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郭子豪好一会没说话,就问:“你的眼睛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郭子豪微微一笑:“不疼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除了还是看不清。”
少女抿了抿嘴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偏要对我动手动脚,逼我出手放大招。”她这句话虽然还是指责,但语气温柔,暗暗有致歉内疚之意,只不过她脾气倔强,难以开口说几句道歉的话。
郭子豪与这少女相处了一会儿,摸到了一点她的性格,心有灵犀,也能体会出她的心意,不禁笑说:“其实眼睛无所谓,另外一处却有些糟糕。”少女问:“哪里?”郭子豪抬起刚才被她咬过一口的手:“这里。”
少女伸手抚摸他的伤口,吹了一口气,笑说:“好啦,没事了,牙印都快消失了。”
郭子豪只觉得她的肌肤滑腻异常,温软如水,抚在他手背上十分舒服,甚为享受。他忍不住说:“牙齿印子过些日子看不出来,但造成的内伤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毒发身亡。”
少女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忍不住咯咯娇笑,说:“非要我说对不起啊!小气鬼。”
郭子豪说:“在姨妈眼里我是小气鬼又是大草包,做人太失败了。”
少女听到姨妈两个字,再次笑起来,柔声说:“你如果一辈子叫我姨妈,我或许……可以考虑调教调教你。”
郭子豪心里一蕩,双手抓住她的手腕,点头说“好啊!”
少女吃了一惊,猛地抽开手,曲起手指头,顺便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轻不重,好似小孩子常玩的游戏一样,俏皮可爱。郭子豪摸着额头,嘿嘿一笑,油然升起一股幸福感。这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装作无意的问:“你为什么要离开周家?”
少女一愣,随口说:“没事想出来遛遛。”郭子豪又问:“去东城去找朋友?”少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郭子豪果然发现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少女的语调有些异常,他心里更有谱,忽然,淡淡地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少女的神色一变,摇头否认说:“怎么可能?我跟周小姐说过了。”
郭子豪若有深意地望着她,虽然没接着问,但这种注视更能震慑到少女。殊不知,他什么看不清,少女的脸在眼前只是一团模糊。
一会儿,少女的神色愈发慌张起来,抿了抿嘴,问道:“你知道什么?别这样怪怪地看着我,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
郭子豪这才慢悠悠的说:“你闯了大祸,哼哼,竟然想一跑了之。”
少女紧张地问:“我闯什么祸?”
郭子豪终于找到她的弱点,当然不能放过,坏笑着问:“那件被你打破的玉瓷,你要赔多少钱?”
之前,郭子豪听周芷怡说过,这件事不怪他,责任由女仆来全部承担。估计那玩意价值不非,他肯定赔不出钱,受其它责罚肯定在所难免,瞧她身娇肉嫩的样子,肯定是受不了委屈这才偷偷跑出了周家,还装扮成老妇人的样子,掩人耳目。只是想不到她胆大妄为,跑就跑了,居然还敢到宴会厅晃蕩,吃饱喝足,还顺手摆了他一道。
少女听到他的话,固然是吃了一惊,眼睛却一亮,随后,嘴角浮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问:“怎么?你想为我赔偿?”
郭子豪说:“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惜周小姐不让,要不这样,我现在打电话为你求个情。”
少女急忙摇头说:“不用了,其实也没多大的事。”
郭子豪掏出电话,装作拨号码的样子,其实他还没有周芷怡的电话号码。少女见他的举动,更是紧张,赶紧说:“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郭子豪停下手,冷笑说:“给你个自首的机会,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少女皱眉看着他,迟疑着问:“你到底想干嘛?”
郭子豪说:“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从周家偷跑出来的?”
少女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小声说:“求你别告诉周小姐。我不想回去,以后都不想回……”说着,她的声音低下去,听起来很难过的样子。郭子豪心下一软,但表面上生冷地问:“你怕受责罚?”少女说:“不是,我是受不了那种……那种约束,让人窒息的约束,就像小鸟关在笼子里一样,让你透不过气来,什么都讲究规矩,礼仪,该死的家教,还有每天早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封闭的房间。”
郭子豪说:“所以你就想,脱离这种环境,呼吸点自由空气?”
少女说:“每天都在想,直到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郭子豪叹说:“看来啊,在大富人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少女说:“岂止不好过,简直糟糕透了。”郭子豪说:“好吧!那我就帮你越狱,也算是做件好事,超度一个向往自由的生灵。”
少女眉开眼笑:“谢啦,大哥哥。”这一声叫得很甜,算是补过,白让郭子豪叫了很多声姨妈。
郭子豪话锋一转,忽然说:“不谢,我是有条件的。”
少女问:“什么条件?”
