏感某处的她抬起眼睑,对上他的凝视。
“给我看些你的小故事,可以吗?别的,他没给我看的故事。”
她眼里淘气的光芒敛去,避开他眼神,她低头望往别处。
“不给也没关系的,芬。每个人都有保留隐私的权利。”
她静默了一、两分锺。原本嬉闹的手指静搁毛毯上。当用弱小的嗓音回话,她的视线仍往下投,把表情掩藏起。
“我想我的内在有两个自我。”
他等着。
“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她补充,亦完结道。
“知道吗,芬。木屋里康奈德什么都不让我说,可他知道,你也该知道。你的那些故事,他要我读的那一个──真的很刺激,让人亢奋不已。”
她没回话。
“它们并没贬损我对你的看法,”他告诉她。想了一会,他决定坦白更多。“那些故事,你的作品,芬,它们也反映了你最初吸引我的某部分特质。”
眼睑与睫毛轻扬,她的眼波终又迎上他的视线。但她仍没作声。
“有时候,芬,我觉得你以为我只关心,只在乎你其中一个自我,所以你把另一个自已藏起。可你不会,芬。我对你的感觉是不会变的,就算你让我看到……你没那么纯结的一面。”
她没说什么。但两天后,上学前,她递给他一叠打印好的稿件,脸上闪过淘气的笑容,吻了他一下后逃出门外。他读那故事,边搓揉着硬起的阳具边看,当故事被读完,他也痉挛着喷射而出。她回家后,他告诉她。她的作品、她的想象让他有多硬,让他多么的兴奋,知道她那些隐藏的幻想,还有她愿意跟他分享她的另一面,这一切对他意义有多重大。
一个多星期后,她给他另一个故事。五、六天后她又给他另一份作品。起初他以为她是老大不愿意的,每次新的展示对她来说都绝非易事。后来他开始猜想,也许她清楚那份期待有多美味,那种甜蜜有多深。不只惊艳于每段情节的瑰丽,还有对她犹豫着的坦承的饑渴──这样逐步揭露真我也让她自己着迷,这些年来她从不告与人知的遐思旖念。华高把她每个故事的分享视作最最珍贵的礼物──这是她信任的标记,也是他俩日渐亲密的确立。作为回报,他也会谨慎的告诉她,他的思绪和身体如何受她作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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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都在幻想,当他听到锁孔传来要匙刮擦的声响,下体即时涌入一股迅猛的热流。在她进屋反扣门锁时,他也来到门前。他吻她眉毛与鼻粱,却又嬉逗着不让两人的唇相接。然后,就在门前,他跪在她脚旁,一如这数小时内他想象了无数次的那样,他的手沿她光滑的肌肤游移,小腿肚、大腿,再潜进黑色的校裙里,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酥胸因呼吸的加速而起伏不定,扯下她内裤。让她踏出小裤裤的牵绊。
“挽起裙子。”他命令道,嗓音低沈、坚决。
华高看到惊粟的震颤漫过她全身。她照做,微弯身,脸离他的更近了,白皙的手指抓住裙摆,挽起,一点点地提起那布料,裸露出一寸又一寸奶白色的嫩肌,在他快能瞥见蜜处时,娇羞的停下。他的目光上移,触上她的脸。
“再上去,芬。上到腰间。”
她踌躇着。那份犹豫甜蜜地挠痒着他。然后,她照他吩咐的去做,对他裸露出她的私花。
华高仍跪在那,细凝着她秘密花园那道粉缝,呼吸着她暖和、撩人的馨香。他用指尖描摹她后脚踝、小腿以及膝盖雅致的曲线,停在大腿内侧,轻施力示意她更张开双腿。听得见她呼息的疾变,她把双脚往外挪,为他呈现蜜湿的粉嫩垛口,紧俏的臀丘,及其挤夹出的迷人深沟。把双膝移到她脚间,他迫她淫蕩地打开更多。他往上看,看到她酡红的脸也正俯看着他。轻笑着锁着她的凝视,他解开皮带,脱下牛仔裤,赤身跪在她身后,手圈缠上已勃起的男根。他看到她闭起双唇,看到她吞咽口水时喉咙的蠕动。看着他缓慢地套握紫红色的肉具,她轻喘着艳唇重又粉开。然后,他把唇贴压上蜜壶,吮吃出她的三波高潮,再留最后一次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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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声音在他体内激起一阵兴奋。像回到十三岁时,看到他暗恋了两年的女生走进教室一样。那蓬勃的生命气息感觉真***棒极了,就似……重返青春期,二次发育一样。转过拐角看到他,她的嘴唇马上裂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她的笑容给他全新的意义──还是最近几周才开始的。不似木屋里,也不像他初回她身边时的那些笑脸。她现在的笑颜充满了对他俩关系的肯定,这给了他希望。
直奔向他,把沈重的书包掷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她一跃跳坐到他大腿上。两人热烈的抱作一团──亲密、柔软。他们接吻,起初温柔的轻吻,慢慢变得缠绵而激烈。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俩会彼此习惯,不再急迫的欲探索对方所有。也许个把月或一年后,他俩要好几天才会接吻、拥抱一回,一星期只做爱几次。这热恋的初期,他俩每天需要情人两、三回的时日也许是最弥足珍贵的。
火热、柔软,绽放又迫切,她的唇在他身上,诚邀他,然后接过主动权、发号施令──满带侵略性,又温婉缠绵,时而狂暴饑渴,偶尔甜蜜流连。当她断开那吻,细看向他,就似要读懂他思绪、他的心一般。回凝着她,他敞开心扉。他爱她,想她,需要她。她的甜美,她的独异。她对他的爱,她想要他的方式。她的蜜唇,轻分着娇喘,湿润着热吻后的唾迹,因他刚才激烈的吮咬而微显胀艳。
他把唇沈降到她脖子上,感到她身体的绷紧──因他的舔吮,因他牙齿对那细滑肌肤的耙啃,还有对敏感耳垂的嘬吸。当他把她推离一点,他看着她颤喘,觉察她乳首已硬突而起,他不由勾唇轻笑。
抓住爬玩在他手臂上的纤指、轻吻,再把它搁回她大腿上。他开始挽起她上衣。
“我想碰你,看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奉献给你。”
他低头看她雪肌妙曼裸呈在衣摆下,再往上与她眼波对接。继续提起毛衣,穿过她的头,却任其套落在她肩背上,圈缠着双臂。
“介意不?”他问,逗弄的曲起一侧浓眉。
他心如鼓动。她睁着惊讶的双眼,艳唇浅分,胸口快速起伏,椒乳随急剧呼息涨涌,似欲把蕾丝乳罩撑裂。
他隔着罩杯爱抚她。这微泛粉色亮光的布料与她雪肤相比,手感实在粗糙,让他不能好好搓揉那两团软肉。手臂被毛衣缠缚着,令蜜乳更向前俏挺,一副哀他垂吻的模样。天啊,芬。他把粉色罩杯轻扯而下,奶油般白滑的乳肉弹跳而出,其上镶缀着可爱的粉色乳首,她脸红更甚。这不对称的处境,他衣着完好,没被碰触。而她是被缚式的几近全裸,脆弱的任他亵玩、欺凌。
她的红唇,老天,他想吻它。可不能吻,这样得不到满足的她的身体才会更饑渴、妖娆。翻起裙摆,露出她大腿,露出被内裤裹着的蜜处。把碍眼的小裤勾拨一旁,用两指指腹轻拍、抚梳她的私花。
她大腿夹着他猛地一绷。看到他的笑,她羞惭满脸。一只手臂扶到她腰后,另一只手搓捻出他想要的她后仰的弧度,他吻她乳尖,手指仍戏玩她蜜瓣。他把她带到那临界点,让她哀恸、震颤,然后打住,静看她的表情──由满布肉欲变得沮丧,再而困惑。意识到他是在耍弄她,她又羞又惭,却又抗拒不了。他再度出击,推她回那浪尖上,让她媚呻,可怜的就着他手指细碎挪移。之后,他又抛下她,不给她高潮,直至她咬着牙哀吟道,“求你,求你了──”,直至她主动用花瓣蜜肉抵着他指腹快速搓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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