郭子豪悠然说道:“从今往后,你得跟着我。”少女啊了一声:“什么跟着你啊?”郭子豪说:“当然是做我的女仆。”少女一愣,随后讥笑说:“你想得美啊!凭什么?让我从周家的女仆,变成你的女仆,这有什么区别?待遇还更差了。”郭子豪说:“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虽然我不如周家那么豪华,但我绝对不限制你的行动自由,给你像朋友一样的待遇,怎么样?”
少女摇头说:“不怎么样,不干。”
郭子豪说:“别忙着拒绝,考虑一下。你如果一直在周家,肯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邪恶,你长得这么漂亮,街上的男人看到你,即使不是色狼也要变色狼了,各种非礼,各种意想不到的调戏,很可怕的,一定会让你为自由付出代价。”
少女说:“我看你就是一个大坏蛋,街上还有什么人比你坏吗?”
郭子豪一滞,懒得再跟她多说,语气转恶说:“是啊,我就是坏蛋,今天你不从,我要你好看。”
少女有些害怕,说:“你威胁我?”
郭子豪露出狼样,恶狠狠说:“把你抓回去是轻的了,我要你赔钱,12亿。”他伸手把那件玉器拿起来,塞到少女怀里,“吶,这东西归你,你欠我12亿。”
少女说:“你无赖啊!”
郭子豪说:“我就是无赖怎么招?”
少女扑哧一笑,说道:“大哥哥,大草包,你装作坏人也装不像啊!我知道的,你其实人心很好,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郭子豪气鼓鼓的瞪着她,心想,这美少女的智商怎么这么高啊?竟然跟美貌成正比,威逼利诱都不能使她就范,总不成将她打晕了,揣进口袋带回家。
正在没辙的时候,忽然听少女说:“其实呢!要让我跟着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我愿意,不然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强迫到我。”郭子豪一喜,问:“你愿意吗?”
少女晃悠悠地说:“愿意……但你得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照办,不许耍赖,不许使诈,不準欺负我,更不準对我动手动脚,连语言都不能说重一点,我需要什么,你尽量满足,这样我也许会考虑考虑,答应做你的女仆。”
郭子豪哑然失笑:“my god,这还算是女仆吗?干脆我做你的男仆得了。”
少女说:“这是你的荣耀。”
郭子豪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转而嘿嘿笑说:“尊敬的女王大人,请您到府上做客,我一定会伺候好您。”少女说:“不用叫女王,请叫我姨妈。”
哈,她还可真有自知之明啊!
郭子豪眼珠一转,心想,说什么条件都可以,先把你骗到我的地盘上,看哥哥怎么收拾你。他就说:“好咧,小的明白。”
少女笑说:“这才乖嘛。好吧,我就去你家待几天,反正我朋友那里也不是太方便。”
郭子豪见她终于同意,心里乐开了花。今天真是发大了,就算没追到周小姐,至少把她的女仆弄到手了,天上最亮最美的一颗星啊!他担心少女反悔,故意找了个话题问她:“你的化妆技术怎么这么好?从哪里学的?”
少女说:“周小姐学了一门专业,歌剧表演艺术,没事儿就找我们排练,自个表演着玩。这么几年下来,我就演什么像什么,比周小姐还厉害。”
郭子豪啧啧称奇,说:“难怪你装成老妇人那么像,神形兼备,恐怕连你朋友,你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少女瞅了他一眼:“那当然,除非我说破,连周小姐都不知道我扮成了什么。你也厉害,算是第一个识破我的吧!”
郭子豪又问:“还有,在宴会上,你是怎么把周小姐请过来的?”
少女说:“太容易了,我过去跟周小姐说:‘那边有一位郭先生找你,他说他很中意你,能否请你跟他聊一会儿?’就这样,周小姐随我就过来了。”
郭子豪问:“这么简单?”
少女说:“就这样简单,追爱没那么复杂的,有什么心里话直接告诉她就是,一个大男人,别扭扭捏捏的,反倒让人讨厌。”
郭子豪哑然发愣,摇头说:“你又不是男人,不知道这样会很没面子。”
少女鄙夷说:“喜欢她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郭子豪摊手说:“得了,我说不过你,打住。”
少女说:“其实,周小姐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文雅大方,不会计较这些小节,她接近法国人的浪漫的情怀,欣赏有才华的男人,在她面前,大可尽情展示你的才识,这样,反倒更容易让她心仪你。”
郭子豪叹服说:“想不到你泡妞这么厉害,可惜你是个妞。”
少女说:“你明白就好,做我的男仆三个月,肯定会让你受益非浅。”
郭子豪哈哈一笑,心想这话有理,抛开身份不说,有这个少女在身边,对追求周芷怡都大有帮助,得好好发挥,物尽其用。师夷长技以制夷,以周家女仆的犀利攻克周芷怡